,求个跋厄祈福的兆头。两家的长辈我都算进去了,不过东府那边,自你上次跟我说了那些事,我就放在最后做他们的了,送不送你说了算。”
他胳膊环住她,笑道:“没我的份啊,我也想要。”
“都说是给长辈做的了。”
锦麟道:“我不管,你得想想办法。”
她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十分难受之下便肩膀一抖,想摆脱他:“叫你闺女,儿媳妇做去!”
他咯咯一笑,就去吻她耳后,一手搭在她小腹上揉:“那你倒是把我儿子生出来啊。”暇玉手上还拿着针线,去推他的手:“先别闹。”但锦麟最喜欢顶风作案,她越不愿意,他越觉得有意思,非要和她纠缠,她嘴上说道:“你先等等,我把针收起来……哎,针呢?”手里空空如也,刚才捏在指间的针居然不见了。她赶紧挣脱他:“肯定在你身上,你先别动,让我找找。”
刚才推推搡搡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弄丢的,插到他身上哪块地方去了,暇玉从他袖口开始,然后沿着胸口向下检查,最后到了胯部,没多想的拍了拍:“疼么?”听不到他回答,她抬眸,正对上他闪着坏笑意味的眼眸,便于此时猛地发觉他下面早搭起了帐篷。弄的暇玉闭上眼睛良久无语。锦麟抓住她的手,往下面继续拍:“怎么不找了?”
“不找了,扎的你疼,才知道长记性,以后女人做针线活的时候,别靠过来添乱。”
“说我添乱?我就先乱乱你的心性!”狼扑过去,抱住她就床上按去。结果膝盖刚挨到床板,就听他呀的一声,忙跌坐到一边去,从衣服膝襕处抽出一根针,恨恨的往地上一丢,然后呲牙咧嘴的揉刺痛的地方。正欲让妻子过来替他揉揉,却见她仰面躺在床上,用衣袖盖着脸,身体微微颤抖,他忙过去将她袖子扯开,就见她因憋着笑意,满面潮红。
“你,你敢笑我?”说着,就去搔她腋下:“胆肥了你,叫你笑,那就笑到哭吧你。”
正在两人闹做一团的时候,青桐悄步走到了里间门口站住,锦麟眼尖立即发现了,没好气的问:“有什么事?”青桐忙低下头道:“刚才门子送来一封信,说是吴大少爷送来的……奴婢就给夫人送来了。”
“搁外面桌上吧。”
青桐道了声是,默默的退了下去。多亏有青桐过送信,暇玉趁机喘匀了气,擦着眼泪求饶:“我错了,你饶了吧。”他不怀好意的笑了两声,就去掀她裙子。刚才青桐都撞进来一次了,白日行滛的危险性太大了,她自然不愿意,但架不住他执意如此,最后只得依了他。
待他尽了兴,精神抖擞的坐起来穿戴衣服,她却因他搓弄的仍旧娇喘连连,浑身无力的躺在一边。他一边揩去唇上沾的口脂,一边拨弄她的胸口:“好玉儿,想什么呢?”
“渴……”她撑坐起来:“我想喝口水。”
他掂量了下桌上的茶壶,见里面有水,便倒了半杯端回来给她。她小口嘬了会,道:“不知道我大哥信上说些什么,你去拿来,咱们看看吧。”锦麟便起身去外间拿信,待把信捏到手里,只觉得心里一颤,他干嘛听她的?她要喝水端给她,看信也递给她。
这时就听暇玉在里面唤他:“锦麟,你在看信吗?上面说什么?”
他转身回去,把信抛给她:“自己看,难道还要我读给你听?不过不看也知道,定是要你冬至节归宁。”暇玉拆了信,扫看完道:“嗯,是说要我归宁的事了,不过要我务必让你一起去,说要他们要好好感谢你。”
“废话,我还能让你自己回去吗?”锦麟道:“不过那天在奉天殿要举行大朝仪,我二更就得准备进宫。等大朝仪结束,还得和人寒暄互相祝贺……”
“嗯,那我等你回来,咱们祭拜了先祖,再过去。”
锦麟微微颔首,却自言自语的低声说:“但愿那天没什么事,这汉王不日到京,别生事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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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天早晨,外面黑漆漆的刮着冷风,把锦麟送走后。暇玉也得开始忙活一天的事宜,可刚一开门,就被一股冷风打了回来,回去又加了件衣裳,心说不管怎样,一定得把冬至和元旦熬过去才行,便顶着黎明前的酷寒出门做事了。
先命人打扫中堂,再去请先祖的画像摆放好,期间还得盯着祭祀用的牲醴和米丸,待天边放光才准备妥当。这时早起的仆人间已有开始互相祝贺的了,她便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将各个院子领头的仆妇叫过来,派发下去,让她们在冬至节讨个好彩头。
不久,穆锦麟从外面回来,拿着一叠红笺贺贴,看都不看就往桌上一撂,把暖耳摘下,捂着下巴说:“冻死我了,今年天儿真冷。我看那孙尚书是不行了,七老八十的,一身老骨头,刚才在朝仪上鼻涕都挂到胡子上了,也不说擦擦。”
暇玉哭笑不得:“大概是太冷了,人都晕过去了。”
“不说他们了。时辰正好,咱们忙正事。”带着妻子到了中堂祭拜先祖。好在暇玉为了今天的祭祀,提前做了准备,没出任何岔子,顺利的完成了一些列的礼仪。之后两人回到上房,换了衣裳让各院子的人来请安祝福。
因由穆锦麟坐镇,各院子的莺莺燕燕们乖巧的跟刚出生的小猫似的。
等这些请安的人走了,容不得歇气,就得让人把给吴家的贺礼拿出来。上次是暇玉的祖父做寿,只送不收,而这次不一样,冬至节就是亲人间互相赠送礼物的,为了让吴家不至于难做,她故意备份了不那么重的东西,以免吴家为了回礼而痛苦。趁妻子去备礼,锦麟让人取来空白的礼帖和笔墨,随便找了个收到的贺贴,将称呼改成东府的伯父,摘了几句抄到贺贴上,让阑信捧着吹干后,命他送过去了。
和上次去暖寿一样,吴家老小全员在门口迎接。暇玉看到因为牢狱之灾瘦了好几圈的父亲和略显憔悴的母亲和哥哥,心里揪着疼,赶紧下车道:“大冷天的都出来干嘛,咱们快进去吧。”
“可是……”吴敬仁看向穆锦麟。
暇玉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就见穆锦麟眼睛眺望胡同口,蹙着眉头。而这时就见一人骑着枣红色的马匹奔进了胡同,急急勒紧缰绳停下后,一溜烟跑到穆锦麟面前,单膝跪下道:“大人,可寻到你了。皇上宣您进宫陪太子爷和汉王殿下过节。”
锦麟心说,就觉得有事要找上门,果然来了,随身带着进宫的牙牌还真对了。太子和汉王表面和气,但早就水火不容,碰面准没好事。
“知道了,我这就去。”他转身对妻子和吴家老小道:“我得走了,你们好好聚聚吧。”想起上次清泉寺的事,又叮嘱:“暇玉,没我来接你,你哪都不许去。”
第四十章
刚入宫门那会天上飘起零星的雪粒子,待到太子和汉王所在的暖阁的时候,飘雪已成撒盐之势,锦麟灌了一脖子冷风,刚一进暖阁忙让守门的小黄门给扫净了。这时从暖阁里间出来个慈眉善目的老太监,正是太子的近侍齐公公,他先笑道:“这天儿可真冷,穆大人正好进去陪太子爷和汉王殿下吃炙羊肉。”
锦麟嘴角一抽,心说要知道进宫吃劳什子羊肉,他宁愿称病在家。齐公公不知锦麟不喜欢吃膻味,一路笑着迎着他进去,对在炕上坐着的两位殿下道:“穆大人来了。”
这时一个穿紫色亲王常服的男子,先笑道:“是穆家表哥来了,快过来坐。太子爷刚才还念叨你呢。”
这人便是汉王绍棠了,和太子绍栾都是皇后所出的嫡子,三年前离京去了南边的封地,这几年,从太后到皇后都想念的不行,适逢年关就给召回了京师。
锦麟一抱拳:“陪内人归宁的路上才接到诏令,故此来晚了。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绍栾亦笑道:“不打紧,来了就好了。是绍棠缠着父皇说,就我们凑在一起没意思,才叫你入宫陪我们的。”
锦麟一闻这羊肉味,只觉得腥膻,但不能违抗,硬着头皮坐过去,由一旁的太监夹了块羊肉放到了碟中。
这时汉王一边嚼着肉,一边对他哥太子道:“大朝仪结束之后,父皇是去看金妃那个贱人了吧,估计这会还被她缠着,在她宫中呢。”
锦麟面目表情的盯着炉上的肉,而太子马上对弟弟道:“后宫的事,与你我何干?少议论为妙。”
汉王一挑眉,做恍然大悟状,看了眼穆锦麟笑道:“是怕穆同知告诉父皇,不会的,他是咱们自己人。”
锦麟这时说什么都是错,只得装作那两个耳朵是摆设一般,不发一言。太子睇了眼弟弟,亲自夹菜给他碗里,笑眯眯的说:“你远道而来,吃些牛羊肉,抗冻。”
“才到凌州不足三年,我还禁得住北方的风。”汉王虽这么说,还是将太子夹给自己的羊肉片吃了。
待三个人吃的九分饱了,汉王一咂嘴,道:“我估摸着父皇还在那贱人宫中没回来,咱们还有空闲时间消磨。”然后摆摆手,捏着鼻子说:“一屋子膻味,快些把香点了吧。”
太子对自己长久以来为什么看弟弟不顺眼的原因,在这一刻找到了缘由,除了他总是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之外,就是在别人的地盘极度随便,这暖阁在东宫,东西都是他太子的,他倒是指挥上了,一会吃吃喝喝,一会又要焚香的。
太子摆出一副慈爱的面孔,对弟弟笑道:“刚才吃喝的时候,你不嫌膻,吃干净了抹了嘴巴就嫌弃上了。”汉王亦十分配合的撒娇道:“再不焚香,我就去开窗了。”
太子便忙去拦他,故作慌张的对齐公公说:“大伴儿,你快想办法把味儿去了。”
齐公公应诺,退了出去,不久牵进来一只跟炕差不多高的大鸟,那鸟的羽毛绮丽缤纷,太监们拿吃的引它,它就张开翅膀扑棱着在屋内漫步,只闻一阵淡淡的香味随着它的步子蔓散开来,不久就充盈了整个暖阁。汉王十分新奇的跳下床去,夺了太监手中的鸟食碟,亲自去逗弄:“原来是给它翅膀熏香了,让它扑哧翅膀散香!我才想起来,我也带着个礼物进京,还未来及进献呢。”
“是什么?”
汉王起身拍了拍衣裳,笑道:“太子爷和穆同知随小王来就知道了。那东西没法带进宫来,搁到豹房了,还没告诉任何人。哎,正好外面的雪停了!”
趁汉王笑的眼睛眯缝,太子寻思的扫向锦麟,那意思是问他,汉王准备进献的是什么东西。
等宫人们伺候了两位殿下更了大麾,准备出门的时候,锦麟终于找到了机会,在太子耳边轻声道:“……应该是与晋国公家的贡品冲突了。”
晋国公府是太子妃的娘家,太子妃的兄长承袭了爵位,逢年过节和所有王孙贵族一样,要孝敬皇帝,手段自然是进献。比别人不同的是,他今年别出心裁寻到了一个祥瑞之物——白虎。
太子一蹙眉,心说和晋国公的物什冲撞了……就是说……
他满腹狐疑的坐了肩舆与汉王一同到了专门豢养各种奇珍异兽的豹房,果然看到了那个雷同的礼物——白鹿。
汉王嘿嘿一笑:“此乃祥瑞,想来是父皇得道之日不远了。”
要说全国最想皇帝得道成仙,脱了肉体凡胎的躯壳驾鹤西归的自然是太子。但他此时只觉得脑袋轰隆隆作响,晋国公弄个白虎,他弄个白鹿,从讨喜上说现显然白鹿更有象征意义。汉王这个礼物一出现,自然显得晋国公的无足轻重了。
太子附和的重重点头:“孤听闻晋国公也寻到了一只白虎,果然祥瑞频出,此乃好兆头啊。”
汉王微一皱眉,晋国公早不献晚不献,偏赶自己这次难得回京和自己作对,定是太子从穆锦麟那里知道自己要献白鹿,故意为难自己,让晋国公也找了一样的东西来。他道:“既然晋国公府也有此等祥瑞,不如一起进献好了,要不然分了先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约定好了。”
锦麟暗说,就知道两人都坐不镇了,想把对方的‘祥瑞’搞死,且看他们准备怎么办。
这时就听汉王道:“这样吧,不如咱们玩个游戏,赢的那方替两人一并进献了祥瑞。”
太子一怔,继而苦笑:“皇弟说错了,是晋国公府的东西,孤可不能替他们做主。”
“能替,能替,晋国公是嫂嫂的娘家人,还不得听您的。”不等太子反驳,就道:“今个是冬至,古人有几个习俗,归宁,游猎,出游。皇兄和小王不能出宫游猎,不如弄个箭靶子,看人射两箭过过瘾。”说着推将出一个魁梧挺拔的护卫,指着他说:“小王近日得的猛士,百步穿杨不在话下,皇兄也快选个人出来吧。”
一番话占尽了先机,太子不好拒绝,扫视了一圈自个身边的太监和护卫,最终把目光落在穆锦麟身上:“就你了。”
不等穆锦麟拒绝,汉王反倒一笑:“听说穆同知考武举那会能左右开弓,今日让小王开开眼界也好。”便对那护卫道:“小王就指望你了,你可得争气。”
锦麟在两位殿下面前,本就不能左右状况,他们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呗。等人立靶子,找弓弩的时候,锦麟就见太子用口型对他道了一个赢字。他一闭眼,告诉对方自己知道了。
雪虽停了,但风仍强劲,这种天气开弓射箭,没点力气扯满弓弦,发箭的力度不够,箭就得被吹歪跑偏了。锦麟先开一箭,那箭直奔靶心,稳稳的定住了。而汉王的护卫,亦顶风开弓,一箭射出,箭是奔着靶子去了,结果直扎到靶子的外围,离靶心还差了些距离。汉王脸色便不怎么好看了,低头摆弄自己身上的组佩,过了一会,他就听太子笑道:“看来是为兄赢了。”
汉王故作无所谓的弹了弹肩膀上飘上的雪粒子,道:“那就请晋国公将这白鹿一并进献给父皇了。”抬头看了眼日头,故作惊讶的说:“时辰不早了,和九弟约好的去看他,得去了。太子殿下,臣弟告辞。”
太子巴不得他走,寒暄了几句,马上放行。等簇拥着汉王的人都走干净了,太子才长出一口气,指着那白鹿问锦麟:“这玩意怎么办?你有办法吗?”锦麟道:“不想和晋国公的进献之物抢风头的话,将它饿死便是,若是汉王追问起来,就说白鹿是天上神物,不食人间草料。”
太子哈哈一笑:“还是你有主意。”太子嫌坐肩舆太冷,便和锦麟一并步行。
“绍棠肯定知道他那个护卫比不过你,可还是准备应战,你觉得是为什么?”
锦麟道:“是试探我和您的关系,看我是不是听从您的调遣,完成您的心愿。”
太子袖手叹道:“是啊,刚开始吃饭那会,表现的对你不设防,就是暗示你与东宫亲近,今日说话内容不会外泄。”说完,朝锦麟挑了挑眉道:“听说周指挥使常找你麻烦,他肯定知道你和东宫走的近,哈哈,没等孤君临天下,父皇提前把你打发了,可怎么办?”
锦麟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殿下定能找到比我更得力的人。”
太子摸了摸下巴:“父皇逐年增寿,周聃心里颤抖着呢。就怕你有朝一日骑到他头顶,把他抽筋断骨。”
锦麟心说,这话说的没错,怕皇帝驾崩的人很多,但周聃绝对能排在前列,若是太子继位,提拔了自己做指挥使,他周聃全家得死上几个来回。
“父皇的确有将你留给孤用的想法,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迅速的提拔你坐到同知的位置,不过……”太子停下脚步看日影:“不过就怕他开始后悔了。”
培养储君,却不希望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储君对自己构成威胁。本应该是皇帝的心腹现任锦衣卫□一个和太子关系颇近,等着接任指挥使的人,的确叫人没法安心,或许还会随着增寿,越来越起猜忌。
锦麟自然明白太子所指,便道:“臣下悉听太子殿下差遣。”
已将赌注压在太子身上了,不管如何,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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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敬仁出了那档子事,自觉面对儿女脸上无光,哑巴似的沉默寡言,而方氏以前顾及他的脸面,替他遮掩,这次爆出如此大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索性当着暇玉的面哭诉委屈,吴敬仁在屋里待不住,便去找儿子澄玉,准备融洽下父子关系,可澄玉在筹备太医院的大考,忙的昏天暗地,差点湮没在书堆里,心不在焉的和父亲说了几句话,就去捧书看了,吴敬仁碰了钉子,灰溜溜的去见老爹寻求父子温暖,结果被教训了一顿,灰头土脸的只得往上房回。
这时院里的小厮跑进来,撞见了他,欣喜的禀告:“老爷,姑爷回来了,正叫人牵马呢,马上进院子了。”
吴敬仁一听大惊失色,他可不想在这里碰到进院的穆锦麟,赶紧往上房没魂似的跑去,一溜烟开门进去了,见妻子还跟女儿絮叨那点破事,便急道:“快别说了,穆锦麟回来了!暇玉,你快点去接他!”
暇玉怕外面的冷风:“不用接他,有人给他领路,一会就过来了。”
“别让他过来,你把他领到你那屋去!痛快点!”
方氏埋怨道:“你不是要好好感激你这位女婿么,他正好来了,你躲什么。”
吴敬仁道:“不行,我害怕他。”
难得父亲说的这么直接,暇玉哭笑不得,看向母亲,而方氏道:“你怕,难道暇玉不怕,你倒好,又为了你自己,把闺女推出去。”
暇玉忙说:“那我就出去拦拦他,一会晚饭再见不迟,等我们用完晚饭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你们见面的时间能缩短不少,大家都好过。”说着,让浮香给自己穿了外裳出去迎他。
穆锦麟听说妻子在她父母那院子,一进院便径直朝那走,没想半路却遇到妻子来接他。他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问的没头脑,暇玉一怔:“当然是来接你的啊。”扯住他的手,往自己原本的院子走:“咱们先回去,爹娘一会吃饭的时候再见不迟。”他一路受着冷风回来,手比一直在屋内烤火的暇玉凉多了。
暇玉牵着他的手,道:“这天多冷啊,以后来回走别骑马了。”
天黑的早,这时候太阳已朝山下滑去,锦麟望了眼天边,想起刚才和太子的一番计划,开口对暇玉道:“以前我觉得权势和钱财是最重要的,现在……”
“现在怎么?”她回眸,夕阳给她脸庞增了可人的红晕。
他支吾吾的说:“现在你也很要紧。”
暇玉一听,恨不得把他手给甩飞了。忍气安慰自己,这是进步,难得的进步,自己居然能排在权势和钱财之后了,名次有所提升,可喜可贺。便挤出笑容,道:“……就算没有权势钱财,你还有我。”
他一怔,忽然捧起她的脸,激动的连连嘬嘴。
第四十一章
清天白日的在院子里搂搂抱抱的不成体统,暇玉使劲拍打他好不易才终于挣脱了嗔怪道:“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呢,你倒是注意点!”
锦麟欢喜还来不及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便搂住她护在臂弯下:“谁看了?”瞅了眼一旁的带路小厮:“你看着了?”那小厮忙低下头不敢吱声,锦麟却不肯放过他,追问道:“问你话呢哑巴吗?!”
小厮忙道:“不曾看到什么。”
锦麟笑着对妻子道:“你听到了?”
“……”暇玉道:“他要是敢说看到了你是不是得把人家眼睛挖出来,谁敢说!”她再次挣脱他的束缚:“外面太冷了,咱们快回屋吧。”
锦麟道:“回屋你也不许我抱我何必着急回去。”
睁眼睛说瞎话她什么时候违背这位大爷的意愿了?!但他说有就有吧她便说:“许你抱着快跟我回去吧我衣裳都快被风吹透了。”说完转身向自己那院走。
锦麟发现有一点和之前不一样了就是原本她是牵着他的手走的。他犹豫了一下决定伸手去握她近在咫尺的小手谁知刚出手偏巧冷风刮过暇玉没戴暖耳出来冻的受不了抬手去捂耳朵叫他捞了个空。
暇玉只觉得身边被他刮蹭了一下不解的问:“怎么了?”
他气的一闭眼心说今天真是倒霉进宫吃了一嘴膻味不说这会这点小事也办不成便道:“没什么。”
饶是暇玉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情绪变化的原因只好视而不见继续前行总算回到了屋内她给他脱了外裳打扫干净雪沫晾在衣架上又叫人打了热水来给他净手。锦麟刚才那会虽然手冷但只凉那么一层净手后烤了会火就恢复如常了他便开始琢磨起别的来。他心里还惦记着刚才没做到的事就对一旁给自己沏茶的妻子道:“你不是冷么怎么不过来烤烤火?”
“我已经暖和了你自个先烤吧。”天已擦黑了她心想泡完茶得把蜡烛点上了。不过这里的蜡烛比不上自家的味道有些大但愿他别挑剔暂时先忍忍。正想着忽然身子被人从后面转过去然后双手被温暖的掌紧紧的包裹住捧在面前。
“手还凉吗?我给你暖暖。”
暇玉任他给自己暖手略有几分感动至少他还惦记着她这个排行第三的冷暖。
她的手指细长白皙却没多少肉握紧了反倒有点硌手。忽然想到了什么兀自抿嘴笑起来。暇玉好奇:“怎么了?有什么招笑的事吗?”他轻咳了一声道:“从你这净是骨头的小手可想象不出你胸前那两团倒有些分量。”
“……”她要是知道他说这种话打死她也不会好奇发问她微微咬唇憋了半天没能憋出可以回应的话干脆沉默不语了。
锦麟分出一只手戳了下她胸口:“这样刚好又不做奶妈子长那么大也没用。”
“……”她要是知道不回应他他又说出这么句话那么上一句她肯定得说点什么。她便于此时硬挤出一句:“合你心意就好……”
说到合心意开始动娶她念头那会只觉得她皮肤白净清秀可人很是入他眼缘。现在来看她更是没什么地方不招他喜欢的连她微抿的嘴唇弧度也合他心意。并且她对自己亦有情想到这里心里暖呼呼的。他以前从没想过两情相悦这码事现在才知其中的好。
这时浮香打外面进来刚把门掩上:“夫人炭取来了。”转身就看到穆锦麟握着暇玉的手很是亲昵。她一怔马上道:“老爷夫人奴婢看厨房那边缺人手奴婢想去搭把手帮忙。”
锦麟十分爽快的答应:“去吧吃饭了再来通报。”等浮香重新出了门他笑道:“她倒挺机灵。”
暇玉道:“是啊不过岁数大了我不能总留着她想给她找好人家嫁了。”
“我想想我周围有没有缺女人的她模样不差该有人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可不信他身边有洁身自好的好人立即打断他的‘善心’笑道:“她自小跟着我我不想让她给人做妾。还是从药铺和医馆那边找和她身份相配的小大夫吧。”
“从三品锦衣卫同知夫人身边的丫鬟难道身份低吗?”
暇玉柔声道:“我的意思是做大夫的医术学到手了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能混过口饭吃。浮香自小被他爹卖到我们家缺的不就是个安稳么。嫁个性格老实忠厚的男人一辈子赚赚富足的小钱就够了。做妾一时得宠年之后指不定什么样了。”
锦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浮香是何许人哪能让他操心。
此时天完全暗下来了她要去点蜡烛。要说穆锦麟等的就是天黑将跟班的浮香打发了这会就他们两个不做点别的简直浪费了这大好的时机。将她拦腰揽住弄到床边向她身上靠过去两人齐齐跌在床上。
“一会吃饭了快别这样!”她要坐起来他横臂一压重新她锁在怀里轻吻她耳后:“刚才不是约好让我回屋抱着么。”她的确答应过这个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他另一只手在解她的小袄便生气的掐他手:“那你脱我衣裳干什么!”锦麟咯咯笑道:“我又没说穿着衣服抱你。”暇玉被他的厚颜无耻打败了恨道:“又不是自己家你能不能顾及点?!一会有人叫咱们吃饭现穿衣服哪能来得及?”
他恍然大悟的说:“对啊还是你想的周到。”手从她上身移到下面在她两腿间隔着裤子轻揉:“那咱们直接点你说好不好?”
“……”
听不到她回应锦麟故意凑上去将耳朵靠近她唇边笑眯眯的问:“好不好?嗯说话。”
他愿意做的事情她改变不了倒不如主动点。便卷舌在他耳蜗舔了下羞涩的道了声好。这动作险些要了穆锦麟的命只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自耳蜗起窜入了五脏六腑弄的他一个激灵。短暂的失神后立即用力缠吮她的唇直吻的两人快喘不过气来了才暂时离开专注去褪她裙底的裤子探到她腿间的濡湿他极是得意但这会没心思和她调笑直接一顶和她贴合在一起。
他探手进入她上身握住她一边的软雪揉搓在她耳边哑笑道:“我就说这大小一只手握住刚好。”
听了这话她竟下腹一紧娇喘不止这自然是对他的回应他兴奋的难以自已恨不能死在她身上才好。而这时暇玉怕他再说那些话撩拨自己便捧起他的脸与他缠吻锦麟得了鼓励只觉得此间她最重要其他的统统抛到脑后去了。
待春潮涌过两人交颈叠股相卧他给她合上小袄扯过被子给两人盖上虽然现在浑身仍旧燥热但用不了多一会就得凉下来。帐内旖旎如春气氛大好再者此时黑漆一片遮掩了他的心慌胆子大起来问道:“暇玉你喜欢我吧?”
他问的认真她答的随意只有一个
锦麟不甘心:“多多喜欢?”
“……”这种东西可没有衡量单位。她便搂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柔声反问:“那你感觉到多少?”把这个问题抛给他回答了。锦麟仔细想了一番但故意说:“没感觉到多少。”暇玉便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轻笑道:“看来我还得努力让你觉察才是。”
锦麟暗自窃喜不再发问只将她抱紧。过了好一会暇玉缓过劲来道:“天都这么黑了该吃饭了吧。是不是刚才有人来叫你我没听到?”锦麟道:“我不饿别管他。”暇玉不依:“我爹娘设宴就是为了款待你的你哪能不出现呢。锦麟你去外面看看找个人问问。”
比起那帮子人还是怀里的人更重要他搂着娇妻温存蹭着她颈窝:“我一身汗我怕出去受风着凉再等等等汗散了我再去。”他肯答应出去已是不易她不敢再强求便说好。
于是两人重新躺好她亦觉得此刻气氛不错便问了一个一直盘绕在她心头的疑问那就是锦衣卫的眼线真的是无孔不入什么都知道的么。
“锦麟我想问你点事。”
他心里一颤心说他刚问她多喜欢自己万一她照样子问回来他可怎么办?不禁十分紧张但又有几分期待便说:“你问吧。”
“锦麟我以前听过一个传闻说某个将军在外征战数年回来在见皇帝的前一晚他十分担心功高盖主被皇帝忌惮。在晚上一个伺候他二十多年的洗脚老奴面前他就念叨这件事。结果那个老奴跟他说将军您不必担心皇上知道您是忠心耿耿的。原来那个老奴是锦衣卫的人派去监视那个将军的。你们有这么厉害吗?”
原来说的是这破事害的他瞎担心一场有些扫兴的回答:“这个传闻是民间杜撰的不过若是想这样的事一点都不难。塞外西南蛮荒之地都有我们的人明的暗的只要你想知道。”
暇玉惊讶随即半开玩笑的说:“那最好调查一下我爹的小金库在哪里省得他再拿钱出去不做好事。”
谁知锦麟道:“在你爹书房书架上数第二排中间的《神农本草经》内他掏空了书页立面有一锭小金元宝。”
她愕然:“你你说笑呢吧。”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你为什么知道?”也太吓人了。
“娶你之前总得知道你家的底细。”
重点不是这个!暇玉道:“底细归底细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他十分得意:“疑点总得查清比如你爹在书房藏了什么鬼鬼祟祟的若是什么不法之物可了不得。”
暇玉心说完了他连这个都知道那爹娘兄长平日里对他的评价定也传到他耳中了便提心吊胆的试探着问:“那……他们说什么。”
他冷笑:“没关系骂我的人不多他们几个。”
“……”暇玉忽然觉得父亲说的没错他有充分的理由害怕穆锦麟。
这时锦麟翻身坐起来道:“我去喊个人问问马上回来。”待他走了暇玉立即在脑海内回忆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没多久他端着烛台回来扶她坐起来:“到饭食了。他们只是没来叫咱们。等咱们自己过去。”
暇玉肯定是浮香说他们两个在屋里起腻然后旁人不敢过来打搅任由两人在这消磨时间。便赶紧下床整理发髻修整仪容然后和锦麟双双出门去赴宴。
果如锦麟所说菜都有些凉了可见确实出锅有一会了。宴席的核心是为了表示对将吴敬仁救出来的穆锦麟的感谢锦麟称不用客气一家人自当如此。但酒只沾了唇边就放下了菜肴也没动几筷子。吴敬仁历来嘴笨舌拙尤其遭了这场事后更是胆小了从前见到穆锦麟不敢多说话此刻更是。暇玉不忍父亲提心吊胆的待用过饭就提议和锦麟还家了。
暇玉记得锦麟说的话本想查探父亲是否真的在书房藏了东西但今日没有时间便想待哪日再回来时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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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年为了迎接新年家家户户都忙了起来。临到年关除了过年是大事外其他的事情全部搁置下来不管有什么仇怨皆先过完年再说。连前线打仗的岁尾年关都心照不宣的停战更别提锦衣卫了锦麟亦在家休息着准备过年。
过年虽重要但比起过年他更重要于是暇玉被迫放弃该她做主的置办活动陪着他犯懒。
暇玉对此颇有点不满什么都交给下人做他这个做主人的在养大爷便对着躺在她腿上的丈夫道:“你总不能这么躺一天吧。”
“怎么不能就过年真正清闲别人不能上门。平日里不管白天还是夜里不管你在做什么事情说来就来没法推辞。你又不是没碰到过和你洗个澡都洗不成。”
暇玉心想也是别人不坐班了回家顶多写写折子他可好说走就得走。便笑道:“也是总算落到清闲了你也该好好歇歇。不过过了年从明天开始就得有送贺贴上门拜年的人了。”
锦麟叹道:“谁叫想巴结爷的人多呢。”
“……”
这时他坐起来轻佻的抬起她下巴笑问:“你想巴结爷不?”
“……”暇玉心说过年了得让他开心便笑道:“想啊。”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锦麟忽然一拍床板:“叫你亲了吗?这么不听话看爷怎么罚你。”说着就去扑她。就在两人闹做一团的时候就听有人来报说邹公公来了在客厅等着呢叫他赶快去。
穆锦麟一下子就愣了今天是年三十邹公公怎么来了?总不能是来拜年的。立即放来妻子迅速穿戴好去见人。
一见面穆锦麟赶紧深深作揖:“公公您怎么来了?该下官去拜年您才是。”
邹公公一摆手:“同知大人不必多礼咱家是奉皇上口谕来问大人几句话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放到桌上推到穆锦麟那边:“写这封奏疏的人跟大人可有关系?”
锦麟迅速打开那封奏疏一看里面列举内阁蓝大学士的罪状十条而落款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经历李仁。此人他知道但并无深交怎么可能是他指使的便道:“此人下官并不熟悉……不过李仁……是不是公公您将穆府出去的李苒和此人搞混了?”
邹公公呵呵一笑:“穆大人猜的正对。这封折子小年递上去的虽列举的是大学士的罪状但句句夹枪带棍的有所暗指龙颜大怒本想过了年再说可今个皇上又想起此人来便问左右侍从李仁是什么人结果不知拿个缺德的竟说是大人府里出去的人。于是皇帝便让咱家来问问。”
“下官奶妈的儿子的确在锦衣卫里当差但此人只是个小小的校尉哪里有资格上疏。”
这里面大有文章邹公公这么说是在暗示他皇帝身边的人有人不待见自己故意这么整自己。再或许整自己的就是眼前的邹公公在变着法的提醒自己要对他恭敬。难道冬至节那天自己进宫见太子叫他起了提防的心思。
邹公公笑道:“不是就好那咱家便没什么事儿了。”起身要走。
锦麟立即道:“下官知道公公素喜文墨正好下官这盒松烟墨想请公公品鉴请公公留步。”立即唤来阑信叫他去告诉夫人取松烟墨来。
锦麟的东西好多只有暇玉知道储藏的地方云烟墨亦不例外。得到阑信的消息暇玉立即派浮香取来那个装着松烟墨的墨漆描金匣给客厅送去。很快锦麟就见浮香捧着那个描金匣进来了。
他接过来放到桌上:“公公笑纳。”谁知正此时就见邹公公魔怔了一般的盯着浮香看那眼神吓的浮香脸色煞白做了个万福竟不听穆锦麟的命令径自离去了。
“那那是谁?”
锦麟忙道:“是下官内人屋里的丫鬟公公若是喜欢便是公公的人了。”
将邹公公送出府锦麟洋洋得意的回了卧房见浮香脸色煞白的和妻子在说什么。他一蹙眉对她说:“你先出去。”那浮香看了他一眼依依不舍的和暇玉分开出去了。暇玉不解的问:“锦麟她是不是做错事了脸色回来可难看了你别怪她大过年的饶了她这一次吧。”
他笑:“没有。她做的好着呢。”挨着妻子坐下握住她的手:“她攀上高枝了邹公公要收纳她。”
暇玉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懵懵的问:“啥?”
第四十二章
在锦麟眼中,此事不管对谁都是一件大好事便喜气洋洋的说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