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冰之幻

08 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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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飘的舞女中,领头的智王妃。

    “智王妃的舞艺真是又有进步了。”

    “也难得贵妃姐姐夸奖……”

    “听说,当初就是因为智王妃的舞艺才使智王心动的吧……”

    “是啊……”

    赤冰影端起空酒杯,小心将刚才碾兴皇赐酒时喝的酒全部一口吐出来,又小心将被子故意丢在地上。赤冰影凝神地望着一个个华丽艳丽舞蹈的女子。食指轻轻敲桌子。仿佛发呆。

    她们——应该快动手了。

    赤冰影闭眼,手握拳抵太阳穴支撑,仿佛睡着。修长乌黑的睫毛映衬她洁白如幻的眼廓。一旁的赤烨影端酒杯慢悠悠品尝。对面的座位空荡荡的,碾晨诩在这些人心目中属于半纨绔子弟模样,宴会到一半不见人对于他们是常有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并不见怪。对赤冰影来说,是不一样的。赤冰影与碾晨诩一同出席的场面本来就少之又少,虽然大多情况,碾晨诩只负责入场……

    今天,他消失得也太频繁了。

    出现得也太频繁了。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对她来讲,那就是件麻烦的大事了。

    赤冰影轻轻打哈欠。

    长袖扇着“呼呼”风声。

    动手了!

    舞女散开。

    反射雪亮白光的匕首精准对准赤冰影的颈部。

    赤冰影霍然睁眼,说时迟那时快,匕首飞速向她刺去,而赤冰影早已拿起桌上的筷子抵住。坚硬的匕首居然无法砍断筷子。赤冰影眼睛淡淡一眨,将手中的筷子轻轻一转,再用力一推。那名女子向后仰面而倒。赤冰影快速点其臂膀,把匕首拿出,最后再打了女子一掌,直至这过程全部完成,女子才躺落地面。

    赤冰影看四周。乱成一团。

    暗卫出现,禁军也跟着出来,那么,她应该可以只做好了。刚坐下,赤冰影觉得顿时不对劲,一定又刺客是冲她来的。又不知从哪里增加的黑面罩的刺客,眼熟。

    又来了!

    赤冰影快速躲闪!

    有些事情,该解决还是得解决,赤冰影跑到偏僻的角落。

    几个人把她单独围住,与别人隔开。

    “主子让我们传话给你,杀人偿命,要你——血债血偿!”

    “我杀的人太多了,你们主子算老几?”

    “无需多言。”

    一把把雪亮的剑到处穿梭。月光下,少女的影子散散落落。

    赤冰影单手支撑地面,还有几个。赤冰影再次起身,横踢一脚,又往后倒退,拿起地上的剑一把刺过去。

    好一会,刺客终于解决。

    赤冰影捂住胸口咳了咳,一口血吐出。赤冰影无力地单膝跪地,双手支撑。她的背后——还有人!赤冰影来不及躲闪,飞来的剑把那人一击致死。郁香连忙走去,扶起赤冰影:“你没事吧?”赤冰影摇摇头。郁香看赤冰影一身的伤,关切地支撑赤冰影而走:“主上正找你。王妃,江湖的人怎么会找到你?”“……不知道。”

    “来了?”赤烨影看了看微微笑着帮赤冰影包扎几处比较严重的伤口:“怎么这么多伤?”赤冰影沉默,赤烨影看上去脸色没有那么自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赤楚太子,罪证在此,你作何解释?”碾晨凯大喝。

    赤烨影淡然而笑手中依然在替赤冰影包扎:“凯王殿下也该想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难道会对我有什么好处?”“自然是趁碾兴无主时,内部混乱,好一举击破碾兴……”“就算是现在攻打碾兴,本宫伤你八百还得自损一千,凯王殿下是不是没掌握兵权,对于双方兵力一点不清楚。”

    “四哥也心系碾兴,说话难免冲动,不过证据在此,赤楚太子难逃其责,还是先委屈赤楚太子等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查清……”碾晨询说,毫无疑问,这在当前是给赤烨影极大的台阶了。

    禁军把赤烨影和赤冰影围住。赤烨影抱歉地向赤冰影笑道:“诩王不在,还是得委屈你和我一块被软禁……”“无所谓,他在,我一样会和你被软禁。”赤烨影包扎好了,站起身,轻轻摸了摸赤冰影的头无奈一笑:“真是想不到,连齐的人为了说服我,下了如此大的血本。嗯,也让他们这次赔了赔。放心,无论是哪边,他们都不会轻易让我死的。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你不会有事的。”赤冰影没有沉默附和,低沉开口:“不尽然。江湖——动手了。今时不比往日……”二人漫步在禁军护送而走。像聊家常便饭地聊着。

    兰贵妃本是想劝阻,可眼下不好说话。

    赤冰影无意识往后看了一眼,赤冰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拔出禁军的一把剑,“刷——”飞过去。与此同时,正在上方座位的婢女收手往后退了半寸,锋利的剑狠狠挂过那位婢女,“咔嚓”深深嵌入地上。禁军反应也很快速,迅速拔尖抵挡架到赤冰影的身上,赤冰影反应更快,在还没完全架死前,倒钩一脚,踢开剑锋,飞到婢女面前死死抓住她。赤烨影伸手想抓住,剑已经全部拔出架得死死的,围成一圈。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眼睛根本跟不上节奏。导致,很多人上一秒看到的是赤烨影和赤冰影好好的走着,下一秒就赤冰影已经奇迹般的到了另一个地方。

    原地的赤烨影手还保持拉赤冰影的动作,但现在只剩下空气。赤烨影苦笑,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她的武艺。赤烨影笑着把手收回,叹气。

    “冰影,你……”兰贵妃疑问。

    赤冰影没有理会,拔出插入地上的剑,架在她面前婢女颈部,冷冷地审问,那声音像一根根的冰雕:“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公主殿下说什么?”婢女冷静地问。

    禁军上前围住赤冰影。

    “你们别动!若是不想让陛下从只用昏迷几日到昏迷十几日甚至几十日就别动!”赤冰影看着那还在犹豫的禁军,无所谓道:“现在你们尽管动好了,反正陛下要真昏迷个把月,罪责怪到我头上的我逃不了,你们的会不会加罪我不知道!你们还是得想清楚,太医府没几个人知道江湖巫蛊秘术……”

    领头的林将领问:“你如何知道?”

    “这不是当下事。当下事是……”赤冰影迅速在婢女的胸口点了两下:“别尝试服毒自杀……罢了,反正,你主子是谁我没兴趣知道,好自为之。”赤冰影愣了愣放下手中的剑。

    两个侍卫上前抓住那个婢女。

    兰贵妃劝说那个将领。那个将领沉默一会儿:“好。诩王妃,若能救醒陛下等陛下醒了,你功不可没,自然会向陛下禀告。但若是——陛下没醒,臣会拼劲一切让你知道——在鬼门关走的滋味!”林将领说话铿锵有力,后半句字字透威胁,杀气连在身后的禁军都不由胆颤。

    对此,赤冰影懒懒散散打哈欠:“你的威胁力度不大够,我这辈子就没有一天不在鬼门关徘徊……至于赏赐,只要你们把我当常人对待,别有事没事找我麻烦对我来说是最大的赏赐!”赤冰影从一旁的太医手里边拿银针边无所谓地说,拔出一根银针插在碾兴皇胸口。

    林将领不由愣住,他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绝非看上去那样简单,她所经历的,绝对不是那些在家里学刺绣琴画的女子该做之事。他觉得,把碾兴皇交由她治比交由太医府还要放心。

    “咳……”很小的一声。但依然没醒。

    赤冰影把银针一一收回,再放回去。

    有人忍不住想上前。林将领伸手示意他别动。

    赤冰影的手缓缓转动越转越快,释放内力,寒气逼人,赤冰影转手将内力传输给碾兴皇,又用内力点了几个穴位,然后又像从碾兴皇身上吸出什么,最后,赤冰影一掌拍碾兴皇的后背。碾兴皇口吐出一滩白水,缓缓睁开眼。

    众人愣了愣。太医府的太医没查出的情况,被赤冰影三两下弄醒了。

    赤冰影更用力抓紧胸口的衣服,咳了咳。

    “这巫蛊之药……果然……”碾兴皇摇了摇头。林将领刚想解释,碾兴皇又示意他别说话。他转头看赤冰影:“你已经受过伤了,又自损功力将毒素转移你体内,让你为难了……”

    “不为难!陛下若是再不醒,我和哥哥会更为难,无论明里暗里。”

    碾兴皇揉了揉太阳穴。

    “不过,陛下!半盏茶后会再次昏迷自动调养气息。不出四个时辰,身体各部分会恢复正常……还可以叫太医开一些补药……噗……”说着吐出了一大口血,下唇上也然上星星点点。兰贵妃上去扶住赤冰影才使赤冰影没有倒在地上。赤冰影被扶到座位上休息。

    半盏茶后,碾兴皇离去,贵妃德妃也跟着走了。该走的人也走得差不多,空荡荡的。

    赤冰影捂着胸口在郁香搀扶,一步一步困难地走。

    “诩王妃留步!”来者不善,没事找事查的碾晨凯。赤冰影停步,头也没转,背对碾晨凯:“什么事?我告诉你,别再无聊找茬找我我麻烦,因为我不能保证会不会让你更麻烦……”碾晨询走到赤冰影面前:“这件事与你始终有牵连,所以……还是得委屈……”

    赤冰影都没有听他讲完,直接从他身旁穿过,比穿过空气还透明。

    “诩王妃!我们好心和你讲,希望你能……”碾晨凯说。

    “闭嘴!”

    鸡蛋里挑骨头的碾晨凯继续说:“诩王妃,我们可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故意下的局?我们想知道为什么你吸收了毒素,居然不昏迷……”

    赤冰影闭了闭眼声音平静却又可怕:“凯王殿下,询王殿下,我现在有伤,好歹也该让我疗疗伤。”

    碾晨询看了看赤冰影:“四哥,诩王妃现正受伤,让她回去疗伤……”

    “不行!怎么能随便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尤其是嫌疑如此大的人。”

    “是不是我叫你‘凯王’你就真的以为自己的是‘王’,我告诉你,就算是还皇也没有资格无事生非在此拦我!”赤冰影脸上的血迹还隐隐显现,阴沉声音更加可怕:“要不你就继续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看看你是神还是佛……”银白的光从袖子里闪现,赤冰影手握剑柄。

    “诩王妃,你先冷静……”碾晨询劝说。郁香也拉着赤冰影。

    “天凉不回去,你们居然在这吹风!风太好吹了吧!”这声音是……赤冰影觉得很耳熟,赤冰影微微侧身,手腕被人点了几下,赤冰影转动手腕而手中的剑已经被夺走。赤冰影刚想再伸手而夺,手却像没了力气。“别闹了!该回去了。”肩膀被人拍了拍,声音在耳边吹风而响。

    威胁吗!

    赤冰影转身,抬起手。

    几招后,赤冰影的手被死死扣住。

    “放手!”

    “现在你是打不过我的。”

    “……是啊!如果我还是以前那样,你就未必打得过我了。”

    “回去。”单单二字命令。

    “碾晨诩你从哪来的——”赤冰影话锋一转,手指着外面:“就回哪去,怎么来就怎么回。”

    “你现在——还要去找赤烨影?”碾晨诩看着赤冰影身上的伤:“他不死只怕你先死了吧!”

    “我的事和你无关,扯不上一丝一毫!生无关,死更无关!”赤冰影用力甩了甩袖子,转身而走。赤冰影立刻侧身躲闪。耳后,赤冰影忽然身子一乏,身子沉重往前倾。“你……”碾晨诩揽住赤冰影腰,将她抱着,“你……”赤冰影咬牙撑住眼皮,“偷……袭……”等两个字模模糊糊吐出,赤冰影才终于闭眼。

    碾晨诩突然嘴角一翘,还真是倔强,硬要把两个字说完。

    “四哥六哥,她受伤,我带她回去疗伤,先行一步。若有事,请,择日到诩王府再谈。”

    ------题外话------

    难得我又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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