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曾经生活过最优秀的心灵的城市漫步。每一个巷道或广场上的雕像,都使我想起你,ly’s m。想起你裸身站立,张开可以丈量宇宙的双臂,张开可以跨越时间与空间的双脚,在永恒不尽的时间的循环和无边无际空间的辽阔广大里,人类寻找到了自己确定的座标,不特别自大,也不渺小卑微,是如此自信而谦逊地站立着,使宇宙有了以“人”为中# 心的运行。
于是,这个城市开始有了“肖像”。
在以神为中心的年代,“人”是没有肖像的。
离开了神,人开始思考自己,凝视自己,开始对自己的存在有了好奇,开始以自己的方式承担生命。
人如何诞生?离开了神学的论述,那个对生命充满好奇的画家,在笔记簿里描绘了他对女性子宫的解剖。那个长久存在于每一个女性身体内的器官,却一直被神学的论述避而不谈的部分,如今被理性与科学揭开了神秘的外衣。
许多画家仍在画着一千年来有关神灵受孕的诞生故事,关于被称作“anunciation”(天使报喜,圣灵受孕)的传说。这名对生命充满好奇的绘画者,他也处理过同样宗教的题材,但是,或许他不能完全满意于宗教的解答,他以更多时间解剖了女性的身体,研究有关诞生在科学上的证明,他在一张小小的笔记上留下的女性的子宫,位置不完全正确,在浑圆的胞衣中蜷缩着一个沉睡中的婴儿,ly’s m,我觉得那是你沉睡在诞生之前,仿佛在茧中等待孵化的蛹,好像一颗蜷缩着的蓓蕾,好像一粒蕴藏着一切可能的种芽,从那里,有了对待生命起源最初的理性研究。
那个叫做leonardo,来自vinci小城的卓越心灵,不只研究了诞生,也研究了手。研究了一个手掌下面多么复杂的组织,他试图用一张一张的图绘,了解手掌的开阖运动,了解所有血管筋脉的牵动,了解每一束肌肉和运动的关系,了解手指的每一个骨节,了解那么完美的人类的手,不应该偷懒地归咎于“神”的创造,而应该多么认真精密地经由理知的方式印证掩盖在“神秘”之下一切真实的存在状态。
ly’s m,如你所知,他研究了飞行。在无数的草稿里描述鸟类的飞翔,记录并分析它们飞翔中羽翅张开的功能。然后,他试图把鸟类的翅翼转化成可以使人类飞行的器物。他失败了。终其一生,他并没有真正“飞”起来。但是,他留下的所有关于“飞行”的论述及草图却是人类在数百年后飞起来的最初的依据,他的研究使人类长久关于“飞”的梦想有了科学的基础。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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