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之月下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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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月下倾城

    作者:东方雨郁

    舒洛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从英国飞回,终点是终点,却不再是她要到达的终点。再次醒来,发现除了灵魂是自己的,其余的都是那么陌生,陌生的脸孔,陌生的世界,茫然何处?

    本是富家小姐,却阴错阳差成为最富盛名的交际花。她舒洛,不相信命运,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改写了那位名门淑女的命运,同时,也改写了她自己的命运。

    从最底层爬起,她站在繁华的巅峰,面纱渐渐揭开,她的身世,她的恩怨,豪门恩怨的背后,她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走马上任的幕后老板,行走在暗处的黑帮老大,横空出世的未婚夫,各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处于动荡的年代,而她,又该如何面对?

    第一章 码头枪杀

    更新时间2011-5-7 21:18:37字数:3329

    舒洛醒来的时候,机舱广播刚落音,手机关机,瞄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北京时间九点十五分,还有一个小时到达北京,看来是睡不着了,偏头,见其他的乘客闭着眼,是在闭目养神还是沉沉入睡她就不清楚,反正她不觉得困,倒是觉得肚子很饿。

    拿起包简易面包,拆开袋子咬了一口,很香!真的是饿了什么都觉得香,或许拆包的声音太响,坐在身边带墨镜的男子,侧头看了看我,一上飞机我就困倦德不行,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一副墨镜遮住了脸的三分之一,墨黑的眼镜,连眼睛的轮廓都看不清。

    一度以为身旁的男子是不是盲人,飞机起飞后便昏昏欲睡,现在见他摘下墨镜对我微笑,有些赧然,难道他知道我在腹诽他。礼貌性的点头微笑示意,想要不着痕迹扭头,却见地上掉了一份报纸,正好落在我脚下,吃掉最后一口面包,拍拍手上的面包屑,捡起看了看,很旧的排版,甚至连纸张都发黄,看了看版期,震惊了,居然是几十年前的报纸,古董了都。诧异的瞄了瞄墨镜男子,难道他是收藏家,记得上飞机不久之后,就见他拿着报纸如饥如渴的看着。

    现在看看,竟然是老上海的时期的报纸,厉害,这个不是谁都有的,居然掉在地上。心里惊叹,却也没外露,敛了敛神,反正它的主人不急着用,让我也如饥如渴一下。

    好奇的多看了几眼,正好一个标题吸引了我,正要读下去,却见身旁的人动了动,扭头,微笑道“这是你的?很旧得报纸,你在收藏吗?”

    面对我连珠炮弹似的提问,墨镜男子只是笑笑,露出满口白牙,一定不是刷出来的。我敢打赌!男子优雅的推了推墨镜,顿了一下随即摘下墨镜挂在胸前的。点点头“是我爷爷保留。若是想看,你可以看一下然后再还给我。”难道我有流露出我想看,我想看,我非常想看的神情吗?不过,既然主人都开口了,那就顺溜吧!

    “谢谢!看完就还给你。”笑了笑,不得不提一下,这个墨镜男子长得不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性感,脸庞俊朗,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奇怪在哪自己也说不清。不过,有人说男子唇薄而寡情,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不过这好像与我无关?摇摇头,摊开报纸,看着吸引我的那一面,看完,翻了一面,轮船爆炸,民国十八年九月十七日。

    看着看着觉得瞌睡虫再次袭来,眼皮似千斤重。迷迷糊糊中,似有人在耳边低语,手一松,有什么东西从手中滑落。黑暗如潮水袭来。渐渐失去意识。

    “呜…”鸣长的声音响起,一艘轮船正驶进上海港口,港口接人的亲属站满了整个站台,轮船驶来的挤压的潮水冲击着港口的堤岸。码头入口处,黄包车车夫避开驾驶而来的轿车,轿车驶过,扬起一阵灰尘。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以为老妈子和两个素衣侍婢,三人下车后,后面一辆尾随的轿车下来五六个黑色西装打扮的男子,在前面开路。

    左顾右看,眼睛锐利的扫过人群,人力车夫见这架势也不敢上去拉生意,看好戏的看着他们进入港口处的站台。他们刚走不远,身后几个青衣装扮的男子,互看一眼,手状似无意在腰间摸了摸,微微偏头,几十个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混入人来人往的人群,很难看出他们是一个团伙。他们此行的目标就在那艘轮船上。

    “不知道小姐还不认识我们?”走在左边的女子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瞪着大眼,好奇的看着进港的轮船,满心欢喜激动。右面的女子与那个老妈子抿嘴嘻嘻笑瞪了女子一眼。

    “你以为小姐像你一样,记性那么差。”老妈子看了看轮船,满眼笑意“小姐是陈妈一手带大的,陈妈还不知道小姐的性子吗?,你们啊…”

    “要好好照顾小姐,小姐是陈妈见过最善良,最漂亮,最知理,比起那些名门淑女,我们小姐那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异口同声,随即咯咯笑开,在喧闹的站台,也没有传入太多人的耳里,身旁六个黑衣男子更是仿若未闻,一脸平静守着自己的本分。陈妈嗔笑着点点两人的额头,随即也笑了起来。

    “盼来盼去,总算是把小姐盼回来了,不知道这三年小姐在外面吃了多少苦。”说着拧着手绢抹眼泪,一时两个年轻女子泫然欲泣,轻轻抚着陈妈得到背以示安慰。

    她们进宁府也有好几年了,自然是认识这位出国留洋的小姐,那时,小姐才十六岁,离开三年,怎不叫陈妈心心念念,小姐在宁府的时候,她们并没有在小姐身边伺候,她们都是大夫人身边的丫环,这几日大夫人身子不好,小姐从国外回来,大夫人便让她们陪着陈妈来接小姐,以后就跟在小姐身边伺候。

    宁府是上海的大户人家,老爷太太一大家子,宁老爷最宠爱这位宁小姐,小姐不似其他的小姐,娇蛮霸道,在老爷面前比谁都知道讨人欢心,老爷太太一离开,便横眉冷眼,颐指气使,打骂下人。大夫人一向宽厚,大小姐亦是如此,对待下人宽厚大量,府里的人都希望在大夫人身边当差,就是因为她们对待下人宽厚,从不打骂下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船停了,站台上的人沸腾了,疾步走上去,幸好陈妈她们有护卫浮着,陈妈隐隐觉得不安,这次出门老爷特地派了六个护卫跟着,还多派了一辆车,神色看似正常,总觉得与平常不一样,那不一样她又说不出。夫人突然病倒已经觉得蹊跷,如今老爷的举动,让她不得不怀疑府里是不是除了什么事。

    确如陈妈担心一般,宁老爷在回家的路上,车子突然爆炸,连同大少爷一起,他们都赶着回家给自己的女儿,妹妹办欢迎宴,却想不到开得好好的车在路上突然爆炸,好几个行人被炸死。而在小洋楼的大太太得知消息后一口气没上来,撒手而去。一时,宁府乱成一团糟。

    在码头的人自然不知道,她们更不知道,这是一场预谋好的阴谋,身后一张大网正慢慢的收网,等着最后一尾鱼落网。

    “小姐陈妈,那个是不是小姐?”陈妈看起来五十多岁,有点老花眼,根本看不清远处的事物和人只看见眼前人影模糊,动来动去,就是看不清脸,顺着左边的手看去,哪看得见,不禁有些心急,在她们的搀扶下,几步上前,就这么几步也无法一时走过去。

    女子激动的声音,传来别人耳里,一个脸上带着一条刀疤的男子,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巧笑倩兮,嘴角似有似无露出浅浅的梨涡,明眸皓齿,看模样秀美可人,温婉明艳。男子看了看相片,抬头看着前方从轮船下来戴着白色圆顶蕾丝帽子的女子,一袭黑色风衣,带着白色围巾。手上提着一个小小的箱子,海风很大,女子似乎怕帽子被吹走,一手压着帽子,嘴角含笑看着远方,相比于其他行色匆匆的人,她要悠闲惬意,像是带着好心情出来旅游,对于这里的一切带着未知的喜悦。

    “是她。”男子话一出口,跟在身后的几个男子摸出腰间的枪,分散开来,上膛对着一无所知的女子。

    陈妈走得急一不小心踩空一个台阶,若不是两个女子扶着,铁定会摔着,手里的手绢掉在地上,左边的女子等她站稳弯腰去捡,起身的时候,风吹着发丝眯了眼,女子侧头迎着风,发丝被吹开,看着身后举枪的男子,顺着枪口望去,枪口对着的不是小姐是谁,他们…来不及多想,女子惊呼出声“小姐,小心。”

    她的话刚落音,枪口冒着一丝烟气,啪的一声,女子惊恐的看着带着伤疤的女子,手臂吃痛,身子倒在地上,其他的人因为她那一身惊呼愣了一愣,直到枪声响起,吓得四处串逃,那一枪并没有打在女子身上,黑衣男子闻得呼声,抽出手扭头对着拿枪的素衣男子门击杀起来。

    随着身侧的人惊痛倒下,女子才反应过来,举着箱子护在胸前,好几枪打在箱子上,一时混乱不堪,守在港口的巡捕们听见枪声纷纷赶去,吹着哨子,都在窜逃哪有人听他们的哨声,黑衣男子很快倒下两个,陈妈被女子扶着蹲在地上,余光瞟到捡手绢的女子,睁大眼睛,毫无生气,手臂上,胸口,鲜血淋淋。

    “小姐,保护小姐。”惊慌出声,陈妈下令让黑衣人保护小姐,府里出了什么事,小姐今日回来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是谁想要伤害小姐?老爷他们知道吗?

    两个黑衣人掩护,两个黑衣人疾步靠近女子,然人多势众,掩护的黑衣人很快便被击杀,其余的两个一个负了上,陈妈见状,咬牙,甩开女子的手,穿过人群,靠近女子,身后传来惊呼“陈妈小心。”话还未落音,背后吃痛,躬身在甲板上的女子见陈妈倒下,泪水涟涟,想要扑上来,却见陈妈摇头,血从嘴里溢出。

    陈妈说,小姐快跑。

    “陈妈…”女子惊恐不已,不知被谁退了一下避过了打向面门的子弹,却被推下水,男子推开挡路之人,对着水面啪啪几枪,水面涌出浪花,很快水面泛起血色,刀疤男子诡异的笑了笑,见巡捕房的人追来,对着跌坐在地上惊吓过度的女子,谁知枪里没了子弹,女子惊醒过来,不等他抢过旁人的钱,她已经钻进人群,子弹打空,几枚子弹打在脚下,刀疤男暗骂几声,躬着身子避开,狠狠的盯着露出的脑袋,离去。

    第二章 傻子疯子

    更新时间2011-5-8 23:10:22字数:4662

    “阿岸,休息一下,今天你扛得最多!”生叔拉了拉又要上码头扛包的阿岸,既羡慕又佩服他年轻气壮,一个上午下来竟然是这个码头扛包扛得最多的,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累。被叫做阿岸的青年男子,见其他的同伴相继坐下抽烟歇气,几有几个人肩上还扛着包。

    想了想今天挣得工钱算是这里最多的了,也就顺着生叔话,跟着他坐下,生叔也是好意,毕竟这里是码头,邻近最大的港口,大型货运船都在这个码头下货,而这个码头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谋一份工作的。他能来这里,还是靠着生叔的面子,生叔在这个码头扛了几十年的包,自然知道这里的规矩与谋生之道。他让阿岸休息也是为他好,若是他一个人挣得最多,难免会引来别人眼红。

    况且,这个码头受人管理,他们称管理这片地头的头头叫林哥,会从每一个扛包工身上抽取份头,工钱每天一发,都在下班之后统一发放,发放的工钱已经抽了份头了。阿岸身材壮实,又年轻,力气不少,这几个月来一直是码头工钱最多了,每次发工钱时,就有人盯着他不满,却又不好发作,眼红了很多人。

    虽是劳动所得,在别人看来,钱多了是事实,并没有想起,他们扛一趟的时间,阿岸已经扛了两趟,第三趟已经上肩。那都是他出卖力气与汗水得来的。他们怎么不想想,气愤归气愤,若不是免得娘担心,碍着生叔的面子,他也不会忍气吞声看人白眼。人心就是这样,不说那些大户人家,就这用苦力换来的钱还能积聚怨气。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

    卷了一根烟,递给生叔,还没松手就听见啪啪的枪声,似乎从客运港口传来的,客运港口在他们的上游,刚刚才进去一艘大轮船,现在就传来枪声,不知道又是哪家的人吃了枪头。苦了的就是那些无辜的人。这年头,有把枪什么都好办。

    忿忿点燃卷到的烟丝,吸得有点急,呛了一下,扫了一遍伸头张望的人,苦笑了一下“生叔,我去那边洗把脸。”指了指前方,生叔吸了夹着烟顺着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点点头。

    掬起水扑在脸上,水里有一股咸咸的味道,这个港口里海域不是很远,清洗了一番,回头见其他的人还在休息,阿岸索性找了一个木桩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烟丝卷了卷,他们这种身份,也只吃得起自卷烟丝,那些摆在柜架上的国货,洋货只能想想。若是一辈子在这个码头扛包,那么想想就应该是一辈子。叼着眼正要点火,视线落在不远处江面上漂浮的东西,眯了眯眼,顺势把烟收进口袋兜起来,站在高处望去,好像…是一个人?

    江面水波起伏,泛黄的江水一波一波,阿岸脱了外衣跃下去,从小就住在黄浦江边,水性自是没话可说,不一会儿便靠近,果然是一个人,一手扶着下巴,单手用力往回游,不是雨季,江水不急,很快便游到岸边,扶上岸才发现不仅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女子,更是一个漂亮女子。

    阿岸自然知道生命攸关,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解开紧扣的领子,进行抢救,一会探探呼吸,一会听听心跳声,落水施救的方法他烂熟于胸,这也是得益于生长在水边。只是,一系列抢救措施一点起色也没有,面色青紫,嘴唇泛乌。再次探呼吸还是没有。

    远处的生叔见阿岸跪在地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快步跑来,却是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没跑近就看见平坦在地上的女子,面色青紫,紧闭双目。一看就知道溺水。听见脚步声,阿岸回头,焦急,惋惜的看着生叔,急切道“生叔,好像没有呼吸了。也…也没有心跳。”

    生叔并没有接话,而是蹲下身子,掀了掀眼帘,探了探女子的呼吸,面生一沉,不做考虑,一手垫在胸前,一手握拳敲打,不知打了多少下,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嘴角溢出水,随即女子咳了一声,眼睛掀了掀,大口大口吐水。

    阿岸心下一喜,凑上前去扶着女子的我背,让她把积在肺里的水全都吐出来。感觉到身子在颤抖,生叔当机立决道“把人带回去,不冷着凉了。”视线落在重新闭上的眼,双手下意识抱着臂,嘴唇颤抖。阿岸也知道应该取暖,拉过丢在地上的衣服裹在女子身上,看着生叔道“这里离我家近,只是…要是她的家人找来怎么办?”

    生叔突然觉得阿岸婆婆妈妈了,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生死攸关,人已经就回来,总不能把她丢在这吧。还有,什么比一条命重要。”说着就要抱人,阿岸手快,点点头抱着女子走远了,回头看了一眼生叔,生叔摆摆手,示意他快走,手伸向口袋摸了一个空。才方向烟已经吸完,看了一眼波澜起伏的见面,叹了口气。

    他只是做最后的心安,本来在心里已经下了死命的,没想到竟然奇迹般活了过来,上天保佑那位女子。居然还能活下来,掉进这条江里很少有活过来的,真是奇迹,奇迹!

    阿岸妈在院里择菜,正抬头见阿岸打着光膀子还抱着一个人急匆匆进屋,丢下一句去找大夫就钻进内屋。阿岸妈一时慌了手,丢掉手里的菜,脚踏进屋里顿了一下变了方向。

    舒洛觉得很难受,整个人像是溺水一般,拼命挣扎,呼吸困难。沉沉的东西堵在心口,一口气上不来,手脚乱踢,突然踢了一下惊醒过来,费力睁开眼,看着深色蚊帐,愣了愣,好半响找不到北,难道还是在做梦?闭上眼,想了想确定没有下飞机才是。

    掀帘进来的阿岸妈正好见舒洛闭眼,急忙放下粥走近,听见脚步声,即使很轻,闭着眼感官很灵敏,睁开眼看着站在床前的妇人,头发一丝不苟的拢在脑后,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样式很古老,身前围着一块更深一点的围布,有点湿,像是刚擦过手,看着我惊了一下,神情惊愕很快放了下来,露出浅浅的微笑,很和蔼的样子,很…古老的样子,像是几十年前的装扮。

    “闺女醒了?饿了吧?”阿岸妈转身端起搁在板子上的粥,笑眯眯的吹了吹,她知道身后的人在看她,只是微笑着,用最和蔼的笑容,她被她突然睁开眼吓了一跳,也看见她眼里探究,茫然,防备。想着这个女子会很美,只是没想到,睁开眼吓着她的同时,不禁惊叹漂亮,就像画上的人儿一样。

    “来,张口。”见舒洛只是看着她,阿岸妈温声提醒。难道不是梦?若是梦,这梦也太真实了,真实得她闻着稀饭的闻到,肚子就咕噜咕噜响起。若不是梦,又怎么解释,她分明应该在飞机上,身边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子。可是…

    看了看深色蚊帐,粗布棉被,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香水,不是洗衣液,不是肥皂,更不是洗衣粉,很奇怪,很奇怪的味道,舒洛从来没有闻过,不禁皱眉。

    后来舒洛才知道,那是发霉的霉味与稀饭的混合味。

    “闺女怎么了,想喝水吗?”舒洛摇头,不禁纳闷,什么时候流行闺女依次了,今年不是流行“神马”“给力”。如今又出了一个“闺女”,又是什么含义?

    “好的,谢谢!”听见舒洛的第一句话,阿岸妈有些激动,眼角润润得,放在挽救出去倒水,舒洛很是纳闷,真的是在梦里,不止简陋二字可以形容的房间,堆着很多东西,若是以前,舒洛一定会先说一句脏话,接着就是疑惑,这还是垃圾场吗?

    只是现在他一点力气的都没,就刚刚说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瞟了瞟已经凉了的稀饭,阿姨说是粥,粥不是粘稠的吗?那水多米少的稀饭也是粥,她不禁质疑,这作假也太嚣张了,居然连粥都不放过,哪个店子卖的,非投诉它不可。

    肚子再次唱空城计的时候,那位倒水的阿姨总算回来了,端着一碗水,还冒着热气,见舒洛看着她,有些局促,微微笑道“闺女刚醒来,不能喝生水,家里又没烧,就去隔壁家倒了一杯,还有点热,凉一凉再喝。”说着又端起粥,看着舒洛道“粥凉了,你饿了吧,先喝点粥填填肚子。”

    舒洛还在纠结生水是什么水?就见阿岸妈舀起一勺粥凑在她嘴边,舒洛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手软软的,提不起劲,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几次想开口,都没有机会,她还没吞下粥,嘴边就来了,直到一碗见底,机械的动作也随之停止,老实说,一碗白稀饭就这么不停歇,不加菜,吃下去,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盛情难却吗?好像是,有好几次她想打断,见阿姨一副专注的,不能打扰的样子,她便闷闷的接受填鸭式的喝稀饭,没味的稀饭。

    而,舒洛也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心里的疑惑堆积成山了都,见阿岸妈收碗作势要走,慌忙抓住她的衣摆,询问道“这里…”

    “闺女没事,不要担心,在这里养好身子,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舒洛语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能肯定,这位阿姨思想很活跃。阿岸妈见舒洛一副为难的样子,以为担心去处,不等她说话便抢过话题,让她心里有底,他们不会赶她出去。其实说不定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身上换下来的衣服,只有住在租界和别墅的大房子里的小姐们才能穿得起的衣服,

    “呃…那个,我想说,我是不是在做梦?”闻言,阿岸妈愣了愣,随即探了探舒洛得到额头,再探探自己的额头,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舒洛,暗想,难道她被淹傻了?心顿时沉了沉,随即坐在床沿上轻声道“闺女叫什么知道吗?”

    “舒洛,阿姨呢?”舒洛诧异,这一直手她想问的,却被她抢了个先,而且,看着她的眼神与方才不一样,带着小心,还有担忧。

    “阿姨,姨?我不是你姨妈。这里是闸北,上海你知道吗?上海闸北。”舒洛有些懵了,她不知道这位阿姨再说什么?愣了愣终于抓住一个地名。

    “上海?,你是说这里是上海?”不会吧!要说她睡过头了也是在北京啊!怎么会在上海?而且就算睡过头也会有空姐叫醒啊,搜来搜去,只记得登机,就是没搜到下飞机,难道她晕着被人台下飞机。也不是啊,那也应该在北京才是。还有,闸北?没听说过。

    阿岸妈点头,她有些相信这个闺女脑子有问题,不禁惋惜,好好的一个闺女,居然是个傻子,以他们的家庭,根本养不起一个吃闲饭的人,阿岸长大了,快娶媳妇了,虽然这闺女很漂亮,听说傻子会遗传,她不能沾点小便宜害了后代,他爸也不会同意。可这孩子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家人,那怎么办,总不能赶出去不理吧!也是一条人命啊!

    舒洛自然不会知道面前神游太空的阿姨把她想成了傻子,还在为她以后考虑,担忧。甚至,连做她媳妇都不够格,若是舒洛知道,非揭瓦拆房不可。

    “上海?不是吧!我不是做梦?”掐了一下脸颊,好痛,抬眼看着点点头一脸惋惜的阿姨,心,冷到极点。见她脸色不好,阿岸妈惊住了,慌忙扶着舒洛躺下,就着袖子擦拭眼角溢出泪水,心疼不已。

    “好好的闺女,怎么就是傻子呢?”舒洛自是没听见。她怔怔的看着蚊帐,觉得伤心,无助,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买张机票就可以会北京了,怎么这么傻,居然丢脸的哭泣,还真是无颜啊!

    “阿姨,你能帮我订一张从上海飞往北京的机票吗?”说着找自己的包包,却发现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她穿的休闲套装。愣了愣,询问的看着阿岸妈“我的包包不见了?”

    飞机?北京?难道不是傻子,不过飞机他是想都不敢想的,还订机票,他们家哪有那个钱,就算有钱也坐不到飞机。飞机是随便一个人能坐的吗?

    “闺女,好好在大妈这里养伤,等你好了或者给个地址带个信给你家人来接你。”

    “那我打个电话好了,我的手机也掉了。”现在还流行寄信吗?奇怪。舒洛还没意识到,阿岸妈口中的上海,与她所知道的上海是不同的。

    “电话?我们这没有电话,只有大户人家才有,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吗?苏家?是那个开茶楼的苏家吗?他们家没电话也没你这么大的小姐啊。”

    “这里是哪?是上海吗?”如今手机满天飞,上海还有没有电话的家庭,秀逗了吧!

    “上海啊!”阿岸妈无比肯定的回答,神情定定,不容人怀疑,她已经问了很多遍了,她也答了很多遍了,是上海没错啊,她住了几十年还会忘了自己在哪?

    “今年是2011年吗?”会不会遇到疯子了,不像啊!舒洛上下打量,除了装扮古老,看着挺正常的啊。

    “民国十四年。那个那个什么幺幺是什么?”

    “民国十四年?”舒洛惊住,咽了咽口水“开玩笑的吧!阿姨真幽默。”民国?我的妈。疯人院吗?舒洛不信,挣扎这就要下床,她觉得很混乱,脚还没着地就软趴趴下去,要不是有人扶着,非趴在地上不可。就那么一下,她觉得很累,生病了,出现幻觉还是魂游了,翻了翻白眼,见阿岸妈张张嘴说了些什么,可她就是听不清,觉得晕乎乎的,头重脚轻,眼皮也沉沉的,最后意识越来越模糊,觉得人能飘起来。眼前一片黑暗,就像很困很困睡去一样。

    第三章 擦肩而过

    更新时间2011-5-11 11:46:20字数:5194

    阿岸推门进屋的时候舒洛正对着镜子暗自神伤,镜中的女子素颜清丽,不张扬,不羞涩,素雅精致。这张脸分明不是自己的,就连这副身体也不是自己的,至少,这副身材没她自己的前凸后翘,。可是,这张脸漂亮啊!还年轻,记得阿岸妈问自己年纪的时候,脱口而出就是二十三。舒洛确实是二十三岁!

    阿岸妈见过的人多了,却也没见过舒洛那理直气壮,毫不隐瞒似的语气明明看着就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二十三岁,差了四个年头,阿岸妈怎么会看不出来。阿岸妈也不争辩,她觉得有时跟面前的孩子说不清必须让她自己看清。也没吭声,掀帘进了里屋,舒洛看着她进屋也没觉得什么,以为她不可吭声是因为她知道了。不一会见她拿着一块破了的镜片,让自己看,舒洛虽然奇怪,也不好反驳,接过她手里的破镜一看,彻底傻眼,这还是她吗?

    宛如晴天霹雳,不是上海的上海就算了,还整个不是舒洛的舒洛。舒洛觉得世界一片黑暗,有什么轰然倒塌,心坠入谷底。身子摇摇晃晃,却还是对着破镜,看着镜中的面容,寻找着眼角那颗属于她的黑痣,遗憾的是,就算她把皮扒掉也不可能会找出来,因为这张脸不是那张脸。

    阿岸妈见她一副想要晕倒的模样,慌忙扶着舒洛,可是舒洛没有晕倒,看着破镜中的自己,扭头对着阿岸妈凄然一笑“怎么办,我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叹息一声,放下破镜,舒洛近来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自怨自艾,满心欢喜在看见镜中那张脸时,从高空坠下,摔得粉碎。

    “舒洛…”听见阿岸在楼下喊她,舒洛应了一声,虽然纳闷今天不是要开工,怎么这个是阿岸会出现在家里,还叫她,她不认为这是幻觉,丢下镜子咚咚踩在阁楼上,发出只知咚咚的声音,吱吱是木板间发出的声音,咚咚是舒洛赤脚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舒洛是在阿岸妈告诉晚上收工回来的阿岸的,那天舒洛睡在阿岸妈的床上,阿岸妈睡在阿岸的床上,阿岸者去阁楼打地铺去了,阿岸吧爸在大户人家做门房,不常在家,所以到现在,舒洛还没见着阿岸爸。

    阁楼本来是阿岸要住的,阿岸的房间给舒洛住,其实你也不算房间,就是一推挤杂物的地方放了一张床而已,每天进出不知道多少次,一点自己的领地的感觉都没有,况且,阁楼视线不错,空气又好,还能看见飞来的鸽子,听着咕咕的声音,让她觉得真实。舒洛看了阁楼之后毅然选择了阁楼,阿岸妈不同意说上下不方便也不安全,舒洛那会妥协,她觉得阁楼就是自己的小天地了,能有自己的秘密,不像在下面,所以哀求的看着阿岸,住了几天,她看得出来,阿岸,妈很宠阿岸,也很信任阿岸,也就是很听阿岸的话。这不,阿岸一见舒洛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当即挽着袖子出门提水打扫阁楼,人家一实际行动代表了他的决定。

    阿岸拂了拂落在头上的蜘蛛丝,暗想等下吃午饭还有一些时间才能开工,而且,他一上午也扛了不少包,就算下午不去也不会比别人少,可以打扫一下房顶的蜘蛛网灰尘什么的,舒洛喜欢干净,看木梯就知道,被擦得干干净净的。

    “阿岸哥回来了!“下了木梯,汲着鞋雪白的脚丫子露在外面,阿岸见了连忙偏开脸,脸颊发烫,心里暗想,脚真白。穿好鞋抬头见阿岸神情不自然,古铜色的脸不怎么看出脸红,可舒洛还是看出来了,因为他不止脸脖子根耳朵都红了。晒晒笑了笑,暗自懊恼,提醒自己下次不能这么随便,至少上海现在还没开放道当着男子的面裸脚的,特别是在保守的人家,穷人就比较保守,接受新鲜事物比较慢,他们喜欢被动接受。

    阿岸点点头,尽量把视线抬高,看了舒洛一眼,闷头走了出去“娘已经做好午饭了。”如今舒洛算是住在阿岸家,她在这无亲无故的,阿岸说他在码头江边救回她的,阿岸一直在江边并没有留意到有人来寻她,所以舒洛也不知道身体的主人叫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反正,现在她的一切都是舒洛的,她要在这里生活,要重新开始,无人来打扰这样会更好。

    舒洛叫阿岸叫阿岸哥,算是成为他们家里的一份子,阿岸今年二十二岁,实际上比舒洛还小一岁,可是没办法呀,虽然如今的舒洛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模样,任谁都不会相信她有二十三岁了。舒洛也就放弃了纠正年龄的问题,反正最后占便宜的又是她,年轻了几岁不好吗?

    一顿饭安安静静吃完,食不言寝不语,舒洛还不习惯却要试着习惯,吃了饭舒洛抢着收拾,阿岸妈拗不过,知道舒洛过意不去,也就不再强求,任她去收拾自己则在一旁指点。慢慢的舒洛醒来的两日内也回了不少她二十多年不会做的事。她家不算太富裕,至少衣食住行没让她操心,家里请了小保姆,而出国留学这几年,她学会的也就是简单的英式餐点。

    阿岸妈看着舒洛越来越熟练,心里升起一股暖色,她老早就想有一个贴心的闺女,如今上天送来一位既漂亮有懂事的闺女,她怎么能不高兴,每每看见舒洛,眼里的笑意就没有消散过,扭头看着扶着门廊的阿岸,阿岸一瞬不瞬,盯着舒洛出神,神色温柔,那是阿岸妈极少在儿子脸上看到了,阿岸妈笑了笑,阿岸长大了,或许有个媳妇会更贴心,这样想着又看了看舒洛,似感觉到她的视线,舒洛回头,朝她笑了笑,就扭回头,继续洗碗。

    碗不多,很快就洗好了,有些滑,舒洛吸取上次的教训,紧紧拿着碗,字清水里泡了好几遍才放进木盆内沥干。上次洗碗就打了好几个,家里的碗本来就不多,被她一打碎,就更少了。舒洛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千万小心。

    衣服上沾了不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