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任他直勾勾的看着,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耳边是他匀匀的呼吸声。其他的人,被这一幕看得惊愕。就连耿直身边的黑衣男子探究的看了我们好一会才移开视线。更不要说跪在地上的豹哥,那惊愕如同石化的鳄鱼。
最后,耿直轻声说了声好,眼里满含笑意。不是高兴,是喜悦,像是扑捉到了一件有趣的猎物,从心底发出满意的喜悦。而我,就是他眼中的猎物。至于那些要求,本来就是为了引起他的征服欲望,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一个肿了半张脸看不出容貌的女子,会成为鱼跃门的台柱子,更何况,潜台词中,成为上海最富盛名的交际花。交际花,只是没想到,我舒洛的头上会戴上交际花的头衔,但…
舒洛拉开门,活动了一下面部表情,微微咧嘴,露出四颗牙齿,扶着楼梯看着慵懒坐在沙发上的的男子,手随意搭在沙发上撑着下巴,视线按着别处,似感觉到我的视线,男子扭过头,向我看来,见他眼里闪过惊艳,朝他莞尔一笑,耿直磴了一下,下巴滑下手心,然后立马坐直身子,那动作有些滑稽。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紫萍见她低头抿嘴,双肩微微颤抖。心里觉得好笑,缓缓下楼,耿直已经站起身来,看着我走向楼梯,赞美道“很美!”
不管是否真心,对女人来说都很受用,我笑了笑,点点头,回了句谢谢,细跟在木质的雕花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把手放在耿直伸出的手上,耿直弯腰低头,在手背上亲了一下,笑着就要揽过我的腰,微微侧了一下身,避过他的手,在他坐过的沙发对面坐下“耿先生好久不见。”
耿直看着避开他的舒洛,笑了笑,并没在意,见她出声,怔了一下,知道她话里有话,摸摸鼻子并没有坐回对面的沙发上,而是爱着舒洛坐下,紫萍正好奉茶上来,舒洛见机站了起来,沙发一动,耿直失笑看着走向留声机的舒洛,耸耸肩表示无奈。舒洛有意与他拉开距离,不一会,音乐响起,耿直半眯着眼道“十天后正是十五。”
舒洛顿了一下,回头看着耿直,侧对着她,闭着眼似乎在享受轻缓的音乐,她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大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紫萍奉了茶就退了下去。舒洛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今晚我可以去一趟鱼跃门吗?”
耿直没有回答我的请求,只是笑着伸出手,绅士弯腰,邀请道“美丽的小姐,可以共舞一曲吗?”挑了挑眉,看着他的眼,笑着送上手,跳的是简单的华尔兹,旋转,倾斜,摆荡,反身。姿态优美,默契十足,一曲终,心跳有些快,两个人微笑着点头,舒洛正要收回手,揽在腰间的手紧了紧,耿直看着舒洛,不自觉被她嘴角的微笑吸引,明眸皓齿,顾盼生辉,红色蓬蓬裙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白如凝脂,脸上因为方才的舞蹈,染上了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恰到好处的淡妆,双眸流光溢彩。
感觉舒洛的抗拒,耿直笑了笑,缓缓靠近,见她瞪着自己,并不在意,在接近她的双唇时,蓦然偏开脸在她耳边低声道“六点来接你。”说着摸了摸她头上的白色帽子,在她帽檐吻了一下,手抚摸着她的耳垂,那挑逗的姿势,令舒洛哭笑不得,但有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手段。
当指针指着六点的时候,公寓的门铃响起,紫萍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舒洛,见她点头,匆匆跑去开门,不一会舒洛便听见皮鞋蹬着木质地板的声音。站起身,回头看着盛装出现的耿直,心里嗤笑,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打着同色的领带,手上带着手套,黑色风衣垂在手腕上,黑色帽子拿在手里,墨色发丝梳得服服帖帖,舒洛看着并不觉得难看,这样的装束在他身上,似乎别有英气。三七分的头发,也能如此演绎,让她大开眼见。
在她打量耿直的时候耿直同时也在打量她,看得饶有兴趣,眼睛眯了眯,嘴角勾起一抹笑,舒洛穿着格子衬衫和象牙白马夹,穿了一条黑色长裤,一双瞪亮的黑色皮鞋,看得耿直愣了好一会才认出,这副男装打扮的人就是上午那位聪明狡猾的女子,头发全被掩进帽子里,露出白皙的脖颈,蝴蝶领结锦上添花,而这样一声休闲又不失身份的打扮让耿直侧目。直到舒洛走到他面前“耿先生,这副打扮还满意吗?”
“嗯!还行!”耿直撇撇嘴,伸手就要撩开舒洛的帽子,舒洛并没有反抗,帽子被拿开,头发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松散下来。耿直笑着把帽子戴在舒洛头上,看着那张小脸,忍不住嫉妒道“今晚不能抢我的风头。”说着手搭在舒洛肩上,舒洛看穿了他的意图,蹲下身假装系鞋带,其实她穿着是皮鞋。
“耿先生魅力无人能敌,舒洛是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耿直看着悬在空中的手,再看看躬身的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是有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避他如猛虎洪水。
至于舒洛身上的装束,他看了一眼低头站在一旁的紫萍。他相信,只要这个女人想做的事就能成功,何况是一套衣服。
黑色轿车在鱼跃门门口停下,霓虹灯一闪一闪,格外耀眼,如此繁华的夜景,舒洛有一种久违的感觉,看着那霓虹灯,觉得格外亲切,人声鼎沸,黄包车从眼前拉过,行人来往此间,就在舒洛看得出神之际,车门被打开,舒洛回过神,看可一眼开门的男子,道了声谢,下了车。耿直已经在外面等着,见他出来,看了她一眼。帮舒洛开车门的男子舒洛不是第一次见面,在赌坊就见过一次,今天上午也见过。想来他便是耿直亲近的人,叫阿勒。比耿直打了一两岁的样子,深沉稳重,这是舒洛看到他第一眼时的印象,要说对耿直,总觉的身上有一股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的气味,但确实是如此,就像现在,耿直正与一位妙龄小姐相谈甚欢,耿直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倒是那位小姐笑娇俏,眼睛一闪一闪看着耿直,那种神情,不是爱慕他的人,打死都不信。
两个人聊了一会,似乎说道自己,见女子看了过来,舒洛点点头,女子亦笑了笑,一瞬间的惊愣,然后移开视线看着耿直,似有说不完的话。
阿勒让司机把车开走,回头正好看见舒洛望着鱼跃门的招牌,霓虹灯把招牌照得格外抢眼,红色,黄丨色,绿色,紫色…五彩斑斓的光线交汇,投在舒洛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张小脸在帽檐下清俊秀美,若不是那一身衣服,别人根本不会相信那是一个男子,其实,她并不是男子。站在人群中,身板显得格外单薄。而这时,正好有一辆黄包车驶过,舒洛并不知道,黄包车车夫叫了几声,舒洛都没有察觉,眼看就要撞上,阿勒正要上前,却见耿直转过身来,惊了一下,疾步上前揽过舒洛。
“在想什么?没看见有车吗?”耿直看了一眼驶过的黄包车,回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人,顿时哑言,只得把舒洛推到面前,阿勒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舒洛,见她看也不看耿直,对于刚才的抱怨不置可否,视线落在一篮一篮排在大门两边的花篮上。耿直与那个女子说了几句,女子走了几步,经过舒洛身边时,好奇的看了一眼能让耿先生紧张的贵客是何等尊容,方才只是礼貌的看了一眼,而且他逆着光根本就没看清。如今,正好看见舒洛抬头,打了一个照面,舒洛挤出一抹坏笑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女子瞬间脸颊发烫染上红霞,幸而是晚上,幸而霓虹灯比较迷离,不易察觉她的失态,女子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提着裙子,扭身就隐进鱼跃门,暗暗吃惊,她以为耿直算是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没想到这位苏公子更是俊美非凡,眨眼的瞬间,她似乎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看来耿直的爱慕者也不是那么爱慕他嘛。至少她一个眼神,就让对方失了分寸。看来耿直的男人魅力到了她这里大打折扣,心里这样想着不禁好笑,今夜看样子会精彩不断。
耿直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哼哧了一声。舒洛觉得有人靠近,正要上前一步,却听见耿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想到就一眼,你就勾走了我的爱慕者,苏公子当真男女通吃?”苏公子是她今天的化名,全名苏锦。耿先生远方的表亲,至于那个远方,远到无处可查。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表亲。
“是吗?看来耿先生的魅力也就这么一下下,没意思!”舒洛高调说了一句,趁耿直还没反应过来,隐进人群逃开。如今已经七点多,正是舞厅人流最大的时候,耿直还没气愤,看着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人。没意思?她的没意思是什么意思?耿直觉得男人的尊严受到挑战,忿忿追了上去,更多的应该是害怕人走丢了。
第九章 出言反驳
更新时间2011-5-22 18:51:03字数:3959
耿直是在一堆衣着华丽,衣香鬓影,欢声笑语里把舒洛揪出来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那么女人对她趋之若附,这不得不让他感叹世风日下,现实与残酷同生。居然被一个女人比过去,难道那些女人眼睛瞎了还是蒙了一层纱,没看出来她是一个女人吗女人,不是纯爷们好不?
舒洛不情愿的挣脱开来,有一位服务生走过,舒洛叫住他,端起两杯红酒,看了一眼耿直,服务生了然,躬了躬身离开。一杯递给耿直,一杯已经在手里轻轻晃动,荡漾的红色液体,透明高脚杯,酒香醇厚,咋了咋嘴巴,舒洛朝耿直轻轻举了举酒杯,笑着转身。
耿直含笑拉住舒洛,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会记得给他端一杯酒不过是让他付账而已,她示意服务生那一眼,他看得直想笑,看她喝酒的神情举动就知道她是一个懂酒得人,光影暗里,身影变得模糊,可是他还是在她嘴角看到一抹隐含的满足的笑意。这个女人身上有他想要的故事,那优雅的姿态,品酒的神情,绝不是闸北那个地方的人能够知晓的,而且,她不仅会英法两种外语,连日语也能交谈几句,这让他更加意外。即使他得到的资料上显示,她是一年前来到闸北的,没人知道她的真正来历,那户杨家只不过收留了她而已,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而她身上越来越多的秘密勾起的耿直的兴趣,他想一点一点靠近舒洛,揭开蒙在她身上的轻纱。或许,那是一件值得激动而又成就感十足的趣事。
耿直拉着舒洛早已订好的位上坐下,舒洛看了一下,视野十足,一抬头就能看见整个舞台,周围的桌子摆放的适当,不会觉得拥挤也不会让人觉得闲散。地板上铺着暗红色印花地毯,桌上铺着一层暗黄丨色印花桌布,颜色不是顶亮眼,随着灯光的旋转,星星点点照下便是一圈澄黄的圆点,最上乘铺着白色桌布,带点蕾丝花边,只到桌布的一半长,白色桌布很薄,所以当灯光照下的时候,暗黄的桌布因为白色的照应,透着一股橙黄之色。桌上放着一个盘子,盘里放着几张折好的白布,一只玻璃瓶,瓶内放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花瓣上似乎滴着水,点点星光,舒洛弹了一下,莞尔一笑,还是真是细微之极啊。一盏燃着的红色蜡烛,散发着幽香,一张座号牌,牌上用烫金大字写着十号。
耿直慵懒的坐在舒洛对面看着她一会好奇一会含笑,一手托着下巴逗弄那朵玫瑰花,那娇媚之态让他移不开视线,明明是男装打扮,可是那小女儿的媚态不经意间流露,让他心驰神往,雾里看花,越是迷蒙,而这灯红酒绿,高烛暗影里,那张小脸越发让他迷醉,手轻轻摇了摇,啜了一口红酒,唇齿间的醇香犹如她身上散发的清香,让人沉溺。
舞台上,歌女婉转低唱,舒洛好奇的打量周围,不少人已经步入舞池勾肩搭背,旋转,摆荡。也有不少刚进来的客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入座,交谈,是不是有人走过与耿直寒暄交谈,舒洛觉得无趣,因为只要有人上来攀谈寒暄时,她就不得不站起身来,她不喜欢应酬,应该说是讨厌。所以显得神情淡淡,只是点头示意一下,微微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要说这里的生意不错,布置也高级,服务也周到,听说夜上海更加热闹,几乎人满为患,舒洛不想去夜上海而选择第一时间来鱼跃门就是因为听了太多夜上海繁华奢侈,她不想因为那样而影响自己的想法。
既然十日后她要站在鱼跃门的舞台上,那么,鱼跃门就是她舒洛的时代,她想要的效果,满意的效果,至少现在看来,不尽人意。仅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支撑整个鱼跃门,就算她成功了,可她一月只登台一天,那么,剩下的二十九天,鱼跃门还是以前的鱼跃门,根本没有改变。这不是舒洛想要的,而且到时,耿直也不会这么好说话,无商不奸,他不会放着一颗摇钱树不去挣钱。
巨大的玻璃吊灯悬挂在鱼跃门的正中央,明亮的灯光,没有其他杂质,比之舞台上那变化着的灯光显得单调得多,却也恰到好处有了陪衬。可是不行!
舒洛暗暗记下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抬头,正好对上耿直的目光,耿直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与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就见那人离开。然后朝站在身边的阿勒使了一个眼色,就见他转身离开“这里怎么样?”
“还行,不过,我的见解明天你就会知晓,包你满意。”舒洛眨了一下眼冲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回头。
“耿先生,好久不见。”
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笑着与耿直寒暄,一位打扮妖艳的女子挽着男子的胳膊,身子靠得很近,笑得妖媚,舒洛见耿直与男子握了握手,男字介绍了他身旁的女子,女子娇笑了一身,视线在耿直身上停留了一下不着痕迹收回。突然,舒洛觉得与耿直站在一起很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一曲音乐正缓缓响起,男子与耿直话别,带着那位女子向舞池走去,耿直点点头侧身哪还找得到舒洛的身影,不禁苦笑,招了一个服务生,让他去找一下舒洛,细细说了她的穿着,服务生点头离开,耿直靠在沙发软座上,轻咬了一下唇,撑起身子端起对面的红酒,对着烛光转了一个圈,看着里面漂浮的一片花瓣,嘴角上扬,轻轻抿了一口,果然唇齿留香。而他自己那一杯,好好的放在手边。一样的红酒,却能喝出不同感觉,心情真的很奇妙。
舒洛好心情的穿梭在鱼跃门的大厅内,沿着走廊上了二楼,这里要静雅许多,比之下面的热闹繁华,她比较喜欢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很快就有服务生上来,舒洛点了一杯最贵的红酒,然后加了一句,账算在十号桌的客人身上。红酒很快就端了上来,放在一个金属容器里,用冰块冰镇着,酒瓶上一层水雾结成的水珠,红酒已经打开,服务生给舒洛倒了一杯,然后从托盘中取出另一个高脚杯倒了一杯放在她对面。
嗬,这人一点亏也不肯吃,好心留一个位置让他好好联络感情,非要挤在这分一杯羹。舒洛敲了敲桌面,敲了没十下就有人在对面坐下,看着舒洛翻了一个白眼偏开头戏谑道“我以为苏公子被哪家小姐拐走了。”
“耿先生说得不错,苏公子被以为姓红的美艳小姐勾走了。”眼波一转,舒洛端起酒杯晃了晃,朝坐在二十号桌看来的女子举了举酒杯示意,然后抿了一口就回头看着耿直,道“想知道是那位小姐吗?”耿直收回落在二十号桌的视线,点点头,舒洛凑了过去,轻声道“小姐诶芳名…红酒。”舒洛的话刚落音,便爆出耿直爽朗的笑,舒洛知道会是这样,所以别人侧目看来的时候,舒洛仿若未睹,听着音乐喝着红酒。
耿直笑看着舒洛,见她神情淡淡,仿佛刚才的话不是出自她口中,本想邀她共舞,看着他一身打扮只好作罢,无意抬头,看着走了上来的阿勒,耿直神色不变,与舒洛说了一句便向阿勒走去。
耿直离开没多久,坐在二十号桌的女子走了上来,轻拍了一下舒洛的肩,轻声道“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可以!”舒洛挑眉,认出她是那位从他坐在这里就频频看来的女子,起身绕过她拉开对面耿直坐过的椅子,这里的位子只设了两个,绕过的时候舒洛闻着女子身上香水味,只觉得气闷,那么浓她也不怕呼吸不过来。皱了皱眉,抬头时便是一脸淡然,女子微笑点头坐下,舒洛回到自己位上的时候正好看见女子打量她,仔细一看,舒洛发现自己判断失误,三十多岁的少妇怎么能够称为女子?
少妇身穿一件暗红色旗袍,肩上披着雪白貂皮披肩,脸上画着极浓的妆,在暗色的灯光下,而且还有了距离,舒洛才会以为是女子,现在才发现只不过是风韵犹存的少妇一枚,而且还是极懂得勾引挑逗的少妇,舒洛不着痕迹移开脚,脸上依然神情淡淡,这算不算引狼入室,还是母狼。看着少妇胸前那颗大颗粒,耀眼的钻石项链,不是富婆就是哪位有权有势有钱养的小情人,不过,这个小情人也太不安分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瞧到了自己身上。舒洛苦笑,正要端酒杯的手被少妇握住。
“公子是做什么的?”声音轻柔细腻,像是裹了蜜糖,若是男人听了会全身酥麻,脸骨头都有可能化掉,可在舒洛听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嫌不够,浑身抖了一下,表示她有多恶寒。
抽出手,舒洛冷笑了一下,拿起盘子里的白布把红酒倒在上面,红色渗了进去,那么妖娆。少妇诧异的看着舒洛的动作,在她用倒了酒得白布擦拭被她握着的手时,脸色变了变正要开口,却见舒洛抬起头来朝她灿烂一笑,压低声音道“你老了,我比较喜欢年轻小姐。”
闻言,少妇脸色变得阴沉,嘴唇抖了抖,看着若无其事的舒洛,就要端起手边的杯子泼去,舒洛自然知道少妇听了她的话下一步动作是什么,伸出手在少妇碰到酒杯之时,趁机端了过来,眨了眨眼,含笑道“年纪本来就大,还那么容易动怒,你看,皱纹都出来的。”少妇气得发抖正想开口却听见舒洛好心提醒道“本来就丑,再做出有失身份,或者破口大骂,小姐,你可真不值。”
“你…算你狠。”少妇怒气冲冲的忘了拿桌上的手袋便下了楼,下了大约七个阶梯,舒洛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就听见咚咚的人声音再次传来,然后浓郁的香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正要揉鼻子就看见少妇恶狠狠的瞪着她,发狠道“得罪我沈柔,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拿着桌上的手提袋,顺便撞到玻璃瓶,玫瑰花掉了出来,同时,水打湿了桌面,舒洛并不在意,只是朝下楼的女子看了一眼,提着声音道“沈小姐,我好怕!”果然,叫沈柔的女人蹭了一下,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怎么?耿先生还没看够吗?”舒洛不咸不淡的出声,完全没有方才软泥的语气,耿直摸了摸鼻子,好笑的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动容的阿勒,方才的好戏,他和阿勒可是在那个女人坐下之后就一直看着,那个叫沈柔的女人,可是他们鱼跃门的常客,不知道找了多少小白脸,没想到这次在舒洛手上吃瘪,若是她知道舒洛是女人,会不会跟好笑。
“你赶走了鱼跃门的客人。”耿直避而不谈抵死不回答舒洛方才的讽刺,笑着站在舒洛面前看着染了红酒的白布啧啧心痛道“可惜了鱼跃门最贵的红酒,就这么糟蹋了。”
“若是觉得可惜,我傲视有一个好办法,一举两得,耿公子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听一下?”闻言,耿直摇摇头,她的高见不就是让她委身于那个女人,既留住了客人,又有钱花,那么一瓶酒的钱怎么也能赚回来。她的意识,他自然知道
不过,这个女人还真狠,直戳沈柔的痛楚,如今,又毫不留情面,即使他是她的老板,她也一样照样攻击。看似温柔善良的外表下,那颗心却比石头还硬,若想得到她的青睐,耿直心生苦笑。
第十章 引起轰动
更新时间2011-5-23 11:30:35字数:4830
舒洛连夜就把要布置的地方画在图纸上,特地用一张纸列出注意事项。至于宣传,舒洛希望能够在这十天内闭门休息,吧动静弄得要多大就有多大,当人们的好奇心达到沸腾的时候,既是鱼跃门爆满生意兴隆,也是舒洛一炮而红的时候。至于要登台的人她希望越神秘越好,吊足他们的胃口。
十天时间的布置,那么就只能推迟到十六,反正一月登台一次,对她并没什么影响,所以初步计划就这么定了,检查了一遍敲响紫萍的房门,她也不想打扰到她,想着明天不用早早起床,他决定让紫萍辛苦一下,连夜交给她让她明天一早交给耿直,若是他有什么意见或改动的地方,舒洛也能酌情接受。
回房的时候,舒洛看了一眼放在梳妆台上的怀表,三点,难怪她觉得那么困。打了一个哈欠爬上床,入睡前迷迷糊糊想着,幸好以前练习过,虽然更得时间不长,可是这个时候的上海,文字还没简化,现在不至于像最初翻译那会错字百出,其实也算不上错字,她认识,他们不认识而已。要不是她把那些繁体字抄在一张纸上,遇到的时候照着写,最后也就不会出现错别字了,为此,舒洛翻译的第一本书没少受编辑批斗。
耿直收到舒洛的计划书,看了一遍修改了个别地方就交个让阿勒看一下然后交给陈立贤打理。阿勒看了一遍,震惊抬头“这是?”那个女人做出的修改?
“怎么,很意外。我也觉得很意外,仅仅看了一遍,听说昨晚三点钟交给那个叫紫萍的丫头,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做出了一份足以颠覆整个鱼跃门的计划详细书,就连图纸也画的那么精密。”顿了顿,耿直看着震惊的阿勒,眼角浮现笑意“舒洛,她可真是一个宝,没想到竟然被我耿直捡到了,阿勒,你相信吗?她会是整个上海让人追捧,让人迷恋,为之疯狂最璀璨的新星。”
因为他已经为他疯狂了,十天闭门,那得是多大一笔损失,大兴土木而且要在十天之内完成,又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就算真如舒洛最后的批语: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得必有失,若想得到,必先失去。
没有一点魄力,谁敢轻易做出决定,然,他耿直从不怕输,况且,还有舒洛,这个谜一样的女人,出其不意的一击,足以让他手足无措。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是理智的,不会因为过多的感情改变最初的想法,这个女人还没有到达让他能够放弃一切去追随。如今,他只是圈养了一只聪明而又慵懒的猫,乐在其中的游戏便是猫抓老鼠,让,他耿直可不是老鼠。
为了配合这份完美得近乎极致的计划书,耿直加的个别地方便是以鱼跃门的名义邀请上海各大名人,富豪,商人,甚至租界内的各国领事。他要造大声势,不仅仅是闭门十日,当然,夜上海的执行老板贺清远必不可少。
阿勒见耿直满脸笑意,心下担心却也不敢多说,公子向来有自己的主见,况且就这份计划书,还没实施下去,他似乎已经看见了那天的盛况。他不敢相信,这样一份周密的计划,出人意料的构想,大胆直视的设计,竟然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还是一个看似温婉可人,貌美不可方物的女人。隐隐的,阿勒看着耿直含笑的神情,不禁有些担心,他害怕,公子会迷恋上这个女人,被感情所困的人是无法成就大业的。而那个女人足以具备吸引所有男人的视线为之沉迷。当然,在最初的惊艳之后,阿勒就已经界定了自己的界限,那个女人会让人上瘾。
鱼跃门闭门十日整顿内部的消息一传出去,在名流上层引起了轰动,更不用说十六日重新开业那晚所有酒水免费享用,当然不包括红酒。就当当那一位貌似天仙登台献艺之说就已经勾起了众多人的兴趣,消息刊登在报纸上,而整个上海名流都接到了鱼跃门的邀请函,这一举动更是让人费解,同时也心生好奇,鱼跃门与夜上海之间明争暗斗,他们不是不知道,如今鱼跃门高调整顿,更是做出这一系列颠覆以往风格的举动,其中的意味他们不是不清楚,陈立贤如此魄力之举,背后必然有高人出谋划策,至于那个貌似天仙的女子,不过是一点调味料而已,如今上海最红的女人不是夜上海的天羽小姐是谁,还有谁比得上她的美艳妖媚。对此,舒洛还没出场,还不知名字的人就已经把她变得一文不值。同时,她的声名在这几日出现的频率高出了了天羽小姐不知道多少倍。然,却是以“那个女人”为代名词出现,因为鱼跃门并没有报出她的名字,或是带着嘲讽的语气“貌若天仙。”来称呼。
贺清远看了一眼邀请函,只是冷笑一声,吩咐家明准备好礼物就没再多话,倒是下午之时接到一个女人的来电,听着那声音,家明就知道是谁,回头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假寐的男子,轻声走近道“天羽小姐来电。”
贺清远眼睛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就伸出手,家明把听筒交到他手里,放在耳边并没出声,女子似乎知道对面已经有人“喂,贺公子吗?我是天羽。”声音轻软温柔,让人听了觉得舒服,贺清远只是嗯了一声,听筒里有传来出自的声音“今天的报纸你贺公子看了吗?”
“天羽小姐难道不相信自己的魅力?”
贺清远不带感情的声音,让对方顿了一下,电话的那头,女子一脸素雅斜靠在床沿,手指绞着电话线,摇了摇嘴唇,露出苦涩的笑,随即大方的承认“是啊,在你面前,天羽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失败…”女子的话还没说话,听筒里就传来咚咚的声音,然后,在接线员声音响起的时候,自嘲的挂上电话。她想说,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就连心都不曾触摸得到,以至于女子在想,那个宛若天神不带一丝个人情感的男子,是不是缺了心。
“家明,去查查鱼跃门那个女人。”挂上电话,贺清远沉思了一会,觉得如此淡定似乎不妥。向来,他都喜欢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像这次,鱼跃门毫无征兆的一次整顿,他以为可以放任,若不是天羽打电话过来询问,也许会漠不关心。但,如今她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女人,足以影响整个局势,天羽就是最好的例子。
听了贺清远的话,家明微微松了口气,自从接到那张邀请函,见公子漠不关心的神情,他就在隐隐担忧,一直在他身边转悠就像寻一个机会,却没想到只是接了一个电话,就改变的主意,着实让家明松了口气,他向来不敢违抗公子的命令。
家明点点头,临出门之际,贺清远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说低下最近有一个人特别出众?”
闻言,家明顿住,转生点头看着神情淡淡的贺清远点点头“最近半年进来的,有勇有谋,表现不错,特别出众倒是没怎么听说,不过,他一直想见公子。”
“叫什么名字?”一双桃花眼微微挑了一下,看着家明,神色莫测,清俊的脸庞说不出的英俊冷然。
“杨岸,别人都叫他阿岸。”家明沉声回答,他没想到,贺清远会问起阿岸,本来,他准备借个时机把他引荐给公子,那个阿岸确实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加上他英勇讲义气,不怕死,胆大,得到下面几当家的赞扬,如今就在他手下做事,看管闸北那片的场子。
“阿岸。”贺清远低声重复的了一遍,冷笑道“是特别出众的,听说这几日闹了不少事?”
“远哥…”他没想到贺清远知道那么多,惊了一下连忙低下头“他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父亲,在他出门办事的那几天,他父亲把他妹妹卖给了地下赌场的阿豹。”顿了顿,补充道“听说是那个女子并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作为他未来的媳妇。”
“家明请求远哥责罚。”家明之所以会改变称呼,是因为贺清远不只是他的公子,还是帮里的大哥。
贺清远冷哼了一声,冷冷看了一眼低头认错的家明,神情漠然“这件事暂不追究,至于阿豹那个人,哼,既然与他有过节,那就交给他处理。记住,有些人,不能让他过于看高了自己。”阿岸却是一个得力助手,只是,他重情重义,想要让他跟着自己,这次是一个机会。没想到又是一个为了女人,为情所困的人。女人碰不得,感情更是。
“谢远哥。”家明点点头,看了一眼重新闭上眼假寐的男子,在心里叹息一声,悄悄拉上门走了出去。
舒洛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脸上蹭来蹭去,痒痒的,很讨厌,翻了个身,顺便拉上被子蒙在头上,清静了一会,觉得有人把她的被子拉了下去,痒痒的触感在脸上,脖子上,耳朵上,鼻子上,嘴角上来回流连。舒洛皱了皱眉,向下缩了一下,双手捂着脸继续入睡。
“哧…”耿直见她这副懒懒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趴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根羽毛,锲而不舍从捂着脸的指缝中挠她痒痒,还不放在耳边吹起。他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能睁开眼,这么懒得女人,即使昨晚不睡,现在几点,下午四点,也该睡醒了。而他来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女人还自顾睡着,他不知道,外面已经沸腾了,第一天就引起了轰动。而他以为接到这个女人的电话,谁知左等右等,还是他忍不住跑了过来,才知道这个女人还在休息,顿时让他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叹,猫一般的女人,说的可不就是她。
“你,有完没完…”舒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抓起被子盖在身上,闷声道“我很困,不要烦我。”怒气急威胁的语气,让耿直终于见识到,世上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