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按照自己心中所想,随意在白色宣纸上勾画。先是大约小指长度的刀柄,最好还有横向的金属条纹,握起来才有手感。然后是刀身,差不多两个半刀柄长度就好了。
画完以后,白泽将毛笔放到桌上,看着纸上自己画出的飞刀,由衷的感到一阵满意。
“哦?这把飞刀就是你欲求之物吧。”中年相士拿起桌上的宣纸,细看了一会,便似了然的点了点头。
“唉,便是天意也不过如此而已。”中年相士看完白泽的画,轻声自言自语,似乎陷入了某种感慨中。
白泽虽然不明白中年相士的用意,但也不会去多嘴乱问。无论怎样都好,只要等下去就一定会有结果。
中年相士独自出神了一会,便笑着摇了摇头,将宣纸递回给了白泽。正当白泽不解的时候,却见中年相士从中山装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木质盒子。
盒子长约30厘米,宽度却只有5厘米,显得细瘦修长。在盒子外面包裹着一层又一层长方形纸条,纸条上写满蝇头墨字,密密麻麻的白泽也不识得。纸条整体的颜色已经发黄,四周边角处也多有破损,一看便知是有许多年历史的古物。
中年相士将盒子取出,然后伸手递给白泽,笑着说道:
“你方才说你不信命数,也不信天意。但天意就在此处,你打开来看看吧。”
白泽虽然还是不明白中年相士的话,总觉得他说的话便如猜谜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盒子。不管怎样,相士与白泽相见恐怕就是为了这个盒子。
白泽将盒子外的纸条撕开。因为腐朽得太过厉害,所以纸条很快便被白泽撕碎。扯去纸条后,白泽便看到了盒子被遮盖住的开口。白泽用眼神示意中年相士,得到肯定回答后,白泽便开始用力。出乎意料的顺利,白泽轻松地打开了盒子。
看到盒子里装的事物后,白泽不由的双目睁大、瞳孔紧缩,似乎被盒子里面的东西吓到了一般。中年相士吕不语始终在一旁静静看着,见到白泽的反应也仍旧面带微笑,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个情形。
盒子里装着一把飞刀,也正是这把飞刀让白泽惊骇莫名。
飞刀的刀柄长约一指,雕有横向条纹。刀身大约有20厘米长度,通体乳白色。在两侧皆有刀锋,只是锋口看起来很钝,似乎并没有开刃。整把刀与白泽想象中的飞刀简直一模一样。
白泽伸手将飞刀从盒子里取出。
飞刀被白泽拿在右手上。轻轻握住刀柄,白泽只觉得,这把刀无论是重量还是大小,无一不符合自己心中所想,好像便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
想起先前中年相士先前的异样,白泽将手中飞刀放到他先前作画的宣纸上。果然,白色飞刀的尺寸与白泽画出的飞刀图形一模一样。
“天意?这怎么可能!”白泽看到这诡异一幕,不可置信的低声呢喃着,似乎根本无法接受中年相士所说的“天意”。
事实上,白泽现在正处在极端混乱之中。尤其是自己心中想象的飞刀样式,居然与中年相士拿出的飞刀完全一样。
尽管小丑手表的出现也使白泽无法置信,但对白泽的冲击也远远比不上这回。
小丑手表是远超白泽想象的神奇物品。白泽可以很快接受,只因为对白泽而言,小丑手表是与外星人差不多的存在。虽然地球上谁也没有见过外星人,但假如有一天外星人真的来到地球,大家多半也只是会好奇外星人来到地球的目的,以及外星人的相貌会与地球人有什么不同。
只因为人们早已在心底接受外星人存在这一事实,甚至很多人在心底已经期盼许久。
白泽可以接受小丑手表,尽管最初不可避免的产生恐惧。这是对未知的迷茫和敬畏。
但眼前这一幕早已超出未知的范畴,所产生的恐惧也远比小丑手表大得多。
天意,也即命运,便是人们所说的必然。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无法避免也无法逃避。在命运的安排下,人类只能作为棋子一样生存,再按照命运早已安排好的结局死去。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只是像木偶一样被操纵着生活,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便会产生无法描述的恐惧。这种恐惧甚至会超出人对死亡的惧怕,无自由毋宁死。
白泽木然的看着手里的飞刀,只感觉恐惧越来越深入自己的心底,自己正在被无边的恐惧吞噬。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什么傀儡,我是真正的人!命运?哈哈,我才不相信什么命运呢。”
在巨大的恐惧之下,白泽如同怒海中的轻舟,随时都会被淹没吞噬。就在白泽心里生出无边绝望的时候,反抗的种子于此生根发芽,并迅速壮大。
人类,不可能屈服与命运。
白泽在脑海里大声咆哮,这是人类对自由的向往、对压迫的反抗。生也好死也罢,与没有丝毫可能性如同电脑程序一般的人生相比,为之付出哪怕生命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只有打破所谓的“必然”,人类的生命才会属于自己,也才会拥有价值。
白泽下定决心,要为有自我选择的未来而奋斗。“命运”是强大的,要打破它需要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超越凡俗,超脱世间,才能真正掌控自己。
“我要能取我欲得之物,守护我重要之人。随心所欲,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白泽的人生目标在这时确立,尽管现在还是如同遥不可及的梦一般遥远,但只要有希望有努力就会越来越近。人只要有向前走的勇气和希望,就有到达目标的可能。
当白泽冲破心底的恐惧,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中年相士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摊位还在那里。
摊位上有一张被毛笔压住的宣纸,纸上写着中年相士临走前的留言:好自为之。只有这四个字。
白泽在心底冷哼了一声,便把白色飞刀放到了兜里,迈着步子向回走去。不管中年相士的目的是什么,对现在没有力量的白泽而言,这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甚至无需猜测。
从现在开始,付出行动努力变强,才是白泽唯一想要做得事情。最快到达目的的方法,便只有努力了。
迎着落日的余晖,白泽只觉得人生第一次这样充满激情。拥有明确的目标,尽管现在看来是如此不自量力,但一天、一年甚至许多年过去以后,人生一定会从此不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