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痛杀

第五章 提亲(1)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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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到柳栋醉醺醺地被抬进了家门,柳湘年就有不祥的预感,当即屏退下人,追问他有无乱说话、说错话,并要他将经过细细讲来。柳栋对他父亲心存敬畏,听他一再逼问,酒醒了大半,为免于遭受责罚,他吞吞吐吐地不肯吐露真言。

    柳湘年一拍桌子,说:“唉!都是我的过失,就不该让你去和家兴见面,起码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

    柳栋也是追悔莫及,不过事已至此,唯有像他爹之前叮嘱过他的,死不承认,说:“我没有乱说,就算家兴他知道了些什么,那也跟我没关系。”

    柳湘年的表情僵了一下,沉吟片刻,问:“今晚的酒席,就你和家兴吗?”

    柳栋战战兢兢,说:“我跟他好久没见了,怕没话说,找了秋雁一块去的。我们就坐在一块闲聊,没说别的。”

    柳湘年似是自言自语:“秋雁?哦,对了,那丫头从小就跟着你和家兴玩耍,她跟家兴的关系可不一般呢。家兴他爹活着的时候就曾跟我说起过,他很中意左家的这个姑娘,一心想让她做袁家的儿媳妇儿,据说还跟左冷木定下了亲事。如果元邦没有死,家兴这次回来肯定是要跟秋雁成亲了。这层关系,可以拿来做做章。”

    柳栋问:“爹,您说什么呢?”

    柳湘年舒缓了眉头,说:“没什么。栋啊,咱们柳家现在要有大动作,你也看到了,我们要造大院子,柳家大院,这可是长久的基业。现在啊,还得指望着别人帮衬着,所以说,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幺蛾子。爹的谋划是,要让这放马场的人齐心合力为咱柳家造房子,这时候千万不能让人家对我们心生嫌隙,明白了吗?”

    柳栋低声说:“懂了。”

    柳湘年说:“你看你,喝成了什么样子,如此狼狈,读书人的斯都快要被你丢尽了。早点歇着吧,盖好被子,不要着了凉了。”说罢出了柳栋的房间,叮嘱使唤丫头夜里jing神点儿,腿脚勤快点儿。

    都说酒越喝越亲,柳栋和袁家兴喝了这场酒,却彼此心生芥蒂。柳栋认为袁家兴太过自私,为了自己的目的将兄弟拖下水,平白给自己带来了麻烦;袁家兴对柳栋也很有看法,认为后者为求自保而置他于不顾,全然没有兄弟之谊。总之,两人之间有了很深的隔阂,极力排斥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对于这个结果,柳湘年倒是乐见其成,私下里跟人说:“我家栋倒是深明大义,识大体,顾大局,虽说从打扮上看着不像是放马场的人,这心里装的全是放马场。”于是,夸赞之言接踵而至,柳湘年欣欣然照单全收,柳栋强颜欢笑,将愧疚隐藏在谦和的笑容里。

    柳湘年是个大忙人,尤其是筹建新宅院之后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即便如此,他还是专门挤出一点空闲,到左家登门做客。他笑容可掬,攀交情,套近乎,仿佛这左冷木是他失散多年的亲人。左冷木诚惶诚恐,亲自端茶送水,唯恐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

    柳湘年劝他坐下,说:“冷木老弟,别忙活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在这放马场住了几十年了,怎么显得如此生分啊?”

    左冷木陪着笑,说:“柳老爷是贵人,您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派个下人来传唤一下就行了,怎敢劳您大驾啊?”

    柳湘年佯装不悦,说:“老弟,你这话越发离谱了。今儿个咱哥俩就聊聊家常话,你如此客气,我倒无法开口了。”

    左冷木不住地点头,再三调整,还是略显局促。适逢左秋雁出来添水,左冷木说:“秋雁,见了柳老爷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真是不懂事。柳老爷,小门小户女儿家,有失礼的地方还望您多包涵。”

    左秋雁顺从地叫了声:“柳阿伯。”

    柳湘年利索地应了一声,对左冷木说:“秋雁跟我家栋从小在一块长大,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丫头已经出落成标致的大姑娘了。老弟,你好福气啊!”

    左冷木笑言:“这丫头别的什么都好,就是脾气犟了些,跟个男孩子似的。老实讲,我能少āo点心就该念佛了。”

    柳湘年望着左秋雁的背影,说:“秋雁都这么大了,该寻个婆家了吧,不知老弟相中了哪家的公子啊?”

    左冷木眯了一下眼睛,问:“柳老爷,您今儿个是来提亲的?”

    柳湘年说:“不错,我正有此意。”

    左冷木坐直了身子,喝了口茶水,自顾嚼着一片茶叶,说:“秋雁脾xing不好,不懂礼数,她配不上栋少爷。我们家也不敢高攀。”

    柳湘年连连摆手,说:“老弟,你瞧这话说的……不是,怎么跟你说呢?呐,秋雁是个好姑娘,谁家要是能讨来这样的媳妇儿,那是莫大的福分。不过,我要给秋雁提的这门亲事不是栋,是家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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