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忘情剑影

第七章 江南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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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庭宇全身一震,始觉老道白玉蟾已经站在身侧,恢复了满脸顽童般诙谐的笑容。试着从蒲草上站起身来,就在站直身体的一刻,只觉得四肢百骸暖意洋洋,说不出的轻松写意,原有的伤势已然毫无踪影。只是顷刻,便又回复无力,幸得老道伸手扶住方未跌倒。

    老道嘻嘻笑道:“很长时间只怕是动不得手了,你须得让老道给你改变过的真气融为一体,方能回复功力,或者是功力大进,或者是终身就是这个样子了,嘿嘿,你好自为之吧。”

    王庭宇心下感激,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崇慕,呆呆望着面前这装束邋遢面容诙谐的老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老道拍拍王庭宇肩膀,亦是微笑着不再说什么。

    耶律楚这时走了过来,满脸欣喜的说道:“宇哥,我已向余将军辞行,蒙将军恩准,如今我已是自由之身,以后便要跟着宇哥了。”

    王庭宇心知对方是看着长风帮上,应是立足长风帮以后自己开宗立派的打算,自是不用说破,此人加入对长风帮更是一大助力。忙欣然应诺。

    两同伴也过来拜见。两人都是耶律楚族中后辈,已是跟随耶律楚多年了。二十五六的叫耶律小鲁,浓眉大眼,眼神跳动精灵;三十多岁的汉子叫耶律冲,比耶律小鲁略矮一两寸,看上去亦是精明能干。

    王庭宇旋即又苦笑道:“如今我武功全失,手无缚鸡之力,还要跟我一起厮混么?”

    耶律楚攀着王庭宇肩膀道:“好兄弟是一起共患难的,闲话不用说了,你有什么安排呢?”

    王庭宇想想回答道:“如今蒙人联众来袭,虽我武功暂时失去,不过依白真人所说,当应有一线转机,大伙儿先回长风帮去吧。一切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白玉蟾笑着接口道:“我对小哥儿一见如故,说不出的欢喜,你们回太湖这段路我便护送一程吧。也正好让我的乖徒儿见识见识天下第一的大帮派。”言毕一边阻止了王庭宇的道谢,一边回头大声叫道:“徒儿!”

    王庭宇听得一声闷声闷气的回答,陡然眼前一亮,一个十六七岁负剑少年走了进来,却并非道士打扮。与老道的形象宛如云泥之别,面容清秀倜傥,身姿说不尽的俊逸轩昂,尤为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他的眼神闪亮犹若星辰。右肩露出的剑柄,亦是古意盎然,一看便知非是凡物。

    老道嘿嘿得意笑道:“乖徒儿来见过几位居士。”

    王庭宇叹道:“真人弟子,世所罕见,他日定是天下皆闻的人物。”

    少年正容施礼道:“先生缪赞,小子彭耜愧不敢当。先生乃当世豪杰,才是小子崇慕的真正英雄好汉。”这变声期的少年语声虽是混浊不甚清朗,却更让人觉得诚恳纯净。

    老道笑道:“走吧,此地亦非久留之地。”

    言罢率先领路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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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庭宇联系上长风帮的临安分舵,舵主寇大志见到王庭宇惊喜交集,硬是带了十六个兄弟要亲自驾船送王庭宇回帮。

    一行数人,于黄昏行至武林镇江南河武林码头。其名之为武林,却是和江湖武林没丝毫关系。江南河是一条人工开凿的大河,全长逾数百里,乃前朝隋炀帝杨广经数年之力,从吴江经嘉兴、石门、崇福、塘栖、武林头到临安开凿的一条大河。不过江南之地,密如蛛网的河道四通八达,临安到太湖的选择更有十数条之多,江南河只是其中之一。

    寇大志准备的是一条客船,上下两层,长超三丈,三桅三帆,舱房楼阁,精致古拙,显是长风帮专用来包租于富商的游艇,船身两侧各有六个棹孔以方便需快速时加桨增速。

    长风帮六人自去采购各种应用物品,在白老道提议下,王庭宇七人一路行去武林镇最大的酒楼太白居。王庭宇虽是知道这回帮一路应该不会平坦,但有身侧这恐怕是半个神仙的老道一起,还有帮中这临安分舵的十多精英战士,要打要逃,应是无碍。

    一行七人,王庭宇和白玉蟾当先并肩而行,耶律楚等四人一行,那俊逸少年彭耜却独自一人走在最后,惹来熙攘的沿街路人侧目惊叹,他却是神色平和,似是历来如此,看不出半丝涟漪起伏。

    镇内主要街道为整齐划一的青石板铺筑,街边多为砖木商铺,朴素整齐,典型的江南小镇格局。街上熙攘的人群可知这里并未受到战乱祸及,这种情况在这战火连天的时代,却非常罕见。一想起倘若蒙人一旦南下攻宋,这兵家必争的码头会令致平静祥和的小镇立时变成鬼域,念及于此,王庭宇暗自凛然。

    不多时已至太白居,黑漆廊柱上金色对联上书:翘首迎仙踪,白也仙,林也仙,苏也仙,今我买醉湖山里,非仙亦仙;及时行乐地,春亦乐,夏亦乐,秋亦乐,冬来寻诗风雪里,不乐也乐。

    老道看了哈哈大笑,向王庭宇问道:“好联,只是这白林苏三仙是何人呢?”

    王庭宇笑答道:“应当是说白居易,林逋,苏轼这三人吧,这三人和这里的西湖有三日三夜也说不完的故事。”

    笑声中,大伙儿已经坐在二楼客堂中了。小二见到这道俗混杂的诸人各身具异像,更是小心伺候。酒楼里亦是客人不少,厅堂不甚阔大,显得人声嘈杂。

    这时寇大志凑过身来向王庭宇报告说:“大叔,帮中昨日飞鸽传令,着我们各分舵由明转暗,且帮中侦骑四出,于探查敌人行踪之同时广发英雄帖于江湖各门各派,遍邀天下英雄于下月腊月初八聚首我帮,我非得送大叔回帮实是顺便,主要是不能呆在这里无事,回帮效力才是更重要的。大叔若无其他吩咐,我便回船去和兄弟们一起等大伙儿了。”

    王庭宇于马老帮主辞世后便辞去帮中一切职务,帮中俱以大哥大叔称之,以示尊崇,在长风帮中地位更是超然任何人之上。

    王庭宇赞许点点头道:“一切小心在意,敌人随时都会出现,你给其他弟兄都知会一声,做好应敌准备,免得措手不及。”

    寇大志忙回道:“大叔放心,我们早做好了一切对敌准备,现在船上不仅备有弓矢兵刃,连战船上应用的攻城弩都有两架,小型投石车一架,水战应用的火箭火油火器等都有准备,现在根本就是一艘小型战舰。”说完在王庭宇含笑点头中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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