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的男孩,就懂得照顾妹妹了。
“你小时候,会笑。”汤莓指着他脸上的笑容。
他诧异:“我难道现在不会笑吗?”
“会,但是不像他……”她有些苦恼,怎么表达呢,“他毫无烦恼,你现在笑,隔着一层薄膜,好像很累,很难得见你放声大笑的。”
余仲齐愣了愣,看见眉心皱起的汤莓,手笔画着,好像很郁闷,他心中一动,仿佛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注入了心间。
有人关怀他,有人心疼他。
“我答应你,对着你,我一定会笑得最真实。”
“那对着别人呢?”
“莓莓,有时是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
“喔,算了,我也不想你对别人笑,你笑起来,杀伤力真的很大!”汤莓嘿嘿一笑,翻过一页,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抱着琦琦,女人的脸上看不见任何岁月的痕迹,仿佛最完美的玉石,轮廓间隐隐可以看见很像余仲齐和余琦琦。
“你的母亲?”
他顿了顿,点点头。汤莓不解他为何看上去有些哀伤,继续往下翻,忽然明了。
他们一家人,男的帅,女的美,有一张照片是一家四口的合照,余仲齐的父亲看上去就像个儒雅的书生,他的母亲依偎在他身边,两个孩子倚靠着他们,看上去其乐融融。
然而越往下翻,照片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张,汤莓看着照片上掩不住疲惫的女子,终于明白了余仲齐的沉默。
那块曾经完美的玉石,在生活的打压下,已经破碎,她懂得了人情世故,懂得了丈夫的背叛,懂得了别人的讥讽,懂得了怎么用脆弱的肩头护住两个孩子。
她自己,却慢慢老了。
哪有当初那灿烂的笑颜?
“你母亲,很美。”她抚摸着照片上的女子,轻轻说,余仲齐一震,汤莓在第一次看见他母亲的照片时,没有说美,然而在最后一张,她已经慢慢凋零时,说她美。
“能用自己的能力保护孩子,不畏惧别人的目光,难道不美吗?说真的,没有经过风雨的温室花朵,有时竟然没有路边花草坚韧得夺目。”
“莓莓,谢谢……”他叹息一声,她如此理解他,不曾看低过他,谢谢这两个字未免太无力了。
她小心地把相册放好,对他盈盈一笑。
余仲齐早就忍不住了,侧过身去,把她抵在书柜,重重吻下去。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二个吻,余仲齐充满感激,感激能遇见她。
她环上他的腰,笨拙地回应,他自然能够察觉,更是欣喜。
书柜是冰凉的,余仲齐是火热的,汤莓处于这一冷一热中,浑浑噩噩,只知道本能地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余仲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努力压抑住喉间的干涩,低哑着声音说:“总算完成任务了。”
“什么……”汤莓脑子一片空白。
“你说,要亲就亲嘴。”
汤莓总算反应过来,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更是动人,余仲齐禁不住又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深吸一口气,退了一步。
“我去洗把脸。”不然他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控制下去。
汤莓低着头,摸着唇瓣,忍不住回想刚才的那一幕,尝试回想有没有小言里说的“腰间顶着**的东西”,然后挫败地认清事实——没有。
啊啊啊,难道她的魅力还不够大!
她哪知道,心猿意马的余大人在察觉到自己兄弟的争气时,就努力把下半身挪远一些,生怕吓着纯洁的汤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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