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仲齐洗了好几次冷水脸,深呼吸好几次终于平静下来后,他走回房间,才发现汤莓已经趴在他柔软的床上呼呼大睡了,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眼底下有一点乌青,不自觉心中一软,这丫头,?怪不得这么累。
这张单人床,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女孩躺上去,这么安详美好,那曾经想也不敢想的爱情就这么来到了面前,想抗拒都不能抗拒,只能这么一步步地看着自己沦陷,却甘之如饴。
汤莓的睡相不好,睡梦中的表情更是稀奇古怪,一下子皱眉,一下子嘴角翘起,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事,余仲齐嘴角一扬,小心翼翼地躺在她侧边,搂住她的腰,一闭眼,出乎意料的,睡意汹涌来袭。
他心思重,渴望睡眠又害怕黑夜,每次睡前总要在床上烙烧饼,最后才不抵浓浓睡意勉强睡着,哪怕入睡了,也极容易被惊醒,最初不过是想抱着她,谁知一搂着她,身体就自然放松下来,神经不再紧绷,一下子就睡着了。
当汤莓终于睡醒了,一睁开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枕头变得这么软?喔,还是热的呢?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居然枕在余仲齐的腿上!
汤莓一动,余仲齐就醒了,有点贪恋这样的温暖,便继续闭着眼小憩,汤莓惊愕,她的睡姿这么糟糕!她一般来说,晚上在床头睡,早上醒来也在床头——不过据汪晴所说,是晚上时她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她本来还不相信,可是现在好端端的枕头就变成了余仲齐的腿……
该不会还流口水了吧?啊!
“大人不计小人过,下次不敢了。”汤莓小声地碎碎念着,又看见他腿上有她的睡痕,都两三个小时了这样一动不动,大概酸的很,于是小心肝犯疼了,力度适中地帮他按摩小腿。
余仲齐察觉到那双手,肌肉立刻紧绷起来,偏偏汤莓还一无所知,啧啧感叹:“还挺结实的哦,按久了都手酸……”
她越按越上,余仲齐暗地里哀鸣一声,觉得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自己,被汤莓这么按几下就慌张不已,实在丢人。他再装不下去,只好幽幽转醒,一动不动地看着汤莓。
“你醒了?好吧,快六点了,咱们去接汪晴。”
这年头,调戏别人的人都没点自觉性的?他深呼吸一口气,把那股邪火憋回去,勉强一笑:“好。”
他们来到汪晴家,迎面碰上准备出门的一家三口,汤莓惊讶地挑眉:“不是说要去我爸那儿吃饭吗?还要出门么?”
周逸默然,汪晴正打算开口,朗朗就抢着说:“姨妈,妈妈说你恐怕要和余哥哥厮混很久,让我们先去呢!”
汤莓咬牙切齿道:“汪晴,你污蔑我就算了喔!怎么可以这样教小孩!”
余仲齐温柔地摸了摸朗朗的脑袋,问:“你知道什么叫厮混吗?”
“当然,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滚圈圈。”
余仲齐和汤莓对视一眼,哭笑不得。汪晴毫不心虚,一脸坦荡荡:“孤男寡女的,都正处血气方刚的年龄,我也是过来人,我懂的,你看你姐夫,天天跟个古井似的,你们俩阳光点好,有激情嘛。”
周逸微笑着搂住妻子的腰:“晴晴,你是在责怪我不够有激情了?”
汪晴浑身一哆嗦,想起还在隐隐犯疼的腰,欲哭无泪,“不不不,您老要是再有激情一点,我恐怕就得挂彩了。”
汤莓怎么都觉得四个成年人当着一个六岁的孩子讲这样的话,有损形象,拉着余仲齐就往楼下走。
“莓莓,我是不是也太没激情了?”
她疑心他是故意的,但他表情又在正经不过,脸上一红,含糊着说:“你不要听汪晴胡说呢。”不然迟早是要被教坏的。
汤老爹一早就给汪晴支配了一辆车,由他们支配,五个人坐进去绰绰有余,并不是什么豪华的跑车,很实际,符合汤老爹的的性格。余仲齐当司机,汪晴一路上都神情诡异,问:“你家余仲齐也跟着去吃饭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爸也知道他啊,你忘了啊?他也在霖业工作的。”
“那可不一样了,在公司那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现在完全就是准女婿的身份来登门造访了。”汪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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