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逝,转眼一月过去。这其间众人每日游山玩水,不亦乐乎。萧随园站在船首,眼望西湖美景,诸多感慨。曾蔷薇由月儿,倔儿两个丫环扶着从舱内走出,轻声道:“外面风大,随园何不进舱内休息?”萧随园轻轻一笑,拉着她手,柔声道:“蔷薇,明日便是我进书院的日子。”曾蔷薇愁容立至,苦笑道:“早知道有和你分别的这一天,为何我还这般难受?”话未说完,泪已先落下。
两个丫环与小姐心意相通,跟着眼眶湿润,且心想他俩分别在即,定有许多话要说,相互传递一个眼色,躲进舱内去了。萧随园叹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男女之情也是这般,这时正是到了该分之时。”曾蔷薇擦泪笑道:“都说有才之人情苦,我偏生要笑要欢喜,只望你学有所成,早日出来。”萧随园道:“书院最迟完成学业的是十五年,而最早的也要五年,我保证五年之后出来与你相见。”曾蔷薇笑道:“五年之后我怕变成一个老太婆了,你会不喜欢的。”萧随园紧握其手道:“你知道我不在意的。”曾蔷薇头靠在他肩上,笑道:“只愿君心是我心,不负相思意。”两人一时不语,远看湖上暮色,湖鸟归巢。
曾蔷薇心生感应,对舱内说道:“月儿,抱我琴来。”月儿怀抱瑶琴出来,脸上挂着一丝泪痕,显然哭过。曾蔷薇笑道:“这有一曲,是我适才有感而作,便送与你算是妾身为你践行。”萧随园忙正襟危坐,凝神而听。只听得琴声幽幽缠绵,似断非断。萧随园只觉心里生出无可奈何的惆怅与日暮下落时莫名的哀愁,起身念道:“接叶巢莺,平泼卷絮,断桥斜日归船。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更凄然,万绿西泠,一抹荒烟。 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无心再续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曲罢词终,两人泪眼相对,正如一首词上所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萧随园只觉心里酸痛无比,长叹一口气,拂袖而去。曾蔷薇望着其临风身影,终忍不住,哭出声来。月儿随之泣道:“小姐,你为何不多留他片刻?”曾蔷薇拭泪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像他这样才华出众的男子,是一定要去做一番大事业的,更不可能为情所困。就算你留下他人,也留不住他心。”
月儿急道:“可是像小姐这样的聪明,要让他死心塌地不去为名利奔波,也是有计策可寻的。”曾蔷薇脸色骤变,斥声道:“你跟我许多年,却还不知道我的心?一个男人最喜欢的便是建功立业,完成一生报负,若是不让他把才华使用出来,比杀了他还难受,再者他若是因此留下毕生遗憾,就要悔恨我一生,难道你想让他恨我一生?”此话语气颇为严重,月儿从未见小姐如此恼怒过,当下跪在地上哭道:“我命是小姐从恶霸手中买来的,只愿今生做牛做马报恩还情,此念至坚,从未变动过;何况小姐荣我荣,小姐枯我枯,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丝毫加害之心。”曾蔷薇叹气道:“你起来吧,随园一走,扰乱我心,是以话说太重了。”倔儿在舱内大惊,知道小姐外柔内刚,不敢出声相劝。
春秋书院第二次应取开始,萧随园六人早早起身前往,一路上看见别的青年也已动身前去,除苏诚外,其余人都随意潇洒,一点不显紧张之态,最讶的是连龙潜飞亦是如此。行不多时,众人到得春秋书院正门,只见门高三丈,宽约六丈,两旁写着一副对联,右边是‘风声 雨声 读书声 声声入耳’,左边是‘家事 国事 天下事 事事关心’。六人进得里面,是极大一个院落,一道大屏风把院子一分为二,屏后是一个池塘,里面假山怪石,荷花游鱼,四处八道大门大开,正不知该往何处走时,早有书院在院学生上前来指引。
众人随引路生指明的方向,通过十二道门,过得三座小桥,越过一片竹林,来到一个诺大的场地,只见正中五座高楼耸立,分别是东南西北中,气势极为雄伟磅礴,令人望而生畏。这正中主楼共有十三层,第二层挂着一块大匾,写着‘阳明楼’三字,代表的乃是整个书院的地位,也是掌门院长所居之处,里面藏书数十万卷,实可谓书海。而东南西北四楼分别有十层,代表书院东南西北四院,是四大长老所居之处,其威严虽略逊色于主楼,但也令常人望尘莫及。五楼相距数十丈处,屹立着一块光滑明亮如水的大石碑,上面刻画着一位弯腰拄拐的老者,其神情异常和蔼可亲,不用说明众人也知这老者是春秋书院的创派祖师爷。在石碑正对数十丈处,有一口古井,名作‘地眼’。
相传几千年前,这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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