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江山几多骄

第五章 炸大军击退元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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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炸大军击退元帅(中)

    三千余辆投石车在距金马城东城门的两里处摆开,如绵延的山脉,巍巍峨峨,长远不尽。五千余名黑甲兵士持立于投石车旁,装填巨石,发动枢纽,砰砰连奏,数千块巨石从投石车飞出,抛射于空,铺天盖地般射入金马城,或是炸落在东城门城头,炸得墙毁砖裂、兵士肉泥,或是炸落进金马城里,炸得房舍倾塌、百姓横死,凄凄惨惨,哀凉片片。

    五百余名东国黑甲兵士擂着巨鼓,鼓声咚咚,如悬崖瀑布,倒悬倾泻,又如山岳倾塌,轰然作响,遥传大地,震得月辉也惨淡了下来,黯然无光。五百名东国黑甲兵士吹着号角,号角长鸣,如骇浪扑岸,乱石穿空,又如险滩涛卷,大气磅礴。

    五千余名东国黑甲兵士奔至东城门下,呐喊如潮,纷纷竖起五千余架云梯,执着云梯下端,城头上乱石倾落,沸水倒坠,也不肯倒退半步,只是死命拽着云梯下端,站在当地,哀号阵阵,悲声呼呼,两千余名黑甲兵士接连惨死,三千余名黑甲兵士兀自紧执着云梯。

    一万五千余名东国黑甲兵士听得鼓声咚咚,号角长吹,士气高涨,热血沸腾,呐喊大喝,纷纷冲至东城门下,相继附上云梯,向着东城门攀去。一万余名黑甲兵士纷纷冲上东城门城头,抡刀执枪,和守城的数千名兵卒交战。

    东城门城墙东倒西歪,被神炮军的炮弹炸得满目疮痍,恍如被天雷炸开了数十个窟窿,摇摇欲坠,随时有倾塌之危。

    金马城万余名守城兵卒附在东城门的城墙头,或是搬着石块,纷纷向城下砸去,也不知炸死了多少东国黑甲兵士;或是倾倒悬着沸水的瓷缸,沸水铺天盖地飞坠,如暴雨倾吐,漫满于空,烫得东国数千黑甲兵士哭爹喊娘,满地打滚;或是抡刀执枪,状如疯虎,勇气倍增,和万余名冲上来的东国黑甲兵士厮杀。

    其时间,东国已有近万余名黑甲兵攀援上了城头,狂舞着刀枪,砍杀守城兵卒。守城兵卒虽然被斩杀了七千余名,可仍有三千名兵卒浑不畏死,士气如虹,绰着刀枪,以一抵三,和万余名黑甲兵卒激战。

    东国四大将军之一的乐开成驭着双角犀牛兽,引着麾下一千黑甲铁斧手,冲上了东城门。一千余名黑甲铁斧手凶神恶煞,呐吼狂声,如狂风扫落叶,汹汹猛猛,猛抡着铁板斧,和守城的兵卒厮拼。

    乐开成猛不可挡,驭着双角犀牛兽,抡着混元聚气斧,斧光闪灿灿,斧影重叠叠,两招才过,血雨飞洒,便砍死了五十名守城兵卒,正待再逞威风。

    却见金马城城主金清奇闪身而来,凝风而立,高声道:“乐将军,休要和兵卒逞能,可敢和金某一斗?”乐开成抱拳道:“本将久闻金马城金城主修为不俗,早想和金城主一较高低,如今金城主肯赐教,本将何乐不为?”金清奇回拳一礼,正声道:“金某也想领教领教乐将军高招。”话声未落,身形一闪,就已纵至乐开成身前两丈远处。

    只听金清奇大喝一声,血水般的衣衫鼓舞,迎风猎猎作响,右臂一抖,紫电四棱挝挥舞而出,破空啸啸,怒风怒吼。

    紧接着,一道紫光从紫电四棱挝中喷薄冲出,紫光闪灿灿,缭绕成烟,烟幻化成一道紫电,紫电横亮于空,却是施出了平生得意之技“紫光形电术”,紫光飞射疾闪,向着乐开成猛击去。

    乐开成哈哈一笑,不退反进,驭着双角犀牛兽,驱进一丈之遥,亮光一闪,挥出了混元聚气斧。

    混元聚气斧猛然晃荡,凌风怒舞,整个斧身为金光所缠,斧影长达四丈,一道道犀利斧光喷涌,汹汹恶恶,如飙风席卷,朝着那道紫电劈去。

    宏然大响,天空雪亮一片,气浪翻飞四散,混元聚气斧蓦地击中那道紫电,气芒相争锋,气波轩然动。

    那道紫电渐渐被混元聚气斧劈中,开始渐渐涣散,碎裂成焉烟,轰得一声,混元聚气斧劈断那道紫电,携着余威,长驱直进,向着紫电四棱挝劈去。

    金清奇连日血战,身先士卒,今晚又是以一敌千,砍杀了三千余名黑甲兵士,早已是强弩之末。适才见着乐开成逞凶,无人能挡,也管不得自身伤势,急忙躯身前来,欲阻止乐开成行凶,可毕竟重伤于身,真气不继,故此劈出的那道紫电不到往常的五分威力,才会被乐开成轻易击破,突袭而来。

    此时见着乐开成杀来,如何肯甘愿束手就缚?硬着头皮,强提起一口真气,大喝一声,挥舞紫电四棱挝,向上一撩,紫光舞然,似霓虹一般,绚烂多彩,冲天激射,和混元聚气斧轰然相击。

    隆的大响,乐开成真气涌吐,贯注混元聚气斧内,猛砍紫电四棱挝,砍了三招,紫电四棱挝终究抵不过,黯然无芒,向着下空坠去。

    金清奇因自身重伤,真气不继,受不住从紫电四棱挝传来的真气,内腑翻腾,气血乱冲,胸膛似欲炸开,吐出口血水,扑的一声,坠落在城墙头。

    乐开成哈哈一笑,颇为得意,大声道:“金城主,还敢再战么?”金清奇忍住疼痛,前提口真气,翻身跳起,扬声道:“乐将军端的好本事,金某还有余力一战。”说着提聚体内残余真气,镇住伤势,真元催动,舞着紫电四棱挝,向着乐开成轰然掠去。

    乐开成如何不知金清奇是重伤在身,只道金清奇被自己重击,必无再战之能,不虞金清奇还能拼斗,对金清奇生了几丝佩服之意,当即驭着双角犀牛兽,舞着混元聚气斧,和金清奇再斗了起来。

    柳长楼驭着猎豹飞狮兽,引着五十余匹金马,右臂幻化为气刀,气刀大开大合,杀气森森,猛不可挡,朝着擂鼓和吹号角的黑甲兵卒杀去。

    众游侠随着柳长楼身后,怒喝连声,心情澎湃,挥舞着兵刃,沿路砍杀,势不可当,杀得黑甲沿路黑甲大军溃败。五十余匹金马在前头猛冲,撒蹄狂奔,鬃毛猎猎飞扬,如同猛狮恶虎,去势如电,撩开一条大路,柳长楼和众游侠舞着兵刃,紧随其后。

    没过多久,柳长楼等人靠着金马开路,总算冲到了摆放战鼓的大营,可五十匹金马未能幸免,相继毙命于冲奔的沿途中。

    柳长楼挥舞着气刀,气刀纵横飞舞,刀气凌厉若电闪,劈翻战鼓,和擂鼓的五百名黑甲兵士混战。众游侠热血高涨,狂吼如雷,猛抡着兵器,如浪冲卷,杀向五百名吹号角的黑甲兵卒。

    战鼓被毁,号角消逝,东国黑甲大军不知发生了何事,只道有人来袭,微微着了慌,士气顿时略减。

    其时间,金鬃雌狮载着斩天和云思倩,拖拉着战车,四肢如飞,金鬃飞舞,如风卷残云一般,汹汹猛猛,冲进东国黑甲大军阵地。

    你看金鬃雌狮左冲右突,横窜直撞,如飙风吹刮,十丈高大的身躯若一轰天巨石,滚滚前进,气势千万钧,胡乱扫荡千军万马,端的厉害异常。

    斩天举目望去,见前方三十丈处,有一千余黑甲兵士队列着,中心一五丈高大的战车耸立,巍然如小山,战车里坐着一黑甲黑盔的老者,战车旁斜插着一烫着“左”字的旌旗,迎风怒然飘飘。

    斩天见了,忖道:“莫非那战车上坐的老者便是东国左元帅左归山么?”念及此处,心头一喜,涌湃铁血刀一扬,指着那战车,对金鬃雌狮道:“狮娘,咱们往那战车冲去。”金鬃雌狮咆哮一声,四肢劲飞,拖着装炮弹的战车,径往那五丈高大的战车冲去。

    沿路抵挡的千余名黑甲兵士虽是悍勇,可也经不起金鬃雌狮猛撞,被冲飞出数丈远,摔得死去活来,好不疼痛。相继又有千余名铁骑奔杀来,仍是不济于事,纷纷被金鬃雌狮撞开。

    转眼光景,金鬃雌狮以迅雷之势,冲奔至战车面前。战车旁烙着“左”字的旌旗兀自招展,左归山正襟坐于战车,黑盔黑甲闪闪发光,一双精眸炯炯有神,射出一道灼灼光芒,瞪视着斩天。

    斩天也不打话,心想:“老子先把你的帅旗夺了,看你这元帅如何再当?”哈哈一笑,双臂一抖,涌湃雄飞刀从左袖脱出,涌湃雌飞刀从右袖脱出。

    涌湃雄飞刀飘掠于空,却是斩天使了招“观河冷落残潇涛”,飞刀闪金辉,黄灿灿迸刀光,去势电掣,从左归山左侧掠去。涌湃雌飞刀荡舞于空,却是斩天使了招“汹涌澎湃鼎铁血”,飞刀闪银辉,白亮亮迸刀影,去势风驰,从左归山右侧袭去。

    挡在战车前排的五百名黑甲兵士纷纷跨出阵来,齐齐大喝一声,拉满弓玄,拈上火箭,嗖嗖连响,五百余支火箭破空射出,如飞蝗乱舞,密布于空中,火光冲天,映得苍穹红通通的,殷殷如血,如乱石穿空一般,向着五丈远处的斩天怒射去。

    正自这时,却见神炮战曹渊爽将闪现于空,疾身纵来,喝道:“使不得,那狮子拖拉的战车里装有炮弹。”可为时已晚,五百只火箭早已射出,乱舞于空中。

    曹渊爽话声一落,就已拦截至斩天面前,真气涌身,双臂一动,左手执着清阳枪,右手指着浊阴枪,双枪摆舞,枪影长达五丈,撩拨着射来的火箭。

    可毕竟五百只火箭来势极快,且距离装着炮弹的战车又只有五丈之遥,仍是有十余只火箭射中装炮弹的战车。火箭钉在战车上,箭铸上的火焰蔓延至战车,将遮掩战车的黑帷烧着了,瞬时间,整个战车就已着了火,火舌乱吐,烈焰冲喷。

    轰轰大作,如焦雷连奏,滚滚落地,八丈高大的战车登时炸裂了开,两万余枚炮弹被引着了,接连爆炸,端的如菊花迎风盛开,烟花临空爆舞。

    左归山听曹渊爽的话声,便是一惊,又见十余只火箭没被曹渊爽截下,射中了盛炮弹的战车,惊骇之下,忙展开身形,向前方直窜。

    斩天见炮弹即将被引爆,也是一惊,又见左归山逃了,便闪身窜去,随手取了烙着“左”字的帅旗,引着涌湃雄雌飞刀,展开凭空虚渡步,蹑在左归山身后,直追而去。

    几在同时,金鬃雌狮和斩天并肩而去,甩开身后的战车,载着云思倩,四蹄飞奔,纵至高空,闪电飞窜。曹渊爽见有十余只火箭漏网,大惊之余,收了双枪,闪动身形,向前方急速窜去。

    隆隆巨响,战车里的两万余枚炮弹被火焰裹着,如同一巨大的炮弹被引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整个天空闪耀着火焰,火焰向四周疾快蔓延开,笼罩着东城门下的宽地。

    放眼看去,只见四处烈焰冲喷,火舌卷涌,如同火海一般,万余名东国黑甲大军无路可逃,被烈火缠着身子,发出悲天惨呼,烧得成了灰烬。三千余辆投石车也被火焰裹着,熊熊燃烧,登时化为虚无,附在东城门的城墙的云梯兀自冒着火舌,五千余架云梯随着火海,成了一堆烟灰。

    正自在东城门激战的万余黑甲兵士见此情景,纷纷惊骇,听见城下万余名黑甲兵士的惨呼,心头发颤,愣在城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时间,斩天身形一闪,猛地窜至城头,长啸一声。凝风而立,举着烙着“左”字的帅旗,迎风摆舞,扫视着万余黑甲兵士,扬声道:“东国元帅左归山已被老子大卸成八块,就连帅旗也被老子抢了。”语声朗朗,铿锵有力,如一记惊雷,轰隆作响,在城头传开。

    东国万余黑甲兵卒见了帅旗,本就一惊了,又听斩天说左归山被杀,登时慌了手脚,躁动起来,惶急无奈,全无了再战之心。

    斩天见此时机,忙提聚真气,沉于丹田,扬声道:“金马城的好男儿们,咱们个个都是猛虎,定要以一挡十,杀尽东国的狗屁黑甲兵士,保我金马城。”铿然有声,如狮子发吼,声动天地,遥遥传开。

    城头未死的三千余名兵卒闻得斩天的话,热血激涌,心潮澎湃,齐声道:“杀了东国狗屁黑甲兵士,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杀了东国的狗屁黑甲兵士,保我金马城。”“杀了东国狗屁黑甲兵士,振我金马城声威。”一时间,群情激涌,喊声如沸,士气如虹。

    三千余名守城兵卒发生狂喝,狂舞着兵刃,如同雄狮勇猛,横冲直撞,又如恶虎凶狠,左杀右砍,以一当十,猛悍绝伦,和万余名黑甲兵士厮杀起来。

    东国万余黑甲大军惊慌交迸,无丝毫斗意,士气溃散,眼见三千名守城兵卒杀来,个个凶煞如虎,更是心惊,生了怯意,还来不及拿兵刃,便被守城兵卒胡乱砍死。

    金清奇见万余黑甲兵士攀上了城头,城下仍还有万余黑甲大军相继扑来,而城头一万余守军,死伤了七千余名,只余下三千余名守城兵卒,自忖东城门必守不住。如今见斩天扭转乾坤,改变了局势,又惊又喜,周身又似乎有了几分气力,舞着紫电四棱挝,又和乐开成杀在一起。

    柳长楼听得炮弹炸响,暗自一想,便知定是斩天之功,眼见火势烧来,忙叫众游侠攀上猎豹飞狮兽,驭着猎豹飞狮兽,于危难之际,窜上了城头。

    众游侠听了斩天的话,也是热血激涌,纷纷擎出兵刃,暴吼如雷,冲杀向了万余名黑甲兵卒。

    神炮战将曹渊爽因自己一时大意,让金鬃雌狮夺了盛炮弹的战车,导致万余黑甲大军惨死,忿忿难平,冲向斩天,举起双枪,欲待击杀斩天。却见柳长楼驭着猎豹飞狮兽,闪近前来,也不答话,右臂幻化为气刀,径攻向曹渊爽。曹渊爽也不打话,舞着清阳浊阴双枪,和柳长楼大战于一起。

    左归山一时不慎,帅旗为斩天夺走,且斩天又引着炮弹,烧死了万余名黑甲大军,已是恨得牙痒痒的,又见斩天乱诓骗东国黑甲兵士,愤怒欲狂。

    当即纵上城头,一双精眸圆瞪,迸射灼灼炙光,瞟着斩天,厉声道:“斩天小畜生,你三年前欠本国数千条性命,如今又累本国万余名男儿惨死,本帅若不杀了你,如何能解恨?”话犹自未落,右臂猛地一挥,喷射出股绚光。

    绚光缭绕于空,炫丽流彩,凝结成一柄铁锤。这铁锤乃左归山的神器,唤做“浑音铁锤”,乃是中土五大猛锤之一,每锤击出,夹带震耳之音,伤人肺腑不在话下,且锤劲有三千斤之威,若被击中,非得粉身碎骨而死。

    浑音铁锤迎风晃荡一阵,径落至左归山右手。

    左归山大喝一声,厉声道:“斩天小畜生,拿命来。”说着身形一动,铠甲烁寒,窜至斩天头顶。

    只见左归山右臂一挥,浑音铁锤忽地挥出,临风怒舞,一道绚光射出,在空中爆炸开来,绚芒四射,凝聚周遭气浪,气浪汇聚成多,幻化成一巨大锤形,笼罩着浑音铁锤。

    浑音铁锤更增威势,发出一声狮吼,飙蛇出一股飓风,飓风沿着斩天面首,流星般射出。

    几在同时,浑音铁锤携着滔滔之威,如泰山压顶,裹带三千斤的重量,破空呼呼,向着斩天覆雨倾岳般砸去。那声狮吼兀自长鸣,久经不绝,震耳欲聋,向着斩天双耳猛然传去。

    斩天听见那声狮吼,耳鼓一阵打锣,脑袋似欲炸裂开了,如被铅银贯满,难受无比。又见那股飓风卷来,摧枯拉朽,胸口不由得一阵发堵,闷闷欲将窒息似的。浑音铁锤疾速砸来,罡风凛冽,刺得肌骨发颤,体内气血翻转,欲要冲出胸膛似的,整个身子都欲将瘫痪了下来。

    斩天大凛,惊得出了身冷汗,强吸口长气,却提不起丝毫真气来,丹田空空如也。不及多想,默念“牵引应珠诀”,牵引金辉珠,感应碧日蝉倾吐灵气,化灵气为真气,真气游走百脉,尤灌满双臂。

    只听一声大喝,斩天双袖一抖,涌湃雄雌飞刀脱袖飞出。

    左臂划过一弧形,使了招“滚滚惊涛泻千里”,涌湃雄飞刀发出一声龙吟,绽射出刀光,刀光金黄黄,卷带千斤之力,向着浑音铁锤左侧袭去。右臂划过一弧形,使了招“骇浪蔽空湮朝暮”,涌湃雌飞刀发出一声凤唳,散射刀影,刀影银白白,裹藏千斤之力,向着浑音铁锤右侧袭去。

    嘭嘭连声,涌湃雄飞刀撞至浑音铁锤左侧,涌湃雌飞刀撞至浑音铁锤右侧,火星迸射,气浪沸腾腾,气芒闪亮亮。雄雌飞刀齐出,将浑音铁锤来势击歪,径自从斩天后背滑过,激起的一阵罡风呼啸,罡风刮得斩天背脊生疼,脊骨快要断裂一般。

    可那股飓风兀自袭来,呜呼大作,轰的声响,击中了斩天胸口。斩天背飓风扫中,胸口一炙,吐出口血水,身子向下倾落。

    斩天不禁一惊,欲提真气稳住身形,可那声狮吼仍自在耳畔嗡响,震得脑袋发晕,如何也提不起真气来。身如巨石,扑的一声,炸落在城头,跌的疼痛不已,屁股都快开花了。

    左归山哈哈一笑,身如山岳,向下疾坠,眨眼间,距斩天不过两丈之高。但见左归山右臂一抖,浑音铁锤迎风怒舞,气浪为之翻飞,沙尘为之激走,破空披风,卷翻江倒海之威,向斩天砸来。

    斩天身受重伤,要想隔空操控涌湃雄雌飞刀,已是不及了,又知闪避不了。忽地心念一闪,大声道:“左老头,老子看不起你这什么狗屁帅旗,你这帅旗拿来也无多大用处,干脆烧了了事。”说着双臂发力,将帅旗一掷,帅旗破风而去,径向城下的火海落去。

    左归山大惊,顾不得伤斩天性命,收了浑音铁锤,身势一变,掠过城头,向城下窜去,见着那帅旗离火海不过三丈之遥,却还没被火烧着。急忙催加真气,身如电掣,一把抓住了帅旗,身形再转,掠上了城头。

    当是时,斩天也已站起了身,见左归山截回了帅旗,也自一惊,心念蓦地一闪,笑道:“左老头,你说你丢不丢人?我想你的老脸也该丢光了,你这东国两大元帅之一的头衔,也该自己摘了去。”左归山闻言,冷眼扫向斩天,喝道:“斩天小畜生,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不是好汉行径。”

    斩天笑道:“左老头,你即知晓好汉行径,那我就直说无妨了。你带领的三万黑甲兵攻打东城门,如今只剩下百来名黑甲兵在苦苦作战了,可以说你是败得一塌糊涂。”顿了顿,续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本来这也丢不了你的脸。但你的帅旗被我夺了,你却还来和我纠打,这如何是一军统帅的作为?左老头,你这不是自己丢自己的脸面么?”

    左归山老脸一阵通红,暗道:“这小畜生说得不错,我如今和他纠打,端的是失了一军统帅的身份,我自己丢了面子是小,可丢了东国的面子,那却是大大的不该了。”转眼瞧向城头,万余黑甲兵已被杀亡殆尽,唯有尸体躺在城头,血水横流。又望向城头,但见火海一片,火舌乱吐,再也见不着一个黑甲兵了。

    忽听左归山高声道:“乐将军、曹战将,你们且停下手来?”

    左归山是一军之帅,乐开成和曹渊爽虽极不愿就此罢手,可也得停下手来,掠至左归山身畔,分左右而立。金清奇忍住伤势,掠至斩天身旁,柳长楼驭着猎豹飞狮兽,也掠了过来,立在金清奇左侧。

    左归山瞟着金清奇,淡淡道:“金城主,这战是本帅败了,本帅无话可说。三日后,本帅必当兴余下大军,全力攻城。”金清奇抱拳道:“多谢左元帅提醒,金某自有应敌之策。”

    左归山哈哈一笑,也不打话,擎着帅旗,径自纵身离了城墙,御风向远处去了。曹渊爽和乐开成暗自一叹,恶狠狠瞪了斩天一眼,驱着身形,随在左归山身后,紧蹑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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