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日出才方探头,浅眠的黎炎昊早已出门慢跑,长跑了一小时,隐忍整夜的欲火总算被晨露给浇熄不少。
现在想来,昨夜的他可真是难熬,还庆幸自己定性不错,总算没做出趁人之危的事了。
「哈……哈……」黎炎昊停下脚步,边做着收操动作,平顺着气息,边缓步走入小巷,来到民宿後门……
刷地拉开木门,他还未抬头,便已探见叶无歌惊慌的身影,伴着急冲冲的嗓音来到眼前!
「昊!不好了!小白漓她……」
黎炎昊一听,顿时睁大了双眼看着那说着话的口,他忽然「碰」地推开了身前的男人,转身向外跑去,慌张地连本挂在颈间的毛巾落在身後也浑然不知……
「喂!你把手机带上啊——」
叶无歌挥着手,望着他的背影呼了几声,身旁的几人更面有难色,谁也不曾想过,好端端的一个人,会这麽悄然无声地没了踪影!
约莫一个时辰前……
梳洗完毕的白漓,趁着前台忙碌无暇顾及後院状况,偷偷摸摸地从後门溜了出去。
对她而言,从黎炎昊眼皮下偷溜成功,是莫大的喜悦,毕竟,成天被看得紧紧的,她还不能为这难得时刻窃喜了几下吗?
白漓哼着小曲,踏着轻快的步伐,便按着原定计划行事着……
依照零的线索来到向阳市医院的她,探着一旁石牌的大字许久,才深呼吸了口气,捧着花束步入院中。
院里的行人形形色色,有的木然,有的面容苍白,生病的走入,健康的走出,不过,说来也奇怪,本来还健朗的老爷爷,怎麽会这麽突然的就住院了呢?
穿过广场来到大厅,白漓便走到台前向护士询问了句:「请问戴孝文戴老师在哪一病房?」
「请稍等一下。」护士说完便底下头查阅着登记档案,没多久,她指着前方的指标牌说道:「5fo37号房,放有钢琴的那一间。」
「谢谢。」点了点头,白漓便转身离去,依循着指标丶踩着电梯旁的阶梯步上了五楼,来到o37号病房前。
手才方举起,一抹急冲冲的女性嗓音,已从眼前那有着「戴孝文」几个大字的浅蓝色房门传来……
「早让你别一个人乱跑你就不听,现在好了,都摔断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得休养好几周了!」
「小玉儿,这不是没事了吗?妳就甭操心了呀……」一位老者透着岁月的嗓,正努力地争取自己的权益。
白漓深呼吸了口气,便抬手「叩叩」地轻声敲了两声,静静等待里头的答覆。
不知为何,此时的她竟有些紧张,这捂住胸口的小手更能清楚地感觉到——这颗冷血的心正不断直跳。
「请进。」
待门内传来了回应,她才轻轻地推开浅蓝色的房门,「拐」地一声,大门轻启,抚着浅蓝色窗帘的徐徐清风,正攉着阵阵的咖啡香,扑入鼻息。
病房里,一名白苍苍的老者坐卧在浅蓝色的病床上,一双凹陷的眼睛与布满皱褶的眼窝,虽不敌如梭的岁月,却依旧深邃而有神。
他红润的唇角含着绅士般的笑意,饱受风霜的面容泛着红光,看上去十分慈祥。
纵使房门已全开,白漓却仍然只是楞楞地站在原地……
甚少与人往来的她,有些不知如何自介来意,只能尴尬地低着头,任凭清风舞弄着自己一头青黑的丝,而那双紧握着花束的玉手,此时更是紧张得冒着出了薄汗。
老人没有出声,站在床头边身旁的茶女子先行问道:「妳是?」
「妳丶妳好,我母亲曾经是戴老师的学生!」白漓吞吐的说着,一双圆润的美眸害羞得无法与两人对视……
实在受不了自己这性子,明明只是会见母亲的熟人而已,怎麽搞得自己像个新嫁娘似地娇羞!
「妳母亲是?」束着俐落马尾的茶女子戒心较重,本还想在试探几句,可一旁正摩娑着小胡子的戴老师,却突然抢先了话语权!
「妳是书悦的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