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辄——」
为了赶路,掌盘的叶无歌虽不乏几个晃动,却充分挥了法拉利跑车的性能,很快地开上了公路。
难得严肃几分的他,仍然保持着车,探了照後镜里的女子一眼後,开口问:「我们回去是因为要保昊出来……妳呢?怎麽忽然就拖着行李要跟我们同行,住得不习惯吗?」
「有事罢了。」
白漓淡应了声,便拖着腮帮子,细细凝望那打在窗上的绵绵细雨,心情就好似这阴暗的天一样,遍布乌云。
「前阵子那则『霸凌事件』的报导应该是妳的手笔吧?」
叶无歌不知抱着什麽心思,道出了这句话,充满肯定的口气里,总令人有种「不过形式一问」的错觉。
眼见人儿身子微顿,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妳是怎麽做到滴水不漏的,也不知道没戴眼镜的妳把摄像机藏在哪,可我知道于家把那事当做是昊的手笔,把仇记在他身上了。」
身後的白漓愣了愣,似乎从没想过要把责任施加於他人之身,一听闻这次的失误後,心里难免有些自责。
「昊本身就和于市长有私仇,再加上,我叶门和童门的纠纷以及那则报导,他这阵子是处处被针对,甚至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我们才跑来江南避这风头,而他会把妳带着也是为了避免妳被找上门……」
「叭——」
本还平稳开车的叶无歌,忽地踩下油门丶按下喇叭,并打了方向盘,闪开差点撞来的车辆!
「的!打左方向灯切右车道,会不会开车啊?神经病!」
众人皆在慌忙中稳住了身丶平安度过,可纵使如此,仍免不了火爆性头上的他,一阵怒骂。
「留点口德,免得业造太多将来受活罪。」
後座,正在浏览资料的任宇凡,白了驾驶一眼,便转过了头丶接着话题说:「白漓,炎昊他向来是行动派的,不习惯开口,很多事情他总会一肩扛起,就像个避风港一样……妳知道他为什麽会在这种紧要关头上和方强打群架,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吗?」
白漓摇了摇头,便抿着红唇将头埋入兔型玩偶,眼眶里的那零星水光,好似已知晓了答案,蠢蠢欲动……
「听说是因为妳。」
叹了口气,任宇凡解释着:「具体的状况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动手是因为不满方强侮辱了妳,将妳当做一般的酒家女……仅此而已。」
一语方落,眼底打转的泪水也跟着掉落。
什麽时候,她已经习惯停留在他的港湾里?
又是什麽时候,已习惯了这种被他保护的感觉了?
她总觉得心头像是藏了一道暗流,扰得她难受。
心情就好似在沉浮在海上的船只一样,起起伏伏地,随处漂流。
「这些年来,昊的皮夹里总是放着一个女人的画像……」
静了许久的叶无歌,突然告诉她说:「昊每次拿出那张画像时,总是会把手擦乾净,再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边轻抚上头人影,笑得温柔……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向来狠辣的男人,有这麽像一个人的时候。」
白漓总觉得有种被责备的感觉,有些不安地搂着抱枕,她害怕的很,可这些人似乎没那麽轻易放过自己……
果然,还未做好心里准备,叶无歌那饱满的嗓音便已传来,而且,字字句句皆往她心坎里去!
「白漓,纵然他没说丶我们没问,我们却很清楚,那画里的女人就是妳!
他说,在人生最痛苦的那些年,妳是他最坚强的後盾,只要看着妳,心就不冷了;他还说,如果找到妳一定让我们喊妳一声嫂子,绝不让妳离开!」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景色也越来越模糊,叶无歌切开了雨刷,叹道:「以往他为了接近妳,可以不顾代价丶付出一切,可现在,他为了不伤害妳,反而自己选择离去……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笨得无可救药。」
「擤……」
四周忽然变得寂静,只听得见雨水敲打车身的声音,可即便车外风雨多呼啸,都不足以掩盖车里这细碎的抽泣声。
一路上一直保持沈默的闵少淇,看着身旁这不断落泪的女孩,心里总有些不忍,赶紧抽了两张纸巾递了过去,并小声地示意着:「无歌,别说了……她……」
「擤……你们都说我和他曾经相识,我就是他口中的哪个未婚妻丶我就是曼儿,但,我并没有丧失过记忆,又怎会记不住自己是不是曼儿?」
尽可能排除心理的烦闷,白漓一吸一顿地低喊着:「你们知不知道,我对这名词很反感?每当他在无意中说出这个名字时,我总是觉得痛苦,一点也不开心……」
这话说得其实并不假,每当听见这两字时,她心里总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痛苦得连灵魂都在咆哮。
「我们不知道他为什麽会这麽喊妳,可不管妳信不信,也请妳相信——那个看似运筹帷幄的男人,爱得很傻……」
叶无歌素来畏惧女人泪水,见如此,语气放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