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丶别走——」
「碰!」
「怎麽了怎麽了?哪里失火了?!」
本安静的山区别墅,忽然传来一声巨吼,本睡得正舒服的叶无歌立刻惊醒,连忙操起灭火器奔来隔壁房!
一入门却只见那昏睡三日的男人正喘着大气,他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力气。
「我说你啊……」叶无歌白眼道:「不能别一天到晚一直乱吼啊?要不是这里是山区,我这三天都不知道要应付多少邻居的投诉了!」
「哈……哈……」
大病了一场的黎炎昊,已不复以往朝气,满脸胡渣丶眼神憔悴,看起来病恹恹地模样,煞是令人心疼。
「哈……」他摀着心口,喘着气息问:「她呢?她在哪里?我梦见她又像『七年前』一样,一声不吭地又走了!」
「她很好,你不如先担心自己吧!」
叶无歌一屁股地往沙坐,边揉着肩颈丶边数落着他说:「我就没见过有哪个白痴会在这种大冷天中,把自己泡在冷水里,搞到失温不说,还高烧不退……真蠢!」
「我睡了多久?我记得是安医生送我回来的……」
黎炎昊阂着眼眸丶倚着床头,一颗心仍紧张地突跳着,好似还对「七年前」的往事记忆犹存。
「两天两夜。」
叶无歌乔了个舒服的字姿势後,便继续将这几日生的事情娓娓道来,「确实是『安舅舅』保你出来的,他带去的律师似乎颇有来头,两三下就压过方家的律师一头,最後,连公安局都只能以证据不足让你交保後传了。」
起身翻找随身物品的黎炎昊,问:「只有你回来?」
「因为日後还要走法律程序,任先回事务所准备,而少淇则是因为医院涌入大批『人体实验』的被害人,大闹医荒,所以在处理好你的病情後便先回医院了。」
叶无歌随手抓起了几根香蕉果腹的,慵懒地打着呵欠,又补充道:「那些人体实验的人中,好像有几个『白子』,琛和然一回来就着手处理他们的事情了。」
「嗯,辛苦了……还有抱歉。」点了点头,黎炎昊便没再说话,只是自径来到化妆台前,将那宝贝的耳饰轻轻收入饰盒里……
眼见他好了半晌都没动静,叶无歌这才探着头,开口问:「你那晚为何不直接把耳环还她?你当时不就想那麽做吗?」
「或许……我还在期盼能和她说上话吧。」
黎炎昊抬手轻抚着梳妆台,唇边勾勒的笑,十分温柔。
他缓缓地说:「以前,买下这里的时候,我就尽可能地把各阶段的女性用品备齐,想着她回来的时候能够用得上……我以为,总算距离那天不远了,却没想到还是这样遥遥无期。」
他总能看见,身前的梳妆椅上坐落着她的身影。
她拿着瓶瓶罐罐在保养着,而他则站在这里替她打理着长,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每每以为伸手就能碰到她,最後总会化做一片虚无。
「她跟我们一起回来了,是她自己自愿的,老实说,我不相信她对妳一点感觉都没有……」
见男人相得如此失神,叶无歌起身说道:「我载她回来的时後,说了点事,她听着听着居然就哭了,她说她很不喜欢听见『曼儿』这两字,说这个词总让她感到特别痛苦……你是不是应该把这个解释清楚?」
黎炎昊抿唇一笑,摇了摇头,便逃避似地转身走到了衣柜前。
他淡淡地道:「都过去了……」
「过去?」
眼见男人仍在逃避,素来乾脆的叶无歌不禁又是一个暴躁地说:「全世界就你最没资格说这个词!如果都过去了,那三楼的那些东西又怎麽解释?」
「你上去过?」
黎炎昊激动地一把抓住他领口,吼道:「你别以为以兄弟自称就能挑战我底线啊!」
「你以为老子我愿意啊?」
叶无歌也不甘示弱,用力推开了那三日没进食的男人,嚷着:「如果这里的锁不是只有你跟她能开,我会想到要从那没关的窗户进来啊!」
黎炎昊退了两步,用尽力气才稳住身。
他抿着唇丶有些失落,现在只要一提到「她」,便能令他安静下来……
「提醒着说:「黎炎昊你不要忘记自己是为了什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叶无歌早已看出了这一点,便点着他胸口,一生挚爱让不得,把她抢回来,现在的你有哪个资格!」
「喝,人生不过一场厮杀,输了她,赢了天下又如何?」
黎炎昊是讽刺地一笑,对上了他双眼,问:「无歌,你若输了思思,你还有什麽?」
「我还有兄弟!黎炎昊,我还有兄弟,而你还有我们。」叶无歌应得自然,语气里满是诚恳与肯定。
事实上,这问题他连想都不用想,如果眼前的男人开口闭口都是一个「她」,那他叶无歌必是「忠义」两个字。
这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