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黑夜）
第十六章红翎羽和肉饼
猎人之所以被称为猎人，那是人类善于思考。可以观察分析野兽的弱点，借助合适的工具，从而剥夺它生存的权利。
猎物之所以叫做猎物，那是因为它对人类来说，具有某种价值。假使毫无用处，没有意义地掠取，罗罗猪都不愿意干呢。
“二师兄，前面那玩意，咱要不要？”
黑夜刻意地压力了声音，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猴子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似乎感受到黑夜的疑惑，于是轻声地解释。
“灰蜥蜴，最差的肉食，连霍克那夯货都不愿意吃呢。但是，灰鳄的皮是好东西，可以用来制作刀鞘、剑鞘。不过，这家伙皮糙肉厚，锐器不太容易对付。要是笨熊那家伙在，拎着尾巴狠狠地摔几下就搞定了。我们先绕过去，回来再说。”
小猴子领路，黑夜小心翼翼地跟随。在灰鳄的外围划了一个50多米的半圆后，又回到溪流。两人继续深入大半里路后，有了新的发现。三五只淡红色鸟类在水边嬉戏，猴子看到这一幕，顿时激动了起来。
“粉红，是粉红。红翎羽，最好的箭羽。”
黑夜也高兴起来，原本他就对那山雉毛怨恨颇多。
“干哪只？那只最肥的么。拔毛烧烤，咱俩吃够了。”
九方捷天有些鄙夷地扫了黑夜一眼，这个刚学会使用弓箭的暴发户，咋就那么点眼里见识呢，没看高手在边上么。
“要是宰掉小师弟那只菜饭，哥的百丈穿杨啊……”
小猴子有些忍不住地暗自嘀咕。“呃，怨念，怨念。”
看到捷天有些神色不对，黑夜倒也没多想。随手摘下一只山雉毛的箭羽，准备开工了。猴子轻轻地窜回来，一把压住黑夜手中的弓。
“别急，咋们把粉红一锅端了，全部打包。”
说着扯了扯黑夜的胳膊，低下身子，朝溪流一侧的矮树丛猫了过去。
“呃……”
黑夜有些吃惊，这猴子野心不小啊。不过也好，看看三师兄到底有啥能耐。透过树叶的缝隙，猴子边观察边同黑夜商量。
“小师弟，要求不高。两只归你，最左边那只矮脚的，和边上那只肥肥的，能不能干翻。”
小猴子向黑夜提出要求，想了想又进行补充。
“尽量同时击杀，如果分了先后，一旦粉红飞起来，就没那么好对付了。这里到处都是乔木，视野比不得空旷地带。”
黑夜一愣，这猴子还真瞧得起他。居然对一个刚学会射箭个把星期的新手，提出如此高要求。
“我尽量，不过失手可怨不得我啊！”
“嗯”猴子严肃地点点头，说出自己的打算。
“小师弟，还有四只粉红是我的了。如果在二十丈内，三箭齐射应该不会出意外。但是还剩下一只不好解决，重新张弓时间不够。这样吧，我潜伏近十丈内，发箭后，我再用暗器干掉一只，你注意看我手势。”
小猴子九方捷天有半个暗精灵血统，因此，他也继承了部分暗精灵的潜伏本能。如果换做霍克那蠢货，估计早把这优良的红翎羽给惊跑了。说话间，猴子收敛了气息，贴着地面朝粉红慢慢地“游”过去。
“啊”黑夜张大了嘴，真是被雷到了。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以蛇行的模式移动，而且怎么看，怎么怪异。这猴子祖上某个血亲，莫非是条长虫？这熟练程度。
“啧啧……”
正暗自思量间，猴子已经悄悄接近粉红鸟。黑夜估摸了下距离，差不多到点了。于是又多抽出一根箭。不过两箭同时使用，就需要分出四根感知细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哦。
“不如用感知锁定一只，另一只看下运气？”黑夜有些犹豫。那边猴子已经举起手来，拳头虚握。
“好吧，保险起见，一只锁定，一只撞大运。”黑夜思量着张弓搭箭，感知延伸出去，锁定了那只肥肥的粉红。眼角的余光盯紧了小猴子的动作。
“先搞定肥肥的那只，哥的第一只猎物啊。”
猴子转头，目光与黑夜对了下，然后点点头。绷紧了弓弦，搭在弦上的三支箭稍稍散开。黑夜紧张起来，只就看他的第一射了。
“扑棱棱”一条白影窜进粉红群中……
“该死”
“你妹”
来不得犹豫，黑夜松弦，猴子也三箭射出。猴子没来得及射出暗器，一只幸运的粉红穿过乔木中，消失在密林中。两人转过神来，打量起坏了他们好事的小东西。
“白白的狗狗？”
白色的犬类动物，正叼着一只粉红。有些警惕地，盯着两个凶人。
“旺旺，旺旺，小白……小……白……”黑夜不知道那根筋抽住了，居然学起了狗叫。大概某些记忆被触动了，黑色的脸色缓了下来，居然露出笑容。
一旁的捷天却丝毫没有放松，对迷途者来说。野外的动物，不是猎物就是致命的危险，基本上没有第三个选项。眯着小眼，约莫在考虑，干掉这只小小白，大致能沥出几两肉。不过随后，他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只见那只小小白，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然后吐出口中的猎物，居然屁颠屁颠地朝黑夜跑去。任由黑夜蹲下身子，在它头上揉捏。
“神马情况？跟黑夜混久了，也学了三两句歪语，捷天一头雾水。
黑夜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激动不已。
“哥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品爆发了，居然能够用情绪感染到动物，手不血刃那。发鸟，发鸟。以后哥走到哪里，野兽魔兽，纳头便拜，真是发鸟，发鸟……”
收拾了射下的粉红，然后还收获了一条来路不明的小小白。黑夜和猴子原路返回，一路上兴奋不已。黑夜一直在不停地拨弄着那只刚刚收来的小白白。小白白真的很小，才一尺多长，不过能够捕获一只警惕的粉红，看来还是有些秘密的。
收获不错，半路上那只灰鳄也就顾不得了。穿出丛林，两人返回河边。那边的笨熊已经找了不少枯枝，烧起火来，似乎早就算好，猴子不会空手而归。而清月似乎也消了气，正捧着一个不知名的浆果，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
“嘿，小师弟。你手里的那只小不点，是孝敬给二师兄当点心么？”霍克倒是毫不客气，满眼都是肉肉肉。
黑夜怀里的小小白似乎读懂了笨熊那贪婪的眼神，和龌龊的心思，狠狠地朝他龇了龇牙。嘿，还真捡了个宝，姑且不论这小东西有啥能耐，就这份灵动，养着也开心啊。清月也看到了黑夜怀里的小白。
“小师弟，这是你抓到的吗，可是姐姐怎么没见过雀山外的还有这么乖巧的小兽啊。”
小小白“噌”地一下，从黑夜怀里挣脱，撒着欢子朝清月奔去。嘿，说来还真怪了，这小东西可真不见生。在清月腿边蹭来蹭去。清月捧起小兽，揉捏了几下，托着它的脑袋朝鼓鼓的胸口擦了擦。看得黑夜一阵汗颜，暗自嘀咕。
“靠，真成精了，就知道占便宜。”
清月可没意识到啥，还真挺高兴。自从雀山那点可怜的肉食都叫菜饭给吞了，她可好久没见过如此温顺的小兽了。
“小师弟，它叫啥名儿？”
一想到清月取名的恶趣味，黑夜乐了，旋即看了那小白白一眼。原本这玩意叫小白、旺财、来福都不错，可这副色迷迷的德行：
“哼哼……自作孽不可活啊”
黑夜的恶趣味又上来了，不过给小白白取的名字说不定还真能迎合清月的口味。
“嗯嗯，它叫肉饼。”
“噗”
隔壁头猴子刚对着竹筒喝水呢，一口喷得霍克满脸都是。
“小师弟太有才了。高、高啊。”
霍克那货懂个毛线球，还在一边凑嘴。不过黑夜自个儿也嗨了，俩宠物，一条小黑龙叫菜饭，还条不知名的小小白，叫肉饼。得，俩名字凑一块儿，刚好一顿午饭。
那边的清月母性大发，抱着肉饼又哄又跳的，这边也开始准备些吃的。不过还得麻烦到大师姐，毕竟那神奇的魔术能把莲子变成荷叶不是。
“做俩叫花子鸟呢，仨烤来吃。烤的吃完了，荷叶包的刚好酥嫩。哥太有才了”黑夜暗自思量。
此时才上午八九点钟，一行人出门颇早，还没来得及对付五脏庙。不过山里的生活其实挺随意的，有时候一天三顿，有时候就两顿。实在饿了，刨个地瓜，或是掏个浆果也就对付了。
芳香四溢啊，飞禽这玩意，肉质还是比走兽鲜美些。肉饼闻得香味，立马甩了清月，屁颠屁颠地跑来朝黑夜讨好。小猴子和清月一只就足够了，黑夜最近长儿子，不过一只也管饱了。剩下仨原本归笨熊，可肉饼唰地一下就抢走一只。把笨熊急得啊，可追了好几圈，楞是没摸到半根毛，那小肉饼摇头晃脑地正得意呢。
“还好菜饭那吃货没跟过来，否则这伙人得消耗多少啊。哥大半天啥也别干，光四处觅食了，也满足不了他们那恐怖的巨胃。”黑夜有些头疼地想着，饭桶多，真不好养啊，也真难为清月这些年了。
霍克吃得半饱，从地上爬起来，又摸出几个地瓜嚼了。拍了拍肚皮，一行人登上飞轮竹筏，继续顺流而下。黑夜闲来无事，逗着肉饼，脑中又回想起，刚才的第一次狩猎。
“还是嫩啊，猴子在这种应激情况下，居然三箭全中，而自己却漏跑了一只。自己应该得想点办法弥补，要么增强感知，要么得改善感知的利用率。至于像猴子那准度自己短时间内是无法跟上的，这需要大量的训练。”
黑心有些迷惘，光靠自摸（自己摸索），绝对是两眼一抹黑。
“感知的锻炼方法没有，看来只能提高利用率了。此前一直是将感知化为一道细线，是否可以将其截断，当成一支针射出。但是一旦截断，又如何控制呢？这感知到底是一种能量，还是一种不未知的神秘领域呢？”
想了想，黑夜决定请教下大师姐。
“清月姐，你知道感知吗？”黑夜又解释了一下感知射箭的神奇之处。这算是旧话重提了，上次刚提出，就昏迷了。后来专于练箭，也未曾思考。如今乘着霍克踩飞轮的时候，黑夜再次请教。
“小师弟，你的情况颇为特殊，不过可能会是件好事……”
清月把思维过滤了一下，这才向黑夜娓娓道来。
当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原来……
仰望星空（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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