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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给你介绍:关宏子十分富有,手握大权,冷酷无情,是金钱的奴隶。”
宇宙一听,骇笑,“嗄?”
“句句属实,并无虚言。”
“世上哪有这样的介绍人。”
“我不想瞒你,我这个丑人是做定了,坦白从宽:他不适合你,你也不会喜欢他。”
家欣把宇宙带到车房。
只见一列三辆同一德国牌子同一淡金色的车子。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宇宙轻轻说:“很好,车子只需实用安全,小阿飞才讲究颜色款式。”
“他毫无情趣,至今认为齐璜是一个歌星。”
宇宙看着家欣:“他想认识我?”
“他很认真,当心。”
“那我得好好看仔细他。”
家欣有点担心,“你们会走在一起吗?”
宇宙这样回答:“谁知道。”
这时关宏子走出来,“啊,你们在这里。”
宇宙这时才发觉他年纪不大。
无论怎样,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张宇宙像所有年轻女性一般,喜欢高大英俊,眼睛会笑的男朋友,擅长开车、跳舞、烹饪、说笑,还有,读的是科学,可是懂得美术,知道罗伦索德麦迪西不是一种西装牌子。
宇宙想都没想过要同一个生意人做朋友。
印象中只有中年人才做买卖。
他们坐下来用点心,宇宙肚子饿了,一口气吃了三只司空饼,家欣恒久节食,什么也不吃。
她羡慕地看着宇宙:“有人吃什么都不胖。”
宇宙不出声,她天天挤地下铁路上班,损耗热能,自然不长肉。
她轻轻说:“我要告辞了。”
家欣朝关宏子使一个眼色,他连忙说:“我送你。”
宇宙却说:“家欣载我一程就很好。”
家欣只得独自送宇宙出市区,关宏子陪她们到门口。
家欣开动黄色小跑车。
“你不喜欢他。”
宇宙没有回答。
家欣吁出一口气,“我已完成做朋友的义务。”
“不喜欢他的好像是你。”
“我替他妹妹不值,家境如此富裕,婚礼草草完成,听说需时时坐在会计部讨钱,唉,一家不知一家事,他们还是亲生兄妹呢。”
宇宙不言。
她对关家种种一点兴趣都没有。
回到家,发觉继母有客。
她在客厅里把一些旧首饰摊开给一个经纪估价。
经纪十分婉转,“步入留给女儿做嫁妆吧。”
即使说(原文),卖出去不值什么。
“这串珠子呢?”
经纪答:“谁会想到近年竟流行大溪地黑珍珠。”
“这支翡翠胸针呢?”
“张太太,这玉不是真货。”
张太太叹口气。
中年女性经纪忽然说:“张小姐却是晶光四射的一个美人。”
宇宙听见,笑而不语。
她走近沙发坐下,忽然看见电话下压着的字条,上面有关宏子三个字。
这人真的找过她,还留下电话号码,是几时的事?她都不记得。
宇宙这时才收起字条。
继母送走经纪,深深叹气,“看到没有,家里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了。”
宇宙却轻轻说:“自来空无一物,不必染尘埃。”
“去你的。”
过一日宇宙照旧上班,忽然老板叫她。
原来大客人到了。
宇宙认得他背影,招呼他:“关先生你好。”
关宏子转过身来。
老板满面笑容:“宇宙,这单生意交给你办。”
宇宙笑问:“关先生想装修公司还是家居?”
关宏子这样回答:“一间公寓房子。”
“呵,可有带来图则?”
“明日叫建筑师与你联络。”
“关先生请喝杯茶,把你意思说给我听。”
“宇宙,你学的是设计?”
“正是。”
关宏子说:“宇宙机构旗下也有设计部,最近装修了新飞机场。”
“呵,那真是大水冲到龙王庙。”
“小鲍司比较有私人触觉。”
宇宙语气十分诚恳,“明白。”
“宇宙你吃中饭没有?”
“才十一点呢。”
“我请客可好?”关宏子终于开口。
宇宙取起外套。
设计公司老板看着他俩背影,完全明白事情真相。
“看到没有,上班才个多月。”
“宇宙机构名下不知多少建筑师与设计人才。”
“可是没有歌诗幕张这样标致人儿。”
“张宇宙碰巧与他公司同名。”
“我们留不住宇宙了。”
张宇宙陪客吃饭。
只听得关宏子说:“由你全权代表好了,我没有什么意见,以白色为主,越简单越好。”
“是什么人住?”
“用来招呼外地来客人,酒店嫌窄,又没有亲切感。”
“明白。”
“拜托你。”
“关先生太客气。”
“叫我宏子吧。”
宇宙笑笑,不出声,他不似宏子,只像关先生。
他们在会所吃了顿简单西菜,两人都有点拘谨,喝咖啡的时候关宏子的秘书送了图则与锁匙过来。
回到公司,摊开一看,原来是一层复式公寓。
同事们好奇,过来张望。
有经验的人立刻嗯的一声,这叫显示实力。
“多大,两层有无三千平方呢?”
“差不多,各有各露台及门口出入,两个人住可永不见面。”
“适合家母与我,哈哈哈。”
“市值多少?”
“不关我们事,反正一辈子遥不可及。”
“有钱真好。”
背着年轻的张宇宙,他们说:“是邀请她迁入豪宅吧”,“不,这关宏子出名吝啬”,“那是要叫她臣服”。“城内富豪多过美人”,“我们有一场好戏可看”,“我一直纳罕该类交易如何成事,这次可实地观察。”
宇宙把图则带回家,整晚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