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熙来攘往的喧嚣中,常悠和她们二人冲散之後,便开始找寻着她们,幸好都还在附近,於是很快就碰上了,只是乍然一见,常悠煞是一愣她们的装扮?
「采戒,辛斋,妳们这是?我差点儿认不出妳们了!」
「嘿!常悠师姐,我们刚才去改头换面了一番,瞧,是不是脱胎换骨了呀!」采戒得意的摇身转了圈,像是展示着自己的战利品,炫目般的欢愉,喜不自胜。
常悠不禁噗嗤一笑,近眼瞧着她们的妆容,并摸了一下她们的脸颊,好似欣赏这焕然一新的样貌,感到新鲜而有趣,「原来妳们还上了水粉呀?哇?要是被师太知道了,妳们不怕吗?」
「欸,咱们三人都不说,谁知道呀,是不是?师姐,我跟妳说啊,我刚在市街上看到,从姑娘到大婶儿,她们都上了胭脂水粉,这姑娘家要是没用过水粉,真的枉为女人了!我们啊,此次难得出门,咱们就偷偷破戒一回,图个新鲜嘛!」辛斋像洋洋得意的叙述着。
「还有啊,咱们刚才遇见谁了妳知道吗?我们在布衣庄遇到了尉公子与她的未婚妻子,差点又被那个娇纵的千金小姐刁难一回,幸好尉公子还替咱们解围了!师姐,这件衣裳,本来是那个千金挑选的,却不小心被我们撞掉了,她还嫌脏了衣衫,便要我们赔偿,好在尉公子并不计较,便让她直接送我们了,我们把它带回来,也让师姐来妆扮一下!」采戒迫不及待的,边说边将包袱里的那件白裳荷纱拿出来,让常悠也来欣赏。
常悠知道了衣裳来历,并不是特别有兴趣,因为那是侯长郡摒弃的东西,她连收都不想收,只是漠然以视,不以为意。「侯长郡的东西,扔了吧。」
「不能扔啊,这可是上等料子呀,别看它素雅,穿起来都可以成为仙姑了!」采戒知道常悠不接受的症结点,并试图劝诱着她,「说起来也不全然是侯姑娘的东西,这可是尉公子要送给她的礼,不过是掉在地上被嫌脏而已,也没什麽的,尉公子也亲口说赠与我们,严格说来,算是尉公子的东西。」
「那妳们就自个留着吧,咱们还得赶路上山去,要是天晚了,赶不回来可就麻烦了。」常悠毫无兴致的推却了衣裳,采戒也只是无可奈何的收进包袱里,三人便不再逗留於此,踏步离开街市,一路逐步出了城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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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碧山青,好似杏雨梨雨般的气节,映落於山中,在郁郁葱绿林荫的笼罩下,又掺合了几分的凉意迎头,她们三人的步履下,已显得几许蹒跚和疲惫,可又得赶着路途,一心只想尽快取得草药,好顺利在今晚日落前赶回程。
她们各个都已走到汗流浃背,东承阴山地势虽缓,但这沿途的路面,却是颠簸不平,走起来也并非轻松容易,这下大夥儿都气喘嘘墟的停下脚步,纷纷瘫软坐在草地上歇息片刻。
辛斋缓喘了几下,她左顾右盼了周围,有所怨尤的感叹道:「我真走不动了?这什麽鬼地方,走了这麽久都没见到那个什麽草的?」
「是珊瑚藤血草,师太说了,只要见到蝙蝠出现,就表示它们在附近了,咱们歇会儿,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的?」采戒也是疲累不已,瞧这林荫间透着凉意,本应感到舒畅透风,可随着越走越深入,这些林荫顶上朗空的艳阳,却被这些密布交错的高大枝叶给覆盖的暗色不少,也就显得几许森凉,令人不自主的心生胆怯。
「别丧气,照这地图上来看,应该只剩下不到十哩路程,再忍忍吧,若不赶在下山前采到珊瑚藤血草,咱们可能要露宿於此了。」常悠翻出包袱里的山形地图,观望了一下此刻身处之地,盘算着距离应该就快到达了。
「我不要露宿在这个荒野啦!挺吓人的!快快,咱们别再歇了,得赶紧继续才行!」辛斋一向胆小,眼望着四方的处境,又更增添了莫名的恐惧?
三人互相搀扶而起,正欲准备继续赶路,不料後方倏地步步震荡的马蹄声传至,急促直奔,正朝她们的方向迎来!
她们顿时回头望去,惊诧不已却又来不及反应闪避!只见那马背上伏坐着一名男子,似乎受了伤,但却又驾马急奔,驰骋疾往难停,马儿一见眼前有三个人挡住前方之路,刹那间,赫然前身扬蹄,竖站直立而煞住!而马背上之人却因而摔落於地!
瞧这人是名青年男子,背後中了箭,那箭矢还深深镶在背脊上并未拔除,鲜血还在淌淌溢流,他摔了马又滚了几圈之馀,便硬撑起身子,手里持着短剑,露出凶神恶煞之态,一股作气的猛地疾步朝她们奔来!
顷刻间,三人一阵惊呼,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男子随便抓了其中一人,手中短剑架於辛斋颈部,并威胁喝令道:「如果想要她的命,那就先救我!」
「好?好?侠士饶命?饶命啊,我们?我们?」辛斋给他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慢着!你别轻举妄动!有你这样要胁人来救援的吗?若是我们不救,你不过就是在这儿等死而已!放下你的剑,我们...</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