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箭伤的青年男子,虽然尚有馀力来要胁她们,但眼前若是求自保跟逃命,恐怕难以靠一己之力脱险,眼下他也只能先牵制住其中一人,来让这三人替自己找掩护地方避难!
常悠但见此刻无能为力与此人对抗,只好毅然应允了他!让他押着辛斋步行於後,常悠与采戒於前方探路勘察着周遭,四人步行於林荫间寻找着能有一个掩避之处。
遍寻片刻时馀,常悠瞧见前方有石璧,沿着石壁边缘环绕而行,但见一处壁洞口,绿叶垂坠满布於前,投望里头甚是阴暗,看来应该是个隐密之处,於是便让大家都进入壁洞里去。
常悠与采戒忙着拾捡地上的零散的树枝,协力升起火堆,而那名男子眼观周遭环境,似乎感到放心了眼前的处境,心底也总算松懈了一半,他手上的剑仍是押着恐慌当头的辛斋,显然也快要支撑不住这次的伤势,身子一沉,便连带抓着辛斋,跌坐於地!
辛斋被他这麽拉扯之下,也跟着跌坐下去,只是一时之间重心不稳,便压在他胸口处!此刻他低哀一声疼,脸上的痛处在紧揪的肌肉中,更显得方才他早已用掉了多大的气力去支撑住?
采戒一旁忍耐着眼下的情势,但见对方似乎没有馀力胁迫,投以暗示的目光想要告诉常悠师姐,不如趁此时赶紧丢下他,逃之夭夭便是!只是很不巧地,好似对方早已料想到她们会有什麽作为,他手上的剑又更加重力道,逼进辛斋颈部皮肉去!
「我说过,别耍花样!」他目光揪紧而去,手上又提起了劲儿!
看来,无计可施之下,她们也只好从命了!
此时,常悠蹲下身子正准备替他拔箭,而那名男子目光循见她那半边的貌容带着疮疤,冷漠中显然极为不悦,伸手直指向采戒,命令道:「就妳!来替我拔箭疗伤!」
「我?」采戒一愣,不明究理,「你既然受伤了,还要指定谁来救你?」
「我不喜欢太丑的,别废话!过来!至於妳,就出去给我弄点疗伤草药过来!」他还带着气势凌人,分派起负责之事。
他的这般行径,常悠并不以为然,轻吭一声,表示出一副:你真以为我想救你啊,当真可笑!於是便让采戒过去替他拔箭治伤,自己则是先行外出找寻草药。
林荫沿途,马蹄飞踏声纷纷呼啸而过,大批的亲卫军一举追赶迎来,领头的人正是尉立渊,他目光威严揪视着前方状况,忽地一见刚才追捕之人所乘的马儿停落於前方,随即勒马,以手示意让众卫军停下!
他观望四周,勘察动静,心底正在料想着那人脱马而逃,会往哪儿躲藏?才一时半刻间,後头正有一人驾马迎头赶上,也在此勒马停下!
「二弟!你真不够意思!这等差事应当要由大哥我当责才是,怎麽能让你只身前来呢?」尉立涛话中带讽,甚是对此事相当的不满。
「父亲让我务必捉拿璩桑,我不过依令行事,由谁来当责,重要吗?」尉立渊严凛之气,不愿与大哥多作它言。
「父亲只让你来,却没知会我,难道是认为我这个大哥能力不及你吗?」他的目光充满轻蔑挑视,极度不满父亲居然把这等重责大事,只交予二弟去办,显然完全忽视他的存在,让人心生芥怀!
尉立渊只是默然作态,不予多做论辩,「大哥若想藉此邀功,二弟自然不会与你相争,但这个璩桑,手里握有掌控咱们大司马府生死存亡的证据,兹事体大,二弟不敢轻忽,如若大哥愿意一同携手捉拿此人,不但能在父亲面前立下一项大功,同时也是救了咱们尉家连上带下九族的人口,眼下不是你我争锋相对之时,还是赶紧找到璩桑才是!」
尉立涛虽是心存不满,不过眼下大司马府,确实存在危难之急,看来还是把心思暂且放在缉拿这事儿上头。他一声喝令,便各自领了一批亲卫军随行前去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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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暮色苍茫,已是逼进落日之时,常悠四处找寻草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回头瞧望,赫然现竟迷了路,这时又感到肚子饿得荒,想找点果子裹腹充饥,不料,拖着又饿又乏的身子,让步履显得些许的蹒跚,眼前一个未留心,足下踩了个空,便失足滑落於陡坡,频频滚跌了好几丈深之处!
倏地,一路滚落到坡底,迎头便撞上了坡旁处的大石头,常悠顿感眩沉,晕了过去?
另一端,采戒已帮那名男子拔箭裹伤完成,但见他仍是持剑架着辛斋,丝毫没有要放了她的意思,心中盘算着也过了好一阵子,为何常悠师姐许久还未回来呢?她走到了壁洞口探望了几回,天色早已过了落日,而眼前的暗黑,也渐渐密布了帘幕天色,此刻她心底挂忧着,难道会生什麽事?
辛斋一直被押在那名男子身旁,偶见他手上略有松懈之时,欲想趁机逃开,可他似乎在片刻休憩之间,仍旧保持着警觉性,一但她有所动静,那剑便又施力於她颈间,再次要胁她休想逃跑,让她始终无从脱身。
「采戒?师姐怎麽还没回来呀?」...</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