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此番幸灾乐祸的话语,常悠并没有因此转身,只是不以为然回道:「此刻我没有了衣衫穿,能不紧张吗?」
尉立渊见她身子单薄,又湿透一身,便回头至马背上拿下一只包袱,取出了那件白裳荷纱,递交予她面前。「这件衣裳,正适合妳。」
常悠将衣裳接手过来,一瞧便现甚为眼熟,「我认得这件,这不是侯姑娘的新衣吗?咦?不对,这件衣裳最後是由采戒收着,尉公子,你见到采戒她人了?」
「并未见到,前一刻看见狼群成聚,也听见有人惊叫,但却不见其影,莫非那人就是采戒?」
常悠心头一震,闪过不妙之色,「糟了,她们可能出事了,我先去找辛斋,她被一名男子押着替他疗伤,此刻不知情况如何。」
一听及此,尉立渊顿时脸色肃杀,横眉严立!此人必定是璩桑!「妳说那名男子在哪儿?快带我去!」
常悠穿上了衣裳,便让尉立渊协助共乘驾马,便疾往那座山壁追寻而去!
林荫僻壤,夜幕更深,马蹄奔急踏鞑,却显得不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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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时,另一头的尉立涛领着军马,从草木丛聚飕到各个有可能藏身的壁洞,全都搜了个遍,眼看大夥儿都已倦意迎头,缓了步伐,还找不着一个受伤的人!此刻他也有所挫气,甚是不悦。
不一会儿,有一将士率马回来禀报:「大公子,属下寻见前方有一处壁洞,隐约中似有火光。」
「很好!璩桑肯定躲藏在里头,众将士!即刻随我前去封围洞口!」他一声喝令,便纷纷驭马直奔前去!
来到洞前处不远,见那垂落枝叶密爬铺长,确实是个隐密所在,若隐若见那里头火光熠熠,他展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沉笑,并示意几名将士入内逮捕!
几名受令将士跃下了马,手持刀剑捷步围剿入内,一踏入洞里,将士目光四处张循,只见地上柴火正燃着,但却不见任何影子!大夥儿惊见扑空,便回头报!
「大公子,里头并没现任何人。」
「什麽?!」尉立涛顿时勃然大怒!费了整夜的劲儿,居然又让他给逃了!他吭声一气,怒甩手中之剑,剑锋如煞气般的笔直镶入砾土里,愤然如慨!
正当他怒竭当头,不远处一匹马儿朝他们这儿驰来,逐渐靠进而来,尉立涛循眼瞧去,乍见前方来者,一时神色诧异,不一会儿,却又瞬间转变成一股深沉难测的奸笑,彷佛在等待着接下来即将有一出好戏可看!
原来,驰骋而来的这人是尉立渊,和他共乘马儿的人,也甚是眼熟,尉立涛眼尖的瞧出那人的眼眸,便是那名姑姑!只是这回所见二人,却大有所异,因为那名姑姑和二弟所呈现出来的情景,隐约能嗅出有些不太对劲儿,何况这深更半夜的,她为何会出现於此?这其间,肯定有事儿。
尉立渊乍见大哥早已在此,他迅即跃下了马,迫切迎前探问:「大哥,找到璩桑了吗?」
「逃了。」尉立渊颇为漫不经心,神色甚是诡谲。
「逃了?怎不追上?」
「我寻到了这儿,早已人去楼空,你说上哪儿追啊?」
「可恶!咱们这麽多人马,竟追不到一个受伤的璩桑!」尉立渊紧握拳头,甚是气馁。
「我说二弟,你当真带了心来追捕吗?」
「大哥,你这话什麽意思?」
尉立涛提眼,瞟视了常悠一眼,并带着暗示性的诡笑,「这趟搜捕璩桑,你还有心思在此与那名姑姑私会,这孤男寡女共处,月色芳幽,好意境啊!」
似乎早就知道大哥又会藉此嘲讽,尉立渊丝毫不放在心上,「我无意间遇上了常悠正遭受蝙蝠攻击,於是便顺手救了她一回,仅此而已。」
「二弟,这位姑姑相貌,看着看着与上回所见,大相径庭啊!原来这其中是做了手脚,好掩饰你与她之间的关系,还真是被你们骗了一回,这下你又与她在此私会,还编了个落难剧情跟我交代,我被你骗过一次,让我如何再信你的言词?看来你还真是不知检点啊。」
一听即此,尉立渊一股提怒,压抑於胸口,「无中生有!懒得与你多费唇舌!今日搜捕落空!回程!」尉立渊毅然转身,跃上了马,带着常悠决然驰离!
心里莫然的凌乱思绪,凝结着难以解释的纠结,方才大哥的那一席话,彷若烙在他脑海里,如同被赤裸的料中,却又不愿承认的实境般,让他一时难以面对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手中的缰绳不禁随着澎湃的思绪,越扯越紧绷,而马儿亦是随之加脚步,继续奔驰!
身在他胸膛前的常悠,察觉到马儿的步伐急促,腾云飞扬,亦能隐约感到马儿已被他凌驾於理智之上,耳畔边的疾行风啸之声,阵阵唰耳而过!此刻,她全然不知尉立渊倒底在做什麽?
「尉公子!暗黑林野,你如此驾马,当真不要命了吗!」常悠回头警示於他,却见他肃然神情之中,...</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