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尉佐许诺了侯长郡与尉立渊婚事,虽是让侯长郡吃了一剂定心丸,不过是满足了当下的那份焦灼不安罢了…却在这阵子,心头上那股不明的隐忧,蹙眉下的神色,总是挂心着身为女人的敏锐直觉,难以舒心畅怀。
荷叶也知晓,看着小姐总是郁郁寡欢,不舍的加以劝慰,「小姐,大司马一言九鼎,等二公子回来,妳们便能即刻成亲了,妳就别再这般愁容满怀,这可不是当新娘子的模样呀!」
她心底的隐忧,不在於与尉立渊成亲之事,而是在於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她的存在,她的身份尊骄,本就与他是最为匹配的,可尉立渊究竟是被什麽迷去,一个男人喜欢的姑娘家,不该就是她这等风姿相佳的女子吗…
思绪的游离,心中的疑惑万千,却厘不出其间的缘由,缓思了半晌,幽兰倾吐着心中的郁结…「荷叶,妳觉得那个道姑,究竟有什麽魅力,能让尉立渊这等权贵身份,为此着迷?」
「小姐,我曾听闻过,这修道女子修灵丶修性,她们的那股灵魂也能勾人心魄,我猜二公子或许是一时被鬼迷心窍而已,真要论及情爱,她不过是一个等着被始乱终弃的女人,妳又何必挂心呢?」
「不对…荷叶妳尚还不明白,当妳真心实意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再顿的嗅觉都能嗅得出细微之处,我倒觉得尉立渊对於她的在意程度,绝非只是一时受到迷惑的状态,何况,那个道姑虽是脸上带有半个疮疤,貌相瑕疵,却掩盖不了她的那双眸子,总是令人倍受威胁。」
对於小姐此番所言,荷叶也颇有同感,为此心里也是抱屈不平,「她不过拥有一双澈静如水的眸子,说到底,就是魅惑男子的工具而已,论姿相,小姐丝毫不逊色於她呀!荷叶认为,小姐不能就此放任不为所动,若是不使点手段,该怎麽夺回属於自己的东西?」
「夺回自己的东西…」侯长郡低垂了神色,半思半恍之间,凝神思索。
片刻静寂之馀,忽地有一蒙面黑衣人,也不知打哪儿冒然杀出,乍现於侯长郡房内,这时主仆二人愣是一吓,当下正要惊叫出声时,却被那名黑衣人迅即出手掩摀住侯长郡的口,并扣住了她的肩头,押住了她!
「别出声!不然我即刻将妳杀了!」那名黑衣人威胁示意,荷叶见小姐被人押住,立马缩回即将呼喊的动作,不敢张扬叫人!
「你…你是何人!我这儿可是侯将军府邸,你如何进得来?!」侯长郡话语之中,带了几分畏惧的颤抖,毕竟这人不知是从何处进来的,也不知他藏身在这儿有多久了,竟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黑衣人只是漠冷以视,没有露出凶器来要胁,似乎不是真的要伤害侯长郡,「方才我都听见了妳们的谈话,简单说了吧!我可以帮妳,让尉立渊回心转意,要不要?」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又何来帮我之说?更何况,我如何信你这人究竟是何居心?」侯长郡可是完全无法相信一个陌生来头的言行。
他轻蔑的冷哼一声,「妳信与不信,都不要紧!三日後在管涔山,我便让妳见真章,如若愿意试一回,妳且去一趟,便能见到我说的话是否为真。」
面对这个黑衣男子如此胸有成竹的气势,侯长郡心里涌入跃跃欲试,却又有所怯步…
「我怎知这其中是不是有诈?你想诱我过去,莫不是另有企图?」
「侯长郡,妳为了爱,还真不敢放手一搏啊!那就等着被道姑抢走吧!」黑衣人吭了一声,蔑视之意,全然彰显出嘲笑她的懦为。
一听到又是道姑,侯长郡的脑门刹时给提起了闷头上种种的不甘心…接连以来,全都是那名道姑,彷佛阻扰了她与尉立渊原本就该风平浪静的生涯步调,若不是她的出现,这回自己早该顺利嫁给了尉立渊。
虽说她有所犹疑,但心中仍是难以相信此人的动机…「别以为用这招就能激我,你是谁?又为何要帮我?此番潜入我侯府的企图,又教我如何信服你?」
「我不需要在这儿浪费时间来证明我说的话!三日之後,妳若想让尉立渊与道姑在那里逍遥幽会,那便不去也罢!」
「等等!那名道姑怎会出现在管涔山?」这席话,侯长郡确实感到诧异纳闷!
只见黑衣人阴沉般的冷笑一声!「难道妳还不知,尉立渊早已让人私下寻访道姑吗?这可是从他身旁的人走露了风声才探知的,妳不是身为他的未婚妻子吗?怎麽连这点小道消息妳都不知?」
这番话,听得侯长郡心底更加刺耳,甚感其辱…原本愁眉不展的神情,露出了一股难以容忍的羞愧。「尉立渊居然对她…还不死心…大司马都承诺我俩的婚事了,他还想做什麽…?」
「我说妳还真不懂什麽叫手腕,女人要是没半点本事,空凭一张脸丶一个身家背景,如何掳获男人的心?原本我此番来的目的,是要藉由妳的帮助,来让我找到一个故人,如今看来,妳确实没这本事,就当我找错了人。」黑衣人话一甫落,并将她松了手,准备离去!
「等等!」见他赫然欲离,侯长郡心急之下,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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