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我才刚刚睁开眼睛,连天花板都还没看清楚,夏之就脸色白急急忙忙的冲进来,我坐起来疑问的看着她,她拿着手机把萤幕举到我的面前。
「快看!生大事了。」
我头还晕着,花了一些时间才适应手机萤幕的亮度,我将新闻标题念出来,「建筑新兴创纪总监江泽宇背後的身世——杀父未遂,曾进看守所十个月。」
「这到底怎麽回事?」夏之脸色依然白,我也没有好到哪去。
读完新闻标题我瞬间都醒了,脑子一片空白,肢体不受大脑控制的就自己动起来,我赶紧收拾好包包就跑去创纪,平常没什麽人出入的偏僻捷运站此时却涌入许多人潮,每个人都是扛的摄像机及麦克风,对话都是关於江泽宇与杀父两个主题,这让我更感到不安。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千万要没事情啊,江泽宇。
一到站,我立刻冲出捷运站奔跑的跑向创纪,果然,公司面前的人潮早已经满到到路旁,连警察都来管制交通,所有的记者媒体都如已饥饿许久的猛兽一般,疯狂地想要奔进公司寻找他们所要的猎物——江泽宇。
「江总监在吗?可以请他出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记者a浑厚的嗓音强而有力的大吼着,「所有的人都在等他出来回覆这个话题。」
「对啊,你是不是不敢出来面对大家,自己有没有做过,你心里有数!」
「出来!没做过的话开记者会澄清啊!躲着不敢面对大众,你还算不算是个男人啊。」
整个场面难以控制,连警察都在找支援,刺耳的声音频频传出,甚至有一些民众竟然是创纪的员工,他们跟记者一样都气愤的伸手想推开警察,却一一被挡下。
「不好意思,让我过一下。」
一路挨肩擦背,好不容易才挤出记者群,我喘着气的拿着工作证向围起大门的保安表示我是员工,才克难的进入到公司。
匆忙的走进办公室,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样喘着气,有些人甚至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们也感到奇怪,开始讨论上班途中的话题,但都扯不远,尽是与江泽宇有关系。
廷廷姐将办公室所有的窗帘都拉上,我仓促的走向她,「廷廷姐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晓得,我也是看到新闻我才知道,放心吧,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只要谁红了谁就会是记者眼下的钉子,他们会奋不顾身的紧紧抓住你,总监现在就是这个情况,没事的,我相信总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倏然一霎间,我想起那一夜他眼神空洞的呆坐在自家门口,怎麽唤都唤不醒,然後跟随着警车离去,我忐忑不安的握紧头,总感觉这一次这件事情会爆出来绝对不会是偶然。
「总监人现在在哪里?」我瞪大双眸,我已经无法继续想下去。
我焦心如焚的无法在这里等候其他的消息,我动作粗心的奔往他的办公室,却没想到与迎面而来的沈裕炜撞在一块,我重重的撞上他的胸口,不顾疼痛,我毫无歉意的连忙向他道歉,只想赶快上楼,却被他用手臂挡去路。
他依然是一脸讨厌的模样,「他不在办公室。」
「那他在哪里?」我喘着粗气问他,我已经被逼急了。
「他目前都没事,妳不用担心他。」沈裕炜的语气听起来比平常要来的沉,「况且妳只不过是一个小员工罢了,他再多事情妳也帮不了他,我们会替他处理的,回去吧,下周不是有总报告,这麽想试用期过後就被刷掉吗?」
我无话可说,我愣愣的杵在那,一时说不出话。
无力且无能为力的重重坐在位子上,我偷偷的抹掉脸上的泪水,听到沈裕炜的话,我总算是醒了过来,如今我才真正明白,我与他早已经不是当时的距离,就算再相爱,我们本质上就不同,就像是长大後的小王子遗忘了b612星球与玫瑰,所有的一切都会变的。
一成不变的那只会是童话,如行尸走肉般的上了回家的公车,所有的人似乎都针对着他,所有的新闻他都是主角,就算关掉电视,摀起耳朵,那些声音依然存在。
原本黑暗的客厅瞬间亮起来,我没看是谁开灯,我也不在乎,他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那种味道让我知道是谁。
「还好吗?」刑墨寒坐在我的旁边,他本就是个安静的人,却要他来安慰我。
「不好,很不好。」
人是一种相当奇怪的生物,一个人静静的哭完就会没事,但是只要有人温柔的安慰妳,妳就会感觉到心更痛,眼泪就像无止境一般的疯狂流出。
他拿起一张雪白的卫生纸往我脸上擦,「妳和他,是不是在一起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