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战国福星大事记

战国福星大事记第17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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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玩儿不出什么新鲜的来”在讨论结束后我作了总结性发言,对众大名的热情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不管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我们都要做到心中有底。不但是我要有个清醒的认识,同时也希望诸位全都能够对东国部队的战力有个直观的了解,这对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来讲是极为必要的”

    “大纳言殿下英明”各路大名齐声赞了一句,然后注意听我话的内容。

    “我军虽然前部一直和德川军保持接触僵持阶段,但二路和三路却刚刚从骏府开来”为了加重语气我用手指在桌面不断比划着双方态势,但实际上除了站在我身后的御弁丸和梅千代之外谁也看不见。“北条诸军虽说比我等早来了两天,但实际上路程更远,谈不上以逸待劳的优势。所以据我判断,彼方暂时不会主动出击,而且认为我军既然立下了牢固的营寨就也不会那么匆忙”说到这里我略微停了一下,扫视了一下众人的反应。

    “有道理……”有几个人和自己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了几句,其余大多数则是聚精会神聆听着我下面的命令。

    “所以我决定……立刻对蒲原城展开攻击”我陡然加重了语气,屋内的气氛为之一窒。

    “是不是……是不是操切了些”还是细川藤孝,他皱着眉头说道:“我方前军三万且阵势稳固,防守自然是毫无问题。可东国联军毕竟是八万之众,我军进攻中如果出现援助脱节……”下面的话他并没有说下去,外交家总是更加趋于保守。

    “我倒是觉得此举可行”岛津义弘突然说到,而且语气决绝。“因为此间地势狭长,所以我军才分次列阵。同样的道理,东国之军虽然借着山石林木防御严密,但部队调集运动甚至还远不及我方。我昨天已经仔细观察过。蒲原城周围和北侧山上的敌军,最多也就是两万五千的样子,可能实际上还达不到这个数字。我军进攻至少在数量上并不存在劣势,只要二线部队及时接应不会有什么问题”

    “岛津殿下所言甚是深刻,在下也是这般看法”他的话音刚落,毛利辉元立刻出言表示支持。“东国联军军势甚杂人心不齐,北条氏政和德川家康必不敢将全部精锐投入一线,所以这两万多人的战斗力和配合都大是问题。加之东国部队装备多简陋。除德川外就是北条军队配备的铁炮比例都不高。因此在大兵团密集的胶着战中,能够发挥多少作用都很难保证”

    “可如果我军直接攻击蒲原城地话,侧翼不就暴露给北面山上的敌军了吗”细川真之看了看毛利辉元又看了看我,犹犹豫豫地说到。

    “这也算不上问题”锅岛直茂攥拳在面前的桌子上捶了一下,信心十足地说道:“北面山坡虽然是居高临下,但上面树木丛杂并无大道,不要说骑兵冲锋,就是一般足轻大部队列阵也不可能。我军只要有两到三千部队戒备,敌军既占不到以上击下的优势,也达不到突然袭击的效果”

    后面又有几个人纷纷发言。不过基调已经大致定了下来。主流意见是支持立刻进攻的。

    “诸位所言极是,其实我也没打算一下子就能拿下蒲原城”看后面的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意见,我就止住众人开口说道:“敌军想不到我们会立刻进攻。尤其是在刚刚建好大营之后,所以应对也必然慌乱。这种匆忙的反应多半不会考虑好多少掩饰地行动,我们也就可以从中察觉更多的真实意图。我命令岛津、细川、中村三部,一个时辰后开始进攻蒲原城;波多野、池田、毛利、可儿四部跟进,随时准备支援攻城部队并防备侧翼;余者严守大营戒备听我号令,而且我会命令二线的大友、丹羽、十河、织田部向前靠拢”

    “是”众人齐声应诺。

    大量部队准备出战,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很难做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更何况北面山上的敌军处于绝对的高位,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那边都会有察党

    可最终山上的东国部队除了一些小小的马蚤动外,并没有什么实际地举动,倒是东面蒲原城地部队一排又一排地站上了城头。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一队又一队的部队从营门开了出去,渡过一条又一条富士川地支流向蒲原城方向接近。

    “你是不是也急着出去拼杀一番哪”我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部队的行动,缓缓地说到。

    在那边岛津、细川、中村三部的攻城部队已经渡过了最后一条河,不过却在河岸上停了下来,看来是在做“冲刺”前的最后准备。后面负责接应的部队也已经全部开出了营寨,正在几条河流之间的险要处布置阵型。

    “现在连二哥也有了接应的任务,可我却……”义清低着头踢开脚前的一块石头,十分郁闷地说到。

    蒲生氏乡正在前面布置甲骑和诸星铁炮备队的支援配备了,所以他就无所事事地站在了这里。虽说他是我地儿子并且名义上作为信清的代官。但我还没有糊涂到让一个10岁小孩直接指挥这么重要的力量。

    “以后的事情还多得很,这里并没有你出战的必要”我没有因为他觉得委屈就改变态度,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挫折教育。“虽然大的战略已经安排好了,但是有些细节还是会有出入。就比如眼前,这场试探性接触还是有变数的,这就要求各部指挥官成熟并且有一定经验”

    “说到底您还是不信任我”他气鼓鼓地说到。

    “你一定要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我拿下望远镜看着他笑笑说到。“就比如说这次对阵的主要敌人之一德川家康,就连我也不敢说百分之百的看透他,更何况是你们”

    “一个不自量力地老顽固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义清忿忿地说出了一句令我惊讶的话。

    “不自量力,还老顽固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我难以理解地问到。

    “难道不是吗”他理直气壮地说道:“当年手下不过一千人就敢脱离今川独立,还主动进攻信长公,这不是自不量力是什么面对武田强势他理应避其锋芒,可却贸然发动三方原之战,真是蠢的可以。还有现在对抗父亲,除了头脑不清的老糊涂还能怎样解释”说完他还得意地看着我。

    “唉……”我忽然悲哀地发觉自己盯住了天下所有大名,最不了解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德川家康是一条精于算计的老狐狸,不但算计敌人、盟友,还同时算计着自己。他不是你这样的小孩子能够看清的,以后可不要在人前说这种浅薄的话”

    “何以见得呢”他还是不服气。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德川家康在远江的居城为什么选在浜松,而不是二俣城呢”我笑着问到。“如果要遏制武田的话自然是二俣城更好,只要掌握住了这里武田军就不可能放心大胆地进入三河。可德川家却选择偏居于浜松,那是为什么呢”

    “二俣城虽然地势险要但汲水困难,浜松城却是得天独厚的要冲”义清冲着我眨巴了几下眼睛后说道:“浜松城左湖右海,敌军空有强大兵力也难以接近,不但饮水不缺就是粮食也可以从海上接济,即便面对长期围城也不难抵御”

    “可是那里丝毫没有什么作用,控制了二俣城也就限制了浜松东西两面的运动”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笑到,虽然他的问题非常幼稚。“至于说到防守和汲水的问题就更简单,只要把二俣城自上而下扩大到三重城墙就行了。这样二俣城还会有一个临河的水门,原来的敌人恐怕也很难随身带着战船。届时可乘船直下滨名湖,再多的敌人也无法把一个湖围得密不透风吧”

    “那……那扩建二俣城,花费的财力也太多了吧”我的话已经给他造成了困惑,但还是继续强辩道:“扩建内外两道城墙,还要依山势走向而修,这对于德川家来说……”

    “哈、哈、哈……”听着他稚气的话我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为了把当初的三流小城引马建成后来的居城浜松,德川家花费的钱财也未必就比扩建二俣小吧”

    “那……”

    “可以你要知道……”

    义清又找了几个自认为立得住脚的理由,可都被我给驳倒了,最后不得不说:“我不明白了,可总得有个理由吧”

    “这个理由当然有,那就是德川家康根本不打算和任何人拼命”笑意逐渐在我脸上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肃杀的冷漠。“德川家数代家主均是英年早逝,累次衰败之下只能在各大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与周围的今川、织田、武田以及现在的我比起来,他们实在是太弱小了。所以德川家康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借助别人力量时不断体现自己的价值,但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老本搭上”

    第六卷 谁家天下 49、开始吧

    “哦……”义清站在那里愣了半天,这个问题以他的年纪来讲实在是太复杂了。“为了借助别人的力量……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就一次又一次作出那么大牺牲”他嘴里喃喃自语到。

    “牺牲是不小,但都是值得付出的”他的声音虽小但我还是听到了,又抬起望远镜向前面看去。

    这时前锋三部已经开始清除蒲原城外围的辅助岩砦,遭到了一定抵抗但不是很激烈。蒲原主城以弓箭进行了援助,但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并没有人从城门里出来,北面山上的敌军也没有动静。

    “三方原一战德川家康几乎把老命送掉,这也算是值得的冒险”义清还是放不下那个问题,可却也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就是德川家康不同寻常的地方,关键的时候舍得出手”前面的战事还没有出现什么戏剧性转折,我的兴趣也逐渐减了下来。“有很多人,尤其是在身居高位有了一定身价后,就开始做事瞻前顾后不敢舍弃,其结果反而损失更大。我有时候也犯这个毛病,德川家康做得比我要好。就好比在武田信玄攻打远江那一次,如果不打三方原那一仗,无论织田还是武田谁胜了都没他好果子吃。织田胜了会怀疑他与武田暗通款曲,武田胜了也不会容忍在京都通向老家的道路上,存在他这么个态度暧昧的实力派。

    相反打了这一仗,织田会感激他尽心竭力,而武田也不会在意这个已经被打残了的废物。至少在进京之初不会有精力顾上德川家,这就给他们留出来足够还转的时机“

    “就……就着样完了”义清瞠目结舌,觉得有些近乎天方夜谈。

    “可不这么就完了,你想不到吧”我自己也觉得有些无奈,这世界上即便是制定规则的人自己也不得不遵循某种规则。“如果你不舍得付出,比你强大的力量就会找到清除你的理由,就好比德川家康如果没有辅助信长公上洛和姐妹川、三方原的苦战。那么后来被勒令剖腹的恐怕就不只是一个信康了。可如果你不能体现出自己地价值,那么最终会被同化掉,剩下的只是个空头名义。就好像原来那些斋藤和六角的那些家臣,总是被调来调去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唯有数强之间的德川家,屡次不惜本钱的苦战,不但德川家依旧是那个德川家,而且势力反而益发的强盛了”

    蒲原城的外围很快被清理干净,溃散地足轻向山上跑去。城门依旧紧紧地关闭着。看来城里的人既不想出城支援,也不想放什么人进来。

    细川和岛津军把从后面运上来的撞车一点点往前推,因为尚未进入射程所以没有受到弓箭的袭击。中村试图对城外的溃逃部队进行追击,但是在山脚下听到铁炮声响起后就退了回来。

    “真不知道德川家康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么复杂的事情也能够算清楚”

    “要不他就是德川家康了我敢说相同条件下你们哥几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虽然我听出义清的语气里有些悲观,但却为他能够更加认清现实而感到高兴。“在德川家康地心里有一条底线,为了保住这条底线他可以抛弃任何人,包括自己地亲生儿子。可要是一旦这条底线受到了威胁,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咬任何人。仅在这一点上他却是超过了我。是个真正的枭雄”

    “要把自己的儿子也赔掉作个枭雄还真不容易”义清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声音里带着丝丝地吸凉气声。“那他地这个底线,究竟什么呢”

    “那自然是……哦”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我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也不知道德川家康的底线究竟是什么。是啊德川家康的底线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说保护自己的家人是他的底线。那我实在想不出还有比信康对他更亲近的人;如果是保持德川家的独立性,那他怎么会毫不犹豫地在脱离今川后与织田结盟,而且是20年紧紧跟着织田信长的指挥棒转;你要说是为了保存壮大德川家的实力,三方原一战他又是不惜血本。

    到底有什么是触及底线,而令德川家康奋起破釜沉舟决心的事情呢我好像真是没有看到,无论是过去看书还是来到这个时空亲自接触,都没有见过。好像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协商,什么都可以通融,可以取得最终地妥协。他最善于的好像就是这一点,在严重劣势的时候。却总是能为自己争取一个最为有利的谈判位置和结果。

    德川家康真正能够绝不妥协时候,也就是他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落在他手里的敌人绝对不要想逃出生天。我记忆中的丰臣秀赖是这样,眼见得明智光秀也是这这样。

    “我也不知道”既然自己想不明白,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对儿子说,不能因为自己的面子而让他们形成错误观念。“刚才说过,我也不能完全看头德川家康,这便是其中一点。战国中其他强者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多是得益于他们邻居的低能。即便是有一两个势均力敌地对手,也可以先消灭其他人以壮大自己。似乎只有德川家康是个例外,除了一个让他占到不少便宜的今川氏真之外,随便哪一个的优势都不是他所能抗衡的。这种情况下使他总是不断地在斗争和妥协着,至于底线已经叫人难以琢磨了”

    “这种双头蛇的行为……会管用”义清匪夷所思地说到。

    “怎么不管用”我立刻说到。“今川义元、信长公直到北条氏政,德川家康总是不断地与比自己强大的势力结盟,而且基本上都忠实执行了盟约,除非是另一方的直接当事人死了。可结果你看怎么样,他在联盟中的地位不断提到,到了眼下已经与北条氏政没什么差别了”

    前面的攻城已经展开,虽然还没有撞破大门,但一些士兵却已经接近了城头。守城的一方非常坚决,但却缺乏什么强力有效的手段,弓箭没什么威力铁炮又太少,只能用一支支长枪刺着梯子顶端的进攻者。一旦攻击一方大量登上城头的话,那么长枪恐怕也就和摆设差不多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出现的话,蒲原城很快就会被攻克,也不知道德川家康本人是不是在北面的山上。我的情报上说作为“盟主”的北条氏政此刻是在葛山城,而德川家康轻骑简从行迹诡秘。

    “你替我看看,蒲原城里的守将是谁”我把望远镜递给了义清,城头上的马印虽然眼熟却记不起来是谁了。

    “是……鸟居元直”他只瞄了一眼就立刻回答到。

    “哦……”我点了点头,他们学习这些就像我小时记英文单词一样。

    “那是不是这次一定要……”义清右手握拳竖起拇指,在自己的脖子前面比划着划了一道。

    “我倒是这么想的,可是未必能抓住这样的机会”我莫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跟那些德川、毛利这样的家伙打交道还真是不容易。“就像信长公当年逼德川信康自尽,并不是没有作过德川反叛的估计,可结果怎么样,并没有给他清除德川的机会。虽然我也有保留毛利的打算,但是毛利辉元如果不答应那些苛刻条件结果未必是这样,要是毛利家做到这一步我还不依不饶,只怕大部分依附的豪族们也就要离心离德了。德川家康比毛利辉元更加高明,他会找到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时间,用无法我无法拒绝的方式来逼我答应。过段时间你就看到了,德川家康死不了”

    “那怎么办”面对这个“天大”的难题,义清真的感到很困扰。

    “按照您的说法:哥哥们和我对付不了德川家康,而您又不能杀死他,岂不是没有办法了”

    “那倒也不是……咦”正说着我的注意力突然被前面吸引了过去,情不自禁微微站了起来。

    蒲原城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大量的武士和足轻蜂拥而入,从进入的速度上来看,应该是没有受到多么强烈的抵抗。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北面山上旗幡摇动,似乎是要有什么“动作”,而且声势还不小。

    “那可不可以由我找个借口杀掉德川家康,然后您再处置我”

    “嗯……什吗”突然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我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惊诧莫名地看着义清,真不知道这个念头是怎么钻进他脑袋里面的。

    不理我的反应他继续严肃地说道:“这样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无论是您、是我、还是大哥……”

    “不要说了”我断然地打断了他的话,但看着那对清澈地眼睛不自禁又放缓了语气说道:“跟你说这些话不是为了吓唬你们,只是要你们清楚德川家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问题我自然会解决,但是以后还会不会出现类似的家伙谁也不敢说,那时就要靠你们自己对付了。以后不要说这样的傻话,凡事要多动动脑子想办法”

    “是”

    铁炮声剧烈而密集的声音猛然响起,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前面,不过心境却已经不同。“德川家康,我会看着你使出所有手段”我突然觉得从来不曾这么有信心。

    第六卷 谁家天下 50、藤孝的建议

    天正十年1582的六月九日,蒲原城被攻克了。德川军大约又损失了三百多人,并且鸟居元直在突围过程中战死。

    从北面山上下来的援军战斗力和士气都相当的低落,还没列开阵势就遭到了秀清和毛利军的铁炮射击,接着就是一支由大名旗本混合骑队的侧翼冲击,所以说还没使上劲儿就完了。好在刚下山走出的还不算远,大部分人一扭头又往山上的林子里跑了回去,倒是没损失多少人手。

    可怜的是刚刚撤出蒲原城的鸟居元直,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策应和掩护,身后的马印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中村军中的一个铁炮足轻一枪撂了下来。

    从看到东国军队冲下山坡,出现在森林的边缘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成功了,同时也是失败了。

    所谓成功,我仅仅在半天时间里就取得了胜利,轻易地拿下了东骏河走廊的最后一座谷地城堡蒲原城。这难道不是明明白白的胜利吗我的军队以微小的代价就达到了既定目标,并且讨取了敌军的守将,军心士气空前高涨。一时之间气势如虹,甚至有了一月内平定关东八国的论调。

    所谓失败是因为这次攻击早在德川家康的预料之中,守军和援军中既没有其他东国大名的军队,也没有德川家的精锐。这里面有两个原因,第一、德川家康无意死守任何一座平地上的城池,占据箱根天险长期坚持,后面自然是另有主意;第二、是要给山上的其他势力看看:我德川家康是尽了全力了,今后就看你们的了

    布置岛津义弘驻守蒲原城,中村、十河外围策应,并且又有池田、可儿、毛利、大友这样的大势力随时接应,应该是万无一失了。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把一切安排好了,以前的工事延伸到了蒲原城下形成了新的前沿。估计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我准备再过一天就返回白鸟山城。统筹指挥全部战局。因为新拿下的蒲原城过于突出离敌军过近,我这晚还是住在三枚桥城。

    晚饭时对今天立下战功地大名部队进行了口头表扬,几个下级武士赏赐了黄金。大家的兴致都很高,眼前似乎没什么可以担心的,尤其是过去是我敌对面的几个人,眼看着似乎通过这种方式那些嫌隙正在逐步消失。

    “主公,您早些休息吧”一些零碎的公事谈完,蒲生氏乡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你再督促一下前出各部。一定要小心戒备”我感觉一阵倦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虽说北条氏政未必敢于与我们决战,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决战,但我想小动作还是会有的。这个好高骛远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第一次作东国联军盟主这么有面子的事情,恐怕怎么也得折腾一下”

    “北条手下还是很有几员名将地,可是前面的那几位也不白给”蒲生氏乡嘿嘿一笑,以一种揶揄的语气褒贬道:“那些家伙已经生存了这么多年,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到,如果真不明白。死了也没什么可惜。

    就北条氏政的眼界和天下大势的布局来说。能取得点儿局部胜利就够他乐了“

    “可别这么说,北条氏政可是自视甚高的”想起那些关于北条氏政的情报,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平氏名门北条家。好像他现在已经忘了北条早云的食客身份”

    “叫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一个主意来”他带着坏坏的笑容对我说道:“如果您真想要激北条氏政出战的话,只要命人在阵前大喊伊势氏政,想来他一定会暴跳如雷愤怒若狂”

    “你可真够损地”我们两个人笑过一阵后,他就退了出去。

    “禀主公,细川藤孝殿下求见”我正想去睡觉,梅千代却进来通报。虽然我已经觉得很困,但还是把他请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大纳言殿下休息,实在是冒昧了”细川藤孝一进来就向我道歉到。

    “细川前辈不必多礼,你地指教我愿随时聆听”对于细川藤孝我的印象一直很好。这个人虽然以外交能力著称但却极少使用什么阴谋诡计。当然也许是能力不足无法使用,不过这确实也是乱世中身为弱者另一种韬光养晦的方法。

    “指教一说实在是愧不敢当,大纳言殿下对我地恩情实在是报答不尽”细川藤孝表现出了一定的激动,但让人看着并不是那么做作。“当年老朽迁移山阴,原本是挤占了大纳言殿下的地方,可殿下不但不加怪罪,反而多方予以援护。如果不是殿下的一再提携,只怕我在山阴也站不住脚”

    “都是在一条船上,这样的话实在是没有必要”这大半夜的他来想必不光是为了说上几句客气话。我等着他说出下面的实际内容。

    “老朽材德微薄也没什么帮得上殿下的,只是对眼下的战局有些想法”身为一个外交家他自然通晓人情世故,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我军眼下虽然兵多将广,但是东军亦是实力雄厚,且彼方占据箱根天险,我军要想速胜实在是不易。长期对峙军资靡费,对我军实实地不利”

    “那依细川前辈的高见呢”我倒是想听听他的主意。会出现这种情况在战争开始前我就知道,并且早就制定了成熟的计划,不过现在听听他的意见也不错,也可以借此看出一些归附大名的看法。

    “以老朽一点愚陋浅见……”他看了看我的表情,但是没找到任何方面的提示。“要想迅速突破眼下的僵局,唯有在外线寻机突破”

    “哦……”听了这话我地心里就是一个翻个,难道是我与半兵卫、氏乡制定的计划被他察觉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应该直接来找我,那岂不是白痴到了脑细胞完全坏死的地步。“如果细川前辈能够提出切实可行的具体计划,那么对于朝廷和天下实在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举”我“兴奋”地追问到。

    “老朽的愚见,正要请大纳言殿下裁夺”可能是把我流露出的些许激动当成了兴奋,细川藤孝变得更加有信心。“此次为了对抗朝廷的征讨大军,北条家几乎把全部力量都带了出来,虽然得以在箱根和大纳言殿下对峙,但是小田原的防守也就空了。常陆大名佐竹家长期与北条抗衡,当主义重更是一方豪杰,此番东国大军云集他并没有前来,就可见其和另外那些人并不是一条心”

    “吁……”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原来细川藤孝并不是知道了我的策略,想一想自己也觉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过既然他提出来我倒是觉得值得认真对待,至少这样看来没什么副作用。“既然北条氏政和佐竹家并不和睦,怎么会对那边没有防备呢”我故意皱着眉头这样问到。

    “虽然不一定能指望佐竹拿下小田原城,但毕竟他在常陆可以随时动员起一万人来”不知道我实际的打算,细川藤孝卖劲儿的劝说道:“宇都宫、相马等人虽然前来参战,但是对与此战的前景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只要听闻佐竹家出兵的消息,必然军心涣散各自返国。箱根虽有天险……”他还是喋喋不休地讲述起了这样作的好处。

    我基本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过还是应该让他觉得这是努力争取来的结果,因而在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好吧既然是细川前辈的推荐,我就派人……”

    “不,老朽请求亲自前往”他突然说到。

    “细川前辈,您……”对于他的这个建议我真是有些意外,这么大的岁数了何必呢且不说沿途辗转风险重重,光是山高路远舟车劳顿就不是这个岁数的人能够轻易承受的。

    不过随即我就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一种老人对家族未来的忧虑可能是因为屋里光线太暗的关系,我直到了此时才看出来。

    “老前辈如此前往,身体吃得消吗”虽然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到。

    “老朽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还壮健,大纳言殿下完全不必担心。再说老朽与佐竹家冈本禅哲数次见面相交甚笃,不会有什么问题”细川藤孝伸出手来在胸前拍了两下,以此来表示毫无问题。“老朽此去一定马到功成,只是忠兴留此间还望殿下多多提携”

    “细川殿下多多保重,我明天就派人安排路上的事宜”我其实并不想搞得如此沉重,但不知怎么就变得压抑了。

    “大纳言殿下放心,老朽必不负所望”

    又送走了细川藤孝我这里终于消停了下来,不知怎么却又不是那么困了。“佐竹义重……冈本禅哲……”想着想着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不相信这次北条氏政和德川家康没有联络佐竹义重,但只怕他现在正在疑神疑鬼没那个心思。当冈本禅哲把我的另一个身份带回去后,真不知道他又会作何感想战争已经开始了一个多月,又不知道他有几个晚上能睡好觉。

    推开向东的一面窗子,一股潮湿的风扑面而来。“今晚我能够睡个好觉了吧”我自言自语地说到。

    第六卷 谁家天下 51、静夜的来袭者

    “啊……”我打了个哈欠逐渐恢复了意识,不过脑子里依旧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睡眼惺忪中感觉依旧置身在黑暗当中。真是奇怪了,我明明很疲倦怎么半夜就行醒了。“真是见鬼了……”此刻的状态显然不适合思考如此严肃重大的问题,我闭紧眼睛准备接续刚才的好梦。

    “别睡了……好不容易醒过来……快别睡了……”一个声音坚决地干扰着我的乐趣,好像不把我折腾起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别闹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将双臂紧了紧,意图将那个声音镇压下去。

    “你起来我叫你起来”那个悦耳的声音变得有些凶巴巴的,同时我的耳朵感到一阵剧痛。

    “唉呦、唉呦……你轻着点儿”这回瞌睡毫无抵抗地飞快撤退,我大叫着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立着眉毛瞪着眼睛的珊瑚。“你这是干什么,刚在还没有够吗”我不知道今天她是怎么回事,平时在这种事情上她可是没有连续作战的实力的。

    “你的脑子里怎么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嗔怪地白了我一眼,借着从窗子里投进来的月光我非常清楚地看清了她脸上的羞涩。

    “既然不是就不要打扰我睡觉,明天一早还回白鸟山城去呢”我使劲儿的在她挺翘的臀部上拍了一把,手感还是那样销魂。

    “唉呦”这回是她在没有准备下受袭叫了一声,不过随即就反过来捏住了我那只作恶的手。“你这个武士是怎么当上的,就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吗”

    “我是赶鸭子上架当上的武士……不对……能有什么不对”我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可是我也知道,不按她说的去做我今晚是不要想睡觉了。

    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屋子里的摆设也没有变,因为被压在下面的这张床铺也不可能移动,就是被子下面我们两个人搂抱在一起的赤裸身体也仅仅是存在体位问题。要一定非得说有什么变化地话,就是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位置有些改变,由盔甲架移到了她的脸上。仅此而已

    “这么迟钝真不知到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她恨恨地说了一声,果然伸手向窗外一指。“你听听外面有什么动静”

    “哦……”我侧耳一听,脸色也不禁变了变。

    并不需要多么强横的耳力,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了。夜色中有随着夏季山谷中的微风,有一阵阵轰响传来,那毫无疑问是铁炮的声音,不过并不是齐射,而且距离至少在500米开外。

    “难道东军开始进攻了”刚一说出来我就知道不对了。这根本不可能是大规模夜战的而发出地声音。

    如果是东军的大规模进攻,城下的大营不可能毫无声息,就算不去援助也该整军备战了,再说也绝对不敢不通知我。一场夜战就算是偷袭吧可既然连铁炮都用上了,那么也没有必要掩藏喊杀和法螺声。

    “什么时候的事,有人来通报过了吗”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薄被滑落了下来。略带凉意的风吹在还沾着汗水的身上,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的动作也使珊瑚的身体一下子暴露了出来,白花花的一片显得十分耀眼。不过此刻我可是没有别的心思,拉起被子又盖在她地身上。

    “刚才已经响了有一阵子。可就这样你还是呼呼大睡”她自己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坐起来披着被子先服侍我穿衣服。“应该是在这里和蒲原城之间地大营遭到了夜袭,好像是在富士川河流之间扎营的池田和大友部。那边应该派人通报过情况,蒲生殿下正在处理当中可能觉得这种程度的事情不值得向你禀报。所以没有直接来人。

    这一切都是在二层游廊上巡逻地卫兵看到的……“

    “哦,氏乡已经在处理了”我捏住衣领的手停了一下,稍顷才又恢复了动作。“既然氏乡已经在做这件事,那么也没有必要再叫我了吧”我这样语气轻松地说到。

    “你倒还真是大松心,原来天下人,也是可以这么当的”珊瑚边取笑边将一柄肋差别在我的腰带上,然后自己开始穿衣服。“你知道这有多久了吗告诉你,足足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响了一个时辰的铁炮我都没醒”对于这个情况我还真是吃了一惊,同时还有些佩服我自己。一般情况下我睡觉还是比较惊醒的,今天这不知道是怎么了。

    “谁说不是呢”她飞快地穿戴整齐,然后走过去把我们两个人的武器捧了过来。

    我接过了佩刀。但是握在手里迟迟没有往身上挂。

    听铁炮的激烈程度这根本算不上偷袭,顶多也就是一场袭扰,可就是这样的动作按理说不能持久,应该说是打了就走地,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如果是大举进攻绝对不是这个动静,我的心里一时充满了好奇心。

    “刚才雾蝶来说过了,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你”看我一直坐着不动她有些奇怪,只得继续说道:“我让她们三个在这附近严加戒备,另派了几个人去那边盯着。有什么事情及时回报”

    “有回报了”珊瑚的敢作敢当我是早就知道,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还没醒

    “没有”

    “没有那你干什么”说着说着我又打了个哈欠,不过还是准备去亲自关心一下这件事。

    “从铁炮响过的方向来看,敌军的动作非常怪异”珊瑚的动作非常之快,三下两下就把自己完全装备好</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