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7
025、疑窦重重
这是一条热闹的夜市街,没想到他会带自己来这里吃各种小吃,憋闷了一天的心情突然得到了解放,开心的不得了。
贺兰卓并不吃那些路边摊的东西,但是也倒耐着性子由得她这里转转,那里看看。
她就像一只欢快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过来飞过去。
“阿卓,阿卓,快看,串串!!”她兴奋的不行。
一直垂涎这种特色小吃,难得有机会,他又肯带自己来吃,两眼几乎都放光了。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贺兰卓淡淡的“嗯”了一声,“想吃就去吧。”
或许他跟她之前是有一些代沟存在,但是他也在尝试接纳所谓的新鲜事物和思想,不再拒绝她吃那些所谓的垃圾食物就是迈出的第一步。
话说回来,他看着那热气腾腾的东西,脑中就一个想法——那不就是麻辣烫么?
路边摊这种东西,他向来认为不卫生不健康,不过,如果她喜欢,能让她开心的话,偶尔一两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挑了几串跑回来,额头上全是汗,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拿起一串伸到他的鼻子下面,“给你一串!”
本来开口想拒绝,但是看她那么开心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张开嘴巴咬下一小块,味道居然还是不错的。
也许,是应该多一些尝试,也要对她多一分耐心吧。
“担担面——”跟他说话的工夫,她眼尖的又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招牌,兴奋的大叫。
看着她小跑过去的背影,贺兰卓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她还真是精力旺盛。
从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身体居然也有那么能吃的时候,而且对美食也有着无尽的好奇心,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好在越是这样热闹的地方,倒反而越是安全的。
跟着走过去,她已经回头在征询他的意见,“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想想晚上也确实没吃什么东西,好歹是主食,就点了点头。
他的肯定让小落兴奋不已。他陪自己转了一晚上,只是看着她要这个吃那个,但是根本没吃过什么东西,难得有他肯吃的,立刻比着手势大声道,“老板,来两碗担担面儿~”
还学着人家四川话,打了颤尾音。
忍不住失笑,被她拉着在路边摆好的摊位坐了下来。
等面的工夫手机又响了起来,摸出来看了一眼,是蒋淮安打来的。
下意识的去看小落,她一副了然的样子摆摆手,“你去忙好了,我可以自己吃完了回去的。”
“只是接个电话。”怎么可能这么晚的撇下她一个人。
贺兰卓站起身往边上走了两步,“怎么了?”
“情况有变!”蒋淮安的声音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说。”简简单单一个字,他回眸看了一眼,她还坐在那里东张西望,并没有盯着他。
“收到情报,那两帮人可能会在明天下午进行交易,地点还不是很明确,等确认了地点我再打给你。我会让地方上配合你的。”军人的作风,直截了当。
贺兰卓皱了皱眉,“怎么会是下午?不是说晚上的吗?”
“这个也不太清楚,总之消息一定是可靠的。”蒋淮安接着说,“把这波给端了,老k那帮应该会安分一段日子了。”
“嗯,到时候你是太平了。”轻哼一声,把他好好的休假给搅和了,还能这么理所当然的,也就他蒋淮安了。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的声音,蒋淮安揶揄道,“也不要这么说嘛!这件事给解决了,菲律宾那边也会同样消停下来,等于给你解决个问题。”
“我从来就没把那点小喽啰放在眼里。”那些个不成气候的小虾米,放手任他们蹦跶,也欢腾不出什么幺蛾子。
“是是是!你卓首长有能耐,听到你的名字都闻风丧胆!”蒋淮安连声道,“不过要是在国外也就算了,折腾到国内,为了国家安定和平,你总要做份贡献的嘛!”
贺兰卓嗤道,“少给我戴高帽,说好了的,重庆这边交给我,云南那边你搞定!”
“知道啦!那也总要你把那边扫荡太平了,才好踏踏实实进行你的蜜月游!”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打趣他,要是让那帮兵士看到他们的头儿铁腕蒋淮安还有这种幽默感,一定会大跌眼镜的。
“少胡扯!”下意识的压低声音,他再次看了看小落,面已经端上来了,她低着头在吃,偶尔抬眼看看他。
并没有催促的意思,那信赖的目光落在身上,让他莫名有一种窝心的感觉。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等这事儿忙完了,记得带嫂子给兄弟们看看。”说完,电话也就挂断了。
虽然蒋淮安是跟他开个玩笑,不过,这也提醒他该认真思考和小落的关系。
他从没有正式向她提起确立什么关系,两个人似乎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不过,也是应该给她一个承诺。
走回去坐下,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在吃着东西。
明天,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这么快就要动手了,看来是迫不及待想要出货。
看来明天只能让她再待在旅馆里不要外出了,终究,这两天是委屈了她。
心里装着事,也就没注意其他的,食不知味的嚼着面,却感到胳膊被人碰了碰,接着,小落在他旁边道,“那里……那是不是阿放啊?!”
愣了一下,贺兰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人群攒动中,隐约倒是可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人实在太多了,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可是总是被不同的人挡住。
“好像真的是阿放啊!他难道也来重庆了?”小落盯着那边使劲的看,颇有些惊诧,“那个,那个……是不是他的小男友,那个阮云生?!”
已经错过最拥堵的一段路,贺兰卓果然看到了贺兰放,还有他身边的——阮云生。
阿放怎么会到这里来?拧起眉,拉起小落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
由于人比较多,所以贺兰放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没走出多远,便被追上了。
“阿放!”在他身后唤道,贺兰卓的声音并不是很大。
前面两个人的脚步顿了顿,同时转过头来——
“老大?”贺兰放显然也很意外,看了看他,目光又落到了旁边的小落身上,“你们——”
“有比赛?”自然而然的问道。
贺兰放经常要赛车,会天南海北的跑,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重庆有比赛。
“嗯,明天。”贺兰放点了点头,“老大,你怎么也来了?”,而且,还是跟这丫头在一起。
“小落放暑假,带她出来旅游,刚好在重庆转机而已。”他说着,看了一眼贺兰放身旁的阮云生。
阮云生则腼腆的笑了笑,“你好!”
微一点头,贺兰卓虽然已经算是接受了,但还是难以表现出很友善的态度。
对这,贺兰放显然也明白,但是也并不介意身边人的眼光。此刻,两个人的手还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阮先生,你好!”见气氛似乎有点尴尬,小落主动跟他打个招呼,缓和一下。
“什么时候到的?”贺兰卓随口问道。
“今天早上。”
小落扫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打断两人的话,“你们不是就这样站在大街中间聊天吧,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
“不了。”瞄了眼她,贺兰放转头温柔的看了阮云生一眼,“我们还有事!而且,明天下午我就要比赛了,等会儿就早点回旅馆休息了。”
“下午?”贺兰卓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怎么那么巧?!
“嗯。”
“那多热啊!”小落感慨的说,“早上比赛多好,又凉快车也少。”
贺兰放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跟她解释许多。
“那好吧,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出门在外,自己多当心点。”免不了的叮咛几句,贺兰卓心里隐隐有点不太放心。
“知了。”
笑,老大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妈起来了。
拉紧阮云生的手,转身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阮云生倒是回眸浅笑一下,就算作别。
“没想到这么巧呢!”看着他们的背影,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惊诧,越看越觉得两人还是挺相衬的。
她没有留意到,贺兰卓忧心忡忡的目光。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次重庆之行会比预料之中要复杂的多,只希望明天能够一切顺利,不要生出什么变数才好!
~~~~~~~~~~~~~~~~~~~~~~~~~~~~~~~~~~~~~~~~~~~~~~~~~~~~~~~~~~~~~~~~~~
午后的阳光毒辣得让人睁不开眼,即便是这样茂密的树林里,也承受不住烈日的热情,就连每一片叶子似乎都是滚烫滚烫的。
贺兰卓戴了副宽大的墨镜,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出于安全考虑,他一直等到近中午,蒋淮安给他打了电话才离开旅馆。
离开之前再三叮嘱小落尽量不要出去,如果有可能,最好就在房间里,哪都别去,一直等到他回来。
他此次出行很是低调,按理说应该不至惊动那两拨人,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更为了小落的安全着想,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在电话里,蒋淮安说,交易地点就在这条路附近。
这是个不知名的小山丘,树林很茂密杂草也很多,选在这里是因为便于藏身和隐匿,当地的特种部队也已经出动了,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扩大了范围进行包围收网,希望行动能够一举成功,把这些人都一网打尽了。
压低身子,尽量让自己和树林融为一体,虽然已经埋伏了一个多小时了,不过这点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眼睛紧盯着树林,偶尔会扫一眼外面的盘山公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牢牢的裹在身上,和他的皮肤贴在一起。
收到的信息应该不假,这伙人狡猾得跟狐狸一般,警惕心相当高。
掏出手机,正想发个信息给蒋淮安探探情况,沿边的盘山公路上,居然隐隐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重新将手机放回兜里,眼睛看向那条路,耳朵听到呼啸的声音越来越近,而且……好像还不止一辆。
赛车?!
脑中蓦然闪过这个词,他心里一惊,突然想起了阿放!
昨天他说,今天下午有比赛,自己虽然疑虑了一下,但是也没有把这两件事联在一起,他根本没有想到,比赛的赛程居然会经过这里,居然是这条盘山公路。
到底是巧合,还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呢?!
来不及细思,已经有车子近在眼前,从西而东的方向,速度很快的冲了过来。他即便站在路边的丛林里,也几乎能感到那被卷起的风从耳畔划过。
那简直是一条长长的车队,每一个都是专业的车手,摩托车从公路上尖啸而过,他眯起眼睛,不知是不是可以看出哪个是阿放。
阿放的车技向来很好,他有空的时候去看过两场,每次都是前三的水准,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前三个过来的人身上,果然倒是有他的。
心里只希望,这场比赛和这次军火交易并没有什么联系,阿放能够平平安安。
除了前三位争来争去,后面的实力大致差不多,都是你追我赶,这个车队很快也就过去了。
贺兰卓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眼树林里,还是一点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只是虚惊一场了。
突然,又有摩托车的声音传来,只是这次并没有那么快,而且声音居然是越来越慢,似乎有停下的迹象。
这反常的现象让他不由得警惕起来,看向开过来的三辆摩托车,过了公路拐弯的地方,不但没有加速往前冲,反而放慢速度停了下来,靠在路边,然后三个人左右看了看,从公路走了下来,往他这边的丛林方向走过来。
他屏住呼吸,抓紧树干,从上而下的俯视着那三个人,难道——他们就是目标?!
那三人一直走到了树林深处,公路往下看,绝对看不清任何情况了,这才停下脚步,然后摘下了头盔。
026、危机四伏
那三个人他并不认识,摘下头盔以后,其中一个长头发的说道,“妈丨的,黑佬就是麻烦,选这么个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他丨妈丨的那么热!”
“你都说是黑佬了,他们没准还觉得冷呢!”另一个一头黄毛的讥笑着说,然后蹲下身道,“钱呢?”
长发说,“花皮那!”,一扬下巴,示意了下一直没开口的那第三个人。
被叫做花皮的人看上去比较警惕,话也不多,眼睛不时四周扫视一圈,就好像一个监控器一般。
“花皮,拿出来瞧瞧,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哎,都是老子的多好!谁还趴在这儿受这份洋罪!”黄毛抬手抹了把脖子上的汗,两眼都冒着光。
埋伏在树上的贺兰卓审视着这三个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么大笔的跨国交易,难道只有这三个人?而且,看上去都比较面生,凭经验,最多不过是混混级别,怎么可能担起这么大的案子?!
蒋淮安不会是搞错了吧!
“花皮,快拿出来啊!”长发也催了起来,显然对钱的兴趣很大。
那个花皮却很谨慎,不知第几遍的四下看了看,蹲下身把地上的草丛往两边拨开。
贺兰卓这才看清,原来那居然是个地洞,因为地势比较陡,又杂草丛生,竟是掩饰的非常巧妙,若不是亲眼看见,还真的找不到。
拿出一个小小的皮箱,花皮一打开,里面是一沓沓的人民币。
“哗!”黄毛咂了咂嘴,摸着下巴道,“老子累死累活才分那么点,这些都要给黑佬,想想都**丨的冤!”
花皮睨了他一眼,斥责道,“等拿了货,干几票大的,这点小钱算什么,瞅你那点出息!”
“得,得,你有出息!”黄毛摇了摇头,拿起一沓钱甩了甩,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呀,算一算,这里怎么也不够那笔货的钱,老大不是涮我们吧?!”
“笨蛋!”长发敲了他一记爆栗,“这些是订金,你以为就凭咱仨,就能把这事儿给办了?你是太瞧得起咱兄弟仨,还是太看不起老大了?”
看着三人在下面旁若无人的吵架,贺兰卓愈发觉得事情没那么单纯了。
依现在的情况看来,鱼儿是太过狡猾了,根本就没有咬钩,还藏在水底伺机而动呢。
外面的部队还在等候他的指示,想了想,还是没有按下发令的键。
等了约莫有一会儿,除了他们三个,还没有别的人来,倒是知了声声闹得欢,吵得人愈发的烦躁了。
“怎么搞得,黑佬真是不守时,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黄毛显然是最沉不住气的,嘀咕着左顾右望的。
“再等等吧。”花皮还算淡定,他拿着钱箱,虽然汗水已经将衣服都湿透了,但是也并没有显现出很焦急的样子。
这时,突然有手机的声音,那花皮摸了摸腰间,“喂?嗯……是!好!”
简单的说完这几个字,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另外两个人道,“老大说了,今天交易取消,让我们回去。”
“**丨的!”黄毛忍不住又爆粗口,“老子就说老大涮我们呢吧?这么大热的天,他自己不留下来,让我们仨在这傻等,喂了半天蚊子,又**丨的改地点了!改,改娘屁!”
“好了,老大肯定有老大的道理!”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发劝慰道,“回去喝酒去!”
黄毛还是愤愤不已,嘴里骂骂咧咧。
三个人眼看就从树林又走上了盘山公路,贺兰卓眯了眯眼,思忖着要不要行动。
这时,兜里已经调成震动的手机突然拼命震起来,小心的摸出来,看到是蒋淮安打来的电话。
眼瞅着他们的摩托车已经发动了,终究还是没有进行任何动作,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这才按下接听键,“老蒋!”
“贺兰,情况有变!”蒋淮安的声音很严肃。
“怎么回事?”他已经觉得不对劲了,难道真的有什么错了的地方?
“你没行动吧?”听着那边很安静,蒋淮安追问道。
他一收到情报就立刻给贺兰卓打电话了,希望不会来不及,没想到对方这么狡猾,差点就上了当了。
“嗯,还没。”贺兰卓应了一声,“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听到他还没行动,蒋淮安松了口气,接着道,“我们原以为对方选择的交易时间是今天下午,可是有可靠情报,菲律宾那边的代表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所以我怀疑,这只是敌人在投石问路,就立刻打电话给你,免得打草惊蛇,收早了网。”
“确实是个饵!”看见那山道上已经消失的三人,他想起一个重要问题,“老蒋,搞清楚交易双方的人都是谁了吗?”
“菲律宾那边过来的人代号‘血狐’,为人狡猾。”蒋淮安简洁的说道,“国内这边应该是重庆当地的,具体幕后是谁还在调查中,不过藏得挺深的。”
想了想,他道,“有什么消息,再及时通知我!挂了!”
说完,没有二话直接挂断电话,然后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下来,拿起对讲机道,“行动取消!”
~~~~~~~~~~~~~~~~~~~~~~~~~~~~~~~~~~~~~~~~~~~~~~~~~~~~~~~~~~~~~~~~~~
小落从贺兰卓走了以后就呆在屋子里看看电视。
这趟出行,真的是越想越古怪。可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只是她不想去追问,他自有他做事的道理,回头想想,从出发那天就已经有很多地方在瞒着她了吧?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以为是来清扫的保洁人员,就懒懒的靠在床上没有动,“今天不用打扫了,谢谢!”
“苏小姐,是我!”声音有一点熟悉,小落怔了怔,起身去打开房门。
薛泽晟站在门外,微微笑着道,“对不起,没有打扰你吧?”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她一脸惊疑,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别忘了,我就在游泳馆里工作呀!”他笑笑,“只要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你住哪个房间了啊。”
“呃,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不明白他此行的来意,有点困惑的看着他。
他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没什么恶意。只不过今天没有见你来学游泳,所以想看下,你是不是已经退房走了。”
小落没想到,他还真把这当成一回事了。
昨天也就是一时兴起,别说今天贺兰卓反复交代让她不要出门,就是真的想学,也不是这一两天就能学会的啊,更何况,要不了两天就该离开这里了。
“对不起,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说过在重庆呆不久的,所以,没必要再去学那么两天皮毛了。”她歉意的一笑,倒是没想到他会主动找过来。
“我还以为你是怕我收你学费呢!”他打趣的说笑。
人家也没有恶意,小落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难得出门在外交个朋友,“对了,昨天那件事……最后,你没事吧?”
“什么?”薛泽晟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哦,你说那个孩子落水啊。没关系的,不会真的就这样开除我的,谢谢你的关心。”
“那就好。”
“能进去坐坐吗?”他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当然,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小落迟疑了一下,本来是想邀请他进来坐会儿的,但是情况毕竟不同,这样孤男寡女的在同一间屋子里,且不说别人了,贺兰卓若是回来撞见了,会怎么想?
“对不起啊,确实有点不太方便。”她尴尬的笑了一下,还真让他说中了。
薛泽晟也并不介意,坦然的说,“那……干脆我们一起去楼下喝点东西?”
真的有点动心,可是……
“我朋友可能快回来了,我怕他待会儿找不到我……”想了想,她道,“要不这样吧,等他回来了,我们一起请你吃饭吧,也算谢谢你昨天好心教我游泳。”
看她这么犹豫的样子,薛泽晟笑了起来,也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不悦。
“这么紧张,是你的男朋友吧?”
小落脸上一热,“也算是吧。”
“呵呵,苏小姐这么漂亮,谁能做你的男朋友,真是有福气!”他开口夸赞。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落道,“薛先生谬赞了。不如你给我个电话,等我朋友回来了,我打电话给你,再约吃饭的时间?”
“好呵!”他伸出手,“那请把你的手机给我。”
小落点点头,“你等等。”
转身去房里拿了手机出来,然后递给他,“对了薛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姓苏的啊?”
在手机上按了一串数字,然后拨了出去,他身上就有手机铃声响起来,把手机递还给她,薛泽晟唇角上扬,“你昨天告诉我的,忘了吗?”
“是吗?”她好像不太记得了呢,有一点疑惑,但是又想不起来,“看来记性不大好了呢!”
接过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她笑着说,“那就再联络!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会有机会的!”他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说。
“那就再见了。”这样站在门口说话也确实有点怪怪的,不过,她不好出门,也不好让他进去,只能再联系了。
薛泽晟点了点头,也并不介意,转身离开了。
回屋没多久,贺兰卓就回来了,看到她乖乖的呆在房里,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以前的任务比今次危险多的不在少数,但是从没有这般紧张过,身边带着她,既是负担,也是牵挂。
“你回来啦!”看见他,小落欢快的迎上去。
在屋子里闷了一整天,感觉就跟坐牢似的,他回来了,就意味着可以带她出去逛逛了。
“有没有趁我不在偷溜出去?”故意板起脸,严肃的问道。
她摇摇头,“哪里敢哦!”
看着她皱起的鼻头,可爱的样子,本来板起的脸也忍不住松懈了,他伸手拧了她鼻头一记,“你会有这么听话?”
“一直很听话!”她不服气的说。
“那好吧,晚上就奖励你一顿!想吃什么?”揽住她纤细的腰,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这种平淡的美好。
在不想那些扰人的事,没有乱七八糟的任务和危险的时候,面对着她,就有一种极为温馨的感觉,那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吃什么倒是无所谓,我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她刚才就想了很久,觉得应该把薛泽晟介绍给贺兰卓。
感觉上,薛泽晟是个好人,而且毕竟也帮过她,既然是她的朋友,就应该介绍给他认识一下,免得以后被他撞见,再生出什么误会。
再说了,他总是说外面都是坏人,世道居心叵测,也该让他看看世界阳光的一面,别总是把人想得那么坏!
她相信,等他见过了薛泽晟,就一定不会再反对他们做朋友。
“朋友?”去翻出衣服,他准备去冲个澡,洗去一身的臭汗,不甚在意的说,“你什么时候在重庆也有朋友了,没听你说过啊?”
“没有啦,是前两天刚认识的。”见他已经进了卫生间,便坐在床边吃着他从外面买回来的甜筒,伸出舌头舔着上面的草莓果酱。
里面正在放水,哗哗的水声盖住了她的声音,只听贺兰卓在里面大声道,“什么?”
“哎呀,说了你也听不见,等你洗完出来再说好了!”她才懒得扯着嗓子跟他对话呢。
他的动作也真是够迅速的,身上带着水珠出来的时候,她的草莓甜筒还没啃完,半截筒身在手里,看着他直发愣。
哎,身材真是好到爆!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他赤丨裸的样子,但是每一次看,都有一种鼻子热热的,想要流鼻血的冲动,看多了,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女色丨狼!
“你刚才说什么?”拿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问道。
“我是说,前两天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人挺好的,我答应了和你一起请他吃饭,晚上不如就请他一起吧?”咬了一口脆皮,很香!
擦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下,贺兰卓皱眉看他,“前两天认识的?男的女的?”
“男的。”她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知道人家是什么人,就请他吃饭?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了?”或许是过于敏感了,但是他总觉得这趟重庆,处处透着诡异,什么事看上去,都不那么寻常了。
“他不是坏人,昨天在游泳馆,还救了一个小孩子呢!”一口吞了剩下的脆皮,蹭过去吊着他的胳膊道,“再说了,你还没见过人家,怎么就能一棍子打死对不对?起码见了面再判断他是不是坏人,也当给我把把关。”
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斜睨了她一眼,已经有些心软了。
小落看出他已经有些动摇了,更加施展磨功,整个人恨不得吊在他的手臂上,“那就这么说定了好不好?晚上我打电话给他,你们一定谈得来的!”
直觉认为,当贺兰卓看到薛泽晟以后,一定会改变那种莫名的偏见的。
“如果我还是认为此人不可交,那你……”他想了想,事先打招呼。
小落打断他的话,“那我就不交这个朋友了呗!不过,我敢肯定你一定会改变看法的!”
鬼灵精!
贺兰卓看着她的样子也扬起唇角,自己有时候真是拿她没办法。
低头看到她唇角有一抹粉红色的奶渍,应该是刚才吃甜筒擦到嘴边的。
邪恶心顿起,俯下身凑近她,伸出舌尖将那抹粉色卷入口中。
嗯,好甜!
小落愣了一下,眼看着他很快凑近,却没反应过来,唇角已经感到一片湿濡,还有痒痒的触感。
看着她错愕的样子,贺兰卓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本来只是逗弄她一下,现在忍不住要连她那张殷红的小嘴一起吞了下去。
顺势一偏,印上那张还有些微凉的唇瓣,唇齿间净是甜蜜的草莓味,还有点冰冰凉凉的触感,实在是这盛夏消暑解渴最美妙的圣品!
他沉迷其中,有些不可自拔,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稍稍往上提了提,加深了这一吻。
什么好人坏人,管他的!
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她,也只想要她!
~~~~~~~~~~~~~~~~~~~~~~~~~~~~~~~~~~~~~~~~~~~~~~~~~~~~~~~~~~~~~~~~~~
“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这分明是在以身试险!”没有开灯的屋子即使在阳光充足的下午,也显得yin沉沉的。
“无妨,就当玩玩了!”坐着的那人转着手上的戒指,颇为玩味,“我也很期待跟他交交手!”
“你疯了!”
“也许是吧!干咱们这行,不疯点怎么行!”男人笑了起来,狡黠的像只狐狸。
027、血狐的身份
火锅绝对是重庆的一大特色。
也别说请人吃饭火锅未免太不上档次,还真就是这个才显得地道。
小落给薛泽晟拨了个电话,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此刻,她和贺兰卓两个人坐在定好的包间里,等着他的到来。
贺兰卓对此人并不好奇,事实上,他还在思考着那笔军火交易的事。
到底是敌人太狡猾,还是走漏了什么风声,为什么原定计划是今天下午的,突然就改了,还有那三个混混模样的人。
从他们的对话中大致可以分析出,他们口中的老大是个极为慎密的人,即便行动没变,今天也不过是付个订金,这么大笔的交易,自己连面都没露。
蒋淮安真是丢给他一个烫手山芋啊!
要不是冲着他老蒋的面子,自己又何必非要插这么一手,这件事丢给当地特种部队也就完了。
老蒋这人认识也有十几年了,难得开口让他帮忙,看来这案子,不一般啊!
刚想跟小落说一声出去打个电话,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
薛泽晟站在包厢的门口往里看了一眼,温温的笑了笑,“苏小姐,我没来晚吧?”
“不晚,不晚!还挺快的!”小落笑着站起来,然后给他介绍道,“这是我朋友,你可以叫他阿卓。这位是薛泽晟,薛先生。”
“你好!”薛泽晟热情的伸出手去。
贺兰卓还是坐在那里,上下审量着他,好像在评估什么一般,那眼神让薛泽晟不免有些尴尬。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薛泽晟悻悻的收回来,不过弯了弯唇角,依旧笑着。
这一幕让小落有些不舒服了,从桌底下轻轻碰了碰贺兰卓的脚,就算不喜欢,起码的礼貌总要有的吧。
可惜,贺兰卓并不吃这一套。
他睨了小落一眼,不动声色的把脚挪开,反踩住她的,一脸淡然的问,“薛先生是哪里人啊?”
“您看我像哪里人?”薛泽晟一副很有涵养的样子,笑眯眯的反问。
“我觉得,你不像本地人。”直觉告诉他,这个所谓的“薛先生”,一点都不简单。
还真不是有偏见,小落跟他说的时候,他就奇怪了,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根本连旅馆都没有怎么出过,怎么会有一个这么热情的人主动接近她,还做什么朋友?又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期,说没任何目的,他真的难以相信!
薛泽晟笑着自发坐了下来,看着贺兰卓道,“那‘阿卓’您又是哪里人呢?”
眯了眯眼,贺兰卓浑身散发一股冰冷的气息,冷声道,“只有我的亲人和朋友,才能这样叫我,而薛先生既非我的亲人,也并不是我的朋友,请叫我贺兰。”
没有想到气氛会变成这样,小落原以为,他们见了面会很志趣相投的,这样看来,今天这顿饭,真请错了?
对于这样明白的敌意和拒绝,薛泽晟表现出极大的气度,很不以为意的说,“贺兰先生似乎对我有些误会呢,如果我没记错,之前,我们并没有见过面吧?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是你误会了。我对不是朋友的人,一向如此。”贺兰卓打量着他,能在他如此冷淡的对待下还笑的这么云淡风轻,不是缺心眼,就是太有心机了。
这个人绝对不单纯!看来他接近小落一定是有目的的,到底是疏忽了,以为她呆在旅馆就没事,却没想到危机处处。
“现在不是朋友,也许以后就是了呢!”眼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小落便打着圆场道,“还没点单呢,薛先生,你是客人,你来点好了!”
薛泽晟伸手去接菜单,却被贺兰卓一把按住了,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我想,薛先生应该很忙的,这顿饭,也就没有必要了,是不是?”
对上他的眼睛,薛泽晟倒是一点躲闪之意都没有,反而勾起唇角,“既然贺兰先生对在下有这么大的成见,那在下就告辞了!苏小姐,不好意思!”
“哎——”小落本想开口,却被贺兰卓从桌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示意警告性的眼神。
咽了咽口水,把话吞了下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薛泽晟又走了。
这叫什么事吗?她是知道贺兰卓不喜欢她在外面跟人走的太近,但是却没想到,他会表现出这么大的敌意。
原以为他肯答应见面吃饭,问题也就不大了,谁曾想,见面不到三分钟,火药味居然就那么浓。
“你在哪里认识他的?”看着他离去了,贺兰卓皱着眉严肃的问。
“游泳馆啊。”她下意识的回答,想了想又改口,“啊,不对!第一次见面是在电梯里,就是昨天早上那会儿。”
果然很有问题!
只是不知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针对他而来,还是为了别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是敌非友!
“以后离这个人远远的,别跟他有任何接触!”想到这些,他立刻警告她。
小落怔了怔,不理解道,“为什么啊?”
“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单凭跟他几句简单的对话,还有他的眼神,贺兰卓就能确定,这个人绝对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是对人家有偏见吧?”她不明白,哪里看出来薛泽晟不是好人了?
“随便你怎么理解!总之,别再跟他有任何来往!”也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更何况,暂时也没什么证据来指正他的正确,只能简单的下命令。
扁了扁嘴,小落顿时觉得很委屈。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回旅馆的路上,居然再次看到贺兰放,不同的是,今天只有他一个人。
“阿放!”看到他,贺兰卓想起今天的事,开口叫住。
转过头看了他们这边一眼,贺兰放的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过来,“老大。”
“比赛结束了?”他经常全国各地到处跑,反正就是不挨家。
“嗯。”他轻轻点了点头,也有一点困惑,“老大,你们怎么还在重庆?不是要去云南的吗?”
贺兰卓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本来是要转机,不过小落喜欢这里,就多呆了两天。”
说完,似才发觉一般,看了看他的周围,“那小子呢?”
知道他口中所指的是阮云生,贺兰放淡淡道,“今天比赛完他有点累了,所以在休息。我出来买点吃的。”
听到他说的话,小落有一点诧异,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居然还会出来给小男友买吃的。
“什么时候回去?”贺兰卓接着问。
“我还有比赛,过些天再说吧!”他似乎并不想提及关于‘家’的更多的事,往四下里看了看,然后道,“老大,阿阮身体不舒服,我赶紧买了吃的就回去了。”
贺兰卓看着他,这个弟弟他从小看着长大,说是他带大的也不夸张。他一直都是那么桀骜不驯,原以为找个男朋友是反叛的表现,但现在却越来越发现,他是真的很紧张那个阮云生。
点点头,又补充一句,“阿放,别怪爸不通情达理,等他消了气,慢慢也就会接受了。到时候,再把那小子带回家来,现在,不急!”
“嗯。”大概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贺兰放先是怔了一下,旋即点头,“那,我先走了。”
贺兰卓微颔首,看着他大步离开。
小落看着他,今天一晚上,他真的是判若两人啊!
面对着薛泽晟的时候,就那么冷漠嚣张,而对着贺兰放的时候,却又和善细致,难道说,他就这么排斥不熟悉的人吗?
默默无言,回到旅馆,小落去洗澡了,贺兰卓则拨了一通电话——
“老蒋,事情有进展吗?”
看起来他在前线冲锋,老蒋把啥事都丢给了他,其实老蒋在后方不比他轻松,一点点差错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阿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已经跟当地武警总队队长联系过了,他们会负责接下来的事,你就别管了。”和前几次不同,蒋淮安完全换了一种说法。
贺兰卓愣了愣,追问道,“老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知道隐瞒他是不可能让他断了念头的,蒋淮安索性直接说道,“之前可能根本就弄错了方向。我们原以为重庆那边是扰人耳目的,真正的交易地点在云南。”
“那你让我留在重庆,是怕我去云南会涉险?”他这个老朋友,就是关心人,都要做的不留痕迹。
蒋淮安没有承认,却也没否认,而是避开这问题继续道,“但是,根据最新的情报,这伙狡猾的犯罪分子很可能只是放了个烟雾弹。重庆根本就是真正的交易地点,没想到他们会选在那里。真是个不怕死的!”
是呵,重庆是山城,虽然好隐匿,但是也不好逃脱,这些人真是剑走偏锋。
当初他也有疑虑过怎么会选择重庆,原来当时老蒋是怕他会犯险,才故意引他在重庆多逗留几天,只没想到,这狐狸实在太狡猾了!
“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了,就断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他沉了声音,似乎在宣战一般。
“阿卓,别乱来!”蒋淮安有一点紧张。
就是太了解他的脾气,所以当初才故意那么说,免得他不要命的去云南帮忙。这家伙,自己都已经身居高位了,还总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领兵作战,执行任务,向来都是身先士卒,这次的军火交易不是玩玩的,对方有重武器,怎么能让他再涉险。
“我告诉你啊,这件事你千万别管了!”想了下,蒋淮安缓和了口气劝道,“别忘了你身边还带着家眷,那帮人都是冷血毒辣的,就算你顾得了自己,能顾得上家人吗?”
说完,又补充一句,“这次无论如何要听我的!尽快离开重庆!”
他这么说,贺兰卓倒是有那么一瞬犹豫。
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卫生间的方向,她还在洗澡,哗哗的水声很大,应该也听不见他的说话。
往窗口边走了走,他压低声音道,“老蒋,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什么人?”蒋淮安一愣,能让他主动去查的人,想必也是不简单的。
想起晚上见面时,那人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芒,贺兰卓抿了抿薄唇,吐出三个字,“薛泽晟!”
“血狐?!”惊呼一声,那边蒋淮安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很是惊诧的样子。
怔了一瞬,贺兰卓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突然想起了之前提过的所谓“血狐”,心里也是震惊不已。
努力平复情绪,尽量克制自己的惊骇,“你是说,菲律宾的代表——‘血狐’?!”
“是!”蒋淮安简短的回答,紧接着追问,“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难道说,你已经遇到他了?在哪里遇到的,没什么事吧?”
一连迭的追问,别说蒋淮安了,贺兰卓自己都惊的不能言语。
虽然对薛泽晟的身份很有质疑,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个人就是他们在守候的菲律宾那边的交易代表。
没想到就这样跟他打了个擦边球,那他接近小落,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挟持她好威胁自己?
本来还坚持要留下来作战的,此刻却不得不动摇了!
他可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却不能不顾及家人。
“确定真的是他?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贺兰卓用平静的声音问道,虽然自己都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小。
蒋淮安果然很快否定,“应该没那么巧吧!血狐此人极为狡猾,是菲律宾那边反对党的代表,国内这边对他的资料并不是很多,所以我之前没有跟你详细提过。”
“但这个薛泽晟看起来可真不像菲律宾人!”贺兰卓斟酌着,他至少说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皮肤也不是想象中那样的黑,更不是那三个混混口中的“黑佬”!
“那就一定是他了!”他这样说,蒋淮安反而更加确定了,“血狐是混血儿,父亲是中国人,长相是一点都没有继承他菲律宾的妈妈,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很多人被迷惑了!”
随着他说的越多,贺兰卓的心是越往下沉,千防万防,没想到,危险就在身边。
也不清楚他是一早就知道他们住在这里故意接近,还是碰巧在这里遇见,然后顺水推舟,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他都必须要紧急做出决定了。
“老蒋,那这件事我就不再插手了,我会很快带小落离开重庆,这边就交给你了!”不是他不仗义,实在是没得选择了。
现在只能希望,还来得及走,不会被薛泽晟盯上。
如果他们决意出手搅局,恐怕会比较麻烦一些。
“放心吧!我会给那边的公安局下一道密令,让他们安排人手护送你们离开。”蒋淮安松了口气,就怕他犯起牛脾气,死活不肯走。
贺兰卓想了想,“国内这边的幕后是谁,还没查到吗?”
“有点眉目了,应该是个人称大老粗的黑老大。”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大老粗背后还有大老板,那个人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很没什么头脑,行事霸道乖张,至少也有一个军师在帮他谋划的。”
“那你好好查一下。”
卫生间的水声已经停了,从毛玻璃上的倒影可以看到她正在穿衣服,看来很快就要出来了。
“就这样,挂了!”说完,很快的挂断电话,与此同时,小落也走了出来。
她用毛巾裹着头发,散落出来的还湿答答往下滴水。这丫头,从来就不喜欢用吹风机。
叹了口气,贺兰卓招手将她拉到面前坐下,然后插上吹风机,一手拂弄着她的头发。
没有经过烫染的发质如丝一般柔滑,从掌心里滑过,都是柔柔的美好触感。
一边给她吹着头发,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说,“小落,这两天闷不闷?”
“有点。”旅馆都不让她出,不闷才奇怪呢!
“那我们就走吧。”接的很顺口,一点漏洞都没有。
愣了一下,小落看着窗玻璃上的倒影,有一丝迟疑,“你事情办完了?”
贺兰卓抓起她一把头发,将吹风机凑近,“是啊!都办完了,反正这边也热,呆了也有两天了,去云南吧。”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觉得有一点怪怪的。
早知道在重庆呆不久,但他本来说要多逗留几日,突然又说明天就走,感觉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她太迟钝,还是他节奏太快了?
“怎么,不想走?”歪头看了她一眼,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脸上顿时有些不悦,“还是,舍不得那个薛先生?”
一扭头,头发被扯得生疼,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关薛泽晟什么事?她才刚认识他两天,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说走,那就走呗!反正哪儿的旅馆都没差!”
要是成天闷在旅馆里,去哪,又有什么分别呢?
半含怨气的话,让贺兰卓一阵愧疚,说是带她出来旅游,无端却把她扯进这样的祸端里,还是,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