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追回(一)
“有人告诉我,道谢一定要有诚意。”两人踱步到一个安静的巷子里,李奕走到一家店门前停下来。
店门不大,没有显眼的招牌,门口只挂着一串红彤彤的的辣椒,田子惜跟着他进店门,挑了较里边的一个位子坐下。围着小围裙的姑娘过来点菜时,她突然明白了李奕所谓的诚意。她再熟悉不过的川普,看着店里的桌椅凳子又觉得亲切起来。
“据说这家店做的川菜最有地道,藏在小巷子里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为了李奕留在h城,田子惜最愁的就是吃不到地道的川菜,每次看到红红的一盆菜却闻不到一点辣味,她都恨不得飞回家扛一袋辣椒过来。李奕不怎么吃辣,若她能自恋一点,是不是可以把这个当做他对她的好。
把玩着筷子连“谢谢”都说不出口,田子惜看着桌上的菜单转移着注意。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小易?”大学四年,易凉追了祁南多久,她就追了李奕多久,甚至可以说,她追得更久。
“……”
店里满是辣椒诱人的气味,纵然是能言善辩的他也一时回答不上。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无论这么几年易凉怎么改变,在他记忆里的永远是那个执着地追在祁南身后跑的女孩儿。
见他不回答,田子惜倒也没有继续问,“李奕,你别急着把我推开。”
向来叫他奕哥或者和别人一般叫他阿奕,这时她却是认真地看着他念了他的名字。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她又何惧再等久一点。她知道,易凉终究会到祁南身边,而李奕那些所谓的女朋友也不过是他骗易凉的幌子而已。
自从李奕在课堂上帮她解围之后,田子惜最擅长的事情似乎就是等待。
动了动唇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他们其实是一类人,不在南墙上撞得遍体鳞伤就不会回头的人。所谓感同身受,无非是经历着同样的事有着同样的感受罢了。
邻桌的情侣还是大学生的模样,男的不断地给女朋友添彩,自己手边放了一碗白开水,里面泛着一层薄薄的红油。
“你什么时候也能吃辣了?”虽然也点了些不辣的菜,但以田子惜对家乡菜的了解,所谓的不辣只不过是没看到辣椒而已。
笑着指了指刚端上来的白开水,“舍命陪君子。”
心上忽然一阵暖意,田子惜告诫自己不能想太多,却还是在邻桌情侣的亲昵中扬了嘴角。熟悉的菜色一一出现,她拿着筷子一时不知从何开始。
“水煮肉片是招牌菜。”见她拿着筷子犹豫不决,李奕笑着夹了一片肉放到她碗里。
吃得有点急,辣味在她食道里肆虐,抬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时也已经泪汪汪。
好心做了坏事,愧疚地起身帮她拍着背,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李奕看着她涨红了的脸,把水杯放回桌上,“好点了吗?”
大概是太久没吃那么辣的原因,喉咙里的火辣一直没法遮盖住。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诧异地看李奕离开,田子惜又喝了点白开水,手贴着脸颊降温。等了他很久,一直到邻桌的情侣埋单走了,他才提了个袋子回来。
“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家甜品店,去买了些冰激凌给你润润喉。”李奕说着把袋子放在她面前,里面是三盒不同口味的冰激凌。
草莓,香草,抹茶。
她最喜欢的是巧克力味,如今却看着那三盒冰激凌出了神。原本已经湿润的眼眶这时掉着泪也毫不费劲,田子惜拿着小勺子哭得委屈,“为什么不喜欢我。”
李奕做的这些都那么好,只是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
一愣,他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快吃吧,我一会儿要去s市一趟。”
s市,她自然明白那里会有谁,一勺勺含着冰激凌,像是冰镇了味蕾就一样能麻痹了疼痛。于她来说,他就是一场瘟疫,一旦染上就只有两个结果,痊愈或者病死。
她选择病死。
*******
“祁总,我能……请一个月的假吗?”
透过后视镜看着闻成低眉顺眼的模样,祁南挑了挑眉,“原因。”
“我这不是结婚的事儿都媳妇儿在办,想结完婚好好陪她度个蜜月。”语气小心翼翼得不行,生怕被老板当场否定,闻成又连忙补了话,“祁总我这也都勤勤恳恳这么些年了,一个月的假期您会给批的吧?”
祁南听着“结婚”两字心像是被挠到了一般,扣着膝盖的手指停了下来,扬了扬嘴角,“找好替你班的人了吗?”
“包你满意!”得到祁南的恩准,闻成差点就松了方向盘回头给他敬个礼,“这几天都带着她在公司实习,上手很快。”
“这么说来,你不回来也没关系了?”
“……那怎么会。”
不打算继续捉弄他,祁南把玩着袖扣,“想要多少红包?”
哪敢对他提要求,闻成只想牢牢抓着自己获得的假期去和老婆好好度蜜月,“祁总随意,随意。”
“五万够吗?”
油门上的脚不听使唤地一用力,车子在高速上猛地提了速,“祁总能来就可以了。”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祁南笑着把戒指放回裤兜里,“五万我留着替你请公司同事休假旅游。”
“……”恨只恨自己嘴贱太客套,闻成坚决要把这件事消化在肚子里,被老婆大人知道指不定又是一顿指责。
“我想你妻子也会同意的。”
“祁总……”见好就收行不?
“你们怎么开始的?”
面对突然转了的话锋,闻成一头雾水,“啊?”
“你是怎样让她知道你喜欢她的?”一瞬间的不自在又马上被云淡风轻的面容掩去,祁南看着路边掠过的人和车问着他。
“额,祁总……”跟在祁南身边这么久,闻成也算能从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判断出来他想表达的意思,这次却怎么也没明白过来这话中之意。
显然是没懂他的暗示,祁南也只好把话说明白点,“你怎么追的你老婆?”
算是豁然开朗,闻成握了握方向盘,“祁总……”
“不说?”
“是她追的我。”
“……”
瞬间觉得身后一阵寒意,闻成抿了抿唇,偷偷瞄着后视镜,“祁总……有什么问题吗?”
“没。”
扶额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祁南最头疼的事果然还要让他继续头疼下去。要怎么让她觉得他的一举一动不是因为要对她的初次负责,要怎么让她能敞开心来面对他,要怎么让易凉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祁总,易小姐……”
“住嘴。”
听话地闭了嘴,闻成眸子里却还是憋不住的笑意。到底还是为老板着想,他也只好冒险上谏,“吕先生对于追女孩儿的事好像很在行。”
“……”给了他一个白眼,祁南却还是默默地采纳了他的意见,“帮我今天的安排都推掉。”
“是!”假期看来是妥妥的了,摆平那些预约和会议对他来说倒成了小菜一碟,闻成忍不住还是添了一句,“要我联系吕先生吗?”
“多事!前面停车。”下车,祁南犹豫了会儿进了“夜色”。
“哟,什么风把祁大少吹来了啊?”正在吧台边自己调着酒的吕仁见着进门的人不由得吹了口哨,“稀客啊……”
“我倒想说什么风把吕仁先生吹回来工作了。”拿起他调好的酒闻了闻,祁南看着他闷骚的耳钉特地强调了他的名字。
拿着酒瓶的手一抖,瓶子就在地上碎裂开来,被直呼了名字的人一脸气急,“我说了多少遍了,叫我frank,别叫我名字!”
“嗯,frank。”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吕仁招手唤来服务员打扫地上的碎酒瓶子,“去找个地儿吃晚饭吧。”
“嗯?”
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勾着他的脖子就往外走,“呐,有事拜托我对吧?咱找个最贵的地儿好好吃饭,我绝对尽心尽力帮你。”
“……”他就这么容易被看穿?祁南撇开他脖子上的手,跟着这个花花公子出了酒吧。
吕仁出手必定不会心软,h城最贵的西餐厅,祁南把菜单往他面前一扔,“点。”
“哎哟,这年头做风投很赚钱嘛。”拿着菜单对一旁的服务员一阵迷魂笑,吕仁专挑贵的点,完了还帮祁南的份也点了进去。
“够吗?”
“当然不够啊,吃完再点嘛。”收了菜单递给服务员,吕仁往祁南那边凑了凑,“话说,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你交了多少女朋友了?”
“……”被问得措不及防,吕仁不自然地笑了笑,“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是很为难,从幼儿园开始就有小女朋友的frank到如今也不知换了多少女朋友,用李奕的说法就是,简直堪比香飘飘奶茶,围起来可绕地球好几圈。
“那多少是你自己追的?”
“……”往祁南小腿上踢了一脚,吕仁开始咬牙切齿,“祁少您今天是存心拿我开涮吧?”
晃着杯里的红酒,祁南决定直奔主题,“要怎么追女人?”
“……”诧异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脸上的肌肉僵硬地动了动,最后化成一阵爆笑,“哈哈哈哈!阿南……阿南……哈哈哈哈哈!”
受不住其他餐桌投过来的探究的眼神,祁南咳了咳放了酒杯,“笑够了?”
“笑……笑够了……哈哈哈哈!”直到眼泪都挤了出来,吕仁才在足以冻死人的眼神下止住笑,“你认真的?”
“……”他祁南什么时候对感情不认真过了?
揉了揉笑僵了的脸,吕仁仔细捉摸起祁南的模样,“也不该吧,什么时候不是小姑娘围着你转?我倒想知道是谁值得万千少女的男神为她劳神的。”
“……说不说?”
“这追女人不是要对症下药的么,你不说是谁我没法提供方法啊。”说完挑了挑眉,“如果是普通的女人,买点首饰衣服什么的就够了,胃口大一点的买个公寓什么的……”
“易凉。”
“你说谁?”
“易凉。”
作者有话要说: 台风来了,外面大风大雨的qaq
唔,祁南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把易凉弄回来呢~~~~~
且听下回分解
☆、追回(二)
“我说祁南先生,您不是闹我玩儿吧。”本以为是哪个难追的女生,吕仁听完这个名字有点消化不良,“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别废话。”
“不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小姑娘之前可是追你追得紧啊,要她做女朋友不是勾勾手指的事情吗?”
“……”祁南当然不会告诉他,就是他口中这个勾勾手指就能到手的小姑娘,在几天前把他吃干抹净又逃走。
总算消化完毕,吕仁努力做出一副靠谱的样子,“首先我们得确定一个问题,就是她心里还有没有你。”
有……吧。
祁南这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懂易凉的心思,若对他没了感觉又怎么会把第一次交给她,但若依然爱着又为什么要推开他。
“好吧,我们就跳过这个环节。”反正他追女人的时候也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依我对易凉的了解,她应该对化妆品啊首饰啊完全不感兴趣。所以你也对症下药地来,鲜花攻势加影院温馨效果,轻松拿下。”
皱眉听着他的意见,祁南隐约觉得这样的办法过于简单。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是不能怀疑我泡妞的能力。这个行不通大不了我们再换一个,天下就没有我摆平不了的女人。”而且难度系数越大越能激起他的斗志,吕仁说完拿了刀叉就准备开动,“半个月,我保证她乖乖就范。”
将信将疑却别无他法,祁南看着满桌的餐盘心里慢慢盘算着。她用了整个大学的时光追在他身后等他回头,那么他又怎会缺了这点耐心呢。
*******
“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陪姑姑聊得口干舌燥了。”
一进门就听着李奕的抱怨声,易凉把买好的菜放进厨房,倒了杯水往他面前一放,“早就没把自己当客人了还装什么客气。”
“这不觉得姑姑开心就没好意思跑开去喝水嘛。”和易以琴低声说了几句话,李奕跟着进了厨房。
“……”装着小青菜的袋子塞进他手里,易凉转身去准备食材。
“怎么突然跑到j城去了?”
“多事。”
水哗哗地流着,李奕回头注意到她手指上戒指的印痕,“想通了?”
“嗯?”停了手里的刀侧头看他,见他停在自己指间的眼神瞬间明了,“哦,弄丢了。”
低头任由自来水在手上冲刷,那枚银戒稳稳地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有些事虽然还模糊着他却已经看出了大概。就像他不曾给田子惜任何希望一般,易凉就这么把他最后自欺欺人的希望也一并拔除。沥干洗好的小青菜,看着她自顾忙着的身影唤出了声,“凉子。”
“嗯?”解冻后的瘦肉总是那么不安分,易凉应着却仍是专心对付着它。
“回到阿南身边去吧。”
“……”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她的手一顿又继续着之前的工作。半晌才抬头甩给李奕一个嫌弃的眼神,“让你洗个青菜都要这么久,出去陪姑姑少在厨房碍事儿。”
“凉子……”正欲出口的话被响起的手机打断,李奕瞥了眼流理台上的手机帮她接起。
肖宇的来电。
“虽然说好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但下面那帮不务正业的人要求你做个广告镇镇他们。”
这才想起来飞鸢的事,易凉侧头就着李奕手上的手机,“什么广告?”
“准备应战吗?”
还真是一群不好收拾的下属,易凉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以后的工作状态。她自然知道所谓的“他们”里也包括了肖宇,笑着应了下来,也该练练手了。
产品和要求都保密,却愈发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并没有过多的废话,易凉给了姑姑家的地址就让李奕挂了电话。
“还没上任就接了工作?”
“嗯,我这么突然地就成了他们的总监,总得让他们信服我。”娴熟地切着菜,易凉看着还赖在厨房的人又下了一次逐客令,“麻烦自觉点。”
“是,微臣遵旨。”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在提升了易凉厨艺的同时也教会了她伤口愈合的方法。看着无名指上戒指的印痕,她努力掩着心里泛起的难过将注意转移到锅里。
晚饭不过是简单的三菜一汤,李奕却是赞不绝口,大有要把饭菜席卷一空之势,“我说凉子,你真该去考个什么厨师资格证,或者自己开个烹饪学校,绝对能把什么新东方旧西方的比下去。”
“……”
“我说真的,不然你问姑姑。”说着还真夹了一块可乐**翅放进易以琴碗里,“姑姑你也觉得有道理对吧。”
没有任何回应甚至一个微笑都没有,易以琴依然还是面无表情地吃着饭。眼眸一黯,易凉伸脚就往李奕小腿上一踢,“姑姑觉得你有道理才怪!”
“呐,你看姑姑不是在吃**翅了吗?这就说明她赞同了。”
“李奕……”
“怎么了?”
“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整张脸是不是就被你脸皮撑着了?”
“女王大人过奖了,小的真是……受宠若惊啊!”
“……”
李奕本想留下来一起照顾易以琴,却被易凉坚定地否决,毫无商量的余地。才把他撵出门折回客厅就又听见了敲门声。
“拜托李少爷自寻落脚处,我……”易凉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只见着一身正装的男人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您好,请问是易凉小姐吗?”
“嗯。”
“这是肖总让我送来的东西。”
原来是战书,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盒子,易凉还来不及招呼他进屋喝点水就不见了他的人影。
memory,抹茶巧克力。
易以琴最喜欢的口味。
“姑姑,我就要去新的公司工作了呢。”走到阳台上的躺椅旁,易凉拆开包装把整个盒子递到她面前,“您最喜欢的抹茶味。”
易以琴睁了眼,看着盒子里的巧克力没有动手。
拿了一颗剥开糖纸,她递到姑姑面前,“还没上任就给我点了一把火,您说我能不能镇住那帮对我不信任的人呢?您尝尝味道。”
微微张了嘴咬了一口,随即眼泪又掉了下来。易凉慌忙抹去她的泪,之前每次给她吃抹茶巧克力都能看见她微微扬起的嘴角,这次却反常地掉了泪。皱眉剥了一颗放进嘴里,味蕾上全是苦涩的味道,巧克力的苦,抹茶的苦,丝毫不见糖蜜的甜。
连忙去客厅倒了一杯水放在易以琴手心,“漱漱口就不苦了。”
只是捧着,易以琴却拿起了剩下的巧克力放进嘴里,眼泪依旧不断流着。
愣愣地看着她,易凉忽然摸不清了她的想法。这么多年的陪伴,几乎只要姑姑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她就能看出来她的喜怒哀乐。
翻着盒子找肖宇所谓的广告要求,最终只在盒盖上看到了三个字,无要求。还真是一个挑战,易凉合了盖子,把巧克力放进冰箱又给她拿来了毯子,“姑姑,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找点资料。”
不放心地又重复了一遍,直到易以琴转头看着她,才放心地去了书房。
抱着电脑坐在飘窗上,良久都没敲下一个字。巧克力的苦涩依然停留在味蕾上,网页的窗口开了又关,memory……
“我不会和顾影结婚。”
祁南的话突然在耳边又回响起来,手指不听使唤地又打开了那个文件夹。被她深藏在无数文件夹之下的禁地,所有关于他的记忆。
大多是她犯花痴的偷拍,他穿正装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他专注地看书的照片,他无奈地看向她的照片……
“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他的声音就这么从电脑里溢出来,替代了整个房间的黑暗。
直到脸上觉得冰凉,易凉才回了神合了电脑。她终究还是戒不了这个瘾。
两通未接来电,正要拨回去的时候又来了第三通电话。
“易姐姐,有人给你送花了。”
“谁?”
“不知道哎。”像是开始寻觅着什么,良久才传来小莫的声音,“也没有署名,花店的人放了花就走了。是不是你男朋友送的呀?”
她哪儿来的男朋友,“花就放着吧,我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易姐姐,是矢车菊哎,超美的!”
矢车菊……
那篇蓝色的花海,那个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被祁南扎进心里的刺又开始作祟,疼得手脚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某沫: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写温馨段子!温馨!温馨!
祁南:自作孽
某沫:是你不争气!一个姑娘都追不到!
祁南:……
某沫:好吧好吧,我来帮你
易凉:凭什么我追他追了那么久,他勾勾手指我就得答应!
某沫:谁让你喜欢他
易凉:……
☆、追回(三)
追回(三)
易以琴的情况日渐稳定,像是又把自己关进了那个世界。依旧把她送去了疗养院,离开之前易凉心里一阵钝痛,明明没有问题,却仍要把她送去那里,没有家人的地方。
“姑姑,等我那边打理好了,就把你接过去。”替她理着披肩,易凉抱了抱她留下允诺。
而她的姑姑,只是直直地看着她,没有任何留恋的表情。
车里唯一的一张cd是李奕硬塞给她的,被她打入冷宫现在才又翻出来。回h城的路太长,而她心里太空,必须有什么来填补。
“是不是觉得特寂寞特想找人聊天啊?”
才按下开关,李奕幸灾乐祸的声音就在车里响起。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颤,她才明白过来,cd上花体的字母就是他名字的拼音,那么俗不可耐的大爱心果然只有他能印得上去。
“得了吧,你想揍也揍不到我,实在想小爷的话就赶紧打个电话给我呗。”
“嘛,就知道你舍不得退cd,凉子小姐就是口是心非口是心非。”
“好吧,你好好开车啊,才从美国回来可别不小心开到了左边去。”
“看在你能听到现在的份上,小爷就给你唱首歌好了,嗯,如果觉得好听的话后面还有,不用太感谢我。”
听到前奏她便一愣,李奕从不唱林俊杰的歌,久违的《美人鱼》充溢了整个车厢。她知道他最擅长粤语歌,却不知他的声线竟也能和它完美融合。
一首首歌之间夹杂着他的废话,易凉回h城的路途倒也不孤单。
路过“知墨”,她索性停了车打算去看看,身为老板娘旷工这么多天心里也是满满的愧疚。书屋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装的风铃,易凉才推开门就被柜台后算账的小莫发现。
“易姐姐你回来啦!”
笑着应她,易凉四处看了一眼隐约觉得不对劲,“我们书屋……”
“哦,你说这些花吗?”一言点破她的疑虑,小莫放了手里的活起身走向她,“都是不知名先生送来的哦,实在太多啦,我就买了好多花瓶,每张桌上放一小束分担分担。不过就算是这样,橱窗那里也快成了花海了。”
循着她的话看去,易凉这才注意到被矢车菊摆满的橱窗,原本古朴的书屋随处被蓝色点缀着,多得有些醉人。
“还是不知道谁送的花?”
摇了摇头,小莫随即又露出一副八卦的神情,“知道就不会叫他不知名先生啦,真的不是你男朋友送的吗?”
“是什么是,快去工作。”
“是!”一本正经地应着,就差再敬个礼,小莫说完又奔回柜台后咬起笔杆,像是还不甘心一般抬了头,“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吗?”
“小莫……”
“啊!我好忙啊好忙啊!”
见她又埋下的头,易凉无奈地笑了笑。
风铃叮当响起,捧着一束蓝色矢车菊的男人轻车熟路地向柜台走来,“你好,这是今天的花。”
“花的主人回来了呢,你该直接给她。”小莫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易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没有接过他手里的花,易凉看着那一片蓝色心里突然有了答案,“请问是谁订的花?”
“易小姐请别让我为难。”
终究还是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想,她却打算为难到底,“那就请你把花还回去。”
“这……”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男人拿着花有点无措,“我这么把花带回去会丢了饭碗的。”
“我只要答案。”
还真是般配的一对,男人不动声色地替自己默默哀悼着。僵持着总不是办法,既然他接到的命令只说不许说出送花人的名字,那么说点其他的也该无妨,“您或许该想想有哪些人知道您最爱的花是蓝色矢车菊。”
答案不言而喻。
着实松了一口气,男人把花往她怀里一放就疾步离开。
“知墨”侧面的街道上,送花的男人如释重负地开门上车。
“送到了?”
“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多嘴一句,“为什么不想让易小姐知道送花的是谁?”
“……”他哪里知道为什么,都是吕仁出的点子,问他原因还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架势,“开车。”
果然很般配啊,闻成又默默赞了一次,手刚搭上变速杆就听见有人敲窗户的声音。
“下车。”
“……”连语气都这么像,得到后座祁南的同意,闻成认命地下了车,看了看两人,又自觉地散步般慢慢走远。
“为什么要送花?”
“看不出来?”皱眉看着身边的易凉,祁南回忆着吕仁的话——女孩子都是喜欢花的,更何况还是她易凉最爱的蓝色矢车菊。所以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吧,心里打着小鼓脸上却还是淡定得不行。
“补偿我?”
“不然?”你追了我那么多年,这些花应该还不够补偿你吧。祁南终究不是话唠,长长的意思出口便成了简短的两个字。
只是,话进了易凉的耳朵却变质成了另一种意思,若不是出于爱,任何补偿都只是雪上加霜。苦笑着带了些自嘲的意味,“那还真是让祁总破费了,我们书屋太小容不下那么多花,还麻烦祁总今后别再送了。”
“……”吕仁说的投怀送抱、感激涕零和皆大欢喜呢?祁南交叠在膝上的手松了又紧,一切都没有按着他说的情况发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打扰祁总了,也请您今后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说完开门离开,毫无商量的余地。
见着易凉进书屋的身影,闻成立马解除了溜达状态回到车里。还没坐稳就被车里骤冷的低气压冻得头皮发紧,他偷偷看着后视镜里的祁南紧抿起唇。
“去‘夜色’。”
“可是祁总……”
“还要我说第二遍?”
“不……不用!”发动车子,飞也似地往“夜色”进发。
*******
“哟,我当时谁大白天来敲门呢。”见着门外的祁南,吕仁晃了晃手里的酒,“要来一杯吗?”
只看了他一眼,就径直往酒吧里走。
“你来得巧,这可是我新配出来的**尾酒,忘忧。”
盯着杯子里层次分明的液体,祁南良久才把视线转向吕仁,手指轻叩着吧台嘴角微微扬起,“没有追不到的女人?”
最受不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吕仁听完也猜出了大概,“小姑娘回来了?”
“嗯。”
“失败了?”
丢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祁南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已经来不及挡下他的动作,吕仁惋惜地看着吧台上的空杯子叹着气,“忘忧可不是这么喝的啊……没理由啊,小姑娘怎么可能不感动,是不是你记错了花的品种或者颜色?”
“不是。”
“额,不要气馁,方法还有很多,总有一款适合你。”
对他的信任已经大打折扣,祁南狐疑地看着他,“确定?”
“那当然,也不想想我的战绩。”虽无后宫佳丽三千,但女朋友也能用“前仆后继”来形容了。
“如果不管用呢?”
“怎么可能不管用!”为了挽回自己的信誉,吕仁想了想倒了一杯啤酒推给他,“如果不管用我就去寺里呆一个月,不近女色来惩罚自己。”
“嗯。”
“……”为什么有那么一点点后悔的感觉,人家追女朋友凭什么要他把自己的性福搭进去……
********
“回来竟然也不告诉我一声。”
一开门就见着提着外卖站在门口的李奕,把门关上的打算在看见外卖袋上的标志时彻底打消,易凉松了门转身往屋里走,“你很烦。”
已然注意到她发红的眼睛,李奕愣了愣随即又换上一如往常的笑脸跟着进了屋,“我很烦吗?我可是特地去王记给你打包了晚饭,真的很烦吗?”
“嗯。”毫不留情地在他心上一戳,易凉开了盒饭开动。
“我说凉子,你就不能说个谎哄我开心?”浑然没有客人的自觉性,直接进厨房给自己拿了罐啤酒,又随手替她拿了牛奶,“怎么说我也任劳任怨地伺候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王记的叉烧果然还是以前的味道,易凉满足地享受着,瞥了眼哀怨的某人不禁勾了嘴角,“嗯,辛苦了。”
无论是哪种听法都听不出这句话里面的诚意,李奕也只好作罢,“你慢慢吃,我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易凉无奈地看着他往沙发走去,他好像很喜欢霸占她家的沙发,在美国这样回了国竟然也还是这样。肚子一点点被填饱,心里的苦涩就一点点被挤了出去,有些事太过繁杂就不去想。
“凉子。”
“嗯?”
“哪个追求者这么有眼光?”
扔了外卖盒,易凉疑惑地看向李奕,见着他手里的矢车菊一愣,随即背过身去擦起桌子,“阿南送的。”
整个屋子里出了电视里断续放出的声音外就是一片死寂,半晌才听见李奕的声音,“他……来找你了?”
“嗯,送了不少花来,说要补偿我。”易凉咬唇反复擦着,像是桌上沾了什么不易擦掉的污渍,“送都送来了,扔了也浪费。”
“不开心?”
“有开心的必要?”
一愣,李奕听出了她的苦涩,“送外卖的任务也完成了,我先走了。”
只是浅浅地应了一声表示她已经听到,易凉收了抹布往厨房走。
“其实你要留我也不是不可以的。”自然,这句话完全被忽视。
一脸讨好的笑在关了门之后全数消失,李奕拿出手机拨了那个久违的号码,“出来喝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如果错过文案通知的亲们:
某无良作者决定改过自新,争取即日起日更!【更新时间暂定每晚八点或十点,咳咳】
不过现在修文时期没法用存稿箱定时间,所以就是这两个时间前后了,唔,不要大意地监督吧~
☆、追回(四)
“夜色”酒吧——
“什么意思?”一朵蓝色的小花推到祁南身前,李奕扣着酒杯笑得意味深长。
矢车菊,了然。
“你该知道我什么意思。”祁南说着拿起矢车菊,想到下午易凉的反应又沉了眸子。
要追回她。从他出现在婚礼上,李奕就有了这样的感觉,只不过祁南的行动比他预想的早了些,结果却也比他预想的差了些,“凉子说,你要补偿她?”
他们之间也算是无话不谈,唯独说到易凉的时候却像是踩了禁区。
“你俩怎么都来了?”满面春风回来的吕仁见着他们俩心情愈发愉快,叫了杯酒刚坐下就见着祁南手里的花,“小姑娘最喜欢的花哦。”
诧异地看向他,李奕还没开口就见他一手搭到祁南肩上,“不是睹物思人吧……”
“……”
“你说易凉?”
被嫌弃地甩了手,幸好还有李奕在另一侧,吕仁端了酒杯转向他,“可不是,想他祁总纵横商场,到头来连个女人都追不到,我这不是在献计献策嘛。”
“你不是说新调了酒让我们尝尝?”几乎是从牙间挤出来的话,祁南说着甩给他一副冷眼。
直到吕仁讪讪地走人,李奕才突然笑了出来,看着他乐得不行,“你……你真的找他帮你追凉子?”
“……”
“他教你匿名送花?”
“……”
“他还教了什么,来说给我听听。”往祁南身边挪了挪,李奕仔细研究着他几乎快冻住的脸不由得笑得更厉害,“哈哈哈哈……是不是还有什么烛光晚餐?”
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放,祁南恨不得挥手把他掐死,真的有必要嘲笑得这么明显吗?
“好了好了,我不笑……不笑了……哈哈哈哈!”
“李奕!”
“是!”好不容易止住笑,李奕喝了口酒顺着气,“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找那么不靠谱的人当军师?”
“笑够了?”冷冷瞥了他一眼,祁南脸面也早已挂不住。
猛地点起头,李奕拿着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敛起了笑,“如果你觉得那些东西就能追到凉子,那你也没资格当我的竞争对手了。”
“不然?”
果然,即使是众人钦羡的天才,也总有某个方面让你觉得他也不过尔尔。本不想和他说什么,但想起易凉还是决定点拨点拨他,“比起这些物质的,我想凉子更愿意要你的一句话。”
皱眉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祁南忽而又觉得松了一口气,本也是病急乱投医才找的吕仁,但显然李奕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他本不爱把这些事说出口,如今却是不得不说。
“多谢。”祁南说完,笑着喝完杯里的酒,拿起外套起身离开。
还真是多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李奕却不知该后悔还是庆幸。
“说要试试我的新产品的,怎么就走了?”两杯薄荷绿的**尾酒摆上桌,吕仁看着空落落的位子不免抱怨起来,枉他辛辛苦苦调了两杯酒过来。
“临时接到电话要回公司,顺便让我帮他把酒喝了。”说完李奕突然觉得他好像很适合当和事老,心里愈见烦闷。
见他喝白水一样喝自己精心调制的酒,吕仁又是一阵心疼,“你怎么能和阿南一样不珍惜我的艺术!”
“……”嘴角一僵,李奕拿起第二杯慢慢品着,“吕仁……可满意?”
“叫我frank!”
“嗯,frank,酒很不错就是下次别放太多薄荷。”放了杯子起身,李奕拍了拍他的肩也起身离开。
“喂,什么时候也要为你自己想想。”
脚步未停像是没有听到吕仁的话一般,李奕嘴角挂着的苦笑却骗不了他自己。
只要易凉开心了,不就好了吗?
黯然离开的李奕并未注意到“夜色”外依然停着的车,发动了车子就扬长而去。
“比起这些物质的,我想凉子更愿意要你的一句话。”支在方向盘上,祁南反复想着李奕的话,她想要的话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只是,从未说过一个爱字的他该怎么开口。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不知是什么时候开的电台,陈奕迅的声音就这么突然闯进他的耳里,伴着所有的过往。
“阿南,你唱一次eason的歌给我听好不好?”
“阿南,最喜欢的人唱最喜欢的歌给自己一定是最美好的事对吗?”
“阿南,这些都是eason的cd,你多听听就会唱了。”
“阿南,你唱歌那么好……”
“……”
透过窗子看见的街景都蒙上了一层墨色,易凉无数次央着她唱歌的声音却渐渐扬了他的嘴角。一直不答应她,不过是觉得陈奕迅的歌都太过伤感,离别或者孤寂,他不愿唱给她。
有些话说不出,那就用她能懂的方式表现给她。
*****
整整一天,祁南的工作效率几乎为零。昨晚就筹备好的事一直哽在心里挠着他,不安和焦躁努力掩藏着却还是被闻成看出了端倪。
“祁总,还有什么事吗……”
抬头,祁南皱眉看着他,动着唇一阵寒意,“没事。”
“那……文件我能拿走吗?”指了指被他手压着的文件,闻成斟酌着词句。
合上文件不耐烦地扔给闻成,祁南见他还不离开又黑了脸,“还有什么事?”
“那个……祁总……”
“说!”
“您好像签错字了。”恭恭敬敬地把文件又递回他面前,放在桌上又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不悦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见到底下的签名顿时一愣,硕大的“易凉”两个字被他签在文件的末尾。
“我这就去重拟一份!”赶在自己被冻死之前,闻成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视线滞留在自己签上的名字,祁南忽然就打定了注意。出门路过闻成的办公桌留了一句话就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可以下班了。”
匆匆离开的祁南自然不知道公司上下的职员又多么兴奋,现在他心里唯一的填着的就是易凉。
车子往越来越荒的地方驶去,紧张的感觉也一点点蔓延开来,祁南不禁自嘲起来,当年自己办公司谈第一个案子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如今手心竟然也能出那么多汗。停车继续往山上走着,直到蓝色的花海入了眼眸才一点点放松下来。
“祁总,您来了。”正给花圃浇水的男人见着祁南笑了笑,“这些天天气正好,花开得都很漂亮。”
微风轻拂,一朵朵花瓣都轻颤着。
它们是被易凉赋予的魔力,能让祁南放松愉悦的魔力。
“何叔,麻烦您帮我打个电话。”祁南说着把易凉的号码报给他,“无论如何让她来一趟。”
按着他的吩咐打了电话,何叔心里有着疑惑却也不敢过问,犹豫着正要离开又被祁南叫住。
“何叔,谢谢。”
人情冷暖这么多年,何叔听着祁南这句话瞬间释然,他自然有他想做的事。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给花浇水。
“答应您的假期也到了,接下来的事我来就好。”
“不不,我本来就打算浇完花再回的,您先去屋里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好。”
拗不过他,祁南转身去屋里拿了另一个水壶回来,“小天一定在家里喊着要见爸爸了。”
换过无数工作,见过不少老板,祁南却是他见到的第一个愿意摞起袖子在花圃里干活的人,明明穿着笔挺的西装,却和他一起弯腰洒水。
“何叔,您觉得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抬头看祁南一脸的认真,何叔笑着给了答案,“家,小时候一个家,长大后一个家。不管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有家就好了。”
何叔的脸上已布着些沟壑,笑起来眼角也随着皱起来,祁南看着他忽然觉得分外温暖。
“得,家里小屁孩喊我回去了,那剩下的工作就麻烦祁总了。”把短信递给祁南看,何叔收起了工具,“有事情尽管打我电话。”
目送何叔离开,祁南浇着花瞥见一旁的信箱。
锁已经锈迹斑斑,及时找到了钥匙也没法打开,祁南从屋里拿了工具才开了信箱。只有一封信,没拆开就已经猜出了信的主人。那些存在他书房里的信封都是这个款式,出自易凉。
“你如果能懂就好了……”
只有这么一行字,不再有他熟悉的称呼。祁南仔细看着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刻进心里一般,折好放回信封。
很久没再见过这片像被胭脂染红了的天空,靠坐在花圃旁的石凳上,心绪慢慢飘回之前易凉仰着头和他说矢车菊传说的时候,一字一句记忆犹新。
“祁先生大老远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易凉清冷的声音从后响起,祁南起身见到的便是她一脸的不悦。
一步步向她走近,笑意越放越大,“有很重要的事。”
不懂他葫芦里买的什么关子,易凉却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在她最秘密的地方面对他太困难,“麻烦您长话短说。”
“你还记得你告诉我的那个传说吗?”
关于蓝色矢车菊的传说。听着他的话一愣,她怎么会不记得那个传说,她编出来自欺欺人的传说。
“其实那天王子听到了小菊和她父亲的对话,而他四处寻找蓝色矢车菊不过是为了更爱她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忘记传说内容的亲可以跳回第五章重温一下
那么多年,祁南不是不懂,只是一直放在心里罢了
今天某基友说,爱情其实真的可以等来
是啊,易凉等了这么多年不就等到了吗
所以,在遇到他之前,耐心地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