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紫樱落

四十、美女刺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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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紫樱要派人送云萱回去,他却死活不肯。紫樱见他脸色不善,紧咬牙关,又素知他胆小,只道刚才受了惊吓,心里疼惜,便打发人回家说了,要琉璃收拾了宜安苑的厢房,服侍他住下。

    那值夜的侍女只听得厢房内云萱不住翻来覆去,长吁短叹,又来来回回在房内摸黑走动,直到子时方才睡去,也不知所为何事。

    第二天,云萱还是赖着不肯走,紫樱与他拉些家常,他也心不在焉,随便应付几句。谁想到了午膳时间,琉璃、水晶等人摆下他与紫樱的饭菜,再来唤他吃饭时,却四处找不见云萱的身影了。

    却说云萱心里打定了主意,想要趁夜色去行事,又见外面乌黑一片,几盏昏黄的夜灯,亮在草木丛中,照出些奇形怪状的黑影,秋风中兀自不住摇摆,令人不寒而栗。他几番要偷偷出门,却又害怕,走到门口便都退回来,无可奈何之下,终于还是沉沉睡去。

    如今到了午膳时间,他时常来王府,知道此时双逸多半会在哪位爱妾那里用膳,便趁人不备,悄悄溜进了银安殿。

    这银安殿是王府正殿,殿前是一大片空地,以银泥砖铺地,殿后便是双逸的寝宫。云萱见殿前空荡荡的没有一人,想是那些仆侍都趁王爷不在,也溜了号了。他心中暗喜,连忙沿着墙跟儿回廊,在廊柱的掩映下,偷偷来到殿后寝宫。王府仆从众多,路上也遇到一两个,都知道他是王爷宠爱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肯上前来问他一句?

    云萱进了寝宫,略定定心神,缓缓将金丝银缕幔帐拨开一缝,定睛看去,果然见床上一个女子,全身几近**,只着轻薄亵衣,口中塞着一方手帕,双手被反缚在背后,两脚自脚踝处也被缚住,那缚脚之物竟然是一条粉色抹胸。那女子见有人来,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见是云萱,连忙用力挣扎几个,口中发出“唔唔”之声,眼睛里流露出乞求之色——可不正是昨天行刺双逸的女刺客。

    那女子见有人掀起床帷,显是吃了一惊,被缚牢的身子猛得抽动了一下,瞬间惊慌失措,待得看清来人后,却又放松了,眼睛里喜色一闪,又随即隐去——昨日里她见双逸对这少年关怀备至,想来必是府中重要人物。

    云萱见她衣衫单薄透明,脸上一红,赶紧扭过头去,不敢看那白嫩身体,偏偏却又有话不得不问她,只好侧着头,闭着眼,问道:“你昨日说——”话一出口,连自己也觉得生涩沙哑。

    那女子正苦于无法脱身,见他如此腼腆,未免计上心来,心道:我能否脱身,全赖眼前这少年了,便用力“唔唔”几声,神情一片凄楚可怜。

    她那里一出声,云萱才想起那口中塞着手帕,无法开口,想要去取下那手帕时,又不得不再正眼看她,心中大是害羞,想了想,只好微抬着头,只盯着她的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哆里哆嗦地把她口中手帕取下,匆匆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那女子见状,倒“扑吃”一声笑了出来,见他俊美非常,便起了戏耍他的心思,道:“小爷,没见过女人吗?你别害怕,我穿上衣服了,你看看吧。”声音低沉,却魅惑十足。

    云萱本来战战兢兢,听她说穿上衣服了,真是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看时,却还是那白花花一堆亮色,方才想起她双手被缚,怎么能穿上衣服,明明是哄骗自己,心中又气又窘,打死不想再看,却偏偏怎么也移不走眼神。

    那女子见他满面通红,瞪大了眼,微张着嘴,只顾看自己,娇笑几声,便把丰满的胸脯向前又挺了挺:“小爷,姐姐好不好看?”

    云萱红着脸,嗫嚅道:“我姐姐、我姐姐自然是很好看的——”猛然又明白了,这女子哪里是问紫樱好不好看,明明是在问……

    那女子便知他少不更事,再好对付不过,只要无人进来,自己便能逃出生天,便笑道:“小爷,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你但说无妨,姐姐什么都依你,你好好受用就是。”

    云萱年少,听不出她话外之音,却想起自己前来找她的目的,深深吸一口气,定定心神,道:“你、你昨日里,说什么毒藕、什么杀人?”这句话他盘算了一天一夜,此至此时才问出口来。

    “哦,这个嘛……”女子这才知道他此来的目的,见他眉头微皱,显见对此极为关注。她沉吟片刻,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哦,小爷,我此时手脚被缚得麻了,好难受,不知小爷能否替我解开?”眼波流转处,神态极为动人。

    云萱其实早就不忍她一个女子受到这等遭遇,有心替她松绑,只是见她全身只着亵衣,难免会碰触到她的肌肤,此事却是大大不可。

    那女子见云萱犹豫,误解了他的意思,俏声道:“小爷,我被那死王爷点了穴了——早知道他这样厉害的武功,我哪里还敢来寻他报仇——唉,这个故事好长的,比勾栏里说书人讲的故事可好听多了。不如你替我解开,我活络活络血脉,再慢慢讲给你听。”她素日里最喜欢听书,知道要人交钱听书,需得先卖个关子,如今照葫芦画瓢,自知对付一个少年当是手到擒来。

    云萱果然上当,咬了咬牙,便伸手去解,那脚上的虽然好解,却明明是一件女子的裹胸;手上的倒是普通绳子,却须得不时碰到她背上的雪白肌肤,触手发烫,把云萱烫了个面红耳赤,心儿狂跳。也不知道秦大哥绑她的时候,是不是也脸红心跳。

    好不容易解开她的束缚,云萱瘫坐在床边,长吁一口气,道:“你血脉活络了吗?可以讲了吧!”

    那女子自恃武功,哪里肯理他一个文弱书生,便活动活动手脚,见无大碍,自顾自地穿上衣裳,跳下床来,笑道:“我血脉倒是活络了,只是——姐姐要赶紧逃命,可没有时间讲故事哄你开心了啊。”说着,迈步便要向外走。

    云萱着急,大叫道:“你、你怎么骗我!你答应要讲的。”

    那女子咯咯笑了几声,回头道:“我就是骗你了,你又待怎样?”说话间,已到了门口,双手一推,大门应声而开,她向外看去,见银安殿前并无一人,悬着一颗心便稳稳放回心窝。

    云萱气极,在后面追了出来:“你别走,告诉我什么毒藕、什么杀人。我、我、我二哥可是中了毒了?”声音已经哽咽了。

    那女子听他声音不对,不免回头看来。

    (战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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