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恍若遗梦

第三章 刻骨铭心最是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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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刻骨铭心最是别离

    第一声鸟儿的轻鸣打破了昨晚的梦。

    小歌如往常一样醒了,甚至比往常醒的更早。家里却看不见爹娘的影子,院子的门依然紧紧闭着。他顾不上穿鞋子就把屋子里里外外找个个遍。

    没看见任何人,哪怕是娘亲责怪的微笑。

    他慌了。同样慌了的还有大勇,宁宁,以及其他的孩子们。

    事实是这样的,也许是在昨晚,那个众人都醉了的仲夏夜,烂醉如泥的朴实的农人们也许约定了某天慎重着商量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某天就是今天。

    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也许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肯定也不会给你让别人艳羡的美好前程,但就是愿意把你放在心中最顶尖也是最深谷的位置。这就是你的农人父母!

    商量的结果孩子们无从得知,他们纠结着,害怕着。无从掩饰地向往着外面的生活,是单枪匹马独闯天涯的白马剑客也罢、默默无闻穷困潦倒行走于山水的游者也罢。却又舍不得身边的点点滴滴,娘亲是否千篇一律的叮嘱、看惯了的经过自家屋檐的云起云落、甚至是在自己小床上做的一个个普通的梦。

    将近八月了,农忙即将在一两个月里面展开。宁宁家的牛卖给了邻村的人,而小歌家的牛同时也被宣布成了两家共有之物,共同照顾、共同使用。午后的风焦躁地掠过,夹杂着离别的味道,小歌嗅了心头一酸,然后就去找宁宁和大勇,跟小时候一样。

    小歌牵着老牛出门的时候是笑着的,因为娘亲也是笑着的。仨人很快就聚集在一起了,宁宁的笑容还是停留在春天般让心心里温暖。只见宁宁着一袭白色裙装,长发简单地束起,眉若柳叶似的,眼中藏不住的灵动,五官精致,小鼻梁倔强地让人总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宁宁略微昂起头,说:这是娘亲卖了牛,赶着去集市上买的最好的布料熬夜做的。小歌用力握住她的素手,贴在自家牛儿的脸庞,笑着跟她说:老牛现在是咱的呢。

    大勇无奈的道:可惜啊,这季节寻不到个摘晶萄的地方。时间没走过似的,三人还是在一起牧牛,牛儿安静在一旁吃草。

    这个下午是惬意的,三人各自把烦恼放在一边。小歌讲了许多书上看的奇人异事,大勇问了许多让心哭笑不得的问题。关键是,他们骑牛了,好不威风!紧张的笑声洒在风里,随着西下的夕阳远去了,但着白裙子骑在牛背上的宁宁无疑是美丽的。小歌和大勇紧张跟在一旁护卫着,这便也算是小山村的千古之奇事吧。

    又是一个有月光的凉爽的夏夜,父亲在晚饭的时候让小歌尝一口他的烈酒,小歌喝一大口被呛得不行吐了出来,呛得一大把眼泪。娘亲一边责怪着父亲一边赶紧给他盛了一碗可口的汤。父亲说:小歌,记住,这就是男人的滋味。做事就像喝酒一样要有分寸,男人的责任是苦涩辛辣的,习惯了就好。你现在还小,记住一点,万事重在感悟,恩怨情仇都是体验,于生活琐事点点滴滴中感悟做人的道理。

    夜里小歌并没有睡好,油灯是昏黄摇曳的,影子便也是摇曳的。影子在墙上倒映的是熬着夜缝衣做鞋的娘亲,还有自顾喝着酒望着夜空的父亲。

    自上次那些差人走了之后村子里的气氛便变得很奇怪,孩子们依旧打闹但是都闹的小心翼翼,大人们总在忙着跟过节一样准备各中好吃的,妇人但凡是有家里有孩子的必定在疯狂赶着做衣服、鞋子,男人们则是千篇一律变得更喜欢酒了。整个村子的爱好像瞬间被人们如珍藏了多年后拿了出来,却又如文人般咬文嚼字,写成细腻的文章像无言的月光。

    先生已经不再讲授那些复杂难明的东西,每每只是只挑大家最感兴趣的东西讲,便是如大勇那般不喜欢课堂的也张着震惊的嘴听得入了神而忘了合上。先生一改以前的风格,让大勇之流几乎痛苦流涕,原来上课是一件如此有趣味的事情。

    而小歌却走神了,先生问小歌道:你认为未来当是什么样的?

    宁宁及一众伙伴纷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宁宁如大勇那样傻笑着不好意思挠挠头:书上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小歌问先生,书上说的神仙鬼怪的故事便是真的么?先生慈爱地摸着他的头,指向天上的云,道:我年轻外出游历的时候,真的见过在天上飞的人哩。神仙鬼怪杜撰的成分极多,但这世上有强大的修行者呼风唤雨徒手裂山奔走如飞倒不是假的。

    便是在一个早晨,整个村子如往常一样醒来。各家的房顶各自散着青色的炊烟,村子里弥漫着勾人的美食香味,假若加上爆竹的热闹便跟过年无异了,连狗也急不可耐的吠着。小歌问娘亲:娘,为什么今天这么丰盛啊。一边狼吞虎咽起来。娘亲和父亲看着他吃,不说话,只是慈爱地看着。小歌觉得心里难受,但是强忍着难受更加饿极了似的风卷残云。

    吃完了早餐,小歌在屋里里里外外转了转,回到堂屋沉默着不说话。娘亲迟疑着,终于还是亲手给他帮上背囊,小歌分明能看见娘亲眼里闪烁着的呼之欲出的泪花啊。这就是疼他爱她的娘亲,便是生他出来的人,从他第一声啼哭开始就把整个心系在他身上的娘亲。在他生病的时候,唯有她哭红了眼睛整夜抱着他不肯睡去。在任何时候,总能看到娘亲眼光中的微笑,那种一辈子只有娘亲给得起的微笑。

    村子的打谷场变成了临时的点将台似的,各家的儿郎们全副武装起来,不仅穿上了新衣还背上了沉重的背囊。大勇一边走一边跟娘亲执拗着:娘,我不要走,我不要什么功名,不入什么劳什子门派。莫父气急了踹他一脚:你个小畜生,不孝子,这么好的机会不要。赶紧滚蛋,整个功名让你老子我也洋气洋气。

    村长讲的什么小歌已经没有心情听了,脑袋嗡嗡的,合着雾蒙蒙的天和烦人的毛毛细雨,心情像是压上了巨大的石块急切想要发泄。然而看着淡定的父亲,又不敢随意便这样哭出来。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妇人们也阻不住崩溃的泪腺。于是人群中哭泣声愈来愈多,愈来愈多,雨也更大了。

    小歌不敢看娘亲,还是忍不住看了,娘亲偎依在父亲的怀中哭得那么无助。他从没见过娘亲这么哭过,从没有,娘亲总是笑着的。

    明明仲夏,细雨蒙蒙。哪家儿郎去四方?夜深烛影密密缝,足上新履踏哭声。问他杨柳,可知归期。功名利禄谁人收?娘若教儿作栋梁,儿行何顾陌上霜。

    这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狠下心出发了,因为不忍的缘故并不敢让父母亲随行,所以众人便差了先生做向导去了。小歌随着小小的队伍也出发了,临别前郑重跟双亲下跪拜别。

    我的村落,我的双亲,我的老牛,我的脚印全部在缓慢的前进中快速远去。

    小歌看山,山在低沉呼啸。小歌看雨,雨在不住哭泣。小歌回头,看到了父亲努力抓住的,想要追赶的、无力倒在父亲父亲怀中的娘亲。

    再回首,村口仍是那熟悉进骨子里的,深爱的目光。

    小歌在心里说:我会建功立业,我会翱翔九天,即使万难我也不要辜负双亲的深爱。

    他默默牵住宁宁和大勇的手,那山真的在远去了。

    我们出门时着了你们深情的新衣,当要在某天让你的脸庞挂上欣慰的笑。

    这一章我自己都极其不满意。哎,共勉吧兄弟们,加油!后面会很精彩哦,支持小子,支持逆行。

    还是老话,绝对新人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荐,如果您觉得此书值得一看,不妨向亲朋好友介绍一下吧。小子会继续努力,尽力为兄弟们写出文笔情节俱佳的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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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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