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夜静,万物祥和,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
平宣坊福花街居民的房顶上却有一人在疾行,他裹着黑衣,短小精悍,动作轻快,于黑夜中宛如幽灵,转眼间就越过并排的房子,来到一处远高于四面的一栋楼外。这栋楼很豪华,四面都挂着灯笼,还亮着,发着红色的暗光,一楼的正门前,高挂着精致的牌匾——忆梦楼。
黑衣人的目光瞬间变得阴冷袭人,恨意滔天,他缓缓拔出手中的长剑,冰冷的寒光顿时散发出来,他凝视着通体冰冷的剑身,剑光映照着双眼,那是一中非人的眼神,冷到极点,狠到极点,恨到极点,既像发怒的老虎,更像夺魂的幽灵。
公孙烟的房间内,灯浊已熄,气氛温和,她正熟睡着。作为长安城当红的几名歌姬,她所住的房间当然是精美的,布置得让人寻不出它的不好,清新淡雅,豪华而不俗气,就像是她的人一样,清纯清新,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除了天生的秀丽,她还琴棋书画无一不会,无一不精,乃是少有的才貌双全的女子,每日的见客更不知有多少的皇亲贵胄,豪商巨贾,然而能真正见到她芳容的人却是屈指可清,渺渺无几。
没有人知道她来自何方,何处,仿佛真是从天而降的仙子。
做为出色的歌姬,她早已经学会了高傲,该见什么人,要见什么人,什么人能抬高她的身价,什么人能出手大方,这些她的心里都有分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红,才会有今天的地位,而她也很珍惜如今的一切。
这只因她明白女人的价值,随着时间青春的流逝,早晚她会被人取代,可那时她已经可以独立生存了。
她的生活除了每天接见尊贵的客人,为他们抚琴歌唱,陪他们喝酒,还和他们共同吟诗,作画,下棋,谈论书法以外,还会被邀请到某家去跳舞,弹唱,等等的丰富多彩。
自古以来,她们这事业就被认为是下九流的行当,为常人所不齿,可又有谁知道她们的苦衷呢,往往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甚至会悄悄地哭泣。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并传进女子的喊话,公孙烟被唤醒,起身披上纯红披风,开了门。是她的丫头,她有吃夜宵的习惯,如果晚上不吃些东西,她就会睡不着觉。
丫头将一盘的点心放在食案上,点着了灯烛,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亮起的房间里更是精美无暇,露出本来的面目。
公孙烟洁了手,拿起点心慢慢地吃着,见旁边的桃儿在看着她心有不忍,道:“桃儿,来,你也吃些吧,晚上你做糕点也不容易,现在其他人都睡了,只有你还在做事。”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她的人同样好看。说着她从盘中拿出两块糕点,递给丫头。
桃儿感动地看着小姐,眼中湿润起来,踌躇着接过了糕点,却并不吃。
公孙烟知道她的性格,每次自己赏给她的东西她都是事后慢慢地吃的,也就不再说她。
不多会儿她吃好了,做的不多,吃的恰恰好,她洁了手对桃儿道:“桃儿,明早记得过来叫我,明天我要与陈公子把酒言诗。”
“是,小姐。”桃儿拿起食盘,出去关上了门,走向了楼道。
公孙烟到门口插了门,转身准备休息,猛然间她感到头脑晕乎起来,眼前开始迷糊,顿时想到了是刚才的点心有问题,转身准备打开房门,却再无了力气,倒在了铺着地毯的地上,她想叫却叫不出声来,眼前又变得清晰起来,这时,窗子忽然被从外推开,一人黑衣人跳了进来,他握着柄剑,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对眼睛,怪异的眼神。
她开始挣扎,却并无作用,想要呼救,却无法喊出声来,浑身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沉重,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一步步的接近自己。
黑衣人的目光变得淫荡而兴奋,他将剑搁在梳妆台上,来到公孙烟的面前,看一眼已经插上门闩的门,眼色更是喜上眉俏,低头凝视公孙烟的双眼,低沉道:“你这贱人,当初若不是我家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会有现在的好日子吗?当初我如此真心的对你,可你竟然拒绝了我。你要知道你不过是个歌姬,是个贱人,我凑够你一夜的身价只为了能和你一度良宵,共享鱼欢之乐,对你来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可你仍然拒绝了我,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贱人,我知道到现在你依旧是女儿身,保护得很好嘛,真是天意!今晚我就让你尝尝那是种多么美妙的感觉。”
公孙烟低着头,她不敢接触对方那利剑一般的眼神,心头更是紧张到极点,眼中流出了泪,从对方的话意她似乎猜出了来人是谁,可无法开口,浑身更是出奇的无力。只能祈求着会有人来救她,然而她也知道这种情况微乎其微,此时已到午夜,全楼上下早已经熟睡,唯有可能的是桃儿,她一向对自己很忠心,可为什么刚才的点心会有药,是她出卖了自己?
黑衣人欣赏地将公孙烟从头上看到脚下,不由得道:“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那些人都是笨蛋,只懂得看却不懂得亲身享受,那究竟会是种什么感受呢。”他轻浮的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脸蛋上,此刻公孙烟的脸上已经是泪痕满面,无形中更加动人,黑衣人看得呼吸陡然急促起来,抱起公孙烟就放到床上,张开双手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解开对方的披风,再解开内衣,顿时一个完美的酮体展现在眼前,白白净净,分外诱人。他的双眼露出了疯狂的喜悦与淫荡,粗鲁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眼中闪过难以言比的神色,随即,他压向了床上的公孙烟。
公孙烟偏着脸,痛苦地看着远远的门口,现在,她是多么希望能忽然有个侠客从门口进来,解救自己即将发生的噩梦,随即,她的眼角流出了晶莹的泪水。
桃儿将盘子搁到了厨房,回到自己的屋中,想起方才小姐赏给的两块糕点,顿时心里暖暖的,洁了手也吃了起来。糕点很甜,这让她很高兴,自从跟随小姐以来,小姐对她也很照顾,经常赏她东西吃,这些是其他的丫头所没有的,她感觉很幸福,早已经决定要好好地服侍小姐,直到老死。
吃完糕点她洗了手,忽然想到了小姐,小姐对她这么好,她也应该更关心小姐。来到走廊,她老远地看着,只见小姐的房间依旧亮着灯,她微感有些奇怪,小姐睡觉从来都是熄灯的,难道她还没睡?她走向了楼道,决定去看看。
来到小姐的房间外,她停在门前,隐隐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这让她有些奇怪,透过门缝向内看去,顿时吃了个惊,只见房间有个男人正在穿衣服,是黑色的夜行衣,面上还带着面巾,小姐还睡在床上,她不由心中嘀咕,“难道小姐早已有了相好的,可她刚才明明说明天还要和陈公子言诗的,那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忽然间她想到了另一层,就算小姐有了相好的,晚上来做那种事,可也没必要将脸蒙起来呀,这分明是怕见人。想此她大惊,紧张地看着屋中,只见黑衣人穿好衣服,从梳妆台上拿起了把剑,看到这她顿时感到不妙,那分明是要伤害小姐。
她脑门发热就欲推门,却感到浑身冰凉,不觉中早已不能动弹,只能盯着房中的一举一动。
黑衣人来到床边,得意地笑着,交合的滋味果然美妙,尤其是和漂亮的美人。他呛的拔出剑,剑光映在公孙烟的俏脸上,然而俏脸上早已是一片惨白,她惊恐地看着对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欺辱了自己还要伤害自己,脑海中瞬即闪过深沉的恐惧,全身再次发起抖来,她想往里滚,却滚到了地上,摔得她好痛。
黑衣人凝视着长剑,锐目猛的看向公孙烟,冷笑道:“怎么,想跑,好,我让你跑。”他脚尖一勾将公孙烟摔到了梳妆台前,公孙烟忍不住痛苦地呻吟,黑衣人得意地将她提起,坐在梳妆台前,公孙烟茫然地看着自己惨白的脸,白净的肌肤,瞬间悲痛万分,无声地哭泣。
黑衣人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机,再次将公孙烟扶起,忽地在她胸前一点,公孙烟顿然感觉体内仿佛舒服了起来,意识地动了动手,手竟然可以活动了,她反应极快转身就想跑,但是肩膀被一只强劲的手紧紧地捏住,令她丝毫不能走出半步,想喊却依旧喊不出声。
桃儿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想跑奈何身体早已不听使唤,眼睛瞪得鼓圆,布满了惊恐的色彩。
黑衣人站到公孙烟的面前,利剑般的眼神看着她,事到如今公孙烟已然不惧,也怒着双眼瞪着对方,毫不示弱,黑衣人微微地笑了,将公孙烟抱入怀里,公孙烟愤力地挣扎,推开了对方,黑衣人冷笑道:“解了你的穴道,没想到你的劲原来是如此的大,早知如此刚才我就不该给你吃了封穴丹,那样在床上岂非更加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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