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道:“就是司徒大哥,他现在是朝廷的官了,所以看到你在偷东西就把你抓住了,不过他是不会打你的。”吴颜颜担忧道:“那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放心吧,只要东西还给了失主就没什么事,既然你是来投亲的,那就暂时住在这里,等寻到了亲人再离开吧,我相信司徒大哥知道了你的事,一定也会将你留在这里,而且这里房间很多,住百十个都没问题。”
“真的可以吗?”吴颜颜忍不住有些兴奋,但又有些担忧,“那我刚才说的要还他一拳你可别跟他说啊,不然他肯定会赶我走的。”
“当然。”
吴颜颜羞涩地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的?司徒大哥他不知道吧?”司徒雪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女孩子,因为我也是女孩子,所以一摸你的手就知道了。”
忆梦楼前,看热闹的百姓已经离开十之**,可依旧有个别人在往楼内盯着看,似乎兴趣还很浓。
楼中宁静,只是隐隐有些哭声传出,那是那些胆小的姑娘所发出的哭泣声。司徒轩与陈天浩从秦如意的房间出来,俩人的表情都很沉重,经过仔细的检查,三处房间都没发现线索,案子陷入了绝境。但凡命案就必有破绽,天下没有天衣无缝的阴谋,司徒轩冷静地仔细想,既然现场没有线索,那就双面齐头并进,一面从桃儿的身上查下去,只要她的痴呆治好了,案子自然就真相大白,另一面从三个姑娘的背景查下去,发生了如此大的命案,不可能毫无线索,万事总得有个起因。
想通思路,他决定先去看看桃儿到底怎么样了,对旁边的捕快道:“兄弟,赵大人可是已经将桃儿姑娘带回了县衙?”
“禀大人,县令早上就带走了。”
“那好,三具尸体已经检验完毕,你们可以抬回县衙了。”
“好的”捕快应了声就喊着人帮忙。
司徒轩匆匆下了楼,陈天浩忙跟上问,“怎么办,现在没线索,该如何查下去呢?”司徒轩顿住脚步,回头沉声道:“放心,我相信那个人很快会再次出现。”他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说不清那是什么,或许只是种感觉。陈天浩听着这话就憋的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刚要开口司徒轩就已大步走出楼,急忙跟上与他同行,疑惑问,“何以见得?如此大案,凶手杀了人必定已经躲到了某处,怎么会很快露面,那不是找死吗?”
出了楼,阳光斜照而来,带着微热的温度照在脸上,俩人都感到有些刺眼,很不舒服。司徒轩看了看阳光,心道现在应该已经是下午过,停下脚步对陈天浩道:“凶手杀人手法狠毒,而三位姑娘的钱财都在,既不是谋财害命那就应当是为仇恨。三人都是名妓,卖艺不卖身,但她们被杀前却都曾被侮辱过,所以凶手很可能是与她们有过共同仇恨的人,例如她们曾经共同拒绝过一个男人的相见,而这又是个心态扭曲的男人,于是就报复性的将她们先侮辱,再残忍地杀害,并割下了头颅。所以我们这几天要密切地监视着忆梦楼周围,凶手很可能会再次在楼边的周围出现。”
“不错,有道理。不过现在这楼中都是赵大人的捕快,凭着他们这些人恐怕不行,我们还要另外派人来。”陈天浩看着司徒轩,自认为提议很有必要。司徒轩环视着楼边,压低声音,“对,不过敌明我暗,他们要着装便衣,晚上扮成乞丐,这样就可以蹲在楼边周围,避免让人起疑。”
陈天浩大喜,“好,那我这就去办。”他匆忙地融入了茫茫的行人中。
司徒轩停留片刻也往县衙赶,去见桃儿。
县衙后院。
院子不大,但很优雅,角落边都摆放着花盆,显得很清幽宁静,花开得也很灿烂。
西面角落的房间外,四名捕快站在门口,身子挺得笔直,都是年轻人,看起来都挺机灵。房间内,桃儿依旧蹲在床边的角落里,神情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这会儿她似乎睡着了,也没叫唤着什么,屋中分外沉寂。
食案上放着饭菜,但并未动过,筷子整齐地摆在案上。
赵普在前司徒轩在后,俩人来到房门前,赵普站到一侧躬身道:“大人,请。”说话的同时他用眼神示意门外的捕快,捕快推开了门。
司徒轩道:“大人也请。”
赵普谦虚地微笑,俩人同进房中。司徒轩环视一眼房间,这间房明亮通风,空气清新,环境安宁,倒的确是个养病的好房间。他看了眼蹲在床角的桃儿,她还是晨间的模样痴痴呆呆,不过熟睡中别有番动人的气质,也不再吵闹,“大人,桃儿姑娘怎么样了,可寻郎中看过?”赵普看着桃儿深感无奈,“大人,卑职上午已经请了数十名长安城有名的郎中,可是他们均是束手无策,说桃儿这是受到强烈的惊吓以至痴呆,毫无药方可治,都是开了药,但现在桃儿是不吃不喝,开了药也没用呀。”
司徒轩思虑着,“吃药倒没什么,乘着她睡着的时候将药喂下去,但饭却必须要她自己吃,大人需派个女子来专门照顾她,劝说她,如此她才可能尽快好起来。”
“对呀,大人说的对,卑职稍后就将牢中的女差调过来,专门照看她。”赵普恍然大悟,心底顿时轻松不少。
司徒轩点头,“那好,她的病情如有起色立刻通知我。还有,这县衙内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赵普有些尴尬,县衙也就那么百十号人,而且也没什么防御力量,“大人放心,我想那凶手应该还没这么大的胆子吧,到县衙来行凶。”
司徒轩苦笑,“也对,看来是我太紧张了。”
食案上摆着饭菜,色鲜味香,腾腾热气飘起,两旁司徒雪与吴颜颜静静地盘坐等待着司徒轩,房中充满了温曦的气氛。
俩人已等了片刻。
吴颜颜悄悄地看了看厅门口,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她不由得心头隐隐担忧,即希望司徒大哥早些回来又希望他晚些回来。其一是自己当前没有住处,也不知司徒轩能不能答应让自己住在这里;其二是早上偷钱的事,也不知他会不会追究,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不让自己住在这里。她有些坐立不安。
司徒雪见吴颜颜神情有些异样,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微笑地安慰,“你放心吧,司徒大哥很好说话的,再说还有我呢。”
“哦......”吴颜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忽然道:“对了,姐姐今年贵庚?”
“我......”司徒雪没想到吴颜颜忽地来此一问,惊愕地顿了顿,“我今年十九,妹妹你呢?”
“我十八,姐姐大我一岁,那就是我真的姐姐了,以后就叫你姐姐可好?”吴颜颜喜道。虽然来到了长安,但究竟能不能寻到亲人还未知,要是能先有个熟人日后也方便些。
“好呀,那我就认了你这个妹妹,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司徒雪也开心道。她本来不知吴颜颜是为什么被带回家的,因此有些担心她,现在看来只是个巧合,既然她是来寻亲的,那只要寻到了亲人就会走,于自己也没坏处,而且还可以陪自己说说话。
“嗯,姐姐”吴颜颜欣喜地叫道,“妹妹”司徒雪也忍不住叫了声,俩人相视而笑。
“哟,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呀。”随着低沉的声音传进厅中,司徒轩走进大厅,他在门外就听到厅中有姑娘的笑声,忍不住就发问。
“司徒大哥你回来了!”司徒雪欢喜地起身,迎了过去。
吴颜颜缓缓起身,看了看走近的司徒轩,果然是早上抓住自己的男子,心头有些忐忑不安,既担心能否住在这里又担心他会责备自己,羞涩地叫:“司徒大哥”,这一称呼叫出来双脸立刻发起烧来,急忙低下了头。
司徒轩被叫得一愣,近前看了看面前陌生的姑娘,朝司徒雪道:“雪儿,这位姑娘是......?”
司徒雪笑道:“这是我的新妹妹,芳名吴颜颜。”司徒轩搞不清司徒雪搞的什么鬼,“新妹妹?你不是没有亲人吗,从哪又冒出个新妹妹?哦对了,早上我带回来的那个扒手现在怎么样了?”
司徒雪笑看着吴颜颜,神情很是怪异,“她好着呢,我已经和她结成了姐妹,我是姐姐,她是妹妹。”
司徒轩的目光从司徒雪的身上移到了吴颜颜的身上,总算有些明白了是怎么个回事,惊愕道:“雪儿,你说的不会是她吧。他是女孩子?”
“就是吴妹妹,如假包换。”司徒雪笑含三分戏,嘻嘻答道。
吴颜颜欠身施了个礼,低头道:“司徒大哥,小女本是寻亲而来,奈何来到长安整月余仍未寻到亲人,饥饿无奈下才窃取他人钱财,希望大哥不要见怪,小女日后定然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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