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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重重地用过了晚膳,詹心落得知了皇上在勤政殿休息的消息后,不动声色地询问银儿:“苏如玉在外面怎么样了?”
银儿立即出去,不多时,就推开紫檀木雕花门,后面跟着步伐踉跄的苏如玉。请使用http:访问本站。苏如玉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鼻尖发红,一张俏脸显得格外惨白。行礼跪拜时,动作僵硬,显然冻得不轻。苏如玉颤声道:“奴婢……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詹心落审视着苏如玉,清冷的目光锐利万分,只听她平淡地问道:“现在,是说还是不说?”
苏如玉面露难色,她十分迟疑,吞吞吐吐地道:“奴婢……奴婢……”
詹心落抿起樱唇,揉揉太阳穴,再度开口,但这次,却让苏如玉胆战心惊,“银儿,你说,是应该继续让她跪着,还是……赏赐她‘步步红莲’呢?”
步步红莲是众所周知的残忍刑罚,无数人命丧于此,说成闻风丧胆都不夸张。然而,事情却似乎超出了詹心落的预料,尽管吓得浑身发颤,一双僵硬的手不住地冒冷汗,苏如玉仍然打死都不肯说一句话,却用恶毒的目光看向詹心落,咒骂着她。
还真是忠心,只可惜,不能为自己所用。虽然有些残忍,但毕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因此……詹心落眼中闪过寒光,但仍然毫无表情地道:“既然如此,本宫就成全你。来人,行刑!”
看到被烧得通红滚烫的铁板,以及上面的密密麻麻的长长的钢针,苏如玉吓得拼命挣扎,呼救道:“不,不……救命,救命!”但是,三宝早就把她的鞋袜扒了下来,露出一双白净均称的脚。苏如玉深知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双脚对于女子来说是一种屈辱,便近乎癫狂地挣扎,想把双脚收回来,却力不从心。眼看着刑具已经对准了自己,她破口大骂:“詹心落,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
一连串恶毒、肮脏,而又不堪入耳的口不择言的辱骂传来,皱着眉头的李生当机立断,狠狠赏了苏如玉一记响亮的耳光,同时转向詹心落,带着先斩后奏的语气说道:“娘娘,奴才越俎代庖了,还望娘娘降罪。只是,这贱婢太过嚣张可恶、恬不知耻,奴才以为,应当立即行刑!”
“呵呵……”低低的、冰冷的笑声从詹心落口中传出,詹心落细细描绘着茶盅盖子的花纹,白皙嫩滑的美丽脸颊在苏如玉眼中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阿修罗,“做得好!给本宫狠狠地惩罚这个贱婢!”
本来就是苏如玉做错了事,她有什么资格辱骂憎恨自己?既然这样不识时务,惨死在“步步红莲”之下,也是她活该,能怪得了谁?!何况,她明显是敌方麾下的人,所以,她必须死!
小太监举起手中的刑具,正要发力击打苏如玉的脚心时,明喜的声音划破整个碧霄殿的夜空:“太后娘娘驾到——”
听到明喜的通报声,詹心落不由得黜眉,看着不远处轿撵上的不速之客。太后这个时候来碧霄殿做什么?这段日子,她与太后一直水火不容。她无论做什么事,太后都要鸡蛋里挑骨头,喋喋不休地教训自己,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太后至于这样吗?虽然谭冰凌的那个用药物构成的孩子表面看上去很有可能是她害死的,但只要仔细一想,就可以发现许多疑点。
碧霄殿从来都不使用熏香,送给谭冰凌的时候,也只是略略熏了些宫中常用的香,绝无问题,怎么可能是她做的?可就算如此,顽固不化的太后也照样我行我素,诬赖自己!这些事情,饱经风霜、圆滑世故的太后难道不会明白?这些忘恩负义的所作所为,令她詹心落真是后悔当初救了这个老太婆一命!
现在,她惩罚一个宫娥,太后怎么又来搀和?难道偏偏要和自己唱对台戏?若当真如此,她们可就是彻彻底底地撕开脸皮了!
“臣妾恭迎太后娘娘,娘娘长乐无极。”詹心落叩头跪拜,口齿清晰。同时,她后面的银儿、琦儿、三宝、李生也率领宫娥和太监们跪拜,“奴婢(奴才)参见太后娘娘,娘娘长乐无极。”
太后缓缓走下轿撵。在八角金丝宫灯的照耀下,她藏青色的长袍华贵无比,衣袖上的孔雀蓝丝线与金线揉合在一起,编织出精巧贵重的花纹,领口更是由绣娘们精心绣制的花中之王牡丹花,格外雍容华贵。拖尾上的五彩凤尾色彩斑斓,令太后看上去端庄高贵,仪态万千。
太后有些慌乱地扫视了一眼众人,看到耷拉着脑袋的苏如玉虽然十分狼狈,但明显没有大碍的模样,立刻松了口气,她以高高在上的口吻屈尊降贵地说道:“都起来吧。”
“歆妃,你好端端的,为何要这样大开杀戒?碧霄殿里的宫娥太监一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怎么样了呢!”太后上前,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詹心落。她看上去盛气凌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詹心落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弥天大罪似的。
詹心落冷笑一声,旋即义正言辞地反驳道:“太后,您这话可就错了。碧霄殿的人不是凶神恶煞,而是同仇敌忾!因为,他们精忠护主,一心想着要惩戒这个有错在先、藐视尊卑、口不择言、不识抬举、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浣衣局里的贱婢!何况,碧霄殿这儿还没死人呢,哪来的大开杀戒?太后是否又有些言过其实了?”
太后重重地挥动了一下沉厚的宽袍,发髻上的白玉翡翠金步摇叮咚作响,在寒风里唱出不祥的恶声,宛若地狱里的小鬼。太后怒极反笑,道:“这么说,倒是哀家的不是了?你也不看看,都快入寝了,整个后宫就你一个人在自家宫殿门口肆无忌惮地惩罚宫娥,也不嫌仗势欺人!且不说今夜,就是整个南诏,都没有你这样的后宫妃嫔!现在,居然都敢振振有词地颠倒黑白、顶撞哀家!詹氏,你可真是个南诏的好妃子!哀家当初真是瞎了眼!”
碧珠和翠珠率先下跪,恳求道:“太后娘娘息怒。”
詹心落孑然于一身似的站立在碧霄殿门口,清冷疏离的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与莫名的怒火。她招招手,示意银儿,银儿立即挺身而出,伶俐地辩驳道:“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这一切的确不能责怪我们家娘娘。这贱婢先是损坏了娘娘的衣裳,还不禀报上来,这也就算了。更可气的是,她娘娘问她话,她竟然也不说,只是讲因为排挤欺负她的宫娥才损坏了娘娘的衣裳,却不肯说明为什么不禀报上来的缘由。娘娘气不过,惩罚她跪在碧霄殿门口,然后接着问,却没想到这贱婢竟然口出狂言,诅咒辱骂娘娘。事已至此,娘娘忍无可忍,便赐她‘步步红莲’,以示惩戒。”
太后冷笑连连,一双原本慈善温和的眼睛瞬间狰狞起来。她看向碧珠,阴阳怪气地吩咐道:“哪来的小蹄子?岂能容她插嘴?碧珠,掌嘴!”
银儿惊恐万分,求救地看向詹心落,语无伦次地道:“娘娘,救救奴婢……”
看到蠢蠢欲动的碧珠,詹心落义不容辞地把银儿护在身后,强硬地道:“太后,您是不是太过武断了?臣妾只是让银儿出来说明一下情况,证实这个贱婢的咎由自取。怎么,太后是要责罚臣妾身边的人吗?若当真如此,太后就算是对的,恐怕也是得理不饶人了。”
太后对着詹心落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火冒三丈,脸色倏地冰冷起来,宛若坚硬的冰石。她冷冷地看着碧珠,逼迫道:“碧珠,没有每听到哀家的命令吗?难道,还要哀家亲自动手?”
碧珠得到太后的命令,几步上前,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娘娘,您还是让开吧,免得伤及无辜,那么奴婢可就吃罪不起了。”
詹心落脸色阴沉下来,旋即冷喝道:“大胆!有你这样对主子说话的吗?这样的人,才应该掌嘴!你打银儿一下试试!”
太后的声音随即响起:“詹氏,又有你这样对待哀家身边的女官这样的吗?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让开,同时告诉你的人,放开苏如玉!”
“苏如玉?太后,您怎么会知道一个宫娥的名字?是不是关心过了头!”愤怒再一次战胜了理智,詹心落尖酸刻薄地回答,面对的人,仿佛不是太后,而是金莲香。同时,她心中疑窦丛生,难道苏如玉是太后的人?
太后愤怒地扬起眉毛,最后一次下达命令,仿佛对于詹心落早就已经仁至义尽,只听她怒气冲冲地低吼:“你小题大做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后宫!现在,你竟然还问哀家怎么会知道这个宫娥姓甚名谁?詹氏,你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
早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不可能!
内鬼,一定是出现了内鬼!那个人,难道会是……詹心落下意识地看了三宝一眼,发现他打了个冷颤,似乎做贼心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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