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宸捏紧的手稍稍松开一点又马上握紧:“你说你不喜欢复杂的关系,那好,我会把我们的关系理清楚,到时候你会再度记起我们之间的回忆,如果还是记不起,我们也可以一起创造。”他难得这么霸道而坚持,只是这份坚持似
乎晚了点,若是在三年前他能够这样,或许凌薇真的会感动,尤其是在家庭破灭的时候,她确实是渴望能有个肩膀来依靠,所以她去了孙家,结果只能让她认清一个事实:有些人只能共享福不能同患难。想到这里,她使了劲甩了孙炎宸的手:“你以为三年没见,我还是当年的我吗?你怎么那么自信我就没有找到自己的幸福呢?”
“你的幸福?难道你说的是晋旭尧那小子?虽然你们之间确实亲近,但我看得出来,你们没有在一起。”
凌薇毫不犹豫地点头:“确实,可你跟我连亲近都谈不上了。”
她还没说完,手上被用力一拉,整个人被压在墙壁上,孙炎宸迅速覆身吻了下来,急切地摸索着她的唇,似乎要将这三年的错过尽数弥补上,他是那样的粗暴而狂野,手掌捧着凌薇的脖颈,用力抬起来,让他们的唇贴合得更加的完美……
凌薇皱眉,推不开这个发了疯的男人。
从安转身,喜怒不辨。
炎宸的手摸索到凌薇腰间,伸手探进她的身体,猛力地拉扯,想要除尽阻碍的外衣。他真是疯了,这是什么地方,若是被人发现,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凌薇狠狠地冲着炎宸的舌头咬下,血腥味弥漫在唇齿相交处,而炎宸却只是皱了下眉头,更是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呲的一声只听得外衣被扯裂的声音……
凌薇下意识地抬腿,猛力顶在他的裆部,趁他弯身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
炎宸抬起头,却看到不远处已经站着不少人,人们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眼中的炽热逐渐熄灭,然后是尴尬无措,显然他并没有预料到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一个施暴狂。
凌薇衣服凌乱,在接触到众人各色眼光之时,心底早已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还是强迫自己做出冷静的模样:凌家早已经是大家的笑柄了,再多一桩有什么。只是她的身体还是不可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旭尧撇开慕从安的阻拦,从人群中挤过去,一步一步走向凌薇……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关于赌石部分借鉴了百度百科,还有个人博客,有兴趣的盆友可以去看看。博文:云南赌石
这一章后面部分很有意思,这几个人之间存在着微妙的暗流,亲,看下去,后面内容更精彩~~~
12、尴尬
在所有人猜测会出现什么样情况的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炎宸被砸在墙壁上,腹部挨了重重一拳。出了拳的旭尧没有多做纠缠就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凌薇身上,然后一只手在她背后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人群中有人议论着,声音不大,可旁边的人都听得很清楚:“不是说有人发现一块难得一见的宝石吗?怎么成了年轻人争风吃醋的戏码了?”周围附和的人不少。
从安眼尖,看到不远处有接待生匆忙离开,看样子是去找人来处理这件事了。
旭尧伸出手,面向凌薇:“已经参观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这场笑话是该结束了,凌薇把手放上去,打算跟着他离开,却没想到炎宸会再度拉住她。
孙炎宸面带愠色:“晋旭尧,这是我跟薇薇之间的事,你没资格插手。”
旭尧挑眉,单手捏住炎宸的手腕,加重力道:“你也不是青春期的小男生了,怎么见到美女就把持不住?以为这里是孙家酒店,可以任你胡作非为!”
听他提到了孙家,从安皱眉,从人群中挤出来,拉住炎宸的手,镇定地说:“公司来电话说有事要你回去处理,别在这里耽搁了。”
有人“咦”了一声,引得众人的注意:“怎么是她?”这一疑问让人把注意力再度放在那几个人身上,环视一遍,最后都聚集在旭尧身边的凌薇身上,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个沉稳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原来人都在这里呢,我家老爷刚命人搬出一件红珊瑚雕刻工艺品供各位观赏,听说是花了整整三年才雕成的,至今还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钟叔的一番话引开了围观人的注意力,紧接着接待生纷纷引着赏客去看那红珊瑚雕品了。
最后走了两个人还在低声交流:“你刚才说什么?难道你认识那女人?”
“你还记得三年前的凌市长吗?”这是刚才出声的男人。
“记得,难道她跟凌俊逸有关系?哦,我记起来了,凌俊逸有个女儿……”
“对,就是她。”
钟叔恭敬地看着旭尧:“老爷说过几天会亲自跟你联系,今天就先到这里吧,麻烦你送薇薇回去。”他鞠了个躬然后才走。
出来的时候,凌薇走的有点急,憋着一口气到了门口才长长地舒了出来。她背对着旭尧,低低地说了声
谢谢。
旭尧自嘲地笑起来:“谢什么,也许孙炎宸会这样做一部分是因为我之前的举动刺激到了他呢,只是我想不到他会这么冲动。”
凌薇收紧了身上的外套,语气有些冷:“他现在冲动也不嫌晚了点?”
“薇薇!”孙炎宸的声音从左手边传来,“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凌薇下意识地皱眉:“这话你不该来问我,我想我没必要一直提醒你,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这个事实。也许我之前的话给你带来误会,我道歉。但是你刚才的行为已经不是简单的冲动而是性|骚|扰了,同学一场,我不希望把事情搞僵,也希望你能想清楚。”
说完她转过脸,略带祈求地看着旭尧:“麻烦你开车送我回家吧。”
旭尧的车子已经开出不少距离了,后视镜里已经看不到炎宸的身影,凌薇却忽然笑了起来:“如果亦竹姐知道我刚才说了什么,她估计会很高兴吧。”
旭尧摇了摇头:“说不定她会冲上去给孙炎宸一顿痛打。”
“你不是已经帮我打了他一拳吗,我又何必费那力气去跟他闹。”凌薇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靠在椅子上。
旭尧看了她一眼,淡笑:“那倒是。”他目光落在路边,发现前面有一家便利店就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对凌薇说了句“在车上等我一下”就下去。
很快他回来,手上多了一包十片装的湿巾,递给凌薇说:“要不要擦下脸,还有……”他的手在自己的唇上比划一下。
刚才一直没注意,原来凌薇脸上的妆花了些,嘴上的淡粉色的唇彩更是深浅不一,远看没有什么,近身一看很容易让人遐想这是发生过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凌薇在镜子里看清自己的样子之后,凌薇会心一笑,注视着旭尧专心开车的侧脸一时出了神。自从在美国遇到过他,好像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多了点,而他似乎也一直在示好,他究竟有什么目的?想到这里,凌薇出声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会帮我?”
旭尧从容地说:“你不觉得我也是在帮我自己吗?钟南山怎么会放任自己的鉴赏会被这样的事搅乱,况且他对你也算是维护,而我站出来也是顺了他的意思吧,说不定因为这件事他给我加了不少的印象分,你也应该听到钟叔刚才说了什么,结果对我还是有利的。”
果然是生意人的想法,不放过任何可
以利用的机会,凌薇嘴边的唇畔勾起:“可你怎么能肯定你出来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呢?如果当时孙炎宸跟你闹起来,你岂不是吃力不讨好了。而且你这么做,无疑是跟孙炎宸对立了,他可是孙家不久之后的继承人,若是他成心要跟你作对,只怕你也不好应付吧?”
旭尧调整了方向盘:“不是还有慕从安在吗,我们俩男人就是想闹也闹不起来。”
直觉他话中有话,凌薇正想继续问,却发现车子已经开进了一条并不宽敞的小道,她坐起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这时候才想起来要问,未免太晚了点吧?”旭尧戏谑地说着。
凌薇拿着湿巾的手动了一下,忽然笑起来:“你如果想对我做什么,我绝对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反抗,只不过这么做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你不是一个贪图肉|欲的人。”
旭尧踩下刹车,笑得有些无奈:“你不知道男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吗?这不能说是肉|欲,可也不像你想的那样可以完全用理智来衡量,所以以后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多长点心眼吧,尤其是像这样天快暗了的时候……”
凌薇放松下来,她的脑中浮现那天晚上亦竹喝醉酒回来时说的话“薇薇,你要记得千万别晚上跟男人出去,无论他看起来有多正经,一到了晚上就一定会化身为狼,尽做些禽兽不如的事。”她不由地笑了起来。
旭尧下车,推开其中一件玻璃门,门上写着“雪岚居”三个隶书大字,从外面看,里面似乎是挂着几件手工不错的衣服。这名字取得倒是很文艺,凌薇猜想店主一定是位举止优雅的女子。
不一会儿旭尧出来,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她瘦瘦小小的,一件无袖紧身t恤配上超短牛仔裤,最难得的是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看着就很有活力。
小女孩在看到凌薇的时候,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探究的,说不上阴暗但肯定不和善。凌薇警惕心起,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准的。
“薇薇姐好,我叫萧雪岚,你叫我小岚就可以了。进来坐坐吧,我听旭尧说你衣服被勾破了,来我这里就对了。我跟你说,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你要什么款式都有……”这个小女孩的自来熟和伶俐的口舌让凌薇佩服,这让她想起自己在贝尔法斯特开店的情况,她从来没有这样热情地欢迎过客人。而这个时候,凌薇的脑子里忽然浮现了那日无意看到旭尧的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亲爱的小岚”,指
的应该就是这个小女孩吧?
凌薇仔细地看了他们,小岚比她想象的要小一点,跟旭尧站在一起,他倒像个专吃嫩草的老牛了。
旭尧不用招呼就自己坐在一旁的布艺沙发上,随手翻看桌上的杂志,而小岚在自己店里挑了一件旗袍和一条连衣裙让凌薇去换下,她伸手接过旭尧的外套:“这件衣服我帮你拿着,你进去里面换吧。”
凌薇选了那件白色连衣裙的,因为她自己也做过服装,看得出那件旗袍做工更加精致,上头的仙鹤绣纹没几个月是出不来的,还有那式样复杂的嵌芯花扣,剪裁修身,边幅上修饰了同色的细蕾丝条,这一件衣服恐怕是心血之作。
在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凌薇看似无意地问了小岚:“这店里的衣服都很别致,不像是机器生产的。”
小岚自信地扬眉:“这里的一针一线都是我和几个朋友亲手做的。”
凌薇还是不可避免地吃惊,小岚看起来确实很活泼,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她会拿着针线耐下性子的缝制剪裁。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凌薇笑了起来:“我之前也自己做过服装,知道这需要花很多时间精力下去,那你的学业呢?会不会受到影响?”
小岚扭头看了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的旭尧说:“我辍学都有几年了,哪像那呆子,上个大学还埋头苦读的。”她说的理所当然的,眼底充满了嘲弄和戏谑。
旭尧没听清她们说了什么,只是直觉得朝这边看了一眼:“你们在说我什么?”
离开的时候,小岚拉着凌薇,低声问:“薇薇姐,你跟旭尧什么关系?”
凌薇略加思索:“还好目前来看,不是敌人。”
两女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看着旭尧的车开远了,小岚笑出声来:“老哥啊,你这可是第一次带女人来我这里,到底是不是别有用心呢?如果我把这件事跟家里人说了,他们会是什么反应?真让人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出现的红珊瑚雕刻艺术品来了哦~~~~
灯光下光彩耀人,飞翔之鹰傲气异常,一眼望去就被它的气势所震撼~~~大爱大爱啊~~~~
13、上报
早餐桌上,炎宸喝了一口牛奶,随手拿起报纸,上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官话套话,无非是国际形势如何动荡,中国政府官员如何忙碌,往后翻的时候却看到一张他怎么也想不到的照片。手上的玻璃杯差点掉了下来。几滴牛奶溅在他的西装上,他也来不及擦,匆忙打了电话给从安。
“你快去查一下, g市日报里那个笔名为翡翠先生的人是什么身份,他都写过哪些文章?还有……总之,关于他的事我都想知道。”炎宸的话音有点急,说话的思路也不是很清楚。
“你怎么会突然对他感兴趣?”从安听起来很镇定。
“你先别管这些,只要查到那个人就行,还有他的家庭情况,只要有一点的信息都告诉我。”
“这事急不得,日报里光是编辑就有百十来个,再加上还有不少作者会不时地投稿,若是知道真实姓名还好些,可你只给我一个笔名,可见那人不希望被人认出他来,这样查起来恐怕有难度吧……”
炎宸心中着急,打断她的话:“那你有日报主编的电话吗,现在给我!”
没等到从安回话,却听得“啪”的一声,一份厚厚的报纸被砸在餐桌上。炎宸抬起头看着来人,心虚地说:“妈,你怎么来了?”
孙夫人指着报纸,气愤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尽做些让人不省心的事!”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报纸上的内容正是炎宸刚看过的,黑色加大的标题写着:“背后的阴谋:前市长之女与旧情人死灰复燃”,旁边还有一张炎宸强吻凌薇的照片,照片里两人衣衫不整,但脸却拍得一清二楚。
炎宸脑袋一阵阵的疼,他软下声音:“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报纸就爱乱写……”
孙夫人死死地瞪着他,粉白的脸上布满了怒气:“那人快把你和凌薇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了,你还说是乱写,难道你爸不是孙如海,难道凌薇不是前市长的女儿,难道你们俩以前没在一起过?难道这照片还能作假?这一字一句你说哪里错了?”孙夫人气结,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哽咽了。
见炎宸低着头,她皱眉朝四周扫了一遍:“从安呢,她不会还能睡得下吧?叫她赶紧出来,这事我也要说她,不是说她一直跟着你吗,怎么还能出这样的事,她这个未婚妻是怎么做的?”
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从安着急的问话声:“炎宸、炎宸,你还在听吗?出了什么事,你那边怎么那么
吵?”
孙夫人在炎宸之前一把夺过手机,对着电话说:“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赶紧给我过来。”说完她挂了电话,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朝卧室走去。
衣柜里空了不少,梳妆台上女人的化妆品也少了,孙夫人转过身冷静地看着炎宸说:“她自己搬出去还是你赶她出去的?”
“妈,我和从安只是暂时分开一下,你别管。”炎宸的头越发的疼了,他妈就是这样,事事都要过问都要插手,他倒真希望她能放手。
“我不管能行吗,当初答应让你们俩搬出来,是因为你们答应过我会好好过日子,可现在搞成这样,我还能继续放任不管吗?儿子,不是妈说你,你要清楚,什么样的女人能碰什么样的不能碰,那凌薇就是个祸源,你怎么这么傻,还会凑上去自己找罪受呢!”毕竟是自己儿子,孙夫人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只恨自己不能替儿子打点好一切。
炎宸面色冷了下来:“妈!薇薇的事我自有分寸,你能不能不要再插手了!”
孙夫人冷哼了一声:“不可能,我绝对不允许你再做出什么傻事,你最好离凌薇远点,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对她做什么。还有,你跟从安的婚事什么时候办,都拖了两三年了,我和你爸都还惦记着要抱孙子呢。”
炎宸握紧了拳头:“当年要不是你们拦着我,我怎么会发生车祸,怎么会错过她?”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难得的恨意。
孙夫人心中一动,炎宸对她的话一向是听从的,可三年前因为凌家出事他愣是跟家里闹了起来,如今还是为了那个女人,他又这样不听话,果然凌薇就是来破坏他们母子关系的!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她还是收起愤怒的样子:“傻孩子,凌俊逸犯了什么错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调查的时候如果我们出面,说不定也会被搭进去,我和你爸能不拦住你吗?至于凌薇,她是自己要走的,这一离开就是三年,你出车祸的时候,她在吗?或者这之前她有打一通电话给你吗?走的这么干脆,证明她心里没你,只有你还在这边对她念念不忘的……”
卧室的门被重重地摔了一下,炎宸站在门口低吼:“别说了,你就非要这么抹黑她才甘心吗,薇薇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怎么样的人你还要怀疑吗?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说着他大步走了出去,孙夫人只听到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从安来到家里的时候,只看到孙夫人一
个人坐在餐桌上,手上还拿着那份报纸,面带冷意地看着。她恭敬地喊了一声:“妈,你来了啊,我加班太晚了,所以就住在办公室里……”
孙夫人嗯了一声,目光凌厉地说:“看过今天的日报了吗,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了吗?”
从安脸上镇定:“妈,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这件事扩大。”
孙夫人的手突然拍在桌子上:“你要这么有本事,就不该让这件事发生!我绝对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还有,宸儿刚出去了,大概又去找凌薇了,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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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叔问了管家老爷在哪里,看今天的报纸了没有。管家却说:“正好,你来了,老爷让我找你过去,看样子挺着急的。”
钟南山放下茶杯,脸上表情凝重:“这是怎么回事,鉴赏会什么时候允许人拍照了?”
钟叔弯下腰:“应该是有人偷藏了微型相机进来的,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确实要好好查查,不过还有一件事你要去做。那个叫翡翠先生的人到底是谁,他有胆量在日报上写这样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钟南山的话音刚落,管家就捧着电话过来,面色紧张说是医院那边来电话了。
一听医院两个字,钟南山起身抓过电话,放在耳边却是越听脸色越差,最后竟低声斥责起来:“你们是怎么看护的,怎么会让她一个人离开呢?赶紧去找!”
钟叔听着觉得不对劲:“老爷,出了什么事?”
“阿吟自己出院了,只怕是也看到报纸了,她肯定会去找薇薇,你派人去注意着点,千万别让她有事。”交代完傅清吟的事,他才坐下来,面带冷意地对钟叔说:“你去联系下日报那边的人,让他们清楚,那照片赶紧销毁,若是再让我看到有任何关于那天鉴赏会上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他们。我钟家的东西要借用,他们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钟叔犹豫了一下:“老爷,贝尔法斯特那边的原矿工程那个项目的合作商还考虑孙氏企业吗?”
钟南山恢复平静模样,一字一顿的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还不清楚吗?生意是生意,这些杂事不该掺和到生意上去。再看看吧,tb公司在这方面实力确实不错,可还欠缺点中国行情,那个晋旭尧倒是不错,似乎他跟俞伯年也有点关
系,只是目前还不清楚,所以再看看吧。对了,让你去查晋旭尧的身份,你查的怎么样了?”
钟叔眼中闪过一丝的疑惑:“我去查过他的资料,可惜只查到云南那边线就断了,这几天还在联系云南那边的人,再过几天可能会有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是光棍节了,百年难遇的六个一啊。
14、跌倒
亦竹今天出奇的早起,正在准备早餐的凌薇也被吓了一跳:“你这是梦游还是醒了?”亦竹原本是做模特的,t台走秀有时会持续到很晚,所以第二天她很少有精力早起,这也养成了她夜猫子的生活,跟凌薇住在一起后,情况虽然改善了些,不过要她早起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昨晚有朋友找我去走秀,今天先要去适应下场地还有服装,姐姐我重操旧业,现在还激动加紧张。”她匆匆进了盥洗室,话音淹没在哗啦啦的水声里。不一会儿她满嘴泡沫地探头出来:“看你穿的整整齐齐的,你也要出门?”
凌薇已经替她也准备好了早餐,煎蛋加鲜奶,然后拿起拎起放在椅子上的袋子:“我今天要出门去还一样东西就不陪你吃饭了,你记得千万不要空着肚子出门。”
“得了得了,赶紧走吧。”亦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凌薇的影子了,却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手机铃声。原来是凌薇的手机在充电,她看了一眼“未接来电:晋旭尧”,不由地勾起嘴角:好小子,这么早就开始献殷勤,真是别有用心呢。可惜手机还没安静一会儿,又开始响了起来。
亦竹换好衣服再来看的时候,凌薇手机上已经有好几通未接来电了,一连串的名字翻下来:从安、钟叔还有几个陌生的号码,亦竹就奇怪了,怎么这么多人都在找她?
刚下楼,亦竹打算打车去走秀那地,她的手机也响了,是短信:去哪里?我送你。亦竹蓦地朝四周望了望,在离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她踩着高跟鞋,走到车前不远处,冷冷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敢问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追我啊,真是可惜,你这招数过时了,想要讨十几岁的女生欢心还行,想让我这种离过婚的女人上钩,没那么容易!”说完她转身就走,却差点碰到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竟是那渣人。
欧振家笑了出来:“你倒是说说,我该用什么招数来对你啊?”
不去理会他的调侃,亦竹再度看了那奔驰一眼,那黑黝黝的玻璃缓缓拉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小姐,我不过就是在这里停了一会儿车,怎么就想追你了?你也太自作多情了点吧!”说完,一踩油门,从这两人面前开走。
亦竹哼了一声:“神气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追我啊!大清早的开什么车!”然后她转过头来:“你来又是干什么,别告诉我早上起来锻炼身体锻炼到我这里来?你现
在住的地方跟我这里差了不止半个小时的车程。”
欧振家收起笑容:“正好同路,一起走吧,再不去你可就要迟到了。”
亦竹抓住他的手,脸上带着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要迟到了?还有谁跟你同路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冷眼笑了起来:“什么t台走秀,都是你安排的?难怪,我才回国没多久,以前的朋友怎么会知道而且还留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给我。”
欧振家镇定地看了她一眼:“是我安排的怎么样,你就不打算去了吗?”
“去,怎么不去,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又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要不是有关系,怎么还能做这种靠青春吃饭的活呢?我还要谢谢你,这么优待你的前妻了!”她神色凌然地瞥了欧振家,“欧总,还不赶紧走,我可是等着看你怎么帮我呢。”
待这两人走后,刚才开走的黑色奔驰车再度缓缓开了过来,车内,一个男人手里握着的正是照相机。他朝亦竹他们看了一眼,自顾自道:“错过了凌薇,竟然还能得到这意外的收获,真是意想不到。”
凌薇是在半路被人拦下来的,而她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人会出现在她面前。她提着袋子,神情冷漠地点了头,然后绕开了那人朝前面走去。
“站住,你现在是听我说一会儿话都不愿意了吗?”这是个中年女子,面色偏白但依旧嫩滑,应该是平时注意保养的。
凌薇回过头,神情陌生:“我想跟你说的,你一定不爱听,而你说的,我也没什么兴趣,既然这样,我们又何必勉强自己又勉强别人呢?”
女人上前,一把抓住凌薇的手:“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想去哪里,赶紧回家。”
凌薇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听到“回家“两字眉头拧了起来:“你让我回家,我倒是想,可回得去吗?”她转过头来,看了那女人一眼,目光犀利地说:“妈,你说我回得去吗?”
傅清吟的手微微动了下,然后慢慢放开,脸上却没有惊慌:“过去的事我不想解释,那是我们上一辈的事,跟你没关系。我现在要说的是你的事。”
马路那边正好有一个小报亭,傅清吟让凌薇留在原地不要走,就匆忙跑过去。这时人行道上正是红灯,凌薇看到旁边不少车辆就冲这边开过来,那一刻她在想:是不是就这样让傅清吟被车撞死了,也省的两人互相怨怼。可是腿却不听使唤地跑了起来,那速度是前所
未有的快。在快追上傅清吟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在她身后狠狠地推了一把……
傅清吟跌出去好远,趴在地上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凌薇身体刚好擦过一辆车子。她的心咯噔一声直落了下来,大吼了起来:“停车停车,都给我停车!”又不管不顾地朝凌薇爬过去。
不少司机探出头来,咒骂了这两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女人,有点人索性绕道开走。那个撞过凌薇的司机赶紧从车上下来,满脸的倒霉相。
傅清吟抱住凌薇,声音开始颤抖:“不是让你在原地别动的吗?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凌薇呲呲地吸了一声,这才发现手臂处被蹭破了好大一块,还有膝盖也是,她试着动了动脚,皮肉上虽然痛,但好歹没伤到筋骨,她推开了傅清吟的手:“我没事。”目光落在傅清吟的手臂上,她那里也磨破了不少。
那司机过来看了一眼说:“小姐,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不用,我没事,你先走吧。”
司机急了:“那怎么行,一定要去医院看看。”接下来的话他说的大声了点:“万一你以后有什么病都怪罪在我身上,那我可不是要养你一辈子了。还是现在就去医院的好。”
原本见到傅清吟心情就不好,听到司机的话,凌薇更是平静不得,抬高了声音:“这路段肯定有监控录像,是我自己乱闯马路,以后要有事也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再说我有手有脚,自己能养活自己,我没这闲工夫来让你养我,赶紧走吧。”
傅清吟打算扶着凌薇起来,但是被凌薇一推,差点跌倒在地上,幸好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拉住了她。他沉稳地说:“您没事吧。”礼貌性问候之后,就放开傅清吟,然后着手将凌薇拉起来。
凌薇略略吃惊:“你怎么会来这里?”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旭尧。
旭尧揽住她的肩膀:“来带你去看电影,你忘记了?我们昨天说好的。”
这话让凌薇摸不到头脑,他这胡诌什么?看到旭尧煞有介事地说着,连她都有点糊涂了。
傅清吟咳了一声,脸有些潮红:“薇薇,你不介绍一下这位吗?”
旭尧抢在前头开口:“您好,我是薇薇的朋友,您叫我旭尧就可以了,我看您和薇薇都受伤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上我的车,我带你们去朋友的私人诊所处理一下。”说着他转
过头来看着凌薇:“有什么话等处理完伤口之后再说,至于我们的电影可以换其他时间去看。”
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让她一个人面对傅清吟,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她问起自己为什么要救她这个问题,凌薇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先送了傅清吟上车,旭尧在凌薇耳边低声说:“昨天的事见报了,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在外面走动,只怕会有不少人在找你,这一位大概也是看到报纸来找你的吧?”
凌薇这才明白,为什么傅清吟会一大早就过来,也明白了刚才她为什么会不管不顾地跑去报亭,还说一番话,原来如此。她自嘲地笑了起来:想不到一回国就惹上这乱七八糟的事。
旭尧拍了拍她的后背:“先上车吧,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
车上,傅清吟一直在注视着前排的旭尧,然后突然开口:“你和薇薇认识多久了,知道她是谁吗?”
旭尧冲凌薇看了一眼,会心一笑,然后微微侧脸对傅清吟说:“我跟薇薇的事实在是说不清楚,三年前我们就认识,只不过那时候她大概都没有好好注意到我吧,真正认识是在美国,那时候……”
凌薇不动声色,算是默认了他的话——原本他说的就是事实。
傅清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那你知不知道她是前市长凌俊逸的女儿?那个人现在还被关在g市第一监狱里!”那样狠绝的话让旭尧和凌薇俱是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母亲,曾经非常的疼爱自己的女人,为何会在三年后用这样狠绝的话?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我想后面的章节里能找到答案。
“有些人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她所做的亦有自己的目的,或许方式激烈让人难以置信,但当真相大白,一定能看到她的真心。”用这一句话来形容傅清吟吧。
15、谎言
凌薇闷闷地冷笑了几声,勾起的嘴角高高悬着,可愣是不开口说一句话。
车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旭尧看着这两女人,只觉得眉眼之间相似极了,心里就大概明白那中年女子的身份。可就是知道才更加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收起诧异,淡笑:“知道,不过,我交的是薇薇这个朋友。至于她是谁的女儿,谁又做过什么,这跟我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那是上一辈的事,我们做小辈的不好插手,您说呢?”
傅清吟别过脸去,好像不愿意再跟他们说什么。
凌薇扣紧了手指,冲旭尧露出微笑。他这话分寸拿捏的很好,听着中肯,但事实上也可以引到傅清吟身上去,毕竟她也是做了让小辈“插手不得”的事情。
好不容易到了一家店面不大的私人诊所,那医生是一个和旭尧年龄相当的男人,只是他身上有一种不可接近的冷酷,平头短发,目光犀利,如果不是旭尧带着来,凌薇还真不敢轻易进了这里。
傅清吟是轻微的擦伤,医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好,而凌薇因为被车子擦过,擦伤的稍微厉害一点。旭尧见还要一些时间,就提出先送傅清吟回去。
“您放心,我会把薇薇安然带回家的,况且今天你们都受惊了,先回去休息一下,有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说。”旭尧见她迟迟不说话就开始劝解。
傅清吟直接忽略过他,对凌薇说:“你这几天就老老实实住在那里,哪也别去。”
凌薇目光从她脸上滑过,神色漠然,什么话也没说。
这两人走了之后,凌薇才慢慢放松了僵硬的脊背,靠在椅子上吸了口气,不得不说,那医生下手重了点。她手肘上面的衣服已经被蹭开了好大一块,那医生动作粗鲁地直接就把袖子扯开,然后用一块布倒上清水就直接把伤口处的灰尘颗粒擦掉,本来倒是没什么,被他这么一擦,凌薇只觉得伤口处一阵阵的刺痛。她忍着痛,低声说:“医生,没事的,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家擦点药就行。”
医生没有听她的话,手下一点没停着,擦完之后又直接拧干,往布上头到了点紫红色的药水,也没用棉花棒什么的就抹了上去。哪有医生是这么处理伤口的,凌薇实在不明白旭尧这朋友到底是不是医生?
痛着痛着,凌薇开始打起哈欠,眼皮子也慢慢觉得沉,这不知不觉竟然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等到旭尧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满手血红的
医生和躺在椅子上睡觉的凌薇,地上还有一截被扯下的袖子,他大吃一惊,忙问道:“乌戈,你对她做了什么?”说话间就要去掐凌薇的人中。
乌戈洗着手,冷冷地说:“担心什么,我不过是给她加了点安眠药,让她睡一会儿。”
听到这话,旭尧轻笑了起来:“你是怕吓坏了我的朋友?也对,就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正常人都不会喜欢。”难怪傅清吟在回去的路上质问了旭尧关于乌戈的身份,言语间很是怀疑。
乌戈脸色一下子黑了:“外人还是少知道我们的事比较好,今天我难得见到你,我只想问你一句,小岚是不是在你那里?”
旭尧笑了起来,这粗鲁的蛮牛是死心眼一个,以前在云南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小岚身边,明则保护她,只怕是已经动了心思了。难怪小岚一离家出走,他也跟着过来,看来他这一辈子都被小岚吃得死死的了。
乌戈猛地转过身,捏住旭尧手臂:“我提醒你,俞伯年已经来了,那边会有什么动作谁都猜不透,如果你想确保安全的话,让我也住你那里去!”
旭尧苦笑,这算是哪门子提醒,他是打算继续做小岚的贴身护卫吧。不过乌戈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小岚任性,往往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回从家里出来也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事。有个乌戈在她身边也好。至于云南那边……旭尧神色一暗,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来。
凌薇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而她躺在旭尧的车里,她朝四周看了一下,发现车外头有火光一亮一灭。下车一看,才发现是旭尧在抽烟。在看到她之后,旭尧把烟扔到地上踩灭:“睡醒了?你这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先带你去吃点。”
他这么一说,凌薇倒真觉得她这一觉睡得有些不正常,大白天的竟然睡了这么久,自然而然想起那个看着不怎么专业的医生,她试探地问道:“我怎么会睡着的?”
旭尧打开车门做出请的动作:“药水的副作用,而且让你睡一觉,对伤口恢复有帮助。上车吧。”
凌薇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脸色并不是很好:“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这么晚了,亦竹要是没看到我估计会炸毛,你也知道的,她不好招惹的。”她说的俏皮,不过脸上没什么笑容。
旭尧关上车门,挑眉:“好,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过,我想问你个问题。”他半是玩笑的继续说:“你在怀疑我?或者说对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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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心下一动,对眼前这个人完全相信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每次的出现都太过巧合了,虽然说是同学,可她并不了解他。她还是笑了一下:“你想多了,这两天谢谢你一直帮我,改天请你吃饭,我先回去了。”
她刚走没两步,手就被抓住,不解地转过身问:“还有什么事吗?”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些紧张,这个桥段很经典,通常都是男女朋友闹别扭……想到这里,她自嘲地在心里笑自己乱想。
旭尧把一个袋子递过去:“你忘了这个东西。”
那里面装的是小岚给的白色连衣裙,凌薇已经送去干洗店洗干净,本来是打算亲自送过去的,没想到会碰到妈。她转过身说:“这个是要还给小岚的衣服,麻烦你带给她吧。”说着就很快地往前走,很快上了一辆出租车……
旭尧靠在车身上,一时没有任何动作,他的脑子里还回荡着送凌薇妈妈回去时她说的话,只是可惜凌薇并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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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宸这一天就在找人当中,他想要找到凌薇,看看她怎么样了,可惜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没人接,而他又没有凌薇的地址,只能是盲目地走。他去过凌薇原来的家,那里很早就被封了,他去过两人一起读的小学、中学、大学,还有他们常去的超市、餐厅,最后只能坐在中心公园。只是习惯性地又拨了一下凌薇的电话,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却听到那边有回声:“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脸上的惊喜慢慢退去,他低下声音说:“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那个声音不是凌薇的。
正要挂电话的时候,那一头又说话了:“打错你个头啊,你都打了几十通了还会错?这么火急火燎的找薇薇有什么事,那丫头现在不知在哪里呢,你有事等她来了我转告她。”
炎宸张嘴想说什么,想问问她好不好,可是没见着面说这些都是白费,最后只说:“不用了,我以后再找她吧。”
挂了电话的时候,他注意到自己手机上也有不少的未接来电了,从安的号码出现的最多,他索性关了机。抬起头的时候竟看到不远处的从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混乱。
从安微微一笑:“找不到你的时候来这里肯定没错,看来我又猜对了。”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从安在他旁边坐下,看着
附近路灯投下一道道明暗光影,笑着说:“最近公司里事情比较多,我刚忙完,想找你一起吃个饭,顺便也来聊一聊。”
炎宸站了起来,面带歉疚地说:“从安,不好意思,李嫂已经帮我准备好了晚饭,我这就要回家去。天很晚了,你也回去吧,路上小心。”他说完就走,最近面对从安的时候,他总是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和从安的关系真是理都理不清了。
炎宸就这样匆匆离去,不给从安一点说话的机会,从安苦笑:已经那么不想见到我了吗?其实你刚才肯跟我聊聊天的话,说不定我就把凌薇的住址告诉你了。可惜啊……
从安坐了一会儿也慢慢起身,循着炎宸走的方向走去……
炎宸回到家,李嫂迎了上来说:“少爷,晚饭我就放在桌子上,你快去吃吧,听说你这天一直都没吃什么。”
炎宸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从安跟我说的啊,她下班回来发现你还没到家,就让我去准备晚饭,然后她就去找你了,对了,从安怎么还没回来,你们错过了吗?”
炎宸是彻底的愣住了,他刚才对从安说的话是谎话,从安都知道,她都知道!真是可笑,他竟然会找这样的借口来拒绝从安。
他冲进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一下坐在床上,却又看到原本空了的梳妆台又放满了女人的化妆品,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反应过来:从安又搬回来了,他还真是后知后觉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晚上有点小疯狂,去上课的时候刚好下大雨。然后这是一个文化素质类的课,营养与健康,结果老师请来了红会的新妹纸来给我们这些学长学姐上课,上的是:艾滋病和性病的知识。结果现场新妹纸给我们发了香蕉和安|全|套,现场讲解使用方法……嗷嗷嗷,我能说这堂课上的有点疯狂吗?
16、错爱
钟叔在门口等着,神色镇定地弯腰对傅清吟说:“夫人,请进吧,老爷已经在大厅等你了。”钟叔在钟家算是元老级的人物,钟家的很多事,他都有参与。
傅清吟看了他一眼,神色高傲:“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真是厉害,钟叔你的手段是越来越高了。”
钟叔微笑:“多谢夫人夸奖。老爷还在等你,快进去吧。”这个人似乎都听不出旁人对他的指摘,甚至以此为傲。
天色已经不早了,平常这个时候钟南山早就已经睡了,可是此刻他还坐在中央的檀木椅上慢慢地饮着茶,茶是今年新采摘的铁观音,香气浓郁,甚至有种果香的感觉。或许是年纪大了,他反倒对这种口味浓郁微甜的茶感兴趣,大概是希望吃进嘴里的时候能少点苦楚吧。
听到脚步声,他放下棕色茶杯,抬起手:“来,过来坐,我让他们准备了小米粥,你刚出院要忌口,吃的清淡点。”
傅清吟依言坐到他的旁边,却避过了他的碰触:“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钟南山收回手,习惯地大笑了几声,笑完之后才平静地说:“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你要帮你查这件事,我就一定会做到。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他是盯着傅清吟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出后面的话。掐指一算,他和傅清吟认识都近三十年了。
傅清吟的目光落在茶杯上,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如果是在十几年前的话,我会很肯定地说,我很清楚你的为人。可是现在,我实在不知道了,你离开的那十几年里都做了些什么,改变了多少,我完全不清楚。”她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犀利:“我最后问你一次,凌俊逸的事,有没有你的份?”
注视着傅清吟的目光,钟南山却开怀大笑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是能挑起他的笑神经,因为她的话总是这么可笑。
砰的一声,茶杯被摔在地上,碎裂成无数份,杯中残余的水滴溅上了傅清吟的裤脚,她好像被灼伤了一样迅速收腿,目光里一丝惊慌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奚落和轻笑:“你又何必恼羞成怒呢,如果不是你,大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如果是你……这样做就太惺惺作态了。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你没必要这样紧张地应付我。”
钟南山脸上依旧镇定:“这三年来你一直在重复地问我这个问题,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又是这样模糊的反问,傅清吟情绪有些激动了:“是!自从他被
带进监狱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就怕最后听到你说:是我做的!”她的手撑在椅子上,低下声音:“你既然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就算回来,为什么不离我的生活远远的,咱们两不相欠这不是很好吗?”
钟南山想要抱住她,却被猛力推开,而她的眼神陌生的紧。他的脸也渐渐挂不住:“我一直没回答你,是因为我想让你自己去发现答案,所以这些年我尊重你,保护你和你的孩子不受伤害,我也在尽我的能力帮你查出凌俊逸出事的根源,寻找那个你认为可疑的行贿人。可是清吟,我不是圣人,花费这么多精力,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一脚踩在碎瓷片上,傅清吟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吓得连退了好几步,神色慌张,她的眼前出现了当日凌薇拿着同样的碎瓷片抵在喉咙上的情景,这孩子不知道那一刻她的心里有多紧张,原本以为不过是吓唬,却没想到这孩子真下得去手,长长的一条划口,就算是隔了一段距离,她还是能看到血从伤口处流出来的模样,止不住的流,止不住的流……
钟南山起身,抬高声音:“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你还不能走出来,没有人会同情你,就算是我也帮不了你。”
傅清吟眼中的赤红色并没有退去,声音变得微哑,可她强迫自己掐断这个念头:“你今天特意等着我,是有消息了吗?”
“不错,之前有人在云南发现过那个人的踪迹,他是个玉石商人,说是靠倒卖原石积攒了些财富,不过祖籍还是在g市,所以就拿着钱回来,开始只是贿赂一些机关里的科长,因此暗中得到不少的便利,后来通过人引荐就找上了俊逸。听起来挺顺理成章的,当时警察取证的时候他也这么说,不过还是有漏洞,他口中的生意一直没有查清楚,就算是通过特殊途径去打听,也没有他的消息,这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替罪羔羊了……”
傅清吟按下心神耐心地听着,听到“代罪羔羊”,急切地问:“也就是说真的有幕后黑手,那俊逸他可能是被陷害的吧?”
钟南山背过身去:“这事还不好说,不过现在可以确定跟云南那边脱不了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教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有人敲门说是小米粥做好了,钟南山回过神来,让来人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片,然后坐定打算看着傅清吟吃完。
傅清吟手有点酸,可能是因为动过手术
,阑尾处还是有些疼,更是没什么胃口。
“吃点吧,像你这样瞎操心,如果不补充体力,下回可就不是阑尾炎这么简单了。”说完他背着手往书房走去,外衣的内袋里放着一枚戒指,这枚戒指他藏了有多少年了,十年?或者更久?钟南山有些记不清,那时年轻,被派遣到外地工作的时候,憋着一股劲就想给清吟买一颗十克拉的戒指,仿佛那样才有资格站在她面前,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自己。那时候充满了干劲,根本没有想过这一别会是十几年,也没想到这戒指是再也送不出去了……
钟南山叹了一声,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傅清吟在钟南山离开之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这个号码她存在手机里有三年没碰了。
电话接通了,不过那头没有先开口,两个人都在犹豫或者在盘算该说什么。
傅清吟挂上一贯优雅高贵的笑容:“孙夫人,好久没联系了,近来可好?”
那边传来了零碎的笑声:“现在该叫你凌夫人还是钟夫人呢?哈哈,我倒是糊涂了,你和凌俊逸还没有离婚吧?不得不说你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
傅清吟扣紧了手机,咬紧了牙齿才让自己不冲动,她知道这是对方在故意激怒,如果她发火了就代表败下阵来了。这样一想,她对着电话朗声大笑起来:“你们孙家对我们可真是关心,你孙夫人这样了解我的生活,而你的儿子却更加厉害,从小就在我家薇薇身边晃悠,现在娶了未婚妻之后还是有闲心来‘关照’薇薇,如此风流多情,可不知是谁教导有方了?”说完这一串话,她只觉得痛快异常,尤其是听到电话里头传来的极速吸气吐气的声音,那种带着压抑的怒气的声音。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有你这样风流的妈,你家薇薇也丝毫不让人失望,这一回来就闹得满城风云,我今天刚和几个老朋友逛街回来,聊起你们都是敬佩不已,什么事都让你们家赶上了,进监狱,勾引别人老公,还有制造绯闻,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不会是你家薇薇未婚先孕了吧?”
电话那头的话越说越难听,傅清吟承认她输了,从来在口头上她都不是赢家。以前有凌俊逸在,他不会让她接触这些琐碎的话,他尽量把可以搬到家里的东西都搬回来,有什么需要她出席的饭局也经常都帮她请假,或者在饭局开始没多久就借故喝醉带着她离开,其实傅清吟最清楚,凌俊逸的酒量有多好。
她胸口一抽一抽的气
地难受,然后抬高声音吼了起来:“孙夫人,我到现在还这么称呼你,希望你能管好你的儿子,做个有出息的男人,至于他要和什么女人在一起我不管,可惜我家薇薇是绝对不可能在进你们家的门,这一点你们别忘记了!”
说完她慌张地按下挂机键,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处,至少她得试一试,薇薇和孙家的缘分在三年前就已经断了,原本那时候她就不同意薇薇跟孙炎宸在一起,孙家是生意人,古来商人重利轻离别,跟了这样的人如何能幸福?可是那时候孙家也还算真诚,炎宸那孩子又常来家里玩,举止儒雅文气跟他的父母倒不是很像,最重要的是薇薇说她喜欢,因为这样她才没有阻止什么。
可是三年前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孙家在凌俊逸出事之后就切断了和他们家的一切联系,不闻不问、置身事外,薇薇和孙炎宸的婚事也因此告吹,孙家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他们家,生怕会因为俊逸的事而惹上什么祸端,很明智,明智到让人心寒。
傅清吟吐了口气坐下,一勺一勺地吃起已经凉了小米粥,甜度刚刚好,而且很清淡。她忽然笑了起来:薇薇以前最不爱喝粥的,很小的时候,一喂她吃这个她就开始吐,简直是比吃中药的还难受。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明明小米粥味道很好吃啊。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手抖了起来,同时一个惊恐的念头冒出来:他们果然很像!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修稿后的第一章,各种兴奋中……】钟南山和傅清吟,这一对是我写的比较纠结的,他们的剧情我还要好好考虑。牵扯到家族啥的都是比较纠结的,所以,好吧,这部分就是来做铺垫的~~~~
17、交易
一早上快递公司的人就送来一份指名要欧总接受的快递,前台接待的人通过内线联系了欧总。欧振家微微一笑,这种强势无理的要求也就亦竹做得出来,签收了快递之后,欧总的心情显然是不错的,路上还不时地跟员工打招呼。
拆了快递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几章照片还有一张打印的纸,欧振家目光顿时凝结。他迅速地拿起照片,一张张快速翻过,那上面都是那天早上他去接亦竹的情景,画面中可以看出两人态度亲昵。
欧振家眯眼冷笑:“照片倒是拍得不错,看来我真该好好裱起来!”
而那张打印的纸上写的内容倒是简单:欧总,相片如何?如果我写一篇名为“tb总经理与前妻破镜重圆,现任女友当如何自处”的文章,你说会有多少人关注呢?三天之后我会再跟你联系,希望到时候我能看到你的“诚意”。署名是翡翠先生。
这显然就是一份勒索信,欧振家想如果他把这叠资料交给警察的话,能不能在最快的时间里解决了这件事?不过这样难保不会引起媒体更多的关注,他按下内线电话,让旭尧过来。既然有人已经把心思动到他头上了,他欧振家怎么能束手就擒呢?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是何方神圣!
旭尧一进门就看到欧振家坐在沙发上,而他手上正把玩着一张照片,脸上挂着喜怒难辨的笑意。
“小晋,来看看我新照的照片。”
看到照片里的女人,旭尧不由得扬起嘴角,他怎么也想不到亦竹竟然跟他的上司有牵扯。之前来公司找欧总的人大概也是亦竹了,难怪那次他打电话给欧总的时候听到的女人声音有熟悉的感觉了。
欧振家略有些吃惊地问:“你认识她?”
旭尧的笑意越发深了:“认识,哪里不认识了,只怕是全公司的人都已经耳闻过这位小姐的名声了吧。那天她在公司,没有任何预约和不肯报出自己的名字,可我们的总经理还是乖乖接见,甚至为了她编出董事开会借口,这样的极品女人,大概就是她吧?”旭尧并没有提起和亦竹认识的另一层原因,若是让欧振家知道亦竹和凌薇住在一起,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呢。
欧振家手指指着旭尧,无奈地笑起来:“没办法,这绝对是个厉害的女人,在她面前我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笑话结束,欧振家把那封信给旭尧,同时冷静地说:“这个名字眼熟吧?”
翡翠先生不正是揭露那天凌薇和孙炎宸的事的匿名作者吗?而且这照片上的地址是在凌薇她们住的地方附近,此人是打算长期潜伏挖出更多消息?
欧振家很满意旭尧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继续说:“我想你也很有兴趣去查清楚这个人
是什么身份,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动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这一点你应该能做到。”
旭尧微眯起了双眼,对欧总的话产生了怀疑,所谓的非正常手段指的是什么,这个上司到底知道多少关于他的事?他装作不知:</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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