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御龙纪事·上卷(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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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御龙纪事·上卷(女尊)

    作者:雁过风安

    古风版文案

    她是度劫救世的神主胧玥。

    他是侍奉殿前的御官玺君。

    遥遥万年,她一梦三生,睁眼时竟将前尘忘尽。

    寂寂千载 ,他挣扎辗转,以不爱成全她一段爱情。

    只愿此缘如灯灭,与君从此不相恋

    他为她选夫纳侍。

    她为他遁走天涯。

    回望间,又有多少男子为她愁肠百断,呓语成狂。

    谁是谁的债,谁是谁的劫。

    缘起缘灭,今生今世,谁能够与她看尽繁华……

    人皆羡我风华绝代,权可倾国;人皆怨我心狠手辣,诛神灭世。

    殊不知吾之夙愿,终不过是在这世上辟出一方净土,令得亲友和乐,生活安逸罢了……

    本文分为上下两卷。上卷已更完,目前努力更下卷中~

    文章美男多多,不会小白不会种田,除了爱情外,也有友情和杀伐权谋的故事主线~过程会纠结,结局会是he的,童鞋放胆跳吧~~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前世今生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胧玥  配角:玺君,苍凛,玑让,玖飒,莲生,珞徊,琢玉,流觞……  其它:女尊轮回转世神族恩怨

    ☆、序章(可略过)

    九玄凌霄上界,碧落湖畔,本是百十年来都不见人影,今日,却破天荒的集聚了天界各路大小神君仙众,就连刚飞升不久的小仙和归隐了个千万年的神翁也不免来凑个热闹。虽说是凑热闹,可众神却没有了初来时的喜庆,只是个个围著那一湖碧水,和如鲜血一般绽满了碧落的绛红妖莲面露忧色。

    “‘绛莲花开,九界翻覆’,小神活了两千岁,却还从未见这碧落绛莲开得这般繁盛,难道九玄两界又要有何战事不成?”刚从下界历练归来的司雷真君瞧著满池血莲面色惴惴,不由躬身朝著众神之中神龄长些的神君天姬们讨教。这九玄之界不知存在了千千万万年,一个仅活了千把岁的小神确是有许多未明了的。

    “想这绛莲尽绽三千年来确是头一遭。”九玄天书阁的掌卷上神东瑶姬沈吟一声,目光更添忧色。“想必众位神友也曾听过‘帝血莲’一说。”

    ‘帝血莲’乃是绛莲别称。

    它的来源甚至要追溯到对大多神明也是传说的上古纪年。当时天地初开,三千平行世界刚刚成型,下界荒芜贫瘠,鬼魅横行。

    万物众神之祖,以阳气幻化苍天的父神始皇带领大多神祗坐镇天庭,以阴气幻化大地的母神初帝则率驭兽眷族常年游走三千世界,为尚且脆弱的凡人争夺安身立命之所。随著时间推演,因眷族的日渐分化及长期疏远使两位元神渐生龃龉。始皇驭下日趋严苛暴戾,初帝居於下界久不还朝,两界连年天灾天罚不断,诸神屡劝始皇不住,被逼绝境一朝群起反叛攻入九十九重云虚宫阙。不想百万天兵天将灰飞烟灭只需刹那,始皇微抬素手瞬间三千世界仅余十之一二。初帝闻讯大惊,火速带兵归朝,奈何掣肘於上界诸神无辜幼孺家眷,最终将十万眷族削去神籍放逐下界,自卸法力与各族幼年嫡子封印镇神塔下。

    时光荏苒,一万年後八月望月之夜初帝破塔逃出,与始皇百日大战於碧落,即便上界诸神合力放出结界奈何两祖神皆全力一搏,其余波竟也将上下两界打通,碧落之水流於下界形成如今侍龙国都千湖之城。

    此战帝血染尽碧落白莲,千顷碧湖成血海,即使後来沧海桑田几经变换,碧落湖上绽出的,仍是如那年一般血似的绛莲。

    祖神殒命於此,众神皆以此为不祥,加上上古之战仅存的几位位高权重的古神似是也对这古战场诸多避讳,是以原本便僻静的碧落湖便几乎成了九玄天上的怪谈之地。

    而总与兵祸相邻的绛莲自是成了怪谈中的翘楚。

    东瑶姬乃是活了六十万岁的上神,想她这职位早览遍九界之史,众神眼光不由又热切了几分。

    东瑶姬朝著碧落湖遥遥一叹,目光明灭如朔夜星火,岁月跌宕一眼万年。

    “九玄天史初卷记载,血流漂杵众神泯灭的上古九界之战,以始皇初帝的碧落一役为始。那一年,初帝主上以全身血肉为阵,历经百日,最终拖得始皇一同灰飞烟灭。余下的这一腔神血便全数被碧落湖接了去,想这绛莲必也借此提升了许多修为,加上三千年前万莲齐绽时的那场大乱,绛莲言祸之事也未必只是传言。”

    掌管西天星宿的氐宿星君立在一旁却也耐不住了:“姬上可是在指御龙族的那位少姬之事?说起来那确是九界平定後,几十万年来少有的大事。犹记当时,这满湖莲花也开得地狱红莲似的,连九玄天上的云霞都红彤彤烧著了一片,著实壮观得很。”

    “天界竟还有这等奇事?但似是千年来却从未听谁提过。”司雷真君想了又想,也没记起天界御龙一族何时出了这麽位少姬。“说起来听闻御龙嫡系自三千年前便断了传承,不知星君口中的那位少姬又从何而来?”

    天界寂寥,众神平日有什麽奇事八卦的还不都像献宝似的拿出来显摆,可如今司雷真君眨著一双好奇大眼瞅了一圈,诸神都像怕被火烙烫了似的三缄其口。

    最後还是东瑶姬看著实在尴尬,便仗著自己好歹赶上了上古之战的尾巴,在天界也算站得住脚的老字辈,才勉强接下了这个话头。

    “真君有所不知,三千年前神界确是出了这麽个奇葩的。”东瑶姬说著,竟像回想起什麽好笑的事情似的,轻掩樱唇,神色间带了几分怅然无奈。

    “说起那位少姬也是个怪胎,虽然神术仙法无所不通,每日却只喜伺花弄草,要麽就偷了天君的印鉴到下界厮混,百十年间,却也有法子搅得神凡两界不得安生。後来不知与本家出了什麽间隙,逼得这孩子自销神籍投了碧落湖,那时下界诸国连年征战,据说转世到御龙神殿的少姬也是有参与的。

    虽说自上古一役以来,吾等诸神就被禁止过於干涉下界,但说到底不过是小孩子胡闹,又是御龙唯一的嫡系少主,随便罚罚也就罢了。却不知怎麽惊动了天君,招来雷罚天劫。结果祸不单行,本不伤及神元的雷罚竟劈得她消弭九界。由此自上古便多有不合的龙族与出身凤族的天君梁子可是结大了。”

    稍有些资历的神祗想起当年不免抖了几抖。

    御龙与司凤皆是上古遗族,经过最初百万年诸神间的征战动荡,幸存下来的两族皆乃神中翘楚,晓是动动手指也可令三界翻覆。而嫡系的几位古神更是自创始之初的大蛮荒时代诞生,由祖神初帝亲自抚养,个个都有毁天灭地的实力。如今的天君也是出身凤族古神,只因年龄最长,龙族君上又无心政事才不甘不愿的继了大位。

    上古神族本就血脉凋零,一众老臣盼了百十万年好容易盼来嫡系子嗣,那位少姬纵然再不济,也是龙君以精血哺了近百年的下任家主,如今被天君一个不小心劈死了,一帮老家夥不去拼命才怪。

    “原以为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定是免不了的,没想到除了下界动荡了几十年外,龙族的那位大人连著其他几位远古神祗竟相继隐於混沌,天君也撇下宝位不知所踪,传闻是沈眠於天界某处。虽然一切看似皆起於御龙少姬,可其中是非曲折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姬上所言极是。”一位青髯神君接道,“依本君看来,那位少姬虽然顽劣莽撞了些,倒也是位不可多得的烈性女子,人又生得极美,更有乃父之风,小小年纪真是可惜了。”

    众家神仙中不乏点头称是者,一时间唏嘘一片。

    “难道诸位神友还未听说?”氐宿星君甚是惊讶,“前日凡界侍龙神殿的玺君供奉烧了份有趣的书文,说自十年前便有祥光环绕的右殿主神像竟裂了开,从里面滚出个未足月的女娃娃,据说就是那位少姬在凡间的转世。御龙的那些老爷子都吵著要到下界一探究竟,好容易才被守门的神将劝回来,不然不知过後又会和司凤那位少当家闹出什麽事来。”

    失了少主又丢了当家,御龙这几千年来可谓命途多舛,但神祗不可干涉下界是自天君即位初就定下的规矩,纵是上古望族若无天君手谕,除非封了元神自卸神力否则也踏不出上界半部。

    何况天界上下对那位少姬颇有微词的也为数不少,司凤近千年来一支独大,隐隐有打破两家力量平衡,令少主一举登位的架势。此时此刻又怎会让这麽个不知真假的御龙嫡女来掺上一脚?是以两家一来二去的竟胶著下来,各自据理,族中元老每日唇枪舌战吹胡子瞪眼,就差提刀上阵大打出手了。其他各族身微言轻既是想管也有心无力,是以纷纷装傻充愣,只求风波早日过去切莫殃及池鱼。

    本该闹得天翻地覆的大事如今似玩笑一般不兴波澜。即便如此,生长於平安年代的纯良诸神们也仅凭直觉,隐隐嗅到平静水面下的暗潮汹涌。

    “──要变天了啊……”东瑶姬仰面忧郁四十五度角抚额长叹,如是说道。

    多年後,伴著那个风华绝豔的女子翻手为云覆手雨,一步步踩著尸山血海踏进凌霄上界之时,诸位当日赏莲论史闲话碧落的老幼神仙方才了悟,原来早在久远的曾经,冥冥中的未来便已在他们不经意间向著既定的方向越走越远。而那一句随口说出的话,便也成了预示女子波澜壮阔的征程中,最初的箴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这是风安传到网上的第一篇文文~一定会有许多不足之处,风安会努力改进的!希望大家多多留言支持,积极收藏,风安在这里拜谢了o(n_n)o~

    ☆、龙潜于野

    下界九玄大陆,势分五国,号侍龙,扶凤,崎川,伽兰,天路。

    侍龙位于大陆东南,两面临海,气候温暖湿热,水系繁杂,多为平原丘陵地带,尚恬淡儒雅之风,精六艺,善水战,奉御龙古神琅珑君为主,皇族苍氏辅政,自三千年前由男尊改为女尊制,一妻一夫多侧侍,男生子。扶凤位于大陆之西,天气干燥多风,以高原为主伴有少量平原盆地,人口众多善陆战,重礼教喜华贵,为司凤古神曦彩姬辖地,朱氏辅政,自立国之初便以女子为尊,一妻两夫多侧制,男生子。两国沿九玄第一江汶水主系为界,雄踞东西,自古多有征战。

    北方为荒蛮之国天路,为上古凶神狴獒放逐之地,其中或有游牧部落,男女身材身材皆高大魁梧,民风彪悍,曾常于冬季南下侵扰中原,三千年前同扶凤联合与侍龙倾力一战后,便隐与草原几乎销声匿迹,男女双方弱势者生子,以部落为单位行走婚制,子女为部落抚养,无固定伴侣。

    侍龙天路之间是为崤陵,崎川便处在崤陵山脉中,与伽兰同是侍龙改制后分裂出的小国,多山地,少农田,主要以采矿狩猎为主,产上好兵器,善攀援骑射,国主上官氏,行一夫多妻男尊制,国民十岁起服结胎草,女生子,现为扶凤属国。伽兰南倚侍龙,东接崎川,北靠天路,西边与扶凤有沙漠相隔,为侍龙遗民与羌罗等西域各族混居,沙石遍野国土贫瘠,然道路四通八达商家林立,尤盛毒虫巫蛊之术,国主莫氏,行一夫多妻男尊制,国民十岁起服结胎草,女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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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龙国,国都千城。

    御龙神殿云隐别院

    荷塘四月听□□,鸳鸯帐暖人不知。午后的微风已带了暖暖醺意,我赖在宽大的六足漆绘围栏木床上,垂下的纱幔随风抚过两具光洁如瓷的胴、体,不断撩拨一夜激情后疲惫的神经。此时虽然早已清醒大半,却仍是不愿睁眼,或者说,是不敢睁眼。

    我想我昨夜是做了自来到这世上最混账的一件事。

    或许也是最成就的一件事

    我竟借着酒兴睡了自己的师父!

    都说酒壮狗熊胆,我这狗熊当得到着实威武,想起昨夜其实和强上也差不了多少,我那神仙似的师父,就被我按在地上就地解决了。若是放在平时,借我个狗胆也不敢这么胡来。

    师,父。既是师也是父,他让我叫他玺君,我却只愿称他“师父”。

    玺君没有名字,玺君只是职位,他是神殿几千神徒的。

    可师父却只是我一人的。

    也许因为他是我在这陌生世上睁眼看见的第一人,也许这三年来的朝夕相处是连上辈子二十年来也未尝有过的平和快乐。

    也许只是因为他的双手太过温暖,双眼却太过苍凉,仿佛我一个转身就会消失在何处,令我终日惶惶。

    若在平日清醒时尚可约束自己不做出格之事,可昨日,对着听到我酒醉传报急匆匆来探视的师父,我却是犯错了。

    然而这个错,或许在心里,也只是我的早有预谋。

    由着鸵鸟心态硬撑了半晌,想着既是做了,如今再这样扭扭捏捏反而矫情。没料到我这三年来一直要死不活缠绵病榻的身体,昨夜竟这般神勇,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伸手沿锦被摸了把,身后传来一声嘤咛,随后又没了动静。想来昨日是累惨了他,否则及是醒了,爬也定会爬下床去。

    据说侍龙的男子身子本就金贵得很,记起昨夜的荒唐,缠绵之后便睡了过去,身上也未及清理。师父向来喜洁,却偏偏不愿烦劳他人,纵是身上再难受也只是忍着。想来师父这三年来含辛茹苦的却养了我这么个禽兽,便无论如何也再躺不住了。

    撑起疲乏的身体,看着身侧俯卧在床上的修长的男子,乌黑轻盈的长发散落肩上,春日和暖的阳光下,像蒙了一片金色的薄雾,衬着颈子更加纤细苍白,一种脆弱惊心的美。我似是受了诱惑般伸出手,指尖点水般轻沿着他优美的颈,抚过浑圆的双肩,沿着背脊一路向下……手下的人儿微微颤了下,身子僵硬着似是不知如何是好,想必前面早已有了反应。

    我不禁失笑,想我那每日似坐在云端上的师父也有坠落凡尘的一天,平日定要好好戏耍他一番。但他昨日刚破身,多半累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此时是万万不敢再去招惹他的。

    “师父,我帮你清理一下,不然会染病的。”放慢手指的动作,我尽量避免碰及撕裂的伤处,缓将他体内的秽物带出。

    正动作着,忽然感觉手下一阵颤抖,一声细碎的呻、吟从唇中流溢出来,又立刻被咽了回去。我僵了僵,当看到煮熟的红色虾子般蜷成一团的师父时才知他在我无心的撩拨下早已情动,若非为了堂堂玺君的面子死撑着,恐怕早就溃不成军了。

    身体敏感而痛觉敏锐,若怀得妻主后裔,不仅产子十分凶险,孕间更是辛苦异常。当时初闻该国年男体质时也着实为他们默哀一把,并且深切怀疑当时这个国家的神创造男人这种生物就是要把它们往死里整。

    虽然现在坐在这个位置的,是我。

    没错,我是这个国家现任的神主,九玄大陆诸神中唯一入世的胧玥少姬,自三年前从石像里滚出来后就成了六百万人民每日膜拜的对象。

    我不必每日早朝处理政事,因为俗务自有本国的女皇代劳。也不必统领大小神官主持祭祀,因为我本身就是被祈愿的对象。总而言之,除了窝在神殿里混吃等死外,实在没被寄予什么厚望,这让我感觉着实有些愧对人民的税金。但侍龙国上至君王下至百姓,对我这除了身体长得快些力气大些外再无半点神迹的神主却是意外的宽容,导致我除了偶尔调戏一下师父,看看闲书,或是趁身体好些时上街采买儿童回来□□一下排解无聊外,实在找不出其他事干。侍龙国的女皇甚至定期为我送来成打的美少年,虽然被我客气的婉拒,但无疑也为我“庸神”的形象勾画出绚丽的一笔。

    尊贵而约束的神主生活,每个人都在尽职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至少,表面如此。

    我斜睨着呼吸粗重仍死咬嘴唇的男子,心底刚刚坚硬的部分慢慢变得柔软了。至少,我还有他不是么?即使每天废人一般的度日,即使每夜都因身体的过快成长而痛的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但是曾经夜夜无法入眠的我也终于在他身边,找到了可安心小憩的一隅。

    三年时间里,我从未及月余的婴孩,成长到了年华豆蔻的少女,他平静地守候了我整个短暂的童年,固执地唱着早已听厌的童谣,就如同我前世早早逝去的双亲。

    我想,这不就是我二十年来一直苦苦追寻的么,用曾经一生的时间。

    即使是神,也应该学会满足的。

    我微笑着把手伸到他身下,将他整个翻了过来。拨开冗长的发,只称得上清秀疏朗的面容因着□□的熏染现出醉人的艳色,双目紧闭着,仿佛这样就能不看见自己的窘迫。昨晚曾因我唱出美妙歌声的唇已被咬的隐隐发青,我怜爱的轻啄引得他更剧烈的颤抖。

    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调戏良家夫男的登徒子。

    “师父,你这样让徒儿看着很是心疼。”

    “师父,你不放轻松些的话徒儿没法给你做清理了呀。”

    “……师父,再不放过你的嘴唇徒儿可不敢保证会再做出什么羞人的事情哦~”

    我坏心的笑看师父终于尴尬的松开下唇,身体却抖得像打摆子,固执地侧首拱进身旁的薄被里。

    不得不说今天脱去了云淡风轻外衣的师父实在是可爱得紧。随手披了件丝袍,用薄被将师父一裹便抱下了塌。身上黏腻得很,况且师父的那处到底还是要用水好好清理,幸好院内就有温泉,也省去了侍童的打水伺候。

    我赤足走在院中曲折的回廊上,即使是神殿内殿的小小别院,面积也比得上普通贵族的豪宅。回廊架在碧塘之中,围栏低矮,以紫焦染漆红柏所成,两侧种满千叶白莲。高高的莲叶甚至漫上廊道,漫步其间,就如踏花而行。我低头看着仍在我怀中固执装死的男人,一抹淡笑爬上嘴角。

    师父,如果可以,我想这样一直和你走下去,一直走,只有我们两人。即使在这华丽的牢笼中,或许,也可以得到幸福。

    即使,这只是个转瞬易逝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出场了呀~~撒花~~如果说故事里谁还能虐一下s女胧玥的话,就只有师父大人了吧……这张被锁了改的,最后一段一段的往上传,我容易么……

    ☆、第一公子

    这样难得的好心情,如果没有看见闯入视线的那抹浓烈华艳的紫,或许还可以持续的更长些。望着那嚣张得像只大孔雀般迈着高傲的步子,一瞬间便踱到我面前的高挑男子,忽然感觉太阳穴跳啊跳的隐隐作痛。

    真是,冤家路窄!

    “……长皇子殿下,不知本神这后宫禁苑何时竟如街头破庙一般,任是谁都可不经通报便翻墙进来的,还是说殿下这些年学的皇家礼仪难道都喂了刍狗,行事规矩竟还不比那些山野村夫了。”

    男子长身玉立,双十上下青涩渐去贵气初显,恰如一支紫霜芍药灼灼而华,开得正艳。形状姣好的薄唇如九月秋阳下的一叶殷红血柳,徐徐缓缓勾起一抹淡薄讽笑。抬手轻拢了下因急行而散开的青丝,起落间竟泛起一阵流光。

    天渊之泉,被名媛才女竞相写诗作词以赞的长发被男子以梅染流苏锦绳随意扎于颈后,发辫沿着挺直的背脊垂至脚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恰如旖旎春风,吹皱一池盈盈春水,又如九玄天上,洛神渊中流泻下的一泓清泉。那柔润滑娈,即是一匹万金的晋南墨蚕绢丝也不及其半分颜色。而那挺鼻朱唇,雪肤窄颚丝毫未因这神来秀发而稍显黯淡,反而如崤陵之巅天齐山上,烈风夕阳下铺就的一首华美大赋,艳丽而不拘于方寸,明烈中带着微寒,眼风过处隐隐有刀锋之利,不经意间便被狠狠划伤,疼痛流血。高挑长眉之下,一双淡茶色眸子略微下垂,睫毛纤长且密,远处看去却似细细描了眼线一般,给原本稍显凌厉的五官凭添一丝邪魅。层层云纹叠缀的明绢重紫宫袍之上,一对四爪银蟒破云而出,扶摇以上,越过墨玉双环鎏金革带束出的窄健腰身,交颈与习武者特有的挺阔脊背之上。贵族式的宽阔的领口和袖口中,微微翻出内里素白色的罗纱中衣,举手投足间,如落羽轻抚,倒自有一番倜傥风流。

    他的个子比我整整高出两个头,因此总是向下斜睥着我,这令本神感觉十分愤懑。不过今天看来他的愤懑倒是远大于我。

    “矮冬瓜,你休要用那些尖利词句来挤兑我。说起来以本宫这身份武功,天底下还从没有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况且和你这白花花一片状似灵堂的宫殿比起来,街头破庙都还令人看得舒坦些。”他微微一顿,以手抚额,“呵……是本宫糊涂,你从来就不是人,还拿人的审美观相比作甚。”

    我嘴角一抽,声音却比吹过的春风还暖,“皇子说的是,我这区区小庙,粗鄙之地,怎供得起您这尊大佛,还请殿下早早滚蛋,最好永不相见,免得污了您老尊眼。”

    这位被先皇捧在心尖尖上的独子,纵然如终日无聊猛然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一般,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又骄纵毒舌欠抽欠扁,无事便挖空心思的扰我清闲,但毕竟年轻气盛,又多少自恃身份,纵是被我如此连嘲带讽的赶人,因当着他人之面还不至于临场发疯,却也不好再留,多是过后另想些鬼蜮伎俩来阴我罢了。但今天看来却不同往日那般好打发,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古贤者有云,好女重于信,本宫今日在粤东山上等了整整一上午,这会子你怎么不拿什么参悟天启神妙的狗屁理由搪塞本宫了?”他高仰着下巴,口中尽管刻意吐出些下里巴人般粗俗的字眼,但如歌唱般优雅的贵族语调却如同融入了骨血一般缓慢绵长,“梓儿几次去催都被你的贴身女官璟词挡回来,今个我若不翻墙,恐怕还见不到你。”

    一把头脂冷玉骨折扇被摇得啪啪作响,他半眯着眼,满脸聪明的话就赶快给本大爷磕头认错的死样子。我那股用强大念力压制的邪火噌噌往上蹿,瞬间真想把他那张俊得人神共愤的脸一脚一脚得踩得稀巴烂,再把那张每次都露出嘲笑讽笑奸笑坏笑的嘴一针一针缝起来。遇见他,简直就像上辈子的冤孽,任是练气功夫再到家,也想提斧砍他一遍又一遍呀不罢休。偏偏这混账的后台硬得很,皇权相权两大巨头给他撑腰,而且,一个既现实又悲哀令我吐血三升的现实就是:我tmd单凭武功竟然打不过他!

    对于一个杀不得打不过还对我有异样执着的天才,躲,成了我憋屈的唯一选择。

    但对于他这样全面发展综合实力虽不及我但狗屎运超强的天才来说,躲,都成了奢望。

    我能在内殿中数十处布置八卦天机阵法拦住各方刺探,能在寝宫别院安插几百暗卫剿灭无数暗杀,却唯独挡不住伤不得打不过不许使阴招还随时翻墙串门的他。

    那一次我严肃认识到,侍龙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男德培养是一件多么有建设性的工作。

    像他这样子,到底算是哪门子的大家闺秀!

    我无言的白他一眼,今日好女不和男斗,与其像小孩子一样再次进行数个时辰无意义的拌嘴,还是趁早闪人才是真。

    他见我不理他,倒是急了,一展袖子,便将狭窄的回廊拦了大半。

    “好狗不挡道!”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辱人者人自恒辱也。”他向前一步,阳光从他身后射来,硕长的暗影将我完全笼罩进去。

    呃……真不爽……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长得高高的……

    “你今日赶得这么急,连话都懒着说,该不会就是因为这男人吧?”他眼神轻蔑的笑眄怀中的师父,“担着不信之名推了本宫的帖子,让本宫吹了这么久的风,为的竟是这么个姿色平庸的货色,你方才骂本宫是狗,在本宫看来,他却是丑的连条公狗都不如!”

    “八字眼你嘴巴放干净点,再说那两个字小心你的舌头。”敢骂我师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再说我什么时候收过你的请柬,发疯不要发到这里来。”

    “本宫明明放在你寝宫床上枕头下左边,你即未曾退还那便是收下了,现在休想抵赖。”

    我看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恨不得把他塞在墙角暴打一顿。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自以为是又没神经的人,偷偷翻墙把请柬放在那么隐蔽的地方我怎么可能看得到,何况我昨夜根本就没回寝宫。未遣人确认就自己在山上吹了一早晨的冷风,天才与白痴果然只有一线之隔,而这位侍龙第一公子很不幸的跨过了那一线。

    如今我身上仅着一件丝衣几乎半裸出镜,更别说怀里还抱着一个,而这位神经大条的皇子却恍若未见,只是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似是非要讨个说法。虽然我脸皮厚比城墙也总要顾及师父,我想他说不定早就昏死过去了。

    深吸两口气,努力压下胸中的烦躁。如今最重要的的是尽快甩掉这个尴尬的大包袱,要想出气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仰首望进他被我污蔑为八字眼的美目,脸上肌肉经过数度大战,终于再度挤出一丝僵硬的浅笑。“苍凛殿下,我昨夜歇在别院,你的请柬确未收到,但劳烦等了许久心里实是过意不去,正好地方神殿昨日献上崎川国白鹿茸角两枚,回头我便遣璟词代表本神亲自送去府上。今日起的匆忙确是有许多不便之处,还请殿下行个方便。”

    说完未等答复便从他身侧绕了过去,如今我实在懒得陪他折腾,世人眼中风华绝代,淡漠疏离,精明如鬼畜的皇子殿下在我这里怎么就成了任性妄为,无理取闹的大混蛋,总是有法子气得我破功,偏偏又屡教不改,每次见他都折腾得人身心俱疲。

    “胧玥姬,你给我站住!你究竟为何这么不待见我!”苍凛像是动了真怒,言语也不依阶制,直接你你我我的称呼起来。

    闪身避过欲抓我肩膀的手,冷下了脸:“殿下请自重。殿下尚未出阁,如此亲近女子肌肤恐会有损皇子清誉。”

    “本宫是你未婚夫郎,与自己妻主亲近本就是理所应当。”

    “放肆!区区凡人何以妄论神家婚事”我厉声喝道,说起这件事我就一肚子气。十三年前神殿神女像刚有祥瑞之兆时,天演品家家主瑢诏便预言会有御龙神主姬现世。随后上代女皇硬是让已与扶凤皇长孙行过纳采问名之礼的独子退了婚,转而指给不知何时降临的所谓神主。立时五国震动,纷纷猜测此举到底是因有何事与扶凤太女交恶,还是以此暗示诸臣皇家对未来神主的态度。

    在我看来此事表面尊荣无限,实际以皇帝赐婚之礼与神主缔结婚约,隐隐表明在侍龙皇家至少已与神家有平起平坐的资格。若如三千年前一般神主以婴孩之体临世,随后而来的借着姻亲关系制约束缚监视利用诸多猫腻,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尽的了。

    想到此处心中更添烦闷,言语间便愈加失了耐心。“殿下所谓的婚约不过是上代女皇的一厢情愿,本神不点头即是当今皇上并着满朝文武也未必真敢用强!上界御龙家千年来虽已少入世,在国中影响大不如前,但起码还占着个神主名分。若太过分惊动了天君,说不准三千年前的旧事便会重演,相信殿下也不愿如那曾经的无赦太子一般,死后千年仍为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担着王朝覆灭的罪名吧。

    再者殿下聪颖世所难寻,应也不难看出我与玺君早已情投意合,我胧玥也仅倾慕玺君一人。自古君子宜成人之美,以殿下之傲自当不屑与人共侍一妻,我也无意令师父受委屈,如此本神实非殿下良人,劝殿下还是为自己早作打算。况且单以侍龙第一公子的资质家世才貌盛名,便是退了婚若想再寻一门好亲事也易如反掌。芳华易逝,还请您切莫与我再做纠缠。”

    苍皇子眉峰一挑,胸脯起起伏伏像只将欲扎毛的公鸡,声线也不自觉的又拔高几分。“你堂堂一个侍龙神主,整天就巴巴守着那个没用的男人,我说他两句就像是恨不得上来拼命,亏你每日自诩看尽千帆遍览群芳,也不睁开你花丛老手的淫眼看看我究竟哪点不如他!论相貌,论才学,论血统我无愧国之翘楚,我是侍龙的第一公子,是苍家唯一的长皇子,他一个出家神官凭什么配的上你!”

    我眼神一寒,想这苍凛是平日自负太过,今日竟当着我的面一再辱没师父,若是不挫挫他的锐气,还真把我们都当软柿子捏了。

    “若依殿下之言,两相婚配须要门当户对才华相当,那论相貌,论才学,论血统你也样样不及我,你一个凡胎肉身,骄纵跋扈的区区皇子,又如何配得上出身上古嫡系神族,坐拥侍龙神主之位的我!?”今日他数度对师父出言不逊,若是旁人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但偏偏他却身系苍、陶两家嫡系血脉,以如今形势实在是个杀不得的主。

    我强忍下一口恶气,冷言道:“苍凛殿下,无论如何玺君一脉代神主管理神殿,传承龙玺已有三千年,若论阶品地位还在长皇子之上,还请殿下言语放尊重些,这样彼此相处起来至少面子上还不会太过难看。”

    “况且当年你与扶凤皇长孙退婚,转而指婚给我,究竟为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却又来怪谁”

    他似是未料到我会提起当年,面色一白,一时竟僵住了,看我转身欲走才急急想着再说些什么。

    “我……我等了你十年。等了你十年……”

    嗫嚅了半天只是小声反复说着一句,似是带了许多委屈。

    “师父他,等了我一辈子。”

    我转头不再看他,春日的柔暖阳光中,似是只有这方小小回廊被两旁竹帘遮挡,照在人身上残影斑驳,兀的竟生出冬日般寂寥萧索的景象。步履声声,佳人渐远,那如琼花骄阳般的身影,已然溶于身后一抹凄然晦暗,只是,此时此地,亦非我所能顾及。

    作者有话要说:傲娇毒舌男正式出场~它是未来风安后妈重点虐的对象……胧玥,你的后宫会不断壮大的~~

    ☆、旖旎温泉

    苍凛,封号江阴,先代御龙女皇最宠爱的独子,丞相的亲外孙,我名义上的未婚夫郎。与他成婚的女子甚至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且姿容昳丽,才名远播,更拜东华山清渺观明渊居士为师,精通武艺奇门遁甲之术,是侍龙当之无愧的第一公子,可这些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沉重的负担,毕竟与自身实力不相称的身份只是夺命的利刃,这一点我上辈子就深有体会。

    如今侍龙国内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内部暗潮翻涌,我一个毫无实权的神主在已三千年都无神权统治的侍龙里,让我留在国都千城主殿已是女皇最大的忍让。虽然与一个背景雄厚的家族联姻结成同盟是增强实力最简单的方式,但国内权贵相互攀附又彼此掣肘,国外局势迷雾深深波云诡谲,女皇多疑,权相态度飘忽不定,即使小小嫁娶之事,若被有心人挑拨利用,弄不好死无全尸也不为过。况且……

    低下头,怀中裹得像个蚕宝宝的师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一言不发的望着我,有什么东西在他浓墨般的眸子中明明闪闪。

    “嗯?怎么了?”

    “主上……其实江阴殿下虽有时处事异于常人,但是真正的天之奇才,无论血统才学都与您很是相配,况且本性不坏是位不错的男子。殿下对您的过分执着不过是因其异于常人之处所带来的长久寂寞罢了,您或许,可以不必将他拒于千里。”

    “若他的‘异常’让我第一次见他就被从楼城上扔下来,整整生不如死得趴了两个月的话,我想我还是敬谢不敏了。”

    想起当年,周围温度似乎骤然降了几分。

    那时我刚转世到侍龙,身体不过不足月的柔弱婴孩,这位了不起的皇子殿下便只身闯入神殿寝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劫走,来去如入无人之境。当时守护神主的侍卫影卫明里暗里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直追了半宿也没抓到人。后来这位大爷飞檐走壁的似是跑得乏了,便像丢垃圾似的将我从百米城楼扔下去,可怜我当时毫无自保之能,几乎一身骨头全数折断,若不是这身体自愈力生命力堪比小强又恰逢隐世神医全力相救,八成区区一早就去见了阎王。

    最初我还当此事是女皇和宰相设计的什么惊天阴谋,后来才知道不过是皇子大人觉得嫁给比自己小了二十岁的妻主丢了面子于是戏耍大家而已,实在让我想提刀把他剁成个千万段……

    “主上,殿下虽有大智慧,一人才华可敌千万,心性却飘如浮萍,又从小生活在宗庙道观之中,多少有些与俗世不合,如今难得对主上痴心一片,即使单从眼前形势利益来看,将殿下立为正夫后其本身和背后的血统家世在很多方面都会对您有帮助的。不仅是殿下,寄居在仰星殿的品家玑让公子也是合适的侧夫人选,虽然现在年纪还小,但毕竟是半神的天演家族,与主上正是合适,早些下聘的话也不为过,这样其姊璟词也可放心了。主上您上月已行冠礼业已成人,婚事该尽早操办才是。”

    “此事我自有思量,不劳师父操心。”

    “主上……”

    “够了。”我烦闷地打断他,虽然隐约感觉师父多次劝我娶苍凛玑让似乎并不仅仅是因着他说的那些缘由,但一时也理不出头绪。况且现在究竟是怎样,明明初夜刚过就急着把我往别的男人那里推,不是他脑袋少根筋就是他根本不在乎我。

    “我这辈子有师父就够了,所以师父你只要想着我的事就好,旁的,徒儿自会打理。”

    一路沉默,不知不觉已来到温泉旁,半露天的温泉常年雾气缭绕,株株翠竹探过青石围墙,借着阳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温泉依我的喜好,大多保持了原本的样貌,只是在竹荫下用白玉砌了一张长榻伸入泉中,周围间有娇花细蕊环绕,倒有几分野趣。候在泉边的小僮见我们来了,安静地行了个跪礼,将置换的衣物放在榻边的竹篮里便退了下去。

    师父的脸隐在雾气中,看不清表情,只感觉一束视线停在脸上。

    欲说,还休。

    将他至于榻上,没好气的扒下薄被,肌肤因着与冷玉的接触而泛起一层细小粟粒,我连忙将被子垫在他身下。

    “我……我自己来就好。”

    他似是意识到我要做什么,便急急的想起身。我好整以暇的看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没走两步就腿软得差点一头栽进温泉里。在他羞愤欲死的表情下我畅快的笑着,将他打横抱下温泉。四月正是梨花将落之时,师父偏爱梨花,我便在院中种了许多,清风过处,水面上浮起一层莹白花瓣,擦过肌肤,泛着微甜,如雪似幻。

    浸在温热的泉水中,我细致的为他擦洗身体,借机揩些油水。昨夜欢好时留下的点点乌青在他细白如瓷的肌肤上显得有些碍眼。他疲惫的靠在我怀中,神色间还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悲壮,细长眉眼平缓的舒展着,只是双唇紧抿,泄露了他身体由于欲wang而引起的紧绷。

    “师父,请坐在我腿上。”

    他迟疑片刻,随后认命地跨坐在我腿上,双臂环住颈子,将下颚搭在我肩膀。

    “可能会有些痛,你忍一下。”我温柔的抚摸他的背脊,今天的师父异常沉默乖顺,难道是终于有身为我胧玥男人的自觉了?不过这也让我体会到难得的闲适安逸。

    虽然,这份闲适很快就被脸红心跳的shenyin代替了。

    “主……主上,请您轻些……玺君,受不了了……”

    无视身上人略带哭腔的嗓音,手仍是用力的揉捏套nong着,后面也在手指□□间带出丝丝bai浊。

    “你昨夜前面用丝带扎了一个晚上,不用力些的话血流不畅日后会坐下病根的,师父也不愿我们的‘幸福’生活这么快就结束吧?等下前面的小孔也要用玉签好好清理的。”

    师父绯红的脸瞬时白了几分,转而又被我弄得飘飘欲仙了。

    明明享受得很却强撑着抗拒,师父这方面原来是闷骚型的,回头记在师父备忘录上……

    话说我本身虽有些s倾向,却绝不会故意折腾师父的。不过侍龙是女尊国家自然是男人产子,由于并不像扶凤一样自古便是如此,而是三千年前神主琅珑君强制改变了生理结构,所以最初的受孕率非常低,久而久之女子便进化出了形似棉签的排卵管,在jiao合时,直接伸入男子□□前端的小孔内完成受孕,所以若想避孕则需扎紧男子根部,待肉签缩回后再解开释放,而男子小孔内前端有一层蛛网状的薄膜,女子初次进入时须捅破,这就是所谓的“破处”,这也是男人们初次行房都要死要活的原因(虽然据说以后也好不了多少),侍龙盛行一妻多夫夜御多男也多源于此,身体上的局限导致男子在房事上十分柔弱,妻主除非禁欲否则单靠一个男人几乎能将他玩死在床上,处子更是如此,所以家中夫侍就算为着自己考虑也不会反对多人共侍一妻的。由此侍龙的倒卖男童生意经久不衰,绝对是生理遗留问题。

    “师父,听说沿海凉郕郡产的涣海珍珠,千金难求,但做成顶子塞入小孔中,虽然最初会比较痛,不过以后行房时就会好很多,又可以避孕,事后身体清洁也较方便,贵族间最近时兴得很,回头我让下面的人找些来吧,”

    “不……不要。”师父神情恍惚的坐在我身上,香汗淋漓,双腿大开,每次玉签进入时都会难耐的弓起身,不知是由于疼痛还是快感。

    “会痛……不,不要……”他固执地摇着头,像个无措的孩子,引得我非常想欺负他。

    “每次都这个样子岂不是更痛?”我坏心的在他内壁狠狠刮了下,引得他一声惊呼。

    “那……好吧,只要不让,玺君痛……”他紧闭着眼,用力的一下下点着头,我看他八成连现在说的是啥都不知道。平时的师父性子沉静的二十四像四十二,都快老僧入定了,现在才多些寻常男子的烟火气。

    “师父,叫我胧玥。”

    “……不行,这,于礼,于礼不合。”

    “嗯?”我刻意再次加重手中力道。

    几声呜咽后,终于听到他小小的,含糊不清的,但千真万确的唤了我的名字。

    “胧玥,胧玥……”

    凌胧艳玥。

    仿佛很久以前便如此唤过我,一遍,又一遍。

    果然,房事中的男人就是好说话啊……

    以后要常常做些这样增进感情有益身心的运动。

    我心满意足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一章又是一大关,我心惊胆战的发着。会尽量在红光普照下给大家多些肉吃……

    ☆、有影如风

    闹到日薄西山,把被榨得干干净净的师父送回他自己的院子后,我便由璟词陪着回了寝宫。寝宫极大,几乎占了内殿的三分之一,与御龙殿一样分为外中内三层。外殿华源殿是以正堂、藏书阁,政务室等外务为主的房间以及下人们的居所,中间的安泰主殿则是我平日休息之地,除正方主卧外两翼还有侍寝夫侍的偏房(御龙传统一般除正夫外,侧夫及亲侍床伺没有资格在妻主房内留宿),守夜侍婢的耳房,茶水间和依主人个人喜好布置的各类娱乐休闲之所。而最里面由独立院墙圈起,统一叫做毓和宫的巨大院落,则是神主内眷们的居所。

    毓和宫就如同皇帝的后宫一般,平日是不允许有旁的女子进入的,然而如今内殿里住满了我从奴隶市场买的和自街上捡来的少年男女。虽说是捡回来教他们些有用的技艺排解无聊方便办事,并非用来淫乐,但神殿里的人还是极有默契地将他们们安排在这里,或许在别人看来这些孩子已经是我不容外人觊觎的个人财产了。

    走在寂静的宫殿中,我有种从梦境回到现实的感觉。随侍在各殿内的宫侍皆垂首肃立,被昏黄的宫灯拉出一个个细长的剪影。偌大的殿里,竟似只有我与璟词两人。

    行到安泰殿正房,璟词推门掌灯,并从怀中取出以火漆封口的例行情报密函恭敬放于床前戗金堆漆香案上,我挥挥手,她便行礼退了下去。

    函上写的是专用暗语,我读完不仅眉梢一挑。

    “消息得的倒快,果然,是耐不住了么……看来即使想平淡无为安闲度日,也未必有这福分。”

    何况,就本质而言这种头悬利刃的生活也绝非我所能忍受,若非顾及师父,八成一早就将侍龙上下搅得天翻地覆,至少也骑马跑路了。如今形势所逼也由不得我苟且偷安,不如积极筹划待到适合时机放手一搏。

    胡乱塞了几块矮案上的点心,即和衣卧在床上,思绪又回到正事。昨日推倒师父,虽是事出突然,但其实早晚都会走到这一步。如今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皇室朝堂还是神殿,若是想全身而退,各方面还是要早作打算。

    盯着半敞的窗子,看窗外月亮东升西落,日月流转,不觉一天已过又到黄昏。我极为少眠,通常每日只会小憩片刻,但连着两夜的折腾还是不免疲惫。揉揉干涩的眼,我淡淡唤道。

    “玖飒,出来。”

    屋内沉寂了片刻,随即黑暗的一隅微微波动,一阵浅浅的气息出现在身后。

    我感到他在床前轻轻跪下,如同他出现一般几乎毫无声息。

    “主人,您有何吩咐。”

    望着窗外开始泛红的薄暮,我听见自己声音异常冰冷。

    “你从跟着我开始,以快有三年了吧。”

    “……是。还有八十五日便满三年。”他似是不明白为何问起此事,有些迟疑地答道。

    “从现在起你不必再当我的影首,我要你今夜就动身回崎川。”

    “主人,玖儿不明白!”

    如同在万年沉寂的深潭中投下一块巨石,他的呼吸兀然加重,冷沉的声线一挑,挑去了裹在他身上与周围融为一体的淡薄存在感,如地底幽火一般执着炽烈的熊熊燃烧,即使不用回头我也能感到他周身散发出的,沉滞浓重的绝望。

    “玖儿,你越界了。你昨日,越界了。”

    我用指甲轻刮着乌木窗棂,在压抑的寂静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昨日在温泉中,我感到了你的杀气。”

    “你想杀了师父?还是我?”

    我的语气依旧淡淡,在空旷的屋内,却稠得像化不开的梦魇。

    “主,主人,一时糊涂,玖儿知错了,求您,求求您再给玖儿次机会……”他用力磕着头,发出沉闷的碰碰声。

    “玖儿是您的盾,您的刃啊!玖儿的命是您的,请主上狠狠责罚,但求您千万别抛弃我……”

    “玖飒,这三年里我教给你的已足够自保……,飞龙终非困于浅滩,是时候回到你该回的地方了。”我缓缓说着,毫无犹豫。

    “当年你曾发誓一生服从我,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我沉默地翻过身,看他仍固执的叩首,在洁白的地面留下点点殷红,如同雪中破碎的红梅。

    “你知道我的命令从没改变过。”我冷声宣判道。

    他的身体瞬间僵直,略显稚嫩的冷俊面孔微微抽搐着,血渗过海松色的额带顺着眉间流入眼中,再溅在乌黑的皮甲上,犹如行行血泪。

    “我不需要自作主张的盾,更不容许有伤害主人的剑刃。从你动了杀念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明白的。我,无法再留你。”

    “主人,玖儿只是一时糊涂,玖儿,玖儿只是太爱您,不是真的想杀玺君大人的。您信我!”

    您信我!

    曾几何时,我也这样声嘶力竭的哀求过,对着梦中一个模糊的背影,一声声,泣着血,但他从未回首。

    我怜悯的俯视塌下跪着的少年,曾经宁折不弯的你,十岁稚龄就冷心冷血的夺刀取了侮辱你的一家一百六十条人命的你,如今却卑微地跪在我脚下,颤抖着,哀声乞求我的收留。可是玖飒你知道么,并不是我不信你,而是软弱的我无法承受那潜在的可能。即使它只有微小的万分之一。

    避开他伸向我的手,转而将柔荑略过他微曲的发置于残破不堪的束额上,指尖避开伤口,轻轻摩挲额带细致的花纹,感受掌下人渐渐平静下来的气息。

    “玖飒,我要你为我办件事,办的好了,你便可以回来。”

    他顺着我的声音抬起头,一瞬间明亮了深邃狭长的眼。如同那年肮脏的死囚狱中,他望着我伸出手时,那一双血雨杀伐后仍然干净而坚定的眼。

    “我要千杀阁和听雨楼,九玄最大的杀手组织和情报机构。”我转身负手面窗而立,不忍看那眼中的明亮熄灭。“给你五年时间,你手下的十二月支也听你调遣。若到时能活着把它们交到我手中,你就可以回来。”

    千杀阁、听雨楼这两方势力如百年巨木一般稳稳屹立于九玄江湖,其根系早已遍布五国各地,甚至深入皇宫朝堂,还有有传言说他们本身便是由某几国的皇室暗中支持的。如今区区一个入世尚浅的少年,便是能在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杀手密探中保得一命都已不易,更别说五年拿下两个组织了。

    不可能的任务,我要的,只是他知难而退。

    “好的,主人,好的!”在我以为他定会黯然离去时,那少年竟如听了天大喜事般即刻答应,快得仿佛怕晚一分我便改变了主意。

    “谢谢您,主上,谢谢您还愿意给属下这个机会!玖飒定然不负主上所托……”轻吻着由我亲赠,雕着花菖蒲的配刀,玖飒幼豹般清俊矫健的身躯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俯首向我深深的行一礼后,他便后退数步,如来时一般,悄声隐于黑暗。

    ……就这么,高兴么……

    我茫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袅然的熏香微微向左倾斜,默然提醒着曾有一个人从此地经过。

    独自伫立在愈加浓重的黑暗中,我默然无语。

    玖飒,被命运抛弃的孩子,你何时才能抛弃命运……

    只有依靠神,你才能找到活下去的路么……

    作者有话要说:玖飒只匆匆露了一下脸就被驱逐了……但请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后妈!!)

    ☆、笼中男子

    在床上趴了两天,我终于重振精神去祸害人间。期间女皇丞相轮番探访,都被璟词以我生长痛挡了回去,我一痛痛了三年,不知这算不算是史上最烂的借口。

    今日准备去久违的集市转转,看看能不能淘到些中意的好货,当然我指的“货”都是人。世人皆知我买人的品味独特,年龄小是自然,且男女无碍,美丑不分,出身不限,只要看着顺眼,统统打包回家,令那些怀着各种心思,想借者献上美男接近我的人,皆在最后关头纠结于我的怪口味上,我也正好落个清闲。

    璟词欢喜我终于不再宅在屋里,卖力的将我全身上下都装点一遍,美名其曰是为全都城万千少男谋福利。我这身皮囊本就生得极美,加上身份尊贵,出门一转简直就像开粉丝见面会,当街被男追的戏码回回上演,迫得我在易容的事业上突飞猛进,几乎可跻身九玄前三,真是有压力才有动力。

    百无聊赖地看着璟词在眼前窜来窜去,嘴里还不住嘟嘟囔囔的选衣服。我这丫鬟哪里都好,就是对我形象的异常执着令我非常受不了,每次出门不折腾个把时辰绝对迈不过那门槛。我曾抗议说我是赶着去逛街又不是赶着去成亲,她却笑言城中公子日日盼与您一见,总不能太寒碜不是?

    真是平日惯坏了愈发的没大没小。

    对她异常的宽容除了其亡父是师父唯一挚友外,也是因着她爽利的性子,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与她在耳边的叽叽喳喳。

    正想间璟词已为我置好衣裙,笑着为我件件换上。上着雪缥藂罗衫,鹅黄银泥云披,配以点翠绣莲冠、五色花罗裙、素锦罗小扇,足踏龙纹泥金鞋,华丽而不艳俗,高贵而不高傲,好一派都城时髦丽女子。侍龙衣饰皆宽袍大袖,颇有魏晋之风,因着气候湿热衣料多是轻薄,行走间倒是衣带当风。我看着镜中女子十三四岁年纪,身材娇小纤细,有着少女时期特有的青涩柔软。黑鸦的长发分股结双鬟于顶,佩轻质千叶莲纹绣冠,两束青丝自冠中泻下垂于耳边,再由银丝发带系紧向后弯折扎于脑后,束其燕尾,俨然是时下贵族少女中最流行的垂鬟分肖髻。蛾眉淡扫,玉肤琼鼻,红唇艳艳,作为女子来说相貌有些过于柔美,可一双眸子虽总带三分笑意,却如万丈深潭一般,漆黑的似将所有的光都吸了去,带着隐隐薄凉,使人不觉想要疏离。

    我心中不禁苦笑,看来即使蜕了次壳,变美几分,眼神却是骗不了人,一样是拒人于千里呢。

    我今日仅带了块纱巾遮面,便和璟词出了门。

    自那日之后就再没见过师父,心中不免惦念,准备归来时顺便到他住处看看。若是戴着人皮面具到时卸起来太过麻烦,恰好这几日城中晚柳飘絮,女子戴纱巾也不算突兀,如此正好也省了我的事。

    街上仍旧熙攘,小贩们卖力的吆喝着,兜售摊位上的商品。街角也有流民乞丐三三两两结伴乞讨,等待过路行人善心的一文或不耐的一脚。侍龙就像一个熟透的果实,外表光鲜,其实在隐蔽的地方,已经开始慢慢腐烂。

    我下了马车,熟门熟路的穿街过巷直奔奴隶行会,一路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势,除了偶尔被几朵不怕死的小花砸到外,倒也未遇间过多阻碍。

    进了门摘下纱巾,主管行会的官员一见是我便立刻迎过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

    “龙姬神上,您今日屈尊大驾实令敝行蓬荜生辉,有何吩咐即令下臣去办便是。不知今日来,您是想选些什么样的货呢?”

    “老规矩,先带我看看新进的吧!”

    “是,神上。请随我来。”

    我由官员引着穿过前堂中堂两进,来到奴隶交易的内院。内院极大,长宽近百丈,其中鱼龙混杂,但大多数客人都是城内的富裕女子。院子里露天放着排排木笼,笼子很小不过三尺上下,奴隶只能全身luo着蜷在其中,任客人如挑选牲畜一般穿过栏杆对自己上下其手,避无可避,有的甚至直接玩弄着下*体,一时间调笑声,哭泣求饶声不绝于耳。

    一路看着,间或有奴隶对我摆出淫靡引诱的动作,眼中透出急切希冀。不仅有侍龙的年轻男女和幼童,还有娇小的扶凤男子,矫健高挑的崎川郎和富有异域风情的伽蓝男子,甚至偶尔还会看见身材英武的天路人。他们应是极想被买走的,即使是承欢于风足残年的老□□身下,也比留到最后被商行贱卖给色子馆当死奴好得多。更何况还是我这么个姿容绝世的年轻贵女。

    我挑了个双眼黑如点墨的女</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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