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西门吹雪同人)笙弄雪宿
作者:佛戾
文案:
明笙一觉醒来,成了一个农家小院的小主人,她原以为这就是一片种田文的节奏时,双亲突然猝死。明笙转道医药世家时,以为要开展演技大比拼,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宅斗。但是,西门吹雪什么的也是宅斗的要素吗?那不是耽美文吗?
西门吹雪:为何不愿嫁给我?
明笙:我是女的。
西门吹雪:你认为我会娶一个男的?
明笙:不。。。。。。
西门吹雪:那。。。。。。
明笙支支吾吾:你。。。不是。。。呃,应该嫁给叶孤城?
西门吹雪打横抱起明笙就朝房里走去。
明笙大惊:你干什么!
西门吹雪:洞房!
明笙更惊:我是女的!
西门吹雪加快脚步:我亲自检验!
ps:女主一直女扮男装;
结局视剧情发展而定;
背景随剧情需要架空。
欢迎理智挑刺,大家共同成长。
内容标签:武侠 穿越时空平步青云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明笙 配角:西门吹雪,绾娘(湾湾)等 其它:女扮男装,武侠同人穿越
☆、第一章 元宵佳节缘相会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元宵佳节,繁华了谁的眼?明笙置身于这番热闹中,神情恍惚,熟悉又陌生,亲切又疏离。另一个时空是不是也是元宵,上辈子最后一天在一个古城度假,七彩的灯光和烟火交相辉映,周遭的人身着各式各样的古装,来来往往。。。。。。两者何其相似,让人产生时空交错的错觉。
“笙笙,快帮我猜猜这个灯谜,人家好喜欢这个兔兔灯。”兰溪糯糯的声音传来。
“兔子灯有什么好看的,这个小猪灯更像你啊。”兰夏笑道,“笙笙,你猜小猪灯吧。”
“不要,不要,人家就喜欢兔兔。”兰溪摇晃着明笙的手,撒娇起来,“笙笙,好笙笙。”
“好,好,两个都猜。”明笙宠溺的说,又无奈的看向明夏,“小夏,你应该叫我阿兄。”
“才不嘞,你就比我大三个月,”明夏人小鬼大,“再说,小溪也叫你笙笙啊。”
“那是因为笙笙有亲切又好听,我才叫的。”兰溪赶紧说,又转向后头的妇人,“奶娘,你说是吧?”
“小姐说的是。”妇人笑着应道。
“好吧,我们先猜谜。”明笙走近摊子。只见兔子灯上写到:守株待兔,打一字。明笙想了下,写下谜底,递给摊贩小哥。
兰溪紧张的看着,小声道,“猜对了,猜对了。。。。。。”
兰夏抿着唇,盯着摊贩小哥的脸。
明笙笑看了兰夏一眼,摸了摸兰溪的头,也看向摊贩小哥。
摊贩小哥被三个粉雕玉琢的小金童盯得亚历山大,轻轻揭开谜底,松了口气:“恭喜哥儿,中。”说着,把灯递给明笙。
明笙微微一笑,将灯递给兰溪。
“好棒,笙笙。”兰溪欢呼着接过。
兰夏轻嘘一口气,拉着明笙说道,“还有一盏呢?”
“回去加课。”明笙在兰夏额头轻敲一记。
兰夏一听,跨下一张脸,还带着婴儿肥的脸更加可爱,明笙的食指一动,赶忙默念:我不是怪阿姨。
明笙转向小猪灯,伸手去拿,与另一只手相碰,两人都不经意的自然下垂,四目相对。明笙见是一位身着红裳的小女孩,便道,“你先请。”
小女孩微微一笑,取下灯笼,回到身后几步远的一位身披鹅黄披风的女孩身边,打开谜面,念道,“人生难得一相逢。”
明笙一听,微微一笑。
兰溪与兰夏相视一笑。
身披鹅黄披风的女孩拧起一对黛色柳眉看着灯笼,灯光衬得她肤若凝脂,眸似秋水,皓齿轻咬着玫瑰般的唇瓣,突然眼眸一亮,舒展开眉头,在红裳小女孩的耳边说了什么。红裳小女孩点点头,回到摊前,拿起摊案上的笔,写下一个歪扭的字,递给摊贩小哥。
摊贩小哥接过答案,与谜底相对,大声说:“答对了。”
兰夏抿了抿唇。兰溪咧嘴一笑。明笙摸了摸兰夏的头。
红裳小女孩高兴的拿着灯回到身披鹅黄披风的女孩面前,笑着说:“小姐,你真厉害!”
身披鹅黄披风的女孩看了兰夏他们一眼,对着身后的嬷嬷轻唤道:“嬷嬷……”
中年嬷嬷笑着说:“就按绾娘的心意做吧。”
绾娘点了点头,对红裳小女孩说:“红裳,把灯送给他们吧。”
红裳点了点头,来到明笙一行面前,见礼后,说明来意。
明笙站前一步还礼,红裳赶紧避开。
两人经过一番交涉,明笙推辞不过,接下灯笼,犹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之前定制的面捏的q版小金猪给红裳,道:“小玩意,请收下。”
红裳看向中年嬷嬷,中年嬷嬷看了绾娘一眼,见她亮晶晶的眼眸看着自己,点了点头。
红裳见状,收下了小金猪,告辞而去。
绾娘与明笙一行颔首离去。明笙领着兰溪和兰夏往另一个方向继续游玩。两人都不知道将来还有着更深的纠葛相缠。
“笙笙,刚刚那个小姐姐好漂亮啊。”兰溪赞叹着说。
“是啊。不过,我觉得小溪更可爱。”明笙点头,捏了捏兰夏的手,“是吧,小夏?”
“嗯嗯。”兰夏点头如捣蒜。
“真的吗?笙笙和小夏更喜欢我啰。”兰溪开心极了,“我最喜欢笙笙了,还有小夏。”
兰夏翻了个白眼,孰不知才7岁的娃娃这个表情又萌得明笙食指大动,只好默道:7岁男孩捏不得。
明笙捏了捏兰溪的小脸蛋,满足的道:“我当然更喜欢小溪啊。呵呵。”
跟在三人后的奶娘幸福的涨红了脸,哎呀,小姐,少爷,表小姐好可爱啊,一个天真烂漫,一个人小鬼大,一个爱装小大人样,竟然还很像,哈哈。如果用现代的词来形容就是:萌翻天。 当然,她不知道,她的表小姐可不是装大人哦。
明笙上辈子是哲学系硕士,后来当了高级心理咨询师,不过,她一直想要去xx庵当主持助理的,因为家人的强烈反对才作罢。记得与她论禅最多的庵主曾说:“施主,有禅心,但没有禅道,福祸相倚。”当时,她只回道:“一切有为法。”如今看来,倒真是应验了。只不过,前生今生哪个是梦幻泡影就不知道了。好在明笙也不会因此而困扰,尽管在这个世界一醒来,入目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在不普通的农家小院,与前世舒心舒意的生活环境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明笙也就能过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般闲适。后来,新爹新娘在其5岁突然双双逝去,明笙依旧悲而不伤,在父母坟前念了7天往生经便收拾好父母遗物跟着姑父回来了。
明笙的姑父兰征是医药世家,姑父当年上山采药受伤,被姑姑检了回家,没想到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成就了一段佳缘。明笙初入兰府还以为要从种田升级到各种宅斗,都做好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兰府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天晴月朗,风和日丽,姑姑虽是小家碧玉但气质温柔大方,刚柔并济,根本看不出是农家小院出身,姑父虽不是什么古代美男子,但为人正气讲原则,和刚逝的新爹很像,更有一对粉雕玉琢,性格互补的龙凤胎的小宝贝,下人少而精,简直是一个温馨得绝版的古代家庭,让明笙心中连道:善哉善哉!继续着闲看庭前花开花落,静视天外云卷云舒的日子。虽然,在姑夫姑母的借口告别过去,从此当作男儿养,连表弟表妹都瞒着。但明笙不介意也不深究,尽管这个告别过去的理由实在太敷衍。不过,明笙这个伪小孩大概能猜到一点,应该是与父母的突然逝去有关吧。之所以不追究,是因为父母的遗物已经说的太明显了。
遗物里有一本书册,还是明笙从父母房里某块墙砖后面翻出来的,记载着一波又一波的狗血。从6岁识字了,明笙都要看一次被虐一次。讲的是一个女情报贩子与江湖浪子相恋,却碍于职务虐得江湖浪子心灰意冷退隐江湖,后来女情报贩子知道了太多又不慎暴露了身份被害得武功全失且记忆全失,被已经是农夫的江湖浪子捡回家当媳妇,终于两人破镜重圆,相亲相爱,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的话,将会是一个多么典型的he结尾的话本小说。但生活多艰啊,随着一些“故人”的出现,女情报贩子的记忆也开始复苏,于是当明笙从某个据说是母亲的好姐妹明面上是县官的小妾那里做客回来,见到的就是素昧谋面的姑夫姑母正在主持父母的后事了。
不是明笙没有悲伤已逝的亲人,或者没有丝毫寄人篱下的忧思,而是对生死毫无执念,学习了哲学后,也曾迷茫与生死这一矛盾的命题,差点自己把自己弄成了深井冰,还是后来机缘巧合与xx庵主结识,推开了佛学的大门,才即使解救了自己,但也因此一直对出世何事向往,情绪也是日益平静淡然,难起波澜。这也使得后来的某人的追妻之路。。。。。。呵呵。
明笙一行还在兴致勃勃的逛着,兰府却迎来了一对不速之客。当然,不速之客是绝对没有丝毫不速的意思的,青年是兴之所至,小少年却是毫不在意。
兰府
“哈哈,兰兄,有朋自远方来,清酒何在?”一青年人未至声已传入内宅。
不一会儿,兰征迎了出来,招呼道:“西门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快请进。”
兰征看向青年身后,笑道:“这是小吹雪吧。”
“正是小犬。”西门庄主摸摸小吹雪的头,“吹雪,叫世伯。”
“兰世伯,在下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用清脆的童音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小吹雪真可爱啊。”兰征憋笑道,与西门庄主会心一笑。
“呵呵,让兰兄见笑了。”西门庄主笑着说。
“呵呵,我家也有一位和小吹雪一样可爱的娃娃。”兰征像是想到什么,嘴角翘起。
“哦?”西门庄主惊奇道:“小溪,小夏并不像,难道,你。。。。。。”西门庄主说到这,挑起眉,对着兰征意味不明的笑笑。
兰征失笑,瞥了他一眼,不语。
几人来到一处水榭,其内红炉煮清酒,酒香弥漫,桌上已备好各种下酒菜,看来大有彻夜长谈的架势。
几人坐定,兰夫人领着人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僧:绾娘作为本文中最美女性,你有何感想?
绾娘妖娆一笑,挑起小僧的下巴,柔声道:小师傅,明郎可否许配给我啊?
本僧赶忙双手合十,垂眸暗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摔,还是想点头怎么办?
一支树枝破空而来,擦过小僧的脸颊。
本僧赶忙躲到绾娘身后,大叫:庄主饶命!我绝对将闺女双手奉上,还请笑纳。
☆、第二章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几人互相见礼后,兰夫人让人将汤呈上,接着说道:“先喝些汤暖暖胃再喝酒吧。客房已备好,小吹雪跟我去洗漱一番在我院里一起进食吧,就让他哥两一起醉死算了。”
“哈哈,还是弟妹最是明理。”西门庄主很是开心这个时候有人接手西门吹雪,“兰兄有福了。”
“我一直很有福气。”兰征得意地道,又拍拍兰夫人的手,“夫人辛苦了。”
兰夫人嗔了兰征一眼,牵着西门吹雪的小手走了。
西门庄主端起酒杯一口干了,道:“好酒。兰兄,刚刚你提及的那位与吹雪像的娃娃哪拐来的啊?”
兰征喝下一口汤,说:“什么叫拐?我是那样的人吗?那可是我真真的侄儿。”
“哈哈,开玩笑。真可惜,是个男娃娃啊。不然,一定讨来当儿媳了。”西门庄主遗憾的说。
“嘿,就算我家的那个是女娃也不能给小吹雪当媳妇。”兰征终于喝完了汤,马上给自己满上一杯,干掉。
“为甚?我家吹雪有什么不好?”西门庄主马上反问,语气透着不满,似乎兰征不说出个合理的理由就不罢休的样子。
“当然没有什么不好。等你见到我家那位就知道了。”兰征古怪一笑。只不过,亲,你不觉得这样说真的好吗?话说,你家那位现在可是男娃啊。
“哦?你这样说我倒一定要见见你家那位了。”西门庄主眼眸闪现出兴味的光。语气又是玩味又是期待。
另一边,明笙还不知道她家姑父差点把她给卖了。几人带着战利品心满意足的往府里赶。
等到回到兰府,兰溪蹦蹦跳跳的一路往后院跑,准备向兰夫人献宝。兰夏摆起一张酷脸,迈着小短腿跟在兰溪后面,只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泄露了他和兰溪一样的心思。明笙含笑跟在他们后面,出声道:“慢些跑,小心脚下。”见他们没停,扬声道:“姑姑。。。。。。”
兰溪马上停下,敛襟整袖,一秒变淑女,环视一周见没有兰夫人的影子,跺脚道:“笙笙~~~”话音拖得老长,声音带恼,神态娇憨。
兰夏捂嘴偷笑。
明笙莞尔,呵呵,这招真是百试不爽,不过还得安抚一下:“小溪,好孩子都得表里如一,大家才会更喜欢你啊。”边走过去亲亲兰溪的额头,柔声道:“我家小溪一定是好孩子不是。”
兰溪一听,大声说道:“我当然是好孩子啊。”说着还自己点点头,以示千真万确,小摸样万分可爱。
“哪个皮猴说自己是好孩子啊?”兰夫人的笑声传来,“哈哈。”笑声似柔和的钢琴曲。
兰溪一听,看向前方,燕子投林般扑过去,钻进兰夫人的怀里,撒娇:“娘,你坏,人家明明是小淑女,才不是皮猴哩。”
“我可没说哪个是皮猴,小溪怎么就急着对号入座呢?”兰夫人捏捏小溪的脸,看向明笙和兰夏,轻嗔到:“笙儿,夏儿,怎么那么晚才回?”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子宠溺,双眸却带着关切。
“抱歉,姑姑娘,让您担心了。”明笙和兰夏赶紧说。
“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太贪玩。今天就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你们招待小客人呢?”兰夫人点点头,说道。
明笙和兰夏对视一眼,眼带疑惑地看向兰夫人。
兰溪眼睛一转,拉着兰夫人的袖子晃了晃,问道:“娘啊,是谁来我家了?”声音听进人耳中,仿佛夏日里吃了冰镇的果冻,清甜爽滑。
兰夫人牵着兰溪,领着一行人回内院,边走边说,“是你们西门世伯带着儿子小吹雪来了。 不过,现在小吹雪已经歇下了,你们西门世伯正和你爹喝酒,明天再给他们请安吧。你们还没见过小吹雪吧,明天可要好好相处。”
“是。”明笙三人答道。只不过明笙总觉得西门和吹雪听起来挺熟悉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如果真是那样,呵呵。。。。。。反正也没有关系,兰府大概、完全是编外人员吧。再说也有可能是重名什么的。
于是,明笙便泰然自若,心安理得的一觉好眠了。
翌日,明笙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打太极,当然只是养生健身而已,虽然明笙在自家酒窖某个酒坛子下面有摸到两本破破烂烂的册子,一本画的全是各种脚印,一本是什么心法,书面只依稀辨认出一个“尧”字和“卌”字,但是以明笙目前的古文水平和对什么经脉穴道的了解还没法对其融会贯通。只能每天照着脚印走上几遍,努力翻译那本心法了,努力了2年多也堪堪看懂,至于练,呵呵,目前也就能感受到一股时有时无的气流,就像某部电视剧里林志颖演的那个谁一样。原谅明笙只有断断续续的看过一些金古梁的武侠片,还是彼此混来混去的看,所以,呵呵。
明笙倒是没有想过成为武林高手,只不过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好消遣的,再加上还有一群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故人”,也只能如此练练了。只希望一切不会太糟糕,至少在避无可避之时,能有一抗之力。明笙总有一种感觉,事情还没有结束。但是,明笙也万万没想到这种感觉的应验会来得那么早,而且那么惨烈。
可是,也不能小瞧了那股时有时无的气流,因为它的存在,明笙的经脉正在一点一点打开,变得坚韧,只等哪天全部打通了,自然进展神速。更何况现在明笙医学小有所成又待在一个各种药材丰富的世家,那一天应该不会太晚的。
明笙打出一身汗时,恰好快到饭点了,收拾了一番便去找兰溪兰夏一起去请安顺便吃饭。
明笙一行终于在客厅见到了那位西门世伯和西门吹雪。这位西门世伯英俊伟仪,通身气派亦正亦邪。西门吹雪倒是小酷娃一个。
“呀,小溪、小夏想不想伯伯啊。”西门庄主将小溪抱到腿上,笑眯眯的问。心中则想,还是女娃娃好啊,看起来就有软又甜。
“世伯好,我们可想你了。”兰溪兰夏齐声道。要知道,自从他们“不小心” 看到西门世伯从树上飞下来后,就把他认作第一偶像了,连兰征也要排第三,排第二的偶像自然是在他们心中各种问题都难不倒的明笙了 。
“哈哈,真乖。”西门庄主大笑道,转而看向明笙,道:“这位小娃娃第一次见啊。”
“伯父好,我是明笙,刚跟姑父学医。”明笙微笑着道。一举一动很是优雅从容。
西门庄主向兰征挑了挑眉,兰征抚须一笑。西门庄主总算明白了兰征的意思,小吹雪是冰,而明笙是云,一个太冷,另一个太淡,实在是热不起来啊。不过,要是哪天冰化了,云浓了,一定非常有意思。只可惜,是个男娃娃。西门庄主摘下腰间的玉佩,道:“来,初次见面,当伯父的可不能吝啬了。”
明笙摇摇头,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明笙虽然一直很喜欢羊脂玉,但一向是无功不受禄的。
西门庄主看向兰征,兰征咳了一声,道:“即是长者所赐,笙儿就接着吧。”
明笙闻言,只好双手接过:“多谢西门伯父。”要是再推辞就是矫情了。
“笙儿多礼了。”西门庄主说罢,轻推了自家儿子一把,又道:“我家小雪,你们一起玩吧。”
“三位好,在下西门吹雪。”西门吹雪认真介绍道。
“好。”兰溪兰夏答道。
明笙笑着点了点头,嘴角一扬。心想,好可爱的小娃娃。
说话间,下人已摆好饭菜。兰夫人进来招呼大家一起去餐厅用饭。
几人坐定,兰征一侧是西门庄主,另一侧坐着兰夫人,兰溪兰夏挨着兰夫人坐着,西门吹雪坐在父亲旁边,明笙坐在兰夏与西门吹雪之间。
兰家人吃饭一向遵行食不言的且讲究养生,就连兰溪兰夏也是懂事起就被要求细嚼慢咽,稍有偏爱但不可挑食的,明笙这伪小孩自是毫无压力也能做到,西门父子虽是所谓的江湖人,但家教涵养也不输世家。所以,一顿饭自是吃得静默和谐。
饭后,明笙三人得以放假招待小客人,很是高兴。四个小孩并一串儿去了花园。
才离开大人的视线,兰溪就再忍不住了,凑到西门吹雪的身边,问道:“小哥哥,你会不会高来高去的仙法?”在兰溪的世界里,一切武功都是仙法,毕竟,兰溪因比兰夏晚出生了一刻,先天不足,是作大家闺秀娇养的,从不让她做太激烈的运动。
“那不是仙法,是轻功。”兰夏翻了个白眼,拉住西门吹雪的手,道,“西门,听说你学剑了,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啊?”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看向兰夏:“你也学剑?”
兰夏点了点头,道:“嗯,只练了一套流水剑法。”
西门吹雪眼睛一亮,道:“可否一战?”
明笙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们三言两语就扯上比剑,实在无语望天。平时兰夏就很是喜欢练剑,恨不得剑不离手,今天竟然碰到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同好,看来更一发不可收拾了。西门小娃娃性格倒是与那本书里说的很像,是个剑痴,记得最后似乎和另一个剑痴在一起了(原谅女主,她了解的是同学聊的叶西同人),这么说,西门小娃娃竟然是喜欢男的?!(西门:。。。。。。_#)想到这,明笙看了西门吹雪他们一眼,只见西门吹雪眼睛灼热的看着兰夏邀战。嘴角的笑容微敛,唔,看来还是一个好战分子,而且眼睛太亮了,嗯,待会还是少让他与兰夏处太近吧。都说,三岁看老,古人成不欺我也。明笙心中小人抹汗。
“比剑?”兰溪惊道,看向明笙,着急的说:“笙笙,快劝劝他们。比剑可是会受伤的。”
兰夏也看向明笙,说道:“阿兄,我们会小心的。对吧?西门。”
西门想了下,对明笙点了点头。
明笙一笑,说:“小不小心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剑必须是换成等重无锋的木剑。这样你们即能比得尽兴,也不容易受伤。”
西门吹雪一听,嘴角微翘,说:“明兄所言,甚合我意。”
兰夏咧嘴一笑,附议道:“也和我意。”
兰溪松了一口气,高兴起来,拉着明笙的手,声音甜糯:“还是笙笙厉害。以后,我就嫁给笙笙好了,绝对安全有保障。”
☆、第三章 大小两番比剑, 明笙惊悔大伤
明笙笑容微僵,心里抹了一把汗,古代小朋友才是厉害啊,这么小就知道找老公了,连“安全有保障”这种话也学来了。但是,我可是“不行”的啊,明笙摸摸兰溪的脑袋,笑着说:“世上还有比我更厉害的人呢,到时候小溪岂不是太亏了。”
兰溪三人疑惑的看向明笙,脸上写着“怎么亏了”四个大字。
明笙笑道:“呵呵,我可是小溪的表哥,永远都会保护小溪。要是小溪能找到比我更厉害的人,岂不是就多一个人保护小溪了。”
兰溪听闻,点点小脑袋,说:“嗯,还是笙笙说的划算。”
兰夏和西门吹雪也是忽然大悟。
明笙见之,心中一乐,哈,原来西门小娃娃也有童趣的一面啊。
阳光温柔的注视着演武坪,两个小童各站一方,相对而立,一方身着白衣的小童,神色沉肃,眼眸沉静,右手握剑,直视着前方青衣小童,仿佛眼中已无其他,只剩下青衣小童
——手中的剑。青衣小童相对要随意一点,但身形仍旧紧绷,眼睛晶亮的看着前方。双方年纪虽幼,但愣是摆出了一副高手交锋的气场。
这番景象落在演武坪旁的明笙眼中很是喜感,而兰溪却是紧张得睁大了杏眼,至于赶来看戏站在稍远树下的西门庄主和兰征则是会心一笑。
突然,青衣小童兰夏挽起一个起手式,向西门吹雪刺去,西门吹雪拔剑迎上。兰夏的流水剑法是兰家的家传剑法,这套剑法讲究的是剑招源源不断,首尾相连自成轮回,内息更是要求绵绵不绝,生机不息。兰夏年幼虽然剑招连得纯熟但还没有融会贯通,内息还在起步阶段。西门吹雪比兰夏大了那么半岁,但只练过拔、刺、撩、挑、挥等动作,他从来只有剑招没有剑法,倒是更能剑随意动,将来自是自成一派。但是这会,用自创的剑招对上经过兰家好几代精磨细琢的剑法结果就不是人力所及了。
场上,西门吹雪已是落了下风。兰夏一招“溯水疾扬”格了西门吹雪的剑,直指西门吹雪喉间。
西门吹雪挽救不急,收了剑,道:“我输了。”
兰夏也收了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笑道:“承让了。”
兰溪跑了过来,将手绢递给兰夏,开心的道:“哥哥和西门哥哥都好棒。”兰溪都不是顺带安慰西门吹雪才如此说,的确是两人的比斗很是出彩,如果不是相差不大的话是不可能有看头的。就宛如两人对弈,若一方水平太差于另一方,那么这局棋就毫无悬念,过程也寡淡无味了。
西门吹雪皱眉不语。
明笙示意后边的丫鬟送水给两人洗漱,也走了过来,笑着对他们说:“你们为何练剑?难道只为了打架的输赢?”明笙见他俩,一个得意,一个沉郁,觉得有必有引导一番。
兰夏道:“当然不全是,练剑又酷又有趣。”
兰溪点头。
明笙哈哈一笑,在兰夏额头轻敲一记又摸了摸,看向西门吹雪:“你觉得呢?”
“追求剑道!”西门吹雪似想通了什么,扬起唇角,道:“多谢笙弟。只是。。。。。。”
明笙一笑,接道:“我大概明白你的疑惑之处,不过这就要姑父与西门伯父出力了。”
“要我们出力什么?”兰征和西门庄主已经走了过来。
“姑父爹,伯父世伯。”明笙四人招呼道。
西门庄主摸了摸小吹雪的头,笑道:“怎么?小子感觉不赖吧。”
西门吹雪不语。
兰征笑道:“西门兄,你就不要欺负小吹雪了。还是听听孩子们要我们帮什么忙吧?”
“哦?笙笙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西门庄主感兴趣的看着明笙。
明笙微笑着说:“就是想看看姑父用流水剑法与伯父比划比划,让我们开开眼界。”
“呀!你这娃娃不错。”西门庄主仔细看看明笙,话却对着兰征说。
兰征好不得意的点了点头,向西门庄主拱手:“西门兄,我们也好久没有切磋了,今天乘着天气好,就动动筋骨吧。”
西门庄主点头:“特多废话,请吧。”
明笙四人赶忙让开场地,都眼睛亮亮的看向这场真正的高手交锋。
兰征的剑法还是流云剑法,但与兰夏比起来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兰夏就是那个地下。兰征使出来的流水剑法宛若神龙潜渊,每一招都得心应手,柔中带刚,恰到好处。西门庄主的剑仍是最简单的挑、刺等招式,每一式信手拈来,剑随心动,如挥臂指,剑气凛冽,杀机四起。一转眼,两人就斗了三十多招。表面上,两人有来有往,斗得旗鼓相当,实际上,兰征已被压制着施展不开,之能被西门庄主牵着打,兰征明白过来这是要给小吹雪破障,免得他因为刚刚的比试而产生心境上的漏洞。于是,兰征只好放松心情主动配合,当然也是不得不配合,人家爹一向是拿起剑就人情泯灭,不见血就是好的了。尽管如此,兰征也是拒绝不了剑道高手兼知己的邀战的。
兰征又勉力接了十几招,再下去就不符合兰家的养生之道了,于是一招“溯水疾扬”刺向西门庄主。兰征的“溯水疾扬”又与兰夏有着极大的不同,这一招也是流水剑法中攻击力最强的剑招之一,兰征的不同在于剑尖刺出后连颤了三下,这就多了三七二十一个变换,让人辨不清剑最终会刺向那个位置。西门庄主见之,却是无视那缭乱的剑影,挥剑随意一刺,这一刺看是平平,却很是迅疾,恰巧截下了剑的第十八个变换,还携带着肃杀的破空之势直向兰征的心脏而去,而兰征的剑术已破,后继无力,招式也用老,回救不急了。
在边上一直关注着的明笙四人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明笙只恨不得时光倒流,自己从不曾提什么比剑,更是恨不得不曾认识什么西门父子。明笙想便是拼尽经脉俱裂也要阻止这遭惨剧。明笙游荡在全身经脉中的气流全部调集在手中扣住的那颗玉石上,还没完全打开的经脉被猛然激烈的冲击刺得剧痛,明笙忍着从未体会过的剧痛将玉石激射而出。这些说起来很长,其实不过白驹过隙。
玉石还没碰上西门庄主的剑,那本要刺入兰征左胸的剑就一下子粉碎了。玉石穿过原来剑身的位置,射向远处的一棵树干上,嵌了进去。这倒不是明笙的内力的效果,不然这金手指也开得不叫大该叫神了。明笙那一下也就能将西门庄主的剑气消去几分,不会刺个对穿,连位置都不能移动一寸。之所以剑碎了,是因为西门庄主和兰夏武器都是用的从树上扯下来的树枝。耍了这么久早就是强弩之末,只要稍加一分气劲就粉身碎骨了。西门庄主虽然一拔剑就不见人情,但也是理智过头的,更何况兰征是他知己又不是他仇人。明笙完全就是关心则乱,更是被这种拼命的气氛给牵着了心绪绷紧,还被那些飞花摘叶取人性命的武侠片给潜移默化了,完全不由自主的来了一发。
西门庄主和兰征收了势,都是畅快一笑。
“爹,没事吧?”兰溪兰夏赶忙跑过去对着兰征摸得到的都摸了一通,确定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兰征抱了两人一下,安抚道:“没事没事,你西门伯伯有分寸的很。”
西门庄主斜了腻歪的三人一眼,详作不快的对一边的西门吹雪道:“吹雪,你怎么不学着点。”
西门吹雪神游回来,答非所问的说:“我好像明白了,又好像还有什么不明白。”
西门庄主翻了一个白眼。
兰征刚刚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心情不错,道:“西门兄后继有人啊。”又马上看向明笙,刚想问他刚刚动武的事,却见明笙白着一张脸,头上冷汗连连,不由赶忙过去把脉,一边道:“笙儿,哪里不舒服?”
几人这才发现明笙的不对劲。
明笙努力一笑,刚要回话,就眼前一黑,倒在兰征怀里。
“笙笙笙弟笙儿。”几人惊道。
一旁的一位蓝衣丫鬟马上跑去兰府的回事厅。
兰征把完脉,脸色一沉,掏出“玉露”丸给明笙喂了一颗,对西门庄主道:“允之,你来看看。”
西门庄主把向明笙的另一只手,又换了右手仔细感受脉动。
兰溪兰夏紧握住对方的手,这是这对龙凤胎紧张的习惯。
西门吹雪嘴角抿成一线。
西门庄主把完脉,拿出一颗药丸喂进明笙口中。然后对兰征点点头,说:“就照征弟所想的办吧。你先去准备。”
兰征点头,也不废话,运起轻功向药堂而去。
西门庄主一手抱起明笙一手稳住明笙内息,一行人走向明笙的院子。
路上,碰见赶来的兰夫人,兰夫人鬓发微乱,目露关切的巡视了明笙一眼,看向西门庄主。
西门庄主点头示意兰夫人,两路人并作一路。兰溪牵着母亲的手。兰夏和西门吹雪紧紧跟在后面。
西门庄主边走边说:“笙儿用功过度,内息紊乱,经脉受伤,已服了‘玉露’和‘生机’。 我待会与征弟用内力帮她疏通经脉,导顺内息,再辅以药浴温养,最迟半载就可痊愈,期间不可再妄动内息,不然伤上加伤。”
兰夫人点头,道:“我记住了,会好好督促笙儿。多谢兄长援手了。至于笙儿她。。。。。。”
“外道了。”西门庄主道,“那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并不在意。”
兰夫人感激的点点头,道:“多谢兄长明理。”
西门庄主闻言,睃视了兰夫人一眼。心道,我若不应,就是不明理了。兰家人还真是,真是。。。。。。护短护犊啊,还真让人讨厌不起来。嗯,怀里的这个娃娃也不遑多让,不过,我也不能白忙乎场,等完事了,倒要跟征弟好好谈谈儿女大事啊~~( ^_^ )
作者有话要说:本僧:庄主,对于我家阿笙总是暗地里叫你娃娃,你有何看法?
西门吹雪:笙笙,你暗里叫我娃娃?
笙笙微微一笑:怎会?你信?还是你想听?说完,古怪的看了西门吹雪一眼。
一枝树枝擦过小僧的脸颊。
☆、第四章明笙苏醒,喜忧参半
初春的早晨,万物仿佛还带着微醺的睡意,空气格外的清新湿润,如薄纱般的雾披在天上人间,随着微凉的晨风袅袅舞动,清脆的鸟声穿过雾纱,也仿佛染上了一丝丝湿意,显得更加圆润悦耳。
明笙就在晨光溢满整个屋子时睁开了眼睛,鸟语花香,阳光折射出飞翔的尘埃,岁月静好,一时间感觉被奉与了整个春天。明笙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生机勃勃的感动。这次生死的明悟让明笙放开了什么,似乎也得到了什么,明笙突然明白了那本心法总纲上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世上很多事情本来就如此,为什么一定要追究为何如此呢?就像我就是我,哪有为什么我就是我呢?将前世今生的枷锁解开了,明笙眼中焕发出一股别样的光彩,又慢慢敛去,只显得明笙的眼眸更加深邃如夜空。
明笙马上动身坐起,想趁着这会的明悟盘腿练功,相信一定能有所突破。可惜,才刚使劲,就跌回床上,发出一声闷哼。
“呀,少爷,你总算醒来。赶紧躺着别动。”明笙的大丫鬟白前端着一碗药进来,边疾走过来边说,那碗满满的药却是一滴没洒。白前将明笙小心翼翼的扶起,将软枕垫在明笙背后,继续说道:“夫人和老爷照顾了少爷三天两夜,刚回房休息去了,嘱咐奴婢将药温着,等少爷醒了就喝。少爷昏睡了这么就总算醒了,少爷有什么疑惑也请先用了药填饱肚子后在说,奴婢这就打发 白荷去请老爷夫人,可好?”
明笙点了点头,对着白前一笑,道:“有劳白前姐姐了。”
白前一愣感觉少爷有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一样,便也抛到脑后不去想它。
白前将药递给明笙,便出去传话去了。
明笙将药一口喝尽,拈了一粒梅子含在嘴里。一会白前将细细炖好的药粥端了进来,明笙无奈的一口口喝下。明笙刚刚趁空给自己把了个脉,发现内息竟稍有增进,受伤的经脉已被疏通,而且拓宽了不少,以后练功自然事半功倍,只不过这么一来,身虚体弱,经脉也不够强韧,看来要老老实实喝上半载的苦药,还要被姑姑灌下半载各种药膳,想想就觉得未来一片黑暗。而且,那碗药总觉得多放了好些黄连,看来这次吧姑父吓得够呛,这么一想,明笙只觉得嘴里一腔药味更浓了。
明笙才咽完最后一口药粥,就听见一串脚步声在门外响起。
“笙笙,你好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兰溪跑了进来,在明笙的床前停下脚步,一叠声的问着。
兰夏紧跟在兰溪后脚进来,也在床前规矩的停下,担心碰到明笙的痛处。神色严肃的说:“阿兄,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哦,爹爹一定能治好你的。”
明笙对着兄妹两温和一笑,目光不知觉的温暖起来,轻声说:“我没事了,别怕。”
“哼,现在知道没事了,之前怎么如此莽撞。”兰征叱道,和兰夫人一道进来。
兰夫人听到这话,马上不依起来:“笙儿如此,还不是一片纯孝。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大小声。不过,笙儿,以后万事要更谨慎才是。”
“侄儿遵命。”明笙严肃道。
“罢了罢了。儿女都是债。”兰征嘴上这样说,胡子却翘了起来,拉过明笙的手,仔细把脉。一会,将明笙的手塞进被子,说:“已无大碍,好好将养个一年半载就好了。”
明笙闻言,嘴角的笑容一僵,这是半年翻成一年的节奏?天,求暂失味觉一年。
明笙重新提起笑容道:“师父,是药三分毒,喝多了无益又浪费了。您看。。。。。。”
兰征斜了明笙一眼,还是心软了,“臭小子,这次便宜你了,这半年你就给我好好读书学医,不可动武,明白?”
明笙听之,大大松了一口气,赶忙应道:“明白。”
兰夫人看明笙难得一见的孩子模样,失笑道:“你啊。”
其他人见皆大欢喜,也笑了起来。
“咦,怎么不见西门伯父和吹雪?”明笙总算想起了西门父子。
兰征听闻,脸色有些复杂难辨,与兰夫人对觑一眼,开口道:“这次,你能化险为夷,甚至转危为安,实在是你西门伯父出了大力,咳,你。。。。。。”说到这,袖子被兰夫人悄悄拉了一下。
明笙见状,只以为是自己的身份露馅了,倒没多想,也没多在意,毕竟,对于西门伯父的人品明笙还是抱有很高的评价的。输不知,被她寄已极高敬意的西门伯父却是挟恩图报,而且还是图的她这个儿媳妇。要是,明笙知道真相,那么就不会如此平静了。只以后被某人用这件事逼婚时,才震惊不已,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而逼婚的道具就是她贴身带着蕴养的所谓见面礼的羊脂玉时,更是恨不得剁手,叫你接了传家玉。
不过,这会明笙很是好心情的对兰征说到:“即是如此,我可要好好谢谢西门伯父了。他们在哪呢?”
兰夫人摸摸明笙头,道:“你西门伯父已经家去了,这些恩情什么的都是大人的事,你莫想太多了,好好养伤才是。”
明笙明白姑姑的一番心意,便点头不语。
兰征也不在多说什么,对明笙道:“笙儿,你向来主意正懂分寸,其他的事我们也不多问什么,你只记得有什么难处别忘了还有我们,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溪儿,夏儿你们也该去学堂了。”
“哦。”兰溪兰夏乖乖的应道,“笙笙好生休息,我们下课了就来看你。”
明笙点头,又对兰征夫妇认真道:“姑父姑母放心,明笙不会舍本逐末的。”
“那就好,那就好。”兰夫人欣慰的拍了拍明笙的肩,偕同兰征一块走了。
明笙的小屋一下子恢复了它原有的宁静,丫鬟们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明笙感觉身体有些疲乏,便歇下不提。
兰夫人与兰征并行在花□□下,兰征疑惑道:“夫人,你说笙儿与吹雪的事该如何向笙儿说明啊?”
兰夫人睨了兰征一眼,道:“你应下时怎不想想这个问题?怎么说?当然是什么也别说,当时你们只是约好待两人都长大成人双方都无属意的人就结姻亲,看两人的性子自然是顺其自然最好,提了反而惦念上了岂不是吃亏,我们啊万言不如一默。”兰夫人这样说着,心里却想,小吹雪年纪小小就这么冷淡无趣,大了岂不是更无趣,这个性子当朋友兄长什么的还挺可靠,但当夫婿岂不是要闷死。我家笙笙可不行与一个冰块处一辈子吧,要是兄嫂地下有知,非要蹦出来反对不可。嗯,我家笙笙就该配个像征哥一般温雅体贴的才是,看来要好好培养小的了。
兰征可不知道兰夫人的小心思,不过也同意了兰夫人的说辞。
要是明笙知道的话,定是要抚额长叹,我现在才7岁多啊,在上辈子还是上小学吧,要不要这么凶残啊。
而被兰氏夫妇提及的西门父子两人已经回到了万梅山庄。
西门吹雪今天练剑没有往日那般投入,索性停下。
西门允之见状很是诧异,道:“吹雪,怎么?”
西门吹雪抿了抿唇,回道:“父亲,我想闲暇时学医。”
西门允之挑起嘴角,问:“为什么?”
西门吹雪眼前闪过一蓝色身影苍白倒下的场景,道:“剑只能杀人,不能救人。而且精通医学也能辅助练剑。”
西门允之欣慰一笑,道:“你能想到这些很是不错,既然如此,就将琴棋书画什么的也顺便学了吧,有助于练剑。”
西门吹雪点头应是。
西门允之看着儿子一本正经的脸,突然恶趣味起来:“小吹雪,你一开始想学医不会是心疼某人吧。”本来是疑问句硬是让西门允之说成陈述语气。
西门吹雪对自家爹的用词很是不解,但仍是坦然的点头,道:“嗯,做哥哥的自然要爱护弟弟妹妹。这不是爹教导的吗?”
西门允之被噎了一下,悻悻地看了才到自己大腿根处的儿子一眼,道:“真是不解风情的小屁孩。去练剑吧。”
“哦。”西门吹雪拿起剑拔刺起来。
西门允之似想到了什么,看着西门吹雪练剑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眼中闪现出一抹期待和兴味。
夕阳西下,醉人的红,深深浅浅的染满云卷云舒,层层叠叠的淡妆浓抹像一幅看不尽的水墨画。夕阳的余晖温柔的抚摸大地,依依不舍。
洛阳城的兰府也沉醉在这逢魔时刻。明笙站在花阴下,修容如玉,修仪似竹,目光专注地看向场中:少年英姿勃发,流水剑舞得行云流水,婉若游龙;少女端坐在旁边青草地上的琴案边,素手拨弄琴弦,喝着兰夏的剑舞,少女已稍具窈窕之姿,一举一动尽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五年的时光,让人脱胎换骨。剑舞刚歇,一曲终尽,明笙定神,拿起画笔挥洒,将刚才的情景勾勒下来。
兰溪兰夏相视一笑,也不去打搅,各自在丫鬟的服侍下净手净面,悄悄在一旁歇息。
半个时辰后,明笙收笔,满意一笑。
兰溪赶紧走过去,脚步轻盈,连裙摆都没荡起,兰夏自然跟随其后。
只见画中剑意琴音扑面而来,还有明媚的春光。剑意琴音似水包容万物,与明媚祥和的春景水□□融,再好不过了。
“笙笙,真厉害。”兰溪满眼赞叹的说,声音依旧甜糯。
作者有话要说:小僧:西门庄主,那块羊脂玉不是你家很多中的普通一块吗,怎么成了传家宝了? 西门庄主:因人而异啊,该普通是就普通,该传家宝时就传家宝。
小僧:。。。。。。真阴险。一枝树枝擦过小僧的脸颊。小僧大叫:不不不,我是说真聪明的玉啊。)
☆、第五章 兰府剧变,家破人亡
兰夏亦是被震了一下,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说:“笙笙,将我画的太好了,我的剑法还没有如此境界。”其实,单从画来看,是看不出是兰溪兰夏的,舞剑的只是一个背影,突出的是剑意,抚琴的被春景模糊了面容,恐怕只有当事人和极其熟悉他们的人才能看出一二。
明笙微微一笑,“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嘛,小夏太孔雀了。”
兰溪扑哧一笑。
兰夏愤愤的瞪了明笙一眼,道:“笙笙越来越坏了。”
明笙呵呵一笑。
这是,白前上前对明笙说:“少爷,老爷叫你去书房一趟。”
“爹这时候叫笙笙有什么事?”兰夏问道。
白前摇头,回道:“老爷没说。”
明笙将画交给兰夏,说道:“好吧。你们自便,我先走了,回头再见。”
兰夏兰溪目送明笙走远,几人都没有想到接下来将会是一场别离,再见之期茫茫。
明笙来到书房前,听到房中还有人声,住了脚,在门前顿住。明笙现在内功心法小有所成,听见房中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老爷,。。。。。。药。。。。。。被人。。。。。。药方。。。。。。千万小心。”
“我明白,。。。。。。毁了。。。。。。贼人。。。。。。你。。。。。。安排。。。。。。”
“是,老爷。”
“下去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总管兰石走了出来,看见明笙,严肃的脸一下子和蔼起来:“少爷来了,快进去吧。”不等明笙回答便匆匆走了。
明笙心生疑惑,走进书房,看见兰征皱眉立在书桌旁,忍不住问道:“姑父,我见石伯形色匆匆是有什么事吗?”
兰征这才抬头,像往常温和一笑,摆手道:“嗯,一些琐事而已。明笙,你可知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明笙道:“侄儿不知,还请师父明示。”私下里,两人一向以师徒相称。
兰征迟疑了下,说道:“笙儿,你跟我学医7年有余,我也没什么好教你了,接下来的就是积累经验了。你现在也有12岁多了,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了。你今晚好好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出发吧,也别惊动两个小的和你姑姑了,省得哭哭啼啼的,动了胎气,他们那里我会说的。”兰府子弟自有一套历练的准则,最早十三最迟十五便要离家外出历练打拼,期间在外不可透漏兰府子弟的身份,除生死之际不能借用兰府一针一线,更不要说借用兰府的名与势,三年期满,在看成果如何,就将你分配到什么位置上。明笙此时却是提早了很多。
明笙心中一动,仔细看看兰征脸色,没有看出什么,认真道:“全凭师父安排。”
明笙在晨光熹微时,带着白前悄悄走了,整个兰府没几个人知道。
明笙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前脚走了,后脚兰府就有四辆马车往不同的方向同时发出。
明笙不知道这是哪里,自己明明记得和白前离开洛阳已有一个多月了,今天傍晚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落脚,那这里是哪,整片整片灰蒙蒙的荒寂,万籁俱静,只能听见自己的脚踩碎枯草的声音。明笙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加剧,这种静谧实在糟糕透了,让人觉得世上只剩下自己。明笙忍不住喊了一声:“有人么?”
“有。。。人。。。人。。。么。。。么么”整个世界都回荡着明笙的声音。突然,就像启动了什么开关,整片整片的火烧了起来,但没有一点声音,火光里洛阳的兰府一片混乱,下人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奔跑,有黑影掠过,奔跑的人一个一个倒下,四处全是红色,分不清是火光还是鲜血的颜色,有的人眼中还藏着惊惧,有的人满面泪痕,有的人痛苦的挣扎。。。。。。明笙从来带笑的嘴角紧紧抿起,一脸惊急的冲了进去,所有接触的人影都穿过明笙,明笙一愣,顾不了多少,马上跑去主屋,却见姑父被一柄剑钉在墙上,埋着头,姑母腹上插着一把匕首,倒在姑父脚边,四周的活一下子蹿了上来,火舌就要舔上明笙的衣服,明笙愣在那里,石化般一动不动。“哇”一声撕心裂肺的哭音回荡在明笙耳边,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甜糯。
“呜~”明笙猛地睁开了眼睛,漆黑黑的一片,只隐约可辨出客栈客房的轮廓。明笙隐隐作痛的心跳缓了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再也没有了睡意。明笙用着被子起来,梦里的惨烈仍旧让她心有余悸。明笙不禁细思起来,离开兰府是的古怪在心中开始扩大,让明笙心神不宁,忐忑难安。明笙摸索着下床,到桌边倒了一杯冷茶灌了下去,这才冷静下来。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明笙不禁扶额。
突然,心脏剧烈一跳,隐隐带痛,明笙再也按捺不住,叫醒隔壁的白前,没法解释什么,只命令道:“回洛阳。”说完就转身去马棚。
这是明笙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说话,白前不敢耽搁,拿起两人的包袱赶紧跟上。
明笙和白前日夜奔赶,在第十天终于看到了了洛阳的城门。明笙没有停歇,直接打马穿过城门,后面跟着的白前抛了一锭银子给门卫,也穿过城门向兰府而去。
守门的小兵手忙脚乱的接住抛来银子,放嘴里一咬,裂开嘴乐了。
旁边的小兵眼热了一下,因为对方是队头不敢冒犯,只舔着脸说:“刚才的是哪路贵人啊,出手真大方。”
队头将银子塞进怀里,眯着眼想了一下,脸色大变,惊道:“哎呀呀,是兰府的大公子。上个多月,我还在百草堂见过他坐堂啊。。。。。。”
旁边的小兵脸色也是一变,呐呐道:“前天夜里,兰府不是。。。。。。”
“唔。。。。。。”队头给了小兵一肘子,小兵吃痛。
“好好干活,哪那么多粪喷。”队头狠狠瞪了小兵一眼,一本正经的站起岗来。
小兵也知道失言了,认真站岗。
明笙终于到了兰府门前,只见一个多月前人来人往的兰府凄静得门可罗雀。明笙翻身下马,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早已波涛汹涌,跌跌撞撞的奔进府里。昔日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芳草萋萋,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只剩下今日的残垣断壁,斑驳血迹,残花败柳,满目苍夷。
明笙跑遍兰府,喊着每一个记忆中的名字,没有一声应答。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织罗着一张张细网,明笙一身狼狈,喉咙嘶哑得发不出声音,眼角发红,脸上冰凉一片,不知是雨还是泪打湿的。白前不敢上前打搅,捂着嘴无声呜咽。
突然,一方角落里传来碰撞声,明笙愣愣的盯着那个角落。只见一个穿着兰府下人衣衫的少年一点点挪出来,满脸污垢,披头散发,身上还粘着黑红的血迹,目光切切的向明笙看了一眼,马上受惊般的低下头。
“少爷。。。。。。”白前见明笙不动,轻轻拉了拉明笙的衣角,唤来一句,声音犹颤。
明笙木着张脸,一步一步走近墙角的少年,与少年三步远的时候,缓缓蹲下身,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一个低哑的音:“你。。。。。。”
变故陡生,刚刚还怯弱的少年突然抬手刺向明笙,明笙赶忙往旁边一个驴打滚躲过要害,胳膊被划了一刀,还来不及反攻,眼前开始发晕,竟是中了毒。明笙萎顿在地,那少年怎会放过如此良机,将匕首掷向明笙。明笙眼前已出现重影,恍恍惚惚看不清情况,只能凭直觉,费力伸手去挡。眼看泛着蓝光的匕首就要扎进明笙的手掌,白前总算赶至,飞腿踢飞了匕首,拔剑攻向少年。兰府下人配置的剑都是狭而长,剑鞘就是打通的大小适宜的竹棒,平时拿在手里就是一根无害的棒子,采药时还能用来开路。
白前一阵猛攻,完全同归于尽的打法,倒是把那少年唬住了。少年失了武器又碰上如此不要命的对手,只好拉开距离,耗着。白前见此,运起全身内力利剑脱手掷向那少年,少年急速的向后飞退。哪知,白前接下来投下两个烟雾弹,烟雾散尽,明笙与白前已不见了。少年脸色一白,恨恨的踹了一脚,飞身不见了。
西门吹雪从千里之外骑着烈马,顶着烈日,终于赶到了这座城市。他已成长到另一番境界,无论是谁也很难从现在的他的身上找到一点8岁时的影子。他浑身都充斥着一股肃杀的剑气,周身形成一个独立与世俗的气场,即使他走在人海茫茫的大街上,也能自成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也是一个寂寞的世界。
斋戒,熏香沐浴,西门吹雪像一个信徒一般虔诚,但他可不是为了礼佛,而是在做一个艺术的准备工作,这是独属于西门吹雪的艺术——杀人的艺术。而且他要杀的人更是从未见过,从无过节的陌生人,只因为这个人有违道义。这在别人来看,只会说是吃饱了撑的,但在西门吹雪的眼里,这是再神圣不过的事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他要走的道,以杀证道!
三天过后,西门吹雪踏出了客栈房间,他通身雪白,雪衣,雪靴,连头巾也是雪白的,脸也是苍白如雪。噪杂的大厅一下子静能闻针落之声,而靠窗吃得正欢的一个汉子却脖子一梗,像弹簧一样弹跳起来,就要从窗户里跳出去。西门吹雪动了,没有人看见他是怎么一下子从楼梯口来到窗户那里,也没有人看见他的剑是怎么刺进跳窗汉子的脖子里,仿佛只是一道光从眼前闪过,一切就结束了。
西门吹雪拔出剑,一串血滴溅落,西门吹雪的眼中闪现出一道奇异的光。然后,他轻轻吹落剑尖的血,转身离去,外面有着早已等待着主人的车马。他没有看到靠得最近的一桌醉倒的青年悄悄睁开眼睛,眼中也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嘴角一翘,摇摇晃晃站起,随着走出了客栈。
☆、第六章 故人重逢 物是人非
初秋的阳光依旧热烈的照拂着大地,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其中一辆青篷白身的马车一路穿街过市驶出这座才刚刚发生血案的城市。
西门吹雪放松的靠在车壁上,拿着一张雪白的巾帕仔细地擦拭着剑身,眼中出奇的柔和,尽管在外人看来还是一张毫无表情的冰脸。
突然,似风吹过,一把雪白的匕首贴上了西门吹雪的脖子,同时西门吹雪握剑的手被按住。西门吹雪眼中闪过战意,抬眼看向匕首的主?</br></br>
<font size="2">《<a href="./">(陆酗同人)(西门吹雪同人)笙弄雪宿</a>》ttp://. “<a href="." style="color:red"></a>”,!</font></p></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