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陆酗同人)(西门吹雪同人)笙弄雪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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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粹开心的笑意,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恬静的气息,感染着周围的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然而,这一切明笙都是不知道的,他可从来没有在镜子面前做过菜。

    明笙拿起一个胡萝卜,羽刃轻旋,翩如浮云,矫若惊龙。脍出一朵朵薄如纸,澄红的蔷薇,点缀在晶莹润泽的青鱼片上。明笙满意一笑,脱下罩衣,净手净面(明笙仿造现代厨师制服备的)。示意下人将饭菜送到一旁的餐桌上。

    “吹雪,就在这吃吧。”明笙走到桌旁坐下。

    “嗯。”西门吹雪收回视线,应道。

    “那快开动吧。看看有没有进步。”明笙之前已经输过一回做菜,所以这样说道。说着,各色菜都夹了一点放在西门吹雪的碗里,带点期待的看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很是干脆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等细细的吃完了碗里的菜,才对明笙点头,道:“有进步。如果用来练剑的话,一定能成就一代宗师。”

    明笙听到前半句还很是高兴,听到后半句,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连吃饭都不忘剑啊,你还真是。”说完,夹了半朵白菊,那豆腐做的菊花竟然还维持花形不散。

    西门吹雪也有点无奈的说道:“剑乃君子,你却偏偏爱做菜。”西门吹雪夹了另外一朵白菊。

    明笙一笑,道:“西门,你可别说你不喜欢。”

    西门吹雪看着明笙,用明笙平时调笑的语速,慢慢说:“我自是极喜欢的。”

    “哦。我也很喜欢吹雪。。。”明笙梨涡加深,看向西门吹雪膝上的剑,补充道:“舞剑。”

    “我的剑可不是用来看的。”西门吹雪道。

    “区区可不只是看看而已,”明笙眼中神采流转,道:“我绝对不会与你的剑硬碰上的。”

    “旁门左道。”西门吹雪实在忍不住斜了明笙一眼。这个家伙,每次对招,靠着轻身功法滑溜的像一条鱼,实在逼得太紧,他就仗着内功深厚,四两拨千斤。有时候,惹急了还下一些奇怪药效的东西,偏偏神不知鬼不觉,让人防不胜防。事后,又格外乖巧听话,殷勤狗腿,耍赖撒娇,装可怜博同情,无所不用其极,磨得人不心软不行。西门吹雪经过几次后,彻底放弃与明笙过招,也深刻的了解到明笙的脸皮厚度,知错就认死不悔改,让人又爱又恨。明笙简直就是克星一个,不过,西门吹雪是不会承认自己也乐在其中的。

    “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嘛。”明笙小声辩解一句,知道西门吹雪肯定又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脸色一下子调整到无辜无害的模样,软下声音道:“想我小小年纪就被凶残的黑衣人追得狼狈四窜,又武功低微,不使点巧,早就挂了。这习惯了怎么快怎么来,实在改不了啊。吹雪,你也不会想看到我凑上去被人揍吧?”要是那些被砍的黑衣人听到这话,一定会从地下蹦出来,咆哮呐喊:你还武功低微,我们岂不是凶残顶破天了,才会让你被逼取巧啊!啊!!

    其实,要是在一年前,有人跟明笙说,将来明笙会对西门吹雪殷勤狗腿,耍赖撒娇,装可怜博同情,无所不用其极。明笙肯定会呵呵一声,一脚将他踹到天边。不过,这一年里,西门吹雪乃至万梅山庄真的是把明笙宠出来真性情。虽然西门吹雪不苟言笑,沉迷练剑,但他会吃饭时给明笙夹菜,带明笙读书习武(书:明笙要求的四书五经,经史子集,武:西门吹雪挑的适合明笙的武功招式),闲暇时还会一起抚琴作画以修身养性,散步闲谈。。。。。。人非草木,谁能无情?更何况,明笙修的是有情道,注重敞开心扉体悟世情,自然是投桃报李。而万梅山庄上下对明笙“化冰”之能各种钦佩,经过玉佩一事,很多人私下十分看好明笙,更是对明笙敬重有加。

    西门吹雪闻言,眼中划过一丝疼惜,道:“以后不会了。”

    明笙心中一暖,自信的道:“自然,我已非昔下阿蒙。”

    西门吹雪见他神采飞扬,心中一动,夹菜给明笙,道:“多吃点。”

    两人用完饭,各回各院了。

    不过才几天,西门吹雪就发现明笙有些郁郁,问他,他也不说。所以,西门吹雪最近也有些烦闷,练剑场地周围的东西都破坏的更严重了。连万梅山庄的下人也感觉到气氛不同以往,大多既紧张又兴奋。啊,啊,好得蜜里调油的一对终于闹别扭了,有变化就有升华啊╭(╯^╰)╮(真相帝。。。。。。)

    这天,福伯汇报完事情没有直接退下,而是带点小心的问:“庄主,笙少他最近是不是有情况?”

    西门吹雪道:“说。”

    福伯压低声音道:“庄主,笙少是不是茶不思饭不想?(明笙:饭量减少而已)神龙见首不见尾?(明笙:饭后不一起散步而已)有时还会看着远方发呆?(明笙:洛阳方向)是不是无故微笑或者苦恼?(明笙:回想往事)”

    西门吹雪想了想,点头。

    福伯脸色一变,道:“庄主,危机来了啊,笙少动凡心了。想当年,我和我家那位就是这么过来的。您可要加把劲,别让笙少被抢走了。”

    西门吹雪闻言,知道福伯误会了什么,道:“不会。”说的是,明笙不是动心了。

    福伯急道:“对对,我们要对笙少有信心。天下还有谁比庄主更好?”福伯只以为西门吹雪说的是笙少不会被抢走。

    “吹雪,我觉得女子的性子总是比男子好相处的,而且身娇体软易。。。咳。。。你说是吧?”

    西门吹雪突然想起明笙以前说的话,眉头一皱,说:“笙儿在哪?”

    “在庄外赏花。只带着晓岚。”福伯马上接道。

    丹桂飘香,耀如金阳的菊花,如烟似霞的紫薇错落有致的延绵到目之所及,铺地的落叶在夕阳下仿佛已经燃烧了起来。在花丛环绕的西侧尽头,一株高大茂密的丹桂依旧积翠如云,树下身着蓝衣的少年专注的看着对面的白衣女子,两人挨得极近,蓝衣少年伸手青青掠过女子的乌发,白衣女子温柔的对着少年一笑,温情脉脉可入画。

    西门吹雪找到明笙时就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这在别人眼中唯美如画的场景落在心门吹雪眼中只觉得有点糟心,难道笙儿真的。。。。。。西门吹雪没有想下去,但那个糟心的答案让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去。

    “庄主。”晓岚侧头看见西门吹雪沉冰冰的站在花丛的另一端。

    明笙惊讶的看去,道:“西门,你怎么来了?”

    西门吹雪闻言,气压更低,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来的恰到好处,我正想找人喝酒。”明笙好无所觉的说道。

    “奴婢这就去拿酒来。”晓岚赶紧插言,脚步如飞的走了。

    “喝酒?”西门吹雪眨眼间就到了明笙身侧,看着明笙道:“你有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吃得好撑,都坐不下了,可是好好吃啊,还想吃,嘤嘤嘤嘤。。。。。。

    ☆、第十二章醉酒强吻西门

    “很明显?”明笙轻笑,盘腿坐下,将西门吹雪也扯了下来,眼神无波的道:“忌日快到了。”

    西门吹雪知道很不应该,但还是松了口气,原本准备要说的话暂时不需要了。不过,他不会安慰人,只好陪明笙坐着。

    一时间,只剩下风轻轻的吹。

    “酒来了,笙少。”晓岚提了一个食盒过来,一边将酒菜拿出来摆在草地上,一边说:“三年前庄主亲自酿的呢。笙少悠着点喝,还请庄主看着点了,奴婢先会退下了。”

    西门吹雪闻言,莫名不悦,笙弟本来就是我(照顾)的,懒得理会。

    明笙点头,拿起一壶酒,倒满两杯,自顾喝了起来。

    西门吹雪看明笙只顾喝酒,拦住明笙倒酒的动作,道:“先吃东西。”

    明笙一笑,听话的一连吃了几个水晶饺子才停手,干脆提起酒葫芦喝了一口,轻声说道:“我五岁之前,与父母一同住在乡间,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下河摸鱼,上山采果。有时候玩得太晚,整个乡村都是父亲的吆喝回家吃饭的声音,呵呵。。。到了晚上,满天星辰闪耀,父亲带我到茅草垛子上吹嘘他的江湖英雄史,一直讲到母亲来揪耳朵将我们提回家。”

    西门吹雪没有插言,他明白明笙现在只是缺一个倾听者。

    “好酒。”明笙灌了一口酒,脸上扶起红晕,眼睛更加晶亮,继续说道:“后来,去了姑父家,小溪贴心可爱,小夏朝气勃勃,一起同进同出,学习玩乐,小溪最爱扮演无辜无助的弱女子,还要缠着我扮‘纨绔’,演一出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然后,小夏就拿着剑跳出来英雄救美,哈哈。。。小夏最爱舞剑,小溪喜欢和着小夏的剑舞随意抚琴,我喜丹青,把那些美景画下来。。。。。。姑父姑母感情极好,喜欢在梨花纷飞的时候品茗或者喝喝小酒,”

    明笙喝完了一壶酒,拿起另一壶喝了起来,好一会才道:“我以往什么都不在意,常想着要出世,好不容易有了在意的,他们就在同一天消失了。。。。。。”

    明笙眼睛很是清亮,仍旧一片平静,但整张脸都泛红,看来是有些醉了,声音平平的说:“无论做什么,也回不来了,但却不能不做啊。”说完,喝尽壶中的酒,将酒壶扔出去好远。

    西门吹雪将看起来精神但歪倒自己身前的明笙扶住,道:“还有我。”

    明笙顺势将头耷拉在西门吹雪的肩上,闭上了眼。

    西门吹雪等了一会,见明笙没了动静,低头看去,明笙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起来,两腮似染上了胭脂,鼻翼轻轻颤动,粉色的唇经过酒的润泽,透着比花瓣还要诱人的光泽。西门吹雪心中一动,不由想起福伯的话,心中叹息,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那个。

    西门吹雪将明笙竖着抱起,走回去。一路上,明笙都乖乖的不动,脑袋伏在西门吹雪的肩上,带着酒香的气息喷在西门吹雪的脖子上,让西门吹雪突然感觉有点热。

    西门吹雪将明笙轻轻放在床上,叫晓岚侍候明笙宽衣,就转身离去。

    “啊!”西门吹雪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晓岚的惊呼,又冲了进去。只见明笙已经醒来,戒备的看着晓岚,晓岚跌在地上,右手不自然的垂着。

    “怎么回事?”西门吹雪问道。

    明笙皱着眉坐起来,看着西门吹雪好像看陌生人一般,抿唇不语。

    西门吹雪皱眉走了过去,瞥了晓岚一眼。

    “庄主,奴婢才伸手解笙少的衣服,就被笙少折了手。”晓岚忍着痛,轻声说道,委屈的看着明笙。

    西门吹雪看明笙愣愣的坐着不动,伸手去拍他左肩,手才碰到明笙,明笙突然攻了上来。西门吹雪赶忙变掌去制止明笙,哪知明笙只攻不守,招招直取要害,西门吹雪不敢大意,专心过起招来,难得明笙认真打斗,这才知道明笙平时对招时用心不过一半。明笙掌法、拳法、指法,轮番齐上,变化多端,角度刁钻莫测,一旦被击中要害,一定不死也伤。西门吹雪没有拔剑,只用剑鞘抵抗,被完全压制,只能勉力护住要害。

    一旁的晓岚早被这番变故吓呆了,醒过神来道:“我去找福伯来。”连称呼也顾不得了,跑了出去。

    两人斗了三十几招,或许发现对方没有恶意,明笙不再拼命,突然一个趔趄,向前栽倒,西门吹雪赶忙撤掌扶住。明笙抬头,酒涡一现,西门吹雪暗道不好,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被明笙出手如电点住穴道。

    明笙脑中神智还未清醒,但这不妨碍明笙接下来做的事。明笙有点晕,索性挂在西门吹雪身上,看着西门吹雪的脸道:“好一个美人,有点眼熟,说,你是谁派来的?目的何在?”

    西门吹雪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刚刚明笙连哑穴也一道点了。西门吹雪这会儿已经看出明笙的酒劲发了,心中无奈,好气又好笑,也有点堵心,也不知道,笙弟遭了多少追杀。

    明笙歪了歪脑袋,道:“忘了点了你的哑穴了。”

    西门吹雪见明笙终于想起这遭,心中松了一口气。

    明笙道:“你看起来很想要我帮你解穴。”明笙一笑,眼睛弯成一双月牙。

    西门吹雪见状,知道没有这么容易。

    “那我有什么好处呢?”果然,明笙笑道,“嗯,这张脸还不错,不如,你就以身相许怎样?”

    西门吹雪心中一动,实在是手痒痒的厉害。心中恨恨道,待会再算账。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明笙不理西门吹雪的反应,自顾点头道,“啊。给自己点三十二个赞。嗯,还要盖一个戳。”说着,向西门吹雪靠近。

    西门吹雪看着明笙越来越近的唇,心中第一次紧绷的厉害。

    “啵!”的一声响彻整个房间,明笙在西门吹雪的下巴上重重一吻,嫌弃的看了西门吹雪一眼,“太高了,下巴真硬。”

    西门吹雪只感觉软软的触感,被碰到的下巴像要烧了起来。但比起这些,西门吹雪心中已经翻起波涛,竟然没有一点厌恶不适,只有无奈和怒意,难道。。。。。。而且笙弟为什么会亲一个男人,即使是醉酒不是也应该亲。。。。。。

    西门吹雪满眼复杂的看着明笙。

    明笙见此,以为西门吹雪不服。明笙反而得意一笑,将西门吹雪推倒在床上,嘴角勾起一抹焉坏焉坏的笑,声音依旧淡雅,但说出来的话却痞气十足:“你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哦,忘了你不能叫。算了,将就将就。”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嫌弃的摇摇头。

    西门吹雪实在是气的有些狠了,闭上眼,索性眼不见为净,加快运功冲击穴道。心中恨恨:一定要禁了他的酒。哼,说什么扮演“纨绔”,明明是本色出演才对。

    明笙见西门吹雪闭上眼,笑着说:“这么害羞,我会温柔一点的。”说着,慢慢凑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闭着眼反而感觉更敏锐,先是一抹药香缠来,接着是清冽的酒香,感觉一抹温热向着自己的嘴唇挨近,甚至能想象到那抹温热一定是软软的质感。西门吹雪心中一窒,加紧运功。突然,这抹温热在离唇一线的地方顿住,一下子滑到到脖颈里,肩上一沉。

    西门吹雪松了一口气,心跳回复正常,睁开眼,视线下垂,只看到一片黑鸦鸦的头发。西门吹雪一侧紧绷的手慢慢的握了起来。

    “庄主,手下留情啊。。。。。。”福伯撕心裂肺的声音截然而止,看着交颈相缠躺在床上的两人,脖子就向被人卡住了。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过来。

    “怎么样,怎么样?”后面尾随着晓霖和晓岚的声音。

    “没什么,没什么。”福伯猛的回身将晓霖和晓岚拦出门外,还体贴的关上门,道:“呵呵呵,庄主尽兴啊,我们不打扰了。呵呵呵。。。。。。”

    等一干不相关的人走了,西门吹雪起身将明笙弄平躺好,盖好被子,坐在床边,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再也维持不住,皱着眉头盯着明笙沉睡的脸,像是要盯出一个窟窿来。

    良久,西门吹雪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笙发现最近万梅山庄有点怪,比如,下人都眉来眼去的交流这什么,一看到自己就马上正正经经的请安问好,顺便说什么要保重身体之类的,再比如,福伯最近总是弄一些补气补血的药膳劝自己吃什么的,更古怪的是,西门吹雪好像在躲着自己,好不容易碰面了也只是盯了自己一眼后,若无其事的擦着剑。就连晓岚也是一副欲言又止、满眼探究的样子,手也不知怎么伤了。真是奇哉怪也!

    明笙认为有时候误会就产生于沟通不良,所以,明笙决定找个时机好好问下西门吹雪究竟怎么回事。

    这天早上,明笙去练剑场找西门吹雪,结果扑了个空,转道去餐厅又被告知西门吹雪不吃饭,明笙独自用完饭后去书房看书,按道理西门吹雪这个时间也在书房处理事情,但书房却没人。明笙觉得问题肯定很大发,而且一定更自己有关。这一切的变故就是在那天自己醉酒之后,难道自己醉酒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以前(上辈子)自己从没喝醉过,不知道自己酒品怎样,现在看来可能很不怎么样。

    明笙很是郁郁,书也看不下去了,决定去庄外赏花。

    西门吹雪坐在树上,看着明笙走来,星星点点的阳光在明笙周身明灭,妖娆的紫薇花在明笙身后氤氲成霞。

    突然,明笙顿住脚步,脸色大白,手捂着肚子喘气,明笙眼前发黑,向地上倒去,本以为要撞上冷硬的地面,被一双手接住。

    “吹雪。。。。。。”明笙抬头见是西门吹雪,苦笑一下,昏倒在西门吹雪身上。

    西门吹雪脸上一沉,撘上明笙的手腕,仔细把脉,眼中凝重之色更胜。

    作者有话要说:ps:小僧:笙笙,你的初吻差点就没了!

    明笙:有么?我怎么没有映像

    西门脸色一黑

    小僧:庄主,你的初吻差点就没了!

    西门盯着明笙

    明笙: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

    西门:那是谁?

    明笙:呃,是叶孤城吧?可是。。。。。。难道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见面了?

    剑气四起。。。。。。

    ☆、第十三章   初潮至身份泄 ,  明西初谈婚事

    明笙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已经要点昏暗,明笙觉得一身很是舒爽,腹部只是有点隐痛,上面压着一个暖和的水袋,让明笙一下子就想起昏倒前的记忆,当熟悉的声音想起,明笙希望自己还是昏迷着比较好。

    “解释。”西门吹雪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平平的响起。

    明笙侧头看去,西门吹雪坐在桌边,整个身形在昏暗的房间里很是模糊,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明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因为必仇所以一直做男孩养,说自己喜欢当男孩,这个时代的女性太辛苦,可是即成欺骗甚至伤害依旧存在,解释能减轻吗?如果可以,那还是试试吧。不过,在这之前。。。。。。

    “渴。”明笙声音有点低哑软糯。

    西门吹雪下意识的端茶倒水,走过去,将茶杯递到明笙嘴边,甚至把吸管扶近明笙唇边。

    等西门吹雪意识到自己个惯性动作,明笙已经含着吸管吸水喝着,原本淡粉色的唇被压出苍白的病弱色彩,与苍白的脸色相衬,显得格外脆弱。想起明笙现在的身体状况,西门吹雪积聚的怒气一下子散去大半,眼睛晦暗不明的看着明笙。

    明笙喝完水,松开吸管,苍白的唇慢慢回复成淡粉色。明笙坐了起来,靠在床背上,看着吹门吹雪,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更加清凉深邃,轻轻启唇说:“五岁进兰府就一直当做男孩养了。我想这更自在,就没有告诉你。对不起。我的毒早就好得没影了,是时候告辞了,明天一早我就。。。。。。”

    “这里是客栈吗?”西门吹雪怒气又涨,声音冷了下来,“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明笙眼睛一亮,一点也不生气,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拉住西门吹雪的小指摇了摇,不自觉的撒娇道:“吹雪,吹雪,你好可爱。”

    西门吹雪脸色一僵,眼中划过一丝无奈,耳根有点热,声音冷硬不起来,道:“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明笙心情不错,带着一丝笑意说:“就这么一回事,不碍事的。”

    “不碍事?身体如此衰弱,全靠内力撑着,若不好好调养,也就十几年。。。。。。”西门吹雪看着明笙满不在乎的样子,眼睛怒火燃烧,喉咙发紧,声音发冷,抽回被拉着的手。

    明笙第一次见西门吹雪情绪波动如此大,眼中浮现一层暖光,看着西门吹雪,轻笑着说:“够了。十几年已经够我将想做的是完成了。有你如此挚友,我已很满足很庆幸了。”

    西门吹雪一默,盯着明笙道:“我不允许。现在,你的命我来养。”

    明笙也不辩驳,应道:“荣幸之至。西门,关于我的事还是先保密吧。”

    西门吹雪点头,道:“除了我,就福伯和晓岚知道。”

    明笙看着自己面前一大堆素菜,想也不想,伸长手臂,越过,向着一块红烧肉夹去,被另一双筷子夹走了,明笙夹另一块又被截了,明笙咽咽口水,绕过夹旁边的红烧排骨,筷子扑了一空,排骨被整盘端走了,明笙赶紧去夹红烧鲫鱼,总算夹到了,送到嘴边被劫了。

    明笙放下筷子,瞪向西门吹雪,道:“西门,我要吃肉。”

    西门吹雪瞥了一眼晓岚,淡定的夹了一块红烧肉送进嘴中。

    晓岚会意,从袖中掏出几页纸,递给明笙,道:“笙少,这是庄主写的调养的注意事项,饮食篇第十条写着,饮食清淡,少食荤。”

    明笙看着密密麻麻的几页纸,心中一颤,不会吧,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啊o(&gt﹏&lt)o。

    明笙挣扎道:“少食荤嘛,我就吃一点点。”明笙向来无肉不欢,尤其喜欢各种红烧。

    “哦。饮食篇第十一条规定,能吃的荤包括清蒸鱼和各种肉的清蒸汤水。”晓岚解释道。

    明笙将纸塞回晓岚怀里,可怜兮兮的看向西门吹雪,声音变得软糯:“吹雪~就一点点。要不清蒸鱼也可以。”

    西门吹雪心中一动,还是狠下心,道:“不行。”

    明笙撇嘴,道:“那干嘛上这么多荤菜,西门你也吃不了啊。”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兴味,带点明笙焉儿坏的意味,放缓声音,“摆给你看。”

    明笙一梗,心道:还以为那事已经揭过去了,原来在这等着。心知理亏,留恋的看了一眼各种红烧,乖乖的夹起面前的菜叶吃起来。

    西门吹雪眼中笑意一闪,对晓岚道:“给笙少舀碗清炖排骨汤。”

    明笙脸上多云转晴,觉得菜叶也不全是青草味了。(小僧:笙啊,一个棒子一个甜枣,你也还容易满足了。西门:我的剑可不是用来看的。小僧:啊哈哈,西门你太心软了。)

    福伯最近心情飞扬,连走路都带着风。哎呀呀,原来少夫人是女子啊,那不久的将来就有小少爷小小姐了。这样想着,福伯就仿佛看见两个胖娃娃在向自己招手。

    不过,要提亲,就要女方办完笄礼才顺理成章啊,要不要跟庄主提一下呢?笙少也没其他的亲人了,笄礼归夫家接手也没逾越吧。想到这,福伯就兴冲冲的去书房找西门吹雪了。

    书房内,西门吹雪半靠在长椅上看书,剑挨着右腿,神情很是闲适,完全和练剑是两个模样。

    明笙觉得此景很有欺骗性的纪念价值,便收拾了一下桌面,摊开一张雪白的宣纸,用白底青花镇纸压好,着墨画了起来。

    西门吹雪看了明笙一眼,继续看书。

    “叩叩”两声,福伯有点兴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庄主,我有要是禀报,是笙少的。”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不悦,看向明笙,明笙正将画晾在一旁,抬头道:“进来吧。我画好了。”后面一句是对西门吹雪说的。

    福伯走进来,笑眯眯的道:“刚好笙少也在,那就一起出出主意。”

    明笙微微一笑,道:“福伯请讲。”

    福伯抚了抚须,笑呵呵的道:“笙少,今年满十五了吧,女孩子都是要在这个年纪行笄礼的,所以,我来问问庄主和你怎么办这个笄礼合适。”

    “多谢福伯好意了,我并不想要办什么笄礼,不如,到时候和吹雪一起加冠吧。”明笙与西门吹雪相差一岁,加冠的话倒是能勉强凑上,明笙从没打算一女子的身份行走,所以才如此提议。

    “这。。。。。。”福伯将目光转下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看了明笙一眼,见她真的没有对笄礼有所向往,便道:“就按笙儿的意思办吧。”

    福伯有点急切的道:“啊?这样,到时候怎么提亲成亲啊。”

    明笙闻言石化,这才想起那块玉来,呵呵,不知现在物归原主来不来得及。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意思亮光,看向明笙,见明笙呆愣愣的样子,头一次觉得不好笑,心下一堵,看来,明笙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

    “我们自有主张,你先退下吧。”西门吹雪冷冰冰的道。

    福伯也看出气氛的不对劲,讪讪的走了。

    明笙回过神来,第一次避开了西门吹雪的视线,快步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拿起画,道:“西门,你看这幅画怎样?”

    西门吹雪本要说什么,闻言还是向画看去,只见画中一片闲适悠然,岁月静好。不禁皱起眉头,道:“不像。”

    “哦?哪里不像?难道西门觉得应该是剑气肃杀,冷冽非凡才像?”明笙挑眉。

    西门吹雪默认不语。

    “呵呵呵。。。。。。”明笙伏桌闷笑,一会才笑道:“西门你是人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生活百态啊。”

    “不需要。”西门吹雪说得铿锵。

    明笙正色,皱眉看着西门吹雪,道:“西门,你的剑道是什么?”

    “在于诚。”西门吹雪眼中坚定之色一闪而过,又补充道:“剑道贵在诚于心。”

    明笙松了眉头,沉声道:“既然如此,冷冽是你,闲适是你,生活百态是你,又有哪个是不诚于心的。难道你要彻底断绝七情六欲,那岂不是制于剑而非制剑,受制于死物又怎么更上一层楼,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西门吹雪低头沉思,抬头道:“你所言很有道理,人的确自有不断挑战自我,超越自我才能永无止境的更加强大,至于怎么做更好,我还没有想得很透彻,但是跟着自己的心走是不会错的。”

    “这已经很不错了,很多人可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的。”明笙放松一笑。

    “那你的心里究竟有和想法?”西门吹雪看着明笙的眼睛,很是认真的问道,“你不愿嫁我?”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明笙见西门吹雪如此认真,也不在避讳,“若是因为传说中的婚约而凑在一起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合适,只不过,我如今麻烦缠身,又天不假年 ,实在。。。。。。况且,你将来要是碰到真心相爱的女子,岂不是要恨不相逢未嫁时?呵呵。。。。。。”说着,明笙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实在是又想到了未来“嫂子”,也不知道他俩谁上睡下?

    西门吹雪认真想了想,开口道:“你所说很是实在,那就顺其自然吧。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什么‘天不假年’发生的。”西门吹雪自己也不知道对明笙是兄“弟”之情还是男女之前,尽管听明笙的拒绝有点堵心,但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如实相告。

    明笙哈哈一笑,道:“这也顺其自然吧。尽人事,听天命。”

    “人定胜天。”西门吹雪斩钉截铁的说道。

    明笙又是一笑,拉住西门吹雪的小指摇晃道:“吹雪,你怎么如此可爱呢?我都开始后悔没有趁机赖上你啦。”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道:“等事情结束,你要是还嫁不出去的话,我就将就一下你吧。”

    “哈哈,那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明笙很是自然的打趣道,“等到事情结束,你仍然没人接收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ps:今天喝了一瓶饮料,花了一顿饭钱,嘤嘤,奸商,臣妾受不住啊!

    ☆、第十四章   离别经年

    春风又绿江南岸,万梅山庄却仍然一派冷肃的样子,尽管庄外已经春花烂漫,庄内也是绿意盎然,那绿却冷冰冰的,那热闹一点儿也漫不到人的心里。

    西门吹雪坐在冷冰冰的绿荫下,专注的擦着剑,仿佛他的眼中就只有这把剑,再看不到其他。

    突然,一声鹰叫声从远方传来,万梅山庄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紧闭的窗子“啪”一声打开,几个脑袋伸出窗外,一脸喜意的望向鹰声传来的方向,靠在栏杆上打盹的小厮一下子跳了起来,热切的目送着高空掠过的影子,然后奔走相告。

    “福总管,笙少的信来了。”一个青衣小厮跑进议事堂,咋呼着。

    “知道了,知道了,冒冒失失的小子。”福伯很是淡定的继续打着算盘,不耐烦的道:“该干嘛干嘛去,但绝对不可去主院。”

    “哦,这就走。”青衣小厮搔搔后脑勺,还是很开心的走了。

    等青衣小厮不见了人影,福伯抬起头来,呐呐道:“应该是第二十九封吧。。。。。。”侧头看看窗外的天空,脸上浮起一个慈爱的笑,道:“今天真是一月中最好的好天气啊。”接着,又低头打起算盘。

    鹰在住院上空盘旋了一圈,一头扎了下去,降落在西门吹雪伸出来的剑鞘上。

    西门吹雪拿起一旁准备好的肉递过去,一会儿,一大盘的肉就见底了,西门吹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嗤道:“果然物似其主。”将整个盘子放到鹰面前的石桌上,从它的腿上的铜管里取出一卷信纸,摊在桌上看了起来,入目的是一笔潇洒飘逸的行书。

    吹雪如唔:

    万梅山庄繁花似锦了吧?去年埋下的花酿是不是已经酒香四溢了?可惜,我现在连闻都闻不到。不如,你寄一杯过来让我闻闻看是不是更香醇了。

    唔,我在几天前逛了一趟皇城,没意思透了,不过,菜还算不错,虽然有点冷了,偷偷运功加热了一下,可惜了那道色香诱人的东坡肘子和金齑玉脍没敢动,不然被晓岚发现就汤都没得喝了。哈哈,补充一句,你以后可是当朝探花的兄弟了。

    。。。。。。

    注意身体。

    带我向福伯问好。

    笙

    西门吹雪将信折好,别在腰间,看向已经吃饱了用嘴剔羽毛的黑鹰,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道:“还是兄弟吗?”将一个两指大的小瓷瓶系在黑鹰的铜管上,轻轻一抖剑鞘,黑鹰冲上高空,远去。

    西门吹雪擦过剑,起身去了书房。

    西门吹雪拉开抽屉,里面是摆着好几个盒子。西门吹雪打开其中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是一叠整齐的信纸,将腰间的信纸放在最上面,顺手抽出一张信纸看了起来。

    吹雪如唔:

    天气入秋了,万梅山庄是不是霜打秋菊了?吹雪可该加衣了,内力也不是万能的。

    我随曹先生已走到江南啦。江南风光果然精致婉约,即使是秋天,也别有一番滋味。流觞曲水、幽山曲径,空谷幽兰。。。。。。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景色太美,先生总是诗兴大发,明知我不善于此道,偏偏每次都要抓我作诗。诗是无论好坏,先生都能找到各种理由罚我做饭 ,我严重怀疑,先生是太嘴馋,才一天三次的大发诗兴。呵呵,玩笑而已。(附江南秋景图一张)

    保重身体。

    问福伯好。

    笙

    西门吹雪目光柔和,仿佛看见明笙愁眉苦脸作诗的模样,眼中笑意盎然。看了一会墙上挂着装裱后的江南秋景图:流水潺潺,渔歌唱晚,莲蓬独立,岸上白壁青瓦、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留白处题有“秋日心容与,淡水望碧莲。紫菱亦可采,试以缓愁年。参差万叶下,泛漾百流前。高采溢通壑;香气丽广川。歌出棹女曲;舞入江南弦。”

    西门吹雪收回目光,将信放回原位,又抽出另外两张,熟悉的字体写着:

    吹雪如唔:

    真是庆幸在寒冬来临之时达到了闽南,这里比北方暖和多了。吹雪可要注意保暖,北方下雪了吧。

    闽南的风俗实在让我大开眼界,这里竟然有男子与男子结契,甚至公开办酒。我与先生在日落前赶至一个小山村,当时又累又饿,恰好见村民都去一家农户参加结契酒宴,我和先生就厚着脸皮跟着一起去了。

    听村民说,结契的两个男子是三年前搬来的,两人感情极好,从没红过脸。吃酒宴时,总算见到了正主,两人身穿同款的大红喜袍,一人英俊爽朗,一人清秀温雅,实在是登对幸福极了。至于他们以前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已经不重要了。

    哈哈,吹雪,不知道将来的“兄嫂”是什么样子?吹雪你穿喜服又是什么样子?真是让人期待啊!

    。。。。。。

    西门吹雪看到这,总觉得有点古怪,不知道问题在哪里就掠过,一边想不知笙儿穿凤冠霞帔是什么样子,一边换另一张信纸:

    吹雪如唔:

    最近怎样?剑法可有突破?我留下的步法和心法可有用?你不会束之高阁了吧,那我可会很伤心的。待再见时,可别输给我啊。我们这次也赌“挖蚯蚓”如何?哈哈,说到这个,就要提起路上碰见的两个怪人了。一个叫陆小凤,你若见到他绝对能认出他来。因为,他脸上长了四条眉毛,如果不能肯定,你只要向他刺一剑,要是他用两个手指头接住了你的剑,那么就是他没错了。玩笑玩笑。另一个叫司空摘星,我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因为他的脸总是变来变去,不知道哪一张才是真的,不过,他的轻功很是不错,手特别很灵活,自称要“赛楚帅”呢。遇见他们的时候,两人正一心一意的翻跟斗,最后陆小凤翻了四百九十六个跟斗,司空摘星翻了四百八十三个,所以司空摘星接下来的一天内要挖到四百九十六条蚯蚓。哈哈,要是以前赢你的时候,我也想到这个绝妙的注意就好了。我还在是不能想像你挖蚯蚓的样子,那一定能让我们开心一辈子吧。

    如果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是怪人的话,那花满楼就是奇人。我遇到花满楼的那天下着大雨,我和晓岚刚好看见花满楼的百花楼仍旧开着,就进去避雨了。花满楼实在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当得起“君子如玉,如砌如琢”,尽管他双目失明,但他对生活的热爱感染着每一个和他接触过的人。这一切,使他更让人尊重和钦佩。。。。。。

    西门吹雪看到这,停了一会,眼中复杂之色闪过,将信塞进那沓信纸,盖上盒盖,关上抽屉又拉开来,打开另一个盒子:照着明笙捏的面人,一个木雕秋元面具(明笙亲手雕的),几块奇形怪趣的鹅卵石。。。。。。等小玩意整齐的排在红绒布上。西门吹雪将面人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放回去,整理好后关上了抽屉。

    十七岁多十八未满的探花。西门吹雪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不禁回想起明笙辞行的画面。

    “西门,我该走了。”灯光照在明笙的身上,将明笙一身素衣衬得暖意融融,一派温润,就连声音也不同以往的柔和起来。

    西门吹雪抬头盯着明笙,知道无法劝阻,道:“你的身体。。。。。。”

    明笙清浅一笑,将灯火挑了挑,骤亮的灯火映在明笙深邃的眸子里,明笙启唇:“已经稳住了,平时注意点不会有大问题的。毕竟身体是战斗的本钱。”

    西门吹雪眼中担忧之色不减,语气揶揄的说道:“你能忍住不吃肉不喝酒?还能按时按量喝药?”

    明笙脸色一僵,刚刚世外高人的气质一扫而光,语气幽然的道:“吹雪,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西门吹雪无视他的措辞,反正已经习惯了,不容拒绝的说:“带着晓岚去。”

    明笙一叹,道:“那不是又一个管家婆。”

    西门吹雪实在忍不住拍拍明笙的脑袋,道:“什么叫‘又’?”

    明笙正襟危坐,脸上一本正经,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过,我很喜欢。呵呵。。。”

    西门吹雪闻言,眼中笑意盎然,道:“嗯,我很乐意。”

    “明天一早我就启程了,你们可别来送我,麻烦的紧。”明笙故意一脸嫌弃的道。

    西门吹雪揉揉明笙的头发,笑道:“不知好歹。”

    明笙没躲过,笑道:“看在你的手还算漂亮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我先去休息了。”说完,扒拉下西门吹雪的手,起身整整衣、袖,潇洒的走了。

    “庄主,今年春季的账册弄好了。”福伯捧着一摞账册进来,打断了西门吹雪的沉思。

    西门吹雪回过神,点点头,道:“放着吧。”

    福伯将账册放到书架上,回过身道:“笙少还好吧?”

    西门吹雪皱皱眉,道:“他中探花了。还交代向你问好。”

    “哈哈,笙少真是厉害啊。”福伯大笑一声,见西门吹雪眼带忧色,道:“可是笙少身体如何?”

    西门吹雪似想到什么,松了眉头,道:“有晓岚看着应该坏不到哪去。福伯,你准备下,我要去。。。京城巡查产业。”

    福伯闻言,脸上浮出笑意,道:“我这就去准备。哈哈,京城好,京城好。”说完,脚下生风地走了。

    ☆、第十五章   玉仙阁(上)

    只要是大点儿的城镇,总有这么一个地方:千灯万盏亮通宵,万紫千红丝绦飘。千娇百媚倚栏立,笑语盈盈迎客来。

    总有这么一个人:曲罢曾教善才伏,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所以,也缺不了那么一员: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而京城的玉仙阁却是其中之最,这是一流的烟花巷陌,有一流的花魁娘子,和一流的风流才子。

    此时,玉仙阁大厅虚席已无,满脸猥琐的有之,衣衫不整的有之,香肩半裸的有之,口舌相缠的有之,划拳者,调情者。。。。。。不一而足,人声鼎沸,众生各相。

    突然,一声鼓响,厅中一黑,最中央的舞台上红灯层层叠叠依次亮起,不知何处而来的红色花瓣洋洋洒洒的的飘落在红色地毯上,宛如天籁般的歌声响起,身着一袭红裙轻纱蒙面的女子从花瓣中伴着歌声缓缓降落,手挽红色长丝绦,在女子周身无风浮动,身姿窈窕,性感火辣,螓首蛾眉,一双江南烟雨迷蒙的秋水明眸,灵气十足,眼波才动被人猜,如瀑的墨发仅用一根红色蕾丝束着,几丝调皮的青丝微微浮荡。

    玉仙阁一瞬间静默,没有一丝杂音,只余黄鹂般的歌声悠扬、飘荡、消匿。凸的,舒缓似诉的曲调变成了浑厚的鼓声,鼓声时而沉重,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时而激昂,时而匀称。。。。。红衣女子随着鼓声扭身、旋转、折腰,伴着鼓点跳跃、甩袖、击踏,红色的长丝绦随着女子的舞动时而如云似雾,时而隔空直击两侧的鼓面,女子的神情似乎沉浸其中,巧笑倩兮,美目眇兮。。。。。。鼓声骤然歇止,女子旋转定住,红色的裙摆似盛开的花朵绽放在女子的周身,飘扬的红丝绦从女子面前悠然飘落,随即敷面的红纱巾从耳侧滑落。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一时间满堂寂静,此时无声胜有声。

    “啪、啪、啪。。。”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早就听闻玉仙阁有一名为湾湾的奇女子,歌如天籁,舞绝天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真人比画像更胜三分。”

    湾湾敛襟缓缓站起,宛如喝着醉人的韵调,对着二楼贵宾房的方向盈盈一礼,微启朱唇,齿如瓠犀,香舌微现,声柔似水,“公子过奖了湾湾谢过。”

    “哈哈,好!”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不知本公子今夜能有幸与湾湾姑娘共度良辰。”

    这次的声音都了一丝上位者的不容拒绝和扑面而来的誓在必得的气势,让一般人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力气。

    若是两年前的湾湾,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妥协。而现在的湾湾,经过时间和磨难的洗礼,已经有着全身而退的自信。这中自信无外乎来源与两方面。一方面是自身的实力,湾湾两年前用全部的积蓄参股玉仙阁,为求自保,从合作伙伴那学习武功和医毒,虽说不是一流高手,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另一方面就是外援了也就是玉仙阁的幕后东家明笙以及暗中发展起来的兰府势力。两年前,明笙让白前与湾湾搭线,合力经营败落的玉仙阁。玉仙阁表面上是青楼,暗地里却是收集情报的一处站点。

    至于为什么会是湾湾与明笙,这不外乎交情或者共同的利益,何况湾湾与明笙两者皆有。交情,在明笙来看自然就是五年前的相助之情,而在湾湾来看就不知如此了,那要追溯道儿时的少女情怀了。共同的利益,那是湾湾作为官妓要脱籍,要么就是天下大赦,要么就是沉冤昭雪,推翻旧案,而这两者明笙都有可能做到,而他们的敌人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这两人结盟再顺理成章不过了,加上湾湾天资聪颖,只要稍加指点,就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物。现在看来,明笙没有看错人。

    湾湾大方的转身面向台下,妙目扫视了一圈,启唇道:“不知各位客官能否不战而屈,成全了那位公子和湾湾?”

    每个人在那目光看过来时,都仿佛感觉到其中绵绵的情意缠绕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所有全部奉上,只求能一亲芳泽。此时,怎会将每个月唯一一次机会拱手让人。更何况,天子脚下能上玉仙阁的谁没有点能耐和背景。于是,都大声嚷嚷起来。

    “不行,按老规矩。”

    “对,无规矩不成方圆。”

    “嗯,谁要是仗势欺人,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

    湾湾早已料到如此情状,只在一旁含笑不语。

    这时,华妈妈扭着腰,摇着一把七彩绒羽扇来到台前,先示意湾湾退回去,接着安抚起来:“大家稍安勿躁。”等局面控制好,转过身对着楼上的贵宾房道:“楼上的爷,想必也是钱才双全的主,不如今晚就过过场,凑个热闹。”

    华妈妈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资历老道,声音不疾不徐,嗓音温柔如春风拂过,说的话让人不自觉的就会入耳几分。

    “说说是什么规矩。”果然,楼上传来询问。只不过,很明显这次回话的不是同一个人,那声音虽然稳重但带着一丝阴柔,倒有些像宦官的声音。

    华妈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毕竟,宗室之人也不是没招待过。华妈妈春风般的嗓音有柔和上几分,道:“看来爷是第一次来玉仙阁了,那今晚的这番热闹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各位客官,就麻烦在听我啰嗦一次这此游戏的规则,知道的卖个面子,不知道的听个新鲜。”

    “华妈妈,你说吧,你那声音我就是听一百遍也不会腻啊。”

    “是啊,是啊,华妈妈说多久我也不介意。”

    “对对,今晚就算不能与湾湾姑娘亲近一番,与华妈妈相会一场也不亏啊。”

    “。。。。。。”

    “。。。。。。”

    华妈妈以扇掩唇,娇笑一声,道:“哎呀,客官真是嘴甜哪。我可不敢相信你们的花言巧语,谁不知道,你们今晚都是冲这湾湾来的啊。闲话就到这吧,不然有人就等不及了。大家都知道,我们湾湾就每月十五才会露下面,想要亲近一番的人能绕京城三圈了。所以,为了大家的和气,我们啊就定了一个游戏以兹情趣。这游戏呢,分为两场。第一场名为缘分冥冥天注定。待会,小丫头会捧着签筒到大家面前。今晚凡是参加游戏的人每人拿出五十两就能获得抽签的机会,只要抽到风、花、雪、月四签的客官就能进入第二轮了,当然,要是实在有客官今晚运气不好有不想错失良机的话,再拿出一千两也能直接进入第二轮的。第二轮嘛,这第二轮就看各位真正的本事了,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奇珍异宝,只要打动了湾湾的前四名就能与湾湾共度良辰,当然最后谁能有幸与湾湾春风一度,就看你们和湾湾相处的如何了。至今,能得湾湾青睐的还不超过一个巴掌呢。不过,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今晚的你哦。”

    一声鼓响,抽签开始了。

    而在二楼的另一边的雅间里,正坐着四个人。

    一个身穿月白锦缎袍子,剑眉星目,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正是当朝八王爷朱珏,字子谦,曾师从曹谨睿曹大儒,也就是明笙的先生了。此时,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四人面前抽出来的签。

    他下首坐的正是明笙,明笙如今已经完全长开,稚气全脱,妙年洁白 风姿郁美,墨发用白锦带高高束起,一身素衣,束着深色腰带,纸扇轻摇,嘴角含笑,越发潇洒飘逸,端得是:陌上人如玉,公子士无双。

    明笙对面的那位,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身材伟仪,轩轩韶举。正是当朝王将军之子,王盛。字茂之。他看也不看那些签,兀自端酒畅饮。

    至于最后一位,身份特殊,即使官场中人,又是武林中人,还是家财颇丰,疑是商家之子,名叫花玉楼。此人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濯濯如春月柳,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他眉目含笑的看着对面朱子谦小心翼翼的翻看签文。

    至于这四人是怎么相识的,那又是另一个故事,就不在这里赘言了。

    “哎呀,中!又中!”朱子谦开心的叫道,抬起头,剑眉飞扬,道:“还是我和阿笙的运气好啊,你们两今晚是没份了。”

    花玉楼闻言,双目岩岩若电,语气却幽幽的说:“看来王爷是要相约佳人,男女通吃,五人共度良宵了。”

    “噗,咳咳。。。”王茂之赶忙侧头,一口酒喷出,伏在桌上死命的咳。

    明笙以扇半掩面,眼中闪过戏谑,唇边浮起一丝看好戏的笑容。

    朱子谦见花玉楼杀人的眼光看来,赶紧连连摇头,道:“四童,我就是凑凑热闹,绝对守身如玉,再说这里才子累累,我还不一定能胜出呢!”

    作者有话要说:ps:美人出场了,数一数有几个。

    湾湾美人的那段舞可以参照章子怡的那段,还可以整合一下董洁在《梁祝》中的那段自行想象一下。

    这段写了好几遍,特意去看了电视剧和电影里精彩的舞蹈,本人最喜欢三国中陈好的那段,太美了。

    ☆、第十六章   玉仙阁(中)

    花玉楼勾唇一笑,道:“你想去也可以,我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过嘛,什么都是要代价的?”说着,抛了一个媚眼。

    “咳咳。”王茂之又咳了起来。

    “呵呵。”明笙轻笑一声。

    朱子谦马上起身凑了过去,笑眯眯的问:“什么代价?”

    花玉楼眼中闪过异彩,凑到朱子谦的耳边嘀咕起来。

    朱子谦听了,脸上越来越红,眼睛四处乱飘,最后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像猫炸毛一般跳开,抖着手指着花玉楼,道:“你。。。衣冠禽兽!”

    明笙和王茂之对视一眼,各自低头喝酒的喝酒,品茗的品茗。

    花玉楼一把将朱子谦拉过来,在他耳边又说了什么,朱子谦眼睛亮了一下,点头道:“说到做到?”

    花玉楼道:“君子一诺。”

    “驷马难追。”朱子谦赶紧接道,生怕他反悔。

    明笙收了扇子,在掌中一敲,道:“还是不要太早下定论,刚刚那位好像是子谦上头的。”

    朱子谦挨着花玉楼坐下,道:“你怎么确定是那位?”

    明笙一笑,道:“师兄是明知故问。带着宦官第一次来玉仙阁,况且。。。。。。”

    “还有况且?”王茂之接道。

    明笙目露狡黠,接着道:“我在金殿上有幸听闻那位的声音,呵呵。”

    王茂之听到这个回答,不禁失笑,道:“小狐狸。”

    朱子谦与花玉楼也相视一笑。

    朱子谦双掌相击,道:“这我倒更要去凑凑热闹,如此相逢也是一段佳话啊。”说完,似想到那个场景,哈哈大笑。

    花玉楼摇摇头,宠溺的道:“你啊。。。。。。”

    王茂之打了一个冷颤,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忿道:“你们两个!是欺负我们还是孤家寡人吧。要腻歪,去开房。”

    明笙笑道:“哈哈,吃菜吃菜,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啊。不过,今天这顿,师兄做东吧。”

    朱子谦附和道:“好,我做东,你们尽管吃。”

    这是,楼下一声鼓响,华妈妈的声音传来:“相信我们今晚的幸运客官已经诞生了,不小心落选的客官可以持银与最近的丫鬟侍者换取风花雪月四签,然后符合条件的客官们将你们要送给湾湾姑娘的东西随正确的签文一起交给最近的丫鬟侍者便可。我们会依次在台前展示,以示公正。时间限制为一炷香,诗词歌赋要与你拿到的签文有关。最后,提醒大家一句,鼓响为号。”

    华妈妈话音刚落,鼓声一响。

    “诗词歌赋只要与签文有关即可,要是有人事先准备了,岂不大占便宜?”王茂之很是事不关己的抠漏洞。

    明笙但笑不语。

    朱子谦拍着王茂之的肩膀道:“茂之可就相差了。至少我来的几次还没碰到过一样的签文,今天恰好是风花雪月四签的,下次可能就换春夏秋冬四字了。”

    花玉楼点头,分析补充道:“这个游戏规则,第一场既敛财又能就财主刷选出来,第二场更胜,要钱有钱,要才有才。这玉仙阁背后东家也是一个人物啊。”

    朱子谦与明笙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这情景落在王茂之眼中,让王茂之微眯起眼,若有所思,道:“这玉仙阁该不会是你们俩的杰作吧。”虽是疑问句,但却带着一股子肯定的以为。王茂之一向是几人中话最少的,但洞察力最敏锐,语言也是一针见血。谁要是看他长得粗犷并且少言寡语就小瞧了他,一定会悔不当初,恨不得自戳双眼的。

    “嗯?”花玉楼这一声一波三折,看着朱子谦意味不明。

    朱子谦被看得汗毛直立,赶紧全招了:“不关我的事,全是明笙在管理,我只是收了一丝红利而已。而且我绝对没有监守自盗过啊。”朱子谦向来如此,说好听点是邪魅坦率,说不好听点是痞气无赖,不过也是自有原则,从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人的,对入了自己眼对了自己脾胃的人也是平等相待,随和的很。至于一些无伤大雅的恶趣味总是层出不穷,真是皇族的另类。

    “哼。”花玉楼一声冷哼。花玉楼此人一向大气,很有魏晋名士的遗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洒脱不羁的样子,更是注重仪表仪态,大有泰山崩于眼前,我自岿然不动的派头。偏偏碰到与朱子谦相关的事,就一副在小民不过的心态和行事。当然,很多时候这也是两人的一种情趣。朱子谦就喜欢被花玉楼时时在意着,花玉楼也就顺水推舟的展示给他看。总而言之,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明笙见状,笑道:“唔,师兄可真是要衣服不要手足啊。玉楼,师兄只是借了一面大旗给我,绝对是没有要瞒你的意思。”

    “扑哧”花玉楼笑如桃花,道:“紧张什么,小事一桩。我们还是快些写下两首诗如了某人的愿,时间不多了。”

    明笙摊手,道:“写诗我不擅长,你们自己拿主意吧。”明笙什么都好,就是不爱作诗,实在是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白话文和流传千古的诗作,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作出一首让自己满意的诗来了。

    王茂之将酒杯放下来,斟满一杯酒,接着道:“我是个粗人,只会舞刀弄枪,诗这玩意没感觉,你们自己商量。”其实,王茂之这话太自谦了,毕竟他也是进士出身,诗虽不是成名之物但绝对也能拿出手,他只不过不喜欢“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朱子谦和花玉楼都知道两人的脾性,也不强求。

    朱子谦马上看向花玉楼道:“四童。都看你的了。”

    花玉楼一笑,朗声道:“小钳子,笔墨伺候。”

    朱子谦应道:“哎,请移尊驾。”

    明笙与王茂之看得乐呵,不在管他们,自顾吃喝起来。

    另两人也不在意他们看热闹,很是默契的去书桌写诗了。

    不一会儿,朱子谦就拿着两页纸和签文,打开雅间的门,交?</br></br>

    <font size="2">《<a href="./">(陆酗同人)(西门吹雪同人)笙弄雪宿</a>》ttp://. “<a href="." style="color:red"></a>”,!</font></p></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