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夫人是想差人把晟语蝶叫来她的院子见敦王妃的,可不想敦王妃却拒绝了,她不是好摆架子的人,既然诚心喜欢了晟语蝶,便不会端起王妃的架子,她甚至是不需要平夫人陪着她的,只是轻笑的推了平夫人离开,“看着贤侄媳的状态似乎很不好,你也不用陪着我耗着了,就让佟妈带着我去见语蝶便好,你找人来给贤侄媳瞧瞧吧。”
敦王妃说的平淡,可听了她的话的晟语雁却是心中一惊,平夫人看见了她脸上的惨白,心中也生出了埋怨,是病了还是妒恨着旁人,敦王妃又怎会看不出,她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提醒罢了,怕日后晟语雁要想得了敦王妃的好感是难上加难了。
敦王妃来到了晟语蝶的院子,不禁皱紧了眉头,她是万万想不到晟语蝶居然住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下的,心中开始同情起了晟语蝶。
这些日子平修锦很忙,开业伊始,毕竟没有外人的帮助,什么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且因为皇宫中开始流行起了晟语蝶的公仔玩偶,达官显贵也竞相模仿,好不容易打探到了能制作的作坊,许多都不惜重金排号来下订单的。
七儿和香秀忙着教请来的工匠制作的过程,这些人多半都是嫁了人的妇人,手工活都是过关的,把料子剪裁好了,手把手的教几遍倒也学了个七八,可现在会的人毕竟少,最初的日子是十分忙碌的。
敦王妃是以个人的身份来的,身边也只带了两个贴身的丫头,随行的侍卫倒是没带入平府内院,进了晟语蝶的门,瞧见的便是晟语蝶压着一摞厚厚的草稿睡在桌上的样子,佟妈想上前叫醒她,却是被敦王妃拦下了,挥手遣下了佟妈,轻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等着晟语蝶醒来。
晟语蝶也不过小憩片刻,睁开迷茫的眼,还在自言自语的说着:“还差几张草稿,这怎么就睡了?”
随即看见了对着她淡笑着的敦王妃,眼睛立刻就直了,这敦王妃换做未来怎么也是个她这等平头百姓见不到的特级领导夫人的地位,如今淡笑着看着她大梦初醒,她怎能不紧张了去,连忙站起身子,对着敦王妃尴尬的笑:“王妃到了,我方才实在失礼了,还望王妃莫要怪罪!”
敦王妃笑着挥手,“是我打扰了你的清梦才是,好些日子就想过来瞧瞧了,一直拖到今日才有空,我是来感谢你上次给我做得那些公仔的。”
提到她的作品,晟语蝶难免不会自豪,倒也渐渐的忽略了敦王妃的身份,只是把她当成以往回来反馈意见的顾客一般,倒也可以自如的侃侃而谈了。
最初的时候,敦王妃与晟语蝶只是说说那些公仔的制作过程,随后倒也不知怎的便绕上了她在外头的作坊,敦王妃对晟语蝶的远见和聪慧愈加的喜欢,她甚至有意无意的提出若是将来晟语蝶继承了平府当家主母的位置,她会全力以赴的为其长势。
晟语蝶自然是笑着拒绝了,终究没有过那么大的野心,她会偷偷的在外头建立作坊,没什么为了发扬自己的兴趣爱好而努力奋斗的高尚情节,都说饱暖思yin欲,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别样的心思,她与平修锦这么卖命,只是想透过自己的双手改变了目前的境遇而已,这点她也是全无保留的对敦王妃说了。
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再听了晟语蝶如此毫无保留的话之后,又是一种新的认识,晟语蝶会对敦王妃不做提防,只是知道她们本不在一条平行线上,起步就是不同的,没有陷害了她的必要,再者敦王妃现在的表情就像曾经的邻家婶子,笑容和善,乐意分享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她与敦王妃说话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忘记了敦王妃的身份地位,没有了这些阻碍,两个人的对话才能不遮不掩的。
那天敦王妃与晟语蝶说了很久才离开,敦王妃走后,下人们对晟语蝶的态度愈加的不同,那态度以前都是对着晟语雁的,如今晟语雁见了这些,愈加的愤恨起来,面上还要去恭喜了晟语蝶,这些都是平夫人要求的,晟语雁觉得平夫人是要为难了自己,虽然其后佟妈不冷不热的告诉了晟语雁平夫人这样做只是不希望她这个二少奶奶彻底的失了人心,可晟语雁还是放不下心头的恨意。
那边晟语蝶却是越来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作坊的工匠基本上已经学会了制作工艺,下的订单也能按时交工,且深得顾客满意,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平修锦抱着晟语蝶在院子里转圈,他们的笑声让总会不自觉的经过他们院子外的平修祺住了脚步,侧头凝思。
正文 第九十章 原该娶谁
第九十章 原该娶谁
晟语蝶这边与平修锦的日子渐渐有了起色,夫妻二人齐心合力,二人的感情也可谓蒸蒸日上,共同创业与受人之业,毕竟是有着不同的感官的。
那边晟语雁与平修祺二人之间的感觉却是与平修锦夫妇完全相反的冷漠,以前见面,若是两人意见不同之时,还有可能吵个嘴,吵完之后,晟语雁院子里的婆子会找平夫人紧张的报告了他们二人的情况,可如今平修祺见了晟语雁便要绕着走,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相对来说,他们二人更像是一对陌路人,几天都说不上半句话,吵架更是没机会了——即便是想吵架,也都是晟语雁扯出的由头,可是平修祺不配合了她,她哪里会吵得起来。
平修祺与晟语雁之间不吵不闹了,侯在晟语雁院子里的平夫人的心腹婆子喜笑颜开的去恭喜平夫人,说这二人近来是相敬如宾了,劝说着平夫人务虚为其二人多加费心。
却不料平夫人听了这事之后,心头愈加的沉重,得了个不算忙的日子,把平修祺叫到了她的屋子里,先是茶水点心的陪着,平修祺也只是勉强的轻捏起一小块放到口中,后来笑着夸赞好吃,脸上的笑却并未达到心底。
平夫人看着平修锦这幅模样,轻叹口气,喃喃的说着:“你们兄妹几人小的时候,就喜欢耗在我这屋里,私下里说我刻板,像传说中的妖怪,可还是喜欢时不时的往我这里跑,也常常偷吃这些点心,现在一般无二的东西,明摆着送了你吃,也终究失了原来的味道了,瞧着你吃的样子,这吃了还不如不吃的好,倒是让我心中难受了去。”
平修祺听了平夫人的惆怅,。这才摆正了自己的态度,脸上挂上了一抹较之方才真实多了的笑,轻柔的问道:“娘,是何事让您这般的不开心了,这话说的,只不过近来我这口味有些特别,吃不得这香甜的味道罢了,倒是让娘生出了这般许多的感慨,是孩儿的疏忽了。”
平修祺态度端正了,平夫人说话。倒也顺了,也不再拐弯抹角的,直接说了起来,“罢了,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只要吃得舒服便好,改日跟下人说喜欢什么,下次再来,我备下新的便是,我这次寻了你来,只是为了你和语雁的事情,你二人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没有人比你自己清楚,想必我也无需多加重复,你倒是说说,是她失了骨肉被你冷落,还是有着别样的缘由?”
听了晟语雁,平修锦垂下了眉。目,看着眼前飘香的茶碗,上面有五子戏耍图,在最初成亲的时候,他是希望自己的新婚娘子能给自己生下一个如此的宝宝,一如平代昌般惹人喜欢最好,可不知为何与晟语雁相处之后,他反而不是那么希望能得一个与晟语雁一同孕育的孩子了。
不过这点他倒是没跟任何人说,当初听晟语雁流。了孩子,平修祺心头第一个反应便是轻松了,因为这份反应,他自然不会感觉失望,不过却摸不透自己的想法,这些日子他刻意躲着晟语雁,一来是知道她心情不好,与她相对,免不得又要吃些闷气,再者,平修祺看不透自己想法的背后到底是因为哪般,他想给自己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或许没有平修锦与晟语蝶时不时的欢笑与如胶。似漆的亲昵,他会认为这世间的夫妻相处本就如此——他的父兄皆是如此淡漠的人,婚内也像他以前未成亲之前一样的随性轻松,好像未婚一般。
可见过了晟语蝶与平修锦之后,他不认为自己。与晟语雁的状况是对的,想不透,所以不去面对。
见平修祺并不。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只是低垂着头,平夫人又试探出了那个时候晟语雁同她提过的平修祺是喜欢晟语蝶的事情,她以为平修祺是知晓了当初的情况,因此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修祺,这晟语蝶虽然暂时看上去各个方面是比语雁强些,但也不要忘记了她那个时候的声誉,若不是她出了那样的丑事,她自然是你的夫人,可毕竟背了那种污名,不管那个到底是后来传言中的误会,还是真有其事,她已经成了修锦的妻子,若是她现在还待字闺中,加之如今语雁能不能再生也不好说,我有可能同意你纳了她为妾,让你享娥皇女英同时在抱之福,可现在不成了,我绝对不会允许在我们平家出了**这等丑事。”
平修祺最初听了平夫人关于晟语蝶名誉不好的话,并不当事,那个时候他虽然不在京中,可是后来多少也听闻了晟语蝶的丑闻,就是因为这样的丑闻,他才会对晟语蝶横眉冷对的,不过他性子淡漠,并不十分去注意那些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所以有些事情他并不十分的清楚,就像此刻平夫人说得那些让他不甚明了的话,因为不清楚,才要去追问,“娘,您在说些什么,什么娥皇女英的,我从未有过同娶姐妹二人的念头,娘为何要如此说法,若无差池,晟语蝶会是我的夫人,此话何解,您把话说个清楚。”
看着平修祺有些急切的追问,平夫人知道有些事情以前是被自己忽略了,不过既然提起了头,且还被平修祺注意到了,若是自己不给他个分明,他定会想方设法去找个结果去,再了解了什么不便说的内幕,生出新的事端来,更是令人头痛,莫不如就此说了,她的说法,想来平修祺还是会认同的。
“你当真想问,我也不瞒着你,当初准备给你定下的亲事,本来是晟家的二女儿晟语蝶,那个时候晟语蝶无论样貌、家世还是人品上都是与你极其相配的,至于语雁,虽然与晟语蝶相比略微逊色了一筹,但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好女子,我倒也生出一丝不舍来了,最开始的时候已经定下了晟语蝶,可见晟家也没放弃了晟语雁,我想这事或许你也有自己的看法,即便定下了晟语蝶,对外头,咱们这话并没有明说,只说等着你回来由你自己选,谁知道咱们这头的话才散了过去,那头晟语蝶便出了那样的丑事,我当即便决定放弃了晟语蝶,改选晟语雁给你为妻,再后来,修锦他去了晟家的园子,也不知道怎么就遇上了语蝶,然后的一切你应该就知道了。”
听了平夫人的解释,平修祺眼睛一瞬间便直了,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说着:“如此说来,当初若不是出了那样的纰漏,语蝶该算是我的夫人的!”
平夫人颦紧了眉头看着平修祺的反应,声音里盛满了紧张,轻柔的说道:“此话却是不假,可因缘天注定,想来你与她当真是无缘的吧,再者平家未来的主母又怎可背负了如此污秽的名誉呢?这事情过了也便过来,若你实在是觉得闷,娘也会考虑给你纳房妾室,但是语雁你动她不得,她依然是我平家的二少奶奶。”
平修祺却像是听不见平夫人的劝解一般的继续呢喃着,“那件事情出现的时候还真是不早不晚,偏偏是在那样紧急的时刻,以前都是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能过了娘您的层层考验,成了平家内定的嫡媳,想必各个方面都是极其上层的,若当真偷人,又怎会忍不得那一日两日的,娘,您可曾想过这里头的缘由?”
说罢眼睛对上了平夫人,他有此一说,平夫人倒是愣住了,眉头皱得更深,喃喃的说道:“修祺,你的意思是晟语蝶当初被人陷害了,那么谁会这么做,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是晟老爷的仇敌所为?”
平修祺豁然起身,“这么做,自然是对其最有利的人才会如此,我想这事没有人比语雁她爹清楚,这下我倒是明白了那个时候为何见不到我那伟大的岳母大人了。”
平夫人倒也是见过了风雨的人,平修祺一句话,她似乎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虽然看着晟语蝶现在的表现,她对关于晟语蝶水性杨花的说法也生出了怀疑,不过平夫人还是会不自觉的维护了晟语雁便是,沉了脸色,喃喃的说道:“修祺,没有证据的话莫要乱说,你近来与语雁有矛盾,这点我是知道的,可你不能因为这些而去诋毁了自己的枕边人,她或许这些日子脾气不招人待见,可你身为她的夫婿,理应体谅一下她的心情,当女人的不容易。”
平修祺居高临下的看着平夫人,轻轻勾了勾嘴角,淡笑着说道:“娘,是人都不容易,她流了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必你心中多少也该有些分寸的,我没有去追究她的责任,不表示我就赞同了她的做法,至于晟家的事情,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我不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偶,到底是怎么样,我会追究个分明,至于平家的声誉,娘您放心便是,就算不替平家的名誉考虑,我还知道兄弟之妻,是我万万不能动的。”
平夫人知道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从平修祺的话语里,她竟听出了浓烈的伤感来,轻叹一口气,或许当初自己多追究一下,情况会是不同的,那个女子,比晟语雁还有些真本事的,现在看敦王妃短短一个月之内已经来了他们平府几趟便可知晓,可是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有卖,唯独没有后悔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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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有些事情耽搁了,更新断了,对不住大家了!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相处之道
第九十一章 相处之道
对于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且生产的东西也属于极其稀罕的,寻常的人见都未见,更别说要花大价钱买回家赏玩了,而这第一批订单却出乎意料的快,多半都是敦王妃的功劳,如今取得了成功,自然是要去感激了敦王妃这个插花之人的。
晟语蝶这点和平修锦的意见是高度的统一,可对于该用什么礼品来答谢了敦王妃,这点让他们小夫妻犯了难,花钱买礼物,晟语蝶自问她比不得平夫人的出手阔绰,晟语蝶嫁过来的时候,晟夫人也陪嫁了些珍贵的首饰,不过毕竟是寻常的商贾人家,晟语蝶还是有那份自知之明,那些东西在她眼中算是珍贵的,怕到了人家敦王妃眼中,便成了寒碜的东西了。
苏婆子那日来给自己讨放了工之后回屋里做的营生,想着换些散碎的银子平日里闲花——原本府中除了佟妈外,就是苏婆子难为了晟语蝶她们主仆几人手段高杆,现在也笑嘻嘻的上她这里找事情做了,晟语蝶的作坊人手还是不怎么够用,她便想出了一个办法,让七儿和香秀把布料剪裁好了,然后找心灵手巧的婆子给缝合。
晟语蝶这个想法平修锦最初是持有保留意见的,毕竟这样做,早晚会传到平夫人的耳朵里的,以平修锦这些年对平夫人的了解,他不认为平夫人会允许他们夫妻独立赚钱,家风的说法倒是其次,最主要的便是平修锦明白平夫人最讨厌看见的便是自己出人头地。
不过那些日子委实的忙不过来,平修锦也害怕耽搁的工期,且晟语蝶说过,平府里的下人,多半都是签过卖身契的,他们的工作都该是围着平家转的,这样的事情既然想做,便要瞒着上头,多半都不会声扬,且她给的报酬也是十分丰厚的,没人会和钱过不去的。
平修锦考虑过后,也觉得晟。语蝶这话是有些道理的,便试探的找了几个平日里待他不薄的婆子来做,最初婆子听了这样的事情都是将信将疑的,在他们的想法里,给平家做事,每个月领那固定的几吊钱,已经算是令外头那些度日都难的人红了眼睛的事情了,如今却说随便缝合几个小物什,便有可能得了许多的铜子,之于她们是不敢想象的。
终究还是有几个见识深的,这缝。合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虽然连接的方式与平日里做衣服是大相径庭的,终究离不开本质,再者这东西也算有趣,即便得不到报酬,也损失不了太多,还是有三两个拿了料子回去完全按照晟语蝶的标准做了出来,得了超过她们想象的报酬之后,这事便渐渐的红火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就传到了苏。婆子的耳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知道了这事之后,换做从前,早该屁颠屁颠的去佟妈那个告密领赏了,如今却是不会,她也想要些零钱,遂厚着颜面来找晟语蝶,心下已经做好了被晟语蝶嘲讽的准备,只一门心思的告诉自己,我是为了钱!
不想晟语蝶全然没有她想象中的冷眼以对,反倒。细致的指点了她该如何去做,如此倒是让苏婆子感觉汗颜,因此晟语蝶有什么想知道的,她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兢兢业业的样子,好像她一直都是晟语蝶最忠心的仆人一般。
晟语蝶原本并没有想在苏婆子那里得了精确消。息的念头,她会同苏婆子闲谈,不过是看她紧张而已,竟也忘记了是怎么说起了敦王妃的。苏婆子便放开了自己的话匣子,说这平夫人以前年年都要给敦王妃送礼的,都是些中土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可也没见了敦王妃像这回那样对平家上了心的,更别说是亲自登了平家的大门了,余下便是些絮絮的夸赞之言,说得无碍乎晟语蝶聪慧睿智之流。
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对晟语蝶来说到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让她懂了若是走寻常人送礼的心思,她是处处都占不到上风的,莫不如还是送自己最拿手的东西,也算是一举多得的,她再多上了心,结合了年关上的习俗,给孩子们讨个彩头,这一招,定然是有些用处的。
有了想法,首当。其先的便是要与平修锦说说的,却没想到她这里才起了个头,平修锦便笑着接过了余下的话,看得晟语蝶是一阵呆愣,她这些日子是愈加的见识了平修锦不为外人所知的一面,例如此刻,她才起了个头,他便能准确无误的接出她心底的想法,让她错愕,“修锦,你确定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变得?”
平修锦听了晟语蝶的话,虽然这样的说法他是头一回听说,不过眼神一转,心下已经明了她话外的意思,笑着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敲了一下晟语蝶的额头,语调带着暧昧的说道:“你如此说法,会让我想到你是在暗示着我某些比较隐秘的趣事。”
晟语蝶原本没听明白平修锦那话是什么意思,呆愣愣的注视着他许久,喃喃的问道:“我暗示你什么了,我不过是说你这家伙怎么都知道我在想着什么,莫不是去到我心中看过了。”
平修锦坏笑的耸耸肩膀,“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以为你说让我去到你肚子里呢……”
这次晟语蝶是听明白了平修锦的意思,脸上一热,嘴上却是不肯示弱,扬高了自己的头,傲然的说道:“我是正人君子,哪里会有你那么多的龌龊心思,你这人,平白生就一副老实人的面皮,骨子里净是些下路的心思,哎,我是错看了你了。”
听了晟语蝶的话,平修锦微微挑了挑眉梢,“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我,却原来是我会错了意,夫人之命,我莫敢不从,明日起,我便进山跟佛祖潜修,学他个三、五十年,想必也能有古之柳下惠,老僧入定,即便娘子如花美貌坐怀,我也不乱其心。”
平修锦这话一出口,晟语蝶便知道逞口舌之能,自己远不是平修锦的对手,可又不要说自己的话本是无心之意,一张娇颜霎时通红,却不是因为方才的羞怯了。
看了晟语蝶的粉面,平修锦心中又是动容,生出了逗弄的乐趣,面上却是滴水不漏,装成不舍的样子说道:“话是如此的说,不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夫人,我本想听从你的安排,奈何这世道轮回,少不得这下流龌龊之事,夫人说这该如何是好?”
晟语蝶皱了皱眉头,睨着平修锦,要笑不笑的说了一声,“说你不老实,你反倒要把我这话诠释个分明,罚你三天不准进门来睡。”
平修锦伸手捋着颈边的发丝,又是点头,又是撇嘴的说道:“那我不同二哥一般可怜了,不过,这二哥进不得房门,那是娶错了夫人,家有悍妇,被罚倒也是寻常的事情,可我若是进不得门去,之于我倒是没什么的,我是怕影响了夫人的清誉,那倒是我的罪过了。”
听着平修锦煞有其事的说法,晟语蝶轻笑出口,这便是与平修锦相处的日子,总会有会心的笑容,时间愈久,越害怕别离,在真心的欢喜之后,紧随而至的便是淡淡的才惆怅,这点平修锦也是看得出的,不过她不说,平修锦倒也不问,似乎两个人之间达成了一种共识,平和的相处,珍惜了眼前,便是幸福——幸福是什么,既是在旁人眼中再是悲哀,可只要当事人自己觉得幸福了,那么他们就真的是幸福的!
在中国人的心中,孩子的重要性是外物无法与之匹敌的,晟语蝶当初得了敦王妃的赏识,便是抓住了小郡主的心思,现在再给小郡主设计出一套年节的礼品,算是感激了敦王妃对她作坊的帮助,再者还可以让敦王妃起个带头作用,当公仔作坊的免费代言人,如此好事,没有不尽心的道理,想到这点,即便再忙,心头也是开怀的。
晟语蝶这次的公仔玩具,多半都是用的大红的吉庆色系,还有如鞭炮形状的小挂饰,再请来木匠,做成容公仔‘入住’的小木屋,不必画插画,只单单摆设好了呈现,便已经是个童话故事了。
为了有礼物的感觉,外面又做好了一个漆木箱子,虽然晟语蝶很忙,不过还是和平修锦一道去了敦王府。
敦王府绝非是寻常人能进得的,晟语蝶要去给敦王妃送东西,只是个人的行为,并不涉及平府,自然没有平府的马车照应着,好在他二人有些闲钱,出门不必再步行,不过敦王府里的门子瞧见了晟语蝶与平修锦坐的马车,虽然平修锦与晟语蝶二人面相不俗,不过外面扮相却没有大富大贵的味道,也怨不得门子狗眼看人低,说什么都是不放晟语蝶与平修锦进门去的。
那门子的话听上去合理至极,“你们这样来送礼的,我一天要见上个几十个,若你们说自己认识王妃,我便要送了你们进去,那这门子的营生想必日后我也不必再做了,去去,这里不是寻常人家,你们若想逢迎巴结,还是去别处,若以为攀上了权贵便平步青云,那可是痴心妄想了,我还是奉劝你们一句,少走那些歪门邪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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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欠下的更新,三月份若是不忙,便会补上,谢谢关注!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王府送礼
第九十二章 王府送礼
晟语蝶与平修锦面面相觑,来之前,晟语蝶只是想着见了敦王妃的面,要说些什么样的感激之词,却是未曾想如今是连门都进不得的。
见晟语蝶微微颦紧了眉头,平修锦轻笑出口,“早先我便说过的,这王府大门,是寻常人平素进不得的,就是咱们平府的大门,若是没有早先言语一声,即便认得的故人,也不能轻易进得,总是要三请、四请的,得了上头的准许,才能进了门去。”
晟语蝶侧过头来对着平修锦,“如此说,我们今天是要无功而返了,这门子不认得咱们,瞧着他的样子,更不可能会给咱们通报了。”
平修锦对着晟语蝶眨了眨眼,轻笑出口,“那倒未必,把箱子里的公仔拿出一个来,我自有办法。”
“拿出一个,我当初设计的时候是一整套,缺了哪个,都对不上一个完整的故事了,你的这个想法,稍显欠佳。”
晟语蝶不是小气之人,可这。套公仔却是她花了心思的,它还肩负着给‘代言人’打样的功能,自然马虎不得。
听了平修锦的话,晟语蝶直觉的。反应便是他想用公仔贿赂了那门子,让他为他们通报,虽然这门子收礼的事情她也知晓,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可毕竟是舍不得了她的公仔的。
平修锦见晟语蝶的不舍,也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倒也不等她允许,直接走了过去伸手敞开了箱子,晟语蝶咬了咬唇,忍下想去阻止的动作,他们最近很忙,今日也算是格外抽出来的时间了,今日若是见不到敦王妃,那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抽出时间来了,即便还有时间,可再遇上眼前的情况,不是更加的无奈。
等见了平修锦拿出的东西后,晟语蝶眼睛都直了,。这次也顾不得什么,忘记了那门子还未曾退回去,正不解的盯着她二人的动作,大了声音的说了起来,“修锦,你疯了,这个可是专门给小郡主做的,用了多少工夫的,这整套公仔,最出色的地方便是这木屋,难不成你想把这个送了旁人不成,若是让小郡主知道了,还不生气啊?”
晟语蝶说完之后,见平修锦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心头一跳,似乎明白了什么,果不其然,平修锦把那个箱子里体己最大的木屋拿出来之后,不过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又装进了箱子,随后拿下挂在木屋上的装饰红鞭炮挂件,笑着说道:“这个木屋自然是不能送人的,上次敦王妃来咱们家的时候,说小郡主可是眼巴巴的等着你送她的东西呢,可门子大哥不放咱们进去,若是耽搁了小郡主的礼物,怕是敦王的也要怪罪了咱们,莫不如先把这个送了门子大哥,让他给咱们通报一声就好,你我这身上也没多余的银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平修锦的声音是刻意压低了的,不过大小却刚。好让一边带着沉思的门子听了个分明,那门子也不是童儿,守了敦王府的大门许多个年头了,听人听声的本事不会差到哪里去,如今听平修锦与晟语蝶的对话,再想着前些日子敦王妃几次出府,听说便是因为小郡主喜好的什么公仔的,且还与皇宫中有了联系,当下便明白眼前的夫妻二人虽然穿着朴素,不过绝对是得罪不得的人物,这脸上的表情也一瞬间不同了起来,大声说道:“既然是来寻王妃的,便算是咱们敦王府里的上客,不过都是大户里出来的,也该懂了咱们的规矩,没有上头的吩咐,小人可是不敢放您二人进门,就劳请您二人稍等,我这便进去给您通报一声。”
晟语蝶有些惊。奇的看着较之方才的冷漠,此刻客套有余的门子,点着头说道:“那就麻烦了这位大哥给跑一趟了。”
门子见晟语蝶与平修锦没有离去的念头了,这才放心的合上了门板,退了回去,飞快的去找管家通报了。
看着门子动作利落的离去,晟语蝶回头见平修锦已经把方才那个鞭炮的挂件又放回了原位,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要把这挂件送了那个门子的么?”
平修锦并不抬头,只是小心翼翼的把箱子的东西摆放成原本的样子,语调平淡的说道:“这可是要送了小郡主的东西,缺了一样便不完整了,那门子心中清楚着,我们方才那样说说,不过是想让他给咱们去通报,又没真的送了他眼前说把这东西给他,即便是要给了他的,想必他也没那个胆子收的。”
晟语蝶蹲下身子与平修锦平视,伸手拖着自己的脸,喃喃的说道:“相处的久了,我愈加的发觉你这人表里不一了,若是为商,想必将来也是个奸商。“
平修锦抬起头对着晟语蝶,目光灼灼,嘴角勾笑,伴着晴朗的天,让晟语蝶的心头又是一跳,他这副表情带着七分邪魅,不过笑容里还是有着温柔,“都道无商不奸,若平白一根肠子到底,又怎会是平家出来的人。”
晟语蝶若有所思的望着平修锦,老半天才喃喃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这人得了什么好处,会连我一道给卖了。”
见晟语蝶是如此说法,平修锦哈哈大笑了起来,引得路人侧目却不自知,“语蝶,你是我最宝贵的财富,即便倾家荡产,我也不会卖了你,失了你,活着也黯淡无光,了无生趣。”
晟语蝶心头有暖暖的动容,面上也显出一抹嫣红,她不过随口说说,竟得了如此暖心的话,现在竟不知道该拿什么脸面来面对了平修锦了,不过心头也有一抹淡淡的伤感,若当真自己离去了,那平修锦会是怎样一种心态呢,恰好这个时候敦王府的大门敞了开来,掩去了她的尴尬。
“平三少爷,三少奶奶是吧,王妃有请,方才门子不认得二位,多有怠慢,还望平三少,三少奶奶莫要见怪。”
出来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面色红润,穿着缎面的锦袍,他身后跟着有些胆怯的门子,点头哈腰的陪着不是,“竟不知是平家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到了,是小人有眼无珠,望您二位莫要见怪。”
这前后的变化让晟语蝶有些啼笑皆非,平修锦拱了拱手,表示了自己并不介意被人忽视,随后对那个华服老者声音平和的说道:“这位想必就是王府的李敬大管家了,在下乃平家三子平修锦偕同夫人晟语蝶前来拜会王妃,有劳李大管家前头带个路了。”
李敬伸手捋了捋胡须,淡笑着点头,“传闻中平三少爷与夫人绝非等闲之辈,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凡,怨不得咱们家王妃和小郡主听了平府里来了人,赶忙吩咐了下人忙着伺候了。”
李敬前头带路,沿着敦王府的侧门进府,途中有忙着的下人,见了李敬莫不住手打招呼,然后偷偷的审视着平修锦夫妇,要知道让李敬亲自迎接的,在下人们心中,定然是了不得的人物,再看他们夫妻二人衣着普通,眼中莫不带着不解。
晟语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都是不认得的人,她也没有关注的必要,终究见过了平家的富丽堂皇,如今再看敦王府,倒也省去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土包子模样,相对而言,敦王府较之平府,倒是少了份奢华,多了几许肃穆的。
对于官场上的贵妇人,敦王妃都要在正堂相见,礼数周全,却失了人情味,这次听闻晟语蝶竟然登门了,敦王妃是让李敬请他二人到她卧寝的隔壁去见面的,这里通常都是比较亲近的朋友她才会让管家把人带进去的,当初平夫人也是生下了平惠贤之后,敦王妃才在这偏堂里见平夫人,第一次进了敦王妃的偏堂,平夫人可是欢喜了好一阵子。
不过这敦王妃的表现令李敬都猜不出为何,平家虽是京城中的大户,可毕竟是商贾之家,在官场人眼中是上不得台面的,且这平三少爷身世,李敬多少也是知道些的,平府中未曾正式归了族谱的私生子,娶了个失了名节的夫人,怎么看也不该是敦王妃的上宾,可这王妃就是格外的喜欢,主子喜欢了,他这当下人的有再多的不解也不敢插话,只能照着吩咐做事了。
到了偏堂门外,李敬知会了侯在后头的丫头,“王妃的客人到了,你进去通禀一声。”
那小丫头侧头看了一样平修锦与晟语蝶,眼中带着惊艳,面上飞出一抹嫣红,快速的回身进了门里去禀明了。
晟语蝶看了那小丫头的反应,心中有一份自豪升起,想着平修锦终究是自己的男人,带出去也是个拉风的主,虚荣心在出门之后得了极大的满足,脚下的步子也愈加的轻盈了,不过随即又想到了这男人太过优秀,若是被外头的女人缠上了,那些小三的故事在晟语蝶前世之时,便已经充斥在周边,且古代还有三妻四妾的说法,一瞬间高昂的心情又低落了,随即心中暗叹,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患得患失的小女人了呢?
平修锦未曾错过了晟语蝶任何表情,前些日子见她一会笑,一会愁的,只当她是被繁重的工作压得透不过气,心中还盘算着待到过些日子作坊布上正轨,他便带着晟语蝶去外头游玩一番,也给她一个惊喜,可眼下瞧着晟语蝶这种状态更严重了,当即决定,回府之后,定要找她好好交交心的。
进了偏堂,晟语蝶已经没了方才的兴致,倒是敦王妃喜笑颜开的拉着晟语蝶说着体己的话,她见晟语蝶在隆冬还穿着单薄的外衫,心中也是不忍,还把自己的狐裘披风送了晟语蝶御寒,晟语蝶哪里肯要,她不收敦王妃的礼物,敦王妃便不留她送去的公仔。
后来晟语蝶收下了敦王妃的狐裘,这才让敦王妃开怀的笑了起来,口中连连说道,她这身披风也是才做好的,并没有上过身,算不得是旧的,让晟语蝶莫要嫌弃,且还说这白裘皮的披风就是为了晟语蝶而存在的,一样的东西,穿在不同的人身上,感觉也是不同的,想必那完成了此件披风的匠人见了自己的手艺穿在晟语蝶的身上,定会欢喜的。
敦王妃的说法晟语蝶心头明白,就好像自己做出来的玩具被小郡主当宝贝一般的紧抱着那种满足自豪的感觉一般——那是一种被人肯定的荣誉感。
平修锦看着穿了价值不菲的狐裘的晟语蝶,果真人也愈加的美艳贵气了,心中又生出一份冲动,就是将来定要让晟语蝶荣华富贵,她是适合被呵护在手心上的女子。
这趟礼物送的,竟还换回了一件披风,小郡主那脸上的开怀让晟语蝶觉得满足,不过抱着怀中的披风,又觉得这礼物还不如不送的好,换了个更贵重的东西回来,到底不知道是谁欠着谁的了。
平修锦好像并不意外敦王妃会给晟语蝶礼品,反倒笑着说这样才是敦王妃的脾气,她从来不平白受人礼物,即便收下了,早晚也要还的,早些还了,她心中也轻松了,她那个位置的人,做事自然要处处小心得体。
还是那辆青蓬马车,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平府的大门外,那门子家里也是有孩子的,自然受过晟语蝶的好处,对他们自然恭敬有礼,他见了平修锦与晟语蝶,笑着问过好之后,随即压低了声音,小心的说道:“三少爷,表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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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表小姐到
第九十三章 表小姐到
平修锦听了门子的话,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梢,却不置一词。
晟语蝶一瞬间便感觉出了不同,见平修锦没说什么,她心中有疑问,却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问出口,那门子见了晟语蝶与平修锦的反应,想着他们许不十分在意,遂笑了起来,轻声说道:“二少奶奶和二少爷似乎就表小姐到了之事有些不同的意见。”
平修锦这才出了声,“多谢提醒,我们知道了。”
那门子笑了起来,平修锦对门子点了点头,拉着晟语蝶的手离开了大门的方向,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冬日里,天黑的早,这会儿已经暗淡了,天气还冷着,院子里也没几个人,晟语蝶这才问了出来,“那个表小姐是怎么回事?姐姐平日里多少也会忌惮些人言的,怎而今是这般的不小心了,竟连门子都知道了他与你二哥意见不同了。”
听了晟语蝶的问题,平修锦才轻声说道:“表小姐是太太娘家兄长的小女儿,闺名李香儿,早些年她还是个乳娃娃的时候,每年都要来府中住些日子的,前年吵着要嫁二哥为妻,李家老爷才发觉那丫头大了,有了女儿家的心事了,去年一年倒是没有来,听说李家有意让李香儿进宫的,不过今年二哥成亲之后的那次选秀,这李香儿却因为某些缘由错过了,毕竟只是商贾出身,这错过了,也没什么挽回的机会,下一次再选便要过了年岁了,想必如此李家才放心的让她来平家住些日子的。”
听了平修锦的解释,晟语蝶。已经明白了晟语雁为何要同平修祺吵架了,小女儿家的心思,无碍乎就是那么点,她以前吵着要嫁平修祺,想必也不是随口说说的,且府中也传闻了晟语雁大概从今往后便没有生育的能力了,凭着平夫人对平修祺的宠爱,这纳妾之事也就是早晚了,恰在这个时候表小姐到了,换做是自己是晟语雁,大概也是要同自己的男人闹闹性子的。
见晟语蝶沉默不语,平修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为了避免日后麻烦,他还是决定要先说出来才是,“语蝶,还有一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晟语蝶听平修锦的口气有些。异常,心头一抽,猛地转过头来对着平修锦,眯起眼睛说道:“什么事情,不要卖关子。”
平修锦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顶,有些烦躁的说道:“。就是李香儿她当初不单单要说嫁给二哥,她也说过要嫁我为妻,以前不是缠着二哥,便要来缠着我的。”
情敌!晟语蝶脑子里顿时红灯闪烁,也明白为何门。子要专门告诉了他们表小姐到了,这不单单是为了说晟语雁与平修祺的八卦,还是要顺道提醒了平修锦,该怎么的,心中有个防备。
同一时间便想到了方才在敦王府门外心下的。那些想法,平修锦外貌太过出色,就算他不出去勾人,可也有不自觉受他吸引的女人会找上门来,特别是在这个允许纳妾的年代,总会有一些不顾一切的小女孩,不在意所谓的名声地位,只求与心爱之人双宿双栖,且不用担心社会道德和舆论的压力。
见晟语蝶脸上。阴晴不定,平修锦轻咳了咳才又说了起来,“语蝶,你倒是不必在意了李颖儿,想必她这次来,主要目的不是在我身上才是,二嫂没了生育能力,且前些日子她的表现也不是很好,太太早晚会想给二哥纳房顺心的妾室,怎么也得给二哥留后的,李老爷当初若不是有意让李颖儿进宫,这平二少奶奶的位置该是她的。”
平修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晟语蝶点头接了下去,“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那个舅老爷会让自己的心头肉给平修祺当妾室,我不这样认为。”
平修锦笑了,“李颖儿若当真嫁到了平家,又怎么可能是妾,她最差也是个平妻的,要不李老爷也不会放了自己的女儿到平家就是了,早是太太娘家那头的亲戚,太太又怎会让她吃了亏去,还有李香儿是个甜腻的性子,自幼便讨太太喜欢的,如今倒也算是称心如意的不二人选。”
他二人还在说着,却在甬道拐角的地方见了穿着麋裘立于轻雪中的平修祺,晟语蝶心口猛然一跳,随即伸手捂住胸口,喃喃的念着:“果真不好背后说人的不是,这下子尴尬了。”
她的声音很小,不过平修锦的耳力好,还是听了个分明,莞尔一笑,随后跟平修祺泰然自若的打招呼,仿佛方才不是他在说人家的小话,平修祺不过是个无关他话里的人一样,淡然的让晟语蝶都暗暗佩服起了他的表演能力,愈加的觉得平修锦是个腹黑的家伙了。
平修祺自然多少也是听见了些晟语蝶与平修锦的对话的,看着平修锦的反应,他知道自己也没有把话说白的了必要,遂轻点了点,待到平修锦先同他打了招呼之后,才偷望了一眼还在捂着胸口的晟语蝶,轻声说道:“香儿来了,她想要见见你。”
听了平修祺的话,晟语蝶一瞬间大了眼睛,也不顾得方才是否说了人家的小话,直接把视线对上了平修祺,想问那个香儿找平修锦作甚。
方才距离远,加之天色暗淡,倒也只是瞧了个轮廓,这会儿仔细再瞧,竟有想笑的冲动,竟忘记了自己的问题,伸手掩着唇,表情一瞬间因为憋笑而微微现出了粉红来。
只见了平修祺额头上有一个鸡蛋黄大小的红包,不必过问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说那个时候想必战事是十分惨烈的,像平修祺这样面容好看的男子配上了那么个大包,怎想看怎么觉得滑稽。
平日里只是遥遥相对之时,平修祺也会注意到晟语蝶的一举一动,特别是知道了晟语蝶原本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夫人,却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变故与自己错失了,那种说不出是情绪让他想去忽视了晟语蝶的存在也难,眼下正面面对着晟语蝶,又怎会看不见她眼中的笑意,伸手轻轻抚上自己额头上的包,在这一刻,对晟语雁的恼火达到了极致,那个女人愈加的同传说中的贤良淑德相去甚远了。
晟语蝶被平修祺那个好笑的大包冲走了对李香儿想见平修锦的担心,平修锦这个时候对李香儿想见自己倒是没什么表示,却眯紧了眼睛注视着平修祺的脸面,直到平修祺别开了自己盯着晟语蝶的眼睛,平修锦才冷淡的出声,“还是表小姐不同,竟能指派了二哥前来侯着我,其实倒是不必这般的劳神,等着我们回来了,二哥吩咐下人过来叫我们夫妇二人过去一趟便是了。”
平修锦的话说的不冷不热的,平修祺听了之后却是面上一热,其实这道理他何尝不知道,不过听李颖儿说自己想见平修锦,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有机会正大光明的站到晟语蝶面前,因此也不管李颖儿的拦堵,直接出门等在了晟语蝶与平修锦回府的必经之路上。
虽然平修锦不明摆着说,可是平修祺还是知道自己的小算盘被平修锦一眼便看出来了,且还要强调了他与晟语蝶的夫妻名分,平修祺只觉心口涌上一阵强烈的悲哀,整个人顿时便失了兴致,有些颓废的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便别让香儿久等,这便过去瞧瞧吧,怎么也快有两年不见了,她进了府来,便吵着想见你了。”
平修祺被晟语蝶与平修锦刺激到了,说话也带上了别样的味道,说过之后,倒是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小人行径,不过也觉得解了心口的怨气,随即便释然。
晟语蝶在平修祺说完这话之后,伸手便抓上了平修锦的手,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虽然这个叫李香儿的表小姐是自己情敌的可能性远远不及是晟语雁来得大,可好歹是不能不防的,谁知道会不会声东击西,趁着大家对其松懈的当口,打她个措手不及的,还有平修祺话里的意思却是与平修锦不同的,平修锦摆明了说李香儿是奔着平修祺来的,这平修祺又说李香儿念着平修锦,晟语蝶相信平修锦,可她认为平修祺也没有欺骗她的必要,不管怎样,她是要会会这个李香儿的。
她的动作有些孩子气,这点晟语蝶自己也知道,不过她这个动作却引来了平修锦会心的一笑,看得平修祺皱紧了眉头,方才因为说了意有所指的话的开怀也消散了,急忙转过身过,这些日子他才发现,晟语蝶与平修锦表现的越是亲密,他心中的感觉越难以忍受,背过身子,眼不见,心不烦。
平修锦与晟语蝶改变了路径,不过这路也不是到平修祺与晟语雁的院子,直接进了挨着平夫人院子的后花园,到了之后晟语蝶才知道,这处院落平日里没什么人住,只是因为它原本就是给李家的人盖的,那个时候李香儿还戏言,若是将来嫁到了李家,便要住在这个院子里——这些都是平修锦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的,听得晟语蝶心中五味杂陈的。
“三表哥,你回来了。”
应着清脆的嗓音,一个红色的身影飘进了平修锦的怀抱,毫不顾忌了晟语蝶就站在平修锦的身边。
正文 第九十四章 针锋相对
第九十四章 针锋相对
在那个红色的身影像一团火焰一般飘进了平修锦的胸前之时,晟语蝶的眼中也立刻染上了红色,咬着自己的唇看着那个玲珑的背影,就算再糊涂也知道这抹艳红是谁,平修锦说她是甜腻的性子,瞧着这阵势,当真的够甜且腻人的。
晟语蝶心中是百转千回的,那边除了还窝在平修锦胸前不知自己惹乱了一池春水的李香儿之外,余下的两个人面上也是各有春秋的。
平修祺暗自开怀,明知道自己这份心思是万万不该的,可就是忍不住雀跃,是一边欢喜了晟语蝶与平修锦两个人面上有异,一边厌烦起了自己的这番不够情谊的小肚鸡肠。
那边平修锦淡淡的扫了一眼平修祺之后,再看晟语蝶的脸的时候,已经显出一抹尴尬,自然手上也不能差了动作,忙把李香儿的身子推了开来,轻缓的说道:“是表小姐到了,今日我与语蝶有事出门,未曾迎接了你来,还望恕罪。”
他这里话说的是客套有理,李香儿听了却是不满了起来,嘟着嘴埋怨道:“三表哥,你什么时候也要与我客套了,以前见了我,你都要叫我香儿死丫头的,这会儿怎么说表小姐这么生疏的称呼来了?”
晟语蝶挑了挑眉梢,斜着眼。睛盯着平修锦,平修锦尴尬的侧着头双手抬高,硬是不敢再去碰李香儿柔软的身子,眼睛是一眨不眨盯着晟语蝶的脸,嘴角的笑容带着牵强,“表小姐,若你当我是表哥,自然要见见表嫂。”
李香儿也是知道平修锦的勉强,。这才不甘不愿的松了手,转过头来对着晟语蝶,一双大大的眼睛转个不停的。
见了李香儿离开了平修锦的。身前回过头来,晟语蝶这才静下心思细细的打量起了这个表小姐,见她里里外外都是红色的装束,而且衣衫剪裁和时下那种宽松的袄子配长裙是不同的,倒是有些紧致贴身,使得整个玲珑的身段完好的展示了出来。
这女子算不得十分的美貌,却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盯着人的时候,会让人不觉产生了好感来,若是此刻不是这种局面,晟语蝶倒是希望能和这个女子当朋友的。
她还未曾开口,李香儿却咧开了嘴角笑了起来,“你。就是那个晟家的二小姐,我早就听了你的大名,今天才见了,果真是个美人胚子。”
晟语蝶听了李香儿只说认下她是晟家的二小。姐,却不称呼自己为表嫂,倒也不客套,直接说了起来,“你便是香儿表妹,我以前倒是没听修锦提过你的名字,现在见识了,想着原本也该是个大家闺秀的,怎的行事作风倒有些别样的味道呢。”
李香儿听平修。锦以前根本没同晟语蝶提到过自己,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她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人,且晟语蝶话中也显出了几分不客套,她也不顾及了身份,轻笑着说了起来,“三表哥未曾提到我啊,也真是的,想着以前的日子他可是答应了要娶我为妻的,这怎么瞧见比我漂亮的女人便忘记了曾经的誓言了呢,虽然当初爹爹让我进宫,说我与三表哥的身份不匹配,可我已经想办法推了进宫的选秀,怎么三表哥还是负了我的一片真心,还真是让我伤感,不过表嫂,我不以为三表哥与你是真情实意的,你和那个家丁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了,女子有了这样的名声,又怎么与三表哥这样的俊杰相匹配呢,想必三表哥也是逼不得已才娶了你,虽然你的名誉受损,不过晟家也算是大户,对三表哥的前途还是有些帮助的,二表哥,你觉得香儿这话可还算有礼。”
平修祺原本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思站在一边等着看平修锦的难堪,尽管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应该的,平修锦也没得罪他,不过自从知道了因为平修锦娶了晟语蝶,这让他原本与晟语蝶最后一点缘分也错过了之后,他便忍不住自己的坏心思了,听了李香儿颠倒是非的话,他心中禁不住的开怀,却不想这个李香儿话锋一转,到把他牵进了这团乱麻之中,他这若是反驳了去,自然要引得李香儿的不满,且还解开了晟语蝶与平修锦之间的隔阂,可他若是顺了李香儿的话,这个小人他可是做定了,也间接伤害了兄弟之前的情谊,他能与平修锦之间能有现在这份和善,实在是来之不易,掂量又掂量,平修祺心中的善良还是战胜了邪恶,淡笑着出口,“香儿,都到了嫁人的年岁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的,你这样说,可是要让你三表嫂误会了去,好了,别闹了,外面冷,还是进屋去吧。”
平修祺说完之后,再去看平修锦,见他是淡笑着点头,心中微微一动,知道自己方才若是不那么说,怕将真的得罪了那个心思缜密的弟弟了。
晟语蝶斜了眼睛看了一眼平修祺,再看向平修锦的时候,用眼神毫不掩饰的威胁了平修锦,平修锦苦笑的摇了摇头。
那便李香儿虽然明知道平修祺不会帮着自己,可听了之后还是鼓起了腮帮子,喃喃的说着:“二表哥,一会儿我去告诉姑妈,你同外人合起来欺负我。”
她这话里的外人自然是指晟语蝶,晟语蝶心中明白,看着李香儿说完话之后不再看自己,反倒把手挽上了平修锦的胳膊,心头又开始泛起了酸,倒也不客气,上前一步挤开了李香儿,笑对着平修锦,脸上写满了妩媚,眼中却闪着不容拒绝的威胁,话虽然是对李香儿说的,可眼睛并不看她,“香儿表妹,这见也见过了,今日天晚,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忙,便不陪着香儿表妹了,等到明天有时间,香儿表妹来我院子里,若是修锦那个时候还没出门,我们夫妻二人再来陪着表妹你说话吧。”
说罢也不等李香儿回话,拉起平修锦转头就走。
李香儿与晟语蝶对上了,哪里肯轻易罢手,晟语蝶动作快,她反应是更快,三两步就跑到了晟语蝶与平修锦眼前,扬高了声音,衣服不容拒绝的姿态说罢,“你这女人果真不同凡响,原本我以为你姐姐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尔尔,我来平家,说了什么,就是姑妈都会同意的,倒是你这辱了名声的女人这么不把我放在眼中,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么明摆着的叫嚣是彻底惹恼了晟语蝶,她虽然不会去主动欺人,可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人善人欺马善人骑的老句子她是相信的,把平修锦扯的与她更加的贴近,气急之后反倒能静下心思了,笑对着李香儿,轻柔的说道:“我自然不算东西,我可是修锦八抬大轿迎娶回来的夫人,你姑妈听你的,那是因为你是她晚辈,她宠着你而已,不过我这人有特性,你若是待我有礼,我也会敬着你,反之,就算你是这平府的夫人,我也不会让着的,何况,你不过只是个表小姐而已。”
“你……”
被晟语蝶这一阵抢白,李香儿面上青红相接的老半天说不出话来,毕竟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语言即便再刻薄,可也只会那么几句而已,哪里会是活了两世的晟语蝶的对手。
平修锦也瞧出了晟语蝶真是动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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