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平老爷粗略了解了一下晟语蝶与平修锦的铺子,得知竟把他那个时候攒下的那么许多布头利用上了,又是他这个老商贾闻所未闻的职业,眼中也闪出了属于商人常见的犀利,又加上晟语蝶有敦王妃的支持,他自然也没有拦着的必要,为了表示自己的赞许,他不但把自己积攒了那么多年的布头全部给了晟语蝶和平修锦,还说可以再把平家名下一处私产划到晟语蝶与平修锦的名下,这样便不必让他们那么多工匠挤在那间狭窄的小作坊里了。
晟语蝶和平修锦合计了一下,在这个时候急忙找闲置的房子也不十分容易,且立刻就要上大规模的生产,既然平老爷如此的支持,他们也没有那么高风亮节的推让,不过却只说自己借用。名字到没想着让平老爷改换,
达成共识之后,果真在三天内晟语蝶与平修锦的作坊重新开业,以前是偷偷摸摸,背着平府的人建的作坊,这次却是有敦王妃和平老爷的支持,这场面自然要做大,也达到宣传的作用。
平老爷允的那个作坊还是与平修锦买来的这个小作坊毗邻的,他们这边一说要从新开业,以前的工匠都来了,还有盼着晟语蝶再出系列公仔的小姐、夫人的也都过来给捧场。那场面好不热闹。
也就是在晟语蝶作坊重新开业的晚上,平修祺再一次从晟语雁的院子里搬到了书房,尽管先前平夫人曾苦口婆心的劝过平修祺,说平老爷回府了,还说平老爷对他们夫妻二人寄予了很高的希望,让平修祺不好再这个时候生出事端来,让平老爷生气。
可是平修祺是实在忍受不了晟语雁的歇斯底里,先是咒骂了晟语蝶是个不要脸的骚狐狸,没什么本事,就用小恩小惠贿赂人心,说那些人都下溅,人家给了那么点小东西便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怕到时候晟语蝶把这帮子蠢货都卖了,他们还要傻笑感激的替晟语蝶数钱。
平修祺想反驳,不过他知道自己若是开口,晟语雁会骂得更难听,倒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抱着诗词不理会了晟语雁的叫嚣。
晟语雁骂得累了,见平修祺根本不理会了她,只是抱着那本诗词似乎十分投入的看着,原本有些平息的怒火又涌了上来,伸手便把平修祺手中的书扯了过去,三两下便撕了个细随即狠狠的丢在了平修祺的脸上,指着他便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种的男人,你看看你哥,每次都跟着你爹,你再不努力,你爹老了,平家的大权便要被你哥夺去了,再去看看人家平修锦,虽然娶了个作风不好的女人,可他多么的宠着自己的女人,就你,要本事没本事的,我这么争取为了什么,还不是日后咱们的日子能风光点。瞧瞧你这窝囊的样子,还不了那个鳖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那个骚狐狸是厉害,只动动自己的眼皮子,你的魂都没了,呸——我都替你丢人,你知道这叫什么,这是**,说出去,外头的唾沫星子能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淹死……”
啪的一声,晟语雁的咒骂戛然而止,她愣愣的伸手抚着自己的脸,嘴角有血慢慢的流了出来,恨恨的说道:“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有种了,居然敢打我了!”
平修祺冷淡的看着晟语雁,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女人,说什么为了咱们,其实就是你想要平家的财富的野心而已,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大哥争,这平家未来绝对不是我所能管理好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有,还有就是我是喜欢晟语蝶,不过和她是没缘分,她眼中厌烦了我,这些我都知道的,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么龌龊,也只有你这样的脑子里才能想出那些龌龊的念头,别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是你。”
听了平修祺的话,晟语雁反倒大声笑了起来,大概是被怒火顶的,居然忘记了说话的分寸,沉声说道:“你想知道自己怎么就和晟语蝶错过了么,我可以告诉你,你不是觉得不舒服么,让我心里不好受,我让你更不好受。”
平修祺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心口一跳,沉住了气,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我与语蝶没有缘分,与你能有什么关系。”
晟语雁笑得得意,“当初她侮了名声才被平家放弃的,这点我自然明白,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晟语蝶当初根本就没那事,这点我爹也知道,在我嫁进平家之前,晟语蝶的名声已经被洗清了,那个家丁的相好是我的丫头,不过晟语蝶名声不好,也没那个机会进了平家,这事是和我有些关系,若是再把我牵扯进去,晟家就攀不上这门亲事了,因此只几个人知道晟语蝶是被陷害的,哈哈,这回你该明白了吧。”
平修祺瞪大了眼睛,喃喃的说道:“你这个歹毒的女人,那个时候若是说出她是被陷害的,事情就不会是眼前这个局面了,都是你的错,让我错失了她,那个时候还对她充满了误会,说了难听点话,这些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恨你……”
正文 第一一零章 撕破脸面
第一一零章 撕破脸面
第一一零章 撕破脸面
与晟语蝶接触久了之后。平修祺也觉得当初关于晟语蝶的传闻有诸多的疑点,可是他当真没有往晟语雁这方面联想,毕竟晟语雁与晟语蝶是亲生的姐妹,在平修祺的想法中,兄弟姐妹间理应相互照应着,也就是因为这个观念,即便平修锦是怎般的不得平夫人喜欢,他们兄弟之间也会在私下里偷偷的帮衬着。
平修祺最初联想的时候,也仅仅是把陆姨娘捎带上了,因为最初他去晟家迎娶晟语雁,却是没见了陆姨娘,随后听有知道晟家大概的人说陆姨娘被晟老爷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问过晟语雁为何晟老爷会那样对待陆姨娘,晟语雁立刻就现出了一幅羸弱可怜般的模样,避重就轻的说是因为晟老爷向着晟语蝶,他娘与晟语蝶之间有些小过节,所以晟老爷便把她娘给关了起来了。‘
得了晟语雁这样的回答,让原本就对声名不好的晟语蝶更加的厌烦起来,连带的也开始不喜欢晟老爷了,只是觉得他太过偏袒了晟语蝶,那个女儿做出了那等丑事。他非但不怎么管教,还要对旁人严苛,是实在的不明是非。
后来渐渐的发觉晟语蝶与传说中的不甚相似,联想到了当初晟老爷对待陆姨娘的态度,多少也想到了晟语蝶的丑闻是和陆姨娘是有些关系的,却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听了晟语雁亲口说出来了,平修祺当真的痛心疾首,虽然如此,看着被妒火烧去了理智的晟语雁,平修祺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还当真看不出你和你母亲竟是如此有本事的人,那个栽赃陷害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还是你母亲?”
脑子里全是平修祺一声声的恨语,眼前也有些模糊,在怒火的驱使下,晟语雁只想着要让平修祺痛苦,她甚至连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也分不清楚,只是在说完之后才察觉到异常,晟语雁是这样说得:“你说我娘,哈哈——她只会听我的,这些都是我想到的,我娘哪里会有我的心思,她也只能和我爹的正房争争宠,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的,你不是喜欢晟语蝶么,那我就告诉你,你不能和晟语蝶在一起都是我策划的。多好啊,你动心了,动心又能怎么样,你那弟弟比你可是有能耐多了,即便晟语蝶的名声那么不好,可他还是不介意,这点还真让我对他刮目相看,要是当初你也不介意了她的名声,大概就是平修锦看着你与她艳羡了,不过可怜啊可怜,现在也只能你看着人家艳羡了,真是痛快啊,晟语蝶是你的弟妹,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你那个时候不是我说爹糊涂么,自己的女儿犯了那么大的错误都不好生管教,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爹是糊涂,他为了和平家攀上亲戚,即便知道晟语蝶是被冤枉,可还是昧着良心让晟语蝶背下了这黑锅。不过他也算有些脑子,若是把我牵扯了进来,那么他与平家就彻底没有干系了,啧啧,也幸好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然身败名裂的也就不单单是一个晟语蝶那么简单了。”
看着晟语雁扭曲的面容,平修祺只是纳闷当初为什么自己觉得晟语雁是美丽的,不过胸肺间充溢的怒火让他再也隐忍不住,上前就抓起了晟语雁的手腕,话不多说,直接就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边,大门一开,外头的寒风吹来,令晟语雁有些微的清醒,在平修祺拉着她走到门边到时候,晟语雁突然伸手抓住了门框,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
平修锦头也不回,冷淡的回答:“找娘给评评理,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是不敢要了。”
晟语雁扒着门框恨恨的说道:“就算你不要我了,晟语蝶也不可能是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有我奉劝你一句,看上了自己的弟媳,小心被世人耻笑。”
平修祺双眼通红的回过头来盯着晟语雁,晟语雁被他这样一看,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随即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恰到好处的威胁了平修祺,倒也不再害怕了平修祺的冷然目光。瞪着大眼回顶了过去,扯着嘲讽的笑说道:“平修祺,别白费心机,到时候还惹得别人嘲笑。”
平修祺只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哪怕受世人耻笑,我也不与你这歹毒的女人在一起过日子了,废话少说,跟我走。”
说罢不再理会晟语雁的叫嚣,拉着她便向平夫人的院子走去。
因为晟语蝶的作坊今日重新开张,这个时候晟语蝶和平修锦的院子里没有亮灯,平修祺出了自己的院子看着晟语蝶的院子里一片漆黑,心头的怅然更加的深刻,想着此刻晟语蝶笑颜如花,却是对着别的男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后抓着的这个歹毒的女人所赐,心中更加的愤恨不平,脚下的速度也愈加的快,全然不理会身后的晟语雁此刻由于跟不上他的速度而有些跌跌撞撞。
佟妈好些日子晚上不到平夫人的屋子里侯着了,虽然平夫人面上不说什么,可是心头也有着淡淡的伤感,佟妈不来的理由很充分,她说自己的小孙子这些日子有些不舒服,她怕自己的儿媳一个人摆弄不了那个不怎么安生的小家伙,便自请留在家里照顾他。平夫人知道佟妈所言非虚,实在说不出旁的话,可她就是明白,佟妈在她未曾留意的时候已经慢慢的离她远了。
原本还想着有晟语雁这个比较贴心的儿媳陪着她,可是好像晟语雁的贴心也渐渐变了味道,盼着平老爷回府,现在是盼来了,可每到夜里都有乱七八糟的商贾贵人的以给平老爷接风这样一个都不曾改变过的理由把平老爷找了出去,更让平夫人不舒服的是即便是个与平家门户相差许多的人家下了帖子,平老爷也要过去,好像留在家里反倒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渐渐的倒也让平夫人生出一丝了然——虽然已过多年。平老爷还是未曾放下与她的无声对抗的心思,尽管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早过了一百岁,可还是不曾出现当初她那种只要时日久了,两个人便会忘记以前的恩恩怨怨的情况,人不在家里的时候,她反倒会轻松一些,现在人回来了,平夫人的孤寂愈加的无法排挤了,不说远的,就是她最小的女儿平惠贤现在也很少到她的院子里来缠着她了,她知道平惠贤喜欢晟语蝶,可是她无力阻止平惠贤与晟语蝶的亲近,掌管了平家几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让平夫人对平家里的事情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不知道该如何的让家里的人不慢慢的远离她。
平夫人还在愣怔的时候,晟语雁的丫头小红飞快的跑了来,跪在平夫人眼前抽抽噎噎的说着平修祺和晟语雁打起来了,自然,小红深得晟语雁的真传,知道什么叫避重就轻,且还要尽可能的与原本的事实贴近,即便与平修祺当面对质也不会出现言不符实的现象。
“老夫人,二少爷他、他把二少奶奶给打了,老夫人快去瞧瞧吧,二少奶奶她真的很可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呢!”
平夫人心头正闷着,也实在闲的难受,如今听了这话,猛然站起了身子,不过心下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小红瞧上去当真的紧张,晟语雁有没有吃亏,反倒是想着自己在这个家里终究还是有些用处的,眼前就有后生晚辈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巴巴的来找她了,如此虽然晟语雁与平修祺这一对愈加剑拔弩张的小夫妻又争执了起来,平夫人心情却较之方才要舒服上了许多。
这架吵得当真是时候。平夫人摆出了当家人的威严,声音微微扬高道:“给我反了不成,我这还在家中呢,居然敢滋生事端,这顺畅的日子都过够了?”
她这边还义正言辞想要把她当家主母的风范表现个畅快淋漓,那头平修祺已经拉着晟语雁直接撞开了平夫人的门,平夫人没见过这阵势,当时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便听见平修祺大声说道:“娘,这女人实在歹毒,我是不会要了,当初是娘给我定下的这门婚事,今日便知会您一声,也算打过招呼了,我要休了她。”
平日里柔和的平修祺历经了踹门之后,再添一句猛话,把将将回神的平夫人又震住了,她一直知道平修祺是个散漫的性子,其实说他散漫,不过是凡事都不经心罢了,不远往远处去说,就是当初他的婚姻大事来举例,是平夫人一手操持的,平夫人说给他定下了晟家的女儿,平修祺只大概问过是晟语蝶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随后晟语蝶传出了那样的事情,平夫人这厢当机立断,马上改换了晟语雁,平修祺照样没表示出自己的意见,就是这样一个处处由着别人计划人生的人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平夫人自然有些惊讶,老半天才回过味来,喃喃的问道:“修祺,你——你说什么?”
平修祺想也不想的说道:“这个女人心肠太黑,我怕咱们平家哪天也被她给算计了,七出之罪这个女人自己便占了无子、善妒、口多言三大罪过,我休了她也是理由充分的,娘该不会拦着对吧?”
看着平修祺剧烈起伏的胸口和涨红的俊脸,平夫人知道晟语雁这会儿是真的把她平日里谦和的儿子给惹恼了,眼睛转了转,微微定下了心神,慢慢的坐回椅子上,斜着眼对小红还有伺候着自己的小丫头说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
能伺候着平夫人这样的丫头,自然都少不了聪明伶俐这最基本的要求,要知道伺候着平夫人的丫头吃得月俸是与平修锦这个少爷都一样的,她们在平修祺拉着晟语雁进门的时候已经察觉出了异常,都明白不该有的好奇绝对不要有,如今听了平夫人的话,只觉得是如蒙大赦,那退出房门的速度若是换了寻常的日子,怕要得了平修祺玩笑一般的夸赞的——‘娘的丫头果真是非比寻常的,这速度倒是真有些像兔子了。’
不过现在的平修祺是万万不会这样说的,他也没心情去调侃,只是瞧着丫头们走了之后把门也带上了,又坚定不移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娘,我要休了这个女人。”
毕竟经历过风雨的人,冷静下来后的平夫人并不回答了平修祺的要求,只是一直盯着狼狈的晟语雁,板着脸沉声问道:“语雁,修祺这会儿脑子有些浊。想必是非曲直的说不分明,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晟语雁原来也不过是气急了说话不走脑子,经过了这一道上的踉踉跄跄和寒风的刺激,脑子早都清楚了,清楚后是连连的咒骂了自己的鲁莽,她想到了平修祺是生气的,不过她却是没料到平日里一直温和的说话的平修祺竟当真要把她给休了,被休离了,这以后想再嫁可就难了,还有她也绝对不甘心失去平家这棵大树——那是她花费了许多的心思给自己争取来的风光和幸福,得到之后,又怎甘心就这样失去了。
方才进门后晟语雁一言不发,只是在想要如何应对,不过听了平夫人的话之后,晟语雁却是偷笑了起来,心下想着当初在平夫人身上的功夫是没白下的,说句实在话,她在晟家的时候连陆姨娘的院子都很少去,可入了平家之后,每天陪着平夫人的时间是比和平修祺在一起的还要多,为的就是有一天她有什么做得不对,有人给她撑着点,如今听见平夫人这样说话,向着她的意思立刻浮现了,也让晟语雁心头一阵窃喜,可是面上却全然一副别的表情,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平夫人眼前,捂着脸啜泣的说道:“婆婆,您还是让修祺把我给休了吧,是我做得不对,得了这样的报应也是应该的。”
听了晟语雁的话,平修祺面上一愣,心下当时便有了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若是以前这个时候,他大概会以为晟语雁这是真的幡然悔悟了,可眼下却不会这样看,只更加冷漠的说道:“娘,既然她也承认了,我即刻便取笔墨来。”
平夫人挥了挥手,沉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修祺,你怎么时候也这样的浮躁了,先给我退到一边去,我要听听语雁怎么说。”
晟语雁听了平夫人的话,眼睛从指缝间偷偷的露了出来,悄悄的看着平修祺一脸的惨白,嘴角微微勾起。
平修祺听了平夫人的话,咬了咬牙,随后慢慢的向后挪了几步,当真默声了。
看着平修祺的表现,平夫人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后对晟语雁沉稳的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省去了那些啰里八嗦的废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若当真就是你的不是,我这长辈也护不住你,可若是修祺的不是,我也不会护短,定会让他给你陪个不是,你们这婚事可是全京城都看着的,若闹出笑话来,丢得可不单单是你二人的脸面,语雁,你也是知书达理的人,这点想必不会不懂才是。”
晟语雁这会儿也不再捂着脸呜咽,不过神情上还带着能让平夫人看得分明的落寞,好像是羞愤难加般的说道:“婆婆,修祺他——他竟然喜欢上了语蝶,这事我说他不得,我也是被逼无奈,婆婆,自己的相公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我承认方才按不住性子,就那么说了几句气话,修祺他就对我动了手,婆婆你若是也说这事是我错了,那么我无话可说,不过此等丑事若是张扬出去,恐对平家不利,当初我那妹子就是个会给家里添麻烦的主,我知道修祺也是情不自禁,说来说去,都是语蝶的错,我这当姐姐的也难辞其咎,被修祺打了也是活该的。”
平夫人挑了挑眉梢,沉声说道:“修祺,语雁说得可是实话?”
平修祺把自己的手指捏的嘎嘎作响,快速上前抓了晟语雁的胳膊将她强行自地上拉扯了起来,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你这女人不但无耻,这颠倒是非的本事也无人能敌,语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她好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不帮着她说话倒也算了,从前就在府里到处搬弄了她的是非,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也要说得煞有其事,亏我待你还算客套,你现在连我也要一道说了,你怎么好意思!”
“修祺,你给我放手,这么多年来我给你的教育就是让你对女人使强么,看来你当真喜欢了语蝶,当初让晟语蝶进门我就知道少不了是非,没想到一直洁身自好的你也给我搅合了进去,这下到好了,都让外人来看咱们平家的丑事好了,为了人家的女人居然对自己的妻子使强,当真的好本事,我当初还真的做错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把晟语蝶那个祸端放进平家,现在我也得了报应了,那个妖精在外头坏了平家的规矩,在家门里也给我惹出了这么多事,当真是我的错了。”
虽然被平修祺强硬的抓着,听了平夫人的话,晟语雁还是偷偷的笑弯了眉眼,晟语蝶这些日子在外人眼中实在太出风头了,以前府中的下人对晟语蝶都是冷眼相待的,可如今一个个都恨不得把晟语蝶当活菩萨一样的供着,而以前风光无限的自己现在也是越来越不受人待见了,这些日子平夫人对晟语蝶的态度也是云里雾里的让她看不分明,心中愈加的惶恐,今日听了平夫人一番说辞,她明白晟语蝶终究还没深得平夫人的欢心,如此怎能不开怀了去。
平夫人也自觉这话说得极妙,却是不想平修祺说得话差点让她气吐血,“若是当初您没同意了让她进门,那么我便还有机会……”
啪的一声脆响,不同的是上次平修祺打晟语雁,这次却换了平夫人打平修祺。
打过之后,平修祺侧着脸伸手拂去嘴角的血水,转身摔门出了平夫人的屋子,毫不理会平夫人在其身后的叫喊:“修祺,你给我回来,你爹如今已经到家了,你再这样不听话,会让你爹越加的不喜欢你,平修锦现在有本事了,难不成你想让你爹把平家送到那么个外人手上么?”
任凭平夫人怎样的叫喊,平修祺也不回头,站在平夫人身后的晟语雁却完全不掩饰了自己的开怀,平修祺这样一走,便代表了他是妥协了,那么自己平二少奶奶的名分便保住了。
那天晚上平府全体出动,因为有传说二少爷和老夫人因二少奶奶生了口实,结果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就没有人再见他去了哪里。
这事最初传到平夫人耳中的时候,她还斜着身子坐在软榻上听晟语雁好言相劝呢,最初倒也不当事,随后半个时辰里下人又来说了四五次,平夫人才真的担心了起来。
晟语雁也才知道害怕,她懂得即便有二少奶奶的名分在,若是没有了二少爷,那么她这个二少奶奶也什么不是,张皇的出门,府中也陆陆续续有些人挑着灯笼在找平修祺了。
最初发现平修祺不正常的是平夫人支出去的丫头,不过那个时候她们也只是觉得平修祺不过与平夫人有了口实,倒也没当事,随后平顺来找平修祺没找见,再听了丫头的话,才发觉这事有些蹊跷了,再去问门子,也都说没见了二少爷出府,可府中也找不见平修祺,这人们才开始跟着担心了起来。
平修锦和晟语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满府找平修祺的热闹情景,下人们许多都绕在井边和府中那常年不冻的深池边,这般的劳师动众,只是因为侯在平夫人门外的小丫头说平修祺摔门出去的时候神态看起来很吓人,让人忍不住感觉身子发颤!
外头实在冷,平修锦也想和大伙一起找平修祺的,不过看着晟语蝶打哆嗦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便决定先送晟语蝶回屋子,却是不想府中遍寻不着的平修祺竟躲在了他和晟语蝶的堂间里,这里实在是外人所想象不到的地方,因为他房门还是关着的,府中的人也都知道他们今日很忙并没有回府,倒也疏忽了他这里——或许有人来过,不过平修祺刻意躲避,让人没见到他罢了。
那之后,平修锦让外头寻找平修祺的下人都去歇着了,至于平夫人那里,平修锦倒是只让人传达了一句,‘人已寻到,不必挂心!’算是有了交代。
随后烂醉,到底又搬回了书房里,且是前头账房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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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一章 冤家对头
第一一一章 冤家对头
第一一一章 妒恨交加
平老爷是第二日天亮才回府的。回府之后首先听见的便是这则府内的头号新闻,恨恨的甩出一句,“胡闹。”后便没再有旁的说法,
平顺跟在平老爷身后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说话,不过这话中的意思可都经了佟**指点,让平老爷既听得找不出毛病,也间接给了平老爷别样的暗示,他话是这样说得:“老爷,您也莫要怪罪了二少爷,二少爷什么性子您还不了解么,若非不是被逼急了,他又怎会如此的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呢?其实二少爷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苦啊!”
平老爷沉默着听了平顺的话,淡然的点头,不置一词,不过平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让平老爷微微的吃惊的,若是换做以前,这平顺定要向着平夫人说话的,如今这说法全面的倒向了平修祺,这偌大的府中有谁能逼着平修祺,不说分明平老爷也是知道的。心中暗自感叹了一下,这么多年他是出了门躲了,可他的儿子躲不开,如今看来,怕他这二儿子也要布上他当初的路了,想到此处,心中不由的生出一抹伤感。
平修祺是临近天亮才摇摇晃晃的来到书房的,平修锦那里也有一个住处,那便是当初七儿和香秀住着的地方,七儿和香秀常常会和七八个远道的小姐妹住在作坊里,况且换了大的作坊,其中专门拨出一间屋子让她们这群女工去住,在那里能多做些东西,她们做事也按照计件的,一份一个工钱,多做多得,又能指导才来的不会的,这也是余外的来钱道,晟语蝶说她二人回府只会打扰了自己与平修锦的二人世界,何况她也不喜欢让旁的人伺候着,虽然七儿和香秀明白她这样说不过是让她们安心,可怎么也拗不过晟语蝶,也便住进了作坊,如此她二人原本住着的房间便空下了。
虽然她这院子里还有空房间,可晟语蝶并不喜欢和平修祺同在一个屋檐下,尽管一个大男人泪流满面的颇让人诧异,看着平修锦也偷偷的对晟语蝶说着平修祺有些悲凉。不过这点上晟语蝶有自己的坚持,平修锦也无奈,由着平修祺趴在他堂屋的桌子上打了会酣,天亮之前才把他送到了书房。
其实原本平修锦可以早点送他离开的,可是在平修祺喝醉之前曾抓着他的手哭,断断续续的说让平修锦收留他一夜——一夜就好!
一方面是自己的兄长说要留下,另一头又是自己的妻子说让他送平修祺离开,左右都是为难的,晟语蝶也瞧见了他的烦恼,不再强硬的逼着他,随后平修锦便想了这么个这种的办法,两头都给足了面子。
平老爷去书房里的时候,平修祺还穿着衣服,带着一身酒气趴在床上梦呓,平顺见了想上前去把他叫起来,被平老爷挥手退下了。
父子二人,一个趴在床上,一个坐在床沿,平老爷看了许久,忍不住伸手轻拍着平修祺的后背,轻缓的说道:“修祺。你这是何必呢?”
或许平修祺原本就睡得不踏实,听见了平老爷这话,竟嘟囔着回答了一句:“爹,孩儿心里难受,孩儿不想要晟语雁了,我想休了她,可娘不允孩儿这要求,娘为何那么喜欢晟语雁?”
平老爷手上一僵,随后又恢复了拍打着平修锦后背的动作,语调轻柔的说道:“修祺,这天下的夫妻哪里有不吵架的,忍忍也就过了,你瞧着爹这辈子不都过得好好的么?”
老半天都没声音,平老爷才起身,随即听见趴在床上的平修祺又喃喃的说了起来,“她太恶毒了,我不要她,不想要……”
在之后陷入含糊不清的嘟囔中,平老爷也不知道平修祺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怜爱的看着平修祺的背影,唉声叹气。
这厢平老爷还在书房里看着平修祺的时候,平夫人已经得了消息匆忙的赶了过来,年头多了养成的习惯,在府中不管去哪里都直接进门,并不找人通个消息,她进了门后瞧见的便是坐在床边看着平修祺的平老爷,心头一颤,陪着笑脸说道:“老爷,这一晚上没得了个闲。现在回府了怎么不好生去歇着,修祺这孩子不懂事,稍后等他起了,我会好生的教训他的,老爷这一天天忙得连个闲暇的时间都没有,他还要在这个时候给您添乱,委实的不该,是我教的不好,老爷千万别生这个不懂事的孩子的气。”
平老爷冷淡的说道:“修祺是怎么回事,等他醒了我会问个清楚,好了,你出去吧,这里地方够大,我便在这里歇会儿,等会儿关了门,谁也别进来。”
平老爷边说边挥手示意平夫人可以离开了,平夫人惨白了一张脸,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谄媚,耐着性子说道:“老爷,这里是书房,哪里是休息的地方,再说这里也只那么一张狭小的木床,还被修祺占去了大半。您还是回房好生休息一会吧。”
平老爷眉头攒得老高,沉声说道:“好了,我都说了想要歇着了,你听不懂么,先出去。”
平夫人咬着唇看着平老爷,许久之后垂下头轻缓的说道:“好,那老爷好生歇着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之后退出了书房,吩咐了下人不许打扰了平老爷与平修祺,下人见平夫人脸色不好,莫不小心的陪着笑。平夫人才出了房门,瞧见的却是晟语雁穿着单薄的跪在雪地了,平夫人皱皱眉头,轻缓的问道:“语雁,你这是作甚?”
晟语雁抹去了脸角的泪水,跪走几步来到平夫人身前,伸出双臂抱紧平夫人的腿,穿得稀少,这会儿是瑟瑟发抖,声音也打着颤,“婆婆,都是语雁的不好,方才我听丫头说公爹回来了,想必会生了修祺的气,这些都是语雁引起的,婆婆就去告诉公爹,若是他老人家不开心了,语雁今后也没脸待在平家了,就让修祺写封休书,语雁今后青灯古佛,再也不出来了。”
平夫人伸手扶起了晟语雁,语调也放缓了,“哎,你们这对孩子还真让我跟着操心,也罢,这事也并不怨你一个人,修祺是被你妹妹迷惑了,看不见你的好处了,你放心,这平家有我在的一天,修祺就不可能休了你,这事我既然允诺下了,就是老爷也改不了我的主意的,好了,这一早天这么冷,也不多穿点出门,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你先回去吧。”
晟语雁听了平夫人的话,眼角又泄露出了一抹开怀,面上却是一派柔弱的轻站起了身,临站起身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引得平夫人紧张的追问:“这冰凉的雪地里跪久了膝盖是受不住的,你这孩子难道不懂了这些么?”
晟语雁抽抽噎噎的说道:“昨儿个夜里没有修祺在我身边睡得也不安生,闭了眼都是他的脸,临近天亮才微微有了些睡意,随后我那丫头小红就说公爹回来了,带着怒气来了修祺暂住的书房,我当初只想着别让修祺父子因我生出间隙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过来了,哪里想到我这身子还虚着这样的小事情呢。”
平夫人赞许的点头:“还是你这孩子懂事,不过你身子不舒服也不是什么小事就是了,莫要妄自菲薄的,修祺不懂事,你更应好生爱护了自己,好了,你先回去把自己好生拾掇拾掇,平日里那么精致的一个人,如今弄成这个样子,这不是更让修祺的心偏向你妹妹么,我瞧着她近来是一日比一日还要出彩,你倒是愈加的没个样子了。”
平夫人不过是关心一下晟语雁,却不想这话正好踩在了她的死穴上,痛得她是呲牙咧嘴,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这么明摆着指出来是另外一回事,她知道自己没有怨恨了说出事实的平夫人的理由,由此只能把自己的满腔怨恨一并撒到晟语蝶身上,想着自己的夫婿心心念念的都是她,自小她就厌烦旁人说晟语蝶比她漂亮,如今她看上去是处处都占了自己的上头,这口怨气她怎么忍得下,心下初动,只一个想法,她要让晟语蝶好看,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才是人生!
那天直到下午的时候平修祺才和平老爷一并起身,揉着宿醉的额头,喃喃的说着伤感话,引得平老爷即便有心说上几句,也全然没那个力气了。
在之后的日子,平修祺更少步出书房,而平修锦与晟语蝶的生意却热火朝天,苏婆子偷偷的和自己要好的姐妹说有知道内情的人说晟语蝶和平修锦也才不多的日子就净赚了上百两的银子,引得人家啧啧称奇,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平夫人和晟语雁的耳朵中。
上百两的银子对平家偌大的家业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白手起家的平修锦来说便是在难能可贵了,想到这点,平夫人心中那抹愁云是怎么也化不去了。
对于晟语雁来说是更加的坐立难安,人家晟语蝶与平修锦越是出色,便愈加的显出她的落寞,还有平修祺也好几天没回房间了,身为女子的空虚让她见到一点小事也要抓着撒脾气,原本还有那么几个婆子绕在她身边的,自从平修祺再次搬出她的院子后也不见影子了,想起了那个时候的送子灵符,晟语雁心中渐渐生出了一个别样的念头,这个念头让她双眼赤红,满心欢喜,恨不得插上翅膀,现在就飞出了平家的大宅门。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逞强斗勇
第一百零八章 逞强斗勇
对不起各位亲;这一章小喜发文时;错发了以前的章节;现在替换过来;道歉!
第一一二章 再逢变故
岁月不待人情冷暖。即便几家欢乐几家愁苦时,该来的年还是如期而至,过去的一年中,平家新添了两房新媳妇,以前多半都在走商的平老爷也回来了,这年自然也不能过得太寒碜了,何况平家还是如此的名门望户。
说起这两房新媳妇,府中那些下人原来都说平修祺得了贤妻美眷,羡煞旁人,而对平修锦娶回来的妻子多半都抱着看好戏的念头,不想时日久了,却是与原本完全颠倒了,现在平修祺那里有些鸡飞狗跳,而平修锦却常被人家说是修了几世的善缘,竟得了个如此聪慧美丽的女子为妻,也不多短短月余,竟让平修锦成就了一番暴利的事业,莫说府中还未成亲的小伙子要羡慕着,就是外头没见了晟语蝶的那些富家公子也总是找了理由前来平家,说是拜访了出门归来的平老爷,其实就是想看看这位脑子里盛满了奇思妙想。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平三少奶奶而已,自然每每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晟语蝶实在太忙了,又怎会出的门来让他们像参观一般的观赏呢。
晟语蝶如今在京城中的权贵富商人家中算得上颇富盛名的,虽然晟语雁曾经绞尽脑汁制造了晟语蝶的绯闻,不过终归算不上大户,那消息来得莫名,去得也快,和如今却是当真的不是一个级别了,因为这京城中的望族里,谁家少得了孩子和女人,有孩子和女人的便以拥有晟语蝶的系列玩偶为荣,一时间竞相攀比,晟语蝶的名声也便随着她的玩偶被大家所熟知。
不过平府中的人把晟语蝶说得神乎其神倒也未必就全然是因为晟语蝶有如此的能耐,还有很多别样的理由夹杂其间的,那便是府中的许多家仆因为晟语蝶与平修锦的作坊私下里赚了不少的闲钱,以前都是家仆做工,而那些仆人的家中还有些没什么活计的人闲着,如今这些人都在晟语蝶那里找了事做,且晟语蝶给的工钱多,这才多少个日子下来,许多在晟语蝶作坊里做过工的人家年关不但过得丰盛,那余钱也可以买上一两件心仪许久得不到的奢侈东西了,得了这么大的好处,若再骂自己的衣食父母,那便是狼心狗肺丧天良,没几个会那样做的。
年夜终于还是到了,平老爷高高在上的端坐的。抬眼扫下四周的人,这么些年,平修锦终于正大光明的坐在了靠上一些的位置——以前即便平老爷特别要求了让他出席了家中的团年饭,平修锦也是坐在平惠贤下头的地方,而今他坐在了平修祺的下一位,与晟语蝶比肩而坐,看上去当真是一对赏心悦目的璧人。
平修锦是平老爷三个儿子中最俊逸的,以前总是粗布加身的也挡不住他的风采,如今自己有了积蓄,也没必要装寒碜,年前量身定做了几套蜀锦的袍子,晟语蝶又按照自己的见地给他买了几样玳瑁美玉的簪了发髻,愈加衬出了他翩翩佳公子的气质来了。
淡笑着坐在平修锦身边的晟语蝶,此刻虽不是盛装打扮,但也穿得精致,脸上不施粉黛,却是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要艳丽,目光盈盈若春之溪水,一举一动莫不是风情,再去看与她对坐着的晟语雁,脸上虽擦了厚厚的水粉。腮边与嘴唇之上具是艳红的胭脂,可也遮不住她脸上那憔悴沧桑的感觉。
晟语雁名号上虽然是晟语蝶的姐姐,不过两个人都是一年出生的,晟语雁也不过比晟语蝶大了几个月而已,可如今两个人相对而坐,晟语雁看上去却好像大了晟语蝶足有五六岁那样,外人见了,也只是低头垂目,当做没见了一般,而晟语雁自然明白那些闪躲的目光意味着什么,脸上掩不住的愤恨,间或扫向晟语蝶的目光中便带上了欲处之而后快的狠觉。
平老爷打量完了晟语蝶之后,把视线对上了晟语雁,正瞧见了晟语雁盯着晟语蝶与平修锦发狠的眼神,面容一僵,那厢平夫人是从始至终都看着平老爷的脸面的,平老爷的表情一变,平夫人心头便涌上了胆怯,忙出声提醒了晟语雁:“语雁,你是今年才进门的新媳妇,上次你公爹有要事在忙,你也没正了八经的奉茶给你公爹,今日也是个正式的场合,你便当着全家人的面给你公爹奉杯茶吧!”
平修祺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平夫人,随即又低下头去玩弄着手上精致的银汤匙,他原本是不想出席这样的场合的,可是平夫人和平老爷都亲自去到他暂住的房间里交代了又交代——这是他们平家最圆满的一次,万不好因为少了他一个而让旁的人心头不快去。
后来还有些碎碎念的亲情话,平修祺也只是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全家的人都会去么?”
得到了平老爷和平夫人单独的允诺,这才让平修祺活络了心思,他从和晟语雁撕破脸之后就没出了书房,自然更没机会见见晟语蝶了,他实在害怕了晟语雁那张颠倒黑白的嘴再因为自己出门而把晟语蝶塑造成了勾引了自己大伯的浪*女人,自己这样躲着不见人,晟语雁就算再搬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是非,外人也未必会信了她的。
这些日子连账房里的先生见了平修祺,念叨的都是晟语蝶的能耐,这更是让平修祺想着晟语蝶想得心难受,就是夜里做梦也都是晟语蝶轻笑着的面容,原本他对晟语蝶只是淡淡的思慕,那日与晟语雁吵架之后,他便愈加的觉得晟语蝶的好,可以这样说,今日的团年饭,若是晟语蝶不在,他是不会出来的,虽然平修祺有刻意打扮过,可是与意气风发的平修锦一比,还是暗淡了去。
看看对面的平修良和林巧蓉,这一对该算是老夫老妻了,今日也是显出了一抹别样的温情。平修良回来之后曾单独找过平修祺,平修祺是不了解晟语雁的情况,只是就自身的见解想劝平修祺与晟语雁复合。
平修祺知道平修良这次为何会对林巧蓉表现的格外的亲昵,这也是平修良回来的后劝解平修祺的时候提到过的,在外头的时候,因为要赶在年前回家,因此他与平老爷是分开走的,平老爷带着大队人马和自己的镖师,而平修良只领着少数的人,就是因为人少且还是商队,很没悬念的引起了歹人的注意。平修良差点命丧,幸得贵人相助才得了个全身而退,在生命受威胁的时候,平修良最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妻儿,那个时候他偷偷的发过誓,若是能保住性命,回府之后定要好生对待了林巧蓉,如此才有了眼前他与林巧蓉看上去和美的一幕。
都是双双对对的,只有平修祺与晟语雁是相对而坐,晟语雁靠着林巧蓉,而他靠着平修良,最初看了他们这个表现,平夫人曾试图缓解,搬出了合乐团圆的话题,却是不想平老爷只淡然的说都已经入座了,再反复改动也让旁的人跟着不消停,犯不着找那个麻烦,也就这一句便让平夫人不出声了。
晟语雁原本得了机会想与平修祺缓和一下关系,却不想竟被平老爷状似无心的一句话打散了,她心中愤愤不平,却也莫可奈何,坐下看着旁人你侬我侬,晟语雁满心酸涩,特别是晟语蝶现在的美貌幸福更是让她红了眼,正逢恍惚之际,便听见了平夫人点了她的名字,急忙起身,带翻了身后的椅子,把全场的注意力全都引到了她身上,让她尴尬莫名,禁不住去看平修祺,却发现他只是低垂着头无意识的搅弄着手中的汤匙,耳边是平夫人再一次的催促,“语雁,你公爹等着你的茶水呢,怎么还不快些呢!”
晟语雁咬了咬唇,随即扬声说道:“婆婆。这奉茶是夫妻一道的,我在等着修祺呢!”
她这一句话便把桌上所有人的视线扯到了平修祺身上,平夫人对晟语雁这般机智的反应赞许的点了点头。
坐在平修祺身边的平修良见平修祺全然无知的反应,伸手轻轻的扯了扯平修祺,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修祺,爹等着你和弟妹一道去奉茶呢。”
平修祺抬头看了一眼平修良,见他对着自己点头轻笑,不禁皱了皱眉,转开了眼神,并不去看晟语雁,只是好像去看坐在身边的平修锦一样微微侧向了另外一边。
晟语雁咬着唇看着平修祺的动作,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或许是茫然的看平修锦,而晟语雁心头却是异常的清楚,挨着平修锦坐着的是晟语蝶,平修祺绝对不是在他自己的兄弟就是了。
由于大家把视线都聚聚在平修祺的脸上,晟语蝶也跟着大家的视线好奇的去看平修祺,却不想两个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晟语蝶微微一愣,平修祺却是淡然一笑,然后在晟语蝶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口,已然转回头去,淡淡的对坐在上座的平老爷说道:“爹,今天是大伙吃团年饭的日子,若单单把我叫出来,反倒有些特立独行的嫌疑了,爹是知道我平素不喜欢这种派头的,便莫要为难修祺了。”
平修祺方才的动作平老爷也瞧见了,此刻他脸上的落寞让平老爷心中难受,听了自己的儿子如此的要求,他也只能点头应着了:“也罢,奉茶多为早上,而此刻已然入夜,此时奉茶委实不合规矩,再者语雁进了平家的门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这奉茶的规矩既然当初都错过了,也就不急在这一时了,语雁,你坐下吧,大家吃饭,难得聚的这么全。”
侯在一旁的伺候着的小丫头早把晟语雁带倒的椅子扶了起来,可晟语雁还是找了好几次才慢慢的坐下,也同平修祺一般漫无目的的用银匙拌着汤碗里的几片精肉,再也不敢去看那两对恩爱的夫妻,这一顿饭,在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不一样的味道,这一年便算是过去了。
吃了团年饭,一切还是如过去的一年没什么区别——原本恩爱的,这会儿还是羡煞旁人的如胶似漆,而形同陌路的平修祺和晟语雁,依旧几天都见不上一面,即便偶然凑巧走了个对头,也好像对面不相识一般,平老爷倒是没定下过了年出门的日子,可每日也几乎都不在平府里,对于平夫人来说,那感觉就和他出了远门没什么差别。
上元灯节对于相爱着的或即将相爱的人来说是别有意义的,可是对于晟语雁来说却是锥心的折磨,她心中清楚,那样的日子会幸福的微笑的人不会有她,遂节前跟平夫人言语,她要再去邻县的送子娘娘庙诚心祈求,平夫人信她的话,倒也生出一种是平家亏欠了她的内疚,想着平老爷也总不在府中,便生出自己也离开的念头,她想看着自己不在家中给平老爷守着偌大的家业,平老爷会不会醒悟她的好处。
平修良年过而立,终究明白自己不是研商的料,且先前平修祺找他说过,下一次出门他会跟着去,平修良虽然懂得自己这个弟弟实在太纯善,对于商业上的敏锐度不比自己多多少,可人总该是要锻炼的,由此也同意了他的提议,有了平修祺的保证,平修良倒也心安理得的和林巧蓉过成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甜蜜的小日子,对于平修良的转变林巧蓉自然开怀,她不争平府的权力,心心念念的就是这点,如今算是心想事成了。
平老爷回府后的日子看起来似乎很忙,不过是躲着平夫人的借口,而晟语蝶和平修锦那是真的在忙,过了年没几天作坊便又在老顾客的催促声中开业了,还是原本的公仔系列,好在这次的创意她早先就想好了,不至于太过仓促。
既然要在灯节的时候上市,定然少不了和灯有关的配饰,还有这个时代没有2月14号的情人节,更没有玫瑰花和巧克力,如此上元灯节和七夕对于青年男女便生出了特别的意思。
虽然晟语蝶的系列公仔供不应求,可她这次还在围绕着灯节下足了功夫,且还打出了送给心仪女子的定情礼物这样十分耸动的口号。
原本听过她的口号,七儿和香秀都红了面皮说晟语蝶这个说法太过直白,让外头的人听见了想必又是乱七八糟的是非,平修锦却是淡笑的支持了晟语蝶的创意,如此七儿和香秀的担心虽然还在,不过却是不好再多说什么。
令七儿和香秀没想到的是虽然有些年岁大的人会背地里偷偷的念上几句,可前来定公仔的年轻人挤破了他们作坊大门的危险,来得多半都是以前不曾涉足了他们作坊的富家公子,意图也再明显不过——用晟语蝶别出心裁的公仔设计虏获心仪姑娘的芳心。
天比前一段时间温暖了许多,平修祺也常常会出现在晟语蝶的视线里,这让晟语蝶颇为好奇,不过晟语蝶是没那个心思格外的去留意,她的作坊里人手总是不够,为了在上元灯节前生产好那些公仔,由平修锦出头,跟平老爷借调了平家业下裁缝铺的匠师,让这些虽然手艺十分过关,可对于毛绒公仔不甚了解的‘外援’缝补大概,细节的地方要作坊中熟识的人去做,虽然工作量剧增,可晟语蝶还是一遍又一遍的交代了公仔的质量绝对马虎不得,平修锦全然笑着应下了。
等到晟语蝶终于得了半天闲儿的时候,才听说晟语雁已经和平夫人出府两日有余,说是去求子,这才让晟语蝶了然为何平修祺会常常出现在院子里了——因为晟语雁出门了,他不必再像耗子见了猫一样躲避着晟语雁了。
既然提到了晟语雁又去了邻县,晟语蝶心头也想起了上次晟语雁送给自己的送子灵符,想着晟语雁当真是个十足的歹毒女人,平修锦收了那个符咒,后来交到晟语雁的手上,以致让她流了孩子。
晟语蝶承认自己非圣母,听说晟语雁流了孩子,且日后极有可能不再怀孕,她的心中是一丝愧疚都没有的,只是轻叹了一句:“恶有恶报。”
得了那个消息后,晟语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平修锦只是要笑不笑的看着她,晟语蝶每每想到那个时候平修锦的笑,都会觉得他们两个真是一对臭味相投的夫妻,不过暗自笑笑过后,会愈加的想着对方了。
今日听见了一些有了关联的旧事,才又想起自己与平修锦之间的这个小秘密,不过还没从回味的温馨中完全的走出来,脑海中灵光一闪,随即便想到了自己身体的一些情况,年前年后这么久她一直都忙得焦头烂额,倒也没有留意了自己的生理周期,如今猛然想起,才发觉竟迟了大概月余了,心头突然怦怦的急跳了几下,根据曾经掌握的知识来看,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今后与平修锦的生活将要不同了。
想到这点,晟语蝶片刻茫然之后便开怀了起来,或许这要是换做她初来这里的时候会惶恐,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做出了要给平修锦生个孩子的决定,虽然现在还不完全肯定自己就是怀上了孩子,但已经有那个苗头了不是么。
那天夜里晟语蝶躺在平修锦臂弯中觉得幸福大抵也就是这个模样了,她现在十分的知足,该算是因祸得福的典范,不过她却是没把她的猜测告诉平修锦,忙了这么多日子,终究在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决定放松那根紧绷着的弦,晟语蝶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去找郎中给切一下脉搏,等到后天晚上上元灯节,她要给给平修锦一件最别致的礼物——平修锦比她还喜欢小孩子,这点晟语蝶十分的清楚。
相拥成眠,晟语蝶喜欢闻着平修锦身上淡淡的麝香味,她觉得那味道让她安心。
睡梦中晟语蝶见到了前世的母亲,她母亲的身边还绕着那个熟悉的面容,虽然远远不及现在晟语蝶这幅皮囊美丽,却是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样貌,那个女子的脸上笑容柔和,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晟语蝶不熟悉的面孔,那个男子虽比不得与她同床共枕着的平修锦,不过按照她前世的看法,那个男子也是个值得她流口水的帅哥了,他的目光一直追在当初属于她的那张脸上,眼中盛满了爱怜,偶尔那个女子也会偷偷的侧脸看看那个男子,脸上透出属于小女儿家的娇羞,然后自己的母亲就会露出十分满足的一笑,那个画面真的很温馨……
“语蝶,醒醒,你怎么了?”
耳畔是平修锦略带紧张的关切声音,晟语蝶醒来之后才发现眼角有些不甚舒服,伸手摸去,一片湿润。
此时平修锦已经点燃了蜡烛,回到床边小声的问着晟语蝶,“可是想家了,这年后一直忙着,上次回去也是匆忙吃过饭便回来了,这几天到还算轻松了些,明天抽空我和你一道回去再好生待一天吧!”
听着平修锦轻声软语,晟语蝶尴尬的抹去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平修锦贴着晟语蝶坐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轻笑着说道:“你梦里呢喃着娘。”
晟语蝶脸上一白,转头看着平修锦,尴尬的笑道:“我吵到你了,对了,我可还有说过旁的话?”
平修锦伸手轻柔的搂住了晟语蝶的身子,在晟语蝶看不见他脸的时候,目光中显出一抹担忧,不过他的口气却表现着尽量的平缓,轻柔的说道:“你只说想回家看看,那我就陪着你,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只要你不离开我。”
被平修锦抱在怀中,晟语蝶感觉异常的温暖,因为思绪还绕在方才的梦境里,那里面自己的妈妈生活的很满足,她也放心了,因为心不在焉,所以并没有发觉平修锦的异常,只是模糊的听见他说不管自己去哪里,平修锦都要跟着,晟语蝶轻笑着回道:“怕是有些地方,即便你想去,这一辈子也去不成的。”
晟语蝶不过说句玩笑,没当真的,平修锦听见之后眼神却现出了惶恐,收紧了手臂喃喃的说道:“语蝶,我不能没有你!”
平修锦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晟语蝶这才发觉了异样,从平修锦的胸口上抬起头来,淡笑着问道:“?</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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