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做错了。才该去补救,至于怎么补救就是别样的话了,先到了平夫人面前的那人,便是有理的,晟语雁坚信了这点,因此脚下没做迟疑,管她佟妈怎么说,自己先找了平夫人再说。
晟语雁拎着裙摆向房间里冲,却在刚进门之后整个人撞在了平夫人身上,平夫人趔趄了几步,背靠在门框上才稳住了身子,皱着眉头看着晟语雁,有些生气的问道:“这干什么呢,我才要歇下,便听见这外头吵吵嚷嚷的,都不给人点消停了么?还有语雁啊,你一向是稳重的,什么时候也这样冒冒失失的了,最近你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怎么了这是?”
晟语雁见平夫人面上露出了愠色,忙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婆婆,语雁这也是逼不得已的,方才还没回到房间便听婆子说修琪要休了我迎娶了表小姐,语雁一时心急,便想着来问问婆婆这可是真事,却是不想佟妈拦着语雁,还说我是修琪院子里的,以前她都尊称我一声二少奶奶的,这更让我觉得婆婆是要让修琪休离我了,因此失了分寸,不小心推了一下佟妈,却没没想到她竟然就那么直直的摔倒了,这会儿这哭天抢地的,就是要让婆婆以为我是怎么欺负了她呢,婆婆,您可是看得分明的,莫要让她给瞒了去!”
平夫人把眉宇往中间挤了挤。随后沉声说道:“她叫你是修琪院子的里人也没什么错误便是,难道你不是修琪院子里的么,好了,方才佟妈倒了,你先该想到的是看看她可有摔坏了,怎么光想着怎么跑我这来脱罪了呢!”
平老爷很久都不在府中了,而晟语雁这些日子也没个影子,令平夫人心烦气躁,好在这两天佟妈总到她院子里陪她说些外头地方趣事,今天更是回来给她送了个别致的小礼物,上头有编号六十六的,佟妈说这个六十六象征着事事顺溜,平夫人自然懂得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可她看见之后并不觉得十分讨厌,反倒因为佟**亲近感觉到开怀,倒也高兴的收下了,佟妈又说了些别样的坊间小乐子,让她今天终于有了困顿的感觉,这才歇下,就让晟语雁的大呼小叫给吵醒了,她心中怎能开怀了去,这会儿听见晟语雁自己说伤了佟妈,她更是没心情陪她在这里说些旁的,绕开了晟语雁的身上向外头走去。
平夫人这才让开了身子,晟语雁便看见放在平夫人床头矮几上的红色公仔,眼睛顿时眯了起来,白天的时候她去过了晟语蝶的‘三喜坊’开业典礼,对这个红色的东西可谓印象深刻,这会儿见平夫人的房间里也有这东西,只觉得心中一阵惶恐,原来的时候她便是利用了平夫人对平修锦的心结在她耳边煽风点火的,若是现在这心结解开了,她要怎么办,想到这里连忙转身追了出去。
佟**声音不小,平夫人的院子里总有值差的丫头,听了佟**声音早就过来看她了,平夫人出门见到的就是坐在地上呻吟不已的佟妈,小心翼翼的问起,佟妈说自己大概是伤了骨头了,平夫人忙让人去请郎中,随后追出来的晟语雁见到的就是平夫人关怀着佟**场景,她的心开始慢慢的向下沉去。
晟语雁一直在平夫人的院子里等着她回来,直到一个班时辰之后,眼见快要子时了,平夫人才由人陪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见到还等在门外的晟语雁有些惊奇,可却是少了以前的热络,只清淡的说道:“怎的还没回去歇着,身子要紧。”
听了平夫人的话,晟语雁立刻跪在了地上,眼圈的泪也落了下来,抽抽噎噎的说道:“婆婆,方才我是真的气昏了头脑,竟不自量力的伤了佟妈,请婆婆处罚。”
平夫人轻叹了口气说道:“好了,起来吧,佟妈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我说过你不是有意的,她也不跟你计较了,既然她都不怨你了,我还能怨你不成?”
晟语雁听了平夫人的解释,知道平夫人没有打算深究了自己的意思,倒也有些开怀,可她不能忘记了最初来这里的目的,因此并未起身,接着说道:“我一直知道佟妈大人大量,也多谢婆婆替语雁说情了。”
平夫人点着头:“好了,这春天的青石板格外的凉,别跪着了,起来吧,伤了身子便不好了。”
晟语雁摇着头说道:“婆婆,语雁还有一事相求。”
平夫人原本已经俯下身子打算搀扶起晟语雁,可听了她这话之后又直起身子看着她,轻缓的问道:“语雁,有什么话一次说情,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绕着弯子的暗示。”
晟语雁点头说道:“语雁明白婆婆的喜好,我这次来是关于修琪的,好歹他也是我的相公,这会儿却和未婚的表小姐住了对门,这说出去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对于咱们平家和方家来说,这都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婆婆,你可是要考虑清楚了。”
平夫人看着晟语雁的坚持,沉默了片刻,慢慢的说道:“语雁,既然你来找我说这件事了,我也不想瞒着你,你起来说话吧,这三两句想来也说不清楚,你不爱惜了自己的身子,也得为我想想不是,这外头夜黑风寒,我这身子受不住这冻的。”
晟语雁听见了平夫人的话,抬头看着平夫人,也不敢再耗在地上,何况这地上也委实的冷,晟语雁感觉到寒气由着自己的膝盖一直向上攀升,直达四肢百骸,得了平夫人这话,正好给了自己十足的理由,连忙起身站在了平夫人的身边,“婆婆,是我方才考虑得少了,忘记了婆婆这身子,我们这就进去说话。”
平夫人点了点头,率先走进了房间里,看见放在床头的公仔,又看了看晟语雁并没改变的脸色,知道她这是先前就瞧见了,倒也不说旁的,权当无事一样的坐在了床上,看着晟语雁,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坐吧。”
晟语雁坐下之后,平夫人倒也不绕弯子,直接说了起来:“语雁,你也知道了我让香儿和修琪亲近,如此我也不瞒着你,香儿这次来之前,我已经和我兄长研究过了,要把香儿许了修琪,此刻见他们二人感情也十分对味,也实在挑不出旁的不是来了,这对方家来说是件亲上加亲的美事。”
听了平夫人的话,晟语雁是彻底乱了分寸,也忘记了原本一直战战兢兢的伪装,大声问着:“这怎么可以,婆婆,我已经有了身孕,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修琪纳妾呢,这让我情何以堪?”
平夫人微微吊着眼梢,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样晟语雁平平坦的小腹说道:“语雁啊,你那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就真的那么糊涂了,好歹我也生了八个子女,心中对这女人怀孩子的事情怎么也算得上熟识了,前段时间语蝶有了身孕,老爷也在府中,若你不那么说,怕老爷会愈加的偏爱了修锦那边,现在这里也只你我两个人,你也实在没必要在我眼前装了,那个时候郎中的话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以前怕你知道了心中不舒服,倒也处处瞒着你,现在想来你也是知道了,那这话我们就敞开了说,虽然我喜欢你,可修琪毕竟是我儿子,我也得为他考虑考虑不是,他总要有继承了香火的人不是,你不能生了,便该替他想想办法,可我见你全无此意,这事也便我亲自出马了,还有香儿身份不同,她是不能当妾的,若是同意,我会去宫中跟皇后求情,给个特允,她便和你一般是修琪的平妻,若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
晟语雁连连摇头,“婆婆,您一直宠爱着我的,我也把您当亲娘来看待的,您不能这样对我,我的身子就要好了,史德已经用了特别的身子给我养着了,我真的要好了,等我好了之后就能给修琪生孩子了,婆婆,您别让修琪休了我,我不要离开平家,离开您的。”
平夫人看着晟语雁那张无丝毫血色的脸,心中也有些不舍,随后轻叹的说道:“如此你便是同意了让香儿与你同为修琪的平妻了?”
晟语雁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茫然的时候,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平夫人见晟语雁晕了,心中也跟着紧张了,忙出声喊道:“来人,快来人,给我把郎中找来。”
外头的丫头不在近处,可平夫人的声音大,倒也听了个大概,见平夫人正吃力的去搀扶躺在地上的晟语雁,跟着上前把晟语雁扶到了床上,晟语雁这些日子愈加的消瘦,扶起她倒也不是什么吃力的事情,放在床上之后见她还没醒来,平夫人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直接让小丫头去请郎中,好在那个郎中还没出府,倒也来得及时。
这次的郎中和上回的不是同一个人,低垂着头切脉之后,平夫人问他结果,他脸上或喜或忧的告诉了平夫人,“二少奶奶身子实在太虚了,且虚火上升,这对腹中的胎儿实在不是件好事,且听说以前二少奶奶上一次意外流了孩子之后身子一直不好,这次要想保住这个孩子,大概是要费些心思了?”
平夫人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急着追问道:“你说什么,二少奶奶怎的,有了身孕了?”
郎中莫名其妙的看了平夫人一眼,沉稳的说道:“怎的,这事夫人不是早已经知道了么,还是夫人信不过老夫,老夫虽不是御医,可好歹也有几十年的名望,这点又怎能断错了去,老夫是不会拿自己的声誉说笑的。”
“那便是真的有了,多久了?”
老郎中对平夫人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的,可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去:“依二少奶奶这脉象上来看,大概也就刚足月。”
平夫人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是上元灯节前后上的身。”
正文 第一四二 谁的孩子
第一四二 谁的孩子
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外头的人知道的。因此郎中说完要怎么伺候了此时的晟语雁之后,平夫人面色无异的让身边的小丫头送走了郎中。
因为晟语雁突然昏倒的,因此平夫人屋子里头的丫头也不敢去休息,这会儿见平夫人打发了郎中,余下侯着这里的丫头小心翼翼的问着平夫人:“太太,要不要找人把二少奶奶送回去?”
平夫人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晟语雁,想了老半天才说道:“你去大少爷院子里把二少爷给我找来。”
小丫头为难的看了看平夫人,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起来:“太太,现在已经子时了,想来二少爷也该歇下了,这个时候去找他……”
“让你去就给我去,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即便歇下了,也给我叫醒他,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小丫头听了平夫人有些拔高的声音,知道平夫人现在心情有些不好,虽然她想不透平夫人为何会不高兴,想来想去也只是觉得可能是因为晟语雁可能保不住平修琪的孩子了,才让平夫人脸色这么难看,想到这里倒也不敢迟疑,小声应着:“是。奴婢这就去找二少爷过来。”
说罢就要往外头走,平夫人想了想又补充上了一句:“只让二少爷一个人过来就好,旁的谁也不让跟着过来,包括了表小姐,懂吗?”
小丫头虽然不明白平夫人为什么格外的交代了一下,可还是点头应着了,“是。”
平夫人还是有先见之明的,李香儿因为住在了平修琪的对门,这个时候并没有睡觉,而平修琪也没睡,李香儿是因为他而睡不着,平修琪却是因为今日很近距离的见到了晟语蝶而无法入睡,虽然已经决定放下,可看见比以前所有的时候都光彩照人的晟语雁,平修琪还是无法安然的去睡,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直到听见了外头有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二少爷您睡了么?”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这静寂的夜里却格外的清晰,让住在平修琪对面房间里的李香儿立刻坐起了身子,来到门边耳朵贴着门听着外头的声音,待到对面响起开门的声音时,她也在同一时间敞开了房门,看着从对面走出来的平修琪,状似起夜般的模样揉着眼睛说道:“二表哥,怎么晚了还没睡,咦?这丫头是谁,来找二表哥有什么事情么?”
平修琪好笑的看着李香儿身上还穿着白天那身衣服。不过身上有些褶了,那小丫头看见李香儿出现,心中暗自想着平夫人的脑子果真好使,有些未卜先知的能力了,不过她心中清楚这个表小姐是她得罪不得的,因此小心翼翼的回答了李香儿的问题:“回表小姐的话,方才太太吩咐奴婢来找二少爷过去一趟。”
李香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随后笑着说道:“原来是姑妈要找二表哥,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事情,莫不如我陪着二表哥一道过去瞧瞧吧?”
小丫头听了李香儿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随后小声的回应着:“二少奶奶在太太房间里,方才晕倒了,郎中走了之后,太太便差奴婢过来找二少爷过去,想必是要说说二少奶奶的事情的。”
她说这话不过是想让李香儿不跟着她们去,却是没想到李香儿听见是关于晟语雁的事情,即便原本也只是想多与平修琪相处一会儿而要随着他去,这时却是强烈的要跟着平修琪过去瞧瞧的愿望了,她想知道晟语雁的一切事情,因为常听见自己的爹爹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这过去是想看看晟语雁是不是又耍花招,想到这些,李香儿急切的说了起来:“你这样说,我更要跟着过去瞧瞧了,毕竟以后还是要多相处的,这会儿有了病,我又刚好听见了,怎能当做没听见呢!”
小丫头暗怪自己没事给自己添事,咬了咬唇,更加的小心的回答着:“回表小姐话,太太事先交代过了,说这事也只要叫二少爷一个人过去就好,太太也吩咐过的,不让别人跟着二少爷过去。”
李香儿撅着嘴,“难道我也不行?”
小丫头把头垂的低低的,小心应着:“太太格外的交代了,特别是表小姐。”
李香儿竖了竖自己的眼睛,闷声闷气的说道:“姑妈怎会特别的针对了我,你这丫头是说谎骗我的吧?”
小丫头被李香儿这样一说,连忙急切的摇着头说道:“表小姐,这事真是太太交代的,我一个丫头的,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说这样的谎话来骗您的。”
平修琪看着身边小丫头那个惶恐的模样,禁不住出声来安抚了李香儿,“香儿,这个时候娘找我定然是有特别的事情,你也不要胡思乱想的,都知道我娘宠着你了,她会格外的交代了不让你这个时候出去。只是不想让你夜深了还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怎么说你现在还是住在平家的,若是着了风寒便不好了,回去歇着吧,我就知道咱们香儿是最善解人意的。”
李香儿听了平修琪的话,果真点着头回自己的房间里了,虽然脸上还有迷惑的表情,可是心情却好了许多。
平修琪见李香儿听话回了自己的房间,对着那小丫头轻笑着点了点头,看的那个丫头满脸通红,在灯笼的映衬下倒也有了让人心悸的娇羞,不过这点对于平修琪来说是视而不见的,这样的表情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才随着小丫头走了几步便被平修良拦下了,他身上披着棉袍子,看着平修琪不解的问道:“怎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晚了的?”
平修琪看着平修良,轻笑着说道:“扰了大哥休息,实在是修琪的不是,也没什么,娘差了人过来叫我,想来是因为晟语雁的事情,大哥回去歇着就是。有什么明天我再跟大哥好生说说。”
平修良看着平修琪轻笑着的表情,打了个哈欠说道:“那也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如此我先回去睡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再敲我门好了。”
平修琪还是微笑着点着头,后来跟在挑灯的丫头身后来到了平夫人的院子里,平夫人潜退了所有的人之后,看着晟语雁还没清醒,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想来晟语雁是还睡着,拉着平修琪到隔壁的书房里。关了门开门见山的问道:“修琪,你和语雁上次同房是什么时候?”
平修琪听了平夫人问他这话,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因为这些日子平夫人一直偏袒着晟语雁,因此平修琪与平夫人倒也生疏了许多,更确切点说,平修琪心中是一直怨恨着平夫人的,且不说当初自己和晟语蝶的因缘错过了能不能算在平夫人的头上,这件事也是经过了他同意的,可后来晟语雁做了那么多坏事之后,平夫人还一直偏袒了晟语雁,他心中怎能舒服了去,因此对平夫人的问题回答的倒也不客气,沉声说道:“娘说是什么时候,便是什么时候吧。”
平夫人得了这么个回答,哪里会高兴了去,板起了面孔说道:“我同你说正事呢,语雁怀了孩子了。”
平修琪微微掀了掀耷拉着的眼皮不甚感兴趣的说道:“这点府中人尽皆知了,娘不必格外的提醒了我,我也早就知道了。”
平夫人见平修琪的态度,轻叹了口气说道:“修琪,娘知道你怨着娘,你知道,娘心里也不好受,不过这次娘是同你说真的,方才语雁昏了过去,郎中过来给切了脉,他说语雁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平夫人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平修锦的表情,却不想从他脸上并没有看见任何吃惊的表情,平修琪的反应让平夫人惊奇,还想问什么的时候,便听见平修琪淡淡的说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你说什么,那孩子不是你的,当真不是你的?”
平修琪挑了挑眉毛,“或许娘想让我认下,那孩儿也不会忤逆了娘的意思。您说那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好了,只要娘您老让人家开心就好。”
平夫人瞪着眼睛,却说不出骂人的话来,最后又深深的叹息一声:“修琪,这事不是玩笑得了的,这关乎了咱们平家的声誉,若当真语雁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我们就该想些办法了,我不能让平家的祖宗看着我治理下的平家出了这样的丑事去。”
见平夫人板正了自己的态度,平修琪也收起了那调侃,沉声说道:“从她流了孩子之后,我就没同她同房过,她这个时候有了孩子,怎么会是我的?”
平夫人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了晕,勉强支撑起自己的意志,轻问着平修琪:“既然如此,你听她有了身孕,怎么会不吃惊?那孩子不是你的,又能是谁的?”
平修锦耸了耸肩膀,“晟语雁身子好了,有孩子实在没什么稀奇的,至于她肚子里孩子的爹是谁,或许是史德,也或许是府里家丁平安的,再或者是外头的什么人,总归不是我就是了。”
“什么,语雁与这么多人有染,这怎么可能,语雁虽然有些小心眼,可她不是个放荡的女人啊!”
平修琪还是那么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娘若是不信,改日孩儿便带着娘亲自去见识见识,上次给史德逃了,我倒是听下面人说,史德当初和晟语雁约下了再见的时间呢,对了,他们还有过这样的计划,那便是史德把晟语雁的身子医治好,然后晟语雁给史德生个孩子,等生下来之后,凭着娘对她的宠爱,自然不会怀疑了那孩子的身份,到时候您把平家主母的位置让给她,等着她和史德的儿子长大了,这偌大的家业可就要改名换姓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 死也不认
第一百四十三 死也不认
听见了平修琪的话。平夫人眼睛直愣愣的坐在了床上,口中喃喃的说道:“怎么可能,语雁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这不可能,她看上去那么贤淑温婉的,怎么会如你口中的放荡,难道真是我错看了去?我怎么能错看了,难道我真的老了,竟然连一个人是好是坏都看不出了?”
这里也只点了两根蜡烛,昏暗的烛光照在平夫人的脸面上,平修琪记不住多久未曾好好的看过平夫人的样子,直到听见平夫人无法置信的呢喃后才把自己的视线放在了平夫人的脸面上,细细的打量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平夫人一头黑发多半数成了了银丝,如今落寞的样子让她看上去早已不复当初身为平府主母的凛冽,低垂着的眼睛周边都是细密的纹路,双手放在膝盖上交握着,手指却是烦躁的曲动着,一刻也不得闲。
看着平夫人的样子,平修琪心头一瞬间便软了,轻叹口气。淡淡的说道:“娘,孩儿并非那么不懂道理的人,若晟语雁但凡能安分些,孩儿也会同她好生的过日子的,反正对于我来说,与谁过日子都是相同的,也不会单单就容不下她,可是她实在太过分了,当初为了嫁入平家,曾花钱买通和她屋里丫头私通的家丁去陷害了自己的亲妹妹,那个时候晟语蝶曾经悬梁过,好在被人发现的早,不然这晟语雁身上就不单单背负了陷害了自己亲妹妹的骂名,怕还有一条人命,这便是晟语雁,心思如此之歹毒,尽管晟语蝶替她背下了罪名,可她还是不思悔改,且变本加厉,那个时候您第一次带着她去送子娘娘庙祈福的时候,她便和史德勾搭上了,当初让她流了孩子的毒药就是史德给她的,这个史德十分的好色,若是晟语雁不让他得了好处,他是不会给晟语雁那毒药的。”
“什么,那么早,她为了陷害晟语蝶。用自己的身子,她和晟语蝶哪里会有那么大的仇恨?这是怎样的罪名,私通男人,身败名裂倒还是其次,真真的让人发现了,连命保不齐都丢了。”
平夫人听见了平修琪话里与常理不合之处,抬起头看着平修琪,急切的追问着。
平修琪淡淡的笑了:“若只想陷害了晟语蝶,她倒是当真不必那么下了血本,可是她还想着平家的地位,娘的意思也是希望她能一举得男不是么,而史德还有一个他骗女人最多的能耐,就是他有一种特别的药方子,能让女子生出男丁来,晟语雁是奔着他那个方子去的,据我所知,去送子娘娘庙祈福的富家望门的夫人少奶奶里,有不少因为这个消息着了史德的道。”
平夫人霍然起身,恨恨的说道:“难不成因为想要个儿子就要做出这等丑事,语雁到底是怎么想的,即便是她得了儿子。可她名誉毁了,我也不会把平家的权利交给她的。”
平修琪不甚在意的回答:“常言道母凭子贵,她想的是这点,还有那个史德得手了许多女人,却并没让任何人发现不是么,晟语雁还在赌着这点,当初是逼不得已,后来是主动献身,若说史德这人是有些办法的,令晟语雁不得不屈服,那么像家丁平安,晟语雁那么做倒实在没有必要不是,若她想要收买了平安,只要使些银子就好,由此得出,娘,您醒醒吧,晟语雁就是那样的人,史德样貌猥琐,平安你该是有印象的,他是咱们府中出了名的俊秀家丁,府中许多小丫头偷偷的喜欢着他的。”
平夫人咬着牙,思考了半晌,喃喃的说道:“好了,这事暂时谁也不要说,我想办法处理了,若你这话都属实,那么你消息从哪里得来的,还有当初语雁和史德定下的地点在哪里。捉贼捉赃,抓奸抓双,语雁是个狡猾的女子,她坏了我平府的规矩,这事绝对不能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过去了。”
平修琪轻笑出声:“晟语雁平日里跋扈张狂,我知道这么多,自然是她身边的人说出来的,至于娘说此事不宜张扬,孩儿也这样的认为,娘放心就是,没抓到证据之前,这事是不会由我这里泄露出去的。”
平夫人看着自从成亲之后就再也没跟自己这么平和的笑过的平修琪,心中一阵感慨,禁不住轻声说道:“修琪,你很久没跟娘笑了。”
平修琪听了平夫人的话一愣,随后尴尬的说道:“许是我疏忽了,娘总是忙着的,倒也未曾来娘身边好生说说话。”
平夫人轻叹口气:“年轻那会儿,你爹就很少在家,以前总觉得你爹就是那样一副清清冷冷的性子,虽然娘不敢出什么怨言,可这心里头啊,总是空落落的。后来就想着有个孩子陪着兴许就好了,可生下孩子之后,我说了再多,你们也听不懂,佟妈那个时候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不少,可夜里她也有自己的家要回的,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你爹原来也是个温柔的性子,可他的温柔却给了外头的女人,那个时候你和你哥还小,我x日以泪洗面,这年岁大了之后。眼睛总生疼生疼的,想来是那个时候落得毛病,后来我不同意你爹把那个女人接到家里来,你姥爷和你舅舅也一起来了同你爹把他们的意见讲了个通透,你爹妥协了,可至此对我也就更冷漠了,后来娘就想着,等你们大了,能听懂娘到底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娘心里便不会这么苦了,可你们大了,能听懂娘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之后,娘心里不但苦了,且更加的孤单了,修琪,你倒是跟娘说说,娘到底哪里不好,让你们都躲着我远远的,我以为终究有人肯好好的听娘说说话了,可她却是带着那样的目的来的,娘这一辈子是不是白活了,到头来还落得个有眼无珠的骂名?”
听了平夫人的话,平修琪有些愕然,他只当平夫人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却不想有一天她会有跟自己说出她是孤单的,心头禁不住又酸涩了,他承认自己曾迷恋诗词歌赋,也曾想过要好生跟平老爷学习研商,更想过继承家业,却惟独从来没想过平夫人渴望着与人亲近。
“娘,对不起。”
听见了平修琪低低的歉意声,平夫人勾起了嘴角笑道:“说什么对不起呢,好了,别放心上了,到了晚上,娘禁不住就是这样絮絮叨叨的,所以夜里她们都很少过来听着我絮烦。不说这些话了,娘还有件事要问问你,想着早问晚问都是要问的,不如就借着这个时候问问吧。”
平修琪听着平夫人要把一句话反复了说上几遍,虽然明知道她不能一下子说出口定然是有着令人为难的地方,可鉴于方才方夫人这一番心底的剖析,平修琪还是无法忍心拒绝,想了想,慢慢的说了出来:“娘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无须和我如此的生疏。”
平夫人笑着点头,淡淡的说道:“方才语雁没晕倒之前,我已经同她说过了,她是同意了的,不过如今听你说了这样的消息,想必也没必要再同她商量什么了,平家会再有一个新的二少奶奶,人选我已经定下了,就是香儿,且香儿他爹也同意了娘这个提议,香儿她说自小就喜欢你,虽然她以前是有些任性的地方,如今也算是女大十八变了,上次她来的时候,我就瞧着她看着你的时候那温柔的眼神让人心里怪喜欢的,你今后总不能不再娶妻不是,香儿与你也算是门当户对的,总比外头那些不清不楚的女人要来得保险,你看这事可好?”
听见了平夫人的话,平修琪猛地抬眼看着方夫人,他没想到方夫人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的,想也不想就说了起来:“娘,您知道的,香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在我心中就像惠贤一样,让我娶她,这点我是从来都没想过的。”
看着平夫人方才还神采奕奕的眼睛一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平修锦渐渐的沉默了,想了半晌,才喃喃的说道:“娘,和语雁这半年让我身心俱疲,我懂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可现在让我再娶,实在是让我心中不舒服,娘,您再给我些时间可好?”
平夫人看着平修琪脸上那些焦躁,心中也感觉自己是有些逼着他了,可她还是禁不住内心的想法说了起来:“修琪,娘也知道你这些日子烦着呢,可女孩子家的好日子不会很长的,你既然暂时不想成亲,娘也不逼着你,要不这样,你先跟香儿把这婚事定下来,等到你心情平缓了之后,再把她迎进门来,这样也不能让那些外头人看见你和香儿在一起的时候说三道四不是?”
平修琪皱着眉头正想着要怎么回答了平夫人的提议,这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女子虚弱慌乱的声音:“我不同意,婆婆,我不同意。”
伴着这声音,晟语雁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直接扑到了平夫人的怀中,嘤嘤啜泣道:“婆婆,我身子就要好了,能给修琪生儿子了,婆婆,您别给他娶平妻好不好,您这么宠着我,我不会令您失望的,您再给我一年,一年之后我这肚子若还没有消息,我就认了,可现在您给我些时间行么,我相信我能医好我这身子的,求求您了,我这才进门了半年,若您现在就给修琪娶平妻,想来我这面子也实在没处放了。”
平夫人冷淡的扶正了晟语雁的身子,许怕她再冲过来,平夫人转身回到简单的木板床上坐了下来,斜着眼睛看着晟语雁,轻缓的问道:“语雁,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晟语雁茫然的看了一眼平夫人,瞧着平夫人脸上没有丝毫的异常,这才慢慢的说了起来:“方才才醒过来,瞧着不是我的房间,才想起了先前是跟婆婆说着事情的,问过了一边侯着的丫头,说你和二少爷来这里了,我想过了,今后我会好好伺候修琪的,也会给他传承香火的,求婆婆不要给他娶平妻。”
平夫人挑着眉梢冷笑道:“我知道你这身子是好了,能生孩子了,不过,平府绝对会有一个温柔娴淑的二少奶奶,可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你。”
晟语雁脸色一白,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湿润,沉声说道:“婆婆,前几日我爹才说了那样的话,让大家对我议论纷纷的,我好些日子未曾好好的入睡了,以致方才在婆婆的房间里昏了过去,我实在没办法好好的安静了,如今您若是再给修琪娶个新妻,便是让外头人更确信了我爹那些话,会猜测您不打算要我了,如此这般,我晟语雁的颜面何存,要我怎么活下去呢?”
看着晟语雁又使出了这等楚楚可怜的扮相,平修琪直觉反胃,也不想再去看她,转头去看平夫人的样子,他还真怕平夫人又像以前一样被晟语雁三言两语就给糊弄过去了。
平夫人只是低眉顺目的听着晟语雁说得那悲悲戚戚的话,等到晟语雁说完之后,平夫人才满不在意的口吻回答道:“若知道担心了,那当初不做不就好了。”
晟语雁听着平夫人轻缓平淡的口吻,慌张的问道:“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夫人笑了起来:“语雁,那个时候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这脑筋活络的样子与我年轻的时候很是相似,可你做得那些事,还当真的让我失望呢,若不是你那些歪门邪道的点子,修琪也就不能错过那么好的一门因缘,虽然我不想承认,可语蝶那丫头也实在是有些本事的,现在更是怀上了修锦的身孕,先前那样卑劣的环境下,还能让那群势利的丫头婆子的都喜欢上她,你可是没他那份能耐。”
晟语雁又哭又笑的说道:“这么说,婆婆也是信了我爹那话,婆婆这话说得当真不错,语蝶是有些我所不能达到的本事,先是府里的下人和佟妈,随后是修琪,再然后是我爹,现在就连婆婆也被她收拢了去,我哪里会有她那些本事,就是学不来那些本事,以至于现在我是这等落魄,连自小宠着我的爹都不惜赔上我的名誉给她铺路。”
平修琪鄙夷的看了晟语雁一眼,心中对她这等嘴脸厌烦到了无以复加,尽管大家都熟悉了的事情,她却是死也不肯认下,反倒还要把那些罪过推到别人的身上,看着她抵死狡辩的模样,平修琪忍忍不住,大声说了出来:“晟语雁,你能不能不再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瞧得一清二楚的,你这里越是装可怜,越让人厌恶,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让我真正的见识了何谓卑鄙的人。”
晟语雁转过头去就想反驳回去,随即听见平夫人沉声说道:“修琪,你先消消气,有什么我来说。”
平修琪白了一眼晟语雁,随即转过头去,平夫人看着肩膀抽动的晟语雁,慢条斯理的说道:“语雁,你有了身孕了!”
晟语雁一愣,随后扬起了左手,用右手轻扯着袖子擦去眼角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痕,不胜娇羞的说道:“这事大家不是早都知道了么,婆婆为何今天要拿出来单说这一件呢?”
平夫人皱了皱眉头,大声的说了起来:“语雁,我也没心情与你演戏,我说得是真的,先前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现在却是不同了,方才你晕倒了,郎中来给你断过脉的,你有了身孕,月余了。”
晟语雁听了平夫人的话,手不禁向自己的肚子摸去,喃喃的说道:“竟真的有了身孕。”说完之后猛地抬头,对着平夫人笑道:“婆婆,既然我能给修琪生孩子了,您还着急给他娶别的女人做什么?”
平夫人皱紧了眉头,冷冷的说道:“虽然你能生了,但我的修琪要的是自己的孩子,可不是外头的野种,即便我能把你宠上了天去,可我毕竟是平家的媳妇,平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上看着我呢,我不能让来路不明的野种辱了平家的门楣。”
晟语雁脸色又是那种青白色,眼睛错愕的瞪大,连连摇头,“婆婆您说什么,您怎么说自己的孙子是野种呢?”
平夫人豁的站起了身子,盯着晟语雁已经变色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语雁,别跟我装糊涂,修琪已经说了,从你上次小产之后,他就没跟你同过房,他都没碰你,你怎么可能怀上他的骨肉,语雁,我只是宠着你,并不代表我就是呆子,你明白么?”
晟语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次哭得可是有些惊天动地了,“婆婆,我承认自己一个人守不住那空房的寂寞,婆婆也年轻过,想必能理解了儿媳才是,前些日子修琪每每都喝得酩酊大醉的,我在夜里曾偷偷的进到过他的书房,那个时候只是想着他,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收获,婆婆,我也是放不下修琪才会厚着颜面做下这样的事情的。”
平夫人把头对上了平修琪,而平修琪只是冷哼一声:“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会不了解,晟语雁,你无耻到了这种田地,当真让我佩服!”
正文 第一四四 境遇不同
第一四四 境遇不同
外头的梆子声在这空冷的夜里格外的清脆。平夫人看着平修琪满面怒火和晟语雁梨花带雨,轻咳了一声,清淡的说道:“罢了,今天实在是晚了,有什么天亮之后再说吧,我也累了,语雁,你先起来吧,哭得这么有失分寸的,让丫头瞧见了,倒是要笑话了去。”
晟语雁边用宽松的袖摆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边慌乱的起身,连连说着:“对不起婆婆,是我未曾在意,实在是乱了心绪,这又喜又惊的让我有些受不住,倒是忘记了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了。”
晟语雁自然是希望早早脱身的,且不说她身子上的乏力,就说眼前之事也是凭空出来的,她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她怕平修锦追究下去。自己造成无法弥补的漏洞,如此种种,还是要先回去想好个万全之策再来说比较稳妥。
平修琪却不是晟语雁这等急切离去的心思,急声说道:“这都还说出个是非曲直来,怎么能让这么女人就这么下去歇着了!”
平夫人懒懒的扫了一眼平修琪,淡淡的说道:“修琪,先前我跟你说了什么,难道你忘了么?”
平修琪一愣,随即想到平夫人曾说过若是没抓奸抓双,晟语雁是不会承认的,想想倒也不再声色俱厉揪着晟语雁不放,只恨恨的丢了句:“娘宠着你,我不跟你计较,你好自为之。”
晟语雁总觉得平夫人那话是别样的意思,可瞧着平修琪的反应,与先前自己做了歹事被人揭底之后,平夫人护着自己时他的反应差不过,倒也不再放在心上,只当平夫人只是听了平修琪的话而来试探自己而已,如今平夫人也觉得自己说得在理,才打算放了自己,而平修琪没遂了心愿,才会这样的愤恨不平,想到这点,晟语雁竟暗喜在心,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部,有了孩子。那么以后自己在平家的地位差不多便能保住了,即便李香儿进了门,自己生下的是嫡长子,她李香儿也比不得自己便是。
晟语雁脸上的表情平夫人并没有错过,微微眯起了眼睛,声调如常:“语雁,既然身子不舒服,就让丫头送你回去歇着吧。”
晟语雁又看了一眼平修琪,温温婉婉的说道:“婆婆这也累了一晚上了,好生歇着吧,我今天还真的十分的倦,便先下去了。”
平夫人挥了挥手,晟语雁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平修琪千娇百媚的说道:“修琪,这么久了,如今孩子都有了,你不回房里么,毕竟住在旁人的院子里哪里比得上自己的院子舒服。”
平修琪愤恨的白了一眼晟语雁,晟语雁似乎不意外他这个反应,笑着走出了房门。
待到听不见晟语雁的脚步声之后。平修琪才回过头来看着平夫人,轻缓的问道:“娘,这次你信了我说的话了?”
平夫人皱着眉头说道:“看来我是真的错看了去,好了,一切和先前说得那样办,现在实在晚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也该静静的想想今后的事情了!”
平修琪点头离开了平夫人的屋子,那之后的两天,晟语雁也曾战战兢兢的想着平夫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把她赶出去,可平夫人那头一直没什么消息,晟语雁倒也渐渐的放心了,随后竟光明正大的吩咐了小艾去给她请郎中过来切脉,得知自己的胎儿不稳之后,也舍得花银子补身子,那种气派倒像是真的怀上了平家的孙少爷一般。
李香儿在来之前就听传闻说晟语雁怀了平修琪的孩子;如今见了晟语雁故意摆出来的排场,倒也不甚在意,不过她也不怎么开心就是了,平修琪因为得知了李香儿的心思,便刻意疏远了李香儿。
那晚上平夫人的话被晟语雁打断之后,倒也没再跟他提及,虽然他自己也说心中所想的那人是今生无缘了,娶谁倒是无所谓了,可因为体会到了那种诗词中描绘的情感,若让他一时放下心思去接纳旁的女人,也不是像吃饭睡觉那么简单的事情,何况他是真的把李香儿当做一个妹妹看待的,让他娶妹妹,想想就是浑身都不舒服的事情。因此要刻意的去躲了李香儿。
这刻意的躲避是从那晚上平修琪从平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之后就开始了的,虽然宅子里的房间还很冷,可平修琪并没有打算回到平修良的院子里,从平夫人的房间里抱了个手炉,在院子里绕了几圈之后,去到了当初平修锦和晟语蝶的院子。
因为平修锦的院子空出来了,平夫人立刻就对平顺说了这府中不能有闲置的院子,刚好这院子空出来了,就让后来入府的的家丁搬进去住好了。
平顺自然明白平夫人这意思是不给平修锦留后路,可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便安排了几个还算细致的短工住了进去,因此平修琪去到这个院子的时候,那房间倒也不至于冷的住不了人,且还有当初平修锦留下的半床被褥,下人们自然是用不得主子的东西的,平修琪去到之后,避开了睡在外头的几个短工,直接进到了内室。
平顺也是个有心眼的人,安排的时候就偷偷的告诉了那几个短工,说这屋子是平三少爷的,闲着的时候别进到里头去,短工虽然不懂这主子之间的恩怨,不过却是明白上头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所以内室里并没有人住。
平修琪进去之后,看着空冷的屋子,瞧着床上留下的半床旧被,心中却是涌起了一阵暖意,爬上床之后,盖上了那半床旧被,闭上眼睛,仿佛鼻翼间还有晟语蝶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入睡的是那么的快。
那之后的日子。平修琪要么不回府中,要么回来的时候便在半夜潜入平修锦的旧屋子里,他这么大的一个人,一天两天不被人发现还有可能,可平修锦的屋子里还住着好几个人,要是不传出去他的行踪,也实在是说不过去的事情,因此那天晚上他又钻进平修锦的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坐在床上的平夫人,平修琪一愣,随后尴尬的跟平夫人打了招呼。
平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沉声问道:“修琪啊,你当真就这么不喜欢了香儿,要躲到这么个地方来?”
平修琪扯着嘴角牵强的笑:“大哥大嫂一向都喜欢清净,娘也知道我这些日子忙,每次都半夜回来,若是这个时候进了大哥的院子,怕会把他们吵醒,那样就实在不该了。”
平夫人又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香儿去我那屋里问了好几次了,她对语雁有了孩子一事是全不在意,却对你故意的躲避十分的不开心,我以你这次日子正忙着我交代的事情推了她的追问,可这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修琪,不过是让你找找语雁与史德的消息,用不着整天都耗在外头的,以前你都不怎么出了那书房的,现在这整天整天的不回府里,总让娘心中不踏实,修琪,你这些日子都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这些日子平修琪去了哪里,他不过多半都绕在晟语蝶的作坊外头,听着外头的人说晟语蝶又想出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以前那种毛绒的公仔虽然要出了,但是因晟语雁的陷害,让人们多少对她的公仔是有些忌惮的。也大概是害怕固守陈规对生意没什么帮助,因此晟语蝶准备做些让小孩子变的聪明的小玩具,至于到底是什么玩具,且怎么能让孩子变聪明,这点大家却是说不清楚了。
没有特别的情况的时候,平修琪就坐在晟语蝶作坊对面的茶馆二楼雅间里一个人品茶,看书,或者看着平修锦偶尔进出的身影发呆。
偶尔有机会去到平修锦作坊外头的店铺里找平修锦问一问药侠那边的消息,他知道晟语雁的事情那么详细,倒并不是他怎么突然生出了别样的能耐了,以前他便是个没什么长处的男人,娶了晟语雁之后,变得连自己都厌烦了,那天跟平夫人说得头头是道,也都从平修锦那里得来的消息而已,平夫人让他去查晟语雁和史德接触的确切时间,他也只要天天耗在平修锦这里就可以了。
平修琪给自己找得理由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因此耗在这里,也是那么的心安理得,美中不足的是耗在这里了许多日子,却没见了晟语蝶,后来他才知道,平修锦那处单独的院落并没有退还给人家,他白天在作坊和铺子里看着,晟语蝶便留在家里设计了新的玩意,平修锦说晟语蝶现在需要静养,因此才留下了那个院子,平修琪听了之后,心头有些失落,却还是坚持的去对面的茶楼等着那个基本上都不会出现的身影,也不过才几天,那种等待倒好像变成一种习惯了。
今天平夫人问他都去了哪里,平修琪自然不能告诉平夫人他一直都在平修锦的作坊外头,可他又不是善于扯谎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转移了平夫人的注意力,淡淡的说道:“娘,若是当真觉得为难,那么就把香儿送回去吧,她不在府里了,倒也不会再来缠着你问我的行踪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毕竟不再是以前整天无所事事的时候,可以每天哄着她玩,我已经二十多岁了,该学些东西帮着爹分担一些,娘,您说我这话可还算对的?”
听见了平夫人祭出自己要学东西的杀手锏,平夫人立刻软了态度,轻笑着说道:“我儿这回是真的长大了,把你这话告诉香儿,想来她也会同意的,罢了,现在你心气乱,我也不勉强了你,你要学什么,尽管跟你爹开口,你爹暂时不在府里,去找铺子里的掌柜,想来能找到你的爹的行踪,不懂的就去找你爹问,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定然会高兴的。”
李香儿这关平修琪就这样闯过去了,那晚上平夫人还是同意了平修琪还留在平修锦旧屋子里的决定,因为有平修琪住在这个院子里,平夫人白天的时候已经命人特别的烧过了,这会儿劝不回去平修琪,平夫人又命人送来了两床新被子,不过平修琪还是盖着那床旧被子——盖着那床被子,他睡得踏实。
第二天,平夫人想把李香儿劝回去,可李香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也保证不再缠着平夫人问关于平修琪的事情,如此平夫人才允了李香儿继续留在平家。
平府这里看似祥和,却却有着层层叠叠的烦躁事,而平修锦的作坊那边看似处处都是麻烦,可真正的情景却是要比平府好上太多了。
以前一批系列公仔上市都要经过半个月的,因为这次情况特别,晟语蝶让平修锦日夜赶工,用得还是先前那套系列公仔的原稿,只用了八天就让这批公仔上市了。
当然时间缩短了,并不一定就是质量下降了,晟语蝶对大家的要求更高,公仔的原料也是用了敦王妃靠人脉买进的那批,这公仔的成本较之先前高了许多,可晟语蝶却是按照原价卖出去的。
因为这批的公仔意义特别,且收藏价值较之先前的更要上乘,价钱也没提高,虽然抢购的情况没有前几次的宏大,倒也没剩下货底子,不过里里外外算下来,这次并没有赚下多少,敦王妃和平修良还有晟老爷这些原本有着股份的人看着晟语蝶给送去的那些利润,都说算作新股份的,并没有收下。
晟语蝶看着那并不多的银子,见大家都没收,她也没一定要分给大家,只是让平修锦用这些银子去购置一批好一些的木材,再请几个善于精工的木匠,晟语蝶给平修锦的解释是她要加工一批益智玩具,这些东西在未来多半都是塑料制品,可这个时代没有那东西,不过可以用木材替换,所以要找些木匠,最好就是那些能把窗棂这种东西上都雕出花来的木匠。
平修锦对于益智玩具这个名词很是不解,晟语蝶便搬出自己设计的图纸,一点点的给他解释,她设计的那些里面有积木、拼图、复台形状盒等等,这些东西很常见,完全可以用木料做出来,之所以叫益智玩具,是因为小孩子在玩的过程中,对思维和动手能力有极大的提高,是启发智力的,因此叫做益智玩具。
平修锦看着晟语蝶的图纸,又看看晟语蝶的脸,眼睛中闪着晶亮的光芒,虽然他涉及这行时间并不长,可他能算得上是个好商人,且有着一流商贾的敏锐,不用做出成品,单听解释就知道这东西定然会大卖,还有一点就是他也即将为人父,听见了这些东西能让自己的孩子变聪明,首先想到的就是要给自己的孩子留一套,他自己都有这样的心思,想来天下为人父母者比比皆是,单纯供孩子玩乐的公仔都能那么受欢迎,如今这东西更有市场就是了。
晟语蝶说完之后,平修锦会把那些图纸推到一边,然后靠到晟语蝶身边坐着,晟语蝶的眼睛追着平修锦推开的图纸看,平修锦却是把手伸向了晟语蝶那还十分平坦的肚子,嘴凑在晟语蝶耳朵边轻声问道:“咱们的儿子今天可有闹你?”
听了平修锦的问话,晟语蝶莞尔一笑,随即伸手覆盖到了平修锦还压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背上,轻轻的说道:“你这人还当真的心急,这才多少日子就会闹人了,再者,你怎么知道就是个儿子,要是女儿的,你还能像那些重男轻女的溺死她然后打骂我不成?”
听见了晟语蝶的话,平修锦一愣,随即挑高了眉梢,厉声说道:“虎毒不食子,我难不成比那猛虎还要毒?语蝶啊,这玩笑可是说得无趣了,我又不用替平家继承香火,你生儿生女又能怎样,还不都是我的骨肉,生个女儿像你,能让我更高兴了去,你若是那样想我,便是瞧不起我了,我知道你们那个世界崇尚男女平等,虽然那种社会在我耳里觉得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既然那个时代的男人能做到,那么我也不会差了就是,不管你生的是什么,我都会感觉幸福,因为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晟语蝶轻轻的笑了,把手自平修锦覆盖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背上抬起,轻轻拂过平修锦额头上的褶皱,淡笑着说道:“人不能总是皱着眉头,且不说这心里暗沉着不舒服,时间久了,脑袋上的褶子就下不去了,会让你提前变成老头子的,到那个时候,我还是天生丽质,年轻貌美的,领着你出门便失了我的格调,我会毫不迟疑的休了你,再去找个俊俏貌美的小相公去。”
平修锦方才也只是跟晟语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看着晟语蝶自身份说白了之后,那些越来越新奇的念头冒出来,一日两日的或许不觉得,可是时间久了,平修锦心中多少也生出了些惶恐,说起来也或许会让人感觉好笑——他竟会担心配不上晟语蝶,因此晟语蝶玩笑般的说有人会杀了自己的女儿,这样的说法并不新奇,平修锦以前翻阅的那些民间小册子里也会提到的,那个时候为人父的感觉还没有,只是觉得那种行为有些残忍,却并不深刻,时至今日,虽明知道晟语蝶在与自己说笑,可想到那种可能,心中便十分的难受,再想着晟语蝶的试探,他当即把心中所想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等到说完之后看着晟语蝶的动作和她的话,竟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实在有些疑神疑鬼了,把手自晟语蝶的小腹上撤了回来,张开双臂拥抱住了晟语蝶的身子,与她脸面贴着脸面的说道:“小妖精,这辈子你只能是我平修锦的妻子,想找别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正文 第一四五章 个人算计
第一四五章 个人算计
因为感觉到了威胁。晟语雁这些日子也算安守本分,与史德约定的日子还差几天,平安倒是来找过她,不过被人拒绝了,一来她知道自己现在出不得纰漏,再者她身孕不稳,郎中也曾告诫过她避免与男人同房的,多方原因加起来,倒是让晟语雁出现了一种最初嫁到平家的时候那种贤淑的假象来。
这个平安也不是什么本分的人,他找晟语雁没得了甜头,转身便钻进了小红的房间,却说他与小红勾搭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勾搭上的,算起来还得感激了平修锦的。
小红喜欢平修锦,那个晚上她去平修锦的屋子里,是被平安撞个正着的,在之前,平安能那么替晟语雁卖命,不过是因为得了晟语雁的身子罢了。
那个晚上平安躺在床上好半天也睡不着,虽然这宅子里的丫头不少与他有过那样的事情,经了晟语雁之后。那些寻常的粗糙丫头就再也入不了平安的眼了,想来想去,平安起身随意套了身粗布袍子就偷偷地摸到了晟语雁的房间外头,却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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