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念念不忘!
所有的事情都了然了,在她和郦春晓之前池惊鸿的心已经被那位女子填的满满的了,所以别的女子再出色,再美丽,再温柔也入不了他的眼。
吴珍珠苦涩的勾了勾嘴角。
车子在一条商业街停了下来。
这个下午吴珍珠就跟在那女子身后,跟着她一条街一条街的走着,最后,她在一家婚纱摄影店停了下来,她站在了那巨幅的婚纱照面前,那巨幅的婚纱照里的新人笑容如花,她看着看着就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那笑容让吴珍珠极难受。
继续跟着她上了一辆公车,公车把她们带到了“万豪”的办公楼面前。
吴珍珠看着她下了车就对着玻璃橱窗一遍遍的笑,一次比一次笑得悲伤,最后,她仿佛恼怒了,用手拍了拍脸,再扯开个笑容。
这个笑容好像令她觉得满意,于是,她拿起了手机打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吴珍珠看见了池惊鸿,他来到了小型超市的面前在超市门口阳伞下的椅子坐了下来,他刚坐下,她就从一边走了出来,来的他身边,伸出手轻轻的遮住了他的眼睛。接着,那个被遮住眼睛的男子开始微笑,那笑容一下子把这街景变得无比生动了起来,让在这街上的流动的风温暖如春。
那个画面浪漫而温馨,可被蒙着了眼睛的男子是永远不知道那个把他眼睛蒙住的女子双眼那刻已经擒满了泪水。
松开手时,她已经是笑夷如花。
“怎么来了?”他低声的,满怀欣喜的说。
那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街角。
吴珍珠觉得她应该唾弃他们,应该诅咒他们,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
吴珍珠觉得她应该厌恨那女子,应该妒忌那女子,因为是她把春晓的婚姻推进了深渊,是她让池惊鸿的眼睛里在也没有别人的存在。
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的心里一片清明,好像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这个下午随着时光的流逝在往后的回忆里逐渐幻化成了一部悲伤电影,那个女子落寞的身影斑驳里一整个繁华的都市。
这个下午后,吴珍珠再也没见见到那位女子,时光一点点淡化了那个女子的轮廓,偶尔想起时,那个仅仅只有两面之缘的女子于吴珍珠仿佛如一个梦。
眉目淡淡,身影淡淡。
在机场,林乔看着池先生不住的望着机场的入口处,现在离登机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池先生是不是在等哥哥,哥哥去接池先生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这次和回和他们一起到印尼去的。
“池先生,现在离登机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我哥应该赶的极的。”林乔轻声的说,从当了他的翻译以来她依然和哥哥一样保持着以前对池惊鸿的称呼,也不想改,好像改了就疏离了。
真是奇怪的逻辑。
看来池先生他心不在焉,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入口处,此刻,林乔隐隐猜到了池先生的那位朋友是谁了。
果然,林安把她带来了,黑色的工人帽下露出了尖尖的下巴,背了一个双肩包,简单的衣着,咋看过去就像一个背包族。
池先生敛着的眉松开了,嘴角微微上扬,他迎了过去把她背上的双肩包拿了下来,搁在自己的手中。
那女子浅笑从他的手中把自己的包拿回来:“我来拿吧,你现在的形象和这个包不搭。”
接着,她好像看了四周一眼,局促略微不安的把帽沿压了压。
因为池先生太抢眼的关系,已经有不少的人把目光投向了这边,那女子好像更为不安了,她把头垂得低低的。
这次,他们一行四人都买了商务舱,她和林安的位置比较靠前,而池先生和那女子的位置比较靠后。
林乔记得在登机前哥哥告诉她,那是池先生的私事,记住了。
可是还是忍不住,悄悄的林乔偷偷的把头转回去看那两个人,池先生这次没有和往常一样一座飞机就睡觉,而是双眼亮晶晶的盯着身边的人,那人伸出手挡住了池先生的眼睛,笑得恼怒而又欢喜。
池先生就这样拿起了她的手亲吻。那个女子一下子把手收了回来,藏进灰色卫衣的兜里,池先生好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笑得十分的生动。
下意识的,林乔看了看周围,还好,这个机舱里的另外两个人只顾着睡觉。
林安伸出手把她的头转了回来:“别多事!”
林乔脑子发热,有些话就这样冲口而出。
“哥,我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会把池先生害死的,她。。。”还没有等她话说完,林安就捂住了她的嘴。
林安不安的看了看后面,还好,那两个人在听音乐。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他小声的说:“其实,他们很久很久以前是恋人,池先生几次大醉的时候叫得都是她的名字。”
半响,林乔沉寂了许久,说,哥,他们这样做不对,他们这样做,那么,池太太呢?
是啊!池太太,池太太。。。林安喃喃说着,最后所有的话都变成了一声叹息。
等前面那两兄妹安静了下来后,池飞鸿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她又开始摸自己的指甲,接着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光秃秃了。
飞机降落在雅加达国际机场。
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染红了机场上方的天空,在逐渐暗沉的夜色里艳丽无双,刚下飞机,乘林安兄妹去认领行李时。
池惊鸿就一把拉住池飞鸿,在一处旅人比较少的地方,他就把她压到了落地玻璃边,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池飞鸿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热情,这陌生的国度所有的情感在这一刻如汹涌的潮水,她勾住了他的脖子,她一点点的和他深入,纠缠。
最后,变成了她把惊鸿压在了落地玻璃上,落地玻璃外的天际有着如火如血一般色彩。
泪水落了下来,这是属于池惊鸿和池飞鸿的最后一场狂欢。
、玫瑰与真爱(八)
来雅加达的头两天里,在惊鸿去工作的时候,她大部分都呆在酒店房间里,来得时候虽然是四人四房,来接待他们的酒店经理还是若有若无的把目光往她这里瞄。
第三天,池惊鸿的工作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这一天,池惊鸿带着她来到了雅加达的街头,带着印尼土族人的脸谱他们坐着当地的那种没有车盖的三轮车在拥挤的大街小巷穿行,跟着背包族来到热闹的集市,品尝了各种各样印尼当地的美食,最后,干脆买了花花绿绿据说很受老外们情侣装。
当看到惊鸿穿着印满着大花朵的衬衫出来时,池飞鸿当即咯咯的笑着,直至惊鸿堵住了她的嘴,于是,他们在露天的,人来人往的街角拥吻着。
和惊鸿手拉着手,不再回避周遭的目光,不再惧怕被认识的人发现,不再躲躲藏藏,这光景美好得让池飞鸿心里疼痛不已。
少时的懵懂,离别时的思念,在死亡边缘时一次次咬着牙挺过来只为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着一个他,她总牵挂着他,她最不想放弃的也是他。
可,终究还是要离开他。
这没完没了的挣扎,这冥冥中主宰着命运的翻云覆雨手,让池飞鸿咬着牙把那个看起来好像很辣的肉串塞进了嘴里,果然很辣,辣的她大声唤着惊鸿。
那声惊鸿把她唤得泪流满面。
那个人就这样一把抢走了一个身体彪悍的男人正在喝着的水,一个劲儿的往她的口中倒,嘴里还念念有词,大约在埋怨她干嘛吃那么辣的东西。
那个彪悍的男人瞪着眼睛看他们,她的惊鸿才后知后觉,其实肉串的小贩的摊位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水。
幸好,抢水好像够不成犯罪条件。
当晚,他们没有回酒店他们选了一家很有特色的旅馆住下了,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充满着浓郁的南洋风情的旅馆的房间里。他们就像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摸索着最原始的快乐,随着惊鸿一次次的在她身体律动,她开始尖叫着,快乐的尖叫着,她的脚静静的缠住了他结实的腰,不安分的扭动着身体,快乐的引诱他,一次次的看着他欲罢不能。
窗外飘来了浓郁的玉兰花香,在旅馆的楼下有卖艺的艺人在有节奏的敲着鼓,时有时无的延续着,明快而欢乐。
他亲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也亲吻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个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充满着□的声音。
池飞鸿觉得那是最美妙的声音,那声音愉悦了所有的感官,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一起共舞。
这一刻,没有离别,没有这个世界,没有为道德量身定做的框架,没有身为人类必须遵守的种种法则。
天花板上的那方镜子倒映着他们纠缠在一起,汗水融合在一起的身体,天地宛如混沌初开,如斯动人。
天蒙蒙亮,池飞鸿就叫醒了一脸餍足的惊鸿,他们像偷儿一般的离开了旅馆,旅馆伙计暧昧的眼睛已经证明了他们昨晚的动作有多高调。
倒是池惊鸿一脸意犹未尽,他说下次来一定再住这里。
当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他们已经乘坐着惊鸿一位朋友的私人飞机来到了吴哥窟。
来到这一片心目中的圣地,在厚重的历史文明遗产面前,池飞鸿还是唏嘘不已,从前一直听着爷爷讲起这里,从前也和爷爷约定有一天会来到这里。
可惜,爷爷把他最后的时光都消耗在了她的身上,总说着再等等,等你的身体再好些,最后,他始终没有踏上了这片他憧憬已久的圣地。
池飞鸿拉着惊鸿的手穿过一条条斑驳的回廊,那些渗透进来的阳光仿佛在这片回廊里也变得古老了起来,山风苍凉,宛如老者的叹息。
这一刻,池飞鸿牵着她心上人的手来到了画廊西北角塔前,这里可以看见高处的藏经阁。
仰望着高高的塔尖,轻轻的池飞鸿说,惊鸿,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吗?
拥着她,池惊鸿微笑:“玩什么游戏?”
“拜堂成亲游戏,你是新郎我是新娘。”
于是,池惊鸿和池飞鸿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定了终身。
只是这个婚礼出现了一点小状况,主要是新娘嫌弃新郎给她的戒指上的钻石太小,而新郎则抱怨新娘有点瘦娶回家还要买一大堆营养品来把新娘喂胖,是一门亏本生意。
新娘颤抖着声音我池飞鸿愿意嫁与池惊鸿为妻。
新郎颤抖着声音我池惊鸿愿意娶池飞鸿为妻。
只是,新郎不知道此时新娘要用尽多少力气才忍住不让眼泪溢出来,只是,新郎不知道这一刻于新娘是何等的煎熬。新郎不知道新娘已经准备把这一瞬间深深的刻在自己的骨血里然后带进坟墓里。
很久很久的以前在池飞鸿的房间里有一个叫做惊鸿的玩偶也有一个叫做飞鸿的玩偶,它们被池飞鸿放在里一个名为家的玩具盒子里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可池飞鸿和池惊鸿的幸福好像总是差那么一步。
靠在吴哥窟古老的城墙上,不远处有柬埔寨少女在哼唱着听不懂的歌谣,若干的游客用异国语言在轻声的交谈。
池飞鸿闭上了眼睛,这古老的建筑让她伤感不已,这里曾是最繁华的宫殿,这里曾孕育着最灿烂的文明,若干的年前会不会也有着宫殿寂寞的女子和自己一样靠在这里思念着刻在心上的人。
惊鸿,怎么办?现在还没有开始离别便已经开始了思念。
有阴影盖了过来,有熟悉的触感在自己的唇上辗转不已,恋恋不舍的放开彼此,池飞鸿睁开眼睛目触的是一大把盛开的不知名的野花。
“这是新郎送给新娘的礼物。”他呐呐的说着,带着一丝丝属于池惊鸿少年时期的羞涩。
把那些花接到了自己的怀中,微笑,用手轻触惊鸿的脸,要用多少的力气才能维持这个笑容。
池飞鸿希望离别不要被悲伤的泪水所占满。
“飞鸿,”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唤:“下次,我们在这里举行婚礼好不好,一场真正的婚礼。”
离开吴哥窟的时候,池飞鸿频频回望,夕阳给那座古老的建筑物镀上了一层金边,在那座充满传奇色彩的都城,池飞鸿终于完成了少女时期的心愿嫁与惊鸿为妻。
而古老的吴哥窟和天空是他们的证婚人。
这已经足够,足够把用余生来铭记,就像爷爷说的,记住一些美好的,忘记一些不美好的。
他们回到上海时是早晨九点都钟,因为这次在印尼的行程临时加了一天,所以,现在惊鸿马上要回去开会,所以他让林安送她回去。
“不用了,惊鸿,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就行了。”池飞鸿拉住了惊鸿。
“那好!”池惊鸿看了看时间:“你先回去,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我带你到林默那里吃饭。”
“嗯!”垂下眼,不敢去看他,却在他转身后拉住了他,在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吻住了他,手紧紧的缠住了他。
一边的林安假装没看到,而林乔也想像哥哥一样假装没有看到,但是,仿佛不行,她看着池先生手里拿着的手机掉落了,看着他的双手搁在了她的腰上。
这片机场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惊鸿,这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她在他耳畔轻轻的说。
当林乔走了很远时再回过头,那个女子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宛如一个雕像,宛如一个静物。
池飞鸿也不知道自己在机场站了多久,木然的伸手抚摸自己的唇,唇间还留着属于惊鸿独有的气味。
有人碰到了她,她才感觉到自己该走了。
池飞鸿怎么也想不到这种老套的恶俗的,三流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为爱远走天涯?忍不住,她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得不能自己,笑得好像心一点点的裂开似得。
一个钟头后,池飞鸿已经在一万米高空上,她买了连她也弄不清楚的去往哪里的航班。
姑妈说过要想办法让惊鸿死心,所以她又故伎重演。
在家里,她给惊鸿留下了信,那些信的内容她可是耗尽了心思。
池惊鸿在晚上下班的时候就看见端端正正的摆在最显眼的池飞鸿留给他的信。
惊鸿:一直以来,我们就像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孜孜不倦的在沙滩上铸造属于我们的房子,以为,当凭信念我们的房子就可以无坚不摧。可现在,我累了。惊鸿,先不信的人是我,先厌倦的人是我,先害怕的人是我,惊鸿,我对我们的未来失去信心了,我不相信即使有一天我们在一起了还可以快乐的生活。
就这样吧!惊鸿。其实,你所喜欢的飞鸿一直是一个很怯弱的人,你就放过她,不要去找她,她不喜欢东躲西藏,从这个国家辗转到那个国家的生活。
池惊鸿看完信后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怎么生气,他把信放回原来的地方,他照原计划到林默的餐馆吃晚饭。
当林默的媳妇问他飞鸿怎么没有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她一些什么话,只是这一晚胃口很好。
次日,“万豪”的员工们在各大早报上看到了自己的老板连夜因为急性胃炎被送进了医院,据说是在因为疼痛导致的昏迷的状态下进的医院。
林默那天发誓,要是再见到池飞鸿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一定不会再放过她。
、玫瑰与真爱(九)
二零零八年年末,一场由美国次贷危机引起的金融风暴席卷了全球,各行各业也随着这次金融风暴如多米诺骨牌效应,无一幸免的受到波及,而那些顶级豪华的酒店业更是首当其冲之一。
这场金融风暴短短的几天后就被升级为金融大海啸。这次金融海啸来得毫无征兆,所以,那些走在尖端的行业更是措手不及。
华尔街,欧洲股市,亚太股市更是频频出现了跌停的状况,大量的股民纷纷抛出了手中持有的股票,多家金融巨头出现了一夜清盘,一时之间,金融市场一片愁云惨雾,人心惶惶。接着,旅游市场持续低迷,那些顶级的酒店业住房率也开始屡创新低。
林乔记得就在大家都在为“万豪”的股票不断下跌而忧心忡忡的时候,池先生第一次高调的出现在媒体见面会上,脸色苍白,如果林乔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从医院赶来。
“这是一个考验,但同时也是一个机遇。”这是池先生的第一句话:“二十一世纪赋予我们的是把考验转化成为机遇。”
随之淡淡的笑:“当然我不是在发表演讲台词,也不是在高呼口号,我是有把握才这样说的,我这个人天生喜欢挑战,喜欢冒险,我还相信只要你肯付出会得到你说期望的结果的,这是我作为一个商人的理念,所以,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继而让“万豪”的新闻官列出了几个如何走出了这池金融危机的实用方案。
接着,有媒体持续像他发难,他从善如流的进行周旋,最后,那一个多钟头的媒体见面会很成功。
当天,“万豪”止住了股票不断下滑的颓势。
同时,“万豪”的官网也提前列出了酒店的财政数据。
媒体见面会后,池先生又是参加了股东大会,等到开外股东大会后,林乔看见池先生捂住胃部大声的喘息着。
林乔眼里微润,现在的池先生退却了那种属于商人天生的敏锐,眼神空洞,茫然,也许是因为疼痛他的头上冒着大颗大颗的冷汗,脸色苍白如斯。
“池先生,要不要我去买药?”小声的,林乔问。
“不用了,那些药吃了也没有用。”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贯的清冷。
可是,池先生在对那个女人说话时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很低很柔,仿佛害怕声音大了把她吓住似的。
有时候是很软很腻,就像一个孩子在对大人撒娇。
池先生在看着那个女人时是眉笑目笑,眼神透露着无限欢喜。
可,现在的池惊鸿让林乔心里揪着,疼着,吃了药也没有用啊!吃了药还是会疼吗?
一步步的上前:“池。。。池先生,要不要我打电话我打电话让。。让那位小姐过来?”
也许那个人来了池先生就不疼了,好吧!林乔这刻承认,她想看见那个在印尼时的池先生,印尼的那个池先生让人如沐春风。好吧!林乔承认只要池先生快乐就好了。
“她?”眼前的池先生就这样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可是,怎么办?林乔?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她说她累了。”
然后,池先生手一扬,把办公桌上的物品纷纷摔落在地上:“她他妈的竟然给我说累?她把承诺当成了狗屁?”
“不要去找你是吧?不要让你从这一个国家逃到另一个国家是吧?好!好!池飞鸿,我他妈的如你所愿。”
办公室里的门被推开了,门外站着池太太和林安,池太太一脸惨白,林安一脸尴尬。
“惊鸿,跟我回医院把,医生不是说要让你静养吗?”池太太走过来扶住了池先生,小声的说。
池先生没有回答,只是那些冷汗还一个劲儿的冒出来,池太太拿着纸巾好像怎么擦也擦不掉,最后,她哭了,她哭着说,惊鸿,你回医院吧!你这样子我看着受不了,别再折磨我了。
就这样,池太太扶着池先生离开的办公室,被池太太扶着的池先生眼里一片寂然,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装不到他的眼底。
“飞鸿,飞鸿,池先生总是这样叫着她,以前酩酊大醉的时候叫着的是充满着痛楚,后来,她回来了,来到了他的身边时,飞鸿这个名字开始象征着甜蜜,我常常听见他没有意识的就这样叫出来,池先生是一个孤儿,是她带走了他,给他取名为惊鸿,她的爱早一些,而池先生的爱要晚一点点,就晚那么一点点他们一直在错过。”
林安缓缓的说着。
曾经,池先生对他讲要是当时和她一起走一切结果就不一样了,可终究明白得太晚了。
“现在,她又一次离开了!从池先生的身边离开了,她离开的那天池先生当晚就住进了医院,知道池先生的醒了的第一句话是说了些什么吗?他对他的朋友说,林默,有那么一刻我真想就这样算了,可一想到池飞鸿那个女人我就拼命的从阎王爷那里逃了出来,她妈妈走了,爷爷也走了,宋书然也走了,所以,我不能走,我要死在她后头,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她丢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林乔捂着脸,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泪水从那些指缝里渗了出来。
三天后,在“万豪”内部的行政人员名单赫然出现了郦春晓这个名字,郦春晓的到来成了一时之间的美谈,夫妻档,风雨共济,伉俪情深不绝于耳。
每当听到这些时,林乔心里都在苦笑。
随着中国政府出台的一系列针对这次的金融风暴的利好消息,国内市场也逐渐的趋于稳定,可东南亚市场依然处于风雨飘摇的状态,池惊鸿在出院后就带着林家兄妹一直呆在东南亚对一些酒店制度进行了改革。
二零零九年二月,池惊鸿回到上海。
初春,上海还如往年中沉浸在浓冬季节,在大而豪华空旷的客厅里,池惊鸿和郦春晓就这样无言相对。
所不同的是,郦春晓醉眼迷蒙,而池飞鸿是一脸清明。
郦春晓从一份文件袋里掏出了分居协议书,是的,这是池飞鸿回国送给她的礼物,池飞鸿和郦春晓的分居协议书。
“池惊鸿,我常常在想,当时你要是不帮我捡回我的鞋那该多好,那么,我想我现在一定不会这么痛苦,只有她对你的爱才是爱吗?只有她对你的付出才算是付出的吗?我呢?我对你的爱呢?我对你的付出呢?”
他看着她,风华绝代的模样,冷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郦春晓在心里惨然一笑,这个时候这个男人还让她痴恋不已。
“春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还要自自欺人下去吗?这样我们都累。”
“是啊!真累啊池惊鸿,你还让我觉得累,可怎么办就是累我也想和你过下去。”郦春晓也不知道从哪来生出来的执念:“池惊鸿,我们都是同一种人,自我,自私,所以,我不快乐,我也不会让你和她快活的。”
接着,再给自己的酒杯注满了酒:“可她不是走了吗?她还真恶心,知道吗?她临走的时候她来看过我,知道吗?她对我怎么说来着,她说,如果做不到原谅他就放开他。如果原谅了就请真心的原谅,如果放开就请真心的放开。”
那个女人倒是潇洒的,那天她只是站在她面前没有半点作为第三者的怯场,她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那天,郦春晓记得当时她穿着一件灰色的中袖薄毛衣,那毛衣把她的身材衬的玲珑有致,郦春晓还记得自己也有一件和她一模一样的毛衣,想不到她们看男人的眼光一样,连衣服也不约而同的选到了一块了。
听了郦春晓的话,池惊鸿的表情嘲讽,他想起了小学老师给池飞鸿的评价,木讷,乖张,有点类似奇异体,那个老师可是大大的看走眼了,谁说池飞鸿木讷了,看看,门面话说得都煽情啊?
看着池惊鸿嘲讽的表情,郦春晓狠狠的把酒倒进了嘴里。
“池惊鸿,生气了,因为我说了她的坏话,所以生气了?真心原谅,是啊!我也想,但怎么办一想到你对我们婚姻的背叛,一想到你和她上床我这里。”郦春晓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胸腔:“这里就难受的无数只小锤子在这里不住的击打似的,叫我怎么真心原谅?”
“可,我也无法放开你,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去爱你,习惯了等你爱我,池惊鸿,你要我怎么办?”
池惊鸿轻抚这她的脸,温柔,怜惜,愧疚,自责,但独独缺乏爱恋,那种郦春晓热望了多年的爱恋。
“春晓,听我说,不要为难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和你好好的过日子,可,真的不行,我和她发生的事会成为你心里一道跨不过去的坎,不仅如此还会成为心上的一个伤痕,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个伤疤会越变越深,会让你越来越不快乐,不要因为我把自己变成那样子。”
说得真好,池惊鸿说得可真好!如此的温柔,温柔得像春日,可却温暖不了她的心,只觉心里一阵冷飕飕的。
“不要因为我把自己变成那样子?池惊鸿,你是不是在哄我?是不是想摆脱我才这般的哄我。”
看了那份分居协议书一眼,酒精在脑海里发酵着。她拿起了那份协议书抖了抖:“是不是想哄我在这里签字。”
协议书后面的池惊鸿三个字可真碍眼,狠狠的郦春晓把它变成了两瓣,四瓣,八瓣。。。
“池惊鸿,是说过的,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忘了么?”
、玫瑰与真爱(十)
久后郦春晓在回头看这一刻,透过光阴看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拿着刀一脸倔强的模样,当刀子没入池惊鸿的血肉之躯,刺进他的身体时,郦春晓仿佛还看见自己的灵魂历经万水千山终于迎来了一瞬间的成长。
从池惊鸿身体里流出的红色血液竟奇迹般的治好了她的晕血症。
郦春晓有着一个倔强的灵魂,那个灵魂还在眷念着过往,那个灵魂迟迟不愿意长大,总是执着的想要讨回在这个世界上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如池惊鸿的爱。
那个灵魂不愿意相信,池惊鸿从来就不曾爱过她这个事实。
当那张协议书雪花片一般的坠落时,那个男人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淡淡的说,明天我再让律师拟一份。
他走到了楼梯前,没有回头说,明天我会搬出去的。
有人说爱和恨是对等的,你有多爱那个人就会有多恨那个人,结果还真对,就这样,郦春晓恨得把水果刀都插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体。
看着殷红的血液顺着刀子淌了出来,郦春晓模糊的还在想,池惊鸿这个男人长得好看连血液也比别人都好看。
红得就像世间最艳丽的花朵。
池惊鸿有一会的眩晕,然后想起了少女时期的飞鸿穿着三叶草在机场上旋转时的画面,顾盼神飞,神采飞扬,那时,应该告诉她那样子好看极了的,那时,那个丫头可是眼巴巴的等着他的称赞的。
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女子,伸手挡在她的眼睛,平复气息,缓缓的说着,春晓,现在你闭上眼睛,不要看我走出去不要惊动别人,把管家叫过来。
“晚了,惊鸿,我报警了。”捂着电话,郦春晓神情木然。
郦春晓闭上了眼睛拼命的克制那些刺眼的红色所带给她的冲击当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打了报警电话,她害怕的很,害怕的无法思考,她甚至觉得刚刚把刀子刺到惊鸿的身上的人不是自己。
怎么可能是自己呢?怎么舍得呢?
池惊鸿听完了郦春晓的话心里一沉,再看着闭着眼睛发愣的郦春晓,努力的克制着一些正在消失的思绪,现在,必须冷静。
“听着,郦春晓,我还不想死,所以,你必须给我镇定,马上把管家给我叫来,记住,不要惊动别人。”
郦春晓想睁开眼睛被池惊鸿猛的一喝:“不要睁开眼睛,你有晕血症,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把管家叫来。”
泪水开始疯狂的爬上了郦春晓的脸,她疯了一般的跑了出去。
管家来了以后,一见到池惊鸿的模样呆住了。
池惊鸿坐在地板上,他用西装盖住正在淌着血的伤口,一张脸白得像纸一样。
“春晓,你到书房去,大叔你留下来。”
老管家仿佛才晃过神来,他走到了池惊鸿身边颤抖着手拿开西装一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
“春晓,你听话,到书房去,然后给姑妈打个电话,让她直接给游世伯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越快越好。”池惊鸿紧皱着眉头对一边发呆的郦春晓说。
“对不起,惊鸿,惊鸿,对不起,我疯了。”郦春晓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我知道。。。快。到书房去,这里管家会。。会处理。”池惊鸿说的话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
“不,不,惊鸿,我不。。。”郦春晓一步一步倒退着,最后大叫了起来:“惊鸿,现在你必须到医院去。。。必须。”
池惊鸿闭上了眼睛,在睁开,眼里溢满了痛楚之色:“春晓,听话,我必须在警察来之前处理好一切。”
“春晓,为我这种人坐牢不值得,而且。。而且,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坐牢,春晓,相信我,我没事的,打发好警察后我就会到医院去的,真的,那刀。。那刀刺得不深,真的。”
郦春晓拼命的摇头。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最后她听到了那个男人说,求你,春晓。
躲在书房里,郦春晓按照池惊鸿说的给姑妈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后郦春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管家走了进来。
这个几乎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者第一次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无比沉重的说,春晓,现在,你就听惊鸿的,他要怎么说你就这么做,如果你不想看到他出事的话。
池惊鸿就这样半靠在沙发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毛衣,若无其事的看着她,除了脸色比平常苍白外,其余的看起来如平常一般无异。
他示意她在他身边坐下,甚至于还语气轻快的在她耳边说:“春晓,咱们来玩一场和警察叔叔的游戏。”
话音刚落,就传来了一阵由远而近的警笛声。
老管家垂着手,客厅里轻音乐流淌着,沙发前的桌子上放着酒还有若干的水果拼盘,这个现场就像是这房子的主人情趣盎然,和自己的妻子小酌了几杯。
门被推开了,几个穿制服的警员闯了进来,这样的情景仿佛是他们所意料不到,一时之间,他们几个面面相顾。
半靠在沙发的男主人开心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对贴着自己座着的女主人朗声说:“亲爱的,你输了。”
“怎么回事,我们刚刚接到报警电话,一个女人说这里出事了。”那几个警员当中较年长的站了出来。
男主人轻描淡写:“哦!警察先生,我和我妻子刚刚喝了一点酒,一时兴起就我就和她开了玩笑,我的朋友们告诉我们上海的警察们办事的效率分等级,据说只要接到顶级住宅区的报警电话效率是a加,高级住宅区是a,中上等的是b加,中等的是b;以此类推下去,我妻子不信,于是,我就决定做个试验,结果,还真像那些人说。”
他温柔的对着自己的妻子说:“亲爱的,现在你相信了吧,还真的想那些人说的那样。”
抬起头,他无害的笑:“好了,警察先生,你们的效率还真不是盖的嗯。。我也给你们a加好了。”
后面的几个较为年轻的怒气冲冲被先前发话的警员揽住了。
待那几个警员走后,池惊鸿已经气息奄奄的瘫在沙发上,困难的喘着气。郦春晓再也控制不了的摇着池惊鸿,老管家推开了郦春晓,老泪纵横。
郦柔和吴珍珠到来时看到的是这样的一番光景,池惊鸿昏迷在沙发上,白色的衬衫沾满了触目惊心的红色血液,那些红色全凝结在缠在腰间的保鲜膜里面,还有,还有,一把没入左腹的刀柄。
郦春晓卷宿在一边,年迈的老管家徒劳的按住还在不断的淌血的伤口。
车子疾风般的行驶在路上,车窗外是繁华的街景,灯火阑珊,游人如织。
豆大的汗水从游世伯的额头上滴落了下来,吴珍珠因为在非洲有过急救的经验,因此,成了游世伯临时的助手。
而郦春晓因为情绪激动和自己的妈妈坐在另一辆车上。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血色从这个英俊的男子一点点的抽离。
吴珍珠没有来由的感到了恐慌,觉得好像池惊鸿正一点点的被黑暗吞没,她去触碰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像极了在非洲时她触碰过的那些尸体的手。
游世伯说,珍珠,你和他说说话,说一些能紧紧抓住他思绪的话。
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落下来,吴珍珠又怎么会不明白大半辈子都在手术台上操控着无数的生离死别的医者的话。
吴珍珠开始不停的说话,说当初自己干的傻事,说第一次见到他的心情,说他结婚了自己有多生气,说了很多很多,可那人依然毫无反应,倔强的闭着眼睛。
这次落下的已经不止是泪水,还有汗水。
吴珍珠闭上眼睛,现在她必须冷静。
“惊鸿。”吴珍珠轻轻的唤,那个鸿字拉得又轻又飘有柔,她听过那个女人是这般的唤着他,惊鸿,惊鸿。
那声线就像跳跃在琴弦上柔美的音律。
唤第三声时池惊鸿的手动了,吴珍珠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然后,听见了池惊鸿叹出了一个悠长的声息。
那一夜于吴珍珠是漫长的,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漫长得让她产生错觉,以为,太阳将永不再这个星球升起。
这深沉的午夜,这被无尽黑暗所笼罩着的午夜,那扇手术室的门久久的关闭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了,仿佛,那一刻,手术室外的人都忘了如何讲话了,直到这次亲自操刀的游世伯说了一声,万幸,总算捡回一条命。
郦春晓“哇”的哭了起来,又哭又喊,就像一个陷入癫疯的神志不清者,然后,吴珍珠看着自己的妈妈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摔了一巴掌。
“郦春晓,你是一个被宠坏了的一直都长不大孩子,从这一刻起你不配再去爱他了。”
这一夜,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吴珍珠听见了自己妈妈的叹息声,姗姗来迟的姐姐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郦春晓,她喃喃的说着,怎么会。。。。
接着,她再也没有说下去了。
是啊!这么会,池惊鸿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那把郦春晓送上的刀?
吴珍珠摸了摸自己的手,在池惊鸿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还依然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那时,她说,惊鸿,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记住了。
然后,池惊鸿苍白的脸上有淡淡的笑纹,然后,松开了她的手。
回过头来,吴珍珠看见刚从加护病房出来的郦春晓。
两个曾经无话不谈的人就这样无言以对,不知不觉的她们已经过了少不经事的年纪迎来了属于各自的成长。
吴珍珠对郦春晓笑了笑,需要怎样的缘分才让她们两个人共同爱上一个男人,但,可惜,那个男人并没有爱上她们任何一个。
郦春晓也对吴珍珠笑了笑,只是那笑更苦更涩。
直至两个人的笑里有了泪光。
、玫瑰与真爱(十一)
游明亮院长信誓旦旦说池惊鸿只有二十四小时麻药过后就会醒来,可事实是七二小时过去了池惊鸿一个没有醒来,而再经过一系列详细的检查后并没有发现出了什么问题。
最后,他说,医学界有一种脑疲惫想象,病人脑细胞会有一种自我保护意识,拒绝接触清醒后的现实世界,这种病人大约分出几类,有一部分是因为生活中长期存在着压力,一部分厌倦现实世界,也有一部分人因为不愿意醒来而选择性的让自己的脑子呈假昏迷状态。
“这种想象会影响病人的健康,”游明亮叹了一口气说,意味深长的看了郦春晓一眼:“春晓,你是惊鸿的妻子,他的心结你一定明白。”
送走游世伯,郦春晓靠在了墙上,机械化的移到了池惊鸿的病床前,机械化的伸出手抚摸着的脸颊。
惊鸿,你把世界上最难得题目摆着了我的面前,郦春晓喃喃的说着,她知道要怎样去解开他的心结,知道的。
可你的心结解开了,那我的心结呢?泪水一颗一颗的掉落了下来,不惜向姑妈求助,不惜把自己变成了电影上那种任性不择手段的女人,给自己找了借口,用秦俏君作为借口,全是因为不舍得,一想到从今以后他将退出自己的生活,一想到从今以后他那个妻子的位置将属于另一个女人,有如万箭穿心。
惊鸿,你要为怎么办?她继续说着,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直到一双温暖的手盖在了自己的手上。
在医院最顶层的露台上,二月头顶上的那方天空又深又远,灰蒙蒙的,厚厚的黑色云层遮天盖日。
“珍珠,好像要下雨了。”郦春晓眯着眼睛,靠在了露台的不锈钢围栏上,风呼呼的从耳边刮过。
“嗯!要下雨了,当那些积雨云变成雨点后天空就会重新变得晴朗。”吴珍珠望着遥远的天际,她想起了从前池惊鸿常常一个人望着远远的天际,那时,他是在思念着她吧!
郦春晓垂下头,吴珍珠递给了她一根烟,自己的手上也拿着一支:“怎样?我们要不要试试。大口大口的,看谁有本事不被呛到。”
结果,两个从来没有抽过烟的人同时被呛到,最后,看着彼此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大骂池惊鸿这个男人害她们反目成仇。
两个女人又把这个男人的缺点一一罗列出来,太帅,让人没有安全感,很喜欢装酷,不解风情,冷酷自私。。。。。
笑罢哭罢骂罢恨罢牢骚发完罢。两个人怅然的望着天空。
“春晓,放开他吧,不管他有千般好万般好但他不爱你。”半响,吴珍珠一字一句的说。
“我猜得没错,果然你是知道了一切。”郦春晓苦笑。
“吴珍珠,你还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我说得这么白。”郦春晓把手贴在自己的心脏部位上,黯然:“你说得那些我都懂,可说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每当想到他要离开我,这里好像变得要窒息似的。”
吴珍珠手放在了郦春晓的肩上。面对着她。
“春晓,相信我,要放开一个你深爱的人并没有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我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谚语,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现在你来当那个赠人玫瑰者。”
“当初,你和惊鸿结婚后,我是这样一步步的走出来的,我不知道真心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可当我看到他在她的面前那般的快乐,笑得那般的幸福,我觉得那种笑容好像会平复那些他曾经在你心上留下的伤口似得,我还想,就这样吧,他不是很快乐吗!”
“春晓,池惊鸿在那个女人面前笑得好像在流着光似得,让你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笑了起来,我想,这大约是人们所说的真爱。”
吴珍珠记得当天自己在离他们一米多的街角,笑得像一个傻瓜似的,一边笑着泪珠一边在眼眶中转动着。
“惊鸿。。。惊鸿他在她的面前笑得像流着光似的啊。。。”郦春晓闭起了眼睛宛如梦呓,透过那两个人的日记本的文字,仿佛看见了那两个人快乐,天真无邪的模样。在那个有着潮起潮落的小岛上。
有温柔的手轻轻的拭去了自己眼角溢出的泪水。
“春晓,相信我,我们都是好姑娘,有一天我们也会遇到真心爱着我们的人,我们把池惊鸿这个男人忘掉,重新开始。”
离开露台后,天空果然下起了雨,雨也不知道下多久,雨停后的天空变得晴朗,阳光一点点的穿透云层,炫目得宛如奇迹。
是夜,郦春晓用温水仔细的帮着池惊鸿擦拭着身体,这个人有着完美的身体结构,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而支撑着这个人的身体结构的二百零四块骨头都是池飞鸿这个女人的。
池惊鸿在他的日记本上写着:
这次的膝盖意外受伤,医生建议我取掉其中的一节有裂痕的骨头,不然以后躬脚弧度过大的话会产生刺痛感,想了想,我拒绝了,只是那时不知道怎么的想起飞鸿说的话,那天,她看书看着看着就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原来我们亚洲人身上有二百零四块骨头啊,然后对我一本正经的说,池惊鸿,记住了,你身上的二百零四块骨头全是属于我的。因为她的这句话突然不舍了。
躺着病床上的池惊鸿脸色平静,只是依然沉浸在他的幻梦中不愿意醒来,郦春晓怔怔的看着那张脸,俯下头去亲吻了他。
他的唇柔软冰凉,一如他们为数不多的亲吻,池惊鸿的吻总是浅浅的,比起亲吻自己的唇他仿佛更喜欢亲吻自己的额头,偶尔,郦春晓感觉那更像是亲厚的长兄在安抚着自己的还依然年幼的妹妹。
郦春晓一度以为他天生如此,可那次她分明看见他吻她时那种感觉好像要把她吞进肚子了,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如此的情动时刻。
真过份啊!池惊鸿。
唇从他冰凉的唇移开,来到了他的耳畔,深吸了一口气,说,池惊鸿,你给我听着,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三天内你能够醒了,那么我放你走,真心的放开你,如果,你还是不愿意醒了的话,那么我就当你自行放弃这个机会。
一个礼拜后,郦春晓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在里吃惊鸿面前。
池惊鸿让特护把他扶到了轮椅上,拉了拉里春晓的手,说,春晓,推我到花园去吧。
他们在花园坐着,看着这姗姗来迟的春光。
池惊鸿摘下了春花,他把它们放在了她的手中。
“春晓,谢谢你。”他说。
泪水再次抑制不住,它们纷纷扬扬的跌落在怀中犹自盛开的花朵上,有的粘在了花朵上像仲夏夜的露珠。
池惊鸿凝望着泪流满面的女子,模糊的记忆里似乎忆了初见她时的模样,其实,让丽春晓一直念想着的初见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可在这个时刻,那个画面似乎开始一点点的清晰了起来,因为酒店里突然响起的预警系统,人们惊慌失措,在慌乱中,他捡到了一只白色的大约四五寸高的鞋,然后,在那豪华的酒店大堂上,美丽的女孩有些慌乱的站着,金鸡独立。
池惊鸿微笑了起来,望着天空:“春晓,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穿着的是紫色的衬衫,衬衫上套着牛奶色的针织的马夹,我当时捡到的是你左边的鞋子。”
噙着泪光,郦春晓笑了:“池惊鸿,你当初不要捡那只鞋子多好。”
“对啊!”池惊鸿也笑了起来:“不过,我相信,只要在心里没有装着别的女子的任何男子捡到那只鞋的人都会爱上你的。”
二月末的天空堪蓝堪蓝,无边无际,敞开着胸怀包容着人世间痴男痴女们的爱恨情嗔,郦春晓想起了池飞鸿在自己的日记本上的第一页上写的话。
爷爷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在心里都住在一个小小的彼得潘,只要你愿意去聆听,那个小小的彼得潘将会告诉你一些美好的,有趣的故事,我深信,我愿意时时去聆听。
现在,那个小小的彼得潘告诉她,郦春晓,让池飞鸿那个男人回到她身边去吧!
四月,春暖花开,郦春晓出席了“万豪”的盛大的新闻发布会,在万众瞩目中她宣布和池惊鸿先生因为性格不合而分手,她还宣布从此后将接替池惊鸿的职位,当着所有人得面她鞠了三个躬,恳切请求“万豪”的各位员工多多指教。
同一个时刻的机场,池惊鸿透过机场的屏幕看着这一幕,很多人把鼓励的掌声送给了这个满脸谦虚的衣着得体的美丽女子。
很简单的行李,来送机的有林默夫妇,林安林乔,还有吴珍珠。
“她会成功的!她会成为充满魅力很多女孩子心中的偶像的。”池惊鸿对前来的吴珍珠说。
“当然,对此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吴珍珠望着电视屏幕微笑,郦春晓从小一直是一个自信的女孩,昨晚,她听见她对他说,池惊鸿,如果我比她先遇到你的话结果就不一样了。
“吴珍珠,下辈子如果遇到我的话就绕道走吧!”似笑非笑的,池惊鸿对着吴珍珠说。
挑了挑眉头,她看着自己的模样印在了池惊鸿的眸子里,笑了笑:“会绕道走的,你确实时把我折磨的够呛。”
一一向来送机的人说保重,林默抱了抱池惊鸿:“会去找她吗?”
池惊鸿没有回答。
林安垂着手,依依不舍。
鼓起勇气,林乔说,池先生,我可以抱抱你吗?
池惊鸿张开了怀抱,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林乔把头搁在了池惊鸿的肩上,果然一如想象中的又宽又暖,果然,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世间最醉人的香气。
“池先生,会回来吗?”小声的,林乔问,自此一别后,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
池惊鸿同样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朝她笑,很潇洒的转身。那背影是那天机场最为迷人的风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这刻,林乔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女子为什么会为池先生取名为惊鸿,林乔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名字更适合池先生了。
这一年春天,随着那个叫做池惊鸿的男子的离开,所有的往事幻化成了回忆。
、到不了的永远(番外)
永远到底有多远,有人说是直至离开人世间的那一刻,有人说是地老天荒,有人说是永无止境,其实,并没有人可以给出正确的答案,可并不妨碍人们对这个单词的痴迷。
郦春晓对永远并无好感,相反,她嘲笑着那些动不动就把永远挂在嘴边的人,妈妈,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郦春晓常常觉得要是妈妈没有遇到郦钢的话妈妈会是一个过着幸福生活的女人。
“妈妈,离开他吧!”当懂得了一切后,郦春晓不止一次对妈妈这般说过。
“我离不开他,因为我爱他。”妈妈每次都这样回答她。
春晓,当你有一天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你就懂得了妈妈,她的妈妈也总这样说。
郦春晓嗤之以鼻。
二十岁的时候,郦春晓终于懂得了妈妈,二十岁的郦春晓爱上了一个叫做池惊鸿的男人,爱到想和那个人永远永远。
二十岁至二十七岁的年岁里,只有郦春晓在爱着池惊鸿,当那个叫做池飞鸿的女人出现时,郦春晓终于明白。
二零零九年春天,她终于送走了那个爱了七年男人,郦春晓的丈夫池惊鸿。那年的春天很短暂,短暂得犹如一场游园惊梦。
只是那没有来由的泪水告知了她,池惊鸿已经走了。
临走前的一晚,他们在花园里喝酒,早晨醒来的时候,他的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睡得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这是第一次,这个男人主动放下一切主动依靠着她,在他成为她的前夫之后。
她问他,池飞鸿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自以为是,一次一次的从他的身边逃跑。
微醺,他笑得苦涩。
她啊。。。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反而常常把去哦气得直跳脚,有时候也想把她的心掏出来看看是用什么材料构造的,还没见见到她之前就一百次,一千次发誓这次一定饶不了她,可是,在看着她在你面前的时候就舍不得了,总想,她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吗?这样就好了。这种念想盖过了一切。这个男人就这样带着满满的溺爱说着,
仿佛,他都忘却了去掩饰。
仿佛,他都忘却了现在他正在和一个深爱的他的曾是他妻子的女人谈他的心上人。
晨曦的光淡淡落在了他的脸上,俊美,圣洁,不可方物。
低下头,唇贴上了他的唇上,连同眼眶里溢出的泪水。
再见了,池惊鸿!
再见了,我的爱人!
随着池惊鸿的离开,郦春晓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上,池惊鸿走时告诉她,尽力去挖掘工作上的乐趣,然后,把乐趣转变成热情,这样,就可以无往不利。
郦春晓开始忙的昏天暗地,偶尔,在很深沉的夜里,她淡淡的思念着他,那种思念偶尔也会像细小的蔓藤紧紧的缠着她,那感觉类似窒息。
幸好,所付出的努力一点点得到了回报,比如,一点点的公司里的人关于她的闲话也来越少了,一点点的她的职员们在她加班加晚了后会真诚的提醒她注意休息,一点点的她在那个大家庭里不再被人孤立。
而各路媒体也渐渐的不再把她和花瓶这个称号联系在一起而宁愿把新锐女性送给了她。
“万豪”虽然没有吃惊鸿在的时候那么的游刃有余,但它正在一点点的变好,郦春晓相信,它会变得越来越好。
二十八岁生日时,她和吴珍珠,秦俏君去了游乐园,三个差不多三十岁的女人就这样和一群孩子在过山车上大喊大叫。
期间,吴珍珠在她身边大喊,郦春晓,我把池惊鸿这个男人忘的差不多了。
期间,郦春晓也大声的喊,吴珍珠,我也是。
吴珍珠伸出手来摸她的脸,在触及自己脸上的泪水时生气的说,真是个死心眼的傻妞,郦春晓,我们今年一起找一个爱我们的人,明年就把自己嫁掉。
好,明年就把自己嫁掉,郦春晓大声地问喊。
还有我,明年我们三个一起举行婚礼。秦俏君当然不甘落后。
然后,他们的高空中笑得不知天高地厚。
天空随着过山车不住的旋转,她们手拉着手好像回到了最为纯真的年代友谊地久天长。
二零一零年初,吴珍珠再次接受红十字会的邀请前往非洲,郦春晓去送她,她拉着她的手,深深的看着她,说,春晓,不要一直往前冲,有时候也适当的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看看那些长在我们身边的树,看看我们身边那些在阳光底下盛开的花朵,还有那些在我们身边关爱我们的人,只要你用心感觉,会有收获的。
送走了吴珍珠,郦春晓打了电话给林安告诉他今天想给自己放一天假。
然后,郦春晓开始在这个城市毫无目的的游荡,只是静静的行走着,没有多快乐也没有多不快乐。
来到一家商场的音像店前面,郦春晓就这样生生的停下了脚步,音像店里播放的歌曲让她泪流满面。
影像店里有男生在执着的唱着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那首歌郦春晓从来没有听过,可她觉得那歌的旋律还有歌词好像许久以前就开始在心里生长着。
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低低的郦春晓开始跟随着旋律哼唱,一直哼唱着,一直到一双手修长白皙的手拿着深蓝色的手帕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
有人说,喜欢用手帕的人往往都是念旧的人,池惊鸿也喜欢用手帕,所以他一直陷在池飞鸿给他编织的往日情里。
所以,郦春晓于池惊鸿的情缘注定如歌中所唱我站在你左侧却像隔着银河。
所以,池惊鸿是郦春晓穷尽一生也到不了的永远。
后来,郦春晓知道了那是五月天的歌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抬起头,看见了和他的手一般儒雅的男人,这个男人许久以前她就认识了,具体有多久她也不记得了,只是初认识的时候她老是忘了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曾经是他们那个圈子里有名的书呆子。
这个男人现在是“万豪”的律师,麻省理工的优秀毕业生,曾经无偿为几百名受到化学工厂辐射的村民像欧洲著名电子巨头发起了赔偿诉讼,最后,成功的为那些村民拿到了赔偿金,在法庭上,他言辞犀利把那些电子巨头聘请的知名律师堵得哑口无言。
这个男人在所有人都以为会往国际方面发</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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