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沉沦
作者:绛唇の影
文案
【文案】
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会亲手杀死一个男人,更可怕的是犯案现场居然被人撞了正着,最可怕的是那个男人居然说:“不想去坐牢的话,就满足我吧。”
她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面要面对“悲情”的工具生涯,一面要时刻警惕那个不断调查取证怀疑她的同学。
【敬告】
故事重口味、虐身虐心,略暗黑,略s。e。x。
不适者请叉叉
起初很虐,中期小温馨,后期未知。
ps:阅读时请一定要带着有爱的眼神看男主。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契约情人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清月,薛默徵(zheng) ┃ 配角: ┃ 其它:暗黑,杀戮,重口味,禁忌,侦探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 v不该出现的男人v 最新更新:20130826 00:58:43
1 不该出现的男人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连续刺了那个男人两刀了。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温热的血液沿着刀刃缓缓地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她的手上。握着刀柄的手抖动地犹如上下拨动的弦。男人惊恐而愤怒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瞪住她,眼眸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紧接着是咬死她才能解恨的激愤。
“清月你……居然……”
他的口齿已经不清了,接连着两刀插入他的胸膛和腹部。原本还是犹如身在炼狱的剧痛,现在知觉已经慢慢远去了。他知道,一旦意识模糊,他就要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不,还没有报仇,这个杀死他的女人,就在他面前,他死都不会放过她。
男人掴起手,就要打下耳光,眼见着要打到她的面颊时,噗通一声往后倒了下去。
“结束……了吗?”
安清月望着满手的鲜血,忽然冷笑了起来,那声音凄厉哀婉,眼角却不断地滚着泪珠。苍白的面孔呈现出惊恐和慌乱的青紫色,衣衫被撕得凌乱不堪,露出了光滑如凝脂的肩。
对,就是她人,是她亲手杀死了这个男人。
无数个星期,她一直都惊慌不定着。在教室里,无论坐到哪个座位,总有一个人悄然地落座在她身后,然后整节课那灼灼的目光都燃烧在她的后脑勺上。她曾经偷偷地转过头去,那男人灼热的视线就像是看穿了她整个胴。体一样,她觉得害怕极了,在他眼里,她就如同没有穿任何衣服一样。对,在那个该死的男人眼里,一定是这样的。
在这个半明半暗的夜色里,他就像半路抢劫的盗贼一样,绑架她来到了这座附近的废弃工厂里。在他的视线里,她就像是脱光了衣服等待他来饱餐一般,他的大手揽住她的腰,然后肆意地抚摸着已经发育得完好的胸部。衣服被撕破,零乱不堪得耷拉在她的身上,几乎遮蔽不住那愈加丰满的身体。
他的手终于摸向那最私。密的地方,并且把自己的身体挺了过去,隔着布料她的全身因为感受到滚烫的感觉而浑身战栗了起来。
哈,他会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吗?
清月居高临下地望着已经死去的男人,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浑身却依旧是遏制不住的颤抖。为了这一天,她一直备着这把匕首。只为了这样的时刻……
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望着刺入男人胸口的匕首上的血手印,清月忽然绝望地跪倒了下去,轻声啜泣起来。这是事实,她杀了他,她就要偿命。
在学校里的同学和老师会怎么看她,杀人犯?心理变态者?她的一辈子都要在监牢里度过,漫漫长的人生,才过了二十年啊。她的下半辈子就这样毁了,就因为这个男人,因为她杀了这个男人。可是,外面的人不会管她是为什么要杀死他,他们只会看到她杀了他的事实。
破旧的工厂里爬满了蜘蛛,一张张蜘蛛网挂在墙角和门口,还有仅剩的一台破机器上。那漏风的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根本没有人看到,只要没人看到……她现在只想要到了逃跑。
可是……那半合半开的门外居然不合时宜地传来了脚步声,那是皮鞋摩擦在石地板上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清月几乎忘记了哭泣,惊慌地犹如寒风中的落叶般颤抖着。
他会看到她,会看到倒在她面前的男人,会看到她杀了人,会把她抓进监狱……这一刻,她几乎急的忘记了呼吸,再怎么想强装镇定,也收不回混乱不堪的思绪。
半个身体出现在了那半开的门口,紧接着是整个人。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背脊挺得很直,他走路的时候眼睛目不斜视。可是清月焦急地几乎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她只想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沉稳的脚步由远及近,黑暗中的眼睛冷静的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借着月色,男人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全场,清月知道他一定看到了,看到了她,还有那个倒在地上死去的男人。可是,他依旧是一言不发。
男人越走越近,那种过分的冷静与漠视逼迫着她此刻脆弱的神经,她瑟缩着越团越紧,捂住双唇轻声啜泣了起来。
不,她不要去坐牢,不要成为杀人犯。
眼前的视野被一双腿挡去了,清月颤巍巍地抬起眼睛。男人的一只手已经挑起了她的下巴。他冷漠的眼睛望进她满是惶恐的眼睛里,溢出一点点笑意。
“不想去坐牢的话,就满足我吧。”他的声音冷酷而毫无感情,根本不像是一个人对于看到惨死的尸体该有的反应。
她就那样半。裸着躺在肮脏的水泥地板上,整个肩膀因为刚才那个死去的男人的纠缠而完完全全地露在了外面,犹如等待着初次临。幸的艺。妓一般。但是,现在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感半点兴趣,除了必要的步骤,他连肌肤的触碰都不愿意。
没有俯下身去吻她,也没有哪怕是粗糙甚至是生硬的抚摸。他望着她的眼神就像是望着一种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工具。
他就这样突如其来地闯了进来,并且闯入了她的身体。当他完全进入她体内时,清月疼痛地低声呜咽了起来。她的身体与灵魂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激昂,鲜血般艳红的花一朵朵绽放在她眼前,另一半因为透彻的耻辱而激愤,想要把他扼死在高。潮时。
为了什么贞。洁,她亲手杀死了那个男人,却为了活命,她亲手把自己的贞。洁奉献给了眼前的这个恶魔。人是一种多么矛盾的动物,在前一刻还拼死守护的东西,在下一刻就变得一钱不值了。
他霸道地来回,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属于处。子的血像巫婆脸上的刀痕般狰狞地往外流溢。男人的尸首正倒在一边,暴怒的眼睛瞪大望向天空,胸膛上的嫣红沿着匕首缓缓地留着,映着那一片处。子殷红。在她紧闭的眼眸里,仿佛也有两点鲜红缓慢地扩散,然后,犹如扑面而来的火势一样将她掩埋。她的身体在男人的身下绽放,犹如挣破花苞的玫瑰一般,痛楚却迷人,然而,她的灵魂却挣扎在炼狱深处,无尽的地狱之火将她的灵魂烤尽了千万遍。
她的手在水泥地板上来回抓着,沾满鲜血的手不断地在地上留下血手印,一遍一遍地落下掌纹。眼角的泪珠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透过泪痕的朦胧,她偷偷地瞥着眼前的男人,依旧毫无表情,甚至没有一点怜惜,没有一丁点儿的后悔。她终于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杀死这个男人。
杀死他……
是指甲片用力抓过水泥地板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尖锐声。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 v无时无刻的伪装1v 最新更新:20120819 17:51:50
2 无时无刻的伪装(1)
尸体的发现是在三天之后,在那座废弃的工厂里。
男人的腹部和胸部各被捅了一刀,刀还留在男人的身体里,但是,除了死者的指纹外什么也没有检查出来。水泥地板似乎被人清洗过,但是,警方找不到足够的证据。
她不知道那个死者是谁,直到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听说有人被杀了,在居民区外的废弃工厂里。昨天夜里发现尸体的时候,那里围满了警察。”
清月依旧是单肩挎着一个双肩包,没有任何表情地往教学楼走去,每走几步,就能够听见三三两两的八卦女生兴致勃勃地讨论着。
“听说那人叫叶笙,平时做人很低调的,没想到居然和人结仇了。”是另一个声音。
她依旧是目不斜视地往前走,那冷漠的表情很好得掩藏起了内心起伏的变化。眼前又忽然出现了杀死那个男人时的一幕,温热而令人作呕的血液沾满了她的双手,她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右手望去,幸好它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的了。然而,在她的心底,始终有一种阴霾,那个男人的鲜血渗入了她的肌肤深处,沿着指纹,透过一个个的毛细孔,沉淀在肌肤底下。
她忽然想砍了自己这只手。
“你是……安清月?”忽然,一个男人不知从何处折了出来,挡去了她的去路。他的眼睛机敏而锐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就像在查找犯罪证据一般。
她沉默地点了点头,根本不想费什么心力同他讲话。
“我是叶笙的朋友,邹舟。叶笙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他温和地说着,眼睛却机敏的可怕,恐怕早已在暗中打量了她不下十次。
“在来学校的路上,听说一个叫叶笙的男人被杀了。”她并不想要隐瞒什么,何况也根本不能装作不知情。然而,眼睛却始终是无法释然地瞥了自己的右手一眼。
“安小姐以前是认识叶笙的吧?”叫邹舟的男人问。
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着头:“不认识。为什么要这么问?”
“因为是他最好的朋友的缘故,我倒是听叶笙提起过你。”邹舟不急不缓地说着,“叶笙一直想要追求你,可又觉得你太优秀了,自己配不上。他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你,最近不知什么缘故,好像终于打起了精神,我以为安小姐答应他的请求了呢。”
“我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她斟酌了一会后这样答道,“因为他根本没同我讲过一句话。”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呀。”邹舟叹了口气,“人人都说叶笙是个粗犷不羁的男人,却没想到他心里也有柔软的一面。我只是惋惜,在叶笙去之前,都没能让你了解到他的心意。现在,就当是我这个好朋友做的一次弥补好了。要是你能去参加他的丧礼,那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丧礼?”她重复了一遍,“警方在没有结案前,死者能被安葬吗?”
“看起来,安小姐像是了解的很清楚嘛。”邹舟状似赞叹了一句,眼神里却有一丝锐利闪过,“真是可怜的人啊,连死了都不能安宁。要是安小姐有什么线索,可以尽快通知我吗?”
她肯定地点了点头,镇定地表现出愿意协助警方甚至是死者亲友的调查是必须的。
警察正式进入学校取证是在上午第二节课后。
第三节课刚开始的时候,叶笙班级的同学一个个被叫了出去,警察像例行公事一样询问着。因为学校人数太多的缘故,警察不可能一一调查,因此看起来同叶笙毫无关系的班级便被排除在了调查范围内。
讲桌上的老师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国际贸易的理论。
书本平摊在桌面上,清月用一只胳膊肘撑着桌面,隔着玻璃向外眺望。外头灿烂的日光正扑面打在她细腻的面颊上,尽管耀眼,她却依然倔强地强睁着眼睛。
真是慢呢。她在心底暗自嘲讽着警察的进展速度,她都已经准备好了要被叫过去审问,可是,警察却根本没有注意过她。
她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到邹舟被传讯,又被遣了回来,警方却依旧没有找她的意思。难道说邹舟根本没有对警察透露有关她的事?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在案发现场遇上的男人,那个比冰山更冷血的男人。
说起来,如果没有他,现在她已经被捕了。他几乎是仔细到专业地擦去了她留下的血手印,还有那匕首上的指纹,用布帛握着死者的手印上死者的指纹。再用专用工具清除了他们可能留在现场的毛发和皮屑。
他开着车载她回家,一路上都没有同她讲话。
清月却有些按捺不住了。“你以前是警察吗?”她问。
男人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然地动了一下,他没有转过去看她,只是冷淡地说:“我今年二十三岁。”
有好一会,她不理解他思维的方式,恍然间,才顿悟过来。原来,她注重的是“警察”两字,而他注重的却是“以前”。也对,二十三岁,基本应该没换过职业,或者说根本还没有就业。
“要是做警察,这个年龄估计还跟在别人后面跑腿。”男人或许是怕她不理解,又补充了一句。然而,她还是仔细地思索了一会,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是说,既然他能做到如此“专业”,那么,绝对不可能是警察了。
她忽然觉得他们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根本无法正常交流,他的思维对于她来说,太过跳跃性,就像一个普通人是必定无法轻松理解天才所说的话那样,因为,他们会理所当然地跳过逻辑推理的步骤。
为什么在潜意识里,她会把这个男人同什么“天才”联系起来,她忽然觉得很好笑。
“尸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她又问。
“两三天以后吧,或者一个星期左右,毕竟这里鲜有人烟。”那男人依旧冷淡地回答,他没有直接忽视她的问话,居然让她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因为在那样混乱不堪的场面之后更进了一步。
更进一步?她又觉得十分好笑了,也对,她都把自己的贞。洁给了他,还有什么比这更进一步的吗?
“以后的事,你该知道如何做吧?”男人忽然说道。
“什么事?”她依旧无法理解他跳跃性的思维。
“随叫随到。”他的眼角闪出一种冷酷甚至邪恶的光,“我说过,不想去坐牢的话,就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吧?就用你的身体。”
她暗自打了个寒战,似乎在那个时刻就预见到了之后犹如工具一般悲惨的命运,但是,她没有回绝,因为她不能。
“还有警察的事。”他的语气忽然转暖了不少,像是父亲在亲切叮咛自己的女儿一般,“知道该如何面对吧?反正警方根本不可能再找到我们去过的证据了,拒死不认就可以了。”
她木讷地点头,然而,在她的心底深处最恐惧的并不是警方,而是那之后不断被人掌控的命运。她知道,之后的生活,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一般。
那个男人的存在,使得她无法逃脱,他从身体上、心灵上,对她施加有形的和无形的痛楚,几乎让她窒息。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 v无时无刻的伪装2v 最新更新:20120819 17:53:21
3 无时无刻的伪装(2)
警方的调查和取证到中午还没有结束。清月去食堂吃午餐的时候,发现餐厅里一群警察正围坐在一起吃饭。她的余光只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立即转开了。她照例沉默地走到窗口点了一份平日里早已习惯了的配菜,然后,拿了一份免费的汤。
她是不喜欢喝汤的那种人,之所以去取,是因为取汤的地方同警察离得非常近,她的动作不急不缓,耳朵却仔细地分辨着每个音。她需要知道警察调查取证到哪一步了。
“靠!这里的饭菜真难吃。怎么什么事都不顺?根本找不到罪犯的任何线索,难不成是被害人自己跑去那样偏僻的工厂,然后朝着自己的胸部和腹部捅了两刀?”一个警察边嚼着饭边抱怨着。
“喂!你也给我文明点,这里可是学校!给人家小朋友听见了多不好!”旁边另一个警察提醒着,安清月猜想此刻一定有警察的眼睛盯住了正在端汤的她,但是,她依旧平静地埋着头,根本不打算抬起来。
“啊?安清月?真的是你。”忽然,一只大手拍在了她肩膀上。原本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旁边的警察身上的安清月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打翻了手上的汤。
她抬起眼睛瞥了一眼来人,果真是魏宁,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很少见到你一个人来食堂吃饭啊。”魏宁微笑着,一边想拖着她往他那群哥们那边去,“一起坐吧。”
“我可不想和你那群朋友坐在一起。”她直截了当地说,“你去陪他们好了。”
“不要介意吗,只是开个玩笑。”魏宁泄气地说,“事情都过去一年了,不要在意了,好不好?”
“我没有在意。”清月斜了他一个白眼,“只是不习惯和许多人坐一起罢了。”
“那好那好。”魏宁无奈地妥协,“那我搬过来和你坐一起,可以吧?”
清月不理他,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不一会,魏宁果真端了个盘子走了过来,坐在了她对面。
“你明显还在生我的气。”他一边小心地嚼着饭,一边偷偷地抬起眼睛瞧着清月,“真的只是个误会,我可以对天起誓。”
清月不理他,默默地吃着饭,他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了,自从那之后,每见到她一次,就要说一次。
“你别不理我啊,清月。”这也是每次必上演的一幕。
只是,这次她不想再这样同他耗下去,索性说个明白:“误会?如果不是你默认或者同意,谣言会传的这么活灵活现?”
“真不是。”魏宁一下子急了,“我……我也不知道会传的这么离谱。”
“现在知道离谱了?”清月忽然像听到了笑话一样抬起头来,“当初你的哥们是如何身临其境一般描摹我和你怎样怎样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辩驳一句。”
“清月,我也不想这样的……”魏宁又急了,手忙脚乱地放下筷子,“其实呢……”
“其实怎样?”
“其实呢……其实呢……其实呢……”其实了半天,魏宁依旧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清月不耐烦地站起身:“我吃饱了,你慢吃。”
说起来也很好笑呢。清月这样想着,当初,如果不是魏宁故意或者默许,他的哥们又怎么可能传出那样离谱的传言,说什么约会了一天就去了酒店开。房,甚至把性。爱的细节都描摹的淋漓尽致,真是叫她哭笑不得。
清月冷哼一声,以前看来是如此肮脏的传言,与她如今犯下的罪孽真是不值一提了。
下午的课一如既往的无聊。警方在盘问了叶笙的班级以后,就撤了出去,据说是要进一步去调查校外的关系。
三点半之后,清月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她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往学校的画室走去,撑起了画架,拿起了铅笔,脑袋里却像短路了一样什么都画不出来。
那个男人说,五点钟准时会来接她。
她又想起了第一次去那个男人家里时的情形。
那是在叶笙被杀死后的第二天晚上,他的尸体还没有被发现,她一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从学校回到家里以后,就一直躲在房间里哭。因为在学校里,无论如何都要强装作镇定和冷静,所以,一旦回到了家里,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宣泄。
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像是忽然间崩塌了一样,变得支离破碎。总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她心头,要她不得不想,不得不警惕,生怕出一丝疏忽。
被丢在被子上的手机响了,他以冷漠到冷酷无情的声音说:“二十分钟内到xx路转角,第三幢房子。”
她服从了,因为不得不服从,即便她的母亲在一个多小时后就会回到家里,她只希望能尽快解决尽快回去。
因为相距几个站的缘故,她乘了公车,等了五分钟,上车又开了十分多钟,等找到指定的房子的时候,已经将近二十分钟了。她以为那个男人会约在一间旅馆里,然而,她看到的分明是一幢居民住房。
外头深沉的夜色笼罩着她,她没有披外套,因为走得急的缘故,甚至连脸上的泪痕都没有擦干净,眼睛红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她就那样孤独而无助地立在夜色中,觉得全世界都遗弃了她。黑暗中像是有无数双狰狞而嘲笑的眼睛,直洞视她心底的最深处。她害怕被人看穿。
她没有摁电铃,而是用削瘦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敲着门。
门被打开的时候,里头也是一片漆黑,没有开灯。她被一个大力拉了进去,然后,便听到了门合上的声音,就像把她内心唯一的希望都被关在了门外一样,她又细微地颤抖了起来。
然而,那男人没有再碰她,他漆黑而模糊的身影往里屋走去,那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正好能看清他模糊的轮廓。他回到那边的躺椅上,继续方才的姿势,拿起一本书仔细地看了起来。
她轻手轻脚地挪了过去,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要我来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直到读完了正在看的一段话:“你看着办。”
清月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但是,她根本不明白这个男人话里的意思。她想,只要她的身体对于他来说还有一点价值,那么,她暂时就可以安全了。
她的长发有些蓬乱,像个尸体一样朝着那男人走了几步,然后,用僵硬的双手解着他衬衫的衣襟,她屈辱地用双唇吻上他的脖颈。
那男人皱了皱眉,用单手轻推开她,以低沉的语调说道:“我讨厌和别人这么亲近。”
她愣了一会,然后,又悄悄爬下他的身体,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男人原本瞧着书本的眼睛瞥了她一眼,视线沿着她的面颊往下挪,挪到最私。密的部位时,立即收回了视线,又回到了书本上。
清月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除了那方面的需要,这个男人并不希望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她的眼神偷偷瞧着墙上的挂钟,模模糊糊却依旧能分辨得出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
那男人仿佛也懂得了她的意图,放下了书本饶有兴致地望着她:“赶时间?”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目的,便摇头道:“没有。”
尽管这样说着,她还是意识到不速战速决可不行了。她咬住下唇往他靠近,然后,平生第一次替一个男人解起了裤子。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妓。女一样恶心,她们做。鸡是为了钱,而她却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向一个男人出卖自己的肉。体。
她张开双。腿坐在男人的胯上,没有脱衣服,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感兴趣。她费力地扭动着身体,双手却没有借力的地方,为了避免他讨厌的肢体接触,只能在累到支撑不下去时抓住睡椅的扶手。但是,又害怕长发垂到他身上,尽力地仰着头。
她在用自己的身体取悦他。
男人似乎非常满意她的资质,只要一点点暗示,她就能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像现在这样。接近高。潮时,他发出满意的喘气声,可是,她的声音却接近呜咽。
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激。情结束之后,她只需要重新为他拉上裤子拉链,搭上纽扣,一切就是这么简单。甚至,她也感到了一瞬间的欢愉,就像置身在天堂,真的可以忘记一切不愉快,然而,却是在事后换来更多的厌恶与憎恨。她知道,这个男人不过是在利用她,什么也不能给予她。
她又偷偷地瞥着墙上的挂钟,还有五分钟。五分钟后,便是她母亲下班的时间,因为公司离得很近的缘故,下班后步行十五分钟就可以回到家里了。当然,如果有顺风车搭的话,甚至不消五分钟。
“我送你回去。”男人忽然抓起衣架上的外套,边往门口走去,边说道。
她忽然觉得有些嘲讽,别人做。鸡是有钱拿,她用身体去取悦这个男人,所以,也相应的可以得到搭车的报酬。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这样的一幕,或许她只是愤恨于那个男人的精明狡诈,居然这么快就反主为客,要她主动去献出自己的一切,尽管觉得恶心至极,甚至厌恶、愤恨,也不得不暂时屈辱。
她的世界脆弱的像个玻璃罐子,一旦被打破了,再怎么缝补也回不来了。所以,再怎么破也没关系了。她只想亲手把它砸的粉碎。当它满是碎片的时候,她的心还会疼痛,等到砸的粉碎的时候,就再也不会有棱角来刺伤她的心了。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 v无时无刻的伪装3v 最新更新:20120819 17:53:53
无时无刻的伪装(3)
“啊,原来你一个人在画室啊。”忽然,一个男音飘了进来。清月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进来的居然是——早上遇见的那位邹舟同学。
她连忙停下信手游走的画笔,不得不打起百倍的精神来应对他。他的右手捧着一个笔罐,里面插着好几支毛笔,像是用过许多次了,左手拿着一叠宣纸。
原来,他是国画兴趣爱好者吗?清月在心里思忖了起来,还是说,这个男人对她存有怀疑,知道她时常出没在画室,故意借这一招来接近她。说起来,以前也从没在这里见过他,这更让清月确定了,这个叫邹舟的男人正在打算调查她。
“咦?原来安小姐喜欢这样的男人啊……”正在清月思考的时刻,邹舟就凑过头来,仔细地盯着她的画看。
糟糕!刚才她心里正想着那个冷血的男人,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居然无意识的就这样在纸上把他的轮廓给勾勒了出来。她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不过这还不足以让别的人发现异常。
“真是个英俊的男人,尽管只有寥寥几笔,这也显出了安小姐绘画的功力呀。”邹舟满脸堆笑地说着,这在她看来不过是假意逢迎,真正的意图在后面,想要从她口中调出一些事情。
“嗯?让我猜猜,这是安小姐喜欢的男同学吗?按理说来,这么英俊的男人,一定在女同学里有很高的人气,只可惜,我一向不关注,所以也不认识呢。”邹舟一边自言自语着,说是自言自语,不如说是很好地查探着她的脸色。
她确信自己没有表现的很失常,依旧强撑着一副冷漠的面孔:“哦,这个人啊,不知道呢。只是依照着心目中一个漂亮男人的模样画出来的而已,如果真和谁像了,那就糗死我了。被人一宣传,还当是我喜欢他呢,所以,邹同学可不要对外人说啊。”
尽管嘴上这样无所谓地说着,清月在心里却担心了起来,如果到五点钟,这个邹舟同学还不走,就很可能见到那个冷血男了。即便画的不是很像,但是,面目神情却是相似,到时,他一定会认出他。在她还没能摸清他调查的底细之前,就让那冷血男暴露在他面前,实在太危险了。
既然,他不打算走,唯一的办法就是……
“啊,我想起一些事情,必须得先走了。”清月尽量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一边懊恼自己的记性实在太差了。
“这样啊。”邹舟有些失望的嗯了一声,“那也没办法,还是办自己的事情重要,不用管我的。”
清月一把取下画架上的画,她暗自咬着牙齿,虽然非常想当场撕了它,把心底所有对于那个男人的怒意发泄出来,但是,却只能弯起嘴角,仔细地折叠收藏好它,然后,挎着双肩包走出画室。
刚走到画室门口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清月故作镇定地掏出手机,来电人正是那个男人,电话簿的标注是“冷血男”。她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是,一想到不接电话,嫌疑更大,便立即定下心神,摁下了接通键,以万年不变的淡漠音调说:“喂?”虽然她很想当场痛骂那男人一顿,如果能骂死人,那最好了。
她靠在画室门口,背对着邹舟,一方面出于礼貌,另一方面,她害怕邹舟看出她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
“现在风头很紧,你小心点。”那男人的声音依旧是低沉的冷淡。
“我知道。”她也不想转换语调。
“那晚上五点的约会取消。”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道,“我们应该避免过多的接触,虽然不过是以防万一。明天是星期六,晚上七点,老地方见。即使被发现了,也不要表现得鬼鬼祟祟,这是关键。还有,把我的电话从号码簿上去掉,及时删除通话记录。”
她哦了一声,便无情地挂断了电话。那个男人定时间的时候,也从不会考虑她有没有空。要她删通话记录,也不过是怕被别人发现,但是做的这么仔细才会被人怀疑吧。不过,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安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邹舟在后面问道。
“没有。”她终于发现平时一直维持一张冷漠的毫不关心世事的面孔的好处了,那就是极力伪装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怀疑,“一个朋友的电话而已。”
“该不会是那个男人吧?”邹舟一脸天真地指着她手里的画说道。
不可能,他不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清月在心里暗自安慰着,这么说,他说这样的话,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她的反应而已,相对的,她绝对不能发怒,不能惊讶,不然就一定有鬼。所以,她只要……
“邹舟同学可真是会拿少女怀春的心事说个没完,要是换作别的女生一定要尴尬死了。以后,我可不会轻易给你看我的画了哦。”
“只要安小姐不生气就好。我该不会说错什么话了吧?”邹舟极力摆出个笑脸,“有冒犯的地方,也请你原谅啊。”
“冒犯倒是没有。”清月勉强堆出个微笑,“只要邹舟同学不要总是这么奇奇怪怪的,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不过呢,今天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正好找个理由离开。
邹舟连忙答应,两个人就这样分开。走出学校的一路上,清月始终攒着那张画像,这张画像她绝对不能在半路撕毁,否则,很可能让邹舟发现碎屑。相反的,她必须得好好保存,因为如果是一个少女怀春时画出心目中的美男子的话,那么她必定不会狠心地撕掉。她可以装作找不到了,但是,绝对不能撕毁让邹舟发现痕迹。
回到家的时候,依旧是只有她一个人,母亲还没有回来。这次,清月没有哭,她只是把画像藏在了上锁的抽屉里,一些重要东西她也会放在里面。
她的全身因为亢奋而颤抖不止,她还没有从同邹舟的对决中缓过神来。她搞不清楚那个男人为何要怀疑她,要如何调查她,或者,他已经在她看不见的某处装了窃听器?但是,她更侧重于怀疑,也就是说邹舟对她不过是一般的怀疑而已,想通过神色的观察探探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很自信自己表现得很好,应该很快能洗清嫌疑才对。她所担心的是,他掌握了一些她还不知道的证据,那样的话,就非常糟糕了。
她走出卧房,准备去冲个澡,顺便理清一下思路。或许,她能从那个男人身上得到一些启示。
浴室的镜子上清晰地显示出她光洁如缎般的身体,黑色的长发从脖子两边披散下来,蓬松而柔软。她的鼻子是东方人鲜有的挺秀,眼睛是漂亮的黑曜石色,虽然她最习惯的动作是垂下眼睛,表现出一副漠然无所谓的神色,可是,只要她抬起眼睛望向别人,它就会显得非常生动而迷人。
她的全身没有一点被男人爱抚过的痕迹,然而,实际上,她是多么的罪恶,用自己的身体去取悦一个只见了几次面、根本不了解的男人。
温热的水从莲蓬里喷出来,瞬间沾湿了她的长发,然后,沿着脖颈、胸部、大腿一点点地滑落,这种感觉就像男人温柔的抚摸一样。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男人,想象着他温柔的掌心抚过她身体时的感觉,还有他变得柔和异常的脸面。浴室的镜子被热气熏得上了一层雾气,但是,她却好像看见了自己此刻妩媚绽放的脸。她忽然想起他是极度讨厌这种亲近的,瞬间又变得满脸煞气,她蹲下。身轻声抽噎了起来。
为什么会想这种事?她觉得自己该被一枪暴毙。那个男人该死,在这种时刻想起他的人更该死。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 v原来他是个侦探1v 最新更新:20120819 17:54:17
原来他是个侦探(1)
星期六的时候,清月照常窝在家里看了半日的书,然后,准备下午去广场上溜达一圈,她感到了难得的轻松。尽管仍会担心被人窃听或者跟踪,但是,又想到警方应该还没有怀疑到她头上,也终于没有必要在别人面前伪装出冷漠和镇定,心情不免好了许多。
不巧的是,那个她一直担心存在的男人果真是终于到了家里来。
老早以前,她就怀疑那女人在外头有了别的男人,因为那女人是她母亲,又老早签下了离婚协议,所以,她根本没有理由加以阻止。
协议的时候,说是父亲是她的看护人,可是,母亲却强辩说他生活的地方是个闭塞的小镇,一定要让安清月来大城市里生活。其实,那女人的目的并不是这个,实际上,她不过是想每个月从她前夫那里拿到巨额的抚养费而已,随着清月的逐渐长大,清月也老早明白了这种厉害关系。父亲虽然生活在闭塞的小镇,可是,拥有的财富却比大多数人都多。那女人手里攥着她这张王牌,不怕他不交出钱来。
清月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到了这座城市,然后,看到她母亲身边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换。他们在清月家留宿的时候,总是花言巧语说的很好听,什么绝对会照顾她们母女,可是拍拍屁股走人时更快,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留下。
后来,那女人就不再带男人回家留宿了,有时候夜不归宿,清月也不会说什么。最近她觉得那女人的脸上似乎逐渐光彩了起来,预计着她大约找到了一个固定的男人。如今,果真趁着周末的时候,带到了家里来。
这男人看起来四十出头,穿着笔挺而合身的西装,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但是,清月预计下来,他应该五十左右,不然同她母亲站在一起,实在不配。虽然她母亲因为长期保养的缘故,看起来最多三十五。另外一点,他应该也不穷,至少够她吃个下半辈子。
“安清月果然长得和她母亲一样漂亮。”这男人一见到她,就急忙奉承了起来。
“这就是我常提起的钱先生。”安母急忙说道。
清月也忙端出一个微笑,心里想着她什么时候讲起过钱先生了。
三个人团团围坐着聊天,安母煮了几杯咖啡,端出巧克力和瓜子放在玻璃茶几上。
“老钱今天在这里吃晚饭哦。”安母说道。
钱先生也不推辞,显然是老早讲好了的,在清月面前摆个场子而已。清月忽然想起了她同那个男人七点的约会,恐怕是去不成了。她想掏出手机给他去个电话,可是又无奈地发现她已经遵从那个男人的指令,删掉了他的电话号码和以前的所有通讯记录。
她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找个什么借口出去,可是,实在不合时宜,难得有客人在,她这样贸然离开的话,确实没有礼貌。但是,如果不去,那个男人那里又不好交待,甚至,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晚餐是这对热恋情侣一起准备的,他们从四点钟起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清月却一直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现在去那里跑一趟了。
“妈,我出去一下哦。”她朝着厨房喊了一句,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里头的安母正亲热地同钱先生打情骂俏,刚要问她去哪里,却发现她老早不见了影。
清月依旧在路口等公交,然后乘了几站路,在原先的地方下站。那个男人的家其实很好找,她虽然只来过一次,而且是在夜里,却记得非常清楚。
清月穿着宽松的毛衣和简单的牛仔裤,依旧没有摁电铃,而是坚持用她削瘦的手一遍一遍地敲着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她先前还担心那男人不在家的。可是,出来应门的却是一个长头发的陌生女人。女人黑色的长发拉的笔直,垂在肩头,穿着套裙,外头罩着一件风衣,她的眼睛灵动而有神,咕噜噜地在清月身上打转。
“你是谁?”陌生的女人以一种防卫的态度问。
难道是那个男人的妻子或者女朋友?清月在心里揣测着,觉得十分不是滋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想必她还不知道那男人的所作所为吧。
“我有事想找住在这里的先生帮一个忙。”她换上了女学生特有的纯真口气说。
没想到那女人立即说道:“被男朋友甩了,想要调查对手是谁?还是要帮忙找父亲的情。妇?这种事,墨徵都是不接的。要是有其他事的话,也请去事务所,这里是居民区。”
清月被那女人的气势骇得愣住了,那女人仿佛老早已经把这样的话说了千百遍一样,顺溜的简直可以当绕口令了。幸好这时那男人也出现在了门口,刚问了句“是谁啊?”就立即发现了尴尬站在门口的清月。他冷酷的脸色依旧没变,只是稍微显得有些惊讶。
“先进来吧。”那男人说道,又理所当然地推断她提早来必定有什么理由,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个……”她不知道有别的女人在场,她该怎么开口,而且,同对方比起来,她的地位简直下贱的可以。难道说今天晚上七点没办法来为你服务了吗?
“因为临时有事的缘故,原先订的时间可以取消吗?”清月委婉地说道,从那女人一直立在一旁察言观色来看,她确实不知道这男人同自己之间的事。而且,很显然,这男人也是绝对不想让她知道的。
他略显惊讶地扫了清月一眼,却对旁边的那女人说:“乌狄妮,你先回去吧。委托的事我会考虑。”
叫乌狄妮的女人却显得有些不情不愿:“墨徵,这女人是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是新的委托人吗?”
“可以这么说。”他肯定地颔首,以眼神示意着门口。乌狄妮只好抿着嘴唇走了出去。
原来他的名字叫做默徵啊。清月还是第一次知道。
默徵站起身,直到肯定亲手把门合上以后,才转过身来问清月道:“究竟什么事?”
清月不回答他,却问道:“这样赶走她,可以吗?”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经常和他来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很快推出这一层。
“是警察那边的事吗?”默徵继续说道,“这样的话,你来这里会很危险。一旦发现我介入,即便事情做得万无一失也会令人生疑了。”
“怎么,你在警察那里有前科吗?”清月讥讽道。像他这样的男人,即便是有前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所以,才能这么熟稔地消灭证据,并且还以此来威胁她。如果是惯犯的话,那就有点不好对付了。
“你还真看得起我。”他弯起一边的嘴角,拔出一根烟,坐在沙发上抽了起来,隔了一会才说,“因为,我是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
清月转了转眼睛。私家侦探不就是帮人家查查情。妇和情。人的么?对,就是刚才见面时,那个叫乌狄妮的女人回绝的事情,清月这才顿悟过来。
“干嘛用这样的表情看我。”默徵用手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抬起半只眼睛望着她,“别以为私家侦探都只会帮人查情。妇,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接的。”
“那你接什么?”
“就比如说,你们学校叶笙的那种案子。”男人耸耸肩,“一般警方查不出的案子,总是会被移交到我这里。”
清月忽然打了个寒战,她不知道这男人究竟打算拿她怎么办。如果叶笙的案子真的转给了他,那么他会怎么办呢?把她供出去吗?把她供出去,不就是等于把他的劣迹也大白于天下了?等等,那么在此之前,他会先杀死她,制造一个自杀的假象,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弄不好这个男人以前也做过相似的事,她必须尽快把他的底细调查清楚。
“你在害怕?”他只是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就发现了她情绪的异常,嘴角忽然绽出一种恶意的微笑,“放心,我没有接叶笙的案子。推托说手头还有一个疑案没有了结。当然,如果他们把目标锁定住了你,让他们发现我们有联系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不过,好在我已经想到一种解决途径了,正好可以让事情看起来理所当然,不过,还得等几天。”
“什么方法?”清月在心里暗自敬畏起他来,同时也看到了前路的艰巨性。他的智商似乎远远在她之上,尽管在普通人群中,她已经被称为高智商者了,她有些不甘心。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默徵拧灭烟头,站起身朝她走去。
他歪着头,单手挑起她的下巴,直视进她的眼眸里:“很好,今天没有哭哦。”
“什么啊。”她连忙挪开眼神,闪躲起来。
为什么她再细小的事情,都能在他状似漫不经心的一瞥间被看得透彻。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什么时候要回去?”
清月一时之间答不上来,实际上是她不想回去。不想见到那恩爱的两个人,尽管这样显得非常不礼貌。或许她刚才根本不是想来这里推辞掉约会,而不过是借故逃掉那两个人而已。
默徵的双手已经拉住了她毛衣的下摆,正从下往上拉着,要帮她脱掉衣服。
他先前从不喜欢肢体接触的,更不会希望她脱掉上衣,清月奇怪地望着他。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默徵已经把她抱了起来,闯入了卧室。
他把她放在床上,清月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蕾丝胸衣,下身是一件浅白色的细腿牛仔裤,是最原始的无弹性牛仔布,她不喜欢杂质。把整个肚脐眼露在了外面。他温暖的大手沿着额角抚摸着她的发丝,正如同她想象中的一样。这样一想,她又愤恨起自己来。
清月最害怕的,正是,在潜意识里,她一直渴望着这个男人,并且,哪怕只是在他冷淡的凝视和偶尔的抚摸下,也妩媚地如花绽放。
“你真的很漂亮。”默徵的手沿着她面颊的轮廓滑下,正好捏住她的下巴。
清月知道自己不争气地红了脸,无论是谁夸她漂亮,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就像被人踩踏过的草坪还能顽强地生出美丽的玫瑰一样,她的心里也升起了一种希冀,无论她曾经犯下什么事,她的生活都可以依旧充满阳光。眼前的这个男人愿意爱她,接受她,陪同她一起走下去。
她知道自己的这种期望,确实是太奢侈了。
依旧是毫无预兆地进入了她的体。内,但是,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那般痛彻心扉的疼痛。她知道这是这个男人喜欢的方式,他不喜欢用多余的精力来抚摸和慰藉他底下的女人,甚至尽可能地避免过多的身体接触。然而,这次,他确实耐心地把她脱了个精。光,他的眼角溢出难得的笑意,让她觉得他看到她时至少是快乐的。清月伸出双手,想要迎上去拥抱他,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她忽然很害怕他会厌恶地甩开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产生了这样卑贱的情绪。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至少还有这个男人愿意收留她。
在临近高。潮时,默徵会发出低吼一般的喘息声,每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她就会犹如意乱情迷一般。她忽然流泪了,为了自己的下贱,也为了自己的无助。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他的大手不断地抚着她的眼角,想要擦掉那泪痕。然而,因为他这一突然温柔的举动,让清月的泪流得更猛了。
他俯下头,第一次吻了她的嘴角。
她觉得咸咸的,混合着眼泪的问道。又忽然觉得甜甜的,这个男人居然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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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个侦探(2)
漆黑而无助的深夜,他们像两只囚禁已久的兽一样。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整个世界,只有真真切切地感受着彼此的身体带来的慰藉,直到她疲惫地撑不起眼皮。
默徵为她拉起棉被,盖在她身上,恍惚间,清月以为这个男人会拥抱着她入睡。然而,他无情地背过身去,从床上站了起来。他披上洁净而宽大睡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不断地抽着烟,那忽明忽暗的烟头在暗夜里一闪一闪的,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蜷缩在棉被里,偷偷地眯着眼睛望向那个角落。
他会在看她吗?她不知道。清月就这样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默徵却一直不断地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他平常并不是个吸烟的人,但是,只有抽烟这种方式可以让他平静下来。他始终对于女人这种动物心存芥蒂,不愿意去触碰、拥抱、亲吻,但是,他却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有那方面的需求,尤其是在……
默徵试图想把她当作一种解决需要的工具,虽然明知道,有时候会事与愿违,尤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是别的女人,他或许连基本的亲近都做不到。起码,清月是不同的,至于不同在哪里,连他自己也讲不清。当然,清月根本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事,如果知道了,或许就不会这么平静地睡在这里了。
默徵把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又接着点了一支。
他想起了许多事。从虚岁十七岁开始,他就开始经营这家事务所了。起初的时候,为了谋生,什么样的案子都接,当然,接得最多的就是调查情。妇、情。夫的案子了,还有许多谋杀丈夫或妻子的疑案。可以说,形形j□j的女人见得多了,各种各样的男人也见得多了。他发现女人实在是一种恐怖的动物,有时候为了一个男人不择手段,有时候为了男人的钱不择手段,反正她们身上满是肮脏的欲望和手段,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间,出卖色。相和肉。体。男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徘徊在不同的女人之间,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只要有钱有势玩得起。
所以,等到能够维持基本的生计之后,他就定出了一个规定:事务所绝对不接这类的案件。也是那几年里的阴影,让他对女人的身体产生一种抗拒的本能,他内心深处厌恶并且认为那具身体是多么的肮脏,在不同的男人身下流转。他觉得自己患上了一种精神性的洁癖,也请过心理医生,可是根本没有好转。到现在,即便他确定那个女人只肯为他献身,他也强迫性地产生了排斥的症状。
所以,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背叛他的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或许会杀了她,也说不定。又或许,他会根本无所谓。因为,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默徵快抽完一包烟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好洗去一身的烟气。这是他有生以来抽得最猛的一次,他都觉得喉咙里有些恶心反胃了。
他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没有等她起来,就直接去了事务所。
事务所离他的住所隔了几条街,平常他总是开车过去的,今天却难得想步行过去。平日里,他总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事务所,忽略了周边的风景,或许,他该停下来留心一番了。他的生活里,并不是只有不断涌来的案子而已,还有其他许多有意义的事情,只是他之前都没有发现。
事务所基本没有休假,但是,没有案子的时候,也可以说是日日休假。乌狄妮是他事务所的助手,她总是会比他早一步赶到,今天也是一样。他到达五层楼高的事务所时,乌狄妮正在翻阅一份文件,看到他进来,立即说道:“警局一直想要把那个xx大学叶笙的案子转交给你,又来了传真。我们手头上的案子也快进行到尾声了,要接下吗?”
“再等等。”他不动声色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以万年不变的语调说道。
“墨徵。”乌狄妮却显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像是有什么事要说。
“你昨天说的案子,我也会考虑的。”他抬头瞥了她一眼,“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已经调查过那个女生了。”乌狄妮显出一脸犹疑的神色,她边说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然而,似乎有点让她失望,因为想从他表情的变化看出他内心活动的变化,几乎不可能。
“哦。”默徵依旧冷淡地应了一句。
“你不想知道我调查到了什么吗?”她却着急着想要说出来了。
“从昨天她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就知道第二天你一定连她家的祖坟在哪里都调查到了。”默徵耸耸肩,从一大堆的文件里拿出一份开始翻了起来。
“她叫安清月,正是xx大学的学生,虽然同叶笙并不是一个班级的。”
“那又如何?”
“一直想要拒绝那件案子难道不正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我像是这种人吗?”他又抬起半只眼睛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又继续翻起了文件。
“不像。”乌狄妮摇头,犹豫着,又补充道,“但是……她从进你家里,整个晚上都没有出来过吧?墨徵,你能解释这原因吗?”
“真是乌狄妮的作风,一丝不漏,连进出的时间点都掐得半刻不差。”默徵扬起嘴角,“的确。她现在还睡在我家里的床上,但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睡在你的床上?”乌狄妮几乎是强忍住情绪,才使自己不发作,“那么,你睡在哪里?”
“我?”他想了一会,就像是故意要吊足她胃口,“这种事应该不是你问的吧?你是我的助手,可不是我的私人保姆。”
“墨徵。”乌狄妮知道他是故意在气她,难道一直以来她对他心意,他还不了解吗?警方和其他同行的事务所几次来挖角,她都没有同意,为的不就是能留在他身边吗?
“我希望你能端正个人作风,不要同那种大学生来往,尤其是现在这所大学正因为杀人事件弄得沸沸扬扬,搞不好这个女生就是凶手。被人查出关系以后,我们的事务所还要怎么立足!”她一口气说了这些,也不停顿,一如她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
“既然你已经查过这个女生了,那你应该连她的背景都清楚了。”默徵依旧是不急不躁地说。
“嗯。”乌狄妮点头,果真做了多年的助理,立即便意识到了他的用意,又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安清月同母亲一起生活在几条街以外的一座套房里,她的父亲和母亲老早就离婚了,亲生父亲生活在离这座城市不远的一个叫做吉利的小镇上,他是一位富有商人。”
“他的父亲怎么样了?”默徵忽然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乌狄妮不明白他的用意了。
“还记得前些日子来这里的委托人吗?”默徵忽然放下手里的文件,扫了一眼堆得有半米高的文件,精准地从中挑出一份丢到她面前,“她的父亲叫做安齐家,卧病在床已经有几个月了,医生最近下了通知说时日无多了。安家的人到这里来求阴阳师了,说是有恶灵纠缠。当时你听说是如此荒唐的事,立即推脱掉了。实际上,并没有这么简单。”
“怎么说?”
“大约两日以后,又有一个委托人上门,这次说是想要接城里的女儿回家里看望即将病逝的父亲,可是,同女人一起住城里的母亲不但不同意,还说回去要染上晦气,千方百计阻止委?</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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