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与你沉沦

第 2 部分阅读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千方百计阻止委托人与那女儿相见。如果我记得不错,当时,你以为这是无谓的琐事又推脱掉了。”

    “对,的确有这事。”

    “但是,你没发现其实这是同一桩事情。”墨徵说道,“这女儿其实就是安清月。”

    “那又怎样?这同你和安清月孤男寡女同居一晚有什么关系?”乌狄妮就是无法对这件事释然。

    “很简单,我要接受这项委托。并且保护她回吉利镇去。”

    “你是说这案子有不同寻常之处?”

    “他们需要的不是阴阳师,而是一位私家侦探。如果我料的没错,不是有恶灵纠缠,而是有人暗中下毒,想要早一日夺取他的遗产,如果不去,安齐家估计活不成了。”

    “这同安清月有什么关系?”

    “这个更简单,想要夺取安家的遗产,最终的目标就是安齐家的女儿,安清月。因为我相信,他一定已经请过律师了,并且交待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唯一的女儿。”

    “这么说,连那个委托人很可能都有嫌疑了?”

    “也可以这么说,安齐家一死,各方面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安清月。并且,犯人应该已经一步步计划好了,他一定会适时出现在安清月身边。而她的母亲一定会极尽所能要把她留在身边。所以,我说,也可以说安清月就是委托人。”

    “原来你昨天说的话是这个意思。”乌狄妮点头,“这么说,你准备接受安清月的委托了?”

    “错,我是接受安齐家的委托。”墨徵略略摇头,“已经同那边通过电话了,这几天就会有人来接安清月回吉利镇去,我的任务是摆脱她母亲的纠缠。让她先行一步,我们随后也会赶过去,抓出凶手。所以,目前暂时没有空接手叶笙的案子,警方什么时候能够不靠这边破案,我真是能闲下来许多时间。”

    “墨徵唯一的乐趣难道不正是破案吗?怎么,现在因为什么想要摆脱这种生活了吗?”

    墨徵不说话,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去哪里?墨徵。”乌狄妮叫道。

    “现在是自由时间吧?”墨徵反问了一句。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 v原来他是个侦探3v 最新更新:20120819 17:55:32

    原来他是个侦探(3)

    其实,默徵撒了谎。

    根本没有什么同那边通了电话,接受了安齐家的委托。不过是顺理成章地想要解释安清月出现在他家的原因而已。安齐家即便是死了,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然,那些推理并不假,他打算顺水推舟接受那个委托人的委托,装作阴阳师前去,并且如果警方查到他和安清月有过多亲密接触的话,也可以做出解释了。而且,调查一个已死的人的案子,与解救一个濒临死亡边缘的人,无疑后者比较重要。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回去看看安清月还在不在,并且,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将事情告诉她。

    实际上,他只是忽然心血来潮想要见到她而已。委托人说这几日便会过来接她。他唯一担心的是,如果安齐家过早的死了,那么这次计划就完全泡汤了。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已经给安齐家就诊的医院去了电话,主治医师说,一个月内还挂不了。

    很好。他很喜欢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感觉。

    只可惜,回到家的时候,安清月已经不见了身影。床上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的,就好像根本没有人睡过一样。起初,他以为她去学校了,后来一想,今天是星期天,那么,应该是回家了?

    默徵并没有非见到她不可的愿望,然而,却难免有些失望。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必要急急忙忙地去见她,毕竟那种事,还是等着委托人自己来和她讲清楚的比较好。反倒是正好借这个空,把手头的案子都结一结。如果他记得没错,今天中午应该有和一位委托人约在咖啡厅见面的才对。

    清月的睡梦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她有订手机闹铃的习惯,设的是每天重复。八点三十的时候闹铃响了,她照例开了手机,有许多未接来电,好几通是她母亲打过来的,还有几通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她紧张地坐直了身体,尽管想要把那个号码归结为钱先生的,但是,她认为母亲应该不会笨到以为换个电话就可以打通手机的才对,况且钱先生原本是没有她电话的,这样换手机打,实在麻烦。

    墨徵已经不在屋里了。他整个晚上都坐在房间角落的沙发里抽烟,清月望过去,烟灰缸里盛了满满一缸。她忽然觉得眼睛酸涩的疼痛,一定是昨晚流泪了,照镜子的时候,清月发现眼眶都是肿的,眼睛也红红的,难看极了。

    穿衣服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昨晚男人温柔地退去她衣服时的模样,心脏情不自禁地砰砰直跳。但是,又忽然意识到昨日的恐惧,或许这个男人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她必须要调查清他的底细,才能拟定下一步计划。

    手机又在她仔细冥想的时刻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她在接起来的时刻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是邹舟。

    “可以出来一下吗,安小姐?我忽然想起一些事,觉得有必要和你交流一下。”邹舟是这样说的,清月已经料到了他的目的,但是,她没有回绝的理由,否则在他眼里就是故意逃避。

    两个人约在半个小时后,几条街外的咖啡厅。

    清月没有回家去换衣服,依旧穿着那件宽松的毛衣和细腿牛仔裤。她觉得身上的衣服仿佛还留有那个男人的味道,有时让她觉得温柔和甜蜜,有时又时刻地提醒着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和想要极力隐藏而出卖身体的罪孽,让她的脑袋几乎快要炸裂了。

    清月的身体和灵魂也仿佛都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催眠着她享受着如今还算安定的生活,一部分却犹如刺针一样时刻扎入她内心深处。

    在咖啡厅门口的时候,清月强打起精神,准备着一场很快就要到来的恶战。从明亮的玻璃窗外,她看到邹舟已经等在了角落里,并且热情地朝她这边打着招呼。

    打开门的时候,她尽量自然地露出一个微笑,对方站起身来请她入座。

    “要喝什么,我帮你去点。”邹舟客气地招呼。

    清月本来想着要不要推辞,又觉得不能太拘谨,便说道:“谢谢。一杯焦糖玛奇朵就可以了。”

    在邹舟离开去服务台的那段时间里,她想要迅速地打量一圈他的行李,奈何邹舟同她一样,除了钱包,什么旁的东西都没有带。他的桌前放着一杯卡布奇诺,还有一款最新的触摸屏手机,正同她的一模一样。

    “周末过得愉快吗?”邹舟回来的时候,递给她那杯点的玛奇朵。

    “和平常一样啊。”清月一边答着,右手随意地抚摸着那瓷质的杯子,心想,邹舟应该不是那种会用特别手段的人吧,在饮料里下药应该还不至于。

    “对了,你电话里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很重要吗?我觉得你同警方讲一下会比较好哦。”后面一句话,完全是从一位正常的事不关已的女性的角度说的,当然,并非她的心声。

    “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啦。”邹舟倒不急于说出来,在一边含糊其辞,“说起来,如果不是叶笙的事,我和你也不可能这样两个人出来哦。”

    她抿着嘴唇点点头,内心却揣测着这男人究竟想耍什么把戏。

    “安小姐有男朋友吗?”邹舟忽然微笑着问。

    “我?”清月有些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脸上显出一闪而过的苦涩,“当然没有啊,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我在想,如果像安小姐这样的女性,在某种不可抗力的作用下,同一位她根本不爱不了解的男性发生那种关系,安小姐会心甘情愿追随他吗?”他问话的口气轻松的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然而,眼神却立即变得犀利了起来。

    清月放在腿上的手不自然地蜷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就像轰然被雷劈中了一样。难道眼前这个叫邹舟的男人居然已经调查到她和默徵的事了吗?这怎么可能。

    “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啊。”清月依旧在强作镇定。

    “如果那个男人觉得配不上你,只有用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呢?”邹舟紧跟一步。

    配不上……?

    清月忽然在心里大喘了一口气,他讲的应该不是默徵,而是,叶笙。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猜测叶笙真的会对她动这种脑筋呢?

    “你是在说,叶笙想对我做那种事?”她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又补充道,“这怎么可能呢。”

    “我并不是胡乱猜测哦。”邹舟郑重地声明,“他曾经对我说过,只要你成为他的女人,就不怕你拒绝他了。再加上一点,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去那种废弃的工厂。”

    “那你是怀疑他约我去了那种地方,然后,是我杀了他了?”清月略显愤怒地说道,这种情绪的表达是必须的。他现在根本没有抓住任何证据,不过是单凭推理和猜测,想到这一点,她就略略放了心。

    “不是怀疑。”邹舟温和地摇头,“是想请求安小姐把一切关于叶笙的事情都告诉我,这样我才能找到真凶。因为犯罪现场做的太干净了,我甚至一度怀疑过买凶杀人,也就是所谓的惯犯。但是,这又讲不通,杀手并不擅长于处理杀人后的事,也不需要。”

    “可是,我同叶笙真的没有正式碰面或者认识过。”清月莫可奈何地摇着头,“倒是邹同学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如果我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现在根本还不能锁定嫌疑犯。”邹舟忽然痛苦得抱住头,“我真是太没用了。”

    “请不要为这种事自责,那是警方的职责,并不是你的啊。”清月安慰道。

    “安小姐这么说,是说即便我的朋友惨死,我也可以照样无所谓的不管不顾了?”他忽然抬起头来,视线凌厉。

    “当然不是。”清月急忙摇头,“因为我们没有警方那种专业水准,所以,做不到也莫可奈何。我只希望警方可以尽快找出凶手,能够让叶笙安然下葬。”

    “说的也是。”邹舟正说着,望着远处的眼眸不知为何忽然闪出光来,“啊,那男人同安小姐画的梦中男子真像呢。”

    清月惊诧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正有两个男人打开玻璃门走进来。一个带着黑框眼镜,剃着中年人士的平头,看起来是干净利落的高管一族。另一个正是默徵,在人群里他显得过分英俊和出彩,太容易招惹别人的目光了。他换上了整齐的衣服,居然难得的打了个领带,手里还拎着公文包,唯一不变的正是那种独特的疏离、冷漠与沉着的气质。

    只这一瞥,清月就立即收回了视线,因为他们都是机警而敏锐的人,那男人也显然发现了她的存在。

    “安小姐认得他?”邹舟立即微笑着问道。

    “不认识。”清月轻轻地摇着头,微笑了一下,“不过,还真是有点像呢。大概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一种模样吧。”

    “他刚才好像也注意到了这里哦。”邹舟步步紧跟。

    清月不动声色地审视了一会眼前的男人,不知他是真有这种洞察力呢,还是不过是想顺水推舟看看她的反应,如果是前者,那就有点可怕了。

    “应该不可能吧。”清月说,“他看起来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扫视了一圈全场,估计那两人有什么生意要谈。”

    “安小姐可知道他们谈什么生意?”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安小姐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听他的语气,倒像全世界的人都应该认识他了。

    “真不知道。”清月表面上装着无辜,心底却在暗忖着,难道邹舟会认识他?

    “那也难怪。”邹舟微笑道,“了解侦探界和警察界的都会认识这个人,不过,安小姐似乎不太会关心这种事。”

    “哦。”清月木然地点着头,“你的意思是说,他很有名了?”

    “也算是。”邹舟点头,“他叫薛默徵,是侦探界和警界的翘楚,如果说是明星也不算过分。如果叶笙的案子交给他办,应该不出一个礼拜就能抓出凶手。但是,薛默徵并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真是难办。据说,他好像推托掉了。本来,还想同他竞争一下的。”

    “他是警察?”清月这是明知故问。

    “不,私家侦探。”

    听到邹舟这么说,清月才肯定了那个男人没有对她撒谎。

    “他是个很奇怪的人。”邹舟忽然说道。

    “怎么奇怪?我看蛮正常的。”清月故意维持着一种陌生到无所谓的口气。

    “他的生活里似乎只有办案,而且,无论世界发生什么变化都同他没有关系,他是个冷酷到绝情的男人。即使死再多的人,他的脸色都不会变一下,他所做的只是决定接不接手那个案子。”

    “那么,他以什么来评断接不接手呢?”

    “不知道啊。”邹舟无奈地摇头,“这种事大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是,一般私家侦探的主营业务,替人查情人什么的,他好像是明令禁止了。”

    “不替人查情人,那私家侦探还有什么事可做?”

    “警方的疑案大部分会转手给他,还有商场内部恶势力的争斗什么的,为了达到目的坑蒙拐骗、买凶杀人都不在少数。”

    “你好像了解得很清楚哦。”清月随口应和了一句。

    “只是略有耳闻而已。”

    清月扫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心里思忖着该如何反客为主,从他的口中探听一下默徵的事,她需要摸清他的底细。她发现邹舟的眼睛一直瞥着坐在远处的默徵。

    “你好像很在意他啊。”清月说道。

    “我在想叶笙的案子或许和他有关。一般而言,他并不会回绝这样令人兴奋的疑案的。”

    清月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僵硬,心想,单凭这一点,邹舟就大胆地做出这种猜测。这么说,他在看到那张画时,老早就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所以,实际上,他一直怀疑自己同那个男人有某种关联。

    “当然,不只是这点。”邹舟又补充道,“关键是,叶笙被害前的一个星期他曾经在我家里看到过有关薛默徵的报道,好像十分在意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连清月都搞不清楚了。邹舟的意思是默徵同叶笙也有某种关联,如果真的有某种关联的话,默徵她是不是……她不敢往下想了。

    “或许只是随便看看。”清月说道,“我觉得叶笙的死对于你打击一定非常大,弄得你总是疑神疑鬼的,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啊。”

    “也是。难怪最近总是感到头痛。”邹舟叹了口气。

    “既然薛默徵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去拜托他呢?”清月建议道,“多出点钱,应该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吧?”

    “薛默徵不一样啊。”邹舟无奈地摇头,“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无论什么方法都没法说动他的心。曾经有一位富豪的千金,用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威胁他,要他娶她,但是那个男人连脸色都没变,眼睛也没眨一下,转头就走开了。”

    清月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的心底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她正是那故事里的女主角一样。如果她用枪对着自己的脑袋请求默徵来爱她,他一定也会事不关已的走掉。当然,清月最害怕的是另一件事,如果默徵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那么,她现在的处境极有可能正是在慢慢走向那个女人所要去的终点。换句话说,事情应该不像表面上看来的那么简单。

    “那位千金后来怎么样了?”清月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但是,却依旧极力伪装着镇定。

    “因为见薛默徵没反应,所以又把枪对准了他,但是,薛默徵根本连死都不怕,照旧没有回头。”邹舟这样说道,“后来,女人因为抑郁症送进医院治疗,一个月后就自杀了。”

    “真是悲剧。”清月一边感叹着,又压低声音说,“那么薛默徵有没有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你是怀疑,这是他故意设的局?”邹舟了然地点头,“问题是,他根本没有任何直接利益可以获得。”

    “那就奇怪了。”清月皱起了眉头。

    “怎么,安小姐也对推理有兴趣?”邹舟笑了起来,“或许是我多心了,薛默徵与叶笙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害他呢?”

    “也对。”清月点头。

    “我的推理一直受到某种因素的局限,无法突破,所以,我一直希望安小姐能够给我一点启示。”

    “什么启示?”

    “就比如说有没有爱慕者。”

    “这种事情……很重要吗?”清月抽动了一下嘴角。

    “非常重要。”邹舟万分肯定地说,“我们假设叶笙被害前几天,正想用某种不正当的方法接近安小姐,但是被安小姐的爱慕者发现了,所以,起了杀意。”

    “这种猜测很好,可是,我根本没有什么爱慕者。”

    “据我所知,魏宁就是其中一个吧?”

    “那个家伙吗?”清月抬起眼睛,“不可能。你去问问他曾经做过什么事。”

    “你是指关于你和他的谣言吗?”邹舟说的尽量地委婉,为的只是不让她难堪。

    “如果没有他的默许或指示,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谣言。你连这种事都调查到了吗?”据她所知,自从她和魏宁因为这件事翻脸以后,谣言似乎克制了不少。

    “因为那天在食堂看见你和魏宁闹脾气呢。”邹舟微笑。

    清月也附和着笑笑,心想,果真是被盯住很久了,幸好,他暂时还没空盯到家里来,所以,暂时没有发现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这样下去,迟早曝光。

    “那么,安小姐觉得魏宁绝对不可能是凶手了?”

    “当然不可能。”

    “那么,请再回想一下,有没有其他人了?”

    清月假装略加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

    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人是她母亲,估计是来催问一夜未归的事的。如果被邹舟听到一言半语的话,估计又要大做文章了。

    清月拉开座椅,站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沿着过道往外走,正巧经过默徵的座位,默徵抬起半只眼睛扫了她一眼,带着些许威胁之意,嘴上却依旧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中年男士说着什么。清月一时之间不明白他的意图。

    清月走出店门很远的地方,这才接通电话,果然,对面一个女声立即骂了过来。

    “怎么一个晚上没回家,去哪里鬼混了?你还知不知道有我这个妈,啊?你到底回不回来了?不回来,就死在外面好了!”

    “我过会就回去。”清月说着,心里却想,这女人怎么舍得放下她,不然,每个月她的那些名牌衣服和时尚包包拿什么钱去买?

    “回来的时候最好给我交待清楚!不然要你好看!”安母吼完,就立即挂了电话。

    清月收起手机,就进去同邹舟说有事必须要先走了。邹舟也不挽留。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 v无法逃脱的束缚1v 最新更新:20120819 17:56:25

    无法逃脱的束缚(1)

    清月的心里有些忐忑,不知该以何种理由解释一夜未归的事。这么做,实在有点任性,如果警察把目标对准了她,找她母亲一盘问,必定会使她的行踪暴露。转念她又想,默徵一定已经想到了什么方法,不然,不会如此镇定。默徵不是说,有办法可以让这一切变得理所当然吗?再说了,警方现在已经找不到她在那座工厂出现过的证据了,学校里除了邹舟也没有人知道叶笙暗恋她的事。

    “你这个小姑娘!一天一夜跑到哪里去了!”安母刚在门口看到她,就立即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死命把她拽了进去。

    “你看看,老钱!我现在真是管不了她了!一个小姑娘家的,居然在外面过夜,要是被什么色。狼相中了,你不要哭着回来找我!”安母拿出鸡毛掸子就朝清月身上打,“你说说,你倒是有什么看不惯的呀!老钱有什么不好!他住这里,你就半个面子都不肯给,非要一走了之!你什么意思啊!”

    钱先生在一边抓住她的手,劝解道:“算了算了。清月只是没习惯罢了,慢慢会好的。”

    “我就是看不惯她这种神气的表情!”安母继续朝着清月嚷道,“你以为这个家谁才是主人啊?要给我摆脸色看,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

    清月不理会她,径自往楼上去了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

    底下又吵开了锅,安母不断地叫着:“你说说,她这叫什么,居然不知悔改,还给我脸色看!出来我一定要打断她的腿!”

    安母一个人滔滔不绝在楼下直骂了半个小时。

    “你轻点。”钱先生最后说道,“她父亲那边的事不能出什么差错,只要她回来了,什么事都好办,管其他做什么。”

    终于,安母不再作声了。

    有时候,连清月也怀疑,这个女人是她亲生的妈吗?清月把头蒙在被子里。

    父亲给她的抚养费,全被这个女人拿去替自己买名牌衣服和包包了。这个女人所谓的照顾,根本连她的三餐都不能供应,有时候饿到不行,只能自己出去餐馆随便吃一顿。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晚餐的时候,钱先生在楼梯上喊了几句,清月也懒得回应,他们也便不再叫了。入夜以后,那两个人不知廉耻地在她隔壁的卧房里做。爱,叫声奢靡而淫。荡,她直觉得一阵恶心。那个女人睡在她父亲的钱买来的套房和床上,却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嗯嗯啊啊。

    清月下意识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等到走到外头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地方可去。

    夜有些深了,她没有带手机,没有带钱,也没有带钥匙。肚子有些饿,但是,没钱买东西,也没办法乘公车。她忽然觉得自己无家可归,只能信步往前走。

    也不知为何,她居然是朝着默徵的家那边走去,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他家门前,并且举起了右手做出了敲门的姿势。

    清月忽然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贱,居然会主动送上门来,居然还会惦记着这个男人。她背靠在门上,嘤嘤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眼泪像决堤一样往下流,但是她只能呜咽着,居然发不出半点声音了。她只希望,在这一刻,她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就冻死在这里。即便是死,也该是何等的幸福。不用再整天与罪恶纠缠,与那些装模作样关心她的人打交道。

    但是,她没有死,一只大手把她拉了起来。并且,很快打开了门,把她拽了进去。

    他的衣角还残留着从夜雾中而来的湿气,嘴角带着点酒气,或许是刚从酒吧回来。黑夜里没有掌灯,她的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阴冷冷的,但是,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他的手有些粗暴,几乎是撕扯掉了她的外套,然后,想要把里面的毛衣也一同解决掉。清月忽然觉得今晚的默徵有些不对劲,或许是带上了酒意。平日里即便是做这样事,他也平静地几乎没有情绪变动。

    默徵把她抱了起来,然后闯进卧室,把她丢到床上。几近粗暴地褪掉她的牛仔裤,然后,又是毫无预兆地进入。非常深,没有任何前兆,就这样突如其来的不断加深,她疼得眯起了眼睛。

    他就是要给她疼痛,疼得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就像一种阴影一种烙印一样。

    几乎是没有任何怜惜地蹂躏着她的身体,清月觉得身体和心灵都被填的满满的,简直想要作呕。默徵粗暴的简直像是谋杀一样,有一瞬间,清月觉得自己会在这样不断的激。情中死去。

    清月觉得自己流血了,因为默徵没有节制而暴戾的举动,明明不是第一次,却疼得比第一次更加厉害。她觉得粘稠的鲜血沿着她的大腿漫到了床垫上,她发出轻声的低鸣,眼角不断地滚出泪珠。

    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默徵忽然把她抱了起来,紧张地冲进浴室,打开那盏昏黄的灯。他的脸上的的确确显出一些愧疚,他的大手不断地抚摸着清月的额角,然后,双唇吻着她的额头。

    莲蓬的水不断地冲刷下来,默徵抱着她立在淋浴之下,想要洗掉她腿上的血迹。她的眼角依旧不断地滚着泪珠,他看的有些心疼了起来。

    第一次完整地把她抱在了怀里,清月觉得自己仿佛要被揉碎在他的胸膛上,心颤抖地越厉害,眼泪就滚的越厉害。自从遇上了默徵,在他面前她从来学不会该如何掩藏起自己的脆弱。默徵第一次沿着她的面颊不断地吻着,往下吻,试图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他的印记。

    清月呜咽着享受着他难得的温柔,就像一个终于得到保护的小孩一样,即便只是施舍的温存,也让她感动的全身颤抖。清月又一次觉得自己下贱的无可救药。

    默徵用浴巾裹着她的身体,把她抱回床上,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他的吻沿着下颚滑到脖颈里,唇瓣摩擦着她的锁骨。清月就像一个终于得到了乞求已久的糖果的小孩一样,哽咽着回应着他的温存。原先的他是那么讨厌肌肤触碰,但是,在这一刻,他似乎并不排斥。清月伸出手,从后背圈住他的身体,想要把自己靠过去。默徵愣了一会,但是,没有拒绝和排斥,她就这样把脑袋埋在他胸膛里呜咽了起来。那一刻,居然是感动的,感动于他居然没有无情地推开她。

    尽管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却一直忐忑不安。那一晚,她以为默徵最终还是要离开的。清月想要乞求他留下来,但是,因为害怕他讨厌而不敢开口。她是如此的卑贱,从原先的出卖肉。体,到如今,居然想把自己的心也卖给他,可是,她居然连他是个怎样的人都不知道。

    如果,他们没有在那一个血腥的夜晚相遇,如果,她可以像一个正常的女孩一样去爱他……那么多的如果,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腐烂,一点点的发出罪恶的臭味。她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从肉体一直开始腐烂到心底,她不应该期盼他来爱她。因为,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然而,默徵没有离开。起初有些不适应,但是,他强迫自己忍受这种肌肤亲近所引起的敏感反应。抱着她的时候,默徵觉得自己非常安全和满足,但是,那种强迫性的精神性。洁癖让他不得不对于女人的身体产生一种轻度的排斥与恶心。可是,她是不同的。他的手不断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在心底这样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只是,无论进行怎样的心理建设,还是没能忍住。

    “那个男人是谁?”默徵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缩在他怀里的身体动了动,清月抬起眼睛望着他,双唇抿得很紧,像是思索了一会他话里的意思,然后,腼腆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是因为看见了她和邹舟的约会所以才有这样的反应吗?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能不能就这样欺骗自己一次,认为默徵其实是有点在乎自己的?

    “是叶笙的一个朋友。”清月终于还是和盘托出,“他一直在怀疑我,正在搜集各种证据。”

    “想从你那里探出点口风?”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朝她微笑了一下,“你应该表现的很好吧?”

    清月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应该没被抓住什么把柄。”

    “问起了我的事?”默徵像是老早就料到了一样。

    “一点点。”

    “说来听听。”

    清月顺从地复述了一遍,当然,自动忽略了画室那一段。

    默徵微笑着抚摸着她的长发,忽然亲热地靠近,难得奉上了一个激情的法式热吻。她的面颊立即刷得变红了,全身细微地颤抖了起来。默徵满意地搂近她的身体,第一次温柔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她觉得身体和灵魂都被这个男人占得满满的,怎样也无法逃脱。

    清月入睡的时候,已是半夜两点多了。她第一次睡得这样甜美,默徵温暖的怀抱让她一直忐忑与负罪的心都变得异常安定,仿佛只要他在,全世界塌下来了,也没有关系。他居然没有躲开她,她的耳朵一直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那有规律的心跳声,居然觉得自己幸福得像是上了天堂。

    清晨,醒过来的时候,默徵已经起了床,并且替她把衣服放在了床头。

    清月听到了客厅里有走动的声音,抱着被褥坐了起来。卧室的门口探出来半个人影,即便是冷淡的表情,但是,此刻她却觉得异常温柔,忍不住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

    默徵在门口作了个看手表的姿势:“快起床,上学要迟到了。”

    清月像个孩子一样吐吐舌头,乖乖地爬了起来。他满意地看着她迅速地梳妆完毕,又瞥了一眼手表:“很好,十五分钟。”

    等她靠近,默徵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挠着她的脑袋,讥讽了一句:“这么随便的梳妆,难怪每次看到都像个男人婆一样。”

    清月有些羞愧得埋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开玩笑的啦。”

    默徵主动奉上一个拥抱,安慰似的揉着她的脊背,轻声说道:“还疼吗?”

    清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指,抿住嘴摇了摇头。虽然依旧有点疼,但是,并不想让他知道,更何况,他居然还惦记着她的身体,她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

    “我送你去学校。”默徵忽然松开她,站直身体说道。

    “没关系吗?”清月却有点退缩,只要一想到邹舟,就又担忧了起来,“被别人看到我和你一同出现也没关系吗?”

    他弯起嘴角,忽然从衣袋里掏出一片纯银色金属制的名片盒,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别人问起,就说是我来找你的,并且给了你这张名片,约你今天傍晚下课后在事务所相见。事务所的地址写在上面,记得下课后过来就可以了。”

    她接过名片,仔细地看了一会。名片制作的非常好,是干净的白底,精巧的配色,浮雕字体,还打着水印。上头写着事务所的名称,中央是名字——薛墨徵。

    薛墨徵。清月在心底暗暗重复了一遍。这是他第一次向她介绍自己。

    车子在学校的门口停住了,清月偷偷瞥了一眼默徵,不知为何,她老早养成了这样的一种习惯。观察他的神色,然后决定究竟该怎么做。他没有什么表示,她便打算打开车门走下去。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没有?”他转过头来叫住了她。

    清月有些弄不清楚所以,只得无辜地抬着眼睛望着他。

    “先前我说过,不想事发的话,就满足我的一切要求。”他说的很平淡,就像这根本不是一种威胁,而是再稀松平常不过了,“这要求也包括——我不想发现你同另外的男人有来往。否则,我的愤怒和报复将会波及到他也说不定。”

    默徵说这种话时那种无所谓的口气,令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尽管这是一种威胁,但是,她却依旧抿着嘴笑了笑,至少这个男人是在乎她的,哪怕只是一种所有权,而并非是爱。

    什么也无所谓,清月忽然有一种期待,期待终于有一天能够看到奇迹,化腐朽为神奇,让她这样糜烂的身体和心灵也能够有资格去完完整整的爱一个男人。

    她下车时,忽然觉得空气也像被滤过了一样,清新而舒畅,连阳光也明媚了起来。她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知道他就这样绝尘而去,没有半点留恋。但是,她依旧记得昨夜他温暖的怀抱,只要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 v无法逃脱的束缚2v 最新更新:20120819 17:56:48

    无法逃脱的束缚(2)

    进教室的时候,清月听到几个八卦的女生在讨论叶笙的案件。说是验尸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定在了七号晚上六点至午夜之间,警方又到了学校,正要对各种可能有联系的人确认不在场证明。

    或许是尸体发现晚了的缘故,验尸报告无法更加精确了,清月这样想着。时间范围越长,愈多的人无法出示完备的不在场证明。嫌疑人越多,她就越安全。

    当然,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邹舟随时都有可能对警方说出自己的怀疑,警方也会立即把她定为目标对象之一。如果是那样的话,任何行事都要再加一个心眼了。

    她正这样想着,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正朝她这边走来。

    是邹舟。

    “警察又来了。”邹舟随口抱怨了一句,坐在了她前方的座位上,“好像是想要进一步取证叶笙的人际关系,因为根本找不到任何犯罪动机。”

    “是吗?”清月应和了一句,“那样的话就非常难办了,不过,也不排除一时兴起的绑架谋杀,或者冲动谋杀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邹舟点头,“根据他的同学的证言,叶笙是一下课就离开了教室的,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也有人说看到他出了校门。那么,安小姐那天去哪里了呢?”

    “你是想要确认我的不在场证明吗?”清月略显惊讶道,当然这是必定要表现出来的情绪,“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应该是一下课就回家了。”

    “是几点下的课呢?”

    “那天啊……是星期一吧?星期一的话是五点四十分才结束课程。”

    “那之后去了哪里呢?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应该是直接回家。所以,没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那家里人呢?”

    “母亲是八点多才回来的,这之后应该可以证明,前面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家。”

    “哦,这样啊。”邹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心想,加上两地之间的路程,还有作案时间、处理现场时间,两个小时可是远远不够的,“对了,刚才我好像见到是薛墨徵先生了,是他送你过来的吧。”

    “啊,是。”

    “我记得安小姐昨天还说不认识他的吧?”

    “对,可以这么说啦。”清月尴尬地笑了一下,“后来因为家里的事情偷跑出去,就遇上了他。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他给了我这张名片,让我今天傍晚去事务所一下。就是这张名片。”清月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袋里取出今早墨徵给她的名片,递给邹舟。

    “安小姐知道是什么事吗?”邹舟随意地瞥了名片一眼,又还给了她。

    “不清楚呢。”清月摇头,“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容易沟通的人,什么事情也没有提前透露,只说傍晚的时候务必去一下。”

    “安小姐说的家里的事情,是和母亲不和吗?”邹舟又问,“我听说你和母亲两个人住。”

    “也差不多。”清月显然有些不情愿谈到这样的事,不过为了避免之后邹舟找她母亲去求证,现在绝对不能撒谎,“因为家里忽然要多了一个人的缘故,不太习惯,所以,偷偷跑出去了。”

    “看起来安小姐的确有点不适应哦,眼睛有点红肿哦。”邹舟站了起来,朝她微笑了一下,“请不要担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排除安小姐的嫌疑,我实在不会相信像安小姐这样的女孩会是犯人。”

    清月在心里嘲讽了一句,这话说的可真好听。

    “我理解你的心情,失去好朋友的确打击很大。”她安慰道,“不过,调查犯人这种事并不是侦探书上所写的那样五花八门的推理游戏,因为作家们总是会费尽心思设计一个个圈套,但是,实际上犯人们并不会这么做,有时候也没有这么高的智商。”

    “这样的事我也明白。”邹舟点点头,“与其说是想要抓住杀害叶笙的凶手,倒不如说是想要说服自己安小姐绝对不可能是犯人。实话说,听到叶笙的死讯我也很震惊,但是震惊之余,根本找不到任何犯罪动机和因由,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你……但是,我不想同警方说这一切,因为一直以来,都非常相信安小姐是无辜的,不然的话,不只是叶笙,连我也会非常伤心。”

    “我了解你的心情。”清月抬起眼睛望着他,“即便是死,作为好朋友的你也希望叶笙走的没有遗憾。”

    “或许是如此吧。”

    正说着,魏宁忽然从教室门口闯了进来,一边叫道:“清月清月……”

    “什么事?”清月答道。

    “刚才……我看见有个男人送你来学校,不会是你男朋友吧?”魏宁根本不顾有别人在场,直截了当地问道。

    “既然你们有话要谈,那我先告辞了。”邹舟作势要离去。

    魏宁这才注意到他,连忙又压低声音问:“这男人又是谁?”

    “你管的有点多。”清月不客气地拆穿他,“是不是我男朋友,没必要和你报备吧。”

    “我是真的做错了。”魏宁垂头丧气道,“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清月,你也不用这样和我赌气啊,显得很小心眼啊。”

    “我本来就是这样小心眼,你怎么现在才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和好了吧?”

    清月斜了他一眼。邹舟一走,她的心情立即就有些放松了,一放松不知怎的又想到了默徵温柔的怀抱,他原本就出众的脸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完美到无可挑剔。哪怕只是冷淡地注视着她,也让她觉得只要能时时刻刻见到他,都是好的。她现在只想快点到傍晚,快点见到他。

    “清月清月!”魏宁在一边叫她。

    “白痴啊你。”有个八卦女生忽然凑了上来,“傻子也看得出来,清月恋爱了,看她这种只有恋爱中的小女人才有的陶醉加花痴表情。”

    “真的?”

    “当然是假的。”清月连忙恢复冷淡的表情,笑容有点不自在地僵在了脸上,难道刚才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她不禁有些担心了起来,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很可能什么事都会败露,“我找谁恋爱去。”

    “那早上送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还有刚才在这里的那位……”魏宁就是要一问到底。

    “我的事好像同你没有关系。”她根本无心再和他多讲什么,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得将薛墨徵的事告诉他,又说是在和邹舟讨论叶笙的案子,末了又补充一句,“我原谅你了,不会再生你的气,所以,以后不要拿那事来烦我了。”

    因为教授出差的缘故,下午的课程提早结束了。清月倒是很高兴。她按着名片上标注的地址,一路找过去。事务所在市中心的地段,并不难找,但是,从学校要乘好几站的地铁。

    那是一幢几十层楼的办公所,名片上标注的是五楼。进去的时候,被两个高大的保安拦了下来,要求登记来访者姓名和拜访的对象。她顺从地写下了自己和薛墨徵的名字。保安又问,有没有预约。她沉默地点了点头,这才被放了过去。

    清月直接乘着电梯上了五楼,整层楼的过道上都铺着干净的红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没有。

    在服务台的时候,又被一个女人拦了下来,问她要找谁。清月只好再一次说明来意,接待员立即挂了电话去办公室,很快一个长发的女人就迎了出来。

    来的人正是乌狄妮,她穿着干净利落的办公室套装,朝着她略略点了点头,便把她领了进去。

    事务所里的员工不多,只有几个人,他们或翻着大堆的文件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乌狄妮一边领着她往墨徵的独立办公室走去,一边说:“这些员工大多都是做做接待和整理资料的工作,案件多的时候,墨徵根本没有时间来整理全套文件。”

    顿了一会,乌狄妮又问:“对了,你和墨徵是什么关系?”

    一开始,清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确定了她的意思之后,连忙说道:“他请我今天过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我不是指这个,今天的事我自然是知道的。”乌狄妮说道,“我听说那天你在墨徵家里过夜,应该不只过夜这么简单吧?”

    清月不确定自己的脸是不是红了,只觉得心脏忽然啪啪地剧烈跳动了起来,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因为没地方可去,所以,他收留了我。”

    “我还听说你睡在他的床上。”乌狄妮索性更进一步,“是真的吗?”

    “啊?”清月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算万无一失,看来默徵并没打算向乌狄妮隐瞒什么,但是,如果她什么都知道了,还要这样来探问做什么呢?

    “可以算是吧。”清月只得这样模棱两可地说。

    “那么,他呢?睡在哪里?没对你做什么吧?”眼见着墨徵的办公室要到了,乌狄妮只能停住脚步,把想问的事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据我所知,墨徵并不是这样的男人。”

    “那他是怎样的男人?”清月顺水推舟地问道。

    “他啊……”乌狄妮望着天花板仔细地斟酌了一会,“应该算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清月记得邹舟也是这么说薛墨徵的。

    “生活里除了办案,其他什么都不感兴趣。”乌狄妮继续说道,“曾经有位漂亮的富豪千金,无论人家怎么倒追他,他对人家也根本没兴趣。”

    那应该不假,邹舟也提起过,清月在心底暗自肯定。

    “去非法酒吧查案的时候,即便是看到裸。舞的女人,他的眼睛也不会停留一秒钟。”乌狄妮慢慢地回想着,“他的生活似乎什么都不需要,好像只喜欢谜团和查案本身。但是,对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我的直觉。”

    清月仔细地听着,心想:或许我身上还有能够让他利用的地方。至于是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

    “你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末了,乌狄妮问道。

    “特别?”清月想了一会,只得说道,“大概比一般人都聪明吧。”

    “聪明?”乌狄妮忽然笑了起来,“也对,如果不聪明,怎么可能达到今天的成就呢。”

    乌狄妮不再说什么,领着清月进了墨徵的独立办公室。刚一开门,清月就看到办公桌前立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是她来会见的薛墨徵,另一个并不认识。她觉得有些唐突,正要退出去,墨徵就喊住了她:“进来吧,过来见见计先生。”

    清月这才顺从地走了进去,乌狄妮则自动退了出去,替他们关上了门。

    “计先生是你父亲那边过来的委托人。”墨徵不急不缓地解释着,“你父亲得了重病,计先生是来接你回去住几天的。”

    清月抬着眼睛安静地来回打量这两个男人,并没有说话。计先生是个中年男人,有点地中海,穿着老式的皮夹克,看起来不太干净。这会儿见着了她,立即微笑了起来。

    “说起来,我和你父亲也算是拜把子兄弟了,以前曾经在一个市场上做生意。”计先生说道。

    清月冷淡地点了点头,机械地叫了声:“叔叔。”

    “受你父亲所托,我去找过你母亲几次,但是,她不同意我带你回去,说老安总是在她面前玩这套把戏,三番五次说是生病,要你回去,但是,这次真是真的。”计先生说。他见清月没什么反应,又连忙给站在一边的墨徵使眼色,让他帮忙说句话。

    “回去住几天也好。”墨徵终于说道,“这么久没见过你父亲了,总是要去看看的。”

    清月终于抬头望了他一眼,默徵依旧是维持着没有什么感情的面庞。昨夜,他们还是那么热情地亲吻拥抱,此刻,却仿佛不过是一对路人而已,陌生的让她都觉得心寒。她老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对她的去留是无所谓的。所以,等到没用的时候,就把她推到乡下,或者更远的地方。

    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她并不想这么早忤逆他的意思,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不让他讨厌呢,还是害怕他泄露所掌握的罪证。

    “那真是太好了。”计先生连忙拍手道,“那就这样定下了。明天中午,我派车过来接你,具体地点我会和薛先生另约的。”

    《与你沉沦》绛唇の影 v无法逃脱的束缚3v 最新更新:20120819 17:57:19

    无法逃脱的束缚(3)

    墨徵送走连连道谢的计先生,又回到办公室来。清月依旧是立在原地,但是,已经仔细地打量了一圈这间办公室。

    因为隐私和部分案件保密的需要,独立办公室并不是玻璃门和玻璃墙壁,换句话说,从外头是根本看不到里面的。里头的装饰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把老板椅,还有一张多人沙发和玻璃茶几,以及饮水机、咖啡机等必需设备。墙上挂着一副抽象风格的艺术画,显得非常现代和时尚。总的来说,她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特殊。但是,一想到他或许已经在这里工作了许多年,又觉得变得亲切了许多。

    他合上门,立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一会,才穿过她坐在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

    “去沙发上坐会吧,过会正好开车送你回去。”默徵一边说着,一边从一大堆的文件里抽出一份翻了起来,也没有再抬起头来看她的意思。

    清月退了退,坐在沙发上,装作观看房间的样子偷偷地瞧着他。

    薛默徵真是可怕,真的就可以装作根本同她不熟的模样,没有半点不自然。清月忽然又想起邹舟和乌狄妮都提起过的那位富家千金,说不定他们曾经的关系也是这样的。这样想着,她又开始自嘲起来,想到以后或许她自己也会沦为人们口中的某位“痴情女子”,或许也是得了抑郁症自杀,就觉得浑身寒冷、战栗。尽管前路这样迷茫,她还是不知死活地觉得有些落寞,因为他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丢掉她。

    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是不是他已经对她厌倦了?心里似乎有千百个不愿意,千百个不甘心,她曾经发誓要亲手杀掉他的,怎么可以在没有完成前,就被人甩掉呢。

    清月一直沉默着想着心事,等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默徵已经站了起来,靠在办公桌前,点燃了一支香烟,一边抽着,一边在烟雾缭绕中望着她。

    看到她抬起头来,默徵顺手在烟灰缸里拧灭烟头,朝她走了过去。

    清月不明白他的意图,直到他的双手圈住她的双肩,给了她一个绵密而深情的吻。她温柔地回应着,面颊涨的通红。默徵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不是香烟味,而是一种特质的清雅香水味,非常的好闻。

    默徵抬起她的下巴,直视进她的眼睛里,那里面映着他的影子,就像倒影在澄澈的湖水里一样。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眼角,然后,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清月搂住他的脖子,把晕红的脸埋在他的脖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这一切美好的几乎不像是真实,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多吸烟不好哦,以后牙齿会变黑,肺也会变黑。牙齿变黑就不漂亮了,肺变黑了身体就不好了。”她开始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

    默徵挠了挠她的脑袋,然后,微笑着吻了吻她的鼻翼:“最近突然抽的太多,胃里都觉得作呕了。”

    “那为什么还要抽呢?”

    “因为有的时候需要用点麻醉剂。”他说着,又要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

    清月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他居然笑了笑,又非常自觉地把烟盒放了回去:“见到你就会不由自主地一支接着一支地点。真该把你丢的越远越好。”

    他说着又站起身:“我去叫乌狄妮带你去休息室,一会再带你回去。”

    清月想要阻止他,奈何他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为什么不能让她留在这里,多看他一会呢?她不想去休息室,因为那里没有他,没有他的味道。清月觉得有些沮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不想忤逆他,也不想表现得很在乎他。

    送她回家的时候,默徵忽然说:“去吃点东西吧。”

    清月觉得高兴极了,因为现在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公众场合了,尽管还是不能以一种恋人的身份,实际上关于他们算不算恋人这种事,连她也不能确定。但是,至少他们可以肩并肩地走同一条街,并且偶尔讲几句话,虽然绝对不能有牵手和拥抱。

    他们沿着步行街往外滩走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在混沌又被灯光照的明亮的夜色里。一对对的情侣同他们擦肩而过,脸上满是甜腻的笑容。

    清月不断地在人群里落下,默徵总是不断地停下脚步等她,然后,索性拉起她的手。

    他问她想吃什么,虽然这里并没有什么很高档的餐厅,或许仅仅是因为这样一段路,可以让两个人走得很远很远。她总是什么都无所谓。

    到外滩的时候,起了大风。黑压压的满是一对对情侣。对岸是万家灯火的闪烁,漆黑的江面上时而使过一艘艘游船,船体上满是巨幅的广告。

    第一次来外滩的时候是在许多年前,正值寒风冬夜,清月一个人立在外滩上瑟缩的发抖,一点也领会不到哪里有浪漫而美丽的景致。但是,现在却不同,她的手被包裹在默徵的手掌心里,满是甜腻的温暖。那或明或暗的灯火映在她的面颊,一片漆黑中,从她腐烂的躯体里慢慢地开出花来。清月想起了许多许多前年,当她坐在小学堂里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说:你们是祖国的花朵。她又想起了叶笙死的那个夜晚,她的双手满是鲜血的时刻,她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遍了。她的身体像尸体一样慢慢腐烂,然后发出某种令人作呕的尸臭。

    但是,只要默徵在身边,她就觉得即使再腐烂,也能找到一点希望。

    清月把他的手放在心口,默默地祈祷着。

    很晚才回去。

    墨徵送她回到家的时候,安母正在屋里和钱先生唠叨清月还没有回来的事,两个人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忽然,看到门口一阵灯光,驶过来一辆豪华保时捷,停在了外头。等到看清了坐在副车座上的正是清月后,立马跑了出去,像动物园里围观一样来回审视着墨徵,那个女人还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清月觉得尴尬极了,只好匆匆同他道别,跳下车去。没想到,墨徵也紧跟着下了车。他正要掏出名片给安母,安母却伸出一只手打断他的动作:“等等。让我猜猜……我们家清月莫名其妙不见了,不会是跟你鬼混去了吧……”

    墨徵也不辩解,只是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重新递上自己的名片:“私家侦探薛墨徵,受夫人前夫的拜托,来领安小姐回吉利镇的,明天午餐前我会过来接她。”

    他说完,就像是尽完了义务一样,也不等安母回应,转身就要走。

    “等等!”还是安母叫住了他,“我还没有同意,我是不会同意你带她回乡下的。”

    “您同不同意倒在其次。”墨徵只是公事公办地回应,“令千金同意就可以了。”

    “清月。”安母朝她斜了个白眼,“你答应他了?”

    清月沉默地点了点头,偷偷地用余光瞧着墨徵。墨徵也便不再停留,立即开着车绝尘而去。她忽然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被掏空了一块一样。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精挑细选出最漂亮的衣服,仔细地化上淡淡的彩妆。不知为何,清月觉得这就像是她同默徵最后的告别一样。如果是告别的话,她会让他后悔丢弃了她。

    清月站在落地镜前仔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略施脂粉的面孔显得娇嫩而美丽。她有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灵动而迷人的眼睛,挺秀的鼻子和唇线诱人的双唇,当聚光灯打下来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输给任何美女。

    清月换下了平日里千篇一律的宽松毛衣,穿</br></br>

    <font size="2">《<a href="./">与你沉沦</a>》ttp://. “<a href="." style="color:red"></a>”,!</font></p></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