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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肖少一搂着千婳姗姗来迟时,拍卖晚宴已经开始,现在正在拍卖的是一尊唐代的玉佛,碧莹澄澄,下方喊价一声高过一声。
在靠近展台的一张宴桌上,身着军装的几位少爷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见两人齐齐而来,纷纷打趣小太子有了美人儿忘了兄弟,肖少一也由得他们闹,手却是始终揽着千婳不让她远离他半步。
扫视了展台一圈,千婳被肖少一拥着坐下,这才看到座位上一手持着高脚杯慢饮的袁纵,可惜人家连个眼角都没施舍给她。千婳眉紧蹙,当然不是因为她与袁少爷之间荒唐的一夜露水姻缘,现在人家却装作不认识她;而是,她看见了乖巧坐在袁少爷身侧垂眸不语的绿裙少女。
是那个先前出现在她家的少女绿姬。
“你来做什么”千婳毫不留情地出口,让整张桌子上的气氛都变得僵硬起来。
莫非她也是冲着魔魂血玉而来的?这样的想法让千婳不悦地皱眉,血玉,她势在必得。
她这一开口,一桌子的人脸色都变得五彩纷呈起来,戏谑,暧昧,不屑……应有尽有之,当然,最震惊的要数一直抱着看好戏心情的董见习,只见他凑近身侧的袁纵耳边,小声耳语,“瞧这女人当真还蹬鼻子上脸了!”大大咧咧的董少爷没有见到袁纵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
为什么叫做‘蹬鼻子上脸’?
你不过是小太子身边众多莺莺燕燕中的一个,再得宠也别忘了自己的本分,如今你倒是踩到正宫头上来了,这不是当众打小太子的脸?
那绿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千婳眼中的绿姬,也是一个简单障眼法之下众人所看见的小太子未婚妻,碧琳。
“表、表哥……”像是被她凶狠的眼神吓住,碧琳怯怯地朝身侧的袁纵靠了靠。
“没事敷衍地拍了拍少女的背,袁纵看向千婳脸上不悦的神情,心中烦躁与愤怒齐驱,竟是不知混杂成何种滋味。
她便是那般对小太子死心塌地,独占欲强到连他身边一个女人都容不得?是的了,她都曾为了小太子寻死呢,既然这样,那晚她又何必……脑海中一张张激情四溢的画面迅速回放,袁纵狠狠灌了口酒,握住酒杯的指尖隐隐泛白。
无关感情,只是不甘而已。
就是这种针戳一般的不甘,几乎将咱自小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袁少爷逼疯。他肖少一凭什么?凭什么轻而易举得到她的全心交付?同是纵横情场的男人,女人攀附着他们,为了什么,他们彼此都清楚,却也并不介意,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女人……
“我不想见到她千婳靠近肖少一出声,她声音并不小,至少桌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分明。
血玉今晚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她不想节外生枝。
肖少一见她蹙着眉整张脸都揪紧的模样,心下一软,又想起刚刚来时她在车上的柔言怜语,只当她是见到碧琳出现吃醋了,便凑近她耳边好言好语地轻哄着,“乖,别管她就是了,我不知道她也要来的大手亲昵地捏了捏她冰凉的小手,眼神责怪地看了对面的袁纵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很明显: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喝——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在场几位少爷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如今是谁见了这位小主儿都得绕着道走了?哪怕你是名正言顺的正牌未婚妻!
“表哥……”碧琳一声泫然欲泣地轻呼,紧紧地抓着身侧袁纵的手,模样委屈之极。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若是有心的人自然就已经能发现“碧琳”的怪异了,这要是换在往常,这位骄纵的大小姐早就发飙了,哪还能容得小太子身边有其他女人?可现在,她委屈是真,却并没有起身赏太子爷身边的狐狸精两耳光,而是一个劲儿地蹭着身侧的袁纵,这,就耐人寻味了……
只可惜,专注于这场好戏的众人都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别哭了,你不是喜欢那块血玉吗,待会儿拍下来给你好不好?”擦去少女脸上的泪水,袁少爷安慰出声,漫不经心地瞟了对面的千婳一眼,正好看见她眸中狠光一闪而逝,为少女擦泪的动作一顿,再回神,千婳脸上却是又没有了表情。
不得不说,袁纵就是故意的,小太子早打了招呼,今儿个那块血玉他要了,众人也都是识趣的,知道他是为了拿玉来搏那女人一笑,反正一块玉而已,也纷纷表示没意思,可现在,这是……叫上板了?
“别、我不要——”扮作碧琳的绿姬此刻是真的吓着了,偷偷瞄了一眼对面千婳面无表情的脸,只感觉那种心脏爆裂的惊悚感觉又再次袭来,汗如雨下。
主人只要她悄无声息地杀了身侧的男人,若让他知道她竟然跟那女人抢东西……想到那温润少年的恐怖手段,绿姬止不住浑身战栗,背脊透凉。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而已,也值得你怕成这样!”见她抖得不成样子,怒火无处泻的袁少爷恨铁不成钢地训了句。
这话却是重了,就连袁纵身侧一直漫不经心的董见习都变了脸,怪异地看着他突然变得激动的情绪。
肖少一脸色更不好看,却是碍于千婳在场没有发作,千婳是半句话没听的,灼热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台上,到最后一件拍卖品了……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上月南城北郊出土的商朝文物……血玉魔魂,底价,一千万司仪介绍的声音落地。
竞价声一重又一重,连连不绝,当价格超过三千万之后,一直反复举牌的就只剩下袁纵与肖少一两人,仿若较劲一般。而袁少爷每举一次牌,他身边的绿姬看着千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中的紧张便更多一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脖子,呼吸急促。
也许是上帝听见了她的呼唤,就在两人竞价得越来越激烈时,宴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混乱的惊呼声四起。
唇角冷冷勾起,千婳眼盯着台上散发着赤红光芒的血玉,身形速闪,顷刻间便至台上,掌心银弦一勾,血玉便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卷至手上。
血玉入手温暖,隐隐赤色流光浮动,玉中似有双龙盘旋,却……质地粗糙?
千婳唇角笑意一僵,抚摩血玉的手一顿,脸色惊-变,掌心微一用力,掌中红玉瞬间成灰!
假的。
这厢千婳急着抢玉却扑了空,那厢潜伏已久的绿姬眼见机会来临,黑暗中闪烁着厉光的眼神扫了身侧毫无防备的袁纵一眼,瞬间化掌成爪,狠狠穿进他的胸膛——
“啊!”一声尖利的惨呼,发出声音的却不是黑暗中什么都不知道的袁少爷,而是欲下狠手的绿姬。
就在刚刚绿姬利爪靠近他胸膛的时候,袁纵身上陡然爆发出强烈的红光,竟是将绿姬生生逼退数步,攻势尽散。
原来血玉在他的身上!
感受着空气中一闪而逝的强劲气流波动,亲眼目睹眼前这一幕的千婳脸上陡然绽放出惊喜的光芒。而那边绿姬见一击不中,掌心突然幻化出一把银白长剑,再次凶狠刺向身侧的袁纵,这一次,借着长剑的银光,袁纵亲眼看见了她眸中凶狠的厉光,却避无可避,浑身仿佛被定住,眼睁睁看着那剑穿向自己——
“找死!”千婳陡然周身黑气暴涨,下一瞬人以闪至袁纵身前,掌心三弦齐出,尽数奔向对面绿姬命门,自己身体却不闪不避,被迎面而来的长剑狠狠刺入,看见对面少女不可置信的眼神,千婳埋藏在黑暗中的面色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玉白的指尖轻动,琴弦翻舞,隐隐低沉的琴音回荡在厅内,绿姬周身被银弦缠住,一阵痛苦的痉挛,握着银剑的手不受控制地发颤,因为她发现,那刺入对面女人胸膛的半截长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软化,交融,最终隐没进她的身体内,消失不见……
“来电了!来电了!”有人开始呼出声,黑暗中打斗的两人动作均一顿。
千婳瞬间唤回了缠在绿姬身上致命的银弦,周身杀气收敛,唇角诡异的笑容越来越大,在对面女人惊恐地想收回剑却不得的眼神中,痛苦地呻-吟出声,胸膛滚滚鲜血喷涌而出!
大厅恢复一片光明的瞬间,袁纵只感觉一股股温热的液体洒到脸上,一定神,便是身前女人浑身是血软软倒向他怀中的惊魂情景。
“你、你怎么会……”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千婳滑落的身子,袁纵双手颤抖地揽住怀中人,震惊的眼神落在她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小脸上,嗓子沙哑到几乎听不清。
“她、她要杀你,我、我不能让你有事的……”千婳“虚弱”出声,手缓缓升起,抚向男人炽热的胸膛,感受着那里血玉散发出来的纯魔气息,唇角漾起满足的笑意,适时晕倒在了男人怀里。
袁纵心狠狠一颤,再也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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