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男人们,化作炉鼎吧!

21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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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发的意外,使得拍卖宴厅内陷入空前混乱,宴厅一角,看着远处人群簇拥着的浑身是血的女人,绿裙少女双目恨恨,死死握住掌心染血的长剑,惨无血色的嘴唇失神地喃喃,“不可能、怎么会,她明明没有……”

    可惜没人注意到她的愤愤与不甘,厅内人们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一团黑气席卷而至,在少女惊悚的眼神中,只见她体内绿光一闪,一道虚影蹿出,正是附在碧琳身上任务失败的绿姬。

    “主、主人……”解释的话还没有开口,绿姬便感觉浑身蚀骨的碎裂感传来,连求饶的间隙都没有,身体便已随着那团诡异的黑气,消失在了宴厅,徒留恢复神智之后一片迷茫的娇贵大小姐沈碧琳。

    这厢千婳的突然“重伤”,让一种公子哥儿们全都傻了眼,谁都想不到,在这样的公众场合,碧琳会突然鬼附身一般疯狂攻击自己表哥,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那个明明应该跟袁少爷无半分交集的女人,竟然会鬼迷心窍地冲上前为他挡剑?

    北城军区总医院,高干特护病房外,肖少一沉着脸听着医生的话,薄削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利刃穿进心脏半寸,好在抢救及时,过了今晚,千小姐应该就可以脱离危险期了……”主治医师小心翼翼地讲述着病况,不时瞄瞄面前男人的表情,话是这么说,可心中却是止不住震惊。

    他从医多年,竟然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如此深的伤口,可那女孩的心电波频率却一切正常,丝毫没有半点重伤的迹象,仿佛那被利刃捅入的地方不是致命的心脏,而只是一层普通的皮肉而已。

    “病人麻药药效过了,家属可以进房探视——”病房门打开,护士小姐的清脆的声音传来,看见外面一溜儿的军装公子哥,愣了愣神,道,“谁是家属?”

    谁是家属?这话问得真妙啊,他们与里面躺着的那位算什么关系呢?就拿与千婳最亲近的小太子来说吧,两人也不过是普通情人关系,甚至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更别提在座还有跟她连句话都没有讲过的,倒是一直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袁纵陡然抬起头来,望着护士小姐刚要开口,却被肖少一抢了先——

    “我是家属,我进去看看她语毕大步踏进了病房。

    病房内,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千婳躺在病床上,幽幽睁开双眼,看向门口进来的男人,不是想象中该来感谢她救命之恩的袁少爷,而是面无表情的肖少一,微微恼怒,若无其事地敛去了眸中的不耐。

    那男人倒真是沉得住气。

    病床的一边凹陷下去,千婳偏过头做虚弱状,瀑布似的秀发几乎将她整张纤细的小脸掩住。

    “我倒是看不出,你还挺有大无畏精神,舍己救人这种事情,玩儿得比吃饭还熟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袁少爷有什么特殊关系呢坐在床沿,肖少一俯身凑近千婳耳边,一手温柔的拂开她凌乱披散的秀发,缓缓出声。

    “特殊关系”四个字被咬得尤为重。

    耳畔酥酥麻麻的温热触感传来,是他呼出的热息,千婳侧首半伏在床上作死,心中暗暗叫遭,她先前只顾着花心思在袁少爷身上的血玉了,于是才来了这么一场“舍身救人”,可却忘了,以她和袁少爷的“萍水”交情,她凭什么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其实,退一万步讲,千婳大可以现在就和小太子撕破脸转投袁少爷怀抱,毕竟,没有了一个炉鼎,她还可以再想它法,再不济还有小煜在,可要是让魔魂血玉落到了其它修真者的手上,那她就举步维艰了。

    却——

    都是些凉薄无情的主儿,谁对谁有几分真心呢?千婳担心的是,万一袁纵顾忌到与小太子之间的兄弟情义,觉得她“红颜祸水”,一下子与她划开十万里距离,那她岂不是白挨这一剑了?

    她径自在心中百转千回,所有的心思也不过是片刻间,耳朵上重重的刺疼感传来,千婳倒抽一口凉气,转过脸,蹙眉看向眼前男人立体分明的面庞。

    “又在想什么鬼绕绕?想着……该用什么借口来糊弄我对不对?”他温热的唇瓣缓缓轻移,最终轻咬住她莹润的粉唇,含糊出声,眸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要说小太子在人前还能端得住架子,装作若无其事,可人后,尤其是见到了千婳之后,他还能忍得住?啊呸!都不是圣人,自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连命的不要,他清楚地记得当千婳倒在袁纵怀里时,周遭一众亲随们看着他诡异的眼神,那模样,跟看着一只稀世奇龟没什么两样,而且还是绿毛的!

    呵,敢情儿他以为的娇娇货,却原来是个大玩家,连他都被玩儿了一手。

    小太子二十多年来的人生中何曾受过这种鸟气,嘴上是下了重口了,像是真恨不得一口咬死身下敢给他戴绿帽的女人。

    “嘶——疼,好疼——”娇娇糯糯的呼痛声传来,肖少一嘴上动作一顿,看着身下女人皱成一团的小脸,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你他妈舍身挡剑的时候都不觉得疼了,现在不过是咬你一口,还真能把你给咬死?

    好嘛,这位算是真的被搞癫狂鸟。

    小太子绝对不是唯一一个狂躁症附身的男人,这不是外面还有一位心心念念的袁少爷吗?

    要说袁少爷那才是真的整颗心都被绞得一缩一缩的,一手使劲擦了擦脸,仿佛脸上那种鲜血拂面的感觉还近在眼前,温热,腥咸,是她为他留下的血。

    急,怎么不急,他多想进去看看她呀,看看她是否安好,他多想伸手抱抱她呀,在她耳边柔情蜜语,他最想问问她,他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为什么一方面对小太子不放手,一方面又要为了他生死不顾?

    可——

    没有立场进去,难道真要他大喇喇冲进门,以‘感谢救命恩人’的名义?他丢不起这个人。于是就只能眼巴巴凑在门口,透过那半掩着的门,近乎贪婪地看向病房内。

    得,不必说,这位爷还矫情上了,一时间琼瑶男主附体,他身边的董见习摇都摇不醒。

    也幸好袁少爷没能一时冲动推门而入,否则,听到里面女人一句句作死的话,哪里还有现在的多情怜惜,恐怕自己都恨不得提刀再给她来两下!

    病房内是怎样一番景况呢?

    男人冷着脸挺直腰坐在病床边沿,身上墨绿军装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森冷之气,他身后的女人状似艰难的从床上撑起身体,然后像是一下子没有了力气,堪堪倒在了男人侧着的宽阔肩膀上——

    “疼——好疼,我怎么这么倒霉,这么倒霉……”这是女人怨天尤人的声音,嘤嘤咛咛的,小声得很,像是在自言自语。

    肖少一没搭理她,晓得她是个演技实力派。

    过了一会儿,他侧着眸睨了她一眼,见她胸口的纱布都沁出血了,还是有点不忍,可又气不过,冷着脸啐了句,“挡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所以说,在这只老妖精面前,小太子其人到底还是修行不够用呀,这要是恼她,那就合该一句话都别搭理她,让她一个人该怎样演就怎样演,你现在突然这样气势汹汹地来一句,不是正中那死妖精下怀了吗?

    果然,他这话一出,明显地感觉靠着自己的女人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泣起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撒欢地流,随着她一抽一抽的动作,她胸前纱布隐隐泛红,流血跟放水似的,耳边就听见那死妖精的小声哼哼,“哪个想要替他挡剑,当时乌七八黑的,人群又混乱,身后的人突然推我一把,我也不晓得前方等着我的就是一把剑呀,难道我还真能连命都不要了?我还这样年轻,我家里还有个可怜的弟弟……”说着又是嘤嘤小声啜泣起来。

    她不刻意讨好你,她也不跟你解释,她甚至都不对你好言好语,活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罪似的,恨不得一下子哭死了过去……

    可就是这状似漫不经心的一连串埋怨的话,却让向来精明的小太子变了脸,原本冷凝的面容瞬间破冰,皱眉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

    是呀,当时场面那么混乱,黑暗中她能看得清楚谁呀,怎么就能清楚找到袁纵的位置替他挡剑呢?难道真是冤枉她了?

    “那也是该你倒霉,要你往他身前蹿!”心有点动摇,可到底还是放不下脸,肖少一大手在千婳脸上胡乱地抹了两把替她抹掉眼泪,冷哼出声。

    “哪个晓得他那么招人恨呀,我差点都没命了……”趴在男人怀里凄凄出声,千婳话里话外都是对袁少爷的埋怨。

    而门口的袁少爷其人呢?他哪里听得到那死妖精对他的各种不屑呀,反正就只听见她小小声不断啜泣,嘤嘤切切,活像下一口气就上不来的样子,以为是小太子骂她了,心下更是又疼又急,要不是身后董见习死死拉着,他都恨不得不顾一切冲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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