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再见已倾城

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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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不想嫁给我?”任之丰问她。

    岳青平红着脸,不吭声,更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不作声就表示不愿意了吧。”任之丰非要带她开口承认不可,用候力城的话说,就是变态。

    “想。”如蚊子般的声音,不过任之丰满意的笑了,这傻丫头多害羞啊,肯说出来就很不错了。

    任之丰欺负她,继续问:“你喜欢我吗?”

    岳青平点头,头低得几乎要栽到地下去了,她的心内如同有一只小鹿在狂奔乱跳。

    “那你亲我。”任之丰将头凑到她面前去,用手托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

    “丰子哥哥。。。。。。”一脸惊慌失措,眼睛不停乱飞,就是不敢看他,脸红如胭脂,圆润如玉。

    任之丰俯下头,吻住了她。她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双手撑着他的胸,眼睛闭得紧紧的,睫毛还在慌乱地眨动,任之丰舔着她的唇,低低地说:“张开,不要咬着。”声音充满蛊惑,魅异,如被催眠一般,岳青平张开了口,随即,一条舌头伸出来,细细地舔着她口腔的内壁,牙齿,舔着她的舌头,她的大脑像被什么炸开一样,没了意识。

    “傻丫头,换气。”任之丰咬着她的鼻子。看着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小嘴,一个没忍住,又含住了。岳青平怯怯地抱住了他的腰,他身上泛出浓很浓的男人气息,安全好闻。

    订婚的那夜,他把她带到了酒店。

    “知道爷爷为什么没反对我带你出来吗?”任之丰在她耳边吹气。

    岳青平陀红着脸,嘴唇微微嘟起,像染了一层蜜膏,她摇摇头。

    “订婚了,就可以要你。”任之丰喉咙一紧,两手环住了她的腰,吻住了玫瑰花瓣般鲜艳娇嫩的唇。她的腰肢真的好软,柔柔地依在他怀里,像长在他的肉里一样,一双眼睛梦幻一般地望着他,引着他犯罪,引着他将她揉入骨髓。抱着她的力加重了,吻得越来越用力,她一时间情迷意乱,口里无意识地哼着。

    任之丰将她抱到床上,手指拉下了她的连衣裙的拉链,露出雪肌玉肤,光滑娇嫩得如三春乍放的花瓣,他不禁心神动荡,大嘴一张,吸住了玉峰上的红蕾,她被吸得心痒痒的,身子酥酥的,麻麻的,不禁喊出来:“丰子哥哥。”娇若夜莺,艳若桃花。

    任之丰眼神一暗,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紧密,越来越想将她吞进肚子。他吻得更加狂野,口里低沉地喊着:“小平,我的小兔子。”很性感,很魅惑,大手向下探去,那片幽幽草地隐隐泛出水汁,手指随水汁的源头挺进,她身子一硬,紧紧夹住他的手。她双眼迷离,水汪汪地望着他,他抽出手,紧紧抱住了那具流光溢彩的**,头埋进她的胸头,沙哑地说:“乖,让我抱会儿。”得有多大的控制力才能刹得住腹下那团烈烈燃烧的火焰。可他竟然真的控制住了,调息了一会,他又将她送回了家。车上,他狠狠磨着她的耳垂,说:“等结婚那天,我非得吃光光你。”

    订婚后的几天,他们每天耳鬓厮磨,但再也没走过火,任之丰控制得很好。临走那天,任之丰书面给她定下了四条,第一,你是我的。第二,不许搭讪别的男人,无论老少。第三,不许理睬搭讪你的男人,无论老少。第四,一旦毕业,无条件结婚。逼着她签字,她死不答应,小声嘀咕,真真幼稚。他瞪着她,这哪是幼稚,这是在保护他的合法权益,他抢过她的手,沾过印泥,硬是把她的手指按在上面,留了个鲜红的手印。不平等条约一反从前的无凭无据无形,以书面形式正式成立。

    他一点也不嫌麻烦的给她买了一个钱包,将那张条约仔细地叠好,放进钱包的内层,强势地说他走以后天天背一遍,要像记主席语录一样上心。她反正不回答他,内里腹诽,你这个有主席语录那样见得阳光么?而且,她从来没记过主席语录,内心阴暗的男人!但她偏偏就是被他吃定。她爷爷常常抱怨自己被这个孙女吃得死死的,如果不是爷爷爱她,她能吃定那臭脾气的爷爷吗?她那时常想,她得多爱他,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结婚那夜,她一点一点在他面前展开,那红艳的唇和红艳的山峰,玉白的脸和玉白的身子,柔软的手臂和柔软的腰肢,神秘的、甜蜜的、幽暗的圣地,他抱着她的腰,缓缓将自己推进去,她哭了,可没能让他停下,他流着汗,极力忍着,一点一点占领那片水源,他在她耳边轻轻地哄着,“乖,放松,放松,就不痛了。”一直等到她痛过去了,他才开始大力地抽动,淋漓尽致地爱她。她身上已泛出密密的汗珠,她唇微张,眼光有些呆,羽扇般的长睫毛挂着薄薄的水雾,还在小声地啜着气,如一朵罂粟,在他的身下妖娆媚艳地盛开。那一夜,她终于在他不知第几回合的狂野的撞击下晕过去了,他抱着她小声呼唤,柔情似水,温柔如风。他在她面前从来是一付大男人模样,强势,霸气,那夜她见过他那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样子,抱着她像怀中抱着世上最瑰丽的珍宝。他眉眼里全是溺爱,一脸慌张地问她还痛不痛,并给她打来温水拭身子,把她侍候得像个老佛爷。此后,他还是装出一付大男人模样,但总是破功,被她媚眼一抛,骨头全软了,只差没变成小京巴。看着她一脸得意,他总是肠子悔绿,怎么就被这丫头爬到头上去了呢。狠狠地瞪她,她低头,再瞪她,还是低头,可他分明能看见她嘴角隐隐的笑,那有恃无恐的笑啊。

    他想,他早在她没长大时,就无意接下了岳爷爷的担子――――宠到没边。为了她,被狗咬,为了她,被鞭子抽,为了她,跟人打架,最后为了她背井离乡。他得多爱她,才宁可自己背负着那沉重的压力,抛家弃子,漂泊流离,只为赎罪。他一直没有告诉她,他的钱包的最底层也藏着一张条约,他自己在上面按了手印,他才不让她知道呢,又给她爬到头上的理由。条约跟她的大致一样,第一,我是你的。第二,不许搭讪别的女人,无论老少。第三,不许理睬搭讪自己的女人,无论老少。第四,一旦毕业,无条件结婚。

    、28宠儿

    28

    礼拜天,任之丰去乐苑小区接清儿。

    岳青平细心地给他穿戴好,又将他粉嫩的脸摸上香香,细声细气地叮嘱:“去看曾爷爷要乖,要有礼貌,不能让曾爷爷生气。”

    清儿学着大人叹气,“妈妈,你说了一天了。你得相信我。”

    岳青平亲亲儿子,“去吧。”从头到尾没看任之丰一眼。她不敢看。

    车开到半路,清儿对爸爸说:“爸爸,你借我点钱吧。”

    “可以,先说说做什么用。”

    “给曾爷爷买礼物啊,妈妈说看人要买礼物的。我刚才忘记跟妈妈要了。”任之丰一滞,找爸爸要钱就是借,找妈妈要钱就是要,终是没带过几天,孩子无意就分出来了。他笑,小平,我怎么能抢得走你的儿子,你长他心里了。

    他带着清儿去了超市,将他抱到购物车上,让他喜欢什么选什么。清儿指着那金灿灿的沙糖桔,就那个吧。任之丰抱着他,由着他一个一个精挑细选,小心地放进袋子里。旁边有一堆冬枣,又青又亮又大个。清儿问爸爸,可多选一样吗?任之丰笑着点头,他其实有点奇怪清儿为什么没去选一袋草莓,水灵灵,明艳艳。清儿又一个一个精挑细选,选了一袋冬枣。旁边有几个人看见这孩子包得肥肥的,脑袋毛茸茸的包在围巾里,眼睛贼黑贼亮,小手精细地选着水果,一边选,一边还吸着嘴角,分明是水口要流出来了,都露出善意的好笑的表情。任之丰也笑,他内心充满骄傲。他的小兔子,将孩子带得很好,很出色。

    胡同呈笔帽形,所以叫笔帽,胡同很长,里有一家老人疗养院,很大的一个院子,这里安静雅致,宽敞舒适,交通方便,门口有警卫派守,没有相关证件,无法入内,很多政界退休后的老人都住在这里,任复生老人也住在这里。

    经过几番检查,任之丰带着清儿进了大院,走进爷爷的小套房,看见里面有一个人跟爷爷说话,是任之丰的堂弟任之满。任复生有一女二子,老大任静英,任环慰是老二,老三任月明,堂弟对任之丰点点头,看见了清儿,笑着对爷爷说:“哟,总算念来了,真是个宝贝儿。”清儿有些吃力地一手提着个袋子,任之丰要帮忙,清儿拒绝了,说自己来。他慢腾腾地走到任复生跟前,睁着乌溜溜地大眼睛问:“你是曾爷爷吗?”任复生贪婪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粉嘟嘟的嘴,粉嘟嘟的脸,瓷娃娃一般,一本正经的说话模样,要多可爱就可爱,他努力不让自己太激动,不能吓到孩子。

    “我是曾爷爷。你是来看我吗?”

    “是啊,我是来看你的,”他将两手举起来,“看,还给你带了礼物,我亲自选的哦,可好吃了。”他当然很想曾爷爷马上洗来吃,他早就想吃了。

    “哦,我的乖曾孙儿,快,之满,把这枣子拿去洗了。”任之满好笑地看着老爷子,真是金贵啊,来看他的人哪个不是满框满篮的水果讨他欢心,也没见他眼皮抬过一下。

    清儿取出一个桔子,“我给曾爷爷剥桔子。”他白白胖胖的小手指翻动,剥出一个肉肉的桔子来,分成两半,一半递到任复生的嘴边,一半惦起脚递到爸爸的嘴边。

    任复生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我的乖曾孙,好多年没人给曾爷爷剥桔子了。”他看了任之丰一眼,“你怎么还给你爸爸吃,自己吃啊。”任之满在一边暗笑,你自己不吃桔子的,当然没人给你剥了,这回你曾孙子给你剥,看你吃不吃。

    清儿又剥一个,放进自己嘴里,“我是借爸爸的钱买的。”

    任之满大声笑出来,“这孩子还知道首先要讨好金主啊。”看着任复生吃着桔子,跟任之丰对视了一眼,这老的只怕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这小的,这不,吃得牙齿在打颤,脸上还在得意地笑。

    清儿又从洗好的冬枣里捡了一颗给曾爷爷,又捡了一颗给任之丰,再捡了一颗给任之满,自己给自己也捡了一颗。

    任之满蹲下身子逗他:“怎么给了一颗给我?”

    “是你洗的。”这下连任之丰也禁不住大笑。

    任之满捏着清儿的脸,“如果不是我洗的,你就不打算给我了?”

    清儿将枣子咬得“哼哧哼哧”地响,想了想说:“妈妈说,只有劳动才有收获。”

    任之满笑得肚子痛,这孩子,要不要这么精明、这么理直气壮。难怪爷爷总念叨他,曾孙也不止他一个,可真没人比得上他。

    “将这些东西分一点给隔壁,只说是我乖曾孙亲自选的。”任复生笑得得意,豪迈地一挥手,让任之满行动。

    “爷爷,他们都有。”任之满提醒爷爷,住在这个大院里的老头,都缺啥?

    “都有?让他们把他们的曾孙牵出来溜溜,有比得过我清儿的没有?”任之满一脸汗,爷爷,花是自己家的香,孩子是自己家的好,不过他没敢说,拿出一些桔子和枣子,出门自己偷偷吃去了。

    “曾爷爷,其实我今天还看见很漂亮的草莓哦。”清儿一边啃着枣子,往小手里吐着核。“不过那草莓妈妈不让吃,说什么什么。我忘记了。”他忘记得一点也不内疚。

    “你妈妈是不是说大棚里出来的?或者说是转基因水果?”任之丰心一动。她原来喜欢吃草莓,冬天的草莓被阴冷的天气衬着,更加艳丽。任之丰不让她多吃,说这是大棚出来的,没见过阳光。另外,还有可能是转基因培育出来的。

    “应该是吧,听着有点像。”屋里几人又笑了,还听过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么?

    任之丰坐在爷爷对面的椅子上,清儿紧挨着爷爷的腿边儿,爷爷精神饱满地吃着清儿分给他的桔子和枣子,笑得像一朵菊花,特灿烂。

    任复生吐着枣皮儿枣肉儿枣核儿,原谅他吧,他真的嚼不动了,问清儿:“乖曾孙儿,你在幼儿园叫什么名字?”

    任之丰突然有点紧张。

    “我叫岳涵清,我是小班的班长哦,小红花最多了。”清儿清脆地说。

    “岳涵清,岳涵清。”任复生细细地念叨着,笑开了,“这名字好,这名字好,岳老头有后了,这孩子这么好,以后定能给岳家撑脸。”

    任之丰仔细地端详爷爷,没看见他脸上有一丝丝不开心,松了口气,他最怕爷爷迁怒于岳青平。

    “要是能看见你妈妈就好了。”任复生还是笑得眯眯的,他想着那小丫头片子,也是跟清儿一样,粉嘟嘟的,奶声奶气地叫任爷爷,那才多大啊,转眼清儿这么大了。多久没看见她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福气听得见那丫头叫声爷爷,多甜啊,仿佛就是耳边,细声细气喊:“任爷爷,我家点点的毛长还是你的胡子长?”她居然爬到他身上用手指比划他的胡子,再去比划那只花斑猫的毛。然后像他得了什么大奖似的,“任爷爷,你的胡子要长耶。”他眯上眼睛,笑了,怎么她们母子对他的胡子都这么大兴趣呢?他不禁用手摸了摸胡子,很满意。

    “妈妈会来的。”清儿说。

    “哦。”任复生坐直了身子,看着这萝卜头。

    “我看见妈妈很想来的样子,”清儿看了爸爸一眼,“可是爸爸没邀请她,她不好意思来。”

    “你怎么知道妈妈很想来的样子?”任复生很感兴趣。

    “自从我要来,妈妈从昨夜起就念叨,生怕我惹曾爷爷不高兴。”清儿说,“她明明就是想跟来。”爸爸也是,邀请他怎么不邀请妈妈呢?

    “以后爷爷邀请她来好不好,不让你爸爸邀请。”任复生听得又心酸又心痛又心软,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啊,怎么会忘记她的任爷爷呢?

    任之丰黑着脸,这孩子怎么能在爷爷面前告状呢,是他不想让妈妈来吗?他狠不得将她放口袋里带来。他突然想起清儿在姥姥坟前状告妈妈不带他吃啃德鸡,又笑起来,这孩子,很会仗势啊。

    任之丰和清儿在大院一直呆到晚饭时间,吃饭时任复生看着清儿吃,看他哪样吃得多,就给他夹哪样,清儿说:“曾爷爷你也吃啊,妈妈给我夹菜,自己也吃饭。”

    任复生连忙吃饭:“我得听我乖曾孙儿的。”

    任之满悄悄对任之丰说:“哥,爷爷很久没这么高光过了。看,今天他吃饭吃得最多。”他心里难过,要是哥不离婚就好了。任之丰沉默,没有接过话茬。

    任之丰带着清儿离开时,任复生亲亲清儿的脸,很是不舍。清儿安慰他:“曾爷爷不要怕,我以后会再来看你。”

    任之丰牵着清儿的手走出去,老人突然说了一句话:“还是回家看看吧。你妈,也是可怜的人。”

    任之丰停了一下,还是走了。

    、29风云

    29

    最近同城风起云涌,首先是同城城管中心在《同城日报》上发表言论,肯定了同城近些年来各行各业取得的巨大成就,特别是同城城市建设工作做得好,获得全国“最美城市”光荣称号,言论列举了一些项目和数据,具体显示了同城建设成果。为了更好的城市发展,政府决定在同城建一座国际贸易大楼,位置未定,目前专家正在考察。紧接着网上风传,国际贸易大楼位置极有可能定在城东,理由是政府言论所列举的项目和数据,百分之八十全落在城东。网上正闹得沸沸扬扬之际,《同城商报》一位经济权威出来在报上发表文章,他认为大楼将建在城东,他从同城的环境、交通、安全、资金、效益等等各个方面阐述,有理有据,最后声明,纯属个人观点,切记切记。这篇文章引起强大关注,此事还未降温,一风水界赫赫有名的风水学家也分析了同城风水,认为国际大楼最好地点应在东方,离紫气最近。一时间,城东地皮价格抬起来了,毕竟,稍有经济头脑的人都会想,只要国际大楼在此落成,不怕城东不发展成繁华富贵地。

    候力城看着这些消息,有些傻眼,疯子也太厉害了吧,政府官员的含沙射影,权威人士的直言直语,风水大师的风水预测。他打通了任之丰的电话。

    “我说疯子,你能量不小啊。”

    “只有那篇文章是我写的,其他都不是我。”说实话,任之丰也相当吃惊。

    “啊?”候力城吃惊了,“难不成真的是要建在城东?”

    “绝不可能。”任之丰笃定地说,“政府不可能不考虑得长远。一座大楼有可能是上百年的事。”

    “问题是哪来的那些言论呢?你又没和人家商量?”候力城有些沉不住了,这可是倾力投资的事,如果错了方向,他和疯子就是不破产,以后也难以翻身。“现在很多人已把目光话城东了,我们要不要转点资金过去?”

    “不要,我们全力拿下城南那片地。”任之丰绝然地说。“城东如此走势,地皮只有越来越贵,城南的地就会越来越便宜,我们趁早拿下,绝不能拖,我担心有人跟我们一样的目的。”

    候力城一会没有作声。

    “猴子,如果我真错了,我会让越越破产,全力保力城房产。”任之丰拿出孤注一掷的决心毅力。

    “疯子,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我是怕被你牵连的人吗?”那边,候力城怒了。“你我各投资十二亿,买下城南,赚了,兄弟一起喝酒,输了,兄弟一起流浪去,要不去那地上种土豆包菜去。”他一拍桌子。

    任之丰笑了:“我才不跟你流浪呢,我舍不得我儿子。”还是种土豆包菜吧。

    “靠,你舍不得你儿子,我还舍不得我女儿呢。”候力城暴了一声粗,挂线。

    任之丰陷入沉思,那些消息到底是哪来的,是什么目的,要说是想拿下城南的地,可目前并没有人跟他们抢,再说他和候力城合伙的事,也没告诉过第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点了根烟,用手揉揉眉心。

    电话又响了,任之丰看看电话号码,迟疑着,这几天他总想起爷爷那句话,“你妈,也是可怜的人。”从爷爷对清儿改姓的事无一丝不快,任之丰明白爷爷知道家里所有的事。他说他妈妈可怜,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背后还有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电话响了几声停了,紧接着又响起来。任之丰接起了电话。

    “小丰,你回来吧。”易星月在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疲惫。

    任之丰没有说话。

    “妈妈是说,你来接管公司吧。”易星月抚着额头,自从小丰撒手没管之后,公司业绩这两年连续下降。“妈妈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如今公司一日不如一日景气。”易星月从不曾服老,从不曾服输,可如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儿子,业绩面前,谁也说不了假话。昨天董事会上,董事们很不客气地让她请她儿子来,公司需要一位英明果断、深谋远略的领导人,而她这些年一直凝滞不前,思想落后,眼光不远,董事会一致认为,如果任之丰不来,就请有能力的人上。目前同城形势大好,国际贸易大楼落在同城,意味着同城经济会出现一片新的天地,而处在这个重要的时机上,需要应运而生一位有能力有远见的决策人。

    “我已有了投资公司。”任之丰说。

    “你的公司办不成大事。回来吧,现在贸易大楼要建成,越丰集团昨天开发董事会,会上一致认为这是个机会,打算全力投资这个项目。”易星月恳求着儿子,她可不希望越丰集团让别人来策划。

    “全力投资?”任之丰暗中冷笑,就怕你不全力投资。他没回答易星月,挂了电话。

    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在大叫大闹,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站了起来。门被大力撞开,何方方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公司前台小姐,她对任之丰指着何方方,慑慑地说:“她硬要闯进来,我拦不住。”

    何方方冲到任之丰的面前,眼泪流下来:“之丰,为什么不肯见我,连电话都不接,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任之丰不看她,收拾桌上的报表,放进包里。

    “之丰,之丰,我们结婚,好不好,好不好,我爱你,不能没有你啊!”她扑上去抱住了任之丰。

    任之丰一把推开她,对前台小姐说:“叫保安上来,以后看见她谁都不许放进来。”

    前台小姐跑开了,何方方被任之丰大力一推,坐到了地上,哭得更加伤心绝望,“之丰,之丰,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我不要名份好不好,我不要了,只求让我呆在你身边,之丰,我做你情妇,好不好,好不好?”她看见任之丰拿起包就要走,慌忙抱住了他的腿。

    “何方方,爱一个人,要爱得光明正大,要爱得有尊严,在美国时,你丢掉了光明正大,现在,你丢掉尊严。你拿什么来爱我?”任之丰不为所动,冷漠地说,脚一提,从她的手里挣出来,看也不看她一眼,走了。

    留下何方方哭得歇斯底里,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咬牙切齿地喊,“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我一定让你后悔的!一定!”

    两位保安人员上来,看着梨花带雨的何方方,说:“小姐,请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何方方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冷笑一声:“我自己会走,以后,他会请我来的。”踩着高跟鞋走了,易阿姨教过她,输人不输势。

    候力城回到家时已是很晚了,他走过女儿的房里,女儿睡得很香,缩在她妈妈的怀里,他俯身亲了亲,又走出去,程莹冰眼睛打开了,下床穿上衣服,也轻轻走出去。

    “吵醒你了?”候力城看她一眼,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

    “是我没睡着。”程莹冰接过他的外套和领带,“今天爷爷奶奶都来了,等你很久。”

    候力城一滞,“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爷爷不让打,说就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夭夭了,来看看。”夭夭是女儿的名字,候力城取的,取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句。

    “我明天过去。”候力城走进了浴室。程莹冰想跟着去,门啪地一下关上了,一会儿传来水声。她怔了怔,有些苦涩,有些门,一旦关上,只怕永远也打不开了。

    候力城的爷爷候胜一住在老宅,候力城去老宅,看到爷爷坐在院子里眯着眼睛晒太阳,奶奶王祖芬坐在爷爷旁边,戴着老花镜,捧着一本线装书在看,看见候力城,笑起来,“小城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她放下书站起来,迎向候力城。

    “咱奶奶就是好,我一回,就感应到了。”候力城小心地扶着老人家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候胜一眼睛不睁,只是鼻子哼了几声。

    候力城拖着一条小板凳在爷爷脚边坐下,望着爷爷的脸,一付小学生模样,他知道爷爷昨天去找他,必定有事。奶奶捧来一杯热腾腾的茶。“奶奶,你别到处走动,让张嫂来就好了。”张嫂是特意找来照顾两老人的佣人。

    “没事,一天到晚侍候着,还是活动一下的好。”奶奶慈爱地拍着孙子的手,让他放心。

    “小城,你是不是和任家那小子合作什么事了?”候胜一突然打开眼睛,眸中精光一闪。

    候力城大惊,老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知道这等密事,他可从来没说过半过字啊。“爷爷,您这从何说起呀?我力城房产会缺钱?”他夸张地说。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但要拿下城南,就会缺了。”候胜一淡淡地说。

    “爷爷。。。。。。”候力城说不出话来了,这消息到底是怎么走漏的?

    “你这段时间总是在那边察看,又明里暗里调集资金,城南的地凭你一人之力拿不下,能帮你的只有任家那小子,别人都往城东跑,你却反其道往城南,这只怕是任家小子的主意。”候胜一懒得看候力城一付思考的样子,慢慢给他分析。

    候力城佩服地望着爷爷,老姜啊老姜。在这个时候调集资金很正常,自从政府公布要在同城建议贸易大楼,怕只怕稍有财力有脑子的人都在调集资金,以备一时之需。他只是没想到爷爷会联想他最近的去向,反人所思,认定他要拿的是城南,而不是城东。果然厉害。

    “小城,我知道你想帮之丰搞跨越丰,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在城东呢?”候胜一不能不考虑孙子的后路。

    “爷爷你放心吧。”候力城不能说出任之丰的话,他只得安慰爷爷。

    “就算在城南,小城,你想过后果没有?”候胜一叹了口气,“之丰和他妈妈斗,这是家事,你搅和什么呢?”

    候力城不语。

    “我知道你当年喜欢小平,我是没为你争取,一来你和之丰是兄弟,候家和任家也是世交;二来小平和之丰情投意合;三来星月不会放手。我候家不能卷入到他们的家仇中去。你想打击越丰,给小平讨个公道,我能理解,可你想过没有,小平未必想要越丰倒下。好,就算小平愿意,可这事也轮不到你来做啊。”

    候力城一呆,“那谁做?”

    “你们还是太年轻了啊!”候胜一缓缓闭上眼。

    、30礼物

    30

    王祖芬给老爷子倒杯茶;然后站他身后,给他按摩头部,劝慰他们两个,“们每到一起,总说这些伤脑筋的事,不能让自己轻松一点吗?”

    “奶奶。”候力城望着奶奶笑。

    “小城啊,小平的事,只怕她爷爷早有安排,就不去搅和了;好吧?”王祖芬看看候胜一一付操心的面容。

    “早有安排?”候力城身子一晃;差点从板凳上落下来,这板凳确实太小了,他换了把大椅子;把自己深深陷了进去,他想到了岳老爷子留给任之丰的大笔资金,难道他真的早有安排?

    “岳老爷子当年素有赛诸葛之称。他和任老爷子一起,一个设计排阵,一个冲锋前,从未吃过败仗。他满腹谋略,都说宁可得罪任复生,不可得罪岳君来,不是说任复生太能打,而是说敌不过岳君来的计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岳老爷子一生只宠小平一,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他怎么可能放心死去,留下无依无靠的孙女?以他的性格,必定留了后手啊。”

    候力城对岳君来佩服到了极点,他点头,对爷爷说:“岳老爷子给疯子留下了一笔巨额资金。”

    候胜一两手一拍笑起来,“果然不出所料,他够狠,让儿子对付妈妈。”

    王祖芬摇摇头说,“任家确实有失厚道,也怨不得岳老爷子,小平可是他心尖尖上的肉。”

    候胜一眯上眼睛,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按说以小城和之丰两之力,绝对不能抵制越丰集团,那么他给之丰留下的资金,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意味着不能给他宝贝孙女讨回公道。”他坐直了身子,拍着椅子的扶手说,“岳老爷子必定还有后手。”

    候力城听得惊心动魄,这岳老爷子,还是么?他看看爷爷,小心地问:“您开始说的候家不能卷入到他们的家仇中去,这个家仇。。。。。。”

    候胜一端过茶,喝了一口,又放回去。“这就是不让插手的主要原因。之丰的妈妈易星月和小平的妈妈付西遥,易付两家是世仇。具体情况也不清楚,但当年的事,这住同城的老一辈只怕很多都知道。当年日本打进同城,付家污陷易家,导致易家几十口死日本的刀枪之下,易家的财产被付家夺得。付家遂将财产转移到香港,除了付家家长死同城,其他都逃去了香港,后来付家的女儿就成了小平的妈妈,懂了吧?易星月作为仅存的易家,想夺回家财为易家报仇之心切,也是能理解的,她也是个可怜的,一直活仇恨之中的可怜。”

    候力城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从来没听疯子说过,那么,他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了?如果疯子知道这些事情,那他们的计划要变吗?候力城陷入沉思。

    “和莹冰是怎么回事?”奶奶不放心地问。

    候力城不语。

    “们年轻要定性,既然选了一起过日子,就好好过,孩子都有了,闹什么别扭。做夫妻,有今生,无来世。”奶奶语重心长。

    “奶奶,们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意见不合。”候力城笑起来。

    “意见不合?”奶奶笑得温和,“和爷爷,当年是同城女子学堂出身,爷爷大老粗一个,两撮合到一块,常常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推推老爷子的肩膀,笑说,“说,是吧?”

    候胜一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断续晒太阳,王祖芬的手虽然老了,但给他按摩还和从前一样灵巧。

    “夫妻嘛,不能两句话说不到一块,就大吵大闹,生气的时候,爷爷就不哼声了,还变着法儿讨好,爷爷发火的时候,不吭声了,赶紧地,给他倒茶去。这一来一去,不就没事了吗?上的上一点,下的下一点,又不是多丢的事儿。”奶奶笑得很满足,这岁月呀,一溜就过了,咋想着还像是昨天的事儿呢?那时候候胜一又粗又脏,她多不愿意跟他过日子啊,她堂堂一才女,跟一大老粗根本没有共同的语言,可家里顶着,说候胜一有责任感,会关心,是良。事实证明家里眼光确实不错,两经过时间的磨合,越过越好,越过越舒坦,才发现,当年嫌弃他的那些理由哪是理由,根本是借口而已。

    候力城望着爷爷奶奶一脸回忆,他想起了一年前的“夜魅”酒吧,他陪客户喝得有点多,上了个厕所,回来时进错了包房,他看见程莹冰和王家的那位娃娃亲小子一起,两挨得很近,她的手紧紧地握那小子的手里,很暧昧。两看见他同时一惊,程莹冰抽出手,跑向候力城,紧张地说:“力城,不是这样的,真的。”他笑了,看着他们两说,“没事,们继续玩,走错地儿了,去隔壁包间。”他挥挥手,动作优雅地退了出去,还顺手给他们关上门。回家后,程莹冰一直没睡,显然想和他谈晚上的事,他没兴趣听,拿起睡衣,走进了客房,从此再没睡到那张结婚时的大床上。可这些,他能对爷爷奶奶说吗?他连疯子都没说过。

    岳青平放心不下大悲寺那祖孙两,又去了一回,给她们送了些钱、粮、衣,让她们安心住着,她们要找的正寻找中,只要有消息,立马来告诉她们。她打电话问过候力城,候力城要她别急,这么大个同城,这么小两个,不是一下就能找到的。她想想也是,于是稍稍放心。

    她已经画了好多画了,有的是当时游玩时即兴画下,有的是回家后琢磨着画,加进一些其它元素。她挑出一些自己认为符合主题的,打算给杂志社送去,让他们先看看,能不能用。她给李大年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意思。李大年说:“画的还不放心吗?画好了一起送来,争取年底出出来。”岳青平听他这么说,也就没送了。年底也快了,再画几付就可以收官了。

    金正山新加坡的时间一延再延,终于回来了,她打电话约了贾笑笑一起吃饭。原本她想定万宝居,毕竟万宝居是同城的招牌火锅店,贾笑笑几年没同城,当然要选好地方请。可贾笑笑说她找好了地方,“艳阳天”酒店,她有些纳闷,贾笑笑不是说“万宝居”很难进吗,有机会进为什么不进?后来她笑了,可以肯定,贾笑笑真以为自己要请客,舍不得钱,所以弃万宝居而取艳阳天,不过,貌似,艳阳天也不便宜吧?难怪她男朋友说她少根筋。

    金正山开车来接她,递给她一个精致的盒子,她打开一看,是一条sbbt牌纷色围巾。又盒出一个盒子,“这是给清儿的,柯南原装版。”

    “又让师兄破费了,”岳青平感激一笑,她拿出围巾,围到脖子上。很暖和,很舒适,就是颜色太嫩了,该是年轻学生戴的吧。

    “颜色很好,正好配。”粉色围巾,粉色脸庞,粉色嘴唇,年轻而美丽。

    “老了点,如果年轻些就好了。”岳青平说。

    “正年轻。”金正山笑着说,深深地看着她,想起了沈从文说过的话:“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年龄的。”

    一车开至“艳阳天”,贾笑笑已等门口,身边还站着方舟。可能是怕贾笑笑扑向帅哥,方舟一手还拉着贾笑笑。不过贾笑笑看见金正山没有太激动,大声喊了一句:“师兄好。师兄还是那么帅。”然后扑向了岳青平,扯着她脖子上的围巾,嚷嚷着:“天啊,正宗sbbt牌,国内都缺货。”扯得岳青平脖子痛,只好取下来给她看。

    贾笑笑很不客气,拿着围巾戴自己脖子上了,她左蹭蹭,右蹭蹭,一付惬意的表情:“真舒服,不惭是名牌。给戴戴过过瘾。”岳青平看着金正山,金正山无力一笑,怎么还是老样子。

    四一桌,贾笑笑接过菜单,“今天请客,不要点太贵,钱包至今扁着的。”她苦着脸。方舟抚着额,一付很丢脸的样子。

    “哪能让请,请,放心点吧。一餐饭还是请得起的。”金正山笑。

    “真的呀!”贾笑笑脸不苦了,她点着菜单跟服务员说,“这个,这个,嗯,这个也要,还有这个,对,这个,这个。。。。。。”方舟的脸黑成了包公,她饿死鬼投胎的吗?

    “别担心,吃师兄的,一句话的事。”贾笑笑点完菜,相当豪迈地拍拍方舟有肩。“当年。。。。。。”金正山用手顶着嘴咳了一下,贾笑笑猛然醒悟过来,当年为了骗吃骗喝骗帅哥,没少出卖岳青平,这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她呵呵笑起来,终于安静了。

    金正山将菜单给岳青平,她摇头。金正山依着她的口味又点了几道菜。突然坐大门对面的贾笑笑盯着门口,一付惊艳的样子。岳青平扭过头朝门口看去,一男搂着何方方的腰,两亲昵地走进来,岳青平收回头,眼睛盯着桌子。金正山也看见了,眼睛一沉。贾笑笑还嚷嚷,“真帅,又一极品!”岳青平心想,金正山这么帅,他弟弟能差吗?没错,那个男她认识,她的老板,金正山的堂弟,金正海。

    金正海也发现了金正山,倒是没有发现极力隐藏的岳青平,他一怔,对他哥笑笑点点头,从门口的楼梯上去了,显然他没想到会这种情形下碰到金正山。

    菜陆陆续续地上来了。金正山不显山不显水,岳青平对不相干的事没兴趣,所以丝毫没有影响吃饭的情绪,四边吃边聊,气氛不错。贾笑笑见金正山给岳青平不断布菜,对岳青平说:“师兄对真好,总给夹菜。”

    金正山笑,“也想给夹,可有给夹了,就不用代劳了。”

    贾笑笑看见方舟确实给她的盘子夹得满满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居然,居然,脸红了。

    岳青平笑意加深,不容易啊,这女会脸红,看来,是真掉进去了。

    、31拍合

    31

    话说何方方那日从任之丰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流了不知道多少泪,心中近乎绝望。她想,她不就是爱上了一个吗?为什么弄得这么惨,为什么会被瞧不起?她不就是比岳青平家世差点吗?可她岳青平家世好有什么用,没父没母没爷爷,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任之丰眼里只有她一?岳青平怎么配得上他,她何方方只略施小计,给她的邮箱发了张她和任之丰床上的相片;她就跟任之丰离婚了;这就是任之丰说的爱得有尊严吗?有尊严到不相信他,真是贱啊。她笑起来,将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猛地推到了地上;她是真的恨,从小到大跟任之丰的身边,没见他对她好过,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眼睛是瞎的吗?看不到她对他的好?她比他还要贱,为什么非要爱上这么一个。

    晚上,她甩门而出,一个跑到了“夜魅”,趴吧台上一杯接一杯。她想,醉死算了,再也不痛不苦不嫉妒了。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有拍着她的肩膀喊着她的名字,她一看,是任之丰,这么高大这么粗犷,她惊喜地想喊他,却抬不起舌头,她软软地倒他怀里,快乐地搂住了他的腰,她的之丰回来了,肯要她了。她笑出来,抬着眼看他。

    他喊着她的名字,将她抱起来,他的身上是好闻的香味,没想到之丰还打香水,得问问是什么牌子,她迷迷糊糊地想。她被抱进一间房子,房子里真热,她挣扎着要脱衣服,没等她动,抱着她的那双大手就给她脱了,她床上躺下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朝他亲上去。他狂吻着她,舌头勾引着她的舌头,她想要更多,手他身上摸索,他吻得更凶更有力,好像要将她的身子嵌进他的身子,他的嘴很温暖,吻着她的锁骨,又咬住了她的玉峰,她的身子痒得厉害,挺向他,缠住他,紧紧地贴着,她想喊,之丰,给,给吧。却只是哼出来,他分开她身子,挺了进去。真舒服啊,她的心不再悬空了,充得满满的,她弓起身子,迎向他,内心生出更多的渴望,要更多!更多!更多!她双腿紧紧盘他身上。他喊着她的名字,牙齿轻轻她胸前磨着,用力地她身体里驰骋。她全身如电流闪过,大声叫出来,舒服地叹息一声,然后软下去了。后来她醒来了,发现身上的男还冲刺,她微笑,闭着眼睛抱住了他的头。

    天亮时,她醒了,头痛,身子也痛,她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打开眼睛,看见了睡她身边的男正朝她笑。“醒了?”

    “是?”她惊得要大叫,是金正海。

    “是。”金正海挨过来亲亲她的脸。

    何方方一把推开他。内心懊悔得要命。“酒后一夜情,都是成年,不必当真。”

    “可是当真。”金正海拿下她的手,吻住她的唇。“喜欢很久了,美国留学时就喜欢了,眼里只有任之丰,现也轮到了。”

    何方方一愣。

    “多骄傲啊,像个女王,都不看别一眼。”金正海咬着她的唇瓣。

    何方方躲开他的吻,“对没有感觉。放开。”

    “没感觉,忘记昨晚身下是如何尖叫的?是如何求用力的?”金正海咬着她的耳垂。

    何方方恼羞成怒,她推着金正海:“酒后的事,也拿出来当真?”

    “酒后?那成,们再做一次,如果没有感觉,不再逼。”他一个翻身,压住了何方方。

    何方方大声斥责:“怎么能这样。”突然身子打了个颤,金正海咬到了她的胸前,一只手朝她□探去。

    她按住下面那只手,“金正海,真的不要这样。”

    金正海看着她绯红的脸,眼睛里有怒气,亮闪闪地,晃得他心痒的,他想起她昨夜他身上尖叫,扭动,迎逢,热情如火,他的心更痒了,咬住她的下巴。

    “金正海!”何方方又怒又急。

    金正海早已覆盖她身上。何方方大叫,敌不过满身的麻,满身的痒,满身的空,她的身子软成了一团泥,重重吸了一口气,昨夜的感觉又来了,充实,愉悦,刺激。她不由抬起了身子。金正海双手圈住她柔软的腰肢,变着角度撞击,旋转,身下这具美丽的身子他幻想了多少年,终于他的坚。挺下盛开了,想到这里,他更加兴奋,何方方早已软得不成样子,更酥,更媚,更妖娆。

    金正海喘着气说,“看媚成一汪水,敢说对没感觉?”何方方羞得睁不开眼睛,她包容着他的,吞吐着他的,迎奉着他的,她身下一热,脚趾禁不住弯曲,舒服到了极点。房间里全是欢爱过后的气味,床上全是欢爱后的痕迹。何方方无一丝力气地躺金正海的怀里,累得眼睛都打不开。

    金正海亲亲她说:“崩得太紧了,需要学会享受。”

    “已结婚,还有孩子,不觉得对不起她们吗?”眼睛仍然没有打开,声音却显得无力。

    “也知道,像这种家庭出身的,哪会有爱情的婚姻,全是商业联婚。可是不能放弃拥有爱情的权利。生短短,得为自己活一回。说是不是?”金正海的声音充满蛊惑。“对于这事,很多都心照不宣,谁没有个自己爱的藏小屋里?就说跟很熟的那个候力城吧,他都玉溪养了一个。”

    “不可能。”何方方睁开眼睛。

    “他也是联姻的吧,他老婆跟王家那小子好着呢,他外面包情,两各玩各的,也别太计较,说了生短短,谁也不想错过。”

    何方方沉默了。她不禁想,她爱任之丰,任之丰不爱她,这场追逐太累了。也许是该换种生活了。既然得不到爱,就选择被爱吧。

    “以后住到蓝溪去,那儿有套房子。们好好过。”金正海抚摸着她□的肩膀,光滑圆润,忍不住亲上去。

    蓝溪?何方方记起了任之丰蓝溪的那套别墅,大手笔,大建设,大景观,她真羡慕,像座皇宫,她想,要是她能住里面就好了,像个公主一样。她总认为任之丰看不上她是因为她是易家家佣的女儿,她无数次抱怨过自己的家世,她想,这都是命啊,早百年前就注定了她做不成公主。蓝溪,她终于有机会住到蓝溪去了,那一片房子,无不是富贵闲散之所。岳青平,有的,也会有!她打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微微一笑。金正海又爬到了她身上,这一次,她主动地勾住了他的腰。

    这天岳青平正画室里画画,接到了社长李大年的电话:“小岳,画画得怎么样了?”不等岳青平回答,又接着说,“社里打算将画画提前一期出出来,看可以吗?”

    岳青平想了一下,“可以,再挑一些出来,给送去。”

    “好,好。”李大年高兴地连声说。

    岳青平放下画笔,将画挑出来,打了个车,去了杂志社。她首先去了美编办公室,去看看小玉。小玉看见她淡淡一笑:“平姐来上班了吗,的画画完了?”

    岳青平说:“画完了,这不,来送画。”

    小玉一听,兴奋不得了:“平姐,画让看看好不好,得做第一观众。”她拉着岳青平的胳膊晃。

    岳青平从包里拿出一叠画稿,“看吧。看完送社长办公室。”

    小玉急匆匆地拿过画,哪知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杯子里的咖啡大部分溅到了岳青平的裤子上。小玉惊叫起来,赶紧拿出纸巾擦,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毛躁了!”

    岳青平看她哭丧着脸,笑起来:“不要紧,去洗手间用水擦一下。”她走出去。洗手间,仔细地用手帕沾着水擦,有些后悔,今天怎么就穿了条浅色的裤子,褐色的咖啡衬进布料,很难擦干,弄了好一阵,终于看起来没那么明显了,她回到办公室,小玉还聚精会神地看,看见岳青平,脸上激动得红扑扑:“平姐,画得真好,可让羡慕了,为什么就画不出来啊!”

    “术业有专攻,画的卡通漫画,也不擅长。”岳青平说。她把画稿收起来,跟小玉打了个招呼,去了社长办公室,将画稿交给了李大年。李大年一边看一边点头,“不错,不错,争取下一期就出出来,这期时间上来不及了。”岳青平终于放下心来,这一连两个月的游游画画总算告了一个段落。她给历斯然打电话:“斯然,哪呢?”

    历斯然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陪家祖宗。”听到那边传来轻轻的笑声,他心里一轻,也笑起来,“三头两头说这痛那痛,又不是医生,非得陪着。平姐姐,今天很高兴啊。”他听得出她的轻快。

    “是高兴啊,今天交画稿了。轻了一身。晚上有时间就来家吃饭,帮庆祝一下。”

    “吃饭这事最擅长。”历斯然高兴了,“不过既然是为庆祝,就不要下厨了,们出去吃,顺便带玩个好地方。”

    “同城还有没玩过的好地方?”岳青平反问。

    “瞧那端庄贤惠模样,那地方肯定没去过。”

    “那好吧,和清儿等。现好好侍候家老爷子。”岳青平知道他又买关子,不到时间他不会说的。

    、32赌神

    32

    晚上历斯然带着岳青平和清儿来到了“帝赌”;岳青平很不情愿进去,她还带着孩子呢,来这地方一是空气不好,二是怕教坏孩子。

    历斯然说:“若渐离这里混了快一年了。他里面等着。”

    岳青平惊得睁大了眼睛。若渐离,那个著名作家,混赌场?历斯然抱起清儿,一边推着她往里面走,“千万别被他的名头吓到,其实就是个猥琐大叔。打架、生事、赌博、偷盗、混黑;无恶不作。”

    “喂;美女前面给留点面子好不好?”若渐离站他旁边很久了,可历斯然一心给岳青平介绍他的光荣事迹了,居然没有发现他。他走到岳青平的面前;伸出手,“美女,是若渐离,别听那小子的,确实赌场一段时间了,不过是为了察看赌徒心理,想写一本关于赌徒的书很久了。”

    岳青平心中佩服不已,赌场卧底,原来大作家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她伸去手,中间却被历斯然截拦,“握什么握,这厮的手沾满铜臭。”

    若渐离嘴角抽搐,不要当着美女和小孩子的面打击好不好?可不敢说出来,他还欠他钱呢。

    历斯然扯高气昂地抱着清儿,带着岳青平,后边跟着垂头丧气的若渐离,一起走进赌场。赌场装修以黑金色调为主,豪华大气。大厅里很多,一堆一堆围一起,发出一阵一阵哄声。

    清儿好奇,“妈妈,们也去看看吧。”他对所有扎堆的地方都很感兴趣。有一天早上,岳清平送清儿去幼儿园,路上看见一堆围一起,清儿拖着妈妈的手硬是挤进去,他小,从群的腿间钻进去,一会后,他拉着妈妈的手往外拖,岳青平问:“那儿什么事。”清儿说:“卖包子的。”顿时岳青平大笑不止。现看见一堆一堆的,他显然又蠢蠢欲动了。

    岳青平没动,历斯然早把清儿举到肩上,挤到堆里去。原来这张桌子玩骰子,卖大小,很多都等着下注。

    历斯然看着庄家摇盅,问清儿:“清儿,说这是下大还是下小?”清儿不解地看着历斯然。

    历斯然指着已开出来的骰子解释:“看,每个骰子上面有点,三个骰子的点加起来,大于10点,就叫大,小于10点就叫小。清儿会加吧?”他转头向若渐离,“筹码呢?”

    若渐离搓着手,嘿嘿地笑,显然是又输光了。历斯然咬着牙,掏出钱包,甩给他:“去换!”若渐离接过钱包,飞似的跑了,一会儿功夫,飞似的来了。精神抖擞地挤进群,笑眯眯地喊:“让让,让让。”终于让他挤出一块地盘,让岳青平历斯然站过去,自己当然不落后,也站一边。

    若渐离问清儿:“乖宝贝,说叔叔是下大还是下小?”

    清儿看着庄家用力地摇盅,左甩甩,右甩甩,然后啪地一声落到桌上。旁边纷纷将筹码往大小两处压,若渐离没动,他运气太不好了,买大时开小,买小时开大,常常输过精光,这回看小朋友的运气了,指不定今天能翻身。他两眼放出绿幽幽的光,不盯桌子,只盯孩子。

    “小。”清儿说。

    若渐离往桌上拍了二十个筹码,历斯然白了一眼,难怪总输光,瞧这大手笔,经输么?没钱不能下少点?

    盅揭开,小。若渐离将筹码往自己跟前一收,亲了清儿一下,“的小财神,叔叔今天跟混了。”一付流氓无良样,哪有知名作家派头?

    岳青平傻眼,这确定是若渐离?历斯然,点头,确定是若渐离,总是一夜巨富,一夜巨贫,又混回贫平窟的若渐离。

    “小。”清儿声音脆脆的,见第一把猜中,喜得咧着嘴,口水差点没流到历斯然的头上。

    若渐离毫不犹豫,将开始的二十个筹码再加上刚才赢到的全押到“小”字上。开出来,果然又是小。

    “给钱,给钱。”若渐离将猥琐二字发挥到极致。岳青平也兴趣起来,很简单的玩法啊,她想,输赢的机率应该是百分之五十,为什么很多输得倾家荡产?

    清儿还是说了一个“小”字,若渐离言听计从,压上的筹码又翻了一番。随着盅打开,周围一阵嘘声,又是小。若渐离双手环着筹码,圈到自己眼前,又亲了一下清儿:“果然是的小财神,叔叔今天要发财了,回头跟二一添作五。”

    历斯然擦着清儿的脸,恶狠狠地骂:“不要再亲了,瞧那猥琐样。”骂得若渐离眉开眼笑。

    岳青平心想,难怪很多来赌场找刺激,果然刺激啊,她这么浅欲的一个,此刻都觉得难以淡定,有热血沸腾的感觉。心里住着一只小兽啊,一不小心就出笼了。她看着清儿,这回是什么呢?

    “小。”清儿红唇轻启,清晰地说。

    旁边有不淡定了,说:“小朋友,连续开了三次小了,这回还买小?”

    若渐离阿谀地说:“乖乖,说什么就是什么。”

    清儿不改口,若渐离将刚才赢的又全部推了上去。岳青平想,难怪一夜巨富,一夜巨贫,这么个法玩,能不两极分化吗?旁边有跟着压小,有犹豫,这么多次小了,还能开出小来?将手中的筹码放到“大”字上。

    一会儿,群里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是小,邪了门了。连岳青平也觉得邪门。她站桌边,历斯然举着清儿站她后边,紧挨着。远看上去,就像拥她怀里一样。她看下注,历斯然看她的脸,红扑扑,眼睛亮晶晶,表情有些激动,还有些担心。

    若渐离飞快地收着赢来的筹码,扭问清儿:“下注是大是小?”突然瞥见历斯然盯着岳青平的脸,很专注,很柔情,眼中浓浓的爱意,他双腿猛地颤了一下,内心哀嚎,才找到一个发财的路子,又得打包跑路了,想当初,历家一知道历斯然的消息,就把他掳了,至今历斯然认为是他走漏了消息,死也不肯借钱他,还时而不时给他小鞋穿,现历家要是知道他爱上一个比他大好几岁还离过婚有着孩子的女,历家要怎么掳他啊,他开始思索一下站的藏身之地了。

    “小。”清儿一字千金啊。

    这回很多不怀疑了,眼睛一闭,大脑一白,跟着下小。开出来,小。一连九注小,庄家冒汗了,这孩子难道是来砸场子的?

    清儿头戴帽子,帽子两边有个浅红的毛茸茸的团团垂到耳边,浓眉大眼,玉面红唇,两手抱着历斯然的脑袋,高高坐肩膀上,活生生一个招财童子模样。偏生赌徒特迷信,于是一众大老们,只等庄家骰子往台上一盖,啥也不看,抬着头直直地盯着高高上的那尊小财神,只等那张发财的小嘴吐哪个字,就往哪个字上压。庄家猛力摇骰子,摇得脸发黑,心想,老子非要摇出个大来,可一开,又是小,众赌徒对着小财神喊,乖乖,今天个有财神显灵了。只差没下跪膜拜。因为这桌哄动太大,很多上来围观,更多加入,历斯然极力一手护着清儿,一手护着岳青平,生怕别碰到她。

    岳青平见这么多全押“小”,“大”那边空着,有些不安,轻轻扯历斯然,小声说:“们赢了这么多次,不会有危险吧?”电影里的赌场就是这么演的,赢多了不给,还剁手。

    “不会,只要不是抽老千。正常下注,赢到老板脱裤子也只能放屁。”历斯然知道她担心什么。“还有一种情况,次次赢,而且数目大,就会被放进黑名单,赌场拒绝进入。”他悄悄凑到岳青平的耳边,“有一种玩法可以算出来</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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