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分明是想脱罪,才会把事情赖到我身上来!」
雍王妃可不怕,她还有人呢!
「宝儿、贝儿,把你们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向王爷禀告!」
两个丫头跪在后边,见方才阿福的那一段审问,早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儿,张着口竟连话也说不出。
「死丫头,还不说!」跪在宝儿身边的同嬷嬷,小声的斥暍着,末了,还往宝儿的小腿上掐了一下。
宝儿叫了声,连忙压低头,惊吓、委屈、疼痛,这种种加起来,泪水早抑不住的,扑簌簌地直流。
「还哭,快说话呀!」同嬷嬷气的咬牙,又往宝儿的腿上掐了好几下。
宝儿只管掉泪,什么话也说不出!
一旁的贝儿见状,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头,把事情全盘托出。
「王……王爷,这整件事情,全是福晋和同嬷嬷一手策划的————」
贝儿的话才说了一半,颊上就印了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死丫头,你造反了啊你!」雍王妃怒气腾腾,食指指腹往贝儿额上推了下,贝儿便往后跌趴着。
「够了!」
胤辴倏地站起身,他根本无心于此,一心只惦记着芷翣的伤势,若不是为了要宣判王妃的罪,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听这些他早料准的事!
「王……王爷,你听我说,这……这些奴才的话……都……都是假的呀!」雍王妃未料到局面会有转变,一时间,委实不知所措。
「真的、假的,你心知肚明!」胤辴冷峻犀利的双眼,直瞪着王妃,嘴里吐出的话语,如寒雪一般冰冷。「明儿个,我进皇宫去面圣,会顺道请皇上恩准我,休了你这歹毒的妇人。」
「不要————」雍王妃踉跄地跌退两步,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由得了你吗?」
「我们……我们是皇上赐婚的,你不可以……」
胤辴的话从齿缝间迸出。「赐婚?!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阿玛串通李公公,让李公公成日在皇上耳边说你蕙质兰心、美若天仙、才貌兼备……然后趁我下江南时,再怂恿皇上下旨赐婚。」
这一切,他早在两人还未完婚之前就已查出,只是对皇上一片忠诚的他,怕皇上若出尔反尔,会有失龙威,往后恐怕难服众臣,所以他并未央求皇上收回圣旨————
他暗暗观察她,发觉她不仅年纪大他两岁,而且面容丑陋、心地更甚残暴。
最后,他下得不下决心将她休了,免得她又犯恶行。
只是,他还是慢了一步,让芷翣平白无冤地受了屈。
「这……」维王妃面色惨白,不知如何应对。他竟然知道使计赐婚一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常鞭打那些来侍寝的歌伎,我不吭声,是希望你自己能自重,没想到你……这么地无德!」
「我……哼,就算你把我休了,你也别想和她白头偕芒。」知道一切都没指望了,雍王妃索性全豁出去了。「若休了我,我就把凤芷翣是专门对付王孙公子的红衣女这件事给说出来,让京城内所有的王爷、贝勒都与你为敌!」
「哼,你的脑子果然是笨的!」
说罢,胤辴扬着冷笑,旋身离去,现场便留给佴祺去发落。
休养了一天一夜后,凤芷翣的脸色才渐转为红润。
此刻,胤辴手持香药,细心地替她抹着药。
「疼吗?」他低柔地问道。
凤芷翣趴在床上,咬着牙,晃首代替回答。
「小傻瓜,这么多伤口,怎会不疼呢?」胤辴叹笑道,心疼她强装的坚强。
若不是他在宫中,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当机立断折回府邸来察看,正好遇到珠儿拉着老管事直奔茗芳阁————这才适时解救了遭毒打的她。
如果当时他没折返回府,那么,现下她恐怕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思及此,他的心竟泛着揪疼,明了她在他心中早占了一席地位,而自己往后的生命中,可不能没有她。
上好药后,胤辴坐到床头边,爱怜地抚着她耳边那绺被剪断的青丝。
「茗芳格格真是太狠毒了!」茗芳格格就是雍王妃。
胤辴毕竟是高傲的官人,多少有些大男人主义。
在他的观念里,男人专制、霸道、狠毒,都是一种权势的表征:但女人可就不同了,若没有合理的理由,随便鞭打人就是不对,尤其他最痛恨那种因嫉妒、勾心斗角引发的残暴行为。</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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