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她应该要怎么办……她咬着下唇,无助地环顾左右,这才发现宣叙德从刚才到现在,姿势都没有变过。
他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看着这一场闹剧。
看见她投向他的目光,他也只是微微挑起眉,那向来带着笑意或是恶意的黑眸.此刻看起来阗暗无波,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嘲讽,也没有看不起。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瞬也不瞬。
怎么办……
「既然你哥溜了,那我看,你把你们家地契拿出来好了,你们这房子大概值一百多万,就勉强当利息凑合一下好了!」
关宴秋移不开视线,只能紧盯着一径吞云吐雾的宣叙德,看他迷人地薄唇吐出了一口烟雾,看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挟着细长的烟。
那潇洒的姿态,那一派冷淡的模样,早已烙进了她的心里,离开的这两个月,她时时梦见,偶而也会幻想他会如同今日这般突然出现,主动的对她伸出援手。
他的确是出现了,但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关小姐!你可别说你不肯付钱啊!父债子还,子债也得家人还!无论如何你今天一定要————」
流氓剩下的叫嚣,她都没听进耳里,关宴秋只是抱着父亲,含泪的看着宣叙德。
突然,宣叙德轻轻地动了动嘴唇,他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关宴秋却看懂了。
他说,要我帮你可以,求我。
求他……她怔然,但涌上心里的委屈,还有回来乡下这几个月下来,担心父亲和哥哥的事情,早已让她心力交瘁,没有办法再思考了。
「宣……」低头看了一眼双眸紧闭,仍昏迷着的老父,眨去自己心酸的泪水,这才抬起头来,颤动着嘴唇说道,「求求你!」
花衬衫流氓被关宴秋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猛然回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有个穿着黑衬衫的高大男人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而他们竟然浑然未觉。
「你是谁?」
「好。」宣叙德没有特地搭理花衬衫流氓,只是定定的看着关宴秋,眸中闪过一丝满意。
他几个跨步,走到了关宴秋面前,将自己的黑色手机递了给她。「先叫救护车。」这才回过头,对着流氓们慵懒一笑————
「我来跟你们谈笔生意。」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关宴秋全浑浑噩噩的。
当她叫好救护车后,只看见宣叙德站在那几个流氓身边,不知对他们说了什么话,一群人脸上就全挂上了笑容,不复先前凶狠威胁的模样。
她不懂他怎么摆平那些流氓的,也不晓得他到底会怎样帮她,在父亲昏迷之后,所有的时间好像都拉长而扭曲了。
她好像做了一个苍白而冗长的恶梦一样,怎么也清醒不过来。
只能茫然的听从着宣叙德的话,跟着上了救护车,跟着父亲被送到最近的一家省立医院,最后又被转送到长庚。
当关父被推进手术室后,不知道有多久的时间,关宴秋都只能怔怔地瞪着屏幕上的「手术中」字样发怔,只有她用力握紧包包的双手,显示出她的紧张。
直到宣叙德踩着平稳的步伐向她走来,站在她面前,她这也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宣……」她声音干哑,根本不晓得自己多久没沾水,距离关父被推进开刀房后,又过了多久。
「喝掉。」当宣叙德处理完债务跟关彦东的事情后,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关宴秋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的火气忍不住上扬。
他不过是去处理个事情,瞧她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
他从转角的饮料贩卖机买来了一杯热咖啡,拉开了瓶盖,硬是塞进了关宴秋手里。
「我不渴……」明明嘴唇都已经干裂,明明声音都已经沙哑,关宴秋还是茫茫然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当初会毅然决然搬回乡下,就是希望可以照顾年迈的父亲。
她拿出了所有积蓄让哥哥付清赌债,还就近在新营找到了会计的工作,每天骑十几公里的车去上班,她每天都很努力的工作,咬牙忍下了一切辛苦,就是希望全家可以好好过日子。
为什么……
都怪她,没有保护好爸爸……
都怪她,没有办法劝哥哥回头……她忍不住自责,泪水又忍不住在眼眶打转着。
「你给我喝掉!别让我说第二次。」宣叙德在她身旁坐下,口气乖戾。</br></br>
<font size="2">《<a href="./">恶羊的床伴</a>》ttp://. “<a href="." style="color:red"></a>”,!</font></p></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