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虽然手术已经结束,虽然已经听到医生那样的解释,可是关宴秋还是不安。
「走吧!」没有再多事低头去安抚关宴秋,宣叙德反手抓住了关宴秋,拉着她就往电梯走。
「要、要去哪?」关宴秋傻傻地任着宣叙德拖着自己,还茫然不知所措。
「我累了,想休息。」他彷佛用尽了所有的耐心,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啊?」关宴秋还傻傻地,就被他一路拖出了医院,塞进了他的黑色跑车里。
宣叙德油门一踩,不顾身旁小女人的茫然与无辜,将她载进了夜色中。
当关宴秋慢慢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虽然公路旁的田野一片黑暗,但路标却都非常熟悉。宣叙德虽然说要去找地方休息,却是要载她回关家,这也让紧张了一天的关宴秋略略安心了些。
这一天心情像坐云霄飞车一样上上下下的,让她已经好累好累了。她不明白今天怎么会如此冗长,彷佛怎么也过不完。
她早上八点出门上班时,明明一切都还很平常,爸爸很健康的去田里工作,哥哥一样不知道溜到哪去。
可是现在,她却坐在不该出现在这小渔村的男人的车上,却才刚经历了父亲休克昏迷、爆血管,被推进手术房紧急动心脏绕道手术的惊悸。
想起父亲的生命差一点就救不回来,关宴秋就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就算是专注的开着车,宣叙德的注意力却还是分了不少在身旁的小女人身上。
一发觉她开始颤抖,他先是伸手调整了冷气,这才趁着等红灯时,伸手从后座抓来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拿去。」
「啊?」
「盖上。」
「啊?」她呆若木鸡,完全不知道宣叙德现在讲的是哪桩?什么盖上不盖上的?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盖上。」被关宴秋的迟钝惹恼,宣叙德口气粗暴而糟糕,也让关宴秋傻傻的,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她从来没有看过宣叙德这样粗暴的神情,也从来没有经历过他如此粗鲁的对待。
过去他总是伪善得像个君子,维持着完美的面具,从来不高声讲话,也不会像这样凶狠骂人。
他的本性只有关上门后才会出现,但也从来就不是这样的模样啊!
他是怎么了?
「你不是冷吗?」他不耐烦的踩下油门,莫名的烦躁让他又忍不住叼起了烟。
他虽然平常都会抽烟,可却从来不像今天这样,手上的烟几乎没停过,一根接一根,稍早晚餐后买的两包烟又几乎被他消耗光了。
他烦躁地搜寻着黑暗公路上的店家,却发现沿路都是农地,荒凉得连一家营业中的槟榔摊都没有。这也让他火气又更旺了几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要买包烟有这么难吗!
而傻傻坐在一旁的关宴秋,即便是再迟钝,也终于了解了宣叙德的语意。
原来……他是怕她冷吗?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她心中流转着,有一点点高兴,一点点心酸。
他竟然还是关心着她呢……虽然是以这么粗鲁的方式,以这么恶毒的手段。
可是,却让她同时也稍稍分心了,不复稍早的沉痛。
她不自觉垂下眼帘,手中的西装外套有着他混和着烟味的独特男人味,总是令她心悸,却也让她莫名的贪恋。
她不敢承认,其实搬回乡下时,也悄悄挟带了将他惯抽的烟走。
那包烟,被她密密实实的藏在床底的那只行李箱的夹层中,像一个收藏得很仔细的秘密,从来没有人发现。
她小手抖了抖西装外套,轻轻地盖上了自己。
她宁愿像鸵鸟一样装傻,享受这一刻他的体贴,也不愿去想自己已经将自己推进怎样万劫不复的地步。
不愿去想过了今晚之后,一切会变得怎么样。
这一整个晚上她彷佛感觉得到他的恨意。
他暴躁,他蛮横,但却也在她开口恳求后,二话不说的站出来帮她。
关宴秋不得不承认,她真的不懂宣叙德。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只为她的命吗?
还是……他只是不甘心自己被抛下呢?
这个突如其来地认知让关宴秋一怔,整个人也警觉了起来。
她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呢!
这个男人一生顺遂,家世好,工作也一直都很顺利,不管内在外在条件都很好,就是特别不服输,她曾经看过他谈判的狠劲,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br></br>
<font size="2">《<a href="./">恶羊的床伴</a>》ttp://. “<a href="." style="color:red"></a>”,!</font></p></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