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放纵的秋天

第33章 振翅高飞,鸿鹄征秋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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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振翅高飞,鸿鹄征秋天(2)

    117、李嘉诚真的要请家教吗?

    野生动物园的动物瞭望塔上,胡白意想不到地接到了林中鸟的那个电话。胡白离开邓庭虎和水波儿后,水波儿随即告诉邓庭虎,林中鸟就是赵本河的前妻。下午,邓庭虎要去广州,和胡白通了个电话,顺便告诉了胡白这件事情。可是,胡白怎么也不相信这事,他对邓庭虎说,现在水波儿总喜欢乱说一通,她的话,他都不会相信。

    第二天,胡白非常意外地得知:两个获奖学生的家长联合邀请他陪孩子到美国去参加国际数学竞赛!他很是兴奋。然而,坐在办公室,正准备出门的胡白意想不到地接到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变调的柔情蜜意的普通话:“胡白老师,你好,我是华人首富李嘉诚的儿媳妇,你的数学教得很好,所以,我特意打电话,请你教我的孩子。”

    李嘉诚家里请我胡白教书?这纯粹是无稽之谈。胡白觉得这声音很熟,马上反应过来,肯定是林中鸟!

    胡白随即对林中鸟说:“你……林中鸟!我昨天接电话,感觉那电话是你打来的,刚才你虽然变了声音,但我还是听出来了,肯定是你!肯定是林中鸟!”胡白简直难以置信:“怎么会是你!鸟儿!我们两三年没有联系了啊。”

    “哈哈哈……忘记我了,是吗?”

    “怎么会忘记!永远不会的!”胡白迫切地问:“你在哪?你在哪?”

    “我在老家沈阳啊。”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的号码变了呀。”胡白开心得像个孩子,问题多多。

    “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难道不能从高知那里打听吗?我和她一直都有联系。那天到新华书店给孩子买书,在书店看到了你写的书,不久,我又在当地的报纸看到了关于你的报道,于是找高知打听你。”

    “哦,你看我好糊涂呀。”胡白不好意思地说,他接着又问:“昨天我刚接电话,手机就没有电了。我这破手机,也看不出来电显示的号码,没办法打过去。我只好等你打过来。可是,你一直没有打来,是怎么回事呀?”

    “哦,我是忙不过来呀。”林中鸟是这样说着,其实,她当时以为,胡白是有意拒绝她的电话而挂了机,后来,她内心里对是否再给胡白电话,作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所以拖延了再来电话的时间。林中鸟回答完胡白的话后,马上又问:“请先告诉我,你最近怎样,和水波儿正式结婚了吗?”

    “我工作上已比较顺畅,高知准备投资,我们成立一个面向全国招生的数学学习中心,准备高薪聘来全国各地有名的数学教育专家,专门从事数学教学研究和培训工作。我和水波儿已没有半点情感上的关系。你呢?”胡白如实地告诉她。

    林中鸟坦诚地说:“我呀,现在在沈阳。我回沈阳后,先专门照顾得癌症的母亲,和年迈的父亲,同时管教孩子,还要经营新办的演讲艺术中心,真是很忙。去年,我母亲去世,父亲随弟弟住到了北京。同时,我的艺术中心也办得顺手了,因此,我现在轻松了许多。这两三年,我试图彻底忘掉你。我们毕竟在一起开心地相处了几个月,讲实话,我心里自然还是抹不掉你的影子。所以……”

    “我嘛,毕竟隐逸了两年多,各方面感受很多,这里一言两语难以表达。”胡白真挚地说:“讲真的,我对你也有很好的印象,也感觉和你很谈得来,我……实话实说吧,真想有机会和你在一起工作,在一起聊天,和你一起……唉,看来,这一辈子只怕没机会了啊。”

    林中鸟从胡白话语中听出了一些意思,于是,稍作思忖后,含蓄地对胡白说:“哟,想和我在一起聊天嘛,好呀。那我们现在就好好地聊,好吗?”

    “聊什么呀?”

    “我这里有一首字迷诗,八句,每句猜一个字。”

    “什么诗?”

    “这里念的话,你记不住。我干脆发到你的手机上。”林中鸟接着甜蜜地说:“你可要好好猜啊。告诉你吧,我这是有奖猜谜啊。你猜出来了,我重重地奖励你!”

    “奖什么呀?”胡白笑着问:“奖我一辆小汽车?”

    “哈,那倒不……”林中鸟甜言蜜语地说:“不,我奖的,比小汽车还珍贵!”

    “那是什么啊?”胡白感觉林中鸟这话不可捉摸。

    林中鸟柔美地告诉胡白:“在这两天答出来,奖励你一个很意外的好消息!”

    “好吧。”胡白兴奋得像个小孩子。

    奖励一个很意外的好消息,这消息比小汽车还珍贵?到底是葫芦里卖啥药?胡白脑子里真有些琢磨不透,但是,他心里还是甜丝丝的,感觉林中鸟叫他猜这样的诗谜,是天上掉下的美差,因此,他就这样爽快地答应猜诗谜。

    一会儿,胡白手机上出现了一首古诗:

    花飞花落花满天,

    情去情来情随缘,

    雁去雁归雁不散,

    潮起潮落潮无眠,

    夜深明月梦婵娟,

    千金难留是红颜,

    若说人生苦长短,

    为何相思情绵绵。

    胡白捧着手机,很认真地揣摩起来,可是,他想得焦头烂额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他突然想起邓庭虎的古文根底不错,可以要他来帮这个忙。然而,当他拿出手机准备找邓庭虎时,他才记起:自己本来两三年没和邓庭虎联系,他的号码有些记不清楚了。昨天,和水波儿吵吵闹闹,竟当场忘记要邓庭虎的电话号码了。而且,邓庭虎离开动物园后,因为有事情,到广州去了,没有到他胡白这里来,所以他很难联系上邓庭虎!胡白对于解答不出林中鸟的谜语,心中多少有一些懊丧之情。

    118、你愿意一辈子打光棍吗?

    胡白和高知很快就办起了数学学习中心。现在,胡白匆忙走进这还没有正式开张的中心。高知在中心的接待室,准备给一个前来应聘的老师倒水。胡白一见到高知,便神情严峻地问:“上午,水波儿是不是过来了?”

    “是。”高知回答。高知见这里有应聘者,便将胡白拉到旁边说话。

    “我刚接了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臭骂着我。”胡白忧心忡忡地说:“误会不消除,对她不好,对我也不利啊。这样下去,我还担心出大问题。”

    “她也是,怎么思想不开窍?你为这事,做了多少工作啊。她怎么还要闹?”高知摇头叹气地说:“唉,她这人,真是太不讲理了,简直就是泼妇。”

    “这……旧怨新恨,有很深的根源啊。”胡白若有所思地说。

    “是啊,你要处理好这件事情,一定要冷静地对症下药,否则,大麻烦真的会发生!”

    “大麻烦真的会发生?”胡白敏感到她话中有话,于是警觉地问。

    “是的。我还是跟你讲实话……”高知准备告诉胡白实情,可是,她怕胡白难以承受,同时也见有外人在场,所以,开口时便又犹豫起来。

    胡白示意高知让应聘者离开。高知便走到应聘者跟前,很礼貌地将他打发走了。

    胡白催问高知:“你讲吧,不要紧,我有思想准备。再者,不要顾忌那么多了。现在,我处理好这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高知于是向他吐出实情:“水波儿带着刀子到这里,说要宰了你!”

    “啊!”胡白十分惊讶。

    “我劝说了不少,她最后从包里拿出刀子,神经质地挥着刀子,威胁着。”

    胡白想了想,依然很镇定地说:“她真动刀子倒不会,但这确实表现出她的精神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了。”

    高知满脸铺满疑云地问:“她为何变得这样?再者,怎么要找着你出气?”

    “现在,她每天受到骚扰和威胁电话,她知道有人在整她,她感到事业和人生有着致命的危险。所以,精神上难以承受。”胡白继续分析道:“我成功后,她对我抱有幻想,想和我成家。但没想到我坚决地拒绝了她,因此感觉情感上受到了挫折,尤其是,她向来专横跋扈,觉得自己丢尽了面子。根据她那好强的性格,她精神上更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还有一点……”

    “什么?”

    “她这人呀,历来将中鱼儿。”

    “什么意思?”高知不明白其意。

    胡白解释说中中,她先拣别的鱼儿吃着,最后没有别的鱼儿了,就来中剩下的仅有的一条鱼儿,只能由她来捞,现在有别人来捞,她怎么不气愤?所以,她现在对我一肚子火气。应该说,这也是促成她愤怒的一个原因。”胡白接着说:“加上我搞起了这大型的培训机构,她可能还有一些嫉妒心理作怪。总之,在这些复杂的情况下,她神迷错乱,脑子已经很不清醒,因而一个劲地认为是我在搞她的鬼,想害她。”

    “也是。这么多原因促使她脑瓜子发病。”高知显出了紧张的神情:“那……她承受不了,怎么办?她老是纠缠着你,怎么办?”

    胡白非常忧虑地说:“关键是看她的事业,如果那对她捣乱的人真正摧毁了她的事业,她真的会疯了。”

    “那……你切不可掉以轻心啊!”高知提醒着胡白。

    胡白考虑了一下后说:“是的,我是要找她好好谈一谈,并且帮她找出那背后的险恶之人!”

    “你找她谈,只怕不起作用了,你和她谈了多少次了?关键的是要帮她对付那整她的人。”

    胡白跟高知商量:“这样吧,麻烦你去找她一下,耐心地和她谈一谈,叫她先明白和我团结的重要性,叫她情绪先稳定一点,等我处理好林中鸟的事情,再去帮她。你看行吗?”

    “好!我认为可以!”

    高知离开办公室,去找水波儿。

    这办公室里只剩下胡白一人,他坐立不安,双手背在背后,在房子里走过来走过去,烦躁地想着水波儿这些事情。

    忽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胡白抬头一看,原来是赵本河进来了。胡白露面后很快和赵本河取得了联系,今天他特意来见胡白。他在数学学习中心参观,并对其规模和环境赞叹了一番,然后,来到胡白的办公室。胡白给他倒上茶水后,两人开始聊起来。胡白关切地问:“我离开后,你一直在南颂艺术中心干着吗?”

    赵本河品尝了胡白泡的茶后,感叹道:“我这两三年,也是不平静啊。”

    “是吗?”

    “是啊。”赵本河坦率地说:“现在,我和蓝悦珊……”

    “和蓝悦珊?”胡白心想,难道赵本河和蓝悦珊有了情感关系?但转念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便说:“啊,我正要向你打听蓝悦珊的情况呢。”

    胡白露面后,自然很想知道蓝悦珊的情况,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几次打她电话却又都是说暂时无法接通,他因此以为蓝悦珊换了号码。那天在动物园,胡白好像听邓庭虎讲蓝悦珊现在在深圳,但邓庭虎却又说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后来,什么去美国陪考,什么和高知再次办学,什么林中鸟要来深圳,等等,事件一件接一件,忙得他头昏脑胀,就这样,他无暇再考虑和她联系。现在,看来赵本河知道蓝悦珊的情况。因此,胡白一听到赵本河讲蓝悦珊,便马上急切地追问。

    这些天,蓝悦珊正好去南疆,到那里视察她所办的胡白希望小学去了,那地方处于沙漠之中,通讯不便,蓝悦珊没及时看到关于胡白的报道。那天,赵本河得知胡白的消息后,本想及时打电话将此事告诉蓝悦珊。然而转念一想,干脆等蓝悦珊回来,他再特意安排一个见面仪式什么的,给他们制造一个意外重逢的场面,增加些浪漫和惊喜。所以,他想先两头都瞒着。今天,赵本河刚见到胡白,便心直口快,不由自主地提到蓝悦珊,因而引起了胡白的追问。赵本河知道,再隐瞒也似乎不太好了。所以,他想了想,决定爽快地和胡白谈一谈蓝悦珊。

    然而,很不凑巧,赵本河刚准备谈到蓝悦珊,胡白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而且是林中鸟打来的!

    胡白示意赵本河稍微等一下。于是接林中鸟的电话。电话那头,林中鸟问:“胡白,字谜猜出来了吗?”

    胡白抱歉地说:“对不起,真不好意思。”

    “猜不出我的字谜,那很正常呀,因为,那是我也搞不清楚的东西,也许是没有答案的呀。”

    “原来你是逗我啊。”胡白很开心,其实林中鸟说什么他都很爱听。

    “逗你?嘻,是呀,逗你这笨男人,我可开心呐。”林中鸟接着娇媚地说:“我原来不是跟你讲,你答出了这谜底,我会奖励你一个好消息吗?不过,我现在告诉你啊,很遗憾,这令你吃惊的消息不能奖励给你了。”

    “不告诉就不告诉呗。”胡白不以为然地回答。他现在认为,林中鸟一定又是在逗他。

    林中鸟又饶有兴趣地说:“你这傻瓜猜不出谜语,那……就再给你出一个脑筋急转弯,答出来同样奖励给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急转弯?”胡白接着又说:“你将这脑筋急转弯发到我手机上吧,我旁边还有客人在呢。”

    “不,你现在就给我回答。答出来马上奖给你最好消息!”

    胡白催促道:“是吗?那你快说,我叫旁边这朋友一起帮忙猜。”

    “不!别人参与的不算数!这题目与你有关,必须由你一个人回答,你答应我!”林中鸟不容置否地说。

    “好,我答,你快讲!”胡白怕冷落了旁边的赵本和,可是林中鸟好不容易才联系上,那边不挂机,他这边也不好挂掉,他真是怕稍有不慎,这只自由的鸟又飞得无影无踪了。

    林中鸟说:“请问,是黑鸡厉害还是白鸡厉害?”

    胡白不想过多思考,准备问旁边的赵本河。可是,还没来得及问,那边的林中鸟就爽快而甜美地说:“傻瓜,是你这胡白鸡不行嘛。你想呀,黑鸡可以下白蛋,你这白鸡能下黑蛋吗?”

    “哦,原来如此。呵呵……”

    林中鸟动情地说:“算了,你这么笨,我就吃点亏,干脆把这好消息白送你算了。唉,我呀,不但将这消息送给你,而且还想要亲自……”

    林中鸟打住了。

    “亲自什么?”胡白有点忘情了。

    “亲自……”林中鸟吞吞吐吐不想说了。

    “你既然不想讲,我不会为难你。”胡白有点儿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这里真的还有客人在。一会我再给你电话,好吗?”

    让那么久没见面的好朋友在旁边等着,胡白真是感觉不好意思,于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赵本河。

    赵本河在低头喝着茶。胡白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是别的,我怕你听了这消息,会经受不住呀。”对终于找到胡白,林中鸟好像也很兴奋,所以没有要停止的样子,依然饶有兴趣地说。

    “我经得住。不过你的消息别惊得我晕倒啊!”胡白觉得林中鸟很可爱,越来越像小孩子,于是和她开着玩笑。

    林中鸟娇甜无比地说:“好,我告诉你,你真的要经受得住,别晕倒了!”

    “呵呵,好啊!你快说吧。”胡白又看了看赵本河,但是他看到的只是赵本河依然呆滞地坐在那里。

    “听着,我要亲自将这消息灌进你耳朵!”林中鸟提高音调,撒着娇,一字一顿地说。

    “你给我讲这消息,当然是你亲自把它灌进我耳朵的了。”

    “我说你真是个小傻瓜!”林中鸟开玩笑骂了句,然后说:“我是说,我要亲自到深圳,对着你耳朵把消息灌进你的耳朵!”

    “什么时候?”胡白心中惊喜,连忙急切地问。

    “马上!”林中鸟果断地说。

    “你是开我玩笑吧。真的?假的?”胡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表示怀疑。

    林中鸟开始认真地说:“真的,我绝不会开玩笑,你直接告诉我,愿意见我吗?”

    “怎么不愿意?我不是跟你讲过吗?我希望还有机会和你聊天啊。”胡白有点儿激动地追问:“什么时候来?怎么来?快说啊!”这时。激动的胡白真是把赵本和忘得一干二净,他的脑子只剩下林中鸟在飞了。

    林中鸟的语气更加认真了,她试探着问:“这样吧,我把我的资金都带来,支持你办学,你愿意合作吗?”

    胡白想了想,告诉她:“高知已经投资,我不想抛开她。”

    “那……那干脆我参股,把公司搞大点,行吗?”

    “嗯,你先过来,我和高知谈一下,她同意,我也乐意让你参股……我们一起奋斗,把事业做大!”

    “可以。”林中鸟表示同意胡白的意见。即刻,林中鸟又问:“你、你准备打……”

    “打什么?打人的事,我可不干呀。”胡白笑着逗林中鸟。

    林中鸟显得有点儿难为情地问:“傻瓜!我是问,你愿意一辈子打光棍吗?”

    他听林中鸟问他是否愿意一辈子打光棍时,便不假思索地开玩笑说:“我还是那句话,男人没有钱,是不能得到真爱的。所以,原来我做好了打一辈子光棍的思想准备,不过……”

    电话那头,林中鸟马上问:“不过什么?”

    胡白突然想逗一逗林中鸟,笑着说:“不过,要是有人愿意接受我这穷光蛋,我就会放弃这样的思想!”

    林中鸟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那……现在愿意接受你的人……有吧?”

    胡白心想:你这小傻瓜,不就是你吗?于是说:“有啊!”

    “谁啊?”林中鸟追问。

    胡白又想,这让我怎么好意思直接说啊,要是人家笑我自作多情就不好了,所以,只能说:“这让我怎么说啊。这人……是……”

    胡白的回答,使得电话那头的林中鸟产生了不祥之感,于是,片刻后,她小声地说:“哦!那……我最近很忙,去深圳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说着,林中鸟挂掉了电话。

    胡白马上反复拨打林中鸟的电话,对方却是关机……

    胡白心情急切之时,忽然想起了赵本河,可是竟发现他不见了!拨打其电话,竟还不接!这家伙,他说他和蓝悦珊怎么啦?他怎么不辞而别?他怎么不接电话?他到哪里去了?胡白此时对林中鸟的话是一头雾水,对赵本河的做法也是一脑子的疑云。

    119、只有蟑螂怕破鞋,只有王八怕铁锤?

    这林中鸟啊,一个电话将胡白害得够呛。她这电话的含义,胡白当然明白了,他无疑感到很欣慰。可是,林中鸟后来就是不接电话,他感觉很纳闷,很失望。胡白想起来了,林中鸟不是和高知有联系吗?那么,为何不让高知做林中鸟的工作?于是,他找到高知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希望高知能够帮忙向林中鸟转达自己的心意和愿望。

    高知和林中鸟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经过详细交谈,高知掌握了林中鸟的思绪脉搏。原来,林中鸟本来就对胡白很有好感,她历来感觉和胡白谈得很投缘,现在呢,胡白事业有成了,林中鸟家庭的一些事情也解决好了,因此,在得知胡白和水波儿、蓝悦珊等女人都没有什么联系后,她有意想和胡白结合。高知在了解了林中鸟的这些情思意向后,也认为胡白和林中鸟很般配,于是,积极当红娘。就这样,很快地,林中鸟公开表示愿意到深圳来和胡白再相聚。

    按约定,林中鸟是今天早上到深圳车站。胡白因此一大早便到车站去接林中鸟,可是,一上午未见林中鸟的影子。中午,胡白扫兴地从火车站回来,情绪低落地走进办公室。

    高知迎了上来,疑惑地问:“怎么啦?林中鸟呢?”

    胡白垂头丧气地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

    “大哥,林老师呢?”高知怀着疑惑的神情,打量着头发吹得一丝不苟,手捧玫瑰的胡白,见他表情没什么反应,于是问:“哦,你把她藏起来了?”

    “藏什么呀,她根本就没有来深圳!”胡白沮丧地回答。

    “可能是你思想开小差,看走了眼,在出站口没看见她吧?”

    “这时候我会思想开小差吗?在出站口,认真仔细地搜索,可是一趟一趟的车到了,旅客一个一个的都走光了,依然没有见到她。”胡白懊丧地告诉高知。

    高知也感到很纳闷:“怎么回事?是不是她改乘别的车了?”

    胡白烦躁地回答:“每来一辆车,我都在出站口等着,并且旅客走完后,在车站钻来钻去,反复搜寻着。我焦急等待和苦苦寻觅了一上午,可是仍未见她半个影子!”

    高知思索了一下,疑惑地问:“你不是说,她在出家门时,给你打了电话,说她出发了,要你为两人的未来祝福吗?”

    “是呀。”胡白点点头。

    高知提醒胡白:“那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有什么原因?”

    胡白知道高知话中有话,于是相当肯定地回答:“不会!她应该不会逗我,更不会骗我。我了解林中鸟,相信她的为人。再者,我怎么也想不出理由。”

    高知好像是呆在闷葫芦里似的,总觉得这事是琢磨不透的迷,于是深深地感叹:“真是奇怪!”

    胡白更是想不透这事情:“奇怪的是,我在车站不停地打她的手机,她一直关机,给她家里打电话,也没人接!真令人纳闷,真使人焦躁!”

    胡白在房子中间来回踱步,此时此刻,他心中堆满了一个个大问号:天呀,我胡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刚刚重新露面,怎么又有这么多叫我想不透的问题摆在面前啊?一个赵本河叫我想不明白,怎么又有一个林中鸟叫我想不透啊?!

    然而,更叫胡白搞不清白的事情又降临头上了!因为,突然间水波儿怒气冲天地闯了进来!

    水波儿一进房子,便将桌子猛然一拍,接着气势汹汹地指着胡白的鼻子,咬牙切齿地怒骂道:“胡不清白!你他妈的!你这骚驴!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

    胡白和高知惊诧万分,他们都极其惊诧地看着水波儿。

    “你这蠢猪!老娘对你差吗?!我家里人对你差吗?!姑奶奶哪一点对不起你了?!”水波儿一边不住地猛拍着桌子,一边歇斯底里地吼着,就像一个羊角风的患者。

    胡白走近水波儿,压抑着情绪问:“波儿,你这是怎么啦?”

    谁知,“啪!”地一声,趁胡白没注意,水波儿狠狠地给了胡白一记耳光!

    胡白手捂着脸膛,用不可捉摸的眼光怒视着水波儿。此时,他没有对水波儿发作,而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看着水波儿这不可自控的状况,他知道,一旦激怒了她,在教育中心里就会有不可收拾的后果!

    然而,性情刚烈的水波儿又冲向胡白,一把抓着胡白的前胸衣襟,厉声质问:“我问你,你这骚毛驴还是男人吗?”

    “波儿姐,到底怎么啦?”高知走上前,一边拉着水波儿的手,一边问。

    “滚开!你这臭婊子!”水波儿一把推开高知。

    高知本想发作,但为了不使事态更严重,于是控制了情绪。

    “波儿!你不要胡闹!”胡白不想再忍让,他马上挺起胸膛,用手使劲地钳着水波儿抓他衣襟的手,一把将其推开,然后吼道。

    水波儿继续疯狂地吼着:“胡闹?你不是胡闹?!每天匿名电话骚扰不断,每天短信骚扰不断,昨天竟还叫人到老娘那里去威胁,限我几天内滚出深圳。你搞的名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吧?!”

    “我会去请人骚扰你吗?我会去请人威胁你吗?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我干我的,你干你的,我有整你的必要吗?再有,骚扰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现在自己都忙不过来呢!”胡白义正词严地质问水波儿。

    水波儿又对胡白指手划脚地嚷道:“现在的社会,我相信谁?现在的人为了竞争,什么都可以不顾,这就是社会现实,我难道会傻到被表面上的东西迷惑?我知道,你对我的怨恨很多,你想报复我!”

    高知走到水波儿的跟前,劝道:“水老师,你要明白一点:这几天,胡白正准备着出国,准备着迎接林中鸟,哪有心思干那些无聊的事呀?!”

    “呵,林中鸟要来了,又来了个臭婊子,一边一个,左搂右抱,能够左右出弓,抖威风了,看来,要把老娘整倒才更神气!”

    水波儿越说越激动了,瞬间,她情绪失控,竟从包里掏出一把刀!

    高知未加思索,迅捷而勇敢地冲上去,毫不迟疑抱着水波儿。

    水波儿挣扎着,右手不停地挥舞着刀子,并恶狠狠地对胡白叫嚣着:“老娘来深圳,好不容易做点事情,你这骚毛驴要整倒我的话,我宰了你,宰了你的女儿!宰了你全家!”

    胡白示意高知松开水波儿。高知抱着水波儿时,水波儿完全可以挣脱娇弱的高知,来真正对胡白动武。胡白由此看出水波儿其实是色厉内荏,只是想吓唬一下他,而并不会真正要伤害他。因此,他叫高知松手。

    高知犹豫着,她担心水波儿的情绪失控,而干出难以想象的事情。可是,胡白坚持要高知松手。高知因此放开了水波儿。

    水波儿站在原处,一手叉腰,一手对胡白继续挥刀,气势汹汹地威胁着:“哼!畜生!不宰了你,我誓不为人!”

    胡白显得相当沉稳,他正气凛然地走近水波儿,心平气和地说:“波儿,你还要知道一点,我现在正准备陪学生去美国参加国际中小学数学竞赛,我有兴趣干那些无聊的卑鄙小事吗?”

    水波儿还是气喘嘘嘘地叫道:“你要出国了还不满足,还想害我!你哪里没兴趣干害人的事情?你就是无聊,就是想害我!”

    倏地,水波儿接到电话,她愤愤地对手机里说:“你他妈的骚毛驴!你干嘛要隐匿电话号码打电话?你用什么外地手机发短信?有本事站出来,你要整到我,有种,你来!骚**毛驴!老娘不怕你!”

    水波儿挂掉电话,恶狠狠地骂咧着:“他娘的!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只有蟑螂怕破鞋,王八怕铁锤!老娘会怕你们这般畜生吗?!啊,他妈的!”此时的水波儿头发蓬乱,眼神呆滞而凶恶,说话语无伦次,简直就像一个患有狂想症的人。

    高知马上对她说:“水老师,你看,胡大哥在你跟前呀,是他搞的鬼吗?”

    可是,水波儿还是不想善罢甘休,依然气势汹汹地说:“难道他不会花钱请人干这事情?!这坏东西,要害人的话,肯定有的是名堂。”

    胡白见水波儿只顾和高知说话,她的气焰也比进来时小了些,于是趁水波儿不注意,一把从她手上夺下刀子,并迅速地将刀子往旁边一个房子一扔,接着反锁房门。

    水波儿见刀子被胡白夺走,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了许多,她随即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胡白走到水波儿跟前,气愤地质问着:“我难道隐匿两三年,就是为了报复你一个弱女子?!我难道重新露面,第一件事情就是害你这曾经交情深厚的友人?!我难道要花几个冤枉钱,去加害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妹妹?!我难道在自己即将出国,林中鸟要来和我成亲的大喜时机,去分神干一件肮脏龌龊的事情?!我难道和你有过什么前世的冤,后世的仇吗?!”

    胡白在质问的同时心痛万分。他冲向水波儿,左手一把抓其肩头,将右手使劲地举向了空中,准备狠狠地劈向水波儿!他真想把她就此劈醒!

    高知目瞪口呆了!

    然而,胡白的手轻轻地放了下来,一边颤抖地拍打着水波儿的肩头,一边哽咽着说:“波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打打闹闹了几十年,争争吵吵几十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死结啊?我知道,你现在内心很痛苦,很狂躁,恨社会,恨一切人,恨一切事,所以,你将一切怨恨都、都发泄到我身上。但是,你这样做对吗?你为何要随便去恨别人和伤害别人?为何要去恨社会?算了,我不想多说了,我会帮你面对目前整治你的人,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谈谈吧!我毕竟是你的大哥呀!”

    胡白说话的时候,水波儿清静下来了,她只是低着头抽泣着,她的头发和泪水和在一起,粘糊了满脸。忽然,水波儿挣脱胡白,嘴里不知嘟囔了些什么,又神经兮兮地、急急地冲了出去。

    胡白本想上去追她,但止住了脚步,他挪步走向沙发上,跌坐下去,然后掩面叹息着。

    高知站在门口,不知是去安慰胡白好,还是追出去,安慰水波儿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