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说出口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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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苏可可你给你哥留点面子。”
苏可可没料到他脸皮这么薄，但看苏子然的神情，好像真是动了心，认了真。
“嗯嗯，我不和爸妈说，哥，你加油。”
苏子然斜睨了苏可可一眼：“让你埋汰我。”
可又看谁都不在，认真地和苏可可说了句：“倒是你，瞧你，朋友也不交，一心只是学习。你哥我都要担心你变书呆子了。看到你又笑了真好，哥不在你身边，爸妈又忙，你别有事憋在心里，不是有我电话，有事就喊哥！”
发自肺腑地让苏可可眸内泛光，的确，心中有些小委屈道不明。
忽然就抱着苏子然，啜泣了起来。
“哟，怎么一做完饭你们兄妹就抱头痛哭了。”
“没事，妈，可可想我而已。”
苏子然的解释更是让余晚丽哭笑不得：“没出息，多大的人了。”
虽然苏子然离自己很远，但是有些东西不会变。比如他对她的关心，在他心中，苏可可总是最重要的，感情真切。
虽然父母离自己很近，但有些东西苏可可看不透，比如他们佯装幸福，相敬如宾，但仍然没有打破苏家吃饭的传统，食不言。
十几年了，苏可可觉得很累，有时候心急想要逃离这里，去他省也好，国外也好，只要能够离开这里。
苏可可借口上楼复习，窗外，她看见苏子然饭后在后花园打电话，肯定是给那还没搞定的女朋友。
晚间洗漱完毕后忽然有了睡意，只是日常打开看那本手札。
他回来了。
写下四个字，翻开后几页空白处，那张太妃糖纸依旧夹在那里。
一夜无梦，是好事。
……
“可可，一大清早去哪啊！吃完早饭再走啊。”
余晚丽在后面喊着，苏青国倒是觉得她大惊小怪。
“女儿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跑去图书馆了，别喊了。”
余晚丽叹息一声：“子然还在睡，不然就叫他送一下可可也好，她这么用功读书，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青国摇了摇头，觉得余晚丽妇人之见：“想什么呢，当然好事。她这么努力，你少胡说些猜忌。”
“我也不想猜，但她是我女儿，我觉得她不开心。”苏可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早到这里，明明偌大的图书馆不用抢座位，暑假更是如此。
待到自己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
窗外的阳光照射在她选择的桌面，泛起金光。
苏可可去查阅书籍，这样幽静的环境，只听得她自己的脚步声，和翻书声。
手机开始震动，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周熠二字。
苏可可按下接听键。
“在哪?我来接你。”
苏可可轻声说：“哦，我已经在图书馆了。”
周熠在电话那头微微诧异：“这么早，早餐吃了吗？”
想起余晚丽准备的早餐，她咬了一口面包就出了门，随即怯懦回答周熠：“好像，没有。”
周熠笑：“什么叫好像没有?那你这么早去做什么?”
苏可可回答得理直气壮：“我抢座位啊。”
“很多人?”
四处探望，鬼影子也没：“还没，就我一个。”
“等我一会儿。”
周熠挂了电话，苏可可又发觉自己总在周熠面前干蠢事。
暑假不是出去玩的，就是在家宅的。
等周熠走进时，图书馆内寥寥几人。一抬头，便看见了扎着丸子头的小丫头。
居然穿了长裙，她似乎很偏爱及脚踝的长裙。
先前看过她穿黑色，今天是无袖白色。
颜色很单一，但不管黑白，总能衬得她如上好美玉，纤细高挑的身段，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认出。
等他走近时，苏可可被食物的香气吸引回头，看到周熠将早餐放在她面前。
“还是拿出去吃吧，打扰别人不太好。”
周熠莞尔，看四周几人：“怕什么，你吃饭就如无声，我已经见识过了。”
苏可可笑着，迫不及待拿出白乎乎的包子和豆浆，包子肉质很鲜，皮很软，一口下去，还有些许肉油，沾到苏可可的嘴唇，泛起点亮光。
就连吃过早餐的周熠，都被她此时眯眼笑着吃的模样给感染，他不自然地干咽一口，转过头去：“我去找书。”
“嗯嗯。”
苏可可鼓着腮帮子吃包子，丝毫没有吃相，却始终能够保持不发出一点声音，周熠也是真的佩服。
等处理完桌上的早餐，周熠拿着几本书回来。
苏可可一看，又都是全英文的。
他的课程是不是都很难?她内心自问。
等她回神时，周熠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先前做的几道题，字迹工整娟秀，思路清晰，没有纰漏。
“很不错，看来你的努力没有白费。这样看来，好的大学可以随你挑。”
苏可可挠了挠鼻尖，“也没有，就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朋友呢?暑假其实大部分的人都出去玩了，以你的情况，不必这样。”
苏可可抿了抿嘴唇，“没时间交朋友。”
周熠轻微叹息了一声：“高考努力可以，但是大学不同于现在，是个小型的社会圈，适当的，你要懂些交际。”
苏可可似懂非懂。
好奇地拿过周熠借来的书随手翻开，全是飞行相关的。
她看着他侧脸轮廓：“周熠哥哥。”
“嗯。”
“最近好吗？”
这句话，她很早就想问。
他点点头：“还行。”
“有没有特别有趣的课程?”
“基本很累，飞行员有口试和飞行两部分考试，三个阶段。我才过了第一阶段而已，下学期就去美国了。”
苏可可听他说很累，眉间又露出些担忧，也就是说，自己高考时，他在美国。
“第一阶段过了后准备去美国考试，也是口试和飞行部分，会有几次solo单飞，也许这是相对于枯燥的口试学习较有趣的地方……”
可看着他说话，说着说着，就出了神细细打量起了周熠的五官。
毋庸置疑的，她最逃不过，也最喜欢他的双眸。
他的肤色有些白，不至于惨白。
手指翻书解说的举手投足，很有魅力。
“可可?是不是很枯燥的课程?”周熠说完了自己的课程和考试，见苏可可一动不动，不由得问。
苏可可摇头，虽然她有些专业名词听不懂，又是英文，但是她从他的面部表情内看到了他对此的热衷与向往。
他会是个优秀的飞行员，他会是蓝天最好的孩子，苏可可内心笃定。
“那你呢，真的喜欢金融?”
苏可可没想到话题又会转到自己身上，说实话，她不知道。
“不算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那一定要选择自己喜欢的。”
周熠望着苏可可的眼神，苏可可别开头去，忍下心中的些许激动：“嗯，会好好考虑的。”
二人的看书相处模式就如同图书馆内的每个保持安静的人。
期间苏可可去找书，周熠在她起身后，看到了她桌上的单肩包。
包内与其他女孩子还真是截然不同。
除了书，就是本子和笔。
陡然间，视线聚焦在她包内的那抹蓝。
这不就是自己送给她的手札?
周熠没有窥探他人秘密的习惯，而这一刻却很很想知道，她写了点什么在里面。
苏可可已经回到座位，周熠继续看书，二人偶尔侧目对视，会回以微笑。
一直吃过晚饭后，周熠才开着自己的车，将苏可可送回家。
这样的一天，感觉像是……约会?
周熠的车只是普普通通的帕萨特，可她觉得坐着十分舒适。
快到门口时，周熠将车故意停在离他们家一分钟车程的地方，在树下停靠，凝视了她许久。
“高考加油，可可，我的电话你有，有事打给我，不管什么时候，我会接。”
苏可可笑着点头。
周熠看着她似乎散着热气白里透红的脸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覆在了她头顶轻揉了记下。
“可可……”
手掌宽大，不知什么时候覆在了侧脸上，都能感觉到他手心的薄茧，这样的眼神望着，她觉得难以出声，呼吸微抖，紧张得沦陷在他双眸里。
“嗯?”
她会始终记得，她和他坐在清晨靠窗的座位，并肩看书阅读。
窗外蝉鸣声不断，一直喊到了夏季结束。
她忘了询问这一星期他的事处理完没有，但只会记得，他在那颗大树下，车厢内，对她说的那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