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第二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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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自己意识时，界内已经彻底变成废墟。
不知道木乃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整个界内已经彻底毁干净了。原本残余的遗址都被炸平，除了自己脚下方寸之下以外的土地上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毁坏。地表凹凸不平，像是被巨斧胡乱凿砍劈砸过。四周还有燃起的火光，齐泽推测是木乃的火系符咒导致，不出意外的嗅到了烧灼的气味。同时他又嗅到了令人难受的酸味，和区别于焚烧的另一种焦味。
视觉的冲击姑且不说，这个空间的气流诡异极了，数米之间的气压，温度，流向，含有的物质，存在明显的差别。而且浓度明显透露着一种被消耗过度的稀薄感，显然是受到了双方反复操控使用的结果。
已经膨胀成一团黑色乌云的界灵咆哮着扑过来，携着蓝紫色的电光，真正意义上的雷霆万钧的攻势。一股灭顶之灾的感觉犹然从齐泽心里升起。此时木乃嘴上还咬着几枚符篆，手腕处的腕饰光芒一直亮着，是灵力转换器和增幅器在一起运作的标志。她原本储存在身体表面的符文都消耗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只是手速飞快的从自己的包里快速搭配分明别类的道具来应对对方。
又一团球形闪电被木乃强制偏离轨道，弹到齐泽三米处炸开。虽然经过了守护立场的削弱，但是炸起的浮土溅到齐泽身上，仍然有明显的焦热和疼痛感。
齐泽因为还保持着同调状态，脚下被灵的本体禁锢无法移动。他忍着这诡异又恶劣的空气，看了一眼周围。电闪雷鸣，无序爆破，地形毁灭，总结来说就是世界末日般的场景。“你是想把我一起烧了吗？”
“你一共花了二十五分钟。如你所见现在我很忙。有结果了吗？”木乃一边语速极快言简意赅的做出回复，一边翻手开始直接分心在白纸上写一些简单的备用符文。她脸上没有明显的压力或者轻松表情，只是严肃的保持着高度精神集中。这是很稀奇的场景，木乃不苟言笑拼命的场景。
她现在大概是在超负荷运转状态，齐泽都怀疑她会不会灵力不够然后当场去世拉他垫背。不过这个人的性格，应该不是当场去世而是直接甩下他跑路。
但是省略了以往那麻烦的说话方式和语气词，齐泽第一次觉得木乃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虽然不是女性所被期望的那温柔如水的声音，但是却清脆而富有活力，极其又辨识度。每一个咬字发音都像是填充着初夏的阳光。
“你还能撑多久？”齐泽看了一眼远处那愈发庞大焦躁的界灵，它现在和最开始相比体积大了两倍有余，凝聚程度更高了，完全变成了带着雷电的乌云形态。它又一次被木乃击退，焦躁不安的在不远处徘徊，身侧几个被聚集起来的小型龙卷围着，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果然，这个界灵自身并不强，但是在界内，随着时间的消耗，它能够以回收资源的形势吞噬掉木乃用出来的力量。这样的此消彼长，除非像佩那样一击必杀，否则最终无论多强都会落败。他的守护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顾自己反对的在他身边设下了守护立场。
这时候齐泽也不坚持在木乃面前保守太多力量了，现状的麻烦超过了预期，他不认为自己可以安心把后背交给木乃。
齐泽确信只凭自己是无法应付这个场面的，至于木乃，齐泽并不清楚。但是他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从刚才到现在还算努力，防住了十四波攻势。但是再下去老夫也不能确定，依赖身外之物的术士是最难以推测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字字严肃，完全没有平常的优哉游哉。齐泽明白自己守护者的言外之意，再度看向木乃。
“十五分钟后是我的极限。”木乃在短暂的思考后精确的报出计算结果，随着袭来的攻击又强力了一些，她被刮退了一步。小腿绷出用力过度的线条，她稳住身形，手指像是弹钢琴一般快速跳动在腰上的各类道具上。再度稳住形势后她重新订正答案：“十三分钟！”
“知道了，我尽量。”
没有废话一个字，齐泽再次闭上眼睛，沉入界灵的内部。
关于交换的法则，他已经知道了一部分消息，但是剩下最关键的，违背交换后的下场，还是一无所知。如果不了解违约机制，就无法得知对方把两人放在了哪里，也就无法带回。
齐泽开始竭力拼凑悦木的信息，借以生成线索追踪。但是凭借他的记忆是不可能快速完成的，但是事到如今只能尝试看了。
漫无目的的搜寻中，他依然能够微弱的感知外界。巨大的声响传来，连身体都随之有些震动，大概外面弄出了很大的动静，木乃没有完全防住，导致齐泽的身体受到了冲击。他感觉到什么东西撞击到了自己身体上，只是因为同调而表面树木化的躯体感知并不敏锐。
齐泽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木乃一个不小心而被烧了或着折断了，毕竟现在他身体一部分是类似树的构造的。不过有老家伙的守护立场在，出了事一定会把他强制转移的。
不过到底是什么撞到了自己身上呢，体积大小不是碎片或着浮土那样的小东西，但是没有预料中的冲击力。
大概花了好几分钟，只有一点幻觉般的微弱的暖意传来，他才意识到刚才那是木乃的身体撞了上来。虽然有些惊讶，然但是老家伙没有做大措施，大概情况并不是那么严重。
然而意外的是，拜这一撞，齐泽仿佛是被撞通了什么回路一样，脑子里一直的喧嚣和错乱一瞬间云开雾散。一回神的时候，他突然变得能够鲜明的感觉到了悦木的气息。
很纤细微弱，但是非常明显的气息。
第二个目标区间，锁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