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探索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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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贝尔纳德之前对困难有了一定的预估，但听完巴蒂斯特的魔法教学后，他才发现困难居然不是一般的大。
仅仅是魔力的提炼与提纯，就是一道巨大的鸿沟，横亘在天才与凡人之间，让人望而却步。然而即使历尽艰难险阻，跨过这条鸿沟，还有魔法施放与魔法装备这条天堑，只能让人望洋兴叹。
魔法虽然是大杀器，但学不会也用不来，那就毫无意义。
贝尔纳德觉得他的两位哥哥，格罗里奥与巴蒂斯特，就是因为种种困难无法克服，才不得不放弃魔法的学习吧。
“然而我们不一样！他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能解决困难。”贝尔纳德收了收心，将目光放在了魔水晶上，“多想无用，开始学习魔法了！”
第一次提炼魔力时，贝尔纳德神游物外，所以导致了冥想失败。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贝尔纳德依然信心十足。
“巴蒂斯特说过了的，只要集中精神就会成功，这可比某根本就没有黑贞梅林的垃圾游戏强多了！”贝尔纳德给自己打着气，“要想冥想成功，就得心如止水杂念玩儿蛋去吧！”
贝尔纳德捧着魔水晶，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魔水晶的温度，放空着自己的精神。他先是默念心如止水，但总觉得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怒吼，后来转为默念冰心决，却又感觉麒麟臂隐隐作痛，再后来于是干脆默念起了心经。
终于，在贝尔纳德满脑子都是念经声，感觉到内心一片虚无，整个人都快飘了起来的时候，魔水晶中突然传来了一股奇妙的吸力，贝尔纳德的灵魂仿佛受到了某种触动般，有一些什么东西从上面分离了出来，接着他便感觉整个身体发起热来。
“是魔力，我成功了！”感受到身体发热的瞬间，贝尔纳德福至心灵，知道自己已经提炼出了魔力，主属性是火。
贝尔纳德睁开眼睛，魔水晶上果然散发出五彩的光芒，红黄绿蓝紫，各色光以魔晶石为中心扩散，形成了一个光谱圆盘，绚烂夺目。成功后的美景，让贝尔纳德呼吸不由一滞。
光谱中，红色占了40%多，绿色跟蓝色相当，有20%左右，黄紫各只有5%左右。
“这……算是下下签吧。”贝尔纳德回忆着刚刚的教学，“主属性占比越多，魔力提纯就越容易，一半都不到，这是地狱难度啊！说好的穿越者福利呢？”
虽然魔力属性有些不尽如人意，但贝尔纳德也并不气馁，而是回忆着那份感觉，继续提炼着魔力。熟能生巧，只有打好基础才能更快掌握更上层的技巧，说不定练着练着就顿悟了呢？
到了中午的时候，有家仆过来提醒贝尔纳德午餐时候到了，贝尔纳德便停止了提炼魔力，再次前往了餐厅。
“巴蒂，你教得怎么样了？”
“贝尔很聪明，理解得很快，我已经把魔法的提炼提纯都跟他说了。”
“哦，他学得怎样？”
“虽然学得快，但上手有些慢，现在还在尝试冥想，可能要花一整天才能成功吧。”
“哦，是吗。”
特里斯坦问了巴蒂斯特几句之后，就不再多问，并吩咐仆人上餐了。似乎他并不对贝尔纳德的魔法天赋抱有期待，所以也就不太关心贝尔纳德的进度。
艾茵也听到了对话，然后朝贝尔纳德投来了鼓励的目光，看得贝尔纳德心里一暖。
贝尔纳德也没说什么，魔法一途任重道远，只是提炼出了魔力也没什么值得说的，更何况属性还那么差，说出来都丢人！
由于午餐是正餐，所以比早餐丰盛一些，有面包和燕麦粥，还有烤苹果，燕麦粥里加了牛奶跟蛋，一股子腥气，跟呕吐物没什么区别。
这黑暗料理一般的午餐，贝尔纳德硬着头皮吃了起来，虽然心理上有些恶心，但身体却很幸福地吃完了。毕竟这个肉身已经这么活了十年了，对这些黑暗料理产生了足够的抗性。
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吃完后大家都散了，也没人管贝尔纳德，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贝尔纳德倒也落得安逸，继续回到书房学习魔法了。
贝尔纳德继续熟练着从身体内提炼出魔力，由于没有参照物，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只能以不借助魔水晶提炼出魔力为目标，不断的冥想，不断的熟悉魔力的提炼。
由于提炼魔力没什么后遗症，提炼出来的魔力并不会消失，还会自动进入魔力回路中循环，而且魔力回路能容纳的魔力几乎无穷无尽，也不用操心魔力的储存，除了每次提炼魔力都是固定的量，基本没什么要操心的，所以贝尔纳德只需要拼命提炼魔力就行，真真省了他一大堆事。
贝尔纳德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为什么这个魔水晶能辅助提炼魔力。
接下来的几天内，贝尔纳德在提炼魔力的时候，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既然有过程、有结果，也就意味着可以用科学方法论来研究，那么应该有一个模型能用来解释魔法吧。”贝尔纳德琢磨着，“相对论、量子力学、信息论……，这么多理论总有一个能讲通这件事吧。”
作为一名理科生，贝尔纳德认为所有事物的运动，都是有律可循的。
在一开始时，贝尔纳德尝试着利用现代的科学方法论，来解释这个问题，但是都华丽丽失败了。然后他最终想明白了，魔力跟灵魂有关，它是反科学、非理性的，用科学来解释魔法，不就是用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么？
于是贝尔纳德转换思路，开始在科学之外寻找办法，直到某天他套用荣格分析心理学时，发现他讲通了这个问题。
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一个封闭的、自给自足的系统，这个系统中有熵的存在，也就是人的灵魂活动会趋于稳定有序，到最后不再发生变化，直至死亡、寂灭。
而魔晶石中蕴含某种力量，能在这个封闭系统中开一条缝，将其中的某种东西吸引出来，而这吸引出来的东西，正是魔力！
所以要不借助外物提炼魔力，一是将灵魂打开一条缝，二是模拟魔晶石的吸引力。
第一条贝尔纳德很简单就想到解决办法，那就是分裂灵魂，创建第二人格。
这点应该算是穿越者福利了，现在的贝尔纳德是由两个人合二为一的，有两份不同的记忆与情感。虽然现在已经完全融合，但要分离出来也十分简单。而且因为两个人格已经划分好了主次，分离出来也很安全，并不会造成人格分裂，简直完美！
第二条也随着第一条的解决而得到了解决。
因为灵魂分裂后，原本一个系统分成了两个部分，这两个部分仍然是一个整体。当进行灵魂活动时，灵魂在两个部分之间活动，这时魔力就会被魔力回路吸引，自动逸散出来进入魔力回路中循环！
魔力回路天然就对魔力有着吸引力！只是大部分人的魔力回路都需要体内提炼出魔力后，才会出现。
而且不止如此，最关键的是，两个部分一出一进，居然都能提炼出魔力，整体效率比之前提高了五六倍，简直是意外之喜。
“每天都能涨四十八小时的魔力，而且还是全自动的，这思必得还有谁能跟上？穿越者啊！”贝尔纳德美滋滋想着，同时也有些庆幸，“难怪巴蒂说几千人中才出一个有魔法才能的人，都是人格分裂的精神病，肯定稀缺了！……不过，这世界上精神病也太多了吧！”
魔力提炼的问题解决后，贝尔纳德便开始了魔力提纯。
按照巴蒂斯特的教学，贝尔纳德先是集中精神感受起了原始的魔力的循环，但是一头雾水。他又没有“内视”这么高端的技巧，又怎么感觉到那么纷杂的魔力的运行？
于是只能按部就班地提纯主属性魔力。感受着那些能令他身体发热的魔力，然后有意识将他们引导出来，与原始魔力分开在魔力回路内单独循环，如同江河的支流一样，与主干泾渭分明。
贝尔纳德提炼魔力时，由于魔力量很少还没有感觉，等到提纯时，只感觉魔力量变大后，对应的感觉也变大了起来。而纯净的火属性魔力更是让他感觉，他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痛苦万分。虽然减少了每次提纯的魔力量后，感觉也便轻了，但依然火烧火燎的。
好不容易，贝尔纳德忍受着灼烧的痛苦，一点一点地提纯出了大概一个小时量的火属性魔力，但魔水晶发出的光仍然有很多杂色，于是贝尔纳德只能将提纯出的火魔力进行再次提纯。
然而接下来无论贝尔纳德怎么增加减少提纯的魔力量，杂色虽然会变少，却不会消失，贝尔纳德又陷入了苦思之中。
“为什么原始魔力我只感觉发热，但单一属性我却感觉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贝尔纳德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但不确信，“其他属性的魔力也是这样的吗？”
贝尔纳德决定先试着提纯其他属性的魔法，由于其他属性魔力比例更少，更加容易受到其他属性的干扰，提纯要花费更多时间与精力。
贝尔纳德在几天后，火水土雷风，五种属性每样都提纯了一点出来。同时，热冷闷麻疼，五种感觉也一一尝了个遍，酸爽得不行。
仔细体会后，贝尔纳德发现五种属性魔力循环速度似乎有些不一样，雷属性魔力循环得最快，火属性反而是最慢的那个。
按照这个发现，贝尔纳德再去感受原始魔力，却又发现几乎每种属性的魔力循环速度都是一样的。
“这是错觉？”贝尔纳德有些发懵，“雷魔力明明比其他魔力循环得要快啊，怎么会是同一个循环速度？”
贝尔纳德觉得这是个特异点，雷、水、风、土、火，这个排序蕴含着某种规律。
但却也只能到这里，贝尔纳德并不能再看出更多东西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冥思苦想了几天之后，贝尔纳德又有了新发现。他某次提纯火属性魔力的时候，发现提纯后剩余原始的魔力并没有让他发热的感觉，也没有其他四种属性的感觉，是完全没有任何特点的魔力。
“将原始魔力视为一个整体就没感觉了，难道不同属性的魔力还可以抵消？”贝尔纳德突然想起了巴蒂斯特的话，“不同魔力之间会互相干扰，难道这就是没有感觉的原因？”
贝尔纳德又开始了试验，发现同样多的土属性会跟水属性混合会完全抵消感觉，雷属性跟风属性混合也会完全抵消感觉。
又做了多次实验后，发现同样多的水火风三个属性混合在一起也会完全抵消感觉。
某天偶尔看到彩虹后，贝尔纳德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内在联系。
火是红色、土是黄色、风是绿色、水是蓝色、雷是紫色，黄色跟蓝色互补，绿色跟紫色互补，红绿蓝三色混合成白光，这分明就是光的色散嘛！
雷水风土火，紫蓝绿黄红，这个排序就是单色光的能量降序呀！
单色光频率不同，速度一样，就是光速不变原理啊！
“这岂不是说魔力跟光有相同的特性？”贝尔纳德惊喜莫名，“提纯魔力岂不是跟获取单色光用同样的原理？”
但接下来的实验并不顺利，贝尔纳德发现魔力不会衍射、也不会折射，而且只能合成、不能分解，跟光的性质差得远了。
不过只是知晓魔力能合成，贝尔纳德就已经满足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贝尔纳德有意识地控制魔力合成，将所有魔力都混合再混合，直到无法再混合后，就会只剩下了火属性的魔力，以及混合魔力（多种单色光可以混合成白色光）。
混合魔力被魔水晶感应到时发出白色的光，也许就是光属性的魔力。
只剩下光跟火两种属性，提纯就简单了起来。提纯别的属性魔力会被干扰，但光属性魔力就不会了，因为光属性不会让你感到热冷闷麻疼，很容易就会与别的魔力区分开。
于是最终贝尔纳德获得了纯度100%，但量只有不到原始魔力一半的的光属性以及火属性魔力。其中火魔力只有原始魔力的五分之一，白魔力则是四分之一。（等量的红绿蓝混合为白色，互补色混合为白色。）
贝尔纳德也知道了，主属性越高的人，他提纯魔力也就越简单也越多，这跟巴蒂斯特的说法吻合。
魔法世界果然是一个极度看重天赋的世界，即使贝尔纳德这样开了挂的穿越者都这么艰难，本世界的人只会更加寸步难行。
此时，距离贝尔纳德冥想成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